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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女儿,看你说的,你可算是醒了。”中年女子对着锦官满脸的笑意,脸上的皱纹也因为这笑意毫无章法的堆砌到一起,像极了深秋里没有来得及完全盛开的菊花,衰败却拼尽了全力的盛开。 “我这是在哪里?”锦官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由得惊问道。 “妹妹怎么上了一次吊,连脑子都不清醒了,这是拥翠阁。”一个衣着红艳的女子,一脸不屑的答道,好似锦官问出的是天底下最好笑的问题,所以在她说完话之后,嘴角溢出了轻蔑的笑意。 “我……上吊?”锦官不可置信的把眼睛再度锁定那个红衣女子,可是那个中年的妈妈早已上前一步,对着红衣女子嚷道:“胡说八道什么?锦官是能上吊的人么?”锦官还是看到了妈妈在对红衣女子说话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妈妈,锦官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红衣姐姐一直喜欢这么逗我的。我累了,让红衣姐姐陪陪我,你们都出去吧。”锦官轻声的似是祈求一般的对着妈妈言道。 “乖女儿,你得答应妈妈晚上的事,妈妈才能放心离开呢。”妈妈对着锦官满是和善的笑,但是却让锦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意。 “乖女儿,妈妈不会害你的,听话。”妈妈的声音依然温和,但是锦官能确定她是抓住了自己心底的游移,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会听话,可是妈妈,你得让姐姐留下来陪我。”锦官不知所已的言道,她觉的,最要紧的是搞明白自己所处的地方和处境,别的,都是后话,所以面对妈妈那张紧张的脸时,她选择了妥协。 妈妈满意的带着围在她床前的女子离开了这个狭小的居室,仅剩下那个红衣女子,满脸哀伤的站在锦官的面前,瞬间,颓靡成凋零的花。 “姐姐。”锦官心疼她美丽容颜中溢出来的哀伤,却又不知道如何劝慰,甚至,连她的名字和一切都不知道。 “别叫我姐姐。你不是说过,不会接客,为什么你又……”红衣女子的话说到一半就没了言语,可是却惊雷一般,吓着了锦官。因为她说:“接客。” “什么接客?我为什么要接客?”锦官惊慌失措的对着红衣女子喊道,此时,她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是再妓院之中。怪不得,她的心底觉得这样的场景如此的熟悉,怪不得……,所有的疑问在瞬间揭开,自己是穿越了,而其而是穿越到了妓院。 铺天盖地的哀伤席卷而来,母亲,这难道就是宿命?我们母女,终是走不出宿命的怪圈。沦落青楼,出卖肉体甚至精神。 “你都答应鸨妈妈了。”红衣女子依然冷冽的把话语抛向锦官,让锦官愣怔的不知所已。 “我不知道是要接客,所以我才……”锦官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的凛冽,却还是在她突如其来的悲伤袭扰下败下阵来。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是要接客,妹妹不会接,姐姐放心,只是请姐姐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去全都不记得了。”锦官声音恳切,目光真挚。 红衣女子也终于耐下心来,为锦官讲述所有的一切,这里,是飞澜城最大的妓院,拥翠阁,而她今晚要接的客人,是当朝的宰相慕容秋歌。本来一个月以前,锦官就该接客,可是她性子过于凛冽,为了不接客,什么样的寻死的招数都用了,可是,慕容秋歌却心甘情愿的等着她。 “姐姐,我是被人卖到妓院来的么?”锦官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来历,她心底一直认为,自己一定如电视剧中所演的一般,有着凄苦的身世。 “不是。你娘可是咱们拥翠阁的**,虽说当年她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却和一个落魄的书生生下了你,那个发誓要娶他的男子却一去不还,后来因为未婚生子,她被赶出家门,无奈之下,她才来到拥翠阁。” “那我娘呢?”锦官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女子,她的心底则是无限的感慨,原来,这个陌生世界中的母亲和她的母亲一样,有着如此雷同的经历,所以,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女子的命运,如关注自己的母亲。 “死了,不然,你怎么会被鸨妈妈逼着接客。”红衣女子说出最后话语的时候,给人的竟是哀婉的凉意。 “死了。”锦官默然的重复着红衣女子的话语,泪,竟在不期然见欺上了双眸,终于,滴了下来。 正文 第二章 接客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1 本章字数:2892 “姐姐,求你,帮我,我不想接客。”良久,锦官终于在悲伤的情绪中解脱,仅仅的抓住红衣女子的手,满脸的祈求。 “我如果能有办法,断不会为你出寻死的主意。”红衣女子一脸的无奈与苦楚。 “那还是谢谢姐姐你帮我。”锦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谢眼前这个女子,虽然这个女子告诉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可是她依然能看明白这个女子在看向她时,满脸的敌视。 “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自己。”红衣女子对锦官的感激依然毫不动容,说出的话语也是冰冷。 锦官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底的不解更重。只是看着红衣女子,呆呆的,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如果你接了客,就凭你的姿色,凭宰相大人的抬举,你会成为拥翠阁的头牌,到时候,等着我的,只有死路一条。”红衣女子的话语冷冽,但是说出的却是最真切的话语,这个,锦官深有体会。被自己丢在了另一个世界的母亲,不就是如此么?年长色衰,身边的男人就都变成了龌龊萎缩。 “如果有机会,我定会让这妓院没有立足之地。”锦官恨恨的言道,好似在发一场怒火,宣泄自己的不满。 “那姐姐等着这一天,纵使是我自己随着这妓院死去,我死也瞑目。”红衣女子的话语很是突然,但是却让锦官的心,莫名的痛。红衣女子很是娇艳,脸上的五官也是说不出的精致幻彩,她这样美丽的女子,在这青楼应该是要风得风,可是,她的心底,却原来也恨极了青楼。 锦官只是对着红衣女子笑笑,却笑的薄凉,两个人,原来都不过是可怜人。而且都陷在了一个不自主的时代。 鸨妈妈还不等两人商量出逃脱的办法,就已经殷勤的进来,把红衣女子赶出了门外,直到红衣女子出门,锦官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子叫红鸾,艳丽的名字,像极了她的容貌,那么出众,那么娇艳,如同盛夏里不遗余力盛开的红色牡丹。 鸨妈妈进来的时候,还为尽管端了碗汤,只说锦官昏睡时间长了,需要喝点东西补补。锦官看着鸨妈妈殷勤的脸,虽然心有不悦,但还是喝下了那碗略带苦味的汤,却不想,刚喝下,整个身体就陷入了昏沉之中,只是这昏沉,像极了做梦,影影绰绰中,她仿佛感觉有人剥落她身上的衣服,但是就在自己纠缠拒绝的时候,那人却停了手,然后,就那样在自己的身畔睡去,然后离开。锦官只感觉到了温暖,那种让自己心神俱宁的温暖。 锦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早晨熹微的光照射进窗子,照到她的身上,软软的,如细软的丝绸,锦官睁开眼,一切还是昨日的样子,只有身畔,仿若还有淡淡的药香,再低头看自己的衣服,除了上衣被撕裂,露出了肩膀上的玫瑰形状的刺青,其他的,依然还是老样子,身体,完整的包裹在衣服里,没有丁点的泄露,心,终于安然。 尽管在冷静了心神之后,才终于记起,还没来得及去看一眼自己再这个世界的容颜,赶忙跑到铜镜前,还是自己原来的模样,皮肤白皙,没有一点瑕疵,双眸翦水,鼻子微翘,一点红唇成了脸上最娇艳的活色。原先的短发,却成了如瀑的青丝,丝丝缕缕,顺着绯色的衣服垂下,竟是不尽的风情,只有眼神中流露出的依旧是原先的不羁和坚定。 锦官拿起桌上的胭脂,那种湿润的红,让自己心生暖意,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假小子的性格中,还有如此女子的一面,但是,她女子的一面,就因为这胭脂,被吸引。可是就在她用丹蔻挖出那嫣红的胭脂时,一个淡绿色的身影闯入了她所在的屋子。 “锦姐姐,恭喜恭喜,那个宰相大人要为你赎身。”那个小女子一脸的喜意,一脸的羡慕,锦官呆呆的看向这个娇俏的女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所有的事情,来的都过于迅疾,在她还没有反应的时候。 “为什么?”锦官呆呆的问那个女子,也是问自己。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要为自己赎身。 “他说,他是您的爹爹。”绿衣女子怯怯的言道。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在锦官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无底的愤怒,如熊熊的火。 “妹妹,带我去。”锦官低声的对绿衣女子说话,早已敛去了刚才再心底澎湃的波澜。 “姐姐,宰相大人就在鸨妈妈的房里。” “带我去。” “绿泥不敢,刚才是绿泥偷听到了鸨妈妈和宰相大人的谈话,才跑来告诉姐姐的。”锦官看出了绿泥眼中的惶恐,尤其是在说鸨妈妈的时候。那个满脸慈祥却给自己一碗**的女子,再次跃上了自己的脑海。原来,在她慈祥的背后,让绿泥这样柔弱的女子心生惧意。 “绿泥,如若我能出去,我定会带着你。”锦官发誓一般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没有原因,或许只是因为她眼底那柔弱像极了自己前世的母亲。这点相似,在极端的时间内攻陷了她的心防。 “绿泥谢谢姐姐。”锦官看清了绿泥眼角眉梢的喜意,连脚步也欢快起来,心底的疼更重,原来简单的离开,就能让他如此欢欣,如此雀跃。 锦官和绿泥到达鸨妈妈的房间的时候,锦官那个所谓的父亲正好起身,看到锦官之后,一脸的激动。锦官也看向面前的这个男子,一身朱紫的官袍,头发用一个赤朱的发冠挽住,眉眼慈善,如同佛一般,只是形容却全没有佛的富态,清瘦却毫无精光。原本鼓足的恨意在面对她的和善时,竟恍惚起来。 “乖女儿,你命真是好,还没接客,自己亲爹竟然找上门来了。”鸨妈妈一脸谄媚的走向锦官,双手直扑向锦官的手,却被锦官快速的掠过。 “鸨妈妈说笑了,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昨晚锦官不仅接了客,那嫖客还是自己的亲爹。”锦官话语缓慢,但是眼神甩向慕容秋歌却是无比的冷冽。 “我没有。”慕容秋歌在锦官话罢,快速的言语,他不相信,自己苦寻多年的女儿,竟……。他愣怔的看向锦官,那张精致的脸确实像极了她的故人,还有,她肩膀上盛开的玫瑰,确实是他送给她母亲的定情信物的形状。可是她却…… “锦官。”慕容秋歌喊出了她的名字,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愧疚。却不想,锦官还给他的依旧是冰冷。 “谁知道你有没有,我说有就是有。”锦官脸上划过一丝冷笑,心底却陷入了彻骨的寒凉。 鸨妈妈看了一眼愣怔的慕容秋歌,忙走到锦官的面前,对着锦官软语劝解,“乖女儿你胡说什么,昨天慕容宰相才知道你是她的女儿,今天就过来为你赎身,他可是找了你许多年呢。”宝妈妈的声音谄媚的能滴出水来。 “他的女儿,早就死了。和他辜负了的女人一起。”锦官的话语依旧冷漠。她的心底,替那个早已去世的母亲恨极了这个男子,不原谅,是因为无法原谅。 “鸨妈妈,留下我,我要做这拥翠阁的头牌。”锦官对着鸨妈妈开口,眼神却盯着慕容秋歌,看他的脸变成衣服的色泽。 “这个,妈妈可不敢,你跟宰相回去,做千金小姐,多好。”鸨妈妈看了慕容秋歌,然后再次劝解锦官,她甚至都怀疑,眼前的锦官是不是自己一直看着长大的锦官,何时,那个绵软的女子变成了今日凛冽的模样。 正文 第三章 赎身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1 本章字数:2158 “鸨妈妈,我不会让他为我赎身,如果你非要收下那钱,你就把自己赎了,跟着咱们的宰相大人回家。” “锦官,不得无礼。”慕容秋歌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喊出,他实在是想不到,昨夜那个安然的睡在自己面前的女儿,会出落成这种凛冽的性子。 “你谁呀?别以为你穿了宰相的官服,这拥翠阁就该怕你,在我们拥翠阁,没有宰相,只有客官。”锦官再次嘲笑起了慕容秋歌的官服,从小没有父爱的她,真的想就这样扑进他的怀里,可是想到那在这拥翠阁中卖尽自己身体和灵魂的娘亲,她就不允许自己原谅,只能让自己的心化成冰冷的刀锋,一下下,划向自己父亲的心底。 “鸨妈妈,我先上去了。晚上给我准备一下,我要登台献艺。”锦官控制住自己心底连绵泛起的痛意,斩钉截铁的言道。言罢,就转身上楼,直留给慕容秋歌和鸨妈妈一个决然的背影,连紧跟在她身后的绿泥都没有看到她脸上奔涌出的泪,一如她内心奔涌的感情。 她不是不想有一个父亲,能够照顾自己,温暖自己,可是想到自己两个世界的母亲走过的同样的被人伤害后灰败的人生,她就控制不住的像个刺猬一样,用自己浑身的刺扎的那个想走近自己的男人遍体鳞伤。 锦官不知道鸨妈妈是怎么劝走了自己的父亲,只知道她要求的舞台拥翠阁整个下午都再忙着搭建,鸨妈妈绝对是个奸商,她比谁都清楚锦官再拥翠阁的价值,不用说姿容,仅仅是宰相大人的千金这个名号,足以让锦官成为拥翠阁最大的头牌,所以再对待锦官的吩咐上,她不遗余力。 只有锦官,在空洞的房间里整理衣衫,这古代的衣饰,适合她跳《别离曲》,那个曲子,是她前世的母亲最喜欢哼唱的格调,在她考入音乐学院之后,她找学校的老师给谱了曲,编了舞,毕业那年,她的《别离曲》获得了全国的大奖,让她声名显赫,所有人都以为她舞的是自己的情伤,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母亲,才是《别离曲》唯一的主角。 锦官在想别离曲的时候,还不忘低头,嗅自己床上还丁点残留的药香,那个属于自己父亲的味道,只是她的母亲,她这个世界的母亲,再也等不到这让人心颤的药香。心底的伤痛再起,如同一纸泼墨的话,凛冽酣畅,全是痛意。 晚上到来的时候,锦官才明白了什么叫所谓的灯火阑珊,万里烟霞,但是所有的美艳都静静地呆在舞台的四周,只等着自己从天而降。 一团白绸,似在天上坠落,成一缕柔白的光柱,四射的柔光让人恍若梦中。随之,一朵红硕的牡丹顺着光柱的线条盛开,直坠落到舞台之上,仿若仙子曼妙的身体顺着柔光滑落到人间。一身红妆的锦官,手握白绸,盛开在所有人的眼中,但是人眼所触及的,却不是她的娇艳和浓烈,而是她腰肢轻展时,眼眸流转中泄漏的哀伤。 没有音乐,只有锦官一个人的独舞,舞着思念,诉说着凄凉,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离别的情意,每一个步伐都踏出哀怨的声响。锦官,用自己的身体像别人诉说着一个痴情的女子痴心错付的故事,用自己的眼神,流转让所有在座的男人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在座的人,哪个不曾有过缠绵缱绻的爱,哪个不是负心人,否则,他们不会背弃了自己的妻子,来到这里。 就在锦官舞的兴起,众人心神俱伤的时候,一曲笛音轻轻地传入众人的耳中,缠绕起锦官的舞姿,离别情,缠绵意,说不清是笛音还是舞姿,但是都足以让人心动,让人动容。 舞罢,锦官已是一脸的汗水,连那红色的绸衣都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她低首谢了舞台下的众人,就举目向着左上方忘去,一个白衣男子,手握一支玉笛,像一个美丽的梦一般,站在楼顶,身后,有月色微凉,有秋风阵阵,吹起他白色的衣袂,仿若仙子一般。 锦官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那个远处的男子美的像一个梦。但是周围的掌声还是把她在深思的恍惚中唤回,却让锦官的心堵得更厉害。这些想把她身上的衣服撕碎的灼热目光,让她怀疑,刚才还满脸深情,一脸悲色的男人们,丝毫不想回头,而是把更灼热的目光洒向了她。 鸨妈妈也寻准了时机上台,对着围着的众人言道:“各位客官,我们锦姑娘不仅是才艺双绝,还是咱们当朝宰相的千金小姐。所以今晚上,这规矩得改一改,各位客官只有出价权,最后由谁来陪我们锦姑娘,得由我们锦姑娘决定。” 鸨妈妈的话,是锦官的意思,只是锦官等的,并不是有人陪着共度良宵,而是等着那个满身药香的父亲,能够冲到她的面前,强行的把她带走。莫名的,她觉得这个结局自己一定会等到,因为在上午的交锋中,父亲眼中那抹愧疚她看的分明。 “我出二十两。”终于有人开口,锦官扭头看去,是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一脸的得意之色,但是很快,众人的白眼就把他淹没。估计他看到的只有锦官那抹不屑的笑意。 “二百两。”由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开口,书卷气十足,但是语气中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两千两。”那个书生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更为霸气的声音在客官席中传出,但是在所有人都看向这个声音的发出者的时候,却又找不到那个本该志得意满的人。 “哪位客观喊出的两千两,请现身一见。”鸨妈妈听说了这个价码,已经遮挡不住脸上的喜悦,向声音的发出地言道。 正文 第四章 初夜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3 本章字数:2462 “是我。”说话的是坐在椅上一个俊美的男子,一身华丽的黑色锦袍,头发被璀璨的金冠挽了,只有两缕不羁的黑发,在粗犷的俊脸上划过,将他那半眯的双眼映衬的愈加的慵懒,左手上的扇子有一下每一下的敲打着右手的手心,那玉色的扇坠不断起伏,成了他整个人身上唯一的灵动。 “锦官,我看这个客官不错。”鸨妈妈看清了出价客官的脸,俊美非常,心底便确定锦官会同意,所以满含笑意的问锦官。 “妈妈今夜女儿是想卖了自己的初夜,就是这么一个没睡醒的男人,您觉得今晚有可能睡醒么?”锦官的话语中满是不满,那傲慢的势在必得的神态,让锦官心生不悦,看向那个男子的眼神也极是轻蔑,锦官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见多了这样的人,有几个钱就可以傲慢至此么?到了女人的床上,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个德行,并不比别人好得了多少。 “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王和女人上床之前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眯一会养精蓄锐,姑娘不信的话,咱们上你的闺房试试如何?”那个黑衣男子突然凌空跃起,直落到锦官的身后,在她的耳畔轻声的低语,吐出团团的热气,和着淡淡的龙涎香起,让锦官浑身酥软,陷入长久的眩晕之中。 “您怎么觉得我会选您呢?王爷。”锦官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男子,此时他的眼中依然是志得意满的神色,只是没了刚才的慵懒。 听锦官喊了他一声王爷,这个男子的脸上浮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这个女子,果真够聪明,能够听明白他话中可以加重的字眼。“你的问话已经告诉本王答案了。”话语中的得意让锦官的脸上在一次掠过不悦,这个男人,总是没有太多的自知之明。 “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王爷总是过于自信,恕王爷见谅。”锦官的话语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黑衣男子的话语而变得萎软,她的回答让在座的人都不仅对这个才情美貌皆有的女子心怀敬佩,甚至有人感觉到,如若这个女子不是青楼中的女子,在民间定会是一个传奇的女子。 “是姑娘嫌今晚本王出的银子太少?”也许是为了挽回自己被一个青楼女子拒绝的尴尬,那个黑衣的男子再次开口,这次,依旧满是玩味,虽然他清楚这个女子的底细,可这个女子,毕竟是在青楼长大,最大的目的不是权就是钱。只是他不会想到这样的话语之后带给自己的是更大的羞辱。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初夜,跟的是一个除了摆弄权势就是炫耀金钱的庸俗男人。”锦官的话语刚罢,那鸨妈妈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锦官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一个王爷。拥翠阁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妓院,稍微有权势的人想要让他消失,他没有活到第二天的理由。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锦官是闹着玩的,今天晚上就让锦官陪王爷。”鸨妈妈跪在地上,满脸的谄媚的笑,有那么一抹,像极了锦官前世的母亲,就在瞥到那神情的一瞬间,锦官的心莫名的柔软成一汪清水,每次,她以自己的倨傲招惹了母亲的客人,母亲总是以这样卑微的神态求得他们的原谅。 “王爷,对您的言语都是锦官说的,与拥翠阁无关,得罪之处,还请王爷不要连累无辜的人。”锦官看着面前这个脸上已经浮上不悦的粗犷的男子,义正言辞。 “美人开口,我自是从命,只是今晚……”黑衣男子的脸上又涌出喜悦,歇着脸看向锦官,全然不管锦官的不悦和排斥,伸开双臂挽住了锦官娇小的身子。 锦官两臂使力,挣开黑衣男子的怀抱,抬头,递上去一个轻蔑的眼神,低声的言道:“抱歉,今晚上的人我已经定了。” “是谁?”黑衣男子眼声中抹过一丝狠厉,但是当他看向锦官的时候,眼中却是一片温软,不可否认,这个女子吸引了自己的眼,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如此冷漠的对他,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会为了别的男人而拒绝他,而这个女子,还是一个青楼女子。这个女子,让他失神,甚至都忘了,来到这里的目的,他自己都不会想到,冷硬的心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有了些微的变化。 “他。”女子手指刚才那个吹笛的男子所在的方向,只是楼上的那个男子,已经没了踪影。锦官看着空荡的楼阁,心底,莫名的失落。 “美人,如果没有他陪你共度良宵,本王就屈尊一次如何?”那胜券在握的神情,让锦官莫名的厌弃,他不喜欢面前这个男子,因为在他的眼里,她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只是一个他用权就能搞定的女子,只是一个她有钱就能摆平的娼妓,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即使真的要为自己的人性付出代价,那么那个男人最起码,会尊重她。 “他不在,我等他。”锦官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的感情,而且简短的要命,但是他话语中的拒绝,分明的再次让他的心底冒出丝丝的火苗。 “如果他今晚不来呢?”黑衣男子看着锦官,嘴角的笑意更重,他比谁都明白,没有一个人,敢要他看中的女子。 “那我就跟了王爷,只是结果如何,锦官不能保证。”锦官说话的时候,不悦的眼神再次袭上黑衣男子的脸,没有一个能让懂自己的男子,她宁愿背水一搏,即使最终是鱼死网破,自己只是这个陌生世界的一个寂寞的灵魂,死了,可能也就回去了,回到自己妈妈的身边。 “那本王等着你给我个保证。”那古铜的肤色上再次盛开出璀璨的笑意,这次,是志得意满,是志在必得。 “老鸨,送本王的美人回房,本王倒要看看,是谁敢和本王抢女人。”黑衣男子的话语中不乏威胁,让刚才对锦官垂涎三尺的人都忍不住的心生怯意。 因为黑衣男子的一句话,整个拥翠阁在不长的时间里就恢复了寂静,各位姑娘拥着自己的恩客回房,只余下黑衣男子,坐在拥翠阁正厅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等着夜色渐渐过去,等着天空里那抹熹微的晨光,那时,他定会走入房中,去征服那个折磨得她心神不宁的女子。 除了不时的姑娘的房中传出的些微的嬉笑之声,整个拥翠阁寂静的像永生的黑夜,鸨妈妈站在黑衣男子的身后,因为周围丁点的声响而战战兢兢。唯有滴漏,一声又一声,敲打着夏夜的寂寞。 正文 第五章 白衣男子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4 本章字数:2901 谁都不会想到在阁楼上的锦官因为没了那个白衣男子的影踪而陷入了莫名的惶恐,自己与那个男子,缘分虽然只是一曲琴音,他懂得她的心,锦官爱极了这份默契,但是却恨极了他现在的懦弱,点点滴漏,与锦官而言,自己心底的失落也因为滴下的清水而变得湿润不已。 锦官打开窗子,能看到夜色,夏天的夜总是难免闷热,让人喘不过气来,就连月亮上都胭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和着闷热的风,吹奏这个夜晚的宁静。锦官看着繁星点点,心底无限的悲凉终于涌出,握着手中青锋的手力度更大,锦官能感受得到自己凌乱的掌纹被拦腰隔断,沁出浓密的汁液,自己终不属于这个时代,那么,就让自己永远的远离,然后回到自己母亲的身边,那个遥远世界的母亲,终是自己永远不舍的割舍。 锦官双手开门,右手还攥着已经滴血的刀锋,开门后,有缕缕凉风吹过,有淡淡的百合香扑入鼻孔,本来视死如归的锦官不禁被眼前的花香扰乱了心神,抬眼望去,竟是那个白衣的男子。细看来,锦官的心都停跳了两拍,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能美到他这个地步,眼睛清澈如一汪清泉,鼻梁高挺,唇的四周弥漫着淡淡的暖笑,让人看了心安,精致的五官配上他凝脂般的肌肤,锦官甚至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个惊才绝艳的女人,锦官不由得退后一步,如瀑的青丝在头顶上纠结,被挽在了发冠之下,衣服是一色的白衣,不染纤尘只有手中握着的玉笛和腰畔精致的绣囊是异色。 锦官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愣怔,直直的走上前去,整张脸贴向白衣男子的肩头,吓得那白衣男子往后躲闪,但肩头最终还是被锦官贴上,令人诧异的是锦官竟然没有别的举动,在贴上白衣男子肩头后马上的闪离,待白衣男子回过神来的时候,锦官轻声的说了一句:“你果真不是女子?”让白衣男子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我是神仙。”他的声音里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第一次,锦官领略到什么叫不怒而威,仅仅是一句话,却隔开了锦官和他的距离。 “我是神仙她娘。”锦官仿若没听到白衣男子的话语一般,这个男子淡漠疏离的态度伤害了她,让她在一次展开了自己的针刺,刺向面前这个男子。锦官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有着淡淡的恼意,却说不清是因为他的态度还是因为他的姗姗来迟,只是,不由自主的,自己的心被紧紧的牵绊了。 “我向来不孝顺,先行一步。”那白衣男子的脸上并未有半点神情,但是话语之中却全是冷寒之气,话未说完,转身就走。 “你等等,你走了,我怎么办?”锦官看着白衣男子离去,突然生出一阵惶恐,刚才突然见到他的喜悦也因为他转身的抽离而变得薄凉。 “是你逼我走的,你以为我愿意进你这个门么?下面那个可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白衣男子的眼神抛向楼下,那里,黑衣王爷正怒不可遏的看着锦官,满脸的无奈,满脸的失落,还有说不清的感情,因为离的远,那张古铜色的盛怒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谢谢你。”锦官突然鼓起勇气一般的走向白衣男子,并在黑衣男子的注视之下,握住了白衣男子的手,锦官故意的将手臂抬高,微凉的晚风吹进锦官红色的袍袖,让那宽大连绵的红色飞舞起来,像是迎风招展的旗,那白衣男子没了刚才的疏离,以一种静默的姿态,任由锦官在黑衣王爷面前炫耀,直到楼下黑衣的王爷转身离去,锦官才将白衣男子拖到自己的房中。 “你怎么这么孩子气。”白衣男子终于挣脱了锦官的手,脸上有着淡淡的哀愁,就如美人皱眉总是让男人心痛一般,这个美丽男子小小的哀愁竟然让锦官莫名的心疼。 “是他让我不舒服的,我为什么让他痛快,不就是个狗屁王爷,不就是有俩臭钱。”锦官在白衣男子面前毫不避讳自己对那个黑衣王爷的厌恶,当然盛怒之下的她也注意不到白衣男子看到她的愤怒之后脸上露出的笑意。 “你知道他是谁不?你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更重,完全没有了刚才神色中的冷清。看着锦官一脸茫然的看向他,嘴角的笑意更浓。 “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怎么会知道他是谁呢?”锦官一脸失落,确实,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不需伪装就成了**,还未等自己适应过来,就冒出了父亲,还有接客等等,更有王爷的出现,如果不是自己暗地里将自己捏了几把,真的怀疑这是个梦。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白衣男子看出了锦官话语中的失落,但是还是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说什么你都不信的,除了有着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姓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锦官,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锦官的脸上依旧满是失落,俊美的脸上有着让人心疼的力量。 “那你只要明白,刚才坐在正厅的白衣男子是现在的摄政淳亲王,权势滔天,就连当今圣上,都不得不礼让三分。”白衣男子的脸上依旧是淡然一片,好似说的是别人的事情,毕竟刚刚,他也是抵触了淳亲王才上得了阁楼。 “你既不怕,我怕什么。”锦官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淡定的男子,不用说上好的绢丝做得白衣,就连他头上这个看似普通的发冠,却也是做工精细,绝非出自一般百姓之家,所以心底的担忧也因为面前男子的淡定而变得淡定。 “你果真够聪明。”白衣男子看着锦官,许久之后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个女子,竟然有着超乎他想象的聪慧。 “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跟你的父亲回去么?”白衣男子终于切入正题,而这个问题让锦官欣喜异常,自己的父亲,那个身上有着淡淡药香的父亲,终是放心不下自己,派了这样一个天使来拯救自己,长久以来没有父爱的空虚的果皮下,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饱满多汁起来。 “我恨他,不能善待我的母亲。”锦官的回答老老实实的,没有半点的虚言,想必那白衣男子看向自己的时候能看得出自己眼神中的真实。 “可是他还是想补偿你。”白衣男子在锦官生硬的话语之外,把话语说的满是柔情。 “你是他的说客?”锦官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冷淡的男子,莫名的不满,本来以为他是降临到自己生命中的仙子,却不想,是那个卑鄙男人的说客。 “我不是。”白衣男子仿若要声明一般。 “你是。”尽管不依不饶,将眼前的事实在白衣男子的身上印证。最终她的逼视让那个男人不禁摇头,甘拜下风,面前的这个女子,执拗非常。 “你叫什么?”锦官低声的问道,不管这个男人是个说客还是自己今晚的恩人,她都有理由知道他的名字。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白衣男子神色不变,轻而易举的拒绝了锦官。 “这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锦官不肯放弃,瞪视着面前的男子。可是那个男子分明没有告诉她的冲动。 “丫头,在大昭没有公平与不公平。”白衣男子的声音依然冷漠,一如他冷漠的脸。 锦官正欲回话,就被窗外的杂乱之声吸引,两人匆忙的打开门,向楼下看去,刚才落败的淳亲王,竟然浩浩荡荡的再次袭来。鸨妈妈跟在他的身后,战战兢兢,跟着他走上楼来。 正文 第六章 挑衅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4 本章字数:2831 锦官看着淳王爷拥红依翠的走上楼来,抬头看了一眼他身侧的白衣男子,竟然依然如水般平淡。 “你不怕?”锦官的心里,认定面前这个男子是会怕的,毕竟上楼的那个男人权势滔天,很容易就能左右一个人的性命。 “你不也不怕么?”白衣男子看向锦官的眼神有了情绪,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欣赏。 “我怕什么?大不了,我死了算了,我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锦官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绝望的寒凉,就是这阵阵的凉意,让白衣男子的心底突然的生出莫名的心疼。 “美人,虽然你今晚上有人与你共度良宵,可是到底能不能让你快活,还得另说呢,本王这次过来,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销魂,当然,这个只有本王能给你。”淳王爷一脸坏笑的看向锦官,话语中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得意。 锦官看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的脸上除了刚才的冷淡,更多了几分怒意。 “美人们,跟本王进屋。”淳王爷也看出了白衣男子脸上的怒气,脸上得意的神色更重,却再也不看锦官和白衣男子一眼,就拥着怀中的两个女子进入了锦官房间隔壁的屋子,跟着进去的还有几名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姿容。 锦官和白衣男子见淳王爷关了房门,也便回房,可是刚才房间,就听隔壁房间传出女子咿呀的呻吟之声,那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充斥了两个人的耳鼓,锦官看着一脸冷色的白衣男子,脸终于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自己虽然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住在母亲的隔壁,这样的声音她还是明白隔壁的事情,而白衣男子却脸色淡然,好像听到的是风一般,雨一般,淡然的让锦官纳罕。 “公子,让锦官伺候您安歇吧。”锦官虽然奇怪淳王爷的话语,但是还是终于鼓足勇气,对着白衣男子言道。 “你确定你能伺候我安歇?”白衣男子的脸上再次闪过一抹冷笑,让锦官的心也莫名的揪紧,但是他不屑的神态,还是激起了锦官的斗志。 “你是觉得我身份不配还是不够美?”锦官开口的同时,将腰上红色的绫罗一扯,她曼妙的身体就如剥开的粽子一般,将一片白玉色的呈现在白衣男子的面前,既然选择了今晚交付自己的身子,这个男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当锦官强按住心头的羞赧看向白衣男子的时候,心底的喜悦如暗夜的花火一般,劈里啪啦燃烧开来,尽管能看到他眼中那抹掩藏的欲望。 “你是当朝宰辅的千金,身份上你够格,至于这身子……”白衣男子突然的拖长了声音,让锦官的心再一次的悸动不已,这个男子总是很会惹乱女人的芳心。 锦官没有等到白衣男子的话语,她的身体却等到了他温软的唇。那唇湿热的贴着她的肩头,一寸寸的划开,让锦官的身体盛开出朵朵的战栗,如她肩头的玫瑰一般。 可是肩头突然一冷,那个让锦官神魂荡漾的温软已经消失不见,锦官睁开自己微闭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脸上带笑的男人,突然间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袭上心头。 “你……”开了口,尽管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说自己的期待还是说自己的愤怒?最后只能归结成无言,无言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重。连隔壁传来的越来越大的呻吟声,锦官都至若妄闻,而面前的笑意盈盈的男子,更是从来没被隔壁的声音左右。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满足不了我。”男子的话语带着玩味,脸上带着让锦官恨死的笑。 羞辱,这是锦官从未经历过的羞辱,当自己毫无遮拦的站在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前的时候,那个男子竟然说,自己满足不了她。音乐学院舞蹈系毕业的锦官,第一次,被人质疑自己的魅力,也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不在乎的话语,怀疑自己的魅力和身材。 锦官走到白衣男子的面前,凑近了男子的薄唇,可是还未等锦官贴上他的唇,白衣男子就后退两步,只一句话,就让锦官崩溃到底。“这个世界上能满足我的只有男人。”薄唇清冷,声音更是炸雷一般的袭扰了锦官的心神。 刚才还心底灰败的锦官,不禁再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如玉的男子,心,起伏不定,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这个事实,这个在陌生的世界,唯一让她感到欣喜的男子,竟然是个断袖,可怜自己一心的想将自己托付。 “那得罪了,公子请回吧。”尽管控制住自己心底就要流泻的委屈转过头去,不看那个男子,不想他那曲明晰自己心声的玉笛曲,从此陌路天涯,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你的手在流血。”白衣男子并没有理会锦官的话语,只是对锦官言道。 “我流血的不仅是手。”锦官的声音也同样清冷,在他走进自己的屋子之前,锦官曾用那柄利刃割伤了自己的手,只是因为期间太多的事情让锦官忘记了疼痛。 “我不认为我有让你伤心的资格。”白衣男子的话再次袭来,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个女子,确实以她的不同吸引了自己的心神,比如说,手上的血都滴到了地上,别说眼泪,就连说都不说一声。 “你确实没有,只是,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所以,还是不说了吧。”锦官的心莫名的烦乱起来,前世的,今生的,纠缠在一起,像一张网一样,将她越束越紧,直到让他无法呼吸。 “你还是走吧。锦官没有理由让您陪我留在这里,明天一早,淳王爷不会善罢甘休。”锦官所言,绝对会发生,刚才的事实,让锦官心底空落的惶恐,怪不得,淳王爷的话语那般的意味深长,怪不得,他会回来,他今晚在隔壁的所为,不过是一场挑衅,他回来,等的不过是明日一早,她早就有的承诺,想到明日一早将要到来的事情,锦官再一次抓起了被自己撂在地上的匕首,那上面,还带着锦官手上的血渍,在烛光中闪着凄冷的光。 “你还是走吧。”锦官对着白衣男子言道,声音淡淡的。 “为什么?”白衣男子开口,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个女子,让他丢不下心神,他极力的想知道他心中的所想。 “明日一早,我不想你和我死到一起。”锦官的声音淡淡的,压不住隔壁传来的呻吟之声,但是却莫名的让白衣男子感动,从来没想到,还有人怜惜他的生命,而且,这个人,在今晚之前,还只是个陌生人。 “咱们都死不了,你按我说的做。”白衣男子终于再次走到锦官的面前,将那大红的衣服披到锦官的身上,话语中竟然全是安慰,连他自己都纳罕,为什么在这个陌生女子的面前心会突然的温软。 “为什么?”锦官看向白衣男子的时候脸上却并没有喜悦的神色,满是问询,这让白衣男子的心蓦地又是一动。 “因为你的父亲可以么?”白衣男子的话语温软的让人黏腻,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话语出自自己的口中说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搬出慕容秋歌为的就是阻截他的拒绝。 “好。”锦官也突然不习惯这个冰冷的男子对自己的和颜悦色,莫名的点头,答应了她。然后四目相交的时候,两人只有淡淡的一笑。 正文 第七章 封后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5 本章字数:1979 “她们的喊声,能学会么?”白衣男子为锦官穿上衣服,在锦官的耳边轻声的问道,仅仅是这一句话,让锦官的脸灼热不已,浑身一阵颤意。 “我……”锦官低下头去,自己终还是未经男女之事,那样的声音,她恐怕是学不来的。 “不能的话,那我只能陪你死。”白衣男子的话语带着威胁,但是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难测的笑意,但是他这句话无疑,是对准了锦官的死穴,锦官不想让他赔死。 “叫一声,我听听像不像好不?”白衣男子再次将自己的唇放到锦官的耳边,锦官能感觉到他话语间喷出的温暖气息,如浪般折磨着她的心神,袭扰着他的理智。 “你不要欺人太甚。”锦官终于定住自己的心神,对着白衣男子义正词严,但是此时的她,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不知道该往何处飞才能逃出生天。 “这是唯一的办法,今日你只是伪装一下,却能避免明日的种种可能。”白衣男子的脸色终于再次变得温软,好像是在哄一个不知事的孩童。 锦官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的眼神,点点头,算是答应,但是再次迎上白衣男子的眼睛时,脸却红成了一片晚霞。 “嗯……啊……”锦官学着隔壁女子的声音,在喉间挤出生硬的呻吟之声,而那个始作俑者却好整以暇的坐在她的身边,独自品茗,间或的说一两句话,譬如“声音不够销魂”、“声音再大点”之类,让锦官困窘的同时,脸上的烟霞更重。 隔壁的声音终于因为锦官的声音而没了声响,只有偶尔的杯盏落地的声音传出,脆生生的划破整个夜的寂静。锦官和白衣男子在听到声音后相视一笑,又是满脸的云淡风轻。 “你过来。”白衣男子对着锦官招手,锦官不知所以的赶上前去,刚走到白衣男子的面前,手就被白衣男子捉住,锦官下意识的要缩回手,可是却被他稳稳的攥在手中。 “伤口不处理要发炎的。”白衣男子将锦官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前,用手指在已经干涸的伤口上挤出几滴鲜血,疼痛的感觉让锦官直皱眉,却没有任何言语的看向白衣男子,看着他将那血抹在床单上,锦官终于会意,那点点的梅花就是处子之血,面前的这个男人,果真够细心。但是在迎上他的眸光时,锦官还是控制不住的脸红。 “睡吧。”白衣男子在为锦官抹上药膏之后就轻声的言道,话语细微的如同这个夏季深夜的凉风。 锦官依言走向床榻,当她再次看向白衣男子的时候,他却又是开玩笑般的言道:“你不穿衣服我都没感觉的,你放心好了,不会趁夜非礼你。”言罢,嘴角笑意更浓。 “我不是怕你非礼我,只是不知道你睡哪里?”锦官抬头,眼神凛冽,一脸正气,白衣男子看了她的神色,只是笑笑,走到锦官的面前,抱着锦官,和衣躺下,在床上沉沉睡去。 也许是因为一天内纷繁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夜已经太深,等锦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昨夜的那个白衣男子已经杳无踪迹,而那个不可一世的淳王爷在进入她的房间后,盯着她的脚看了许久,终于神色颓败的离去,但是颓败的神色之中还有缕说不清的喜悦,等淳王爷离开之后,锦官才发现,自己的脚上带着一个精致的脚链,金质的,做工极为精巧,合在她嫩白的脚踝上,正是飞凤的形状,那飞凤的栩栩如生让锦官爱不释手。 锦官想摘下那脚链,却总是打不开,不得已只能放弃,开始洗刷,可是洗刷还未完毕,就有消息传来,说是圣旨到了,要封宰相之女慕容锦官为皇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锦官莫名的失落,心中那个白衣飘飘恍若谪仙的男子因为这阙圣旨而变得遥远,心中,本来想紧紧握住的命运,难道真的要如秋天的落叶一般,因风零落成泥。 “不行,姑奶奶我才不做什么狗屁落叶,还什么零落成泥碾作尘,全是狗屁,人都没有思想没有主见了,那就是行尸走肉。”锦官对着镜子张牙舞爪,牙齿的咯吱声都传了出来,让听到锦官言语的春泥不禁心颤不已。她是来像锦官贺喜的,可是听到锦官的言语之后,她却犹豫了,不知道这个喜还该不该贺,皇后,这么荣耀的位置,她真的搞不明白,锦官为什么会高兴不起来。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锦官不喜欢。 春泥没敢说自己的怀疑,这个怀疑在听到锦官的声音的时候就有,她强烈的怀疑,眼前这个锦官并不是前几天那个寻思觅活的锦官,自从那日她喝药自杀被救下后,就完全变了个人。原先的锦官,她还是熟悉一些的,除了有个好的模样,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而现在的昨晚却以一曲《别离曲》让人明白了惊艳的含义。 锦官接下来的行动让拥翠阁中所有的人都大跌眼睛,都开始有了和春泥一样的想法,这个能用舞姿将全场的男人感动的女子,绝非昔日的锦官,难道是灵魂附体,或者这才是锦官的本性,谁都不知道了,因为,他们都被深深地震撼,震撼的连思维的能力都没有了。 正文 第八章 剪掉圣旨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5 本章字数:1758 “皇后娘娘,还请您接旨,老奴还等着回宫像皇上禀报呢。”宣读完封后圣旨的大太监黄公公看着锦官冷冷的站在那里,好像下懵了一般,马上出言道。毕竟能被皇上选为皇后,这是天大的荣幸,面前的这位姑娘乐傻了也未可知。 所有人都看向锦官,这个刚才拒不下跪接旨的女子,看着她因为这阙圣旨愣怔在当场。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黄公公见锦官依旧愣在那里,忍不住走上前去,看这个被皇上亲封的皇后娘娘,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他们冰山一样的皇上动容。可是看后的黄公公又不仅后悔,面前的这个愣怔的女子,既没有皇后母仪天下的气度,也没有成为后妃的哀婉,虽然说眼睛长的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凑在这张不大的脸上,很是精致,却也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和后宫中的那些美貌的妃子们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不少。 黄公公正想叹气,却被锦官凛冽的眼神下了一跳,赶忙跪在地上,口口声声的:“皇后娘娘饶命。” 锦官木然的看着眼前拥翠阁众位美丽的女子,再看向她的时候一脸的羡慕,尤其是鸨妈妈一脸谄媚的笑着看向锦官,让锦官的心里生出阵阵的恼意。 “鸨妈妈,你过来帮我一忙。”锦官满脸堆笑的看向鸨妈妈,心底里早已对这个女子恨得牙根只痒,因为这个女人,这些美丽的女子就必须在这里出卖自己的青春美貌,如若不从,鸨妈妈会向对自己那般对她们,面前这个满脸堆笑的女人,注定了是她的敌人。 “皇后娘娘锦官吩咐。”鸨妈妈的脸上依旧一片笑意,那满脸的笑意好似要将锦官燃烧一般,只是这个前日还让她感到温暖的笑意,今日,却如遇刺一般梗在她的心间,因为她不确定,这个鸨妈妈曾用多少这样的笑荼毒了多少美貌女子的青春。 “你帮我把那明晃晃的东西接过来,我看着眼晕。”锦官眼睛所及的明晃晃的东西就是圣旨,封后的圣旨,上面写着淳良淑德之类的屁话。 鸨妈妈战战兢兢的走到黄公公的面前,颤巍巍的伸出两手,想将黄公公手中的圣旨接过,可是还未接到手上,黄公公就大声的喊了声:“大胆。”让本就佝偻着身子的鸨妈妈不禁吓了一跳,那张始终都笑眯眯的脸,也终于不复原先的“和善”。 “皇后娘娘,圣旨这样尊贵的东西怎么能让这种腌臜的人来接呢。”黄公公面露不悦的质问锦官,虽然颜色上很是委婉,毕竟,作为太监总管的他还是不敢质问这个即将入主后宫的皇后娘娘,但是他又不能允许有辱皇恩的事情出现。 “你是说只能我接么?”锦官得意的看着黄公公点头,一脸的郑重。 “那公公你稍等,锦官去去就来。”锦官言罢,就款款的上楼,不多时候又缓缓的走到众人的面前,只是双手掩在袖子之中,一脸恭敬地抬起遮着手的袖子,伸向黄公公手中的圣旨。 看着尽管突然转变的态度,黄公公刚才不悦诧异的脸终于变成了和颜悦色,他满脸堆笑的看向锦官,嘴里还温和的说着:“皇后娘娘千岁。”而在听到黄公公那娘娘腔的声调之后,锦官脸上的笑意更浓。 当黄公公终于决定要离开的时候,众人刚刚看到她转身,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整个安静的房间中,布帛被剪断的声音显得各位的清晰,但是当所有人经目光追向这个声音的源头的时候,心,再一次悬起,刚才那个不愿接圣旨的锦官,右手拿着剪子,正一剪一剪的剪向那明黄的圣旨,那象征着无限荣耀的封后的圣旨,就在咔嚓咔嚓的剪刀声中,零落成一地明黄。 “你敢欺君罔上,你…………”黄公公看到一脸笑意的锦官干出如此有辱君上的事情,满心的不忿,终于让他忘记了这个女子是刚刚被皇上封为皇后的女子,他忍无可忍的将手指指向仍然剪着圣旨的锦官,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 --------------------------------------------------------------------------------------------------------------------------------------------------------------各位亲亲读者,这两天有点忙,更新有点少,但是小墨会注意质量,绝对会让咱们的皇后邪恶起来,今天貌似已经开始了,嘎嘎…… 正文 第九章 谁僭越?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6 本章字数:1178 “我都不知道君在哪我怎么欺他?这分明是他在欺我。”锦官振振有辞,让刚才还神色骇然的黄公公不禁看向了锦官那张生气盎然的脸。 “皇后娘娘,您僭越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说,怎么能……”黄公公不由得看向这个刚刚还被自己鄙视了的女子,此时,像个战斗的女将军一般,浑身上下,闪着让人心生畏惧的力量。 “僭越?是你的君僭越了我,我知道他是哪根葱,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让我进宫,做他的皇后,还用这堆明晃晃的垃圾来约束我,休想。”锦官的话语分明的已经没了伦次,只有她口中喷涌出的怒气,才能让人明白她愤怒的根源。 “皇后娘娘,咱们的皇上可是古今第一完人,长的那是一个……”听到锦官说他们的皇上是哪根葱,黄公公赶忙迫不及待的为自己的君王辩解,可是他伸出的兰花指还没有收回,自己的骄傲就被锦官折损。 “古今第一完人,这是谁封的?”这个很没自知之明的称号让锦官很是奇怪,她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敢如此大言不惭,他以为他是乾隆?真应该撒泡尿照照自己。 “是咱们圣上……”黄公公如实作答,他以为锦官终于被那个自封为古今第一完人的皇上吸引,却不知真正能吸引锦官的是那个封号。 “果真连自知之明都没有,怪不得会下如此一张狗屁不闻的圣旨,原来是这般的情有可原。”锦官在奚落了那个不曾谋面的皇上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浓,而老鸨子和各位莺莺燕燕,也因为锦官再一次不计后果的发泄而心颤不已,搞不明白锦官在做什么,甚至有人怀疑,锦官是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傻了。 “敢情皇后娘娘示下,您说的狗屁不通……”黄公公毕竟是混迹宫中多年,犹豫半天仍是没说出那个已经碎成一堆的圣旨,侮辱圣旨,那可是杀头的罪名,能这样不惧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个女子,可是眼前那个女子,就在他终于明白她和一般的女子不同的时候,已经轻移莲步,走出了他的视线。 “公公饶命,这都是锦官姑娘一个人的事,与我们拥翠阁无关的,还请公公饶命。”老鸨子率领身后美丽的女子们跪在地上,霎时,整个拥翠阁的大厅如同盛开了多多云霞一般,绫罗如烟似海。 “你们把皇后娘娘给洒家看好了,少一根汗毛,洒家找你们算账。”黄公公终于恢复了刚才的志得意满,虽然神色中仍有慌乱,但是离开时迈的步子依然方正有力,完全不似刚才在锦官的面前一样忙乱失措。 在黄公公走了许久之后,老鸨子才领着众位美丽的女子起身,然后浩浩荡荡的走向锦官的房间,那个所在,现在紧紧地拴着众人的性命,黄公公不敢对锦官如何,但是他轻轻地一拈就足以让他们这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谁都没想到,黄公公去而复返会是如此的神速,鸨妈妈刚刚安排好人手守着锦官的房间,黄公公就急匆匆的闯入,神色已于刚才相差甚远。 正文 第十章 请君入瓮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6 本章字数:1211 “黄公公,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您找个人来说一声,我给您送过去就行,还麻烦您跑一趟。”鸨妈妈一脸奉承的看向黄公公一脸不悦的脸,黄公公却视若不见一般,只是高声的问了一句:“锦官姑娘呢?” “在楼上。”鸨妈妈抬头看向那个被几个女子围住的锦官的房间,脸上依然满是战兢。 “姑娘们,快把锦官小姐请下楼来。”鸨妈妈看了眼黄公公的神色,就高声的喊道。 喊完这一声之后,整个拥翠阁再次陷入寂静,而且长久。直到等在下面的黄公公等不及,走上楼去,锦官的门外,站了一群艳丽的女子,七嘴八舌的叫着房内的人开门。 里边却没有一点的声音,直到黄公公以眼神示意身边的卫士,那卫士用力踹了一脚,那个本来就不坚固的房门,但是房间里的一切,却让侍卫瞬间转身,就连盛怒之中的黄公公,都手足无措起来。 只穿了肚兜和薄裙的锦官,一脸得意的看着黄公公。黄公公虽然见惯了妃子们为了勾引皇上穿的衣衫单薄,可是却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能只穿这么一丁点的衣服就坦然的站在别人的面前,对,锦官在面对黄公公的时候,脸上是一片的坦然,丝毫不以为耻。 “公公回来是有什么话要说么?这么急着推开我的门。”锦官一脸笑意的看向神色窘迫的黄公公,一脸得逞的笑意。 “没,没什么。”面对一步步走近自己的锦官,黄公公终于再次把刚刚抬起的头垂了下去,手中的圣旨也随着他渐消的气势开始颤抖。 “没什么你进我屋子干么?难道就是为了这些侍卫看到本姑娘的冰肌玉骨?你不知道本姑娘是皇上圣旨封的皇后?你回去告诉你们家皇上,我是个残花败柳,他身边所有的侍卫都看了我的身体,所以,皇后的人选上,还请他好好考虑。”锦官脸上笑意盈盈,嘴里吐出的话语却让所有人再次震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女子,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拒绝了皇上,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名节,虽然她只是青楼的女子,但是此时,所有人都不会把锦官当成真正的青楼女子。 “老怒只是来宣读圣旨,并不想冒犯姑娘。”黄公公依然不敢抬头,他手中的圣旨也因为锦官的话语而颤抖的更加厉害,自己确实只是来宣旨的,圣旨上可没让他把锦官的门踹开,更没让他领着皇上身边的侍卫看锦官宽衣解带后的样子。 “那你最好祈祷本姑娘进不了皇宫,否则本姑娘可不能保证,皇上他老人家能不能……”话说到最后的时候,锦官刻意得抬高了声调,脸上的笑意更浓,只是在黄公公看来,这笑意中却带着诡谲,带着莫测,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眼前的女子,绝非自己刚才宣旨的时候那般,会因为突如其来的荣耀繁华而愣怔,眼前的这个女子,深不可测。 “你们都下去。”黄公公看了一眼背过身去的侍卫和在门口看热闹的莺莺燕燕,果断的言道,不长的时间,这个被撞破了门的屋内,只剩下已经披上外衣的锦官和黄公公。 正文 第十一章 慕容秋歌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9 本章字数:1328 “姑娘饶命。”见人已走*光,黄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明白,仅仅是一次失误,自己的命就被锦官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饶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让我进宫,你是知道的,我对进宫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在黄公公的面前,锦官将自己欲言又止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 “姑娘,这是皇上的圣旨,这不是老奴能做得了主的。”黄公公双手擎着圣旨,以便能让锦官看清楚圣旨上的字。 “奉慕小为娶天容长母……”锦官读着圣旨上写得并不工整的字,一脸的疑惑,她不明白这写不通的话语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因为这堆字中,连她的名字都不曾出现。 “姑娘,这圣旨应该事竖着读的。”黄公公难以置信的看着锦官,锦官的脸已经红成一片晚霞,她竟然忘了,自己所在的并非自己原来的时空,而古代人确实是竖着写字的。黄公公看着尽管窘迫的脸色,就低下头,轻轻地为锦官读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宰相慕容秋歌之女慕容锦官,随自小长于民间,但秀外惠中,堪为国母,特诏,着礼部安排本月初八迎娶事宜。”黄公公再次看向锦官的时候,锦官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染缸,没有明显的色泽,但是却看得出,她不高兴。 “黄公公,你找错了,我是叫锦官不假,但是我不是慕容锦官,和慕容秋歌更是半毛钱的关系没有。”锦官依旧振振有辞,虽然在说话的时候脑海中泛出的慕容秋歌的清瘦的身子让她莫名的心疼。 “小姐,求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慕容宰相为了您,抛了一生的清誉,如果他知道您说这样的话,会伤心的。”黄公公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话语中竟满是神伤,让锦官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全是慕容秋歌那一张失落的脸,寥落如同深秋的落叶,让人心疼。 “她流落在外的不仅仅是我这个女儿,还有我这个女儿的母亲,一个曾经真心爱他,因为他失去了一切的女子。”锦官说这句话的时候,脑中全是前世的母亲,她甚至控制不住的想把自己的母亲和这个世界上未曾与她谋面的母亲联系到一起,好像是一个人一样,因为,自己世界的母亲,只是再重复这个世界母亲的故事,只是她唯一不确定的是,自己那个世界的母亲,会不会像这个一样幸福,即使死去,都被一个男人牵挂。 “宰相这么多年过得也很苦,连老奴都听说了。他不是不想找你们,他第一年没有考中,他觉得无颜去见你的母亲,三年后他高中状元之后曾经婉拒了先皇的赐婚,去找寻被你的外祖赶出家门的你们母女,只是他找遍了全国,都没找到,后来才死了心。”黄公公看着锦官一脸的不敢相信,宰相大人的痴情,举国上下都是有所耳闻的,她这个宰相的女儿,竟然恍若未闻一般。 “这真的是他么?”锦官感觉到自己心头的暖,满满的像要涨出心间。早已忘了面前的黄公公说这些话的真正目的。 “姑娘,您的母亲曾在临死前给宰相大人一封信,说你也流落娼门,却没告诉宰相大人你的名字和你所在的地方,只说你的肩膀上有朵红色的玫瑰。为了找寻你,宰相大人置自己的清誉不顾,每日眠花宿柳,只有知道内情的我们知道,宰相大人是为了找寻您。”黄公公的话语依旧满是钦佩,让锦官的心再次绵软成一汪清泉,从未被父亲呵护的心,在这一刻,泛滥成灾。 正文 第十一章 皇上的问题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39 本章字数:1359 “晚了。”良久,锦管木讷的脸才终于又有了活色,只是神情悲悯,让黄公公都不忍动容。 “不晚,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黄公公想到慕容秋歌昨日在皇上面前的哭求,心也软的如同秋天绵软的棉花。 “什么意思?”锦管不解的看向黄公公,她敏锐的感觉到,黄公公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慕容秋歌的秘密。 “宰相大人他恐怕活不过今年了。”黄公公低着头,不敢看锦管。 “姑娘,不管你愿不愿意做皇后,都不该说自己不是宰相大人的女儿,不管你这么多年来过得多么苦,您都不该作践自己让他心疼。”黄公公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如警钟一般敲在锦管的心上,而此时,锦管也真正明白,刚才来宣旨的时候,黄公公眼中的不屑,除了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更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是她的不懂事,却是因为在另一个世界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岁月堆砌的对父亲的铜墙铁壁般的抵触。 “我会去看他,但是我不想做皇后。”锦管看出了黄公公内心对自己的真挚,不免为自己刚才的莽撞汗颜,这是个真诚的老人,真诚的对这个刚刚设计了自己的女子都不加责怪,而是真心的劝慰。 “皇上封您做皇后,不过是想让宰相大人放心,不至于在死后都悬念着你。所以,姑娘,你还是应该答应。更何况……“黄公公的话未说完,就愣怔在当场,不再言语,这是皇家秘辛,不能随便的说出的。 “黄公公,我知道你与我父亲关系不错,他的女儿也就是您的女儿,您还有什么不能告诉自己女儿的么?”锦管的话语绵软,没有了刚才凛然的气势,但是却温暖的让人的心都荡起涟漪,甜蜜的如同祥云斋的桂花糕,除了绵软的甜意就是缕缕的清香。 锦管看着黄公公变幻的脸色,脸上的笑意更浓,她比谁都明白,自己最好的利器就是刚才黄公公成功把她的心防瓦解的利器---温情。所以她成功的看到了黄公公那张欣慰的脸,在她把慕容秋歌称作父亲的时候。 “这个你早晚会知道的,你放心,不管皇上怎样,看在宰相的份上,皇上会好好待你。”黄公公安慰锦管一般说出的话语,让锦管心头的疑问更重,对于那个武断的因为自己的父亲就要迎娶自己的男子,她心底的疑团越来越重。 “黄公公,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嫁的。”锦管的声音又恢复了温情,只是话语中有着丝丝的凉意,因为字啊锦管的心底,早已泛起了万种可能,或许,那个要让自己父亲安心的男子,早已有了心上人,却甘愿将自己的后位给她,也许,是自己的父亲利用自己的权势为自己谋了世上女子中最尊贵的位置,也许……,锦管唯一能确定的市他不爱她。没有爱的婚姻,让锦管莫名的害怕,前世,那个有爱的男子,尚且可以背着她和卖身的女子苟且,何况没爱。 尽管控制不住袭上心头的阵阵凉意,对于这个即将到来的婚姻,她害怕的要命,那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男人,凭什么做她一世的良人?难道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就是为了早就一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爱情悲剧?想到这些的时候,锦管的心底早已否定了许多遍,在了解那个男人之前,自己断不会走进那个金碧辉煌的所在,那里,自己在前世已经知道太多,那是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所在,有太多的阴谋算计,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子,还真的没有让他走进去的冲动。 正文 第十二章 闻讯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0 本章字数:1180 “不管我告诉你不告诉你,你只能嫁给皇上,就算皇上改了主意,谁敢娶一个皇上不要的女人,丫头,不要在固执了,这是皇上对宰相的抚慰,你还是答应了吧。”黄公公低着头说话,尽管看到的只是他黑色的帽冠在不住的颤抖,连同他的声音。 “那我就谁都不嫁,谁规定的女人必须要嫁人?”尽管一脸的不屑,黄公公拿这样的借口敷衍自己,未免有些过于小题大做,只是,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圣旨除了能决定他的命运,更能扼杀自己的未来。 “那你让慕容宰相情何以堪?“黄公公的声音突然变成了质问,自己对锦官的礼遇,是因为慕容秋歌的救命之恩,皇上对锦官的礼遇,除了感念慕容秋歌的辅佐,更多的是拉拢慕容秋歌。 “这么多年没有我,他活的照样风生水起。”锦官的脸上一脸的淡然,但是嘴角却溢出了苦涩,每次想到那个清瘦的男子,自己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母亲,还有这个世界上因为慕容秋歌而成为一缕幽魂的女子。 “他过得风生水起?谁告诉你的?你难道不知道慕容宰相到现在还没有家室?你不知道他为了寻找你,把自己半世的清明都给抛了。”黄公公不可置信的看着锦官,开始怀疑面前这个女子是否如刚才那般玲珑,对于街头巷尾早就传遍的事情,她如何就仿若未闻一般。 “这时报应吧。”锦官的声音冷硬,但是心底早有丝丝的担忧传到了脑海中那个清瘦却精神矍铄的身影上,让她在狠厉之后,不免慨叹血缘的关系,总是如此微妙,在最该动容的时刻动容。 “如果慕容宰相都要遭报应的话,那你,早就该天打雷劈了。”黄公公的质问终于变成了愤怒,报应,这么荒谬的词竟然被用到慕容秋歌的身上,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的。 “当年他置我母亲生死于不顾,如果没有报应,这老天也妄为天了。”锦官看出了黄公公的愤怒,她明白黄公公对慕容秋歌的维护,所以把自己心底对慕容秋歌的怨恨全发泄在了黄公公的面前,自己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父亲,带给自己的只有这强加的圣旨,她真的没有认他的必要。 “老天已经惩罚他了,他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如果老天真的有眼,就不会让你这个不知事情原委的丫头来替天行道。”黄公公已经出离愤怒了,锦官看得出来,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他犀利的话语如针一般,直指自己所有的理智。 “你说什么?”锦官不可置信的看着黄公公,好像黄公公只是在说一个笑话,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笑话,那个昨日还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愧疚之色的父亲,只有半年的时间?锦官只感到了自己的心陷入了万古的洪荒,找不到尽头的恐慌将她缠绕,自己这两日之所以胆大妄为,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后有个父亲,她所有出格的举动,都是因为她的身后有个父亲,虽然,她心底不承认这个父亲的存在,但是这个父亲在她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就扎根在了她的心里。 正文 第十三章 皇上是断袖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1 本章字数:1467 “慕容宰相只有半年的时间了,你是想让她死不瞑目么?“黄公公悲伤的脸上带着愤怒,他不确定锦官以后的作为会给慕容秋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是他确定的是,如若这个女子一直沉浸在对慕容秋歌的恨中,那这个女子会是一个极大的麻烦,而他能做的,就是让锦官放下心底的仇恨,而锦官强烈的失神让他看到了希望。 “你的父亲找了你母亲一辈子,却没想到她在妓院之中。“黄公公神色哀婉,像在讲一个悲伤的故事一般。 “一个弱女子,除了卖笑卖自己的身体,她靠什么来养活自己的女儿和自己?慕容秋歌对母亲的要求未免太高。”锦官在听说了慕容秋歌的身体状况之后,也终于稳定了心神,不再那么凛冽的像个刺猬。 “慕容宰相只是没想到,他对你的母亲没有任何要求,不然,他不会一辈子没有娶妻纳妾,只为等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在他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黄公公满含深情,这么多年来慕容秋歌的找寻,他全看在眼中,这件事上,他最有发言权。 锦官没有言语,但是黄公公看着她转过身的后背,分明一抖。所以他继续言道:“你母亲临死的时候找人送了封信给慕容宰相,只说怕你也被鸨妈妈逼着接客,说你的肩膀上被她烙上了一多红色的玫瑰,却没有说你在哪个妓院,慕容宰相从那之后疯了一样的找你,因为寻常的妓院都是见不到清倌人的,能见到的第一面,差不多就是接客的时候,所以慕容宰相疯了一样的买下女子的初夜,用自己一生的积蓄和半世的清名,就这样找了半年多,才找到了你。”黄公公的声音越来越激扬,让锦官听出了慕容秋歌寻找自己的艰难和斗志。 “这些我全不清楚。”锦官的声音里满含失落,这些,她并不知晓,她开始不明白,自己原先的这具身体,是不是知道这些事情,或者她为何还是不愿去认这个父亲,她高不明白,唯一搞明白的就是慕容秋歌对他们母女的深情,并不是用语言就能否决的。哀伤,就那么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人没了神智,只有铺天盖地的悲伤,为那个被自己奚落,被自己无视的父亲。 “姑娘,慕容宰相如果真去了,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皇上也是为了让宰相闳逝之后,身后无忧,才下了这道圣旨,在你撕了圣旨之后,皇上话都没说,就另写了一道一模一样的圣旨,却对你未加怪罪,还不是因为慕容宰相这几年为皇朝的殚精竭虑。”黄公公在锦官动容之后不失时机的劝说,让锦官的心再次凌乱成麻。 “可是他并不是我的良人,我要嫁的是我真正喜欢的人,不然我的一生不会幸福”锦官想到自己的时候,又难免的开始排斥这段要强加到她头上的婚姻,凭心而论,这个婚姻,让她感觉不到幸福。 “皇上会给你一切的尊荣,会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一个女子,能当上皇后,这是此生最大的荣耀。”黄公公的话语中开始有了煽动的色彩,因为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锦官的心在动摇。 锦官的心是在动摇,可是却是因为自己在前世知道的事情,她虽然不知自己将要进去的皇宫是什么样子,但是,在前世的电视剧里,那所谓的金碧辉煌的所在,里面有着太多的尔虞我诈,波谲云诡。她是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进去,进去之后可能会万劫不复。 “皇上答应让你做一辈子的皇后,你这个皇后的位置就是谁都抢不走的。因为……”黄公公的话只说道一半,但是话语的肯定却让锦官纳罕。 “为什么?”锦官不禁开口,而黄公公则是一脸神秘的凑到锦官的耳边,悄声的说了一句话,让锦官的脸瞬间变色,因为他说:“皇上有断袖之癖,不会对女人动心,所以不会有女人有资格动摇她皇后的位置。” 正文 第十三章 抗旨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2 本章字数:1324 “黄公公,你说什么?”锦官听到黄公公说皇上是个断袖的时候,心底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然后,整个四位都变得窒息。 “这是真的,所以姑娘你放心,只要你不犯逆君犯上的大错,你会长久在皇后之位上,享尽人间富贵。”黄公公的话语依然很有鼓动性,他却不知,锦官的心早已凉成一片薄冰,刚才在她心底的那个金碧辉煌的皇宫,瞬间,变成了一个金丝的鸟笼,狰狞着它的荣光,要把她的一生吞噬。 “皇后的位置比不得一世的幸福。”锦官的声音冷冷的,任谁都能听出无奈和哀凉。 “可是没有这个位置更能让宰相大人安心的了,您总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吧?”黄公公的话语再次加码,用锦官心底抛掷不开的亲情束缚她心底的理智。 “你回去告诉你的皇上,我会做他的皇后,在我父亲离世之前,等我父亲死了,我自会离去。如若他答应,我会接了圣旨,如若不答应,这圣旨我是不能接的。”锦官声音很是冷静,在经历了不长时间的思考之后,在她的心底,认定了,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姑娘你……”黄公公听了锦官的话,竟然再次惊讶的合不拢嘴,眼前的这个女子,过于理智,过于不按常理出牌。 “去回禀你的皇上吧。”锦官对黄公公言道,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不用商量了。”一个在锦官的心底徘徊了许久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已经破了的门外,等锦官和黄公公抬眼望去的时候,见到的正是慕容秋歌那张清瘦的脸,那张脸上一脸的哀伤,一脸的不悦。 “宰相大人……”福公公赶忙施礼,慕容秋歌也礼节性的回礼,然后马上将眸光放到锦官的身上,只是轻轻地说:“你怎么可以为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搭上自己一世的幸福?难道你是觉得我欠你们母女的好不够多么?你若真想让我瞑目,就不要去做皇后,只好好的陪着我。” 慕容秋歌的话音刚落,锦官的双眼已经泛上了一层薄雾,眼前站着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在心底里恨透的父亲,他和自己一样,并不将后宫当成一个美丽的所在,他和自己一样,想让自己能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找到幸福。 “爹。”锦官开口时,泪已经落了下来。千言万语,千情万絮因为这一声爹,心终于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锦官,我的儿……”慕容秋歌上前,紧紧的将锦官揽入怀中,几行清泪也随着锦官的眼泪一起滑落。 良久,慕容秋歌和锦官才停止了哭泣,而站在一旁看这父女相认的黄公公也不禁泪眼婆娑,只是只有锦官知道,在自己的心底,她早已把眼前的这个清瘦的男子当成了自己前生的父亲,在她的心底,盼望着自己能与这个世界的锦官一样,能够让一个从未谋面的父亲,用自己的一生去爱。 “宰相大人,这圣旨皇上已经是第二次写了,如果您和锦官姑娘不遵圣旨,怕是……”黄公公不无担忧的言语,换来了慕容秋歌一脸的不悦。 “黄公公,劳烦你回去告诉皇上,老臣一辈子为大昭殚精竭虑,从未向皇上求取过半分的己利,今日,就请你代我请求皇上,饶过小女,老臣一世所求,只是小女的幸福安康,而不是荣耀显达。”慕容秋歌对着黄公公说的话语重心长,字字都落在了锦官的心里。 正文 第十四章 皇帝的别扭性子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3 本章字数:1399 黄公公在慕容秋歌说完自己的肺腑之言之后,就匆匆的离开。偌大的香艳气息极浓的屋子里,只剩下了锦官和慕容秋歌。 “父亲,谢谢你。”锦官努力的让自己的脸上浮上笑意,虽然心底的忧伤已经将她完全覆盖。 “丫头,爹终于找到你了。”慕容秋歌再次将锦官揽入怀中,慕容秋歌灼热的体温灼烧了锦官的心,让锦官的心都坦诚在炽热的盛夏里。 “谢谢你。”锦官说话的时候能听得到慕容秋歌的心跳,砰砰有力的撞击着锦官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慕容秋歌回答锦官的只是长舒一口气,将万语千言和千言万语都融汇其中,成为身体里最活跃的脉搏,奔涌,向心的方向。慕容秋歌的心底还是不愿意听到锦官声声的谢谢,因为这个词,他们父女之间仍有隔膜,他不知道如何告诉锦官,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她的一句谢谢,而是为了她以后的幸福。 黄公公的来去还是非常的迅疾,如若说他走的时候还是带着忧虑的,那么当他第三次来到拥翠阁的时候,脸上已经铁青一块,刚才的严厉和和善都已不存在了。 “公公,皇上是什么意思?”黄公公走到锦官的室内,与慕容秋歌和锦官对视,许久无言,将每个人心底的担忧无限期的延长,终于,还是见惯了风浪的慕容秋歌开口,只是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担忧。 “宰相大人,黄朗无能,还请大人降罪。”黄公公在看向说话的慕容秋歌时,看到了慕容秋歌满脸的担忧,而慕容秋歌担忧的神态,像极了皇上登基的前一天晚上,那晚慕容秋歌脸上的冷峻,现在想来还让黄公公毛骨悚然,可是这毛骨悚然的场景却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这次,没有江山社稷的风雨飘摇,有的只是皇上眼中极小的事情,只是这个事情,在慕容秋歌这个父亲的眼中,大的能够和大昭的江山社稷媲美。 “皇上怎么说?”慕容秋歌上前,扶住将要跪在自己面前的黄公公,眼神中的急切和焦灼却能将黄公公溶化掉一般,而锦官更是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到黄公公的身上。 “皇上说皇宫不是龙潭虎穴,宰相大人和锦官小姐尽管放心。”黄公公神色中的失望难以用言语表达,他不是不明白慕容秋歌和锦官的心情,私心里,他也是希望慕容秋歌的想法能够实现,可是事实总是残酷的让人不敢接受,一贯机敏的慕容秋歌在面对自己的女儿时,终还是忘了皇上的脾性,别人不愿的事,他总是偏要做的。慕容秋歌和锦官觉得皇宫不是好的地方,那那个有着断袖之癖的皇上,定会用尽自己的全力去证明他们想法的错误。所以,锦官必须进宫,只有进宫,才会认识到自己想法的错误。 “宰相大人,皇上的脾气您最了解,他知道锦官小姐不愿进宫,小姐进宫之后他定会用千方百计来证明后宫的好,定会让小姐幸福。”黄公公劝慰一脸纠结的慕容秋歌,他看得出慕容秋歌的愤怒,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要将人至于死的的狠毒的眼神,这样的眼神,黄公公从来没看过,所以,黄公公再次出言安慰,只是这次,他的语言说服不了这个被亲情灼烧了的汉子,因为他的脸上已经溢出了细密的汗珠,而脸色愈加苍白。 因为黄公公的话,锦官也看向慕容秋歌,慕容秋歌的脸色变化和神情都落在锦官的眼中,但是锦官和黄公公只是呆呆的看着,不确定下一步,这个辅佐当今圣上的良辅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 只有时间,静谧的想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气声,证明着空气的鲜活。 正文 第十五章 为了谁?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4 本章字数:1401 “黄公公,劳烦您和皇上说一声,老臣年老多病,恐怕是不能再为大昭效力,请皇上恩准老臣携小女告老还乡。”慕容秋歌对着黄公公还是一脸的恭敬,但是在言语中提及皇上的时候,他的神色已变得冷漠疏离。 “宰相大人,您可不能够,您别忘了先皇……”黄公公急切的劝慰,在提到先皇的时候,锦官感觉到了慕容秋歌神色一凛,继而,锦官看着自己的父亲看向黄公公,一脸的悲色。 “难道我真要把自己的女儿送到那见不得人的所在么?我已经欠他们母女太多了,再欠我自己一生都还不了了。”慕容秋歌的磁性的声音传入锦官的耳鼓,让锦官的心迷乱,不禁再次控制不住的看向慕容秋歌,自己的父亲,除了过于清瘦,脸色焦黄带给她的淡淡的担忧,更多的就是温暖,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温暖的总是自己的心。 “那宰相大人您就去吧,只是您去之后,淳王爷恐怕没有人再约束,到时候,大昭的社稷堪忧,再也没有人能够力挽狂澜,再也没有人能够做皇上身边的柱石之臣,……”黄公公的话语很是动情,所说的,不过是慕容秋歌曾经做过的事情,而慕容秋歌的离开,必然会让整个大昭王朝陷入那样的混乱之中。 “父亲。”锦官再次抬头看向一脸忧色的父亲,心底的疼惜就那样没有任何顾及的扑面而来。慕容秋歌在听到锦官的呼唤之后终于在哀伤中回过神来,一脸笑意的看向锦官,只是他自己不清楚,他的笑有多么的苦涩,苦的能让人闻到他身体里苦的难以下咽的药汁,自己这个病弱的身体能够勉力支撑到今日,除了找寻锦官母女,先皇临死之前的重托也是他活着的支撑。 “锦官,咱们走。”慕容秋歌下意识的抓紧了锦官的手,锦官感觉得到慕容秋歌手上传来的丝丝凉意,更感觉到了在他身体里迸发的坚决,那是气吞山河的慈父的坚决,那是能让一切崩溃的慈父的情怀。 “爹,留下来吧。”锦官在随着慕容秋歌走出几步之后,突然的停下了脚步,面对回身看向自己的慕容秋歌,锦官开言道。 “我想我还是嫁给皇上的好,这样一生,衣食无忧,父亲大可放心,能让您倾心辅佐的应该不是庸碌之辈,所以我相信即使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女儿也会幸福。”锦官满脸笑意的对慕容秋歌言道,而慕容秋歌的眼中早已溢满了惊异,对于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女儿,慕容秋歌有着太多的未知,而自己唯一能够明确的就是顺着锦官的意思去做,这是他作为父亲对女儿最大的爱护。 “你不是……,锦官,别乱想,父亲有办法解决一切,你不想进皇宫,爹爹绝对不会让你进皇宫,更何况,皇上有断袖之癖。”慕容秋歌低头对着锦官吐出缕缕的温软的气息,让锦官的心再次变得温软。 “爹,我刚才只是不想进去,而现在,女儿想进宫了,所以父亲尽管放心,我会把皇上**好,既然是皇后,我会努力成为皇上独一无二的女人。”锦官的每一句话语都是在安慰慕容秋歌,因为除了进宫,锦官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两全齐美,官位,是慕容秋歌一生辛劳得来,自己不能因为一己私利,而让慕容秋歌放弃了大半生的追求,慕容秋歌的决然让她明白自己在慕容秋歌心中的地位,而自己也真的确定,眼前的这个父亲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也值得自己付出一切去爱。 “不行,爹不许。”慕容秋歌不敢当着黄公公的面说出自己心底的隐忧,虽然他与黄公公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在锦官开口阻拦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因为感动泛滥成灾。 正文 第十六章 抉择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4 本章字数:1231 “爹,在拥翠阁女儿最大的悲哀就是无法为自己做主,却没想到,即使找到了自己权势滔天的父亲,依然会是如此。”锦官看向慕容秋歌的时候,眼前已经浮起一层白雾,确实,自从进入了这个陌生的时代,自己没有一刻是自主的,锦官害怕极了这种无力的感觉,所以她想抗争。自己前世母亲就是一直被命运操纵,直到眼前出现一个又一个悲剧,直到将自己卷进悲剧之中,永世难以翻身,这样的命运,锦官不想拥有,所以,她决定了自己以后的人生,当然,她也在对着慕容秋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也早想好了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以后的风雨。 “锦官,这不是儿戏。”慕容秋歌看着尽管脸上露出的坚定神情,心底的纳罕已经连缀成片,面前的这个女儿,让他感觉到陌生,让最近这段时间接触了许多青楼的女子,唯有锦官,不同于她们,只是追求金钱衣饰,自己半生,接触了许多女子,唯有锦官,会要求自己做主,这样的女儿让他莫名的兴奋,这样的女子,是世间少有,不过也只有有如此的胸怀才配得上做他慕容秋歌的女儿。 “父亲,我已经过了做小女孩的年龄。”锦官的声音很是坚定,只是言语之后对着慕容秋歌脸上的纯真笑意,让慕容秋歌怀疑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女子,分明是个不知事的孩童。 “你容父亲考虑一下。”慕容秋歌不知道要嫁入皇宫是不是锦官为了他考虑,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锦官一时的心血来潮,所以他的心底是一心的想要拖延下去,给锦官后悔的时间。 “黄公公,麻烦你去告诉皇上,锦官愿意嫁他。”锦官回头,朗声对身后的黄公公言道,话语很是轻松,如释重负一般。 “宰相大人,这……,您知道皇上的脾气,老奴是要马上回去回话的,不能拖延。”黄公公为难的看向慕容秋歌,一脸的无奈,他怎会不明白慕容秋歌的意思,可是自己也有难言的苦楚,皇上的性子古怪,谁都不敢保证这犹豫被皇上知道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那你就去吧。”慕容秋歌的话语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他一直在努力的劝说自己,锦官突然的转变不是因为自己,可是事实就这样的摆在面前,如若不是为了自己不与皇上抵触,恐怕刚才还说不愿入宫的锦官不会如此痛快的答应。 慕容秋歌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在刚才听到锦官对自己动情的话语之后,就不该冲动的走出,如若自己不走进这间屋子,一切,也许会不同,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不如后宫的锦官在不长的时间内决定进入,锁住自己的青春,锁住自己的一生,这样的割舍,让这个从来未给予过锦官父爱的慕容秋歌汗颜。 看着黄公公匆匆离去的背影,锦官莫名的长舒一口气,所有的心事,所有的纠结,终将结束,而黄公公离去之后再次回来,定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人生,虽然对未来锦官还是迷茫,但是还是暗暗的下定决心,好好的为自己活,为这个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惜舍弃自己一切的父亲活,为自己前世未曾得到的爱情,为自己这世不曾有过的感情,自己,会好好活下去,以自己的姿态,活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 正文 第十七章 孤独凤栖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5 本章字数:1754 锦官没有想到,初八离自己那么的近,在她跟随慕容秋歌回宰相府的第四天,就是皇上锁定的迎娶之日。 锦官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竟会倾尽自己的积蓄为自己置办嫁妆,她觉得慕容秋歌在用自己的一切来弥补这么多年来感情的亏欠,所以锦官也不加拒绝,只是任由自己的父亲为自己置办一切,繁锦如烟,绫罗成山,数不清的珠翠堆到自己面前,在晃花了锦官的眼的同时,心底再次陷入无边的空落,那个在兴奋的为自己准备一切的父亲,恐怕不明白自己心底的打算,她确实不是真心的想嫁给皇上,她嫁给皇上,只是为了让皇上休了她,那样,慕容秋歌就不用担上忤逆的罪名。所以,再多的嫁妆嫁妆也填不满锦官心底的荒凉,那个武断的男人,在不问她的意愿下了那道封后的圣旨时,她就讨厌极了他,尽管他是大昭独一无二的皇上。 婚嫁的程序过于繁琐,锦官由喜娘引领着完成了一切繁琐的程序,一身疲累的走向栖凤宫,那个以后属于她的地方。刚进栖凤宫锦官就摘下了盖在自己头上一天的红盖头,并将沉重的凤冠在头发上扯下,扔在地上,虽然早就知道封后的程序很是繁琐,可是她终还是没想到,最要命的是这几斤重的凤冠,压得自己没有了抬头的冲动。 “娘娘饶命。”锦官正欲脱下身上的艳红的凤袍,身后的喜娘,春泥和宫女们便都纷纷跪在地上,锦官看着他们的脸色,一脸的不解。 “娘娘,还请您穿好衣服,带好凤冠和盖头,等皇上来了为您揭下。”喜娘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刚刚被锦官扔在地上的凤冠和盖头。 “皇上会来么?”锦官对着喜娘一笑,虽然她还未曾见过自己的夫君,大昭的皇上,但是她却确定,今天晚上,自己的夫君不会出现,因为他的夫君是个断袖,今晚陪着的肯定会是让他爱的不顾祖宗礼法和子孙后代的另一个男子,而不会是她,这个光明正大的妻。 锦官看着喜娘的头低下去,不敢碰触她的眼睛,嘴角掠过一抹笑意,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所想的那般,那明日,自己定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走出这个陌生的皇宫,自己毕竟还没傻到自投罗网的地步,让那个皇上和自己的断袖去恩爱去吧,明日之后,他们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春泥,帮我脱了衣服。”锦官看所有的宫女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只能安排自己贴身的丫头春泥服侍自己,春泥是自己在拥翠阁带出的女子,这个女子,虽然柔弱,任人欺侮,但是却很是听锦官的话。 春泥细心的为锦官宽衣,帮锦官换上大红的睡袍,帮锦官将头发梳顺,但是,锦官还是感觉到了她手的颤抖,这个胆小的女子,不论多小的事,她都会担心不已,更何况,今天锦官的所为,就是明目张胆的对皇上的忤逆。 “春泥,不用怕,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他不会过多的为难我,再说,他来不来还得另说。”锦官握住了春泥冰凉的手,这个过于怯懦的女子让她有连绵的爱护的冲动。 “春泥,今晚上和我一块睡吧。”锦官轻声的对春泥言道,对于栖凤宫这个陌生的宽大的殿宇,她需要一个人来陪自己,而春泥,虽然胆小,但是却是除了慕容秋歌外自己的亲人。。 “小姐,我不敢,皇上会……”春泥还是不敢相信皇上会在大婚之夜不来皇后的寝宫,而陪着皇后睡觉更是自己一个柔弱的女子从来不敢想的。 “那你还是回自己的房里去睡吧”锦官的话语之中带着淡淡的失落,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该有个朋友,共同抵挡风雨,可是春泥,显然不是。 春泥走后,偌大的栖凤宫,除了陌生的太监宫女,便只剩下锦官一人。也只有在所有的喧嚣都宁静下来以后,她才能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住进的宫室,空旷的让人害怕,虽然它被紫朱的橱柜桌椅和镶金的杯盏瓷器映衬的富丽堂皇,但是锦官还是感觉到了他繁华外表后面的苍凉,或者说是孤独。 ---------------------------------------------------------------------------------------------------------------------------------------------------------------各位亲,明天有事,明天的更新今天先更了,呵呵 正文 第十八章 白衣男子再现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5 本章字数:1268 夏季的凉风吹过古朴的宫殿,给人心送上阵阵的凉意,是那种盛夏特有的让人心都沉醉的凉意,锦官随着风吹进的方向望去,竟是一池荷叶天天,有粉嫩的,嫩白的菡萏瓣瓣盛开在青灯下,成为灰黑的荷叶上最鲜明的色泽,随风摇摆着走进锦官的眼中,随着扑鼻的荷香。锦官忍不住将头探出窗外,方才知道,原来这栖凤宫是依着荷塘而见,此时的自己,竟然是站在田田的荷叶之中,一切仿若梦境。 锦官控制不住自己的闭上眼睛,听耳畔的细风微微,闻鼻翼两侧的荷香盈盈,自己从来没想过,能在皇宫中见到这样一处美丽的所在。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爱,原来,你也爱荷花?”熟悉的声音袭进锦官的耳鼓,锦官抬眼看去,竟是那天救自己出水火的白衣男子,今日,他依然是一袭白衣,站在荷花池畔,笑意盈盈的看着锦官,待锦官听了他的声音睁开眼的时候,锦官都不知道自己被他看了多长时间。 “我说不上爱了,不过能够出淤泥而不染,确实又让人钦佩之处。”锦官看向白衣男子,荷花池畔依然有着田田的荷叶,在点点的灯光和星光的辉映之下显得愈加的青翠欲滴,而那个把玩着扇子的男子,一身白衣,宛若大朵的荷花盛开在遥远处。 “那还是爱,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这么掩藏自己的。”白衣男子朗声言道,一脸的嗔怪神色锦官看不出,但是锦官能感觉到他声音之中的不悦。 “为何不能掩藏自己?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锦官的声音同样很大,透过带着花香的风传向白衣男子。这个疑问,在许久之前就曾经有过,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出,这个男子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之中,她一度以为,自己与这个白衣翩翩的男子再无交集,可是却不想,在进入后宫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男子就是他。 “这里是我的家。”白衣男子手上把玩着扇子,绿玉的扇坠在微弱的光中跳跃,洒下一片清辉,脸上浅浅的笑意让人感到温暖,只是这温暖传到锦官的眼中的时候,却是莫名的哀凉。锦官的耳畔,全是白衣男子的声音,他说皇宫是他的家。 锦官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她控制不住的想这个男子被自己那未曾谋面的夫君压在身下,她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悲伤,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让自己挂怀的男子会是自己夫君的“爱人”。虽然自己的夫君与自己今日不会有交集,明日不会有故事,但是在得知这个白衣男子是自己“情敌”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痛, “不巧,这里也是我的家。”锦官用笑意遮挡住眼中的失神,看向那个风姿绰约的男子,身材伟岸,凤章龙姿,却偏偏是皇上的内宠,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上天戏人。 “那咱们是一家人了?”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更重,眼前的这个女子着实有趣,让他有玩下去的冲动。 “或许,不是。”锦官的话语简短,但是话语中却带着冷意。他们不会是家人,在他说出这里是他的家的时候,如果锦官改变主意留在宫中,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是有个词形容比较准确:“敌人。” 可是与这个眉目如画的男子做敌人,锦官的心中有着连绵的不愿,生生,将自己的理智淹没。 正文 第十九章 与淳王爷交锋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5 本章字数:1373 “这可不是你决定的。”白衣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锦官看不出他心底的所想,只是再次被他美艳的外表所吸引,也只有这样的极品的男子,在迷住女人的同时,也会迷住男人,虽然没有太多的媚态,但是他已经成功的拥有了祸水的所有资质。 “这好像也不是你能决定的。”白衣男子脸上的弧度更为明显,眼睛也眯成了缝,只有手中的折扇在他的手中翩翩起舞,与扇上青黛的山水一起,融进迷离的荷香里。 锦官听着他的话,不禁一怔,这个男子,话语过于直接,但是所说的正是心底所想的事实,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或许明日之后,就是皇上的弃后,有什么资格做这个美艳男子的敌人,想到此处,锦官哑然失笑,而眼前那个衣袂飘飘的男子,在她低头遮挡自己满面的笑意的时候,已经没了踪影,就如他一阵风一样的出现在荷花池畔一样,风一样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因风荡漾的碧波和一池的荷叶田田,风中有细微的甜腻的清香,让锦官不禁恍惚起来,分不轻这带着淡香的空气是因了荷香还是因了那个美丽的男人,才变得如此的让人沉醉,如同这个带着湿气的闷热的夏季的夜晚。 “皇后娘娘好兴致,难道不怪罪咱们的皇上薄情寡义,新婚之夜竟然置这样的美娇娘于不顾。”锦官的愣怔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锦官随声回头,看到的是淳王爷一脸幸灾乐祸的脸。 “这还得多亏王爷的成全,不然锦官不会到今日这地步。”想想自己无奈嫁入皇宫,这个腹黑的王爷也是功不可没,当然,这功劳让锦官想起来竟是控制不住的咬牙切齿。 “其实那晚如果你跟了我,现在你也许就是本王的侧妃了。”淳王爷看着锦官和自己黑色服饰一样的脸色,满脸笑意的言道。 “比之王爷您的侧妃,锦官还是喜欢这皇后的位置多一些,所以王爷就不要自作多情了。”锦官的回答依旧不卑不亢,直视着淳王爷,没有丁点的退缩。 “做本王的侧妃,也许没有皇后这个位置好看,可是不会像今日这般,独守空房。”淳王爷脸上的笑意更浓,尽管看着他满脸温和的笑意,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走上前去,揍这个可恶的男人一顿。 “王爷您真是高看了自己,一个整日留恋花草丛中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独守空房,与其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流连在哪个娇媚女子的床上,我觉得现在的夫君更让我安心。”锦官话中带刺,眼前的淳王爷,是她讨厌透顶的男子,留恋花草丛中,惹自己的女人伤心却不自知,甚至以此为荣。 “流连在女人怀里总比在男人怀里好。”淳王爷脸上的笑意减了很多,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也明显的冷冽起来,用皇上的事情来刺激锦官。 “流连在男人怀里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有女人会抢走我的皇后宝座,不管皇上晚上睡在哪里,他皇后的凤印永远在我手中就可以了,我没有必要管那么多。”锦官说话的时候不敢看淳王爷的眼睛,因为她自己都说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不自信,那个别人眼热心跳的凤印,却是不是她喜欢的东西。 “皇后果真豁达。”淳王爷看着锦官不变色的脸,突然的说出一句简短的话语,没有了刚才的锋芒,只是眼睛还是斜斜的看向锦官,看着锦官的反应。 锦官的反应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锦官只是对着他笑笑,轻轻地言语了一句:“母仪天下,不豁达怎么行。” 正文 第二十章 与淳王爷打赌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6 本章字数:1284 “母仪天下?皇后娘娘想的果真长远,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母仪天下的是先皇的倾城皇后,只要太后娘娘在,恐怕皇后还得在这宫里小心行事。”淳王爷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的得意,这是一个锦官无法回避的事实,太后娘娘,现在仍然掌握着大昭后宫的凤印,锦官这个皇后娘娘只是个摆设,只有在太后娘娘凤驾薨逝之后,锦官才有资格真正的母仪天下。 “锦官孤陋寡闻,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清楚的,这凤印放在谁的手中恐怕不是由着淳亲王和太后的意思吧?”锦官转头也是一脸的笑意,市井传言果真不错,这太后和淳亲王的关系果真非同寻常。 “我朝以孝治天下,皇上是不会违拗太后的意思的。”淳亲王对着锦官的话语少了刚才的凛冽气势,但是话语还是铿锵有力,直达锦官的心中。因为他确信,尽管还没有让皇上违背祖训的魅力。 “咱们的皇上,难道淳亲王还不了解?自从登基以来,干了多少的违背祖制的事?如果皇上真的不肯违拗太后的意思,相信这皇后之位不会虚悬到今日,而且,也不会轮到我来坐这个位子。”锦官的话语依旧淡淡的,却再次如利剑一般直戳淳亲王的心底,锦官终于再次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淳亲王已经变了色的脸,于是,她脸上的笑意更重。自己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向来是针锋相对,而这次,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唯一的展示自己的伶牙俐齿。 “你太过自信了。“淳亲王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但是随即就变成了由衷的欣赏,没有人能够明白,此刻锦官尖锐的话语已经激起了他无限的斗志,对面前这个容貌出众的女子,自己总是还想继续找理由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场,在他还没有发觉的时候已经将他征服。 淳亲王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就在那晚他决绝自己高价的购买开始,这个始终和自己唱反调的女子就像一个异样的种子一样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王爷您也太不自信了。”锦官的话语和淳王爷一样带着满满的失落,她自己都不曾想过,为何在这个男子带着失落缴械投降的时候,自己的心中竟然没有快感,或许,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第一个对手,自己只是不愿他这么容易就宣布投降。 “谁说本王不自信了,只要你拿不到凤印,本王就没有输,怎么样,皇后娘娘,愿不愿意和本王打个赌?”淳王爷的脸色早就变成了刚才波澜不惊的样子,而眼神中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不错,是温柔,对这个刚才和她激辩的女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个女子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暖意。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锦官反问淳王爷,眼神中带着不甘,这个赌是一定要赌了,她不能任由眼前这个男子看不起自己,自己虽然是个女子,但是也是有担当的,不同于他怀中那些柔柔弱弱的莺莺燕燕。 “因为你不自信。”淳王爷的话语简短,但是直达锦官的要害。 “谁说我不自信。”尽管快速的反驳,在话出口之后,就明白,自己是中了淳王爷的激将法。但是却只能硬着头皮赌一场。 “那就赌。”淳王爷的话语依旧简单。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赌注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6 本章字数:1514 “赌什么?”锦官开口便问,她还不知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让她不自信的东西。 “皇后凤印。” “怎么个赌法?”锦官在听淳王爷说出上面四个字的时候,心底就已经有了打算,淳王爷不过是想和他赌皇后封印能不能到自己的手中。 “半年为期,如果皇后凤印到你手中,我便任你处罚,如若半年的时间还在太后的手中,那你得……”淳王爷的话只说了一半,脸上泛着坏笑的看向锦官,看的锦官发毛。 “你要我怎样只说就行,男子汉大丈夫,实在是没有必要吞吞吐吐。”锦官看淳王爷的脸有着不耐,但是他的坏笑让自己的心无端的空落。 “我想一亲芳泽。”淳王爷终于在锦官的逼视下开口,只是刚说完,锦官的脸就变了色。 “你太过份了。”锦官的声音低低的,极力的掩抑着自己心底的怒气。 “可我的赌注也很大,这样很公平。”淳王爷脸上带着笑意,但是话语满含委屈,他对这个赌充满信心,打赌,不过是让他更加顺理成章的得到这个女人。 “难道皇后娘娘怕了?刚才可是有人理直气壮的说皇上是会违背太后意图的,还说……”淳王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锦官挡了过去,锦官的话语更是让淳王爷吃惊不已,因为锦官只是说了句:“我答应你。” 锦官的话语和着她身后窗外吹入的荷香落到淳王爷的心中,暖暖的,让淳王爷的心生出控制不住的痒意,他甚至开始后悔,刚才不应该定半年的期限,如若期限只是一天,不,是一个时辰,眼前这个行为举止大大不同于自己府内美人的女子就能被她拥入怀中,肆意怜爱,可是可恨的是自己就是定了漫长的半年,他不知道这半年,自己要接受怎样的煎熬,只是稍微想想,自己就怕得要命。 “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王爷您不要高兴的太早,而且锦官的整人的法子,绝对会让淳王爷铭记终生。”锦官看着淳王爷一脸的得意,不悦的言道,虽然对这个男子有好奇心,但是心底又对他的自以为是多了几分怨怼。 “本王只是觉得半年的时间太过煎熬。”淳王爷终于止住了控制不住的笑意,低声的言道。 “其实一点都不漫长的,您只要把这半年当作您最后的肆意妄为的时间,相信淳王爷的每一天都会过得活色生香。”锦官满脸冷峻的说话,在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一脸的正经,而且拖长了尾音,好似是给淳王爷的警告,只是她说话的对象,淳王爷,并没有觉出什么异常,只是神色放松的看向锦官,这个敢和自己打赌的女子,一身红色的寝袍裹住细嫩的肌肤,只有脖间露出一抹粉嫩,撩拨的人心神荡漾,尤其是她如瀑的黑发,有几缕不安分的躲进她的衣领中,给这红白相映成辉的画面平添几分生动,一时间,让认真看着她的淳王爷心思难平。 “王爷不觉得如此看着一个自己的皇嫂很是失礼么?”锦官看着淳王爷想把自己身上衣服剥净的双眼,不悦的言道。 “本王只是觉得您跟了那个只知道和男人缠绵的皇兄,确实暴殄天物。不过皇嫂若是不弃,本王愿意献身,抚慰皇嫂春闺寂寞。”淳王爷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欲望,自己的嘴终是没有控制住心底的欲望,将心底最隐秘的心思无余的呈现在锦官的面前。 “我好像还没输,淳王爷说这话,为时过早。”锦官的话语又恢复了冷冽,对于这个整日肖想着的男子,她实在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厌恶。 “那本王等着你输得那一天。这是我的命符,如若在这宫中有什么事情发生,有它,可能能保你平安。”淳王爷从怀中拿出一个金制的命符,交到锦官的手上,这个命符,是他专门为锦官打造,这一切,淳王爷将之归为一时兴起,其实所有的感情,往往总是当局者迷。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淳益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6 本章字数:1373 “我可以选择不要么?”锦官看着淳王爷得意的脸,突然有了再次打击他的冲动,虽然那个金光闪闪的金牌早已吸引了她的眸光,但是在接那个金牌的时候,她还是故作矜持的问了一句。 “可以。”淳王爷转手就将那金灿灿的命符往怀里揣,只是锦官已经等不得他把命符揣进怀里,就上前将那命符抢到手中。 “你真是小气,人家只是开个玩笑。”锦官脸上浓浓的讨好的笑意落在淳王爷的眼中,心底的介怀也因此烟消云散,所以在瞪视了锦官一眼之后,面上的冷色也清减了不少。 “以后不要你呀你的,叫我淳益。”淳王爷认真的看向锦官,只是锦官眼睛所视全是那个金光灿灿的命符。淳王爷不禁再次看向这个独特的女子,自他出生以来,能叫他名字的只有两个人,锦官是他允许的第三个,可是她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么?”淳王爷走近锦官,双手扳住锦官的双肩,直视着这个只关注命符的女子。 “蠢猪。”锦官看向淳王爷有些微怒的脸,一脸无惧的言道。 “蠢猪?”淳王爷的脸上霜色更浓,将锦官的肩使劲的捏住,锦官身上红色的睡袍紧紧地嵌进肉里,脖间那抹柔嫩的白皙更加耀眼,而锦官的脸色,早已因为疼痛变成了红色,眼神也是满带怒意的看向淳王爷。 “你就是头蠢猪,还不能让人说么?你有智商么?你刚告诉我你的名字叫淳益,就问我你的名字,不是你智商有问题么?”锦官连虽然红的厉害,但是话语依然有力,而淳王爷在听到锦官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手终是松了下来,等他终于冷静下来,看着双手捂住肩头揉捏的锦官,心底的懊悔铺天盖地而来,刚才的盛怒,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叫他蠢猪,自己的愤怒仅仅是因为她没有用心记自己的名字。 “我……”淳王爷想解释自己刚才的鲁莽,但是开口之后却不知所言,只能看着锦官满脸敌视的看着自己。 “你什么你,滚啊。”锦官满脸愤怒的看着这个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夜闯自己的寝宫,和自己打莫名其妙的赌,还为屁大点小事捏痛了自己的肩膀,对这个男人,他确实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你会后悔的。”淳王爷的脸靠近了锦官,依旧是笑意盈盈,好像刚才失态的并不是自己。 “赶你走,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后悔。王爷您夜闯本宫的寝宫,如果这事传出去……”因为刚才突然的变故,锦官已经没了和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子言语下去的心情,只想将他从自己的视野里赶走,当然,最好的借口是男女大防。 “传出去估计你的皇后是做不成了。”淳王爷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当然还有那让锦官气死的自信。 “那王爷也不会好过到哪去,所以王爷还是先走吧。本宫要安歇了。”锦官终于还是坦然的下了逐客令,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男子会因为她的客气而变得无所顾忌。 “好啊,只是美人你不要想我,半年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淳王爷提醒一般的话语,让锦官再次莫名的烦躁,这个男人过于自信,当然淳王爷的自信也让锦官开始担忧,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如此自信,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王爷,凭什么他能决定凤印的归属? 但是还不等她想得更多,一身黑衣的淳王爷就转身离去,在暗红的宫灯里,黑色的影子若隐若现……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给太后请安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7 本章字数:1374 皇宫里的夜连静谧都没有,每隔一更,便传来太监报时的声音,让锦官的睡眠都不安宁,直到天亮的时候,锦官才终于沉沉睡去。 可是刚入酣梦的锦官,却被绿泥喊醒,只说要去给太后请安,刚刚在梦中回到前世,见到自己母亲的锦官一脸的不满,尤其是对于春泥语气中满是敬畏的太后。 “能不去么?”锦官满脸可怜的求着比自己年龄还小的春泥,早上不起床是母亲自小宠出的毛病,在离开了母亲之后,锦官依旧没学会长大。 “姐姐,你不去,太后娘娘怪罪下来,恐怕宰相大人……”春泥没把话说完,因为锦官已经在迷糊的沉睡中坐起身来,如若不是春泥,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个没有多少时日的父亲,这个父亲已经经不得自己有半点的闪失。 锦官在春泥的帮助下穿好了繁琐的衣饰,就由凤栖宫的大太监冯宝领着向慈宁宫走去。早晨的皇宫很是静谧,除了纷繁的美丽女子朝圣一般的向着太后的慈宁宫走去,几乎没有别的人。 “冯宝,这些都是谁呀?怎么,今日慈宁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人赶往慈宁宫?”锦官问向给自己领路的冯宝,眼前这个太监虽然年龄不大,但很是机灵。 “那都是各宫的娘娘们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呢。”冯宝的声音很低,却飓风一般的袭扰了锦官的心,甚至有那么一二刻,锦官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在跳动。 “皇上不是----”锦官愣怔的看着冯宝,终是没把断袖两个字说出,但是满脸的疑惑还是被冯宝看在眼中,而锦官的心却再次的升起无边的怒意,自己难道是被骗了,还是……,一个断袖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女人,而且个个天资国色。 “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最宠的是宣华公子,这些娘娘只是因为家族或者其他的关系,被选进宫中充实后宫的,皇上只是偶尔留宿在他们宫中,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才如此这般的早起去奉承太后,毕竟在后宫之中,没了皇上的庇护,能选择的也只有太后。”冯宝走到锦官身旁,对着锦官低声言道,锦官一边听冯宝言语,一般看离自己有些距离的那些女子们,有的盛装丽服,有的衣饰却朴素简单的要命。 “冯宝,先领着本宫回凤栖宫吧。”锦官的声音很低,但是跟在她周围的人在听到她的言语之后却都仓皇的跪在地上,却没有半点言语,包括跟在锦官身后的春泥。 “你们……,春泥,为什么要跪下?”锦官转头看向春泥,正迎上春泥一脸的担忧。 “姐姐,太后向来不喜妃嫔晚到,更何况今日是您第一次去给她老人家请安。您现在回去不是……”春泥声音里的真诚锦官听得出来,所以锦官只是走近春泥,将春泥扶起,然后对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言道:“本宫只是想太后肯定不喜欢妃嫔穿的过于华丽,所以才想回去把衣服换了,你们不必如此惊慌,咱们马上回去,不会耽误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锦官说完话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冯宝,那张精明的脸上竟然有赞赏流过,锦官的心底得意更重,自己只不过是稍稍的忖度了太后的心思,一个年老的女人,最不能容忍的不过是眼前出现比她年轻的女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子还无时无刻的张扬着自己的青春。她看了周围宫妃的服色,除了几个过于妖艳的,其他的走的都是朴素简单的路线,而今日自己穿的是浓重的红色,而且衣袍的很是飘逸,虽然很合自己的年龄,却不合自己的身份。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太后的忌讳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9 本章字数:1179 锦官最终选了件蓝色的外袍,紫色的百褶裙,陪着月白的上襦,冷清中带着稳重,发髻上纷繁的金钗银饰也被锦官卸下,只留了一直九凤朝阳挂珠钗在头上葳蕤生光,那居中的凤凰嘴中垂下的细小的珍珠,一粒一粒,温润却有着耀眼的光泽,沉静,大气,皇后的风姿在早晨的凉风中尽显。 虽然锦官等人匆匆的赶往太后的寝宫慈宁宫,但是等锦官等人到慈宁宫的时候,慈宁宫的正厅已经跪了许多的女子,都是宫妃的打扮,锦官在走向太后的时候,不忘侧目看他们,她们都是一脸的战战兢兢,等锦官终于抬头看向端坐在正中椅子上的太后时,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妈。” 满月般的脸上,双目沧桑的让人心疼,面对人的时候却依旧是满脸的笑意,只是太后的笑意不同于自己前世母亲的谄媚,而满是威严,除了这唯一的不同,太后可以说是锦官上个世界里母亲的翻版,虽然金玉包裹着她让她周身富丽堂皇,但是那个模样,却是锦官熟悉的,做梦都不会忘记的,所以在喊出妈的同时,锦官眼里的泪已经汹涌而下。 所有人都因为锦官的异常而瞪大了双眼,或幸灾乐祸或惊异的看着锦官,而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常的锦官也已经对着太后盈盈下拜,只是福下身子的时候,眼睛依然不舍的离开太后,那是自己相思多日的母亲,那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挂怀。 “你刚才叫我什么?”太后低声的问道,语气中带着莫名其妙,虽然锦官的失常很快被掩饰,但是锦官看向自己眼神的炙着还是被他看在了眼中,忍不住低声问道。 “没,没叫什么。”锦官突然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失常,唯一明白的是如果说自己是穿越而来,那估计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与其等讲完之后得到他们的否定,不如在未开口之前遮挡住这段事情。 “妈是什么?”太后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刚才见到自己后变得很失态的女子,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美人,所以锦官的反应,肯定有着别的原因,她隐约的听锦官说了一声“妈”,但是对于这个陌生的名词,她真的是不明白何意。 “太后,娘娘是说您吉祥万安的意思。”机灵的冯宝赶忙上前言道,但是谁都不会想到,冯宝的这个提醒,虽然救了锦官,却差点将自己陷入死地,因为眼前这个威严的妇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奴才的僭越。 “有你这样的奴才,你觉得哀家能万安么?”太后的声音骤然的冷冽,素知太后行事风格的冯宝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了保护这个聪明的皇后娘娘,竟然将自己丢进了太后早就设好的圈套里,成了一个机灵的替罪羊。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冯宝跪在地上不住的请求,额头在地上磕出了血,锦官看着冯宝鸡啄米一般的磕头不止,连忙上前去阻止冯宝,可是这一切,落在看着他们主仆笑话的有心人眼里,直让他们心中的笑意更重。自以为对太后有所了解的锦官,好像丝毫不知道太后的忌惮。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黄衣女子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9 本章字数:1491 “来人,将这个狗奴才给哀家拖出去往死里打。”太后听了冯宝的求饶,却没有半点心软的意向,说出的话语也冷硬如刺般扎进锦官的心里,面前这个看似慈祥的妇人,话语行事没有半点的仁慈。 “太后娘娘,冯宝并没有大错,往死里打是不是太……”锦官满是请求道饿看向这个酷似自己母亲的女子,这个女子又不像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的母亲,永远都是和颜悦色的对着周围的人,别说是往死里打人,就是高声骂一个人都不曾有过。 虽然情势危机,但是锦官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起前世,那个温和的女子,那样善良的对待周围的人,得到的却是别人的**欺负,而现在的这个太后,虽然与母亲有着相同的容颜,可是却狠毒到要人的性命,而上苍却让他在这里享受着富贵荣华。锦官控制不住自己心底发出的笑意,所以在看向太后的时候,嘴角轻蔑的笑意还没有褪尽。 “皇后娘娘,你是想说哀家太狠毒还是……?还有,你在对着哀家冷笑什么?”太后探出自己的上身,看向锦官喷出恨意的眼神,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她没想到,皇上选的皇后,也是这样的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在自己面前这么轻易的就漏了马脚。 “太后娘娘多虑了,锦官怎敢对太后娘娘置喙。”尽管赶忙遮掩自己刚才的失神,可是却不想,自己的话语再一次为自己埋下了隐忧。 “你的意思是你确实想了,只是不敢说出来是不?”太后满脸堆笑的看向锦官,那含着凉意的眼神,让锦官后悔不迭,自己找理由过于匆忙,竟然又被太后抓住了把柄。 “锦官不敢。”锦官赶忙低头,心底早已烦乱如鼓。 “你都想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太后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起身,风从她宽大的袍袖之中吹入,那薄薄的蝉翼般的纱因风鼓起,无限的飘逸,不可否认,太后的身材保养的很好,走起路来,竟然轻盈如同仙子,只是无论如何曼妙的步态,都很难激起锦官赞叹的冲动,虽然这个妇人像极了自己前世的母亲。 “来人,好好伺候这个对哀家不敬的皇后娘娘,还有这个不知道尊卑的狗奴才。”太后惩罚的声音终于传来,而锦官,也终于在太后说出惩罚的办法之后,心落了地,在刚才太后要惩治冯宝的时候他就明白,她就明白,太后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只是她还不知道,他言语中的好好伺候是什么样的惩罚。 早就侯在太后身后的几个奴才在得了太后的命令之后,手忙脚乱的将早就准备好的刑具搬到了锦官的面前。 锦官看着眼前这个只是听说过的拶子,满是好奇,当然,她同时也好奇的看了一眼摆在冯宝面前的朱凳和板子,想必等待冯宝的就是杖刑了。 “皇后娘娘请吧。”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嬷嬷冷漠的对锦官言道,那皇后娘娘的称呼,在他的话语中成了讽刺的代名词。 “我是皇后,你们不能随便对我用刑。”面对那冰冷的刑具,锦官突然的害怕起来,赶忙用语言遮挡,只是自己都听出了自己说话时满心的惶恐。 “能随便对您用刑的除了皇上,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咱们的太后娘娘,她掌握着皇后的凤印,所以,你这个皇后是有名无实的,真正掌管后宫的还是太后。”一个穿鹅黄色上衣的女子笑意盈盈的走到锦官的面前,继而,向太后走去。 “姑妈,您老人家不要生气,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当她喊出姑妈的时候,锦官才看清楚这个女子竟然与太后有着相似的模样,不禁如此,那个娇俏的女子,与自己也有**分的想像,只是这样一个美艳的女子,对太后却是如此的恭维,对自己这个皇后,却是完全的不放在眼中,踩高就低的本事,想必她已经学的不错。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处境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49 本章字数:1506 锦官呆呆的看着那个酷似自己的黄衣女子,看着嬷嬷们将自己细长柔白的柔荑放到拶子之中,没有丁点的反应,等她抬头看向太后的时候,太后脸上竟然没有了刚才的笑意,只是满含期待的看向锦官。好似在等待什么,可是锦官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愣怔的看着太后,脸上没有一丝生动的色。 锦官看向那几个嬷嬷,都一脸问询的看着太后,而锦官身侧的冯宝,已然被捆在了竹凳上,有板子接触到皮肤的声音,劈啪作响,让锦官的心瞬时揪紧,而自己手上的拶子,还是没有动的迹象。 锦官再次看向太后,那个冷艳的脸上依旧是看不出丁点的心绪,只是那双晶亮的眸子盯向锦官,好像这盯视能让锦官屈服。 “皇后,难道你不知罪?”太后看向毫无惧色的锦官,这个女子,果真不是现在面前的这些莺莺燕燕,听着冯宝被责打的声音竟然没有半点的颤意,还能如此冷静的看向自己,这份冷静着实让她心动,可是这个女子偏偏不能为自己所用。 “臣妾知罪,所以心甘情愿受罚。”锦官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却有不可违逆的坚决、 “你们可听清楚了,皇后可是心甘情愿受罚。”太后说话的时候,环视了一下周围,那些跪在地上的妃嫔纷纷开口称是,而早已走到太后身边的黄衣女子早就忍不住的吩咐站在锦官面前的嬷嬷开始行刑。 钻心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锦官本来看向黄衣女子的眼也因为身体剧烈的疼痛而在瞬间模糊,眼前只剩一堆黄色,艳艳的,仿若梦境一般。继而,是连绵不断的疼痛,袭扰心神,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或者说,连心都因为疼痛变了形。 锦官不知道,第一次拶子夹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就疼昏了过去,她更不知道,那个他讨厌的厉害的才淳王爷强行闯宫,将她从慈宁宫一路抱到了凤栖宫,等太医给她诊治了之后才离去,当然,她更不知道淳王爷是怎样的与太后唇枪舌剑,最后将她救出。 锦官知道的,只是在她醒过来之后,只有春泥,守在自己的床前,不停的哭泣。 “春泥,怎么了?哭什么?”锦官看室内的光线,并不是天黑,所以确定春泥哭并不是为自己,可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一日有余,窗外射入的光线,已经不是她昏倒时候饿晨光, “没,没什么,小姐你好了就好。”春泥赶忙拭泪,然后给锦官一脸的笑意,他们彼此都明白,在这个深宫,只有他们是真正的亲人。 “傻丫头,我很好,就是我有什么不测,你也不要哭,人各有命。”锦官安慰的拍了拍春泥的手,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手指竟然是钻心的疼,昏倒前的一切,铺天盖地而来,她恍惚记得,自己临昏倒之前,还听到了板子落到冯宝身上的声音。 “绿泥,冯宝还好么?”锦官忍不住想起那个对自己欲言又止却又眼神闪烁的公公,他毕竟是为自己才受了太后的责罚。 “小姐,冯宝他已经……”春泥的声音再次哽咽,不敢说下去,说下去又能改变什么呢?与其是两个人痛苦,倒不如她自己伤悲的好。 “太后是不是把他打死了。”春泥躲闪的眼神让锦官想到不测,所以在开口的时候说出的竟然是最不;堪忍受的结局。这已经是最坏了,不管哪一个结局,总比这个好,在锦官说出这个结局的时候,心底想得还很淡然。 “哇……,见锦官轻易的说出了结局,春泥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来,从昨天开始,她知晓了锦官的处境之后,自己的泪就没有断过,现在的锦官,是太后的眼中钉,身为皇后却与淳王爷有着莫名的关系,作为她真正夫君的皇上,从大婚之后就没有来过,即使是因为妃嫔有病在身皇上例行的探视都没有,所以,锦官的处境确实让人担忧。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陌生小太监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0 本章字数:1414 “冯宝真的死了?”锦官用力的让春泥的身体和自己的保持距离,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清楚的看清春泥的神色,而春泥脸上的悲戚再次肯定了这个锦官不肯承认的结局。 “是我害了他,春泥,别哭了。带我去看看他吧。”锦官想起那个笑意盈盈的为自己领路的冯宝,终还是在太后的板子下成了一缕游魂,而自己,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现在还安静的躺在皇后的寝宫里。 “小姐,你刚刚大婚,看死人不吉利。”春泥提醒了锦官,结婚之前,喜娘确实曾经讲过新婚有这个忌讳,说见了死人不吉,锦官没想到,如此没有关联的事情也能被这个时代的人联系到一起,而且更荒唐的是,要以这样卑劣的理由让自己无法见到那个可怜的因自己而死的小太监。更何况这个貌似无比幸福美满的婚姻,所有修饰的词语都是为了自欺欺人罢了,她不会为了一个自己还不曾认识的男子,就不去见冯宝最后一面,锦官对于那个被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是陌生的,但是对于冯宝,她却心怀愧疚。 我的婚姻那个总是笑意盈盈的男子,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宫中感到温暖,可是太后的责打和冯宝的离去,抽离了她生命中对这深宫的最后一丝留恋。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带我去……”锦官坚定的看向春泥,更坚定了自己心底对于未来的规划。, “小姐,这……”春泥为难的看向锦官,冯宝被打死后的惨状让整个凤栖宫的奴才都心惊胆战,谁都知道,冯宝的今天不定就是哪个人的明天,所以,在面对冯宝的尸体时,他们都有兔死狐悲般的伤怀。 春泥终于还是没有抵得住锦官的坚持,在她带着春泥走向冯宝那简陋的居室的时候,自己的心都莫名的寒凉,而锦官的失态也在紧握她的手上看的出来,锦官的手紧紧的捏进春泥的肉里,仿佛要把自己的手融进春泥的身体,手早已是变得冰凉,没有丁点的暖意。 冯宝的衣服还是挨打时候穿的衣服,血淋淋的贴在屁股上,黑色的衣服和着早已凝结成紫黑的血,贴在冯宝那已分不出血肉的屁股上,还是趴在床上,好像还在疗伤一般,只是走近的时候才在他那早已苍白如纸的脸色上看出,他早已没了任何生息。但是,冯宝就那样趴在那里,安静,安静的如同这个下午的阳光一般,洒到人的心上全是炙热,甚至烤的人心痛的厉害。 “冯宝,你这个聪明的家伙,我还没来的及告诉你,以后你是我的人了,你跟着我,有我锦官一口吃的就不回委屈你,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昏倒之后太后还会如此对你,冯宝,你等我,我会给你报仇,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让她也会如我今日失去你一般,其实你带我去慈宁宫之前我的心里已经把你当成心腹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不要怪我,冯宝,我会记得你的名字,我对你发誓,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你是为我而死的,不过你的死让我真的明白了很多事,冯宝,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了,真的,我在宫里除了春泥,连一个熟人都没有,黄公公虽说是我父亲的至交,可自从我进宫还没见过他,我只有春泥,不,还有你,你是这个宫里唯一对我好的,我还没来的及回报你,你就……”锦官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的话,却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只是没有目的的言语,从夕阳的余晖中说起,没完没了,直到天色都暗了下来,直到,在熹微的灯光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低泣。 锦官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小太监,趴在冯宝床的另一头,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个小太监的形容,只是看到他的肩头随着哭泣的声音肩头一耸一耸,显然已经哭了许久。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冯生的要求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0 本章字数:1155 “你是谁?”锦官看着这个不断颤抖的弱小身影,看着他慢慢地在自己的盯视下抬起头来,竟然是一张与冯宝极为相似的脸,只是脸上稚气未脱,两颊上涟涟的泪水,让人感觉她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你是冯宝的什么人?”春泥早在锦官之前就开口问道,因为面前哭泣的这张脸,虽然有着冯宝不曾有饿得单纯,但是眉目却与冯宝如出一辙。 “娘娘,奴才冯生,死的冯宝是奴才的哥哥。”冯生早就听出了面前这位富丽的女子就是皇后,所以刚才一直不敢出言,直到皇后情难自抑,他才终于控制不住了自己心底连绵的哀痛,却不想,就是自己极力的压制住的声响,都被皇后听到了耳中。 “冯生,好名字。”锦官听着冯生报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不由的赞叹,生,对于死者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渴盼,可是人死不能复生,锦官双手搭上冯宝早已变得冰凉的背,终于开口问道:“冯生,你在哪里当差?” “小的在浣衣局。”冯生低头回禀,鼻音仍是极重,但是锦官仍能听得出他心底的喜悦,这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明白锦官的意图。 “冯生,我知道你很聪明,可是有时候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你的哥哥,如若当日在太后的慈宁宫懂得韬光养晦,今日便不会是一具没有任何温度的尸体,我已经欠你哥哥一条人命了,我不想再欠你,如果你愿意去我的凤栖宫,明早就可以过去,只是得学会遮挡自己的锋芒。”锦官的脸靠近了冯生泪水盈盈的脸,虽然全是警告的话语,但是却满含温情,或许仅仅是为了那个已经冰冷的躺在床上的冯宝,那个因为自己无端被戮的冯宝是锦官摆脱不了的心伤。 “娘娘,奴才知道,只是……”冯生的声音很小,却清晰的落在锦官的耳中。 “只是什么?”锦官刚刚转过的身子再次转到冯生的面前,看着这张稚嫩的脸,看他能说出什么样的言语。 “奴才的哥哥是为皇后娘娘而死,奴才的这条命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才能庇佑,所以,奴才恳求皇后娘娘,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要丢下奴才,奴才效忠主子的心和哥哥并没有两样。” 锦官呆呆的看着冯生,这个孩子,有着超乎他外表的聪慧,甚至是刚刚见了锦官,他就能断定,锦官必会离开。 “哀家答应你,但是你得保证,如若有一日,我发现你不像你的哥哥一样,到时哀家绝对会让你死的比你的哥哥还难看。”锦官出言威胁,面前的这个幼小的孩子,有着与自己年龄不相称的智慧,锦官担心的并不是自己会抛弃他,而是某一天,这个聪慧的男子会抛弃她,或者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奴才会是娘娘最忠心的奴才,娘娘尽管放心,如若有一日娘娘发现奴才不忠,奴才愿意到时自裁在哥哥的坟前。”冯生的脸上,有着不同于他年龄的坚定,让锦官虚悬的心终于落地。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去请皇上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0 本章字数:1117 “那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就去凤栖宫,做凤栖宫的总管太监。”锦官转身,不敢看向冯生的脸,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用总管太监的位置来回报已经去世的冯宝是否合适,但是冯宝的悲戚声音中带有的欣喜让她的心终于落下,然后,离开了冯宝的房间,临离去时,还留下了一句话,让冯生感激涕零。 “冯宝是因为我而死,你放心,我会厚葬他的。”其实锦官想说的是为冯宝报仇,不仅仅是为冯宝,更是为自己现在还在钻心疼痛的手指。走在满是月华之中的锦官,缓缓的将自己的双手抬到自己的眼前,在月亮昏暗的光线中,隐约看的出那被拶子夹过的地方有着明显的红肿,只是在轻微的光中都看得出那因为红肿而变得铮亮的手指。 路你看着锦官呆呆的看向自己的手上,脸上拂过一抹冰冷的凉意,突然,心底也有凉意泛起,那日,她在拥翠阁去见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魅惑的笑,虽然颠倒众生,但是却有着彻骨的寒凉。 “小姐。”绿泥禁不住开口,但是开口之后却发现在即本就无言。 “这事我父亲知道么?”锦官低声的问道,刚才在心底抹过狠毒的时候,她想到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在这个皇宫之中为所欲为,那个苍老病重却深深地用生命爱着她的父亲,现在成了她最大的顾虑。 “应该不会吧。”绿泥不确定的言道,昨日锦官受了拶刑之后,宰相大人就知道了消息,派家里的仆人来问,是淳王爷帮锦官遮掩了过去,但是淳王爷说过,不许提自己救了锦官的事,所以宰相问询这件事也只好瞒下。 “那就好。”锦官在听到春泥的回答之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自己都不明白,与自己这个世界的父亲相处仅仅是几天的时光,心底,却把他看的如此之中,这难道就是血缘的力量?锦官不知,但是心底的思虑仍是不少。 听了春泥的讲述,锦官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夜,而皇上,那个她名义上的夫君却不曾来看她一眼,本来仅有的希冀,也因为这个薄凉的现实而变得只剩下了唯一的出路。那是她在接圣旨之前就考虑好的,等自己的父亲去世之后,自己就离开,再也不回来。 “绿泥,你回去后去帮我找一下黄公公,就说锦官有事,拜托他明日务必让皇上到凤栖宫一趟。这个,你给他。”锦官将手上的金钏摘下,递到绿泥的手上,那手钏是纯金镂空的,在月光中闪着晶莹的光。绿泥看了许久,才在锦官手中接过那个精致的手钏,揣在怀中,急急的向着龙寝宫的方向走去。锦官看着眼前的那个远处钩心斗角的宫檐,陌生的只剩下清冷的月华。 就那么一瞬间,泪,淹没了锦官的脸颊,自己从来没想过,那个自己幻想过的可能有着温润感情的所在,有的仅仅是这清凉的月华和这没有丝毫生气的清凉宫檐。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皇上不会写休书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1 本章字数:1250 第二日一早,冯生就带着自己所有的家当来到锦官面前报道了,紧跟在冯生后面的就是那日站在荷花池畔的白衣男子,依旧是一身白衣,白衣的质地很是考究,没有丁点的折痕,更没有丁点的脏乱,就是那样没有丝毫杂质的纯粹,在晨风中慢慢地舒展,像极了在夜里盛开的白色的菡萏,他的身后,黄公公颤巍巍的跟着,一脸的虔诚。 “怎么是你?”锦官不敢想自己心中的所想,难道自己的夫君宠这个男子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连来看自己名义上的正牌妻子都要这个男人来代劳,就是因为这淡淡的怨气,锦官在对白衣男子说话的时候,口气并不十分亲善。 “怎么不会是我?”白衣男子的话语全然没有了那日的温润,也同锦官的话语一般,犀利。 “连见我这个他真正意义上的老婆都需要您代劳,看来皇上真是宠爱你呢。”锦官的话语竟带着淡淡的失落,自己并不是一无所长的女子,只是真正的争夺还没开始,自己就已经败得一塌糊涂,而且更可悲的是自己的情敌是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此刻正笑意盈盈满面含春的望着自己。那笑,仿若在耻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这个……。”白衣男子的话并未说完,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浓,锦官细看去的时候,竟有恍惚的迷离,这样的男子,美的惊天动地,绝对有这样鄙夷任何人的资格。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男子在听了锦官的话以后,心底同样乐开了花,自己的妻子,却把自己想成了假想的敌人,这绝对够刺激,够有趣,自己的生命,因为太后的存在,总是平静无波,而这次,上天总算待他不薄,赏赐给她这样一个不仅美貌,有个性还不认识自己夫婿的娘子。 “麻烦你回去告诉我的皇上夫君,我找他不为别的事情,就是为了要一纸休书。”锦官的声音很大,让殿内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看着这个他们所不熟悉的但是足够彪悍的皇后,皇后想跟皇上要一纸休书。天下果真有这样的女子么?能够放下这母仪天下的未来,能够放弃这锦衣玉食的生活。 “为什么?”白衣男子的心中又是一乐,看来,这个女子果真如他想得那般有趣,只是对于锦官放弃皇后尊位的原因,他的心中满是不解,皇后,毕竟是天下所有女人的理想。 “因为无爱。”锦官的声音依旧很高,自己一直想要一份纯正的爱情,这爱情,不掺杂任何的杂质,没有宫闱深深,没有尊卑,只是两个相爱的男人和女人,就足矣了,可是这个理想却遥远的让人心生惧意,再上一个世界,那个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却能在和自己花前月下之后花钱上了自己母亲的床榻,而这辈子,那个做他夫君的男子更是荒唐的厉害,竟然只喜欢男人。 “我会转告皇上,让他给你一纸休书。只是他如果不同意怎么办?”白衣男子的脸上依旧满含笑意,好像整个春天都溶在了他的容貌之中,而且在说话的时候,他俯下身靠近了锦官的耳畔,有暖热的气流冲击着锦官的耳鼓,无比的魅惑,又无比的意乱。 锦官下意识的躲开白衣男子的挑逗,却不知自己的脸色早已绯红如晚霞,那痴痴的看着白衣男子的样子更是无限风情,无限魅惑。 正文 第三十章 臣逸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2 本章字数:1232 “他为什么不会?我不过是个摆设,大不了把我休了,他另娶一个摆设就行。我不是你,在他的心里没有丁点的位置。”锦官的声音依旧犀利,句句都是对皇上的不满。 “可是你是个漂亮的摆设,皇上不会同意的。”白衣男子的心里乐得开怀,但是还是对锦官言道,他没想到,这几日自己刻意的冷淡她,会让她有这么多的怨言,但是,却不知为何,自己爱死了这个能够怨自己的女子,后宫之中,除了她会因为自己的冷落怨恨自己,那些嫔妃在乎的跟多的是家族的地位和自己的赏赐。所以,他是真的不想让这个可爱的女子就这样轻易的离开自己的世界。但是他的话语中还是没把自己是皇上的真相说出,因为欺瞒锦官让他感到无比的快乐,那种快乐,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的父亲只有半年的时间了,等他去世,我就是最衰败的摆设,难道真的要等到那一天么?”锦官言语的同时,脸上竟然全是连绵的笑意,但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话语中的苦涩。 “最起码在你还旺盛的时候,皇上还是不愿放弃你的,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让皇上写下休书,还是有办法的。”白衣男子故做深沉的言道。 “什么办法?”锦官急不可耐,这个皇宫,自己真的是没有一刻再想呆下去,只是为了自己父亲在最后的时光里能够放心,自己才甘愿走进这个牢笼,可是现在,她只有一个冲动,逃离,她明白,即使自己逃离了皇宫,皇室也不会发布消息,毕竟这是家丑,那样,自己的父亲还是能安心的养病,而自己又能顺利的逍遥。 “取悦我。”白衣男子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有着春天般的笑意,可是就是这三个字,却让锦官有着将他这张如玉的俊脸掐碎的冲动。这个淡然的美丽的男子,竟然和那个无耻的淳王爷一样,要……,她从没想过,这个谪仙般的人儿会腹黑到如此地步就如她不会想到,这个容貌俊美的男子会是皇上的眷宠一样。 “做梦。”锦官本能的言道,再看向那个白衣男子的时候,那个男子竟然还是云淡风轻的淡笑,然后在他那嫩红的唇间吐出一句让锦官更为崩溃的话语:“那你想让皇上休了你更是做梦。”白衣男子说完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去。 锦官呆呆的我看着这个白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但是还不等他在失落中回神,白衣男子就回过身来,对着锦官言道:“我给你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就让你身边那个小太监去告诉我。”那白色的衣裳在初晨的阳光中成了一团黑影,锦官的眼前,只有早晨刺目的晨光。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锦官愣怔着,不知如何言语,只是在心底,却开始动摇,这个俊美的男子,如果能与自己一世也是好的,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让锦官回到了不可回避的现实之中。 “我叫臣逸。”白衣男子微笑的再次回头,但是在锦官的眼中,他所有的笑容都融进了那万丈的晨光之中,那个始终温和笑着的臣逸仿若就如阳光一般的走出了锦官的视线,黄公公亦步亦趋的跟随,他们不知道,他们离去的同时,也将锦官的心带走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珠宝的诱惑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3 本章字数:1322 第二日一早,锦官就派冯生去回了臣逸,自己同意了。锦官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走出这个宫门,没有皇上的旨意,锦官若走出这个宫门就是抗旨,那不仅是她自己,连她的父亲都会有危险,将那个深爱自己的父亲置于危险的境地,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的。 答应臣逸,锦官是有私心的,那个白衣出尘的男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俘获了她少女的芳心,让她欲罢不能的想靠近这个男子,虽然她的心底比谁都明白,得到这个男子的爱,太难,不仅仅因为皇上,更因为这个男子是个断袖,那日她在拥翠阁将自己从淳王爷的虎视下救出,就告诉自己,她挑逗不了他。 可是,锦官偏偏有偏向虎山行的勇气,她不相信自己征服不了这个男子,只是莫名的自信,虽然现在,她一无所有,而那个男子,却是她见过的最澄明的男子。她原因拼劲自己的一切,来换取这个男人的回眸一笑。在这个世界上,锦官除了那个慈爱的父亲,没有别的牵绊,除了安稳的呆在这个皇宫中,没有任何的出路,所以,她想把勾引臣逸当成自己的乐趣,或者说是爱好,那样,自己的日子就不会过于无聊。 锦官不会想到,仅仅是答应了臣逸,臣逸便让皇上赏了她许多的珍宝,那些,是锦官在上个世界贫苦日子里所没有见过的奢华,金碧辉煌,琳琅满目,锦官的手触及这些东西的时候,有别人感觉不到的颤意,她一直爱钱,只是一直表现的不明显,但是,在这些珍宝的面前,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但是锦官还是在最后的关头停止了自己心底的颤意,对着冯生清淡的言道:“把这些给臣逸送过去,就说是锦官谢她。”尽管头也不回的为这些珍宝找到了最后的归宿,皇上如此快的赏赐,不过是为了臣逸,而这些东西,锦官自己受之有愧,她爱财,但从不贪财,她有必要讨好臣逸,为自己未来的自在。 锦官没有想到的是臣逸痛快的接受了锦官的厚礼,连个感谢的话都没有,这让锦官有着淡淡的失落,但是随着夜晚那阵荷香飘来,臣逸一脸淡然光华的出现在荷花池畔的时候,心底所有的不悦和怨怼都烟消云散了,随着荷花淡淡的清香。 “你来了?”锦官淡淡的笑着言道,话语中的欣喜再也压抑不住。 “你知道我会来?”臣逸依旧一脸的淡然,丝毫不受锦官情绪的影响,只是淡淡的言语,就如这满池的荷香一样,浓郁中有着淡淡的其人心脾的力量。 “我只是感觉。”锦官笑笑,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微妙的心里,在冯宝回来告诉她之后,她就强烈的期盼晚上的到来,因为只有晚上,荷花池畔才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觉得我是来感谢你的?”白衣男子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虽然自己确实是来表示对这个女子的赞赏,可是他还是不愿意那么直白的就展露了自己的心。 “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锦官笑笑,早已在臣逸微变的神色中看清了真实,只是言语中还是给臣逸留足了面子。 “那我就只是来看看你,并不是谢你。”臣逸的话语简单,却也不无道理,因为自己确实没有必要为了一些金银珠宝来感谢某个女子,只是眼前这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却对那珠宝首饰没有丁点的留恋,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和这个女子有了一种无法言明的关系,自己的心顿时也就被充盈的满满的。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向臣逸索要凤印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4 本章字数:1255 “那你为何会来这里?”锦官看着一脸淡然的臣逸,她确实不知道除了表示感谢,臣逸还会以什么样的理由来到自己的面前。 “因为我想等你开始履行你的承诺。”臣逸的话语依旧淡淡的,如风一样吹过无波的湖面,湖面的波光凛凛,红色宫纱包裹的宫灯射出温暖的红光,扑在镜子般的湖面上,像极了少女酡红的醉颜,同这池水一般脸上的红晕泛滥的还有锦官的脸。 “我没有……”锦官不知怎样表达自己心底的羞赧,只是脸色潮红的看着臣逸,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迫不及待,这是锦官不曾料到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我的耐心有限,如若半年的时间,你俘获不了我的心,即使是宰相大人仙逝,恐怕皇后娘娘您也很难走出这个皇宫,这不是皇后娘娘期盼的吧?”臣逸看出了锦官眼中的羞赧,却还是冷冽的言道,这个活生生的现实如同出血的伤口一般,狰狞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是半年?”锦官忍不住的问道,自己来这个皇宫只有四天的时间,却遇到了两个半年,两个半年,都关系到自己的以后,两个半年,哪一个都无法拒绝,一个是皇上至爱的男宠,一个是权势滔天的王爷,两个人,都想索要自己,而锦官自己,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是在这个皇宫中还是在皇宫外。 “我想请你办件事。”锦官看着臣逸,莫名的想开口求他,因为她的心底,对淳王爷实在是没有半点的好感,她不想将自己陷入双向作战的窘境, “说?”臣逸一脸淡漠的看向锦官,她不知道锦官说出的话语会是什么,但是对这个女子,他的心底充满了兴趣,她的任何一点点饿请求她都不愿意放弃,而且他自信这个女子口中的任何一件事情自己都会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 “我想跟你要样东西。”锦官嗫喏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凤印说出来,她不知道除了臣逸,还有谁能帮自己,至少,自己的心底并不拿臣逸当敌人。 “只要我有的,我会给你的。”臣逸的回答干脆利落,他实在想不出眼前的这个女子会要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个东西你没有,但是我相信,你能拿到它,而我,拼尽自己的力量,估计都不会拿到。”锦官说得是个事实,自己只是个名义上的皇后,皇上连来她的凤栖宫都不曾。而这个能让皇上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赏下无数珍宝的男子,却有可能帮自己拿到凤印。 “说吧,要什么?只要是这个皇宫里的,还真没有什么我拿不到的。”锦官自谦的话语很好的激发了臣逸的自信,也是,他是这个皇宫之中唯一的主人,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拿不到的么,只是他忘了所有东西中,还真的有一样,他拿不到。 “皇后的凤印。”锦官的声音很低,传进池子对岸的臣逸的耳中时,只剩轻微的呢喃,但是,就是这轻微的话语,却如炸弹一般,将臣逸的理智击得没了踪影,只剩下他冰寒的眸光,看向锦官,如同看着自己的仇敌一般。 然后,就是尽管都想不到的,臣逸会落荒而逃,不错,是落荒而逃,锦官看得出他的步伐凌乱,但是看不到他内心狂乱的漪涟。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在乎的称呼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4 本章字数:1473 仓皇的逃离凤栖宫的那池荷花之后,良久,臣逸的心都平复不下来,他再次回头,看那个刚才自己还欣然前往的地方,依旧是波光潋滟的荷花池,全然没有了刚才吸引自己的魅力。 臣逸不敢想刚才在锦官嘴里吐出的那五个血淋淋的大字,“皇后的凤印” 他不敢想,这个被他看上的与众不同的女子,竟然和后宫中那些女子一样,看中的是皇后的凤印。他不敢想,是不是自己想错了,看错了那个名叫锦官的女子,那日他对淳王爷的不卑不亢难道是因为认出了自己?不能够,在这皇宫之中,能知道他是真正皇上的并不多,臣逸的心中烦乱的思绪密密麻麻的纠结在一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向他要皇后凤印的女子。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毕竟在凤栖宫中,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冯生,冯生是他的人,没有他的命令,冯生不会告诉锦官真相,可是对于锦官,他还是不放心,刚才他还确定锦官就是自己想要的女子,可是现在,那个眉目澄明的女子,离自己很远,远的让琢磨不透。 “黄公公,你去将冯生叫来。”臣逸一脸冷意的走回自己的龙寝宫,对着对他行礼的黄公公言道,黄公公看着与离去时神色相反的皇上,一脸的不解,但是也没有多言,就急匆匆的向凤栖宫走去。 冯生很快就来到了龙寝宫,看着臣逸一反常态的冷色,战战兢兢的行礼,臣逸都没有让他起来,只是低声的问道:“皇后娘娘怎么样了?”臣逸的话问的突兀,让冯生脸上生出阵阵的不解,皇上分明刚刚在凤栖宫回来,却要问自己皇后的情况。 “娘娘很好。”冯生不知可否的言道,他慢慢地抬头,看皇上那张看不出阴晴的脸,在他说完话之后,皇上侧对着他的脸突然的转过来,直直的看向冯生。 “皇后是怎么知道皇后凤印的?”臣逸的眼中闪出一丝狠厉,皇后凤印,那是他心底最疼的伤疤,今日却被那个澄明的女子揭开,鲜血淋漓。 “这个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冯生不住的将额头磕在雕着飞龙的鎏金的地板上,咚咚作响,成为龙寝宫唯一的声响。 “别磕了,回去,给朕搞明白。”臣逸的声音透着不可违拗的坚定,却让冯生如逢大赦一般,匆忙的站起,飞奔出龙寝宫。 冯生走了,空荡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战战兢兢的黄公公和一脸冷色的臣逸,还有滴漏声声,不住的敲打着龙寝宫寂寞的长夜。 “哎,看来是朕错了,不该期待这个世界上还有不爱权势的女子。”臣逸的声音里满是无奈,最为无奈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龙寝宫中,如波浪一般,有着细微的回声,那回声也与臣逸的声音一般,充满了无奈和苍凉。 “皇上,锦官小姐不是那样的人。”黄公公忍耐了许久,终还是开口言道。 “不许为他辩解。”臣逸的话语里依旧满是坚决,自己心底那个女子的影像早就因为那个皇后凤印被击得粉碎,只剩下一堆淋漓的血,崭露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里。 黄公公因为臣逸的声音不禁一怔,但是随即,又回到了自己往常的样子,恭敬的弯着身子,看着这个从来不将喜怒展示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露着自己一脸的愁苦,却不敢再言语。 “你刚才叫她什么?”臣逸的声音如刀锋一般划破了龙寝宫的寂静,黄公公忍不住抬头看自己的主子,他的脸上早已满是愤怒。 “奴才是说锦官姑娘……”黄公公的话刚说完,就惊恐的看向臣逸,他忘了,锦官已经是臣逸的皇后娘娘,但是随即,黄公公有陷入了惶惑之中,刚才明明因为锦官一脸冰寒的臣逸竟然还会在乎自己对锦官的称呼。面前的这个主子,自己好像永远都琢磨不透。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臣逸的无奈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5 本章字数:1356 臣逸转头看向一脸悔意的黄公公,语气突然变得轻松了许多,但是还是有着不可违拗的坚决,“以后要叫皇后娘娘”。 黄公公点头,随即直直的看向面前这个很难琢磨的君王,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就连他经过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关乎国家和自己命运的事情都没在他的脸上留下记忆,还是白嫩如初生的婴儿,而他嘴角不时泛出的笑意都让人琢磨不透,自从去年,皇上的生母茹皇后死去之后,再也没有人能真正的明白这个君王的喜怒,更没有人能明白,他为何会乐此不疲的让一个替身去替自己上朝,甚至临幸自己的宫妃。 “皇上,景明刚才来问,他是不是该去皇后那里一趟?”黄公公的话语中还是战战兢兢,心底的慌乱早就无法用言语表达,他像在等着临终判决的囚徒一样,等着皇上最终的决定,他不是不明白自己问这句话很不是时候,可是他永远都是皇上和景明之间的传话者,从来都不能左右任何一方的行为。 “他想去了?”黄公公看着臣逸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但是只是极短的时间,臣逸的脸上就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好像景明去栖凤宫不管自己的事情一般。 “景明刚才派人来问……”黄公公只能将事实说出,尽管,臣逸的脸上已经有了连绵的冷意。 “让他去吧。”臣逸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神情,只是话语的声音淡淡的,好像不是臣逸的嘴里说出的,又好像,臣逸是个已入膏肓的病人,说出的话语有气无力。但是这清淡的话语,还是惊住了黄公公,臣逸,他的皇上,真的准备让景明去皇后的栖凤宫。 黄公公手中的拂尘咚的一下落在地上,惊起的回音再次回响在龙寝宫的空气里。臣逸转头,看向黄公公,继而,嘴角溢出一抹恍若不见的苦涩。 “皇上,老奴该死。”黄公公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等他终于敢胆怯的抬起头来看向臣逸,臣逸饿得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好像刚才他的失态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皇上,皇后娘娘可是慕容丞相唯一的女儿。”黄公公见皇上并没有恼怒,就壮着胆子言道,慕容秋歌是他的恩人,他能做的也就是尽力的为锦官争取,虽然在开口的时候,他还抹不清臣逸心底的想法,但是只能拼死一搏,景明去了凤栖宫,锦官就永远都不会成为凤栖宫真正的主人。 “让景明去吧。”长久的等待之后,臣逸还是说出了让黄公公心寒的话语。让景明去,以皇帝的身份替自己履行丈夫的职责。臣逸突然有想笑的冲动,可是嘴角的笑还没有溢开,便成了连绵的苦涩,直抵心头那最柔软的角落。 “皇上,您三思。”黄公公再次在地上磕头,再次向臣逸请求,可是只换来臣逸一句:“虽然景明不是真正的皇上,可是他也是朕最好的朋友。”臣逸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到了话语中的言不由衷,如果景明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么他就不会想着与自己的妃嫔们欢好,甚至,还打上了皇后的主意,皇后,那可是他的妻,可是,臣逸在思绪翻飞的时候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腹部,蛊毒每隔十日便会在他的体内发作一次,他给不了任何人幸福,所以,他只能用同性恋来伪装自己,让自己远离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怀着各种目的接近自己的女子们。 “让景明去吧。”臣逸言罢,痛苦的闭上了眼,眼前,全是那个一脸笑意的女子,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那个不知不觉间让自己不忍心放手的女子。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皇上驾到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5 本章字数:1339 今天已经是第四个晚上了,锦官再次静默的坐在雕刻着龙凤和鸣的床上,手轻轻地摸着那能将人心灼烧的茜素红,等待,虽然明知道没有任何的结局,但是她已经是皇上的皇后了,便要按着祖制,夜夜等着皇上的到来。锦官的手摸到了枕头上的鸳鸯,那是自己临出嫁之前父亲交给自己的,说是当年母亲绣的,想到时候用做和父亲结婚时候的鸳枕,只是她没想到,这鸳枕她一辈子都没有枕上,反倒成了女儿的嫁妆,只是不知道,当时自己的母亲在绣这鸳枕的时候是否曾经想过,这鸳枕会见证两代人的悲剧。 “小姐,歇了吧。”绿泥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锦官的寝宫,低声的劝慰道。绿泥这几日竟看不出锦官的失落,按理说,刚结婚就被自己的丈夫冷落,哪个女子都会黯然伤神,只是这几日锦官的表现过于反常,直到今日,才看出锦官伤神的端倪。 “好。”锦官低声应道,只是眼神还没有在鸳枕上移开,那细密的针脚,可是一个女子对美好爱情的全部希冀,栩栩如生的翅羽,仿佛马上就要飞起来一般,恣情的舒展在锦官的手心。 “绿泥,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男人?”锦官终于在床上站起身来,背对着绿泥,任由绿泥给自己宽衣解带,嘴里却突然的冒出这样的一句,让绿泥惊讶不已。 “绿泥只想好好的伺候小姐。”绿泥低着头掩住脸上不断溢出的红晕,绿泥不敢告诉锦官,自己确实已经喜欢上一个男子,那个男子,那日在锦官受了拶刑之后将锦官抱回栖凤宫,一脸的关切,他没有注意到,一直跟随在她身后的那个柔弱的绿泥,一直以仰望的姿态看着他,并且对他生出了爱慕之心。 “绿泥,你我都是人,我有的你也该有,这个你应该有这个自信。”锦官回头时,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的内袍,她慈爱的看向绿泥,这个在拥翠阁中战战兢兢的小女子,自己的心底有无限的怜意泛出。 “可是小姐您是宰相大人的女儿,绿泥只是拥翠阁中的……”绿泥话未说完,嘴就被锦官用手堵住。 “绿泥,你和我,一起在拥翠阁中出来,这是我俩的缘分,从今天起,你也是我父亲的女儿,改日,我会和父亲说,让你做她的义女。以后见到什么可心的人,记得告诉姐姐。”锦官没有缘由的想怜惜这个女子,或许是因为这个女子这几日来一直为自己悬心,她虽然不说,但是全看在眼中,她不知道除了给绿泥一个好的婚姻之外,还能用什么来报答自己的感激,她一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谢谢小姐。”绿泥听了锦官的话忍不住就跪在地上向锦官磕起头来,因为锦官的一句话,无疑,帮自己和那个人拉近了距离。绿泥在看向地板的时候都忍不住的想起那张英气勃发的脸,那孔武有力的身材,那让人迷醉的冷漠和面对锦官的时候那淡淡的愁绪。 “绿泥,我说过好多遍了,不要再对着我下跪,咱们从此以后就是姐妹,不要再跪,我消受不起。”锦官毕竟是个来自现代的生命,古代这请安跪地的礼数太多,让她总是不自在,不让绿泥行礼的话锦官说了已不是一次两次,可是绿泥总是喜欢用磕头来表示自己的心情。 绿泥听了锦官的话,赶忙起身,继续为锦官宽衣解带,可是衣服尚未解开,就有传旨太监赶来,说皇上已经起驾,马上就到凤栖宫。 惊闻这个消息,锦官和绿泥在栖凤宫中一片慌乱。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假皇上挑逗真皇后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5 本章字数:1162 “爱后原来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朕来了。”皇上人未到声音先到,很浑厚的声音瞬间传遍了凤栖宫,让正在忙着穿衣服的锦官不由得愣住。 “爱后,看朕看的失神了?”一身龙袍的皇上带着一身月亮的清辉走进凤栖宫,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 “哪有,只是皇上来的有些晚,臣妾都要休息了。”锦官看着自己的夫君,很陌生的样子,但是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刚毅的脸上满是调笑的意味,像极了那个不久前在荷花池畔仓皇离去的男子,可是,又不像,他的身上有帝王的霸气,缺少了帝王的沉稳,锦官甚至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君王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爱后好像在怪朕来晚了?”皇上的嘴角笑意更浓,若有所思的看向锦官。可是锦官却不辩解,只是低着头,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身红色的衣袍,仿若盛开的牡丹一般娇艳,宫灯都被红纱裹住,透出缕缕暗红的光,照在锦官的身上,更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朦胧之美,只让面前的皇上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去,想去握住皇后娇俏的小蛮腰。 “皇上自重。”锦官轻巧的躲过皇上伸向自己的胳膊,再看向皇上时是一脸的笑意,虽然她的心底厌恶这种陌生的暧昧,但是在皇上,自己的夫君面前,锦官还是尽力的保持着自己的端庄和得体。 “在栖凤宫中朕都要自重的话,那普天之下真的没有朕自在的地方了。”皇上的脸上因为锦官的言语闪过一丝的不悦,但是随即,就恢复了往常,他淡淡的对锦官言语,失落的话语成功的唤起了锦官的怜悯,因为他说得何尝不是,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却只有这凤栖宫是他的家,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放下君王的架子,和自己的妻说说笑笑。 锦官走到皇上的面前,轻轻地抬手,将他金丝绣着龙纹的腰带为皇上解下,而皇上趁势抓住了锦官的手,锦官的手指细长白嫩,如同初春的青葱一般,皇上将锦官的手抓住,直扯到自己的面前,轻轻地低头,将锦官的手指含在手中。 锦官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阵阵的红晕泛出,匆忙抽回的手还带着皇上唇间的温度,暖暖的,将人的心都暖的酥麻。而面前的皇上,脸上已是酡红一片,迷离的看向锦官,那一刻,锦官的心控制不住的颤抖,身上有电流袭过一般。 “朕的皇后真是魅惑人心。”皇上的话语依然是魅惑十足,那微眯的凤眼看向锦官的时候,像在欣赏一幅画,他不得不惊叹臣逸的眼光,这个臣逸自己选择的皇后,果真不同于后宫之中的莺莺燕燕,即使是娇羞,也是动人的厉害,像极了栖凤池里那水莲花在微风中娇羞的舒展的样子。 “皇上。”锦官在叫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已经突然忆起,面前的皇上是个同性恋,如若真是个GAY,那今日他不会对自己如此热情,所以,黄公公的言语让她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帝王,这个帝王,是在逢场作戏还是在流露自己的真情实意,锦官觉得有待考证。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拒绝GAY,不后悔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5 本章字数:1546 “爱后,随朕安歇吧。”景明显然已经忍不住了,想把锦官抱到那有着鸳鸯枕头的红色鸾帐之中,可是锦官,在刚才的一个愣怔过后,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羞赧,只是半推半就的跟着景明,走向自己的床榻,甚至在走近床榻的时候,还努力的躲避景明袭上来的薄唇,这暧昧的唇痕,让她迷乱的快要找不到自己。 “皇上,锦官有话要说。”锦官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被景明抱得很紧很紧,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含糊不轻,但是紧紧抱住她的景明还是听明白了,紧紧抱着她的手终于有了喘息的空歇,而锦官,也终于挣脱了那让自己窒息的怀抱。 “皇上,您不必如此委屈自己。”锦官正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淡定的言道,言罢,她看向景明,想在景明的神色中看出一点他的勉强和敷衍,但是景明的脸色确实像极了一个情欲旺盛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对女人淡漠的GAY。 “朕怎么委屈自己了,朕如果想委屈自己,就不会到你的凤栖宫中来了。”景明不解锦官的话语,但是他心中也不解,为何臣逸会放弃这样一个独特的女子,在他索要温存的时候都理智的要和自己谈谈的女子不多,眼前就是一个。 “你不用伪装了,我都知道。”锦官看向景明没有变化的神色,心底的诧异更重。 “你知道什么?”景明不知道锦官的所言,当然他更想不到,锦官在大婚之前,黄公公就告诉了锦官皇上是个GAY,当时这不过是黄公公全锦官就范的借口,可是却不想,今日却成了景明的阻力。 “你不是个同性恋么?你不用装了,我都知道,我不要求你履行丈夫的责任,你可以任意的怜爱你心爱的男子,当然,也求你,不要限制我的自由,虽然我嫁给了你,并且成了你的皇后,但是如果有朝一日我有了意中人,请你放我离开。”锦官的话语不算很长,却将景明酝酿许久的情绪击得粉碎,很多人都认为自己确实是有龙阳之好,但是这不过是个幌子,为了保护臣逸,那个已经很多年没有生活在阳光下的真正的皇帝,却不想,这个幌子却被锦官利用,成了他不能接近的借口。 “你难道不知道,有的人虽然有龙阳之好,但是对女子同样很感兴趣。”景明故意把很感兴趣说得很重,不过就是在表示自己对锦官也是有兴趣的,他不会想到,自己这样的一句话,也会激起锦官的不悦。 “可是我对有龙阳之好的人不感兴趣。”锦官好像很不喜欢很感兴趣这个话语,所以在景明说出之后,她的话语犀利很多,在她的心底,男女都是平等的,她不需要别人对她感兴趣,当然,她也不会对这种直白的告诉自己对自己感兴趣的人感兴趣。 “可是你已经是朕的爱后。”景明的话语之中终于有了冷静的成分,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子确实越来越不了解,是什么力量能让她能够以这样的理由来对待一个君王,虽然他并不是真正的君王可是,此时他有绝对的君王的权威。 “我也可以不是,只需要您的一个圣旨。”锦官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子退后了一步,离景明更远,在距离上先于景明保持了距离。 “朕不会给你这张圣旨的,而且朕会让你后悔。朕等着有一天你会亲自去求朕。”景明转身的时候甩了一下宽大的袍袖,袍袖上腾飞的金龙在烛光中闪耀,耀花了锦官的眼。但是等锦官眼神终于恢复如初的时候,看到的仅剩了景明的一个背影。 “皇上,恐怕永远都没有那一天的,锦官也有句话也要告诉皇上,锦官永远不会和一个男人分享另一个男人。”锦官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完之后有些气喘嘘嘘,但是皇上并没有回头,那身明黄渐渐的浸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再无痕迹。 整个凤栖宫,再次恢复了平静,红色的鸾帐,依旧布满喜庆,只是整个凤栖宫,只有锦官,和陪在锦官身边的绿泥,孤独的数着凤栖宫清凉的夜里,孤寂的滴漏*点点。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离开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6 本章字数:1480 锦官没有想到,皇上说的让她后悔是以这样的方式呈现。 餐桌上,只有简单的一碗白米粥,一碟咸菜,这是锦官的早饭。绿泥看着这简单的菜式,脸上的笑意更浓,入宫几日,她早就厌倦了杯盘交叠的日子,皇上的惩罚倒是成全了她粗茶淡饭的理想。 只是锦官没有想到,刚吃完饭,就有总管太监过来,将锦官屋子里金镶玉砌的家具饰物搬走,只留下一张雕花的大床,和满室的空寂,还有一个能够吃饭的桌子,其他的,全都被搬走了。 “绿泥,帮我收拾一下屋子,还有,把我的衣服全叠到床上去就行。”锦官看着眼前空寂的一切,心底却突然的安宁下来,这个屋子,和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有着异曲同工指出,虽然当时自己的屋子没有现在这个宫殿大,但是,却也是仅有一张可供安身的床,一张用来吃饭的的桌子,别无他物,但是当时的锦官,将那个小屋布置的很是温馨,而这次,面对着凤栖宫的空荡,她已经来了兴趣。 “小姐,我……”绿泥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泪眼婆娑的看向锦官,不知对锦官是该安慰还是该…… “绿泥,把他们都叫来吧,我有话说。”锦官指了一下站在殿中的满脸不情愿的宫女太监,墙倒众人推,更何况自己对他们没有一点的恩情,世情的冷暖,往往是在最危难的时候看的最为透彻。 绿泥不长的时间就把栖凤宫中所有的奴才都叫到了锦官的面前,而锦官也在绿泥离去的时间里,换上了皇后的凤袍,红色的凤袍在栖凤宫空旷的空气里翻飞,凤袍上的飞凤闪着迷离的金光,而头上的九凤攒珠钗上垂下的流苏,轻轻地敲打在锦官的额头上,一点又一点,随风舞动,如轻盈的风。锦官面色威严的坐在栖凤宫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对着跪了一地的奴才言道:“今天你们也都看到了,本宫惹怒了皇上,想必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我不想耽误你们。”锦官的话语不长,但是很有分量。 “娘娘,奴才上有八旬老母需要伺候,不想在栖凤宫中丢了小命,还请娘娘恕罪。”一个小太监率先走出来,对着锦官叩头言道。 “为人子者最重要的是要孝,实不相瞒,本宫之所以来到这见不得人的地方,为的不过是能让我的父亲放心。”锦官的话语满是真诚,对面前这个要背离自己的小太监也没有半点的不满。 “谢谢娘娘成全。”小太监不住的磕头,而这时,绿泥也在锦官的授意之下,将五十两银子放到了这个小太监的手中,小太监见了银子更是叩头不住,声声的说着,来世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众人见小太监轻松的可以离去,便也纷纷找出借口,要离开凤栖宫,锦官也毫无例外的准了,最后空荡的大殿,只剩下了冯生,绿泥和锦官。 锦官看着那些离去的身影长舒一口气,转身对着绿泥和冯生言道:“你俩也走吧,绿泥,你今晚就起身,去我父亲那里,这封信你带给他老人家。冯生,我也没想到把你领来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该跟着我受苦,所以,你还是回你的浣衣坊,我不会亏待你的。” 锦官的话语刚说完,绿泥和冯生就跪在了锦官的面前,声声的哀求锦官,不要抛弃他们。 “小姐,照顾好了你,绿泥自会离开,去追求您所说的幸福,可是现在您的样子,绿泥不会走。”绿泥的声音坚定,让锦官甚至都怀疑这话语是不是出自平素柔弱的绿泥之口。 “娘娘,您曾答应奴才,无论何时都让奴才伺候着您,您不能食言。”冯生的话语虽然道出的事实,但是却也是充满了哀求。 他们两人,让锦官的心底生出阵阵的暖意,遮挡住了空寂的凤栖宫彻骨的寒凉。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皇上再来挑衅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9 本章字数:1500 “冯生,我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是要跟着我么?”锦官的话语里透着感动,她不敢这个与自己只有几次交集的冯生,为什么会坚持与自己过以后在栖凤宫的苦日子,但是他还是被冯生的坚持感动。 “冯生这辈子都是娘娘的人,娘娘到哪里,冯生跟到哪里,就是娘娘死了,冯生也会随娘娘到九泉之下伺候娘娘。”冯生的话语很是坚决,跪在地上的绿泥也是不住的点头,算是承认自己和冯生有着一样的想法。 “你们这时何必,我对你们并无恩德。”锦官还是不敢相信面前的两个人,确实,自己和他们没有多少交流,怎么就值得他们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来陪着自己。 “小姐,你把绿泥带出拥翠阁就是对绿泥最大的恩德,如果不是您,绿泥只有死路一条。”绿泥的话说得不无道理,当她说完之后,锦官也不禁点头,只是她不会想到,这个忠心耿耿的绿泥,留在她的身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她无端的认为只有在锦官的身边,才能见到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娘娘,奴才的哥哥是为了您死的,奴才知道,哥哥的眼光不会错,所以奴才一定要跟着娘娘。”冯生的话让锦官也很感动,只是在他的心底,还有另外的顾及,如若今日她离锦官而去,他真正的主子恐怕不会饶了他,所以不管锦官的处境如何的艰难,他都得陪着锦官走下去,更何况自己的主子,是不会让锦官这种境况长久下去的。 “你们这又是何苦。”锦官的话语终于松动,但是想想以后他们二人要受的委屈,自己的心底都涌出阵阵的心疼。 冯生和绿泥听出了锦官话语中的松动,赶忙再次叩头谢恩。锦官将他们扶起,三人叙话到很晚。 当天晚上,就在冯生和绿泥都回自己屋子安歇之后,皇上再次来到了栖凤宫中,只是栖凤宫早已不是昨天的富丽堂皇的样子。只是殿内的那个让他惦念了一日的女子,依旧生气勃发,看到他时对他不屑的神情,再次激发起他征服的欲望。 “朕的爱后,这一日不知你过得可好啊?”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的走近锦官,却不想锦官只是轻轻地转了下身子,就站在了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然后淡淡的回应到:“劳皇上费心,锦官在这很是舒服。”锦官一脸得意的看向皇上,好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谢皇上挂念,臣妾过得很好。”锦官一脸淡笑的看着来看自己笑话的皇上,心底生出阵阵的轻蔑,她没想到,这个自己的夫君,竟然是个这样的男子,落井下石的本事不小,真正让她心甘情愿臣服的本事却无。 “过得很好?朕怎么不觉得,你看这空荡荡的大殿,朕的爱后怎么能用这么破烂的家具。”皇上说话的时候带着气愤的余音,好像是在为锦官鸣不平一般,只是谁都心知肚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皇上难道不知,锦官来自青楼,早年主要做得就是拥翠阁的洒扫工作,住的要比这里差很多,与那里相比,这个栖凤宫倒是有点像天堂了。”锦官一脸得意的看向皇上,这个来看他笑话的男子,终是变了脸色。 “天堂,那皇后不想在这天堂里出去,去真正的天堂么?就像昨日一般的栖凤宫,皇后真的不想要?”皇上还是不敢相信锦官的话,本来以为,今日锦官就能折服在他的面前,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的锦官,依旧旺盛的如一株汁液饱满的植物,丝毫没有半丝的萎靡。 “:锦官觉得这样就足够了。还请皇上用心,在您喜爱的男子身上,不要挂怀锦官这个微不足道的女子。”锦官直白的拒绝了皇上的好意,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面前这个皇上要的是什么,锦官知道自己的美,能让任何男人动容,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这辈子的归属,所以,对于自己的身体,她不舍得给予。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皇上移驾成妃处 更新时间:2011-3-18 12:56:59 本章字数:1284 “是谁告诉你朕喜欢的是男子?朕……”景明的脸上闪出一抹难以压抑的苦痛,但是这苦痛只是一瞬,就被他掩抑在了自己的情绪之后,给锦官的依旧是一张戏谑的脸。 “天下人都知道,咱们的皇上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难道还用谁告诉?皇上,我知道您娶我封我为后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我的父亲,所以锦官求您,咱们还是相安无事,各为陌路的好,等我父亲去世之后,我自会自行离开,不会在您的世界里存在分毫,所以,还是请皇上您让锦官在这栖凤宫中等着那一天,别再来骚扰我。”锦官每次想到这个自己的夫君有着龙阳之好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心底的厌恶,或者说她在想到皇上是个GAY的时候,自己总是莫名的和他疏远了距离。 “可是朕面对你的时候却不觉得臣逸是什么天仙般的人儿了,朕只想要你。”皇上在说这话的时候,脸再次欺上了锦官的额头,锦官还是一躲,冷眼看着皇上。 “皇上可知锦官最讨厌的是什么人?”锦官躲开皇上之后,再次开口,她的话语成功的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 “锦官最讨厌的就是朝三暮四之人,皇上昨夜估计还抱着您的男宠温柔缱绻,如果他听了您这话估计死的心都有了。”锦官的话语铿锵有力,直接击打着皇上的心,如若昨日他真的与臣逸同床共枕的话今日面对锦官的责问,自己定会汗颜,只是可惜的是这断袖之痞只是个美丽的幌子,他和臣逸爱的也都是女子,只是他已经爱过了好多女子,而臣逸,好像还未开始。 面对锦官的质问,皇上突然变得无言,因为他心里想起的不仅仅是臣逸,更是那些和他温柔缱绻的妃子,自己确实移情太快,这除了因为那些妃子们整日的拈酸吃醋,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眼前这个女子,她与其他的女子有着太大的不同,这不同像磁铁一样吸附着他的心,让他忍不住靠近。 “皇上,天色已经晚了,还请您移驾吧。”锦官对着失神的皇上言道,话语中满是恳切,让皇上无法拒绝。 “朕会让你后悔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皇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力不从心,因为他不确定与这个女子斗争下去,自己还会出现怎样失态的情况,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就如此认输,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的心底还在默默的想着,有朝一日,要让锦官这个骄傲的女子认输。 “小虫子,移驾成妃宫。“皇上对着小虫子言道,话语中终于不再似刚才那般失神,因为成妃,那个与锦官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女子,对他,绝不是锦官那样的态度,这个夜晚,也许只有在成妃小心地奉承中他才能平复此时澎湃的思绪。 “冯生,成妃是谁?”锦官听出了皇上刻意在自己耳边说出的成妃,所以向了解后宫情况的冯生问道。 “娘娘,成妃娘娘您应该见过的,她与您有着**分的相似。”冯生自是了解那日在慈宁宫中的事情,所以在回答锦官的问题时,引导这锦官的思绪回了那日的慈宁宫,回到了那个黄衣女子的身上。 “是她?”锦官脑中确实满是那个与自己长的很是相似的成妃,但是心底的疑团更重,这几日她不是没想过与自己的母亲极为相似却狠毒异常的太后,还有那个与自己过于相似的黄衣女子。 正文 第四十章 太后过往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0 本章字数:1088 “娘娘,成妃娘娘是大将军秦吾焰的女儿。”冯生对锦官解释道。 “那太后好像与成妃有什么关系?”锦官隐约记得那日,那个黄衣女子叫太后姑母。 “成妃和太后是姑母。太后是秦大将军的妹妹。”冯生再次解答了锦官的疑问,但是却没想到锦官紧接着的问题已经超出了她能解答的范围。 “他们家的人都长得这么像么?”锦官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那张和自己母亲长的一模一样的脸,那张酷似母亲的脸,让她生出了幻想,自己前一世孤独的母亲,是否也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等着自己去寻找她。 “这个奴才不知,只是听说当年皇上选美选中的并不是太后娘娘,而是太后娘娘的姐姐,只是太后娘娘的姐姐却莫名奇妙的怀了别人的孩子,所以当时秦家冒着欺君之罪将太后送进宫来,也是当时太后命好,恰好当时老太后并重,太后娘娘衣不解带的伺候,老太后临死之前让皇上凤现在的太后当了皇后,只是皇上对太后并不好,不过一个女人,当了皇后当太后,一辈子,这样也值得了。”冯生近乎是自言自语的话语,让锦官有瞬间的失神,她突然开始同情那日在慈宁宫中无限冷厉的太后,一个生活在没有爱的世界里的女子,变成什么模样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她原来也是个可怜人。”锦官的话语满是淡淡的忧愁,想到那个和自己母亲一个模样的女子,就那样将自己花样的青春虚耗在了这个金碧辉煌的金色的笼子之中,而自己,是不是也要重复这样的路,整日逃避那个并不专情的皇上,或者坐在凤栖宫中等着父亲死去,自己离开,自己离开之后又能如何呢?不过是背着一个弃后的帽子,等着老去的那一天。生命,也终将是一多没了生机的花,在自己决定要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等待自己的只有腐朽的死去。 “娘娘您并不了解太后,太后在这皇宫里是出了名的狠毒,有时候连皇上她都不放过。”冯生的话语开始变得颤巍巍的,说话的时候还向四周看了几眼,好似担心别人听到他的言语一般。 “呵呵……”锦官面对冯生的反驳竟然无言以对,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说出话的因由,就如她不知道在这个寂寞的深宫里,那个太后是如何的意气指使,是如何的运用手中的凤印,几乎改变着大昭的江山。 “冯生,明天可能栖凤宫中会更苦,你真的决定留下来了?”锦官再次看了一眼眼中精光直闪的冯生,她一直找不到冯生留下来的理由,仅仅一个哥哥,似乎不够,可是锦官又说不出什么别的缘由。 “冯生一辈子跟随娘娘,无怨无悔。”冯生的话依旧滞地有声,锦官再次听来,虚悬的心突然的变得踏实起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想要逃离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0 本章字数:1589 “冯生,帮我去看看,皇上在成妃那边过得怎么样。”锦官吩咐冯生道,言罢,还用手拍了拍冯生的背,好像冯生打探来的消息有千钧重。 冯生快步离去,当锦官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一张素洁的脸,脸上笑意盈盈,眸子晶亮的如同包含了整个世界的春光,让人能感受到来自他心间的喜悦,还是一袭白衣,如出尘的仙子一般,就那样没有丁点生息的站在锦官的面前,昨日晚间离去时的张皇全然成了一抹记忆,眼前的男子,如一朵荷一样,在溢满荷香的晚上,风致楚楚。 “你怎么来了?”不是看不出他昨晚上的失态,只是没有想到,臣逸还会来,昨日,他莫名其妙离去的时候,锦官的心空落的一无所有,但是,今日,他站在自己的身后,瞬间就将自己的心填满,满的没有了一点的空隙。她不知所措的问臣逸,话语中的挽留大于惊起,天知道,此时,她是多么的希望臣逸能永远的站在这里,再也不会如昨日一般离去。 “我怎么就不能来?”臣逸的话语还是很温和,温和的如同他周身的白衣一般,让人感到心底舒爽。 “这是皇后的寝室。“锦官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被面前的这个男子紧紧地牵绊,没了喘息的空间,所以在应对臣逸的问题时,她选择了一个最蹩脚的答案。 “可是你并不想要这个皇后的位子不是么?”臣逸反问的话语让锦官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无言,不敢看向臣逸,锦官将眼神抛向寝室窗户外面的十里荷花,白色的,粉色的如明灯一般开在夜色的池水中,让这个暗沉的夜突然就有了几缕活色。 “我不想要,可是我好像很难离开这里,除了……”锦官轻巧的将问题指向臣逸,能帮自己的,只有臣逸。 “只要你做了我想要的,我会帮你,只是诱惑我,是个很难的事情,你知道,我只对男人感兴趣。”臣逸给了锦官一盏希望的灯,却在灯光闪烁的时候,用一阵风将这灯吹灭,却轻巧的将点灯的任务交给锦官。 “这个,我恐怕做不来。”锦官对着臣逸说这话的时候,极没底气,因为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她只知道这个男人给了开了一个希望的门,却将开门的钥匙妥善的保存到自己的身上。 “你都敢拒绝淳王爷,这样的勇气都有,怎么连诱惑我都做不来?”臣逸的话有些轻佻,让锦官心底莫名的生出一阵火,想要将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男子灼烧。 “拒绝淳王爷是因为锦官尚且懂得自爱,诱惑您,岂不是要我把好不容易保持的尊严小心翼翼的放到您的脚下,让您肆意的蹂躏,您觉得这样可能么?锦官即使是老死宫中,也不会去做那种让人心生鄙夷之事。”锦官的话语斗志昂扬,在臣逸的心底激起朵朵莲花,眼前这个一脸怒意的女子,有着一张生机勃发的脸,还有让人控制不住要靠近的魅力,他本来就是想让锦官主动地靠近自己,却不想,这个诱惑的字眼,却深深地刺激了锦官自尊的心。 “我没有想要蹂躏你的尊严,即使是诱惑我,你也是个独立的个体,我不想限制你,只想让你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臣逸慌张的解释着,前几日,锦官明明答应,为了出宫,会争取得到他的心。可是仅仅因为自己用了一个诱惑的字眼,锦官就有如此大的情绪反应,这让他措手不及,但是忍不住再次被眼前这个女子吸引,这确实是那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子,那日她穿一身绿衣,只有脸是白的,就如窗外的荷塘,白色的脸上琉璃一般的眼睛是荷花生命的活色,那张素脸,就用她不染纤尘的美将她征服。 “我反悔了,我不想诱惑任何人,也不想征服任何人的心,更不想和任何人打赌,就这样让我老死在这栖凤宫中吧。”锦官不知为何,会突然的生出绝望,是彻底的绝望,没有任何的生机,入宫几日,却有数不清的事情缠绕着她,所有的事情,密密麻麻织成一张网,困的锦官无法呼吸,不敢挣扎,她在这个网中,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是等死,可是死亡的路,又是那么的漫长,漫长的让她绝望。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陌生的亲密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1 本章字数:1621 “可是你已经答应了。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臣逸的脸上划过一丝心疼,刚才锦官的话语中透着绝望,他莫名的因为这绝望心疼,就像自己虽然竭力的想与锦官保持距离,可是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都要来到栖凤宫,前几日他还用故人故地来伪饰自己的心,可是今日,就在他的心为锦官而疼时,他才真正的明白,原来自己控制不住的不仅是自己的脚,还有自己的心。 “你怎么这么霸道。”面对没有理由拒绝自己的锦官,无奈的言道,其实这无奈也是认命,纵使自己不想继续下去,但是她话语中的无奈还是被臣逸听进了心里,让臣逸只有一个冲动,想将眼前这个无助却倔强的女子抱到怀中,肆意怜爱。 可是他伸出去的手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之中,就那样隔膜的对着锦官,好像锦官是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莲,而自己终是将手放在了离锦官不远的空气里。 “锦官,我……”臣逸不敢告诉锦官,自己真的是害怕锦官不再和自己进行那场赌约,虽然现在看来,锦官已经是十足的赢家。他甚至不敢想,当锦官终于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远离自己的那日,自己会是怎样的失神落魄。 “我会赌下去,而且我要赢。”锦官的话语终于斩钉截铁,恢复了以往的神采,好似刚才的绝望失神的是另一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 “那我等着你赢的那一天,自豪的走出着九重宫阙。”臣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锦官在瞬间就遮挡住了自己的失态,重新骄傲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眼前的女子倔强的吸引他的眼球,刚才她的柔弱又牵绊了他的心,让他欲罢不能。 与眼前的女子交往似乎只有几日,可是每一次,都在他的心上留下深深地印记,深的能烙成锦官的模样。可是他又不得不控制着自己的心,让自己远离,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动心之后,事情还是不是原先预想的模样。 “锦官,你真是不同于一般的女子。”臣逸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但是这句话还是脱口而出,好像并不受自己的控制,今日,来到锦官的栖凤宫,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太多,比如说,锦官拒绝了景明,比如说,自己已经不自觉的对锦官动心,一切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中,把整个天下把玩于手中的他,原来也有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当他想到这些,又不自觉的哑然失笑。 “你也不是一般的男子。”锦官的话语重又回到了往日的淡然,但是这话语中也遮挡不住她心底对臣逸的欣赏,其实也无所谓欣赏,只是这个男子,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对自己伸出援手,刚才自己的变化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对这个男子的感激,包括那日,她答应和臣逸进行一场赌约。 “我该走了,天很晚了。”臣逸对这锦官言道,但是这话语的口气像极了一个临出门的丈夫对妻子的叮嘱。 “你今天不用急着回去的,皇上去成妃那了。”锦官突然生出要留下这个男子的冲动,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在面对这个男子的时候,心底是一派坦然,不像面对他的皇上,有着说不清的隔膜,更不像面对淳王爷,那是中敌视,对臣逸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却无法用言语表达。 -------------------------------------------------------------------------------------------------------------------------------------------------------------- 今天两更,原因有二,一,王佳静和张晋茹两位小朋友等候多时,送给他们这章,愿他们天天快乐 二:今天七夕,愿天下所有有情人,当然,重点是追皇后文文的各位童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三:对,是第三,为了弥补昨日让佳静和晋茹等了许久,我准备更十天的两更作为赔罪。 各位,七夕快乐,永远快乐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本能反应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1 本章字数:1399 “皇上不去我那里,我也该回去了。”臣逸不能告诉锦官,自己还有成堆的奏折要阅,也不敢再留下来,他怕留下来自己会再一次的失态。臣逸的脸上依旧漫溢着笑容,那澄澈的笑,让人怀疑他就是春光。 “那,你还会来么?”锦官说这话的时候满含期待,双目紧紧地看向臣逸,没有半刻的失神。 “会。”臣逸的回答简短,却让锦官的心在瞬时落了地。然后锦官就不发一言,只是看着臣逸转身,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出栖凤宫,一步步溶入暗黑的夜,知道他白色的衣袍被整个夜色浸染成浓黑一片。 有凉风在窗口汩汩传来,锦官感觉到自己听到了风的声音,和泉水一般,给燥热的凤栖宫一片清凉,整个世界,也因为这风变得澄明起来。 “娘娘,皇上已经在成妃娘娘处歇下了。”冯生简单的汇报完之后,就将皇上进成妃宫后的话语事情事无巨细,全都和锦官说了。锦官边听边点头,还不住的将欣赏的眼光抛向冯生,她通过冯生的话语就明白了,眼前的冯生,绝不仅仅是个报恩的小太监,能将一个皇妃宫中的一切都打探的如此清楚,那他不管是从能力还是后台上,都有待考证。 冯生说完之后对着锦官笑笑,锦官回报冯生的也是满脸的笑意,只是冯生看不出来,锦官的笑意里带着别样的色彩。 锦官看着冯生离去,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淡淡的哀伤,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冯生真正的主子,显然不是想不利于自己,不然冯生不会在自己现在身处逆境的时候不离不弃,可是他的主子到底是谁?自己的父亲么?他没有理由不告诉自己冯生是自己的眼线,或者说是淳王爷?那个赌注,他似乎已经赢定了,还需要放一个小太监来监视自己么?太后?那个酷似自己母亲的女子,是不是在对她用刑的时候对她心生歉意,派人来保护自己的周全,因为在另一个世界里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母女连心的传奇是不是还会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演,可是锦官还是不确定,会是皇上么?来监督她这个名不副实的皇后,还是臣逸?臣逸又有什么理由来监督他呢?一切,都像深夜荷叶上飘起的层层雾气,让人摸不清,看不明。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锦官失神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把锦官吓了一跳。待他终于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后,才轻轻地问了一句:“王爷这么晚来本宫的栖凤宫,难道不知人言可畏?”锦官的声音里带着寒凉,身体也呈戒备的状态,只是看着淳王爷,刻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我在问你为什么还不睡?”淳王爷丝毫不把锦官的话语放到耳中,只是将自己刚才说得话重复了一遍。 锦官呆呆的看向淳益,看他没有退缩的神情,所以低声的言道:“我在想事情。”锦官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低了头,却再没了言语。 “想什么?”淳益的声音浑厚,又霸道,锦官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才明白,他的眼神更是霸道,恨不得将小小的自己吞掉。 “一些人,一些事。”锦官的声音很是轻微,带着些许的不愿。 “哪些人,哪些事?”淳益的话语步步紧逼,终于将锦官逼到一个角落,让她不敢呼吸。 “你是太平洋上的警察?”锦官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脱口而出的话语,让她自己都感到诧异,自来到这个世界,她一直刻意回避用自己原先世界的话语,但是,在她无言以对的时候,却在用自己另一个世界的言语来应对,这或许是在心无法控制的时候最本能的反应。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处罚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2 本章字数:1288 “你说什么?”淳益的脸上现出一脸的疑问,什么太平洋什么警察,这都是陌生的字眼,让他无法明白锦官的意思,但是锦官脸上的不耐还是让她读懂了这陌生话语些微的意思。 “没什么,就是说你管的比较宽。”锦官低头,刻意的不去看淳益那张问询的脸。 “我当然管的宽,难道你忘了,不久之后你就会是我的女人。”淳益的脸上带着笑,话语中也溢满了得意。 “王爷,如果我没想错的话,现在离三个月的期限还有两个月零二十五天,现在王爷就迫不及待的下了结论是不是为时过早呢?”尽管不悦的看向面前这个超级自信的男子,她虽然知道去的皇后凤印的难度,但是并不能证明自己连拿到的可能都没有。 “本王确实有些迫不及待了,每当想到我的皇弟将这么美的美人放到这寂寞的栖凤宫,我就有点为你鸣不平呢。”锦官看着一脸得意的淳益,心底的怨艾更重,索性,转过身去看向窗外的荷花,不离这个不速之客。 “你难道不寂寞么?”淳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锦官的身后,紧紧地用双臂环住了锦官的身子,他宽大的臂膀紧紧地将锦官的身体箍住,头低下来,恰好到了娟子头的高度,当他开口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正好喷到锦官的头顶,锦官能感觉到他身体里不断喷涌而出的热气。 “如果寂寞,皇上来的时候我就不会把他赶走。”锦官的回答很诚实,她相信凭借淳益的势力,想了解她的行踪作为过于容易,所以没必要对他撒谎,只是实话实说,反而更能让自己有些自主的权利。 “我以为你赶走他,是为了我。”淳益的话语也缠绵起来,当暗卫告诉他,锦官赶走了皇上之后,他竟是说不出的高兴,或许仅仅是因为有一种可能,仅仅是可能,就是为他,为了他们三个月的赌约。 “你太自作多情了。”锦官的话语带着冷意的嘲讽,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说眼前的男子,她实在找不出他如此自信的理由。 “本王很多女人,你是唯一一个敢说本王自作多情的。”淳益的话语并没有因为锦官话语的尖锐而有变化,依旧是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言道。 “那原因只有一个,你这自作多情的毛病,就是他们奉承出来的。”锦官觉得这是唯一合适的解释,因为只有这样,这个王爷所有自作多情的所作所为才有个真正的理由。 “有道理,那本王也想让你宠我,宠得我自作多情。”淳益不顾锦官在他怀中挣扎,依旧对锦官言道,说这话的时候,他刻意的将嘴放到锦官的耳后,任温热的气体袭击者锦官的心神。 “等锦官输了,锦官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您的处罚。”锦官避过淳王爷凑上来的唇,转头对着淳益的双眸言道,那黑色的眸子,如深澈的湖水,有一股吸引人的力量。只是这股力量却吸引不了锦官,因为里面那种志在必得的神态,让锦官的心底生出缕缕的厌恶。 “接受我,你是当作处罚么?”淳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子说接受自己是个处罚,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他是权势滔天的大将军王,当今皇上的兄长,他喜欢上某个女子,是那个女子几世修来的福分,可是在锦官这里,这福分却成了处罚。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淳益的沉重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4 本章字数:1372 “难道这种违背我意愿的感情,你还要逼着我欣然的接受么?”锦官一脸疑惑的看向面前这个男子,他越来越搞不明白,这个男子超出人想像的自信来自何处,甚至于不为任何人考虑的目空一切。 “这倒是,可是本王会让你欣然接受的。”淳益的话还是满是自信,听到他的话语,锦官的脸上已经控制不住的满是怒色了。如果自己可以,她真想把这个盲目自大的男人赶出栖凤宫去。 “你太自信了。”锦官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面前这个只有模样还不错的男人,霸道,自信到目空一切。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终还是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自信好啊,本王还真不觉得有什么事能让本王不自信的。”淳益的话语刚说完,锦官就感觉到了自己神经马上就要崩溃,她已经没有话语来形容面前这个男人。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确实有自信的理由,是无人可敌的大将军王,是先皇最为宠爱的皇子,是皇太后最爱的儿子,这一切大的一切,足以让他目空一切。 “淳王爷,天色不早了,本宫想早点歇息,还劳烦你……”锦官的逐客令下的还是没有力度,因为让淳益离开的字眼终是没有出现,但是淳王爷还是明白了锦官的意思,只是对于这带着清香的殿宇和这个与众不同的人儿,他有着太多的不舍。 “你是在赶我走么?你知道我来这么一趟是多么的不易么?”淳益话说口就后悔了,因为上次,他为了锦官忤逆太后之后,太后就勒令他闭门思过,还说不要让他为了一个女人,误了多年的筹谋,可是在听暗卫说她赶走了皇上之后,他忍不住违背了太后的懿旨,来看她,得到的却是让他离开的冷情话语。 “是为了他?”淳益看锦官不回答他的话语,再次问道,这次问的他,是臣逸,是皇上喜欢的那个男子。关于臣逸几次来的事情,他也都是知道的,每次得到关于臣逸的信息,他总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臣逸是皇上喜欢的男子,他决不会对皇上的妃子做出大逆不道之举,可是面对锦官清冷的话语,他开始不自信起来,他害怕那个男人先自己占据了锦官的心,那日与锦官初见的时候,就是他将锦官在自己的手中抢走,当时因为他是皇上的男宠,他才没做计较,只是现在如若他真的要先自己占据锦官的心,他怕是不会不计较的。 锦官是他的,即使这个赌约锦官赢了,锦官依然会是他的,为了锦官,他才答应了太后的图谋,那时,除了天下,锦官也同样是皇太后送给他的厚礼。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终于会答应太后,而且是为了一个女人。锦官那锦官,你可知道,为了得到你,我把自己置于了万劫不复之地,赢了,我会是天下的君王,会是你的夫君,输了,我就只能是一抔尘土。淳益看向锦官,眼睛中突然升起一阵迷雾,让锦官的影子在他的眼中更加迷离,像一个绚烂的梦,让他欲罢不能,很多话,现在不能与锦官说,但是,他迫切的想让尽管知道自己的心,在见她第一面的时候,他就被吸引,为这个敢于和自己敌对的女子。 淳益再次上前,不顾锦官的挣扎,将锦官紧紧的揽在怀中,紧的不留丁点的空隙。“锦官,”淳益只是叫了锦官的名字,将将要说得万语千言全部咽进了肚里,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直穿锦官的耳鼓,让锦官也听出无限的哀良。 锦官愣怔在栖凤宫空旷的大殿中,任淳益将自己紧紧抱住,然后松开,看他慢慢地离去,脚步沉重,一声声,打进锦官的心中。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燕窝中有媚药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4 本章字数:1242 第二日,锦官还没起床,成妃就带人闯进了栖凤宫,锦官睁开眼,迎上的正是成妃那张得意的脸。 “给皇后娘娘请安。”成妃嘴里说着谦卑的话,可是无论是行为还是语气,都是倨傲的,好像他们两人的身份应该对调,她才是真正的皇后娘娘,其实除了这个名分,她已经拥有了皇后娘娘所有的一切,太后的眷宠,皇上的宠爱,唯一缺的就是这个皇后的位置,可是就在她志在必得的时候,闯入了一个锦官,彻底的击碎了她瑰丽绚烂的美梦。 “你来干什么?”锦官坐在床上,本能的抵触这个形容嚣张的女子,虽然,这个女子长着和自己一样的模样,但是,这个她却在这个女子身上找不到丁点的可爱之处。 “奉皇上的命,给娘娘请安来了。”成妃的话语还是很倨傲,连看都不看锦官一眼,只是笑着看向凤栖宫灰白的墙壁,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所在,因为锦官的存在,成了如此灰败的模样,她的心底有说不出的欣喜。 锦官才恍惚记起,昨日,冯生是和自己说过的,皇上让成妃娘娘给自己送补品来了,而且那补品里还有别的东西。昨日冯生说得时候,锦官的心底都想着,这个皇帝的作为超出了她的想像,做得每一件事都不像是个君王所为,所以,她也充分理解了为何那个自以为是的淳益会那般的倨傲,这皇族中的人,让她完全失望,没有一个,像自己想像中的真龙天子,大昭的江山能够现在还固若金汤,这还得多亏他们皇族祖上的保佑。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特意嘱咐本宫给娘娘炖的补品。”还没等锦官反应过来,成妃就笑意盈盈的将那琉璃盏中盛着的燕窝粥端到了锦官的面前,锦官见那燕窝粥粘腻中泛着温润的光泽,突然的有了食欲,当然,她更是明白,这燕窝粥她喝不得,因为那特殊的佐料会让她迷失心魂,可是成妃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宫女端着补品,这还是皇上特意嘱咐的,锦官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无力反抗这即将到来的命运,她比谁都清楚,这盏燕窝粥喝下去之后,自己会血脉喷张,而那个皇上,那个冠冕堂皇的帝王,也会趁机而入,沾染了自己的身子吧?这不是锦官想要的结果,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如何才能避免这将要到来的厄运。, 昨晚,她确实想过解决的办法,可是没有一个能够让自己避免这场劫难,而且,淳益的闯入,显然的迷失了自己的心神,让她集中不了精力来想个万全的对策。 “成妃娘娘,本宫有话要和你说,你让他们都退下吧。”锦官竭力的控制着不断乱跳的心,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希望成妃真的能如她所说的一般,这是昨夜一夜想出的唯一的胜算。锦官等待成妃回答的时候,心底生出阵阵的颤意。 “本宫为什么要听你的?”成妃娘娘一脸不屑的看向锦官,好像锦官说的是个笑话一般,确实,现在的情况,锦官是案板上的鱼肉,成妃娘娘是锋利的刀俎,成妃确实没有必要听锦官的安排。 “这个可以么?”锦官将袖中的命牌露出一脚,金黄的,在初晨的阳光中闪着温润的光泽,美丽的如同早晨找到绿色叶子上的光泽。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金质命牌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4 本章字数:1583 “你怎么会有这个?”成妃不解的看向锦官,但是开口之后他就意识到,能有这个命牌对于锦官而言是极为容易的事情,那日在太后的慈颜宫,面对昏迷的锦官,淳王爷脸上的急切和心疼,她也是看在眼中的,那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关切,所以把自己金质命牌给锦官一个,也是有情可原的,只是这金质的命牌只有三个,太后一张,淳王爷一张,一直没用的一张原来在锦官的手中。 成妃呆呆的看向这个泛着金光的命牌,心底在责怪淳王爷的感情用事,这金质的命牌,是可以号令所有听从淳王爷和太后命令的臣子的,当然,这臣子里面也包括自己。只是自己手上的银质命牌在锦官手中的金质命牌面前显得黯然失色。 “你想让我干什么?”锦官在亮出命牌之后并不急着言语,她认真的看着成妃脸色的变化,断定出了这个命牌的分量,心底对那个总是自信满满的臣逸,突然的有了几分感激,当时淳益给自己这个命牌的时候,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保命,只是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命牌会如此快的就用上。 “我不想喝这粥。”成妃的问题显然是多此一问,锦官的回答也是简单的要命。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它喝了。”成妃看着被宫女放在桌上的还泛着热气的燕窝粥,嘴角的笑意还是连绵的存在着,如若没有淳王爷的金质命牌,她还真有可能放这个对她没有任何威胁的锦官,可是太后曾经许诺,等淳王爷登基之日,就是自己成为淳王爷的皇后之时,面前的锦官,正是她未来皇后路上的牵绊,所以,在她还能左右事情发展的时候,如果她够聪慧,就该选择让锦官将这碗带着故事的燕窝粥喝下去。 “淳王爷的命令你也不听么?”锦官只是依据成妃和太后的关系推测,淳王爷的命令成妃还是要听的,可是她没想到,金质命牌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可以操纵控制成妃,当然,锦官想到的只是自己的失策,却从未想过,成妃也有自己的筹谋。 “我当然要听淳王爷的命令,可是淳王爷还有更重要的命令,关系到大昭的江山社稷,你说我该选择哪一个?”成妃的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 锦官的无助再次袭上心头,就在刚才,她看到成妃诧异的眼神之后,她还恍惚觉得来了救星,可是事实却是,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就得了自己。 “难道皇后娘娘要我找人来伺候您喝么?”成妃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在锦官薄凉的心头激起更猛的寒凉。锦官伸手端起桌子上的燕窝粥,颤巍巍的端到自己的面前,看着那白嫩的粥液,粘腻中泛着温润的光,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或许这就是命,在这深宫之中,锦官自己还没有能力自保,更没有人愿意保护她,她能做的只是按着别人规定的路走下去,然后,独自品尝这段路的孤苦和荒凉。 燕窝盏已经凑到了锦官的嘴前,锦官能问得到燕窝粥中淡淡的米香,喝下去,然后任由事情的发展,之后便离开吧,不管自己的父亲会怎样,自己必须得活出自己。在锦官张嘴要喝下那燕窝粥的时候,锦官才真正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需要为别人活,她自己的父亲,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活的好好的,好好的就行了,何必要进宫,何必要忍受这样的屈辱,何必…… “成妃,我不喝这燕窝粥,离开皇宫可以么?”锦官不知何时身体深处又来了勇气,虽然她知道这样的反抗力度太小,根本不会引起成妃的注意。 “如若我喝下这碗燕窝粥后,皇上会要了我,男人,永远的旧不如新,难道你不怕我夺了皇上对你的宠爱?”锦官看出了刚才言语过后成妃眼中的不屑,只能搜罗出腹中唯一的可以作为筹码的利器,可是在她说完话之后,成妃依然是无动于衷,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子,对她自己的夫君,也就是大昭的君王,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情分,躺在她的身侧,这个女子想的都是如何帮助太后和淳王爷将自己的夫君害死,让淳王爷登上皇位,而自己,就站在他的身侧,做他的皇后。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绿泥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5 本章字数:1195 绿泥 “娘娘您还是将这燕窝粥喝了吧,这是皇上的好意,又不会要您的命。”成妃的话语中开始有了不悦和鄙夷,看着锦官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心底乐开了花,因为就是这个女子,夺了自己将要到手的皇后之位,而现在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来一丁点的报复。 锦官再次长舒一口气,她明白,自己真的是回天无力,然后将燕窝粥放到自己的唇畔,正欲喝下的时候,一抹淡绿的影子划过锦官的面前,将锦官手中的燕窝粥夺过,以极大的力气,在锦官终于反应过来,看向那个淡绿色大的影子的时候,那个影子已经将燕窝粥吞入了肚中,而那张娇俏的细嫩的脸上,却只有忧色的看向锦官。 “绿泥。”锦官失声喊出,眼前的绿泥,不像往日那个柔弱的姑娘,她看向成妃的冷冽的眼神,像极了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满脸的意气风发。 “小姐,我没事。”绿泥对着一脸担忧的锦官,轻声的言道,好像此时,锦官成了她要保护的弱小,而成妃面对绿泥挑衅的眼神,终于明白过来,对着绿泥言道:“你这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皇上赐的东西你都敢喝。”成妃的话语有些歇斯底里,也有阴谋被人破坏的颓丧。 “绿泥不是奴才,她是我的妹妹。”锦官在成妃说出狗奴才之后,赶忙出言辩解,其实何须辩解,如果只是个奴才和主子,这个奴才犯不着为主子遮挡这带着媚药的燕窝粥,在这件事上,锦官更加认为,绿泥是自己的妹妹。 “妹妹就能抢了皇上御赐的粥么?”成妃娘娘得意的神色依旧在脸上,这次锦官抗旨在先,绿泥抢粥在后,这时多么好的借口,让皇上可以对这主仆任意的处置,这样的结果,比让锦官喝了燕窝粥的效果好的多。 “来人,去把皇上请到凤栖宫来。”成妃娘娘的话语不重,但是在锦官和绿泥听来,却满是担心害怕,谁都不知道那个毫无君上作风的皇上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来人,再去给皇后娘娘煮碗燕窝粥来,”成妃吩咐完后,又有一个小太监领命而去,整个空荡的大殿,只剩了脸色愈加红润的绿泥,锦官,还有那个一脸幸灾乐祸的成妃。 “春泥,你个傻孩子,你为了我,何必……”锦官的话语中满是自责,她没想到春泥会在门口闯进来,更没想到春泥会将那碗带着媚药的喝下去,锦官看着脸色愈加红润的春泥,心底生出缕缕的心疼,眼前这个春泥,自跟随自己离了拥翠阁,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还为了自己将媚药喝下,锦官不知道成妃给下的是什么样的媚药,只能看着绿泥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脸上开始泛出细密的汗珠,锦官上前,帮绿泥擦去脸上的汗珠,却不想,在触及到绿泥的脸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要将人灼烧的力量要将自己的手吞噬。 而绿泥,在锦官的手终于侵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的将锦官的手握住,她手上冰凉的温度,仿若酷热的夏季中午吃到的贮藏了许久的冰块,让绿泥不舍的放手,只是紧紧地抱住这份清凉。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色魔皇上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5 本章字数:1399 “姐姐,我热。”绿泥抱着锦官的胳膊,低声的言道。言罢,就送开了抱着锦官的右手,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却不想此时的绿泥,力道大的惊人,在瞬间就将自己的上衣撕开,露出白嫩的脖颈,如羊脂玉一般的温润,而她胸前的丰满也在绿泥不断的撕扯中显现出来,锦官见绿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不断的帮绿泥披上她撕扯下来的衣服,而成妃,只是站在殿内看着滑稽的一幕,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场景,自己虽然善于谄媚逢迎,但是如绿泥这般不顾形象的大撕自己的饿衣服,他却是少见,而绿泥衣服下面那美妙的曲线,那白瓷一般的皮肤,更是让她慨叹不已,一个丫头,能有如此魅惑人心的身体,这让她感到惊奇。 与成妃娘娘一样,看到绿泥美好身体的,是皇上,皇上在栖凤宫的宫门口站着,看绿泥因为媚药的作用,开始不住的撕扯自己的衣服时,心底还是淡然一片,但当他看到绿泥白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瓷器一般发出温润的光泽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美玉一般的肌肤吸引,此刻,没了锦官,没了成妃,他的眼前,只有一个如玉的美人,绿泥。 “你们都下去。”皇上低沉的话语在栖凤宫的空气中回响,成妃看出了皇上急切的样子,没加多言,就走了出去。只剩下锦官和绿泥与皇上一起,在栖凤宫中良久的沉默,当然,药力的作用已经让绿泥无法沉默,她的嘴里已经因为燥热和血脉的喷张发出连绵的呻吟之声,而锦官,只顾着紧紧地抱着不断撕扯自己衣服的春泥,全然没有把皇上放到眼中,她的眼中,她的整个世界里,只有绿泥,那个为她喝下燕窝粥的女子,如若不是她,现在躺在大殿之中,不断呻吟,不顾形象的撕扯自己衣服的女子,只能是自己。 “朕在说让你出去。”皇上景明不相信眼前的锦官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语,唯一的理解就是他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到耳中。 锦官依旧不理会眼前的皇上,虽然皇上是她的夫君,在这个世界里,这是自己的天,可是自己并不想听他的话语,让她将绿泥抛到这个冷清的宫殿,留给皇上肆意的凌虐,她做不到。 “皇后娘娘,难道你没有听到朕的话?”景明仍然心有不甘,但是锦官依旧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 “皇上,绿泥是我的妹妹,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能放下她不管。”锦官的话语中透着坚定,连景明都感觉除了她话语中不可违逆的力量,但是锦官在他的眼中毕竟是无力的,她只是自己的皇后,没有皇后的凤印,没有皇后应有的一切的待遇,他有的,不过是个皇后的名号,而这个名号还是因为她的父亲。 慕容秋歌,那个为国为民付出了一生心血的老臣,是景明敬佩的对象,这也就是为何景明在大婚的前两天不来栖凤宫的原因,因为锦官毕竟是宰相的女儿,可是仅仅坚持了三天,他身体里对美色的向往,终于超出了他对慕容秋歌的敬佩。而眼前的锦官,更是触及了自己的底线,谁都知道,对于他想要的女人,任何阻拦的人都只有一死,而现在的锦官,就是在阻挡自己对绿泥的临幸,眼前的这个女子,越来越不知死活,而绿泥连续的呢喃呻吟,更是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走上前去,只是锦官,成了他最大的障碍。 “皇后,你走还是不走?”精明终于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怒火,走到锦官和绿泥的面前,低着头,看着绿泥露出的连绵春色,看着锦官看向自己时,一脸愤怒的神情。 “不走。”锦官的回单很干脆,好像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夫君,更不是当朝的天子。 正文 第五十章 让锦官观战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5 本章字数:1588 “来人,把皇后娘娘给朕绑到这个柱子上。”皇上景明愤怒的开口,手指着支撑着凤栖宫打量的一根朱红色的粗大的柱子,恨恨的看向锦官。 栖凤宫外的小太监听到皇上的命令,刚忙找了绳子将锦官绑到了柱子上,然后连看都不敢看皇上那张盛怒的脸,低着头,急速的离开栖凤宫,皇上的脾气他们最是熟悉,现在这个时候哪个躲得慢,皇后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他们的心里也不停的腹诽,皇上,已经不像是原先那个皇上了,自先皇去后,他们的皇上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性情古怪,越来越喜好女色,可是江山是他的,谁又能有什么办法,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太后都知道皇上的荒唐,只是一贯对皇上很是不满的皇太后却出乎意料的宽容了皇上的失德,而这,无疑更纵容了皇上的焦躁和色心。 栖凤宫的门被小太监紧紧地掩上,宫外的人对宫内的事心知肚明,皇上玩媚药的把戏不是一日半日,只是他们没想到,皇上玩皇后的丫头,还要吧皇后绑起来观瞻,这个皇后也是不同一般,哪个妃子在知道皇上喜欢某个女子之后不是上赶着把那女子送到皇上的面前,尽管心里有千种万般的不愿。可这皇后不仅不拱手相送,还准备耽误皇上的好事,把她绑到柱子上观看似乎还是轻些,按皇上以往的作为,那个挡着的人不死也是残废。 整个栖凤宫中,只剩下了绿泥娇滴滴的呻吟,锦官看得出来,现在的绿泥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思维的控制,只是一味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好像那衣服是炙烤着她的烈火,而她的双眸之间都充斥着火焰,那火焰,想要把人灼烧,锦官忍不住叫出声来:“绿泥。” 可是绿泥丝毫没将锦官的话语听到耳中,她只是本能的将自己身畔的已经裸了的双腿抱在怀中,如抱着一剂救命的良药,而皇上,也似乎没有听到锦官的话语一般,只顾解着自己衣服的袢带,而眼睛只是望着躺在地上的这个娇媚的女子,他甚至在心底叹息,这几日总是忙于将锦官这个别样的女子弄到手,差点错过了这个娇媚的尤物。 “景明,你如果敢动绿泥一根手指头,你小心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锦官恶狠狠的话语抛出,让景明终于开始看向她,只是很是厌倦的神色,而后,抛出了一句:“就凭你,做梦吧。”然后就转过头去,看是抚摸绿泥嫩滑的小脸,那脸现在已经涨成粉嫩的菡萏,而那红唇,如同樱桃般,一张一合,在引诱着他去品尝。 景明刚将自己的唇贴近绿泥,绿泥就将他的唇含入嘴中,用牙轻轻地噬咬,轻微的疼痛霎时袭扰了景明的心神,让景明只剩下征服的欲望。景明俯身到绿泥的身上,品尝着绿泥的甜美和芳香,那美玉般洁白细滑的身子在他的身下妖娆盛开,将他整个人都征服,再加上绿泥不是传来的娇喘微微,让他欲罢不能,只能用一次次的占有,一次次的冲刺来释放自己被撩拨的无处释放的漏*点。 绿泥的恩啊的呻吟与景明的吭吁之声交响回应,如若不知情的人会当成一曲和美的乐章,可是这声音传到锦官的耳朵中的时候,锦官只觉得这时时间最刺耳的针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骂出口,可是却不知道骂什么,她害怕自己谩骂的声音会激发景明的**,让景明对绿泥不知道怜惜,她的心底,心疼的要死,绿泥,那个美丽却怯懦的女子,此时,成了她心头的那颗朱砂,只要是对她好,自己能忍则忍,因为绿泥受辱已经是不可避免,自己能做的就是让她少受委屈。 ---------------------------------------------------------------------------------------------------------------------------------------------------------------各位,不好意思,更得有点晚,呵呵,今天老爹生日,当然最多的时间要陪陪老爹,所以,不好意思各位,我当孝顺闺女去了,某墨飘过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畜牲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06 本章字数:1348 当锦官看着景明终于在绿泥的身上疲软的站起,心底的忧虑终于散去,只是脸上的眼泪,已经将她自己淹没,绿泥所受的,如若不是绿泥舍身相救,恐怕就是自己要遭受的,这对于哪个女子而言都是酷刑,更是无限的羞辱,她不知道绿泥醒了之后会如何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就像她刚才不忍看景明在绿泥的身上冲撞奔突一样, “啊……“凄厉的声响再次穿透栖凤宫薄凉的空气,锦官忍不住向着声音处看去,景明正伏在绿泥的胸前,脸贴在绿泥的胸部,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绿泥已经在刚才的迷乱中清醒,满脸的惊恐,满脸的痛意。 “绿泥,怎么了?”锦官见绿泥恢复了神智,赶忙出言问道,却只听到绿泥说了三个字:“他咬我。”然后锦官就看到景明的手抓起绿泥的头发,狠狠的从地上扯起,又狠狠的掼到地上,只这么一两下,刚才还因为疼痛发出声响的绿泥,终于没了声响,这突来的宁静,让锦官感到不祥,但是绿泥那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倒是景明,这个大昭的天子,此时像一只狗一样,不断的张嘴,噬咬着绿泥洁白无暇的身子,这一幕,让锦官看的恶心,只能一遍遍的骂景明,骂他是个畜牲。 景明似乎并不在乎锦官的叫嚣,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变态行为,丝毫不顾及锦官的谩骂和绿泥的昏迷,直到绿泥的身上满是他的牙印,他才志得意满的穿上衣服,走向锦官,一脸的笑意盈盈,好像自己做了件多好的事情一般。 “皇后娘娘,你觉得朕的表现怎么样?能把你伺候舒服吧?”景明看向满脸悲愤的锦官,一脸的笑意。 “你是个畜牲。”锦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看到他一脸笑意的某样,把景明杀了,成了她唯一的冲动,可是现在,她整个人都被景明绑在了柱子上,可是现在,她手上没有一把锋利的刀。 “畜牲?这是个不错的名字,朕回去以后就下旨,把这个名字赐给你。”景明依旧一脸的笑意,好像刚才禽兽般的行为并不是自己所为,所以他还有心情有脸面在锦官面前谈笑风生。 “你……”锦官面对眼前的这个无赖,突然的没了争辩下去的勇气,和一个畜牲,永远都没法和他讲礼义廉耻,永远都没办法和他说道德。 “什么你呀我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给她赐名,就叫畜牲,然后找几个畜牲陪她,你觉得怎么样?”景明指着躺在地上一丝不挂的绿泥言道,锦官转头看向绿泥,虽然隔得不近,但是他能清楚的看到绿泥的身上淤青片片,全是景明的手笔。 “你敢,景明,你如果敢再对绿泥有什么……。你小心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听到景明又要将自己的魔爪伸向绿泥的时候,锦官再一次的歇斯底里,他不知道如何阻止他疯狂地举动,因为他变态的行为,已经昭示了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 “你很关心她不是么,别急,朕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景明脸上的笑意更重,只是锦官还是看到了他笑意背后的狠毒。 “今天朕的招数你应该是领教了,如若你再不从了朕,你绝对会比她更舒服。”依旧是恶狠狠的话语,抛到锦官的面前,景明边说边将绑缚着锦官的绳子解开,而锦官,所有的心神,都被那个躺在地上的绿泥占据,根本无暇顾及景明的威胁,更别说以自己的伶牙俐齿来反击,等景明把绳子松开之后,锦官就向绿泥扑去。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呼唤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3 本章字数:1594 绿泥依旧昏睡在地上,身上的燥热已经没有,冰凉的身体如同锦官跪着的地面,没有丁点的温度,锦官怯懦的将手放到绿泥的鼻息之间,那里还有微弱的气体传来,让锦官虚悬的心终于落地,但是当她终于能够冷静下来,看绿泥的脸和身体时,心都疼得要碎掉了。 绿泥的脸上已经不复刚才的干净,嘴角有着块块的淤青,脸上的红润也早已消失殆尽,苍白的如纸张的脸色没有了一点生动的内容,身体上更是淤青处处,如果用色彩来看绿泥受到的折磨,也许体无完肤这个形容词更为合适,锦官一寸寸的摸着绿泥的皮肤,看景明将绿泥胸前的红润咬的已经出了血,而当锦官终于要摸到绿泥的下身时,才惊呆的发现,绿泥的身下已经是血污一片,那泛着黑色的血在绿泥的身体里流出,汩汩,像不息的泉水,锦官不住的用自己的衣袖帮绿泥擦拭两腿,但是却止不住流出来的血,锦官无助的再次滴下泪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救绿泥,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但是此时的她却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就绿泥,她甚至在心底发誓,此时谁若能救了绿泥,那自己定会以自己的全部报答。可是没有人听到她心底的呼唤,回答她的还是绿泥身体里不断流出的血。 当锦官终于无助的想在栖凤宫中找能够给绿泥止血的东西时,才发现了景明的存在,这个卑劣的男子,依旧站在栖凤宫中,看着她无助的忙碌。 “你是死人么?为什么不知道帮忙?还是你就是个畜牲,只知道害人。”锦官无力的骂向面前的男子,无力的像夏天暴风雨中的最孱弱的植株,只有被风雨击打的力量,却无力还手。 景明面对锦官的歇斯底里,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缓步离开了栖凤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让人将栖凤宫宫门给关上。整个栖凤宫,再次陷入了荒凉之中,荒凉的只剩下锦官的抽泣。 “绿泥,你醒过来,醒过来我就将你送出宫去,让我的父亲认你做义女,给你找个好婆家嫁了,绿泥,你醒过来……”锦官控制不住的言语,对绿泥的承诺还来不及实现,就被这个禽兽般的皇上给毁了,确实是她将绿泥在拥翠阁中救出,可是又是她让绿泥被这个禽兽样的皇上作践,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绿泥了,只是满腔的感激,满心的愧疚,满满的将她包围。 “绿泥,我想明白了,咱们出宫,等你醒来,我就带你离开,我会和父亲说好的,你放心,到时候咱们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咱们姐妹好好的生活,再也不沾染这皇族的丁点的龌龊,绿泥,你听到没有?”锦官一声声的说着,她知道皇上的离去已经向自己宣告没有太医会来为绿泥诊治,所以此刻她希望的就是绿泥能够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醒来,这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绿泥还是没有任何声息的躺在锦官的怀中,对锦官声声泣血的呼唤丝毫没反应。锦官无奈,只能紧紧地将绿泥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绿泥,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娘娘,娘娘。”不只是过了多久,凤栖宫的门外终于传来了冯生的声音,这声音微小,但是却让锦官看到了希望。 “冯生,你进来就行。”说这话的时候,锦官已经将自己身上的外袍盖到了绿泥的身上,虽然此时天色已黑,冯生进来也看不到什么,但是锦官还是努力的想保护昏迷中的绿泥。 “娘娘,太黑了,您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找人给您弄了点参汤,您先喝点,我马上去找大夫帮绿泥姑娘看看。”冯生的话语低低的,虽然在黑暗之中,但是他还是看到了锦官转向自己大的脸,那双眸中有着盈盈的泪水,成了这个夜里最晶莹的翠玉,那翠玉上闪着不尽的感恩。 “谢谢你,冯生。”锦官知道冯生背后有人,但是能在皇上如此作践自己的时候伸出援手,锦官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人是值得自己以后依靠的。 冯生送下参汤之后就快速的离去,去找太医为绿泥诊治,而锦官,则将参汤含入嘴中,嘴对嘴的喂绿泥喝下,绿泥竟然都喝下了,这让锦官欣喜不已。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探视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4 本章字数:1382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_Η_U_九_⑨_ ._ ℃_ o _Μ 探视 冯生走后不久,就有人的脚步声响起在栖凤宫中,那脚步稳健,但是又带着几分怯懦,锦官虽然所有的心神都在绿泥身上,但是她还是很快的就断定这个人是淳益。 “你来干什么?”锦官的话语中仍然有敌意,她虽然知道这个事情不怪淳益,但是这件事情确实因为成妃而起,成妃是淳益的人,通过她对金质命牌的态度,她就恨上了淳益,所以言语中多是恨意。 “我是来给你送药的。我今天出城办事了,所以……”淳益想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解释,成妃娘娘的所作所为他听暗卫说了,这件事自己确实有责任,而他最大的失误是今天不该出城,让锦官在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孤立无援。淳益的心底有着深深地歉意,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心理,锦官本就是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联的女子,他却为她受到的丁点伤害自责伤心。他搞不明白,她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来到这里,来接受锦官恶劣的态度甚至是责问。 “都是你害得。”锦官说完这话,泪就涌了上来,还是紧紧地抱着绿泥,此时,他杀了成妃的心都有,更何况这件事情的真正罪魁祸首。 淳益在听到锦官的责怪之后,借着月光看到了锦官的泪水,这让他的心突然的也变得潮湿起来,他控制不住的走上前去,将锦官紧紧的抱在怀里,任锦官在自己的怀中挣扎哭泣。 锦官无助的在淳益的怀中哭了很久,她也不明白,为何会在淳益面前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当淳益的身子向自己靠拢的时候,她的心突然的变得很踏实,或许是他足够强大,能让自己心安,或许……。锦官说不明白,直到多年之后,她想起这个无助的夜晚的时候,都会想起那心安的感觉,这时她漫长生命里,淳益唯一的一次让她心安,后来,也便满是愧疚了吧。 很多年之后,锦官甚至还想,如果借着这个晚上的踏实,好好的依靠着淳益,整个故或许会是另外的样子,只是这只是如果,不允许你将这段路再走一遍。 良久之后,锦官才将淳益在身边退离,然后不再说话,只是看向绿泥,绿泥依然是昏迷着,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有微微的喘息,证明着她生命的存在。 “将这个给她服下,一会她就能醒过来。”淳益说话的声音急切,好像此时昏睡在自己面前的绿泥是他的亲人一般。借着微弱的月光,锦官看着那被他擎在手中的药丸,将那药丸接过,塞到了绿泥的嘴中,并用刚才剩下的参汤喂绿泥服下了药。锦官在喂绿泥服下药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面前这个男子的信任,他竟然没有问一句这药的名字,就将药给绿泥服下了。 “锦官,你如果想的话,我帮你结果了他。”淳益边说边看向锦官,她终于放下心来,只是眼神还是直勾勾的盯向绿泥。 “我不想让任何人为我背上弑君的恶名,更何况,我和你,只是……”锦官没有说自己心中与淳益的关系,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最为妥帖,只是她比谁都明白,他们两人的关系还不到能让淳益为自己报仇而犯上作乱的程度,而且淳益的作为,她终还是有所耳闻,她不敢确定这个男子是不是只是将自己的遭遇作为他谋反的借口,虽然这个皇上卑劣的无法让人效忠,但是锦官还是不想做那些贰心之臣反对皇上的导火索,而且,自己的父亲,一声,为大昭江山任劳任怨,她不能因为自身的原因,毁了父亲一生的心血。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谢谢淳益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4 本章字数:1247 “可是他欺人太甚。”淳益还是想鼓动锦官,虽然他的心底对锦官有着连绵的爱意,但是他还是个王爷,一个想要天下的王爷,这次他来到锦宸宫,不仅仅是为了探望锦官,他更像挑动起锦官的情绪,让锦官和锦官身后自己父亲的势力也站到自己的一边,共同反对当今的圣上。可是锦官却理智的拒绝了,在他认为这个女子应该被报仇冲昏了脑子的时候,她比谁都清醒。 淳益很合时机的闭了嘴,不再提报仇的事情,只是锦官在看出了他的来意之后,最初对他的依恋要消失殆尽,只是对他说了句:“天色不早,王爷该回去了。”然后就不管淳益,将所有的心神都投注到了绿泥的身上,淳益站在栖凤宫无边的夜色之中,看着锦官焦急的一声声呼唤着绿泥,他的心突然的也变得柔软起来。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让她感觉到这么温暖,包括他自己的母亲,小的时候,德贵妃生下的皇弟聪明伶俐,夺去了父皇对他的所有宠爱,而自己的母后,对自己也很是冷淡,直到许多年之后他才渐渐理解,自己只不过是母亲的一个棋子,一个掌控天下权利的棋子。母子之间,没有丁点的温情,后来,为了躲避这冷漠的皇宫,他请缨出战,在战场上他用嗜血的豪情掩饰自己心底的冷漠,等自己回到飞澜城之后,他成了大昭历史上唯一的大将军王,权势滔天,追随自己的女子也逐渐的多了起来,只是没有一个,能给他温暖,他们似乎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不住的向他索要,金钱,地位,可是没有一个人舍得给他哪怕是一丁点的温暖。 面前的锦官,对自己的婢女却都充满了温情,这让他羡慕,甚至是嫉妒,如若锦官能将这样的温情分给自己丁点,就是替锦官喝下要命的毒酒他都心甘情愿,可是上天却没有给他机会,他能做的只是看着锦官将自己的柔情一点点的倾泻给这个昏睡中的女子。 绿泥醒了,睁开眼睛看向锦官,栖凤宫中没有点灯,但是锦官和淳益都看到了绿泥晶亮的眼神。绿泥没有声音的看着锦官,然后转头,看向淳益,突然,眼中的泪水泛滥开来,对着淳益,呜呜的哭泣起来,锦官慌忙的将绿泥揽入怀中,可是绿泥完全没意识到一般,只是呆呆的看向淳益,喉咙呢喃有声,却没有人能听明白她的言语。 淳益见绿泥一直急切的盯着自己,赶忙走上前,想握住绿泥的手,却不想绿泥在看到他走近之后,已经强撑着身子,扑到了他的怀中,淳益不知道绿泥为何会有这样反常的举动,自己与这个女子只有一面之缘,还是上次在太后宫中救出锦官的时候,当时她就用晶亮的眼睛不断的瞅自己,当时他就明白这个女子是喜欢至少是仰慕自己的,但是当时他并没在意,虽然这是个美丽的女子,却不对他的胃口,像绿泥一样美丽却对自己只有战战兢兢的女子,他拥有太多。 淳益理解了绿泥的举动,而锦官只是看着刚才在自己面前躁动不已的绿泥挣扎到了淳益的怀中之后,竟然安静的如同一个熟睡的孩子。锦官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一贯不顾及别人感受的淳益,像拍打一个孩子一样不断的哄着绿泥,心底的感动突然的溢出,她俯下刚刚站起的身子,对着淳益说了一声:“谢谢。”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淳益再次归来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5 本章字数:1620 淳益只是可怜眼前这个被景明给作践了女子,所以随着她的呼吸拍打她的后背,却不想,换来了锦官一声谢谢。这谢谢,如这夏日晚上的凉风,让他的心都愉悦起来。他依旧坚持着哄着怀中的绿泥,再看向锦官时,一直对他敌视的锦官,开始和颜悦色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的对视,而绿泥,像个刚睡着的孩子一般,良久,良久,仿佛整个世界都沉默了,静得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你该走了。”两人都忘了他们这样对视了多久,只是听到宫外,有太监报着现在的时辰,已经子时了。锦官知道,淳益毕竟不同于自己,他明早还要上朝,而此时让绿泥如此的依赖到他的身上,也终不是办法。 “我再陪陪你们吧。”锦官话语中的孤独让他心疼,一想到要将锦官抛到这个孤寂的大殿里,他的心就隐隐作痛,好像多年以前,自己的母后为了博得父皇的眷宠,将他一人留在栖凤宫中,去赴德贵妃的寿宴,那晚,栖凤宫着起了大火,大火中的栖凤宫更是孤寂的吓人,当时,整个空荡的大殿中只有自己,他害怕极了当时的感觉,就如今日,他看到锦官独自抱着绿泥蹲在栖凤宫的地上无助的哭泣一般。虽然后来德贵妃被认为是栖凤宫着火的主谋被贬入冷宫,后来又莫名奇妙的死在冷宫之中,自己的母后成了父皇真正的爱后,但是那个晚上荒凉的绝望却如春草一般,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不用,有绿泥陪着,我不怕。”锦官看着淳王爷怀中一脸茫然的绿泥,心底泛起的踏实和感动几乎要将她淹没,确实有这样一个敢于用她柔弱的生命来保护自己的绿泥,不管她走到哪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绿泥都有资本不害怕。 “不怕,不怕……”绿泥不断的重复着锦官的话,只是茫然空洞的眼神让人看不出半点她对这两个字的理解,倒像是一个不知事的孩童,在学着大人不断的呓语。 “那我还是走吧。”淳益听得明白锦官话语里的意思,明日的朝堂他似乎也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先做准备,所以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不可能陪这两个遭受了一遍浩劫的主仆一个漫漫的长夜。 “你慢走。”锦官并未抬头,但是话语中却没有了原先的锐利,这一点淳益感觉到了,这让他的心终于有了一点温暖的感觉,但是他的心底还是满是心疼,如若说要以锦官主仆这样大的代价来换取锦官对她的好感,他宁可不要。 “好。”淳益对着锦官一笑,就将怀中的绿泥交到锦官的面前,锦官伸出双手再次将绿泥抱在怀中,但是刚才还安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的绿泥,却突然的不安分的吱呀有声,对着已经起身的淳益,不断的说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话语。 “绿泥,你说什么?你告诉姐姐。”锦官看着绿泥的脸上浮出哀怨的神色,忙将耳朵凑到绿泥的嘴旁,想听明白绿泥的话语。 可是绿泥终还是让她失望了,绿泥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完整的字眼,只是紧紧地盯着淳益,不舍得将自己眸光的一分一寸转移到关切着自己的锦官身上。 淳益见绿泥并没有说出什么,就转身离去,却不知在他转身的时候,绿泥的脸上已经珠泪涟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淳益离去的方向,嘴里,还是声音不断,只是锦官听不出她言语的内容。 “淳益。”锦官看着绿泥的脸,心里的痛再次席卷而来,她开口,第一次叫了淳益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她已知道许久,但是今日还是她第一次喊出。 淳益回头,看向锦官,夜色中锦官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但是那声音,却是自己期待了许久的声音,就为了这个渴盼了太久的声音,淳益控制不住的转身,向着呼唤自己的锦官走去。 见到淳益走向自己,最兴奋的不是锦官,却是锦官怀中的春泥,春泥的脸上溢着刚才没有的笑容,眼神中也开始传达出欢喜的神情,因为绿泥情绪的激动,锦官也开始看这个身材魁梧大的男人,在无边的夜色中向自己走来,带着震慑人的威严,五官棱角分明,眼神不怒而威,着一身紫衣,在夜色的灯影中走向自己,像一个天生的王者。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陌生敲门声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5 本章字数:1841 没等淳益走到他们的面前,绿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将自己虚弱的身体挣扎出去,直扑向淳益的怀中,锦官只是笑盈盈的看着淳益将锦官抱到怀中,像抱一个不知事的婴儿。 “她好像和你特别的近。”锦官自己都无法理解绿泥对淳益的亲近,因为在她的记忆中,绿泥和淳益好像并无交集,却这般无缘故的亲近,这实在超出了她能够想象的范围。 “这也许是缘分吧。”淳益知道绿泥和自己亲近的原因,在那次他把锦官从慈宁宫救出来之后,见到绿泥一脸憧憬的眼神的时候,他就知道有朝一日,这个女子会主动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利用她对自己的非分之想,她却用自己的身体为锦官挡住了灾难,这让他心底对这个女子的不屑转为感激,感激她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锦官,所以,在抱起他的时候,他终是没有了抱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时心底的鄙夷和厌恶。 “这缘分真的很奇妙。”锦官没有想到淳益会用缘分作答,因为在她的心底,绿泥和淳益连缘分的交集都不曾有过,她当然更不理解淳益心中的所想,只是见到绿泥终于在淳益的怀中安稳下来,心也渐渐的落到了实处。 “我先抱她会,你先休息,待会我走的时候叫你。”淳益看着锦官泛黄的脸色,想到这一日锦官的遭遇,心突然的疼得厉害,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想让锦官睡去,也许只有在睡去之后,锦官才会忘了这白日发生的一切。想到那个一直觊觎着锦官身体的皇上,他就想马上将他掐死,想到那个无耻的皇上现在还在惦记着锦官的身体,他就有将皇上碎尸万段的冲动,虽然,皇上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在他的心底,他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想锦官,想锦官的一切。 他一直是个霸道的人,可是在这个晚上,他霸道的想占有全世界所有男人的思维。因为他的心已经被一个女人给深深地攫住,唯一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把他当成王爷,他的心底,喜欢极了这种感觉。 “不用,你先哄着她睡了好不好,等她睡了,你就去忙你的事。”锦官清楚的知道,臣壮君弱,不是一个朝廷应有的局面,有了这样的局面,那结果只有一个,臣取而代之,锦官不是个死板的人,在她的概念里谋朝篡位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她不会阻拦淳益的行为,更不会为他的筹谋设置障碍,但是对于淳益的所作所为,她还是有着唯一的坚持,就是不参与进去,不做里面的任何一颗棋子。 “你还是先睡一点吧,你现在的……,让人心疼。”淳益想说锦官的脸色让他心疼,但是话刚开口却觉得锦官现在所处的窘境让自己心疼,或者说锦官现在的坚持让自己心疼,他突然的不知道该心疼锦官的哪一点,或者,不管是锦官的哪一点,她都心疼的厉害,因为在他的心里,面前的锦官是独一无二的,包括今日,现在,有些狼狈的锦官依旧在坚持着自己,坚守着自己应在的阵地,这是所有女子做不到的,但是他面前的锦官做到了。 “你的神色也不大好,回去还有事要忙呢,你不用管我,明日绿泥好些了,我再休息也是一样的。”锦官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绿泥,绿泥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安静的如同一个孩子,只是睡觉时都不忘紧紧地抓住淳益的衣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家大人,好像只有在这宽大的衣袖下才能得到保护。 “我是练武出身,你放心好了,先休息会吧,不然我即使离开也不放心。”淳王爷的话说得很是中肯,全然没有了原先的自傲和目空一切,有那么一二刻,锦官自己都恍惚起来,好像淳益是自己的故人一般。 锦官终于还是接受了淳益的安排,一是两人僵持下去也终拿不出两全的办法,二是从早上被成妃闯入寝宫自己一日心神交悴,确实再也支撑不下去,如果真的有个人做她的依靠,她真的就愿意这样,睡下去。 整个栖凤宫,在不长的时间里,就再次恢复了宁静,静得只有滴漏声声,淳益看着眼前睡去的锦官,虽然只是蜷着身子,将头放在了膝盖上,但是睡相甜美,美的如一幅画,让淳益几次忍不住放下紧紧地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绿泥,去将锦官抱在怀中。可是绿泥的手即使是在睡梦之中都不忘仅仅抓着他的衣服。 “笃笃“两声门响,将锦官在睡梦之中惊醒,”谁?“锦官满是怀疑的看向门口处,是谁在半夜敲着栖凤宫的大门,又有谁能在这个夜晚光顾这个冷清的宫苑。锦官不知道谁有这个勇气,但是如果有理由的话,那谁都要可能叩响她栖凤宫的大门,但是锦官已经如惊弓之鸟一般,她怕极了别人莫名的闯入,莫名的以他们自己的方式改变着自己的生活。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带走绿泥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5 本章字数:2013 与锦官的无措不同,淳益已经站起身来,走向门口,回头看到锦官慌张的神色,突然的转身,将门打开,冯生一张担忧的脸已经露在了锦官的面前,锦官看得出冯生眼睛的红肿,好像大哭过一场一样。 “冯生。”锦官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毫无防备的冯生已经被淳益按住了后背。 “娘娘。”冯生见到锦官,泪再次落了下来,不顾淳益硬生生的按着他的后背,软绵绵的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锦官不解的看向冯生,冯生刚才是去请大夫了,可是却是他一个人哭泣着回来。 “娘娘,大夫们都不肯来。奴才实在是没有法子,只能跟着一个医术最高的太医回家请求,他还是不肯来,因为皇上没有发话。”冯生声音里满是愧疚,好像请不来大夫是自己的无能,只有冯生自己明白,如若不是因为公子在忙着赤北水灾的事情,恐怕今日也不会找不到医生,唯一一个自己能够找到的太医也去伺候公子了,因为那个太医和自己一样,只有公子才是他的主子。 “绿泥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锦官低声的劝慰冯生,再次将感激的目光抛向淳益,她的心底一直感激冯生的主子,却不知道冯生的主子也有力所不及的时候,倒是淳益,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是哪个太医不来?”淳益听说了太医们的行为,突然生出无限的愠怒,虽然绿泥已经没事了,但是如若今日的事情再次发生,自己来不及感到锦官的身边,那么锦官只能在栖凤宫中等待着病情加重,这是他不允许的,这样的情景,只是想想就让他害怕。所以他想杀鸡儆猴,让太医院那写顽固的太医们不管在何时都能第一时间赶到锦官的身边。 “是张启傲张太医。”冯生不知道淳益问这个的原因,但是刚才看淳益的脸色并不好,想到让淳王爷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医也是好的,所以在说出这个太医名字的时候他很是兴奋。 “我先走了。”淳益没有了谦让,只是低声的对着锦官言道,现在冯生已经回来,可以帮着锦官照看,自己确实有要事要办,而且那个张太医也确实需要自己给他点颜色看看,在他的心里,轻视了锦官就和轻视了自己是一样的。 “不要走,带着我走,不要走。”因为淳益将绿泥放到了锦官的怀中,所以绿泥再次不住的言语,只是这次,锦官和淳益都听清了绿泥的话语。而绿泥的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淳益的袍角。 锦官无奈的对着淳益笑笑,她不知道为何,绿泥会对淳益有着这般的依恋,只是,只要看他的神情就能知道她不想放淳益走,像个孩子贪恋大人的怀抱一般,但是她却不明白淳益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办。 “绿泥,听话,让淳王爷离开,淳王爷还回来看你的。”锦官像哄孩子一样不住的劝慰,却劝不住绿泥的眼泪。绿泥也好像看明白锦官的话语一般,刚才不断说出的留下来,变成了:“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言辞恳切的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和善的大人,想借由他的力量带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锦官不忍看着绿泥恳切的请求,绿泥跟自己的时间虽然不长,除了那次在拥翠阁求自己带她离开,便是这次,求淳益带着她走,绿泥不知道,自己声声的带着我走,让锦官的心再次锐疼,她没想到这次事故之后,绿泥对这个皇宫已经害怕成这个样子,也没想到,绿泥会对淳益有这样的依恋。 本来决定离去的淳益再次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不知道如何劝慰,更不知是不是该离开,或许是不该离开的,因为看到锦官脸上流泻的哀伤,他一贯冷硬的心也变得哀伤起来。 “淳王爷,求你带她走吧,替我好好照顾她,锦官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锦官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的资本请求这个权势滔天的王爷,她唯一的胜算就是这个王爷对自己的喜欢,虽然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男子,尤其是在今天之前,她都没想过会和这个男子如此坦然的对话,甚至为了绿泥请求这个男子,但是,此刻的锦官,真的是想好好谢谢这个王爷,除了用自己,用自己的父亲作为谢礼。 “好。”锦官没有想到,在自己开口请求之后淳益会如此爽快的答应,锦官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特别,她已经在这个王爷的心里留下了位置,而不是她自己所想的,淳益看中的只是自己的美貌,她甚至忘了,如若只是这样美丽的外表,淳益绝对有理由去成妃的宫中呆着,因为成妃和自己有**分的相似。 锦官看着淳益抱着绿泥离去,心底突然溢满了感动,她不知道除了感动,再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此刻自己心底的感觉,这个一直被他排斥着的男子,却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像自己伸出了援手。 “淳益,帮我好好照看她。”锦官对着淳益和绿泥的背影,低声的言道,却没想到这细微的声音淳益都听到了耳中,淳益回头,对着锦官一笑,然后高声的说了两个字:“放心。” 没有原因的,锦官真的放心了,她莫名的相信,淳益会好好的对待绿泥,不管什么时候。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臣逸到来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5 本章字数:1507 第二日,锦官还在栖凤宫中睡着的时候,栖凤宫再次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一脸的虚弱,看到锦官时,脸上浮起的笑意都带着疲惫的神色。 “你怎么来了?”锦官一睁眼就看到了臣逸虚弱的笑脸,那张如玉的脸上没有了往昔生动的色泽,只是虚弱,苍白中带着枯黄,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有神,却深深地潜进了眼眶中。问这句话的时候锦官都心疼的要命,她甚至都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男子就是自己见惯了的那个明朗的男子。 “我来看看你。”臣逸回答的也很简单,然后将眼神抛向锦官的脸,还好,这张脸除了神色疲惫之外,没有别的神情。臣逸伸出自己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锦官的脸,锦官的脸因为睡眠两颊上有着两团红晕,臣逸将手放到那嫩红的晕上,轻轻地,似要把那嫩红给揉开一般,仿若蜻蜓点水。 “你怎么了?”锦官看出了臣逸脸上的疲色,心中难免心疼,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都会让自己心疼,尤其是以这样疲惫的状态。 “没事,我来晚了。”臣逸得到话语中满是自责,他不知道如何向锦官解释,或者,锦官根本就不需要他解释,他的心里,内疚的要命,她不想让锦官为自己担心,但是他却不允许自己在锦官遇到事情之后自己不马上赶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用那日的一曲翩跹舞征服了自己的心,用那日对淳益的不屑征服了自己,让他不顾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毅然让锦官进宫,可是进宫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她,也是,他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还不足,怎么来保护这个女子。 臣逸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让锦官进宫是不是个错误。而在把她娶入这个陌生的皇宫之后,他还控制不住的想让她按自己的想法生存,可是当他得知锦官被景明侮辱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连绵的怜惜。 锦官没有回答臣逸,因为臣逸说的确实是正确的,他来晚了。在最无助的时候,锦官最渴盼的就是这个男人能像在拥翠阁一样,天神一般的降临到自己的世界里,可是,她带着这份殷切的期待等着这场浩劫结束,却没等来他的身影,当时,锦官确实是失望了,可是当她看到他憔悴的脸时,她心底所有的责怪却又烟消云散,心底只剩下心疼。 “你还好么?”臣逸的声音虽然疲惫,但是锦官还是从里面听出了关切,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昨日,皇上在栖凤宫的所作所为恐怕阖宫上下全都知道了,她不敢再欺骗他说好,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虚弱和疲惫也是任何一种脂粉都粉饰不了的。 “现在好多了。”锦官的声音很低,像是两个人的呓语。 “让你受委屈了。”臣逸还是在锦官的话语种感觉出了两个人的隔膜,。但是他却无力去戳破。除非告诉锦官自己所有的筹谋,可是那样的话,锦官会和他一起承受太多的苦难,有这一次,已经让他心惊胆战了,他怕极了有第二次,第三次。 臣逸还记得父皇临终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要有软肋,如果被对手利用,那软肋会要了自己的命,父皇的软肋是自己的母亲,而自己的软肋,他原先以为他不会有,但是就在刚刚,他听到黄公公禀报栖凤宫的事情之后,他的心突然的疼得要命,当时那股要将自己心冲破的痛楚,让他明白了,自己极力避免的事实,还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锦官,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的软肋。但是,这只是他自己的秘密,他不能说,永远都不能说,所以,他说出的话语,客套而又疏离。 “已经过去了。”锦官看着臣逸脸上担心的神色,开口安慰臣逸,臣逸内疚的神情,让她心疼,而臣逸,确实是内疚了。因为景明是自己无端的纵容才酿造了昨日的事情,只是这一切,如同刚才的秘密一般,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皇后凤印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6 本章字数:1524 “黄公公,把东西拿上来。”臣逸见锦官的脸上终于有了以往淡淡的笑意,忙呼唤黄公公前来,让黄公公将带来的锦盒呈上来,锦官顺着臣逸手指的方向一一的看了,不过是人参,灵芝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引起锦官的兴趣。臣逸见锦官情绪低落,心头的疼意再次弥漫开来。 “你们都下去吧。”臣逸吩咐黄公公等人下去,锦官的寝室,再次变得只剩下清冷的空气。 “锦官,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臣逸脸上有点点的兴奋,但是还是慢慢地将袖中的东西拿了出来,金色的,闪着亮光,让看向它的锦官生出阵阵的眩晕,待锦官终于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仔细看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个金色的圆圆的东西上,竟然刻着凤凰,细数下来,有九只飞凤,各有各的神态,各有各的姿势,各有各的栩栩如生,就那样攀附飞舞在锦官的面前,绕着金色的圆柱,等锦官终于受不了这金碧辉煌的诱惑,将那圆柱状的东西拿到手中的时候,才看清楚那圆柱的顶头还有两只盘桓的龙凤,飞翔着像极了栖凤宫大殿上那龙凤呈祥的图画。 “龙凤呈祥,拿他来做什么?”锦官看明白这龙凤呈祥的金印后,脸色突然的不悦起来,因为那个昨日刚刚给他带来一场浩劫的正好是龙凤呈祥的主角,龙,如同一个噩梦一般,让锦官心头泛起层层的不悦,她也不明白,这个澄明的男子,怎么会在这样一个早晨给自己送来这龙凤呈祥的图章。 臣逸见锦官如同被蝎子蜇了一般将那龙凤呈祥的图章扔了出来,心底刚刚生起的耐心再次被疼痛覆盖,她觉得自己想错了,他以为昨日对于锦官只是一场噩梦,却不想那件事情已经在锦官的心底留下了阴影,自己惯于把锦官想成一个不一般的女子,却忘了不管多么不一般的锦官终还是一个女子。 臣逸低头,将锦官掷到地上的印章捡起,然后伸手,捉住了锦官的一只手,在锦官的手心印上了那个印章,印章上原有的红色印泥虽然已经干了许多,但是还是在锦官的手上留下了模糊的四个字,皇后之印。 锦官抬头看向臣逸,臣逸疲惫的脸上再次泛起笑意。不错,那个金色的圆柱状的龙凤呈祥的印正是皇后的凤印,只是太多的人只是看到印章上那腾飞的龙旋舞的凤。臣逸爱抚的摸着锦官的额头,心底万千的感慨却无法对锦官言明,良久,只说了一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这里有皇后的凤印。“ 锦官不解的看向臣逸,臣逸却并不想多说,于他而言,能将这个关乎江山社稷的凤印交到锦官的手中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不管是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以后要面临的风险,都不允许他把一切对着锦官和盘托出,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想让锦官和他一样,陷入每日繁琐的大业之中,他为了未来的某一刻,已经准备了许多年,不知道还要准备多少年,或许,是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他不能将这一切加诸于锦官的身上。 皇后封印,是一个帝王对皇后地位的承认,可是,他却不能告诉锦官,什么都不能告诉,在知道锦官被景明侮辱之后,他控制不住的想把这几日之前不想甚至不敢触及的皇后封印交到锦官的手中,因为九龙封印和皇后凤印是大昭无诏可驳的最高圣命,如果皇后封印在锦官的手中,别的可能没办法保证,但是一辈子的衣食无忧,富足安康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臣逸不敢说,在自己的心底,还有一个最卑微的希望,就是等自己等到胜利的那一天,他能够凭借这个皇后凤印真正的拥有锦官,这个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女子,不管到时候的她是不是适合做一个皇后,他都要排除万难,让锦官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当然,如若自己真的辜负了父王和众臣,锦官凭借这皇后的凤印也会保全一世安宁富贵。所有的能做的,臣逸已经在无形中为锦官安排好了一切,只是有些事,他还不能告诉锦官,甚至太多太多的事,他都不能告诉。 正文 第六十章 不舍得放手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6 本章字数:2031 “太后那个凤印是假的。”臣逸凑到锦官的耳畔,对着锦官言道,声音细微,但是给锦官的震撼却如地震一般强烈。 “你说什么?”锦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皇上的眷宠,竟然会将太后的凤印掉包,她不相信平日温文尔雅的臣逸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他只是皇上宠爱的男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将太后的凤印搞到手。 “我说太后那个凤印是假的,你要要,我就想办法帮你弄来,只是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也千万别给别人看这凤印。”臣逸虽然对锦官有所隐瞒,但是话语之中的恳切,却真的像极了一个偷了凤印的人。 臣逸在说完话之后心底生出阵阵的哀凉,却没法用言语表达,怎么表达呢?他是货真价实的皇上,却只能在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展露自己的才华,锦官是他看中的皇后,却要遭受景明的侵扰,在他手中的皇后凤印,民间盛传随着当年德贵妃的去世而离奇碎掉的皇后封印现在就在锦官的手中。所有的一切,如果真的都是人眼中的样子,那样这个世界会太平多少?当然,如果真的都是那澄明的样子,这个世界上也许就不回出现自己母妃的惨死,自己父皇的苦心孤诣的安排,不会出现自己十几年来隐姓埋名,更不会有今日他看中了一个女子,都要偷偷摸摸的喜欢。 “谢谢你。”锦官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的臣逸,虽然心里明白他是皇上的爱人,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将眼前这个澄明的男子和皇上划清界限,这个男子,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女人,但是却用他的魅力征服了自己,让自己在一阵又一阵的感动里不能自拔,甚至想奔向他,牵着他的手,再也不分开。 但是仅仅是这样一想,锦官就恢复了自己的冷静。眼前的这个男子,怎么可能跟着自己浪迹天涯,如若真的是那种能舍弃了这皇室宫中的富贵荣华,他又怎么会愿意以这卑微的姿态伺候皇上,以被天下人不齿的身份。 “臣逸,不好意思,我可能不会和你赌下去了。”锦官看着满脸憔悴的臣逸,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突然心疼的厉害,她不敢告诉自己是因为喜欢这个淡然的,始终带着笑的男子,因为他是皇上的宠儿,而自己,微贱的身子,怎么敢去说喜欢他,这样的男子,好像只有在皇室之中才能显示出他如玉的气质和内蕴。 “为什么?”这个几日之前还坚持要和自己赌下去的女子,再一次改变了主意,只是这一次,却是顺理成章,只是臣逸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也终于会屈服。臣逸的心中划过一丝失落,但是脸上依旧挂满笑意。 “我要离开了。”锦官不敢再看臣逸的脸,因为那张憔悴的脸上写满的失落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心疼。“我不靠你离开,昨天的事情,宰相大人肯定听说了,我想让他上书,皇上你是知道的,还不会驳我父亲的面子。”锦官说这话的时候,几次都要流下泪来,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宫殿虽然不长的时间,可是经历了太多,多的自己都不敢去想,因为不管怎么想,都只能是以噩梦结尾。 “如果皇上不准呢?”臣逸失落的话语再次传到锦官的耳中,扎得锦官的耳朵硬生生的疼。锦官没想过这样的结局,只是她知道,皇上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才娶了自己,自己父亲出面,应该是没问题的,而慕容秋歌对锦官的疼爱,锦官自己最是明白,他如若知道了自己昨日在栖凤宫中的遭遇,定会不遗余力的让皇上将自己休弃。 锦官对自己的父亲有着很大的信心,因为他在自己还未嫁的时候对自己的殷切,可是锦官不会想到,她的父亲还是个臣子,而且只忠于先帝。 “你觉得我的父亲会么?黄公公难道没有告诉怒,我的父亲为了不让我进宫,差点挂冠而去。”锦官的自信让臣逸的心陷落,他也开始不确定起来,他真的害怕慕容秋歌会将锦官带走,一个父亲,尤其是没有给过女儿任何父爱的父亲,他用自己的一切来爱自己的女儿无可厚非。 但是臣逸此时,却莫名的期盼,慕容秋歌会站到自己得到一边,她怕极了这个女子离开自己,她就像一缕阳光一样闯入他的生活,让他枯燥的与奏折为伴的日子终于有了丁点的乐趣,可是她却要离开,在轻松的吸引了他的目光之后,就要离开,他的生命中没有见过这样霸道的人,什么时候,他的皇宫,连自己都做不了主了,自己的妻子,却要别的男人来肆意的侮辱折磨,就那么瞬间,臣逸突然厌恶了这样的日子,可是希望却永远的那么渺茫,而且希望永远都需要景明的生命来开启,这时许多年之前就定下的,在太傅楚涵把他领入宫中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已经被注定。 可是,臣逸总是不舍,那毕竟是自己想处了多年的伙伴,甚至景明开始染指自己的宫妃,甚至景明开始不听自己的劝说,执意的在朝堂上固执己见,让整个国家陷入前所未有的灾难,他都没有如此的痛恨景明,但是,在他知道锦官因为景明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的决定了,不再纵容景明,哪怕仅仅是因为不让锦官离开,臣逸知道自己的自私,可是为了锦官,他实在没有办法不自私起来,因为想到锦官要离开,他的心神就没了方向,他的心就空虚的几近荒凉。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莫名的心痛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6 本章字数:1879 “你别走,我保证,他不会再来骚扰你。我保证。”臣逸没有回答锦官的话语,却突然的转身将锦官紧紧的抱在怀中,声音很低,但是锦官还是听得很清楚,甚至能听得到臣逸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心跳。 锦官没有挣扎,只是任由臣逸抱在怀中,锦官感觉到臣逸的体温,高的能将自己灼烧,而臣逸在自己耳畔的鼻息,同样以他的温度来袭绕着锦官的心神。锦官不敢动,因为此刻她的心也温暖的能将自己灼烧,如果景明能不再来骚扰自己,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是,锦官却明白,臣逸的话只是给自己画的一个美妙的蓝图,他只是皇上喜欢的男子,甚至连宫妃的名号都没有,谁都可以对他指手画脚,他又有什么权利能让景明不再来骚扰自己。 锦官扭头,看向臣逸,臣逸的脸上依旧满是疲色,锦官能感觉到他是在自己面前努力的保持着自己最旺盛的姿态,但是他的这种坚持,让锦官心疼的厉害。如若不静下心来想,也许不会想臣逸在这个皇宫中有有多么的为难,不用说老臣们对他男色祸国的议论,就是后妃们的敌视和太后的不容,他孤身一人,即使有皇上的招抚也难免受很多委屈。 “你凭什么要留下我?”锦官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说完话后,锦官自问是在求什么?臣逸只是别人的玩物,能给自己许个什么呢?或者在自己的心底,他是希望臣逸能给自己一个“名分”最起码是在他心底的名份,但是说出这句话之后锦官就开始后悔,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他对女人没有兴趣,那今日自己这话语分明是在自取其辱。 “你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这是臣逸的肺腑之言,锦官确实是个不一样的女子,这个女子是自己选定的皇后,当时之所以将金色的飞凤脚链带到锦官的脚上,就是希望与这个女子接下来有故事,包括以后和锦官的赌约,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牵着这个女子的手,然后永远不分开。 “我考虑一下吧,你很累了,先去休息吧,我没事了。“锦官回头看向臣逸的时候,臣逸脸上的疲惫之色依旧让她心疼的要命她低声对臣逸言道,臣逸的答案已经让自己足够的满意,俘获臣逸的心,好像就在不远的将来,虽然刚才自己说不进行这场赌约,但是自己却看到了这场赌约胜利的曙光,自己虽然对赌注的结果没了兴趣,但是当初答应这场赌约并不仅仅是因为赌注,所以她完全可以把这场赌注进行下去,仅仅是为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男人。 锦官莫名的感觉面前这个男子肯定有着很多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这个男人眼中流露出的苦涩,让她想靠近这个男人,温暖他。这个男人,不熟的时候被他的神采征服,真正熟悉了,却开始心疼他,没有原因,只是在他关怀的眼神之后流露出来的那股寒凉,让人心疼。 “好,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等我有时间,我来看你。”臣逸捏了一把锦官的脸蛋,轻轻地,像抚摸一般。锦官看着臣逸连连点头。 臣逸终于转身离开,锦官急忙起身,要去送臣逸,没穿鞋的脚就那样落在了冰凉的地上,一步又一步,踏着地板早上特有的清凉,脚步声落在地板上,有着定位的咚咚声,走在锦官前面的臣逸突然转头,将锦官抱在了怀中,等锦官反应过来,臣逸已经抱着锦官走向了锦官的床榻,锦官愣怔的由着臣逸将自己抱回床榻,等到臣逸将她放到床上,她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臣逸身上的暖,那种熨帖的温暖,让她的心都在窗外的湖水中绽开了花,就那样妖娆的摇曳着自己的身姿,魅惑迷离,如同梦境一般。 “地上凉,以后不许光脚在地上走。”臣逸的话语依旧温暖,如同阳春三月里暖意融融的风。 锦官愣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个白衣飘飘但是冷漠疏离的男子好像已经不复存在,在他面前的这个男子,温暖的让人浑身战栗。 “那我不送你了,你自己走。”锦官的声音怯怯的,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低着头低声的言语。 臣逸抹了抹锦官的头,转身离去,锦官没能看清楚臣逸的神色,但是她猜,臣逸的脸色应该像刚才捏她脸的时候那般,慈爱温暖的像邻家的大哥哥,但是锦官没有想到,臣逸的笑容里最多的是疼惜。 锦官看着臣逸慢慢的离开,看着他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突然抽空了一般,臣逸总是有这个能力,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将她空虚落寞的心充满,但是在他离去的时候,又会给锦官一地的失落。 锦官看着臣逸的背影,心疼再次泛上心头。这个男子今日的脚步也不似往日般淡定坦然,这个男子,心里总好像包藏了太多的事情,多的锦官数不清楚,但是更多的时候锦官读懂的是他眼神背后的清冷,那清冷让人心疼。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毒发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6 本章字数:1314 走出栖凤宫许久,臣逸才终于停下了自己坚持的倔强的脚步,整个人瞬间就疲软在了回廊清冷的地板上,白色的衣袍随着他的身体一起委顿在地,皱成一团,与臣逸的眉头一般。 紧跟在臣逸身后的黄公公赶忙走上前来,将被疼痛侵噬着的臣逸抱在怀中,一声声的唤着:“皇上,您再坚持一会,坚持一会就到咱们的凤莲宫了,陈太医还在等着咱们,快点,只要您坚持住,不然……”黄公公面对臣逸的状况再次的手足无措,只能仅仅的将臣逸抱在怀中,像安慰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黄公公,叫我公子。”黄公公情急之下喊出的皇上这个称呼还是被臣逸在病痛中捕捉,现在大局未定,过早的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反而会陷入被动,所以臣逸一直严格的要求他们叫自己公子。 在这个偌大的真正属于他的皇宫之中,他不是九五至尊的皇上,他是公子,是皇上的眷宠,是凤莲宫的主子,其他什么都不是,在自己母妃去世的那天开始,这些就注定和自己无缘,但是因为父皇的眷顾,这些东西还是唾手可得,但是却要面对母壮臣强的局面。太后,终有一日是要反的,为自己太后位置的安稳,更为她的儿子。 臣逸好像没有听到黄公公的话一般,依旧蜷缩在地上,整个世界因为他的痛苦在眼中都变了形,只是心头的疼痛,不禁还是原先的样子,还变本加厉的向全身袭来,臣逸任由黄公公抱在怀中,像一个寻求温暖的孩童,身体的黄公公的怀中哆嗦成一枚秋风中的树叶,脸色早已苍白如纸。 黄公公将手抚上臣逸的脸,像安慰一个孩子一般。臣逸却好像感觉不到一般,只是痛苦的将脸皱成一朵菊花,每一瓣都写满苦痛。 臣逸哆嗦着在怀中摩挲,终于在他的身上掉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晶莹剔透,落在地上清脆有声,却没有碎,只是静静的躺在金色的地板上,与地板应和,成一曲摇碎的金光。 黄公公慌忙的将瓷瓶拿起,将里面的黑色药丸取出,快速的塞入臣逸的嘴中,臣逸像含住了救命良药一般将药吞如腹中,继续在黄公公的怀抱中颤抖不已,只是没有任何声音,黄公公紧紧地抱着臣逸,眼角的泪终于在浑浊的眼球里溢出,他是心疼怀中这个可怜的孩子。只是他人微言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毒发的时候能够像先帝在的时候一样,紧紧的将他抱住,给他温暖。 主仆二人缩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慢慢地等着身体里的毒终于发作结束,臣逸才率先站起,对着黄公公轻轻地言语了一句:“有劳您了。”却招来黄公公淋漓的泪水。“皇上,老奴无能,不能为您寻到驱毒的良药,让您每月都受这样的苦楚。”黄公公边流泪边说,臣逸对他的谢意,他实在消受不起。 “这是命。和你无关的。”臣逸轻轻地拍了一下黄公公的肩膀,然后率先走出两步,带着黄公公向凤莲宫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轻声的言道:“回去就别和他们说了。”臣逸的话语清淡,但是却让黄公公心中再次感慨万千,自己的这个主子,总是在努力的减轻别人的顾虑,让别人不为自己操心,如若真的有一日能够真的如先皇所安排的那样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那他一定会是位勤政爱民的皇帝。 黄公公跟在臣逸的身后,看着他疲累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在路上,心底再次揪成一团乱麻。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约见景明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7 本章字数:2212 晚上,凤莲宫中,臣逸终于恢复了往昔的清贵淡雅,依旧是一身白衣,只是因为他顾盼的神采,白衣都像有了生命一般,随着他的举动生姿。 “公子,臣以为这件事该让慕容宰相知道了。现在不仅仅是皇后娘娘的问题,更是景明这厮,越来越不受我们的控制,我怕某一天他会对您不利,慕容宰相是朝中众臣的精神领袖,只要让慕容宰相看到皇上遗诏,定会全力辅佐您遵从先帝遗诏登上大宝。”说话的是虎贲中郎将魏安,他一直主张让慕容秋歌见到先帝遗诏,只是臣逸一直担心慕容秋歌的身体,如若让他见到先帝遗诏,他定会拼死全力以赴,可是那样的话,恐怕登基之日到来,估计慕容秋歌已经命入黄泉,所以臣逸一直不动声色的否决魏安的提议,在他的计划中,慕容秋歌是天下大定之后,安抚民心的良臣,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我已经说过了,慕容宰相现在我还不想让他知道。他的身体已经远不如以前了。”臣逸的话语透着淡淡的失落,慕容秋歌那样的老臣,应该是国宝级别的人物,失去了,就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所以每次在考虑是不是让他见到先帝遗诏的时候,他都很是犹豫。 “皇上,老奴这话可能不该说,但是老奴不得不说,先皇为您筹划好一切为的除了大昭的万代江山,更是希望皇上您能够幸福,皇上驾崩之前,和老奴说过,你能不能当上大昭的皇上,他不担心,他临死都不能合眼,就是您能不能找到一个真正心爱的女子。先皇害怕有先德贵妃的事情在,您不敢去喜欢一个女子。”黄公公跪在地上,提到先皇的时候,脸上还有泪水落下。 “朕不会孤苦一生,这个父皇是可以放心的。只是黄公公,你现在说这话有些不是时候,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咱们讨论的是关于太后和淳益的事情。”臣逸听黄公公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虽然是肺腑之言,但是还是让他不悦,这个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极懂察言观色的黄公公,今日怎么会突然的变得不懂自己现在的心思。 “皇上,如若慕容宰相大人再不出面,锦官小姐恐怕……”黄公公说出自己的担忧,臣逸的脸色却开始变化出生动的色彩,只是没有言语的直直的盯着黄公公。他没想到,黄公公会将他和锦官所有的话都听到。 “应该没事吧。”所有人都因为臣逸许久没有变过的脸色而感到莫名的担忧,他们的这个主子,很少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情绪,自他六岁开始,他对任何人都是淡然的神色,或者满含笑意,像今日这般满脸的担忧,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但是臣逸除了这句话之后,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凤莲宫大厅正中的椅子上,失神的想着别的事情。 “皇上,老奴明白宰相大人,如果老奴没说错,此刻的朝堂上,宰相应该和景明说了要让景明将锦官休弃。”黄公公在臣逸的身侧言道,声音不高,但是很轻易的就搅乱了臣逸心底的湖水。 “公子,宰相大人在朝堂上突然要求皇上将皇后娘娘休弃,皇上不肯,宰相大人一怒之下,要辞官。”黄公公话语刚罢,就有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跑到凤莲宫,见臣逸在,跪在地上就禀报,而他禀报的言语,正好和黄公公刚才的担忧一致。 “皇上为什么不许?”臣逸没想到宰相的行动这么快,当然,更没想到景明会不允许,现在锦官对景明已经恨之入骨,锦官留在他的身边,并无任何作用。 “是景明不允,不是您不允。”那个小太监的很是聪慧,臣逸已经把景明当成了皇帝,而小太监却比谁都明白,臣逸才是自己的主子,才是真正的皇上。 臣逸对着小太监笑笑,确实,自己有时候都会恍惚起来,分不清谁是真正的皇上,但是跟随着他的这些忠心耿耿的人,大到王侯将相,小到卑微的奴才宫女,都比他明白,他才是皇宫唯一的主人,因为只有他,是先皇的骨血。 “景明不允,依奴才看,他好像很是喜欢皇后娘娘,你想,整个后宫,所有的宫妃都对他逢迎不已,只有皇后娘娘,敢骂他畜牲,这样奇特的女子,会给他的生命带来许多的乐趣,他怎么舍得轻易的就放皇后娘娘离开。“小太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分析很是到位,说完了这话,一脸虔诚的等着臣逸的赞赏。臣逸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很少赞扬自己的人,所以在众人之中如若哪个被臣逸赞扬,那要比升官发财都要荣耀。 “他还敢觊觎锦官。“臣逸的脸上明显的有了怒色,当小太监告诉臣逸这些事情的时候。 “奴才不知道,如若景明对皇后娘娘不存那份心的话,干么不给宰相大人一个顺水人情,宰相大人在百姓中的威望很高,虽然这是宰相大人的私事,但是宰相大人这一去,恐怕百姓又要一轮当今圣上失德,景明不是傻子,孰轻孰重他应该分得清楚。“小太监的话在一次走进了臣逸的心里,确实,景明违背宰相大人的意思,是自找苦吃,可是一想到锦官还被景明这个混蛋虎视眈眈,臣逸的心再次的揪紧,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在刚才劝锦官留下来,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袒护景明,但是最终正真取缔景明的并非自己,所以,他们期待的结果什么时候到来,还得太后等人说了算,而不是自己。 只要景明一日是皇上,对锦官的威胁就一日不减。臣逸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心慌,在想到锦官以后如履薄冰的日子的时候。 “你等景明下朝之后,让他来我这里。”臣逸低声的吩咐道,等小太监领命而去,转身对黄公公言道:“晚上,让慕容宰相来凤莲宫一趟吧。”臣逸的声音不算很高,但是凤莲宫中的几位众臣都明白了臣逸的意思,脸上泛出由衷的笑。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照拂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8 本章字数:1144 凤莲宫与凤栖宫一样,都是环着池水建成,池子中兀自开着莲花多多,在阳光中望去,整个池子白花花一片,除了随风起舞的叶子,便是各色的莲花。臣逸站在凤莲宫中,看向满池的荷花,感觉着缕缕的荷香袭来,目光不由得向窗外望去,在视线所及之处,还是有一个小小的滩头,那里,可以立一个人,如果在那吹笛子或吹箫,那这个上午便会别有风味起来。 凤莲宫和凤栖宫的构造布局完全一样,就连那小小的滩头都一样,所以在自己的凤莲宫,臣逸很容易想起栖凤宫中的锦官,那个女子此时,又该是什么样的情态,景明虽然对自己不是原先的恭敬,但是还是不敢缩减凤莲宫的一应费用,锦官现在连最贴心的宫女都没有,不知现在吃饭了没有,想到锦官,臣逸突然有的好心情又烟消云散。 “黄公公,挑一个最勤快能干的女孩子,送点吃食去栖凤宫,叫她不用回来了,好好照顾好锦官,我自重重有赏,如若锦官再有差池,我定斩不饶。”臣逸一直对下都很是和善,很少说出狠厉的话语,这次却语出杀意。 “老奴知道了。”黄公公转身就要离去,去找合适的人选,可是还未踱出凤莲宫,就被臣逸叫住。 “把凤娇给锦官送去吧。”臣逸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无话,但是黄公公却陷入了长久的震惊之中,凤娇是臣逸最贴身的侍女,从十六岁开始伺候臣逸,长得很是标致,又有一身的好武功,对臣逸言听计从,很多时候黄公公都怀疑,凤娇已经是臣逸的女人了,毕竟这样的女子也是世间少有。 “怎么还不去?”臣逸等了许久都没听到黄公公的动静,就转头问道。 “老奴是想,如果是凤娇姑娘去伺候皇后娘娘的话,那您刚才的话要不要告诉她。”这确实是个难题,凤娇和自己的地位差不多,对臣逸也是忠心耿耿,他担心凤娇会受不了那句:“定斩不饶。” “告诉她,不管是谁,只要让锦官有了差池,定斩不饶,你和她都不例外。”臣逸的话很是坚定,这份坚定让黄公公确定把凤娇送到锦官的身边不是臣逸的心血来潮。 “还有,告诉咱们的人,以后对锦官,就像对我一样。”臣逸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回头,但是神情却很严肃,这是最郑重的吩咐,除了皇后的凤印,他还想尽自己的力量让锦官在这宫中不会生活的太苦。 黄公公应声走后,臣逸的脸色终于恢复了原先的淡然,对于锦官,他越来越琢磨不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承认自己喜欢这个女子,但是却并不想让这个女子进入自己的生活,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生活过于不堪,或许,自己的心底还是想保护锦官,那个独特的女子。 臣逸端坐在床畔,突然在袖中取出玉笛,放到唇畔,轻轻地吹了起来,和着微微的凉风,将袅袅的旋律吹奏到婷婷的荷叶上,吹奏成美丽的荷香,整个凤莲宫一片宁静祥和。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施恩与报复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9 本章字数:1447 “臣逸好兴致。”是景明的声音,将沉浸在笛声中的臣逸的神智唤回。 “皇上现在越来越难请了。”臣逸没有回头,只是不悦的言道。 “朕公务繁忙,总不至于为了你,耽误了国家大事,这也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吧。”景明对臣逸没有任何的恭敬,好像面前的臣逸真的是自己的男宠。 “你如果果真是忙于公务,那我确实不该怪罪你什么,只是你自己心知肚明,你这两日在忙些什么。”臣逸声音中的不悦更重,脸依旧对着满池的荷花。 “忙帝王应该干的事情。”景明的回答很是简短,他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没有一点的敬意,甚至回答他的话语都不是心甘情愿。 “帝王该干的是什么?是去皇后的宫中当着皇后的面**皇后贴身的宫女。”臣逸终于回头,但是脸却依旧淡然,景明看向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男子,脸上没有一丝的怒意,心底更加佩服起他的隐忍。 “我去皇后娘娘那里是经过你允许的。”景明神色中的不悦愈加的明显,他没想到臣逸叫自己来是兴师问罪,还是问自己昨天所作所为的罪。 “我只是让你去皇后宫中,却没让你作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臣逸的怒气因为景明的不认罪而爆发,对景明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淡定和气,话语中甚至出现了禽兽不如这样的字眼,这样的字眼,是臣逸原先不屑于说的,但是想到昨日锦官所受的委屈,景明的不知错,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再禽兽不如也不会拿别人的生命来成全自己儿子的性命和江山。”景明在臣逸说出禽兽不如的时候,心头的怒火就再也控制不住,积攒在心中多年的怨气,也随之喷薄而出。 “你这条命,如果不是我的父皇,恐怕早就死了。”臣逸突然间的失语之后,淡淡的言道。 景明是臣逸的父皇微服出巡的时候就得孤儿,因为父皇喜欢他的机灵,一直养在当年臣逸的母妃德贵妃的宫中,成了臣逸的伴读,当年德贵妃也对他关爱尤佳。德贵妃被人陷害死后,皇上将他们二人掉包,为的是保护年幼的臣逸,而一心想为德贵妃报仇的景明当时也愿意做那个被皇后宰割的对象,于是,现在的景明用了当时臣逸的名字成了皇子景明。而当时真正的皇子景明却成了皇子的伴读臣逸。这是皇家秘辛,在先皇驾崩之时,几位重臣才知道了这段故事,只是先皇怕自己去世之后,成了皇太后的皇后会对自己的皇子不利,所以索性将掉包计进行到底,直到皇太后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将景明或杀或贬之后,由众臣支持臣逸登上帝位。 只是这个长久的筹谋里,景明成了唯一的受害者,本来太后蠢蠢欲动,只是臣逸总是不忍心,对自己的替身景明也总是补偿的心态,却不想这样的心态助长了景明的气焰,他越来越不把臣逸放到眼中,甚至开始染指臣逸的宫妃。 因为臣逸心底的愧疚,所以对景明的所作所为,他总是选择容忍,算是自己对他年轻生命的告慰,可是臣逸有弥补之心,景明却没有承恩之心,所以两人原本的兄弟之情逐渐变质成了现在的模样。 臣逸说的也是事实,当年是他的父皇救了景明的命,臣逸就是靠着这个来控制着自己泛滥的同情和怜悯。也是这个事实支撑着他,等着景明被太后赶下龙椅的那一天。 “那就得让我用命还么?我人生中最好的时光,全都用来冒名顶替,每日战战兢兢,没有一日能够安稳,这样的日子,我宁可在讨饭的时候死去。”景明声嘶力竭的控诉着臣逸父子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好像自己现在所作所为都是顺理成章,都是对臣逸父子的报复。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非分要求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19 本章字数:1493 “这个我承认是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能觊觎我喜欢的女子,我和你不一样,我后妃中出身显赫的有,名门闺秀不少,才德兼备的也不少,花容月貌的也不少,这些女子还不够么?你为什么还会去招惹她,你都有这么多女子了,我只有这一个。”臣逸的话语中带着祈求,听到刚才景明心里的话语,他竟生出无比的惶恐,他怕这个被心底的仇恨灼烧了理智的景明会将对自己对父皇的恨转嫁到锦官的身上,那样的结局他不敢想,所以在景明说完话之后,臣逸的话锋终于变成了请求。 这是臣逸第一次以请求的姿态对着景明。第一次,这样的语气让景明都感到震惊。景明的心底一直对臣逸心有惮意,虽然景明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但是他的内心却怯懦的要命。 “那也是唯一的一个不对我恭恭敬敬的女子,她很特殊。”景明的气焰也终于因为臣逸的请求而变弱,但是稳定了心神之后,他依然不改自己对锦官的青睐。 “如果不特殊我也不会被这样一个女子吸引了心神。”臣逸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全是锦官那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这是第一次,臣逸对着别人袒露了自己的真心,但是目的却单纯的要命,只是希望这个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能放过锦官。 “不舍得了?你原先可是答应的,不管我在位期间有什么好事都是我的,这迎娶皇后娘娘算是吧?”虽然被臣逸突然的软弱感到震惊,但是随即他的心里再次升起连绵的得意,既然是臣逸喜欢的女子,他似乎可以通过这个女子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东西,包括生命。 “可是,锦官是我要娶的。”臣逸没想到自己都如此诚恳了,景明还是如此的不依不饶。所以只能一步步的强辩,让景明的魔爪暂时逃离。 “你娶的?你不过是我的宠儿,有什么资格能娶一个女子,还给她皇后的头衔?”景明的话语咄咄逼人,娶锦官确实是臣逸的主意,当时臣逸只是为了能让锦官避免淳王爷的侵扰,却忘了在皇宫中,这个披着皇上外衣的景明也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我有资格,只是不是现在,所以我请求你,在我有资格之前,帮我保护好她,只要你能让她不受伤害,我什么都答应你。”臣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满是请求,他尽量的放低自己的身段,为求得锦官一时的安稳。 “你知道我想求什么,只是你不能答应。”景明的话语很直白,直戳臣逸的心头,景明所求,臣逸最是清楚不过,可是许了景明一线生机又能怎样,到时候王爷逼宫,太后主政,谁能保证景明的生命无忧,能保证的只有淳王爷,只有皇太后,而不是臣逸。 “我会尽全力,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兄弟,我不会置你于不顾。”臣逸的话语带着淡淡的哀伤,这确实是臣逸的肺腑之言,但是景明早已不再相信,臣逸会如此直接的袒露自己的内心。 “不能,那我只能在临死前找好自己垫背的人,然后……”景明威胁的话语一句句的落在臣逸的心里,臣逸心揪痛的厉害,他似乎看到了锦官日后的艰难,但是那样的境况,他却无能为力,能尽力的帮助锦官,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能让自己既能帮得了锦官,又不会暴露了自己。 “除了这个,你有什么条件我全答应你。”臣逸的脸又恢复了凝重,他比谁都明白自己这句话之后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灾难,但是与其让锦官受苦害得自己身心俱疲,不如自己将苦痛一并承担。 “这可是你说的,你做我的男宠也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真正好好的伺候过我,我不想担这么个虚名,今天晚上,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答应你,不动你的锦官。”景明边说边看向臣逸,看臣逸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但是在他说完话之后,臣逸的脸上已经变得如往常一样,云淡风轻。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我答应你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20 本章字数:1858 “我答应你。”臣逸面无表情的答言,这是景明逼了自己几年自己都没松口的原则,未来的自己是一国之君,如若真与景明做出什么苟且之事,他日定是别人诟病的对象,再说自己一国之君,岂能委身伺候自己的奴才,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也不利于国家的威严,更别提以后在别国国主的面前扬眉吐气。 景明看着臣逸无波的脸,突然的楞住了,为了让臣逸答应自己这非分的要求,他对臣逸软硬兼施了五年,却在今日才得以实现,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臣逸会为了锦官那个并不引人注意的皇后娘娘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景明不否认自己确实喜欢臣逸,在他还是臣逸的时候,他就喜欢还是皇子的景明,这不容于世俗的想法在他成了景明之后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他甚至将追逐臣逸当成了自己的目标,或许原因简单的只是因为,臣逸细嫩如玉的肌肤和他冷漠的性情,每次见到臣逸,他总有见到冰美人的感觉。将臣逸弄到手,一直是他的理想,这个理想在自己登上帝位之后愈加的明显,只是不管自己的愿望多么的强烈,面对臣逸的时候,自己的愿望总会夭折。 景明笑着看向臣逸,刚才他以为锦官在臣逸的心里只是个特殊的女子,可是在得到臣逸答应自己消息的时候,他突然明白,锦官在臣逸的心里,有着超乎自己想像的地位,即使臣逸不承认,那个女人都成了臣逸的软肋,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在偷听先皇给臣逸讲帝王之术的时候,先皇一直嘱咐,臣逸不能有自己的软肋,否则做什么事情都会被动,他记得当时先皇举得就是自己的例子,先皇的软肋是臣逸的母亲,德贵妃,德贵妃死了,他的心也就死了,才有了皇后后来的篡权之事。 “那你晚上等我。别忘了,我喜欢什么样的香。”景明得意的伸手,捏住了臣逸的脸,待他松手后,臣逸粉嫩的如同女子一般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烟霞。景明看着臣逸没有神情的脸色,脸上的笑意更重,临转身离去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让臣逸脸上终于忍不住的流露出了鄙夷。 “皇上,我让卫士们下手除了他吧,到时候你登基,省的受这厮的气。”在屏风后面的御史中丞楚莫言未等臣逸吩咐就一脸怒色的走出来,他没想到当年那个孱弱的小乞丐今日竟会对着自己的主子意气指使,嚣张成这个模样。 “这些年他也为我担惊受怕不少,让他张狂几天吧。”臣逸依旧一脸的平静,虽然景明越来越不像话,可是他还是顾及到幼年的情分,顾及到以后他的性命,想想当初皇后多次想置自己于死地都被景明的身体给担当了,他心头的还是满满的谢意。 “皇上,难道您真的就……”楚莫言不解的看向臣逸,臣逸的脸上淡然的看不出任何一点的情绪,楚莫言将目光投向臣逸,良久都没有看到臣逸的脸色有变化,但是楚莫言是个不会轻易服输的人,所以他一直盯着臣逸,直等到臣逸不耐烦了,才轻声的对他吩咐到:“找个形容和我相似的卫士,让陈太医来给他化妆就是。”臣逸将声音压得很低,保证别人听不清楚他的计划,但是当他将这些话说出来之后,楚莫言已经兴奋的在凤莲宫中又蹦又跳,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那皇上晚上你去哪?”楚莫言突然变得无措,连臣逸的行踪都关心起来,好像是怀疑刚才的计划是怕臣逸骗他一般。 “锦官昨夜受惊了,我去陪她。”臣逸的回答很简短,在楚莫言问自己之前,自己确实没有想过晚上寂寞的长夜该如何安排,但是在楚莫言问了自己之后,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去锦官那里,昨天因为毒发没有及时感到,早上的时候也是因为毒发,急忙的离开,使得现在想起锦官,心都会揪起,今晚应该不会再毒发,今晚,自己也确实该和锦官好好聊聊,虽然有太多的事情不能让锦官知道,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告诉锦官,自己能让她安全。 楚莫言听了臣逸的话,很是兴奋的离开,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刚才在屏风后面憋足的气也因为臣逸的掉包记而灰飞烟灭,但是他的高兴是因为自己效忠的是一个聪慧的主子,而对于那个不知尊卑,忘恩负义的景明,自己也不会轻易的饶过。 楚莫言是个粗人,干任何事情他都是按粗人的方式去办,但是粗人和臣逸那样心思缜密的人不同,心思缜密的人你得罪了他不一定马上办你,但是得罪了粗人,结果只有一个,等着这个莽汉将你置于死地。楚莫言是受过臣逸大恩的,那年自己因为莽撞杀了皇后的亲弟弟,是臣逸设法周全救了自己,所以他一门心思的对臣逸忠心耿耿,他忠于自己的主子,所以欺侮主子的人他不会轻易放过,置于怎么惩办那个男子,楚莫言心中已有打算,他的目的很是明确,就是让景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真龙天子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20 本章字数:2165 因为景明晚上要来凤莲宫,臣逸不得不将召见慕容秋歌的时间提前,慕容秋歌走近凤莲宫的时候,晚霞正好隔了薄薄的窗纱,照进凤莲宫东侧那满池的荷花,臣逸正一身白衣站在窗畔。只是神色之中又说不清的庄严肃穆。 “公子,慕容宰相来了。”黄公公轻声喊回了正在出神的臣逸。臣逸转脸的时候,脸上已经变成了一贯的笑意满怀。 “慕容宰相,臣逸有礼了。”臣逸对着慕容秋歌一揖,笑意盈盈的看向慕容秋歌,好像慕容秋歌眼神中的无视并不是对自己。 这样无视的眼色臣逸见过太多,,早就学回来淡然视之,更何况,能用这样眼神看自己的几乎都是忠贞的老臣,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不过是觉得他以男子之身狐媚祸主,虽然事实并不是那个样子,但是他们对皇上的忠贞也是对大昭皇朝列祖列宗的忠诚。 “公子找老臣来所为何事?”慕容秋歌闻得出凤莲宫中不断溢出的迷迭香气,这样的香过于女气,让他的嗅觉都感觉到不适,也正是因为这香的刺激,慕容秋歌对眼前这个男子的愤恨更重,好像皇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面前这个如玉的男子的罪过。 “是为了给您背一遍《谏太宗十思疏》,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着,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何必劳神苦思,代百官之职役哉。”臣逸一字不漏的将《谏太宗十思疏》在慕容秋歌面前背了下来,只是到最后的时候,他还是如很多年前一样,将百司改成了百官,这时慕容秋歌在自己还是景明的时候教给自己的。 “是百司,不是百官。”慕容秋歌轻声的纠正,但是在纠正的时候,看向臣逸的眼色却有了不一样的内容。 “当时大人为了让我记住里面的内涵,告诉我百官就是百司。”臣逸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慕容秋歌的眼里开始漫溢泪水,他不是个感性的人,但是,在自己母妃生日那日,当时已经是宰辅的慕容秋歌,把自己抱在自己膝上,趁宾客各自尽欢的时候给自己讲授帝王之道,当时他就认定了自己会是继位的君主,只是最后却阴差阳错,自己成了他心底鄙夷的对象。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这些。”慕容秋歌记得当日德贵妃寿宴,臣逸并不在场,他怎么会知道当时的事情,慕容秋歌看着臣逸,一脸的纳罕。 “这是我父皇临终前给群臣的圣旨。”臣逸看着慕容秋歌表情丰富的脸,将袖中的圣旨取出,递到慕容秋歌的面前,慕容秋歌在刚才才臣逸背出《谏太宗十思疏》的时候,就开始观察臣逸的脸,那和先帝一样的圆润的脸上,那与先帝一样的眸子正认真的注视着自己,让自己恍若见到了先皇。所以在接臣逸手中的圣旨的时候,他的手有着明显的颤意,但是在打开圣旨的时候他却是果断利落的,圣旨上的字是慕容秋歌最熟悉的字体,圣旨上的话语更是恳切真挚,甚至说出了自己薛氏江山能否得保全在这些忠贞的老臣,慕容秋歌看着圣旨,边看边流泪,越往下看,慕容秋歌觉得这越不是圣旨,这是一个做了错事的父亲对自己爱妻爱子的忏悔,更是对他股肱之臣的慎重托付。 “皇上……”未看完圣旨,慕容秋歌就抱着圣旨跪在了地上,臣逸没有上前扶起这个已经病的很是厉害的老臣,只是任由他发泄着对先皇的感情,这样的君臣之情,是臣逸所羡慕的,但是这样的君臣之情,也是臣逸等待的,只有他认可了自己父亲当时的愧疚和无奈,今日,才会真正的成为自己的良臣。 臣逸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立在慕容秋歌的身侧,瞪着他发泄完自己的感情。一身白色的长衣处在满室的月华之中,黄公公突然闯入这个肃穆的环境里,对着臣逸低声的言道:“景明要来了。” “让他先去别处,我处理完事情才能见他。”臣逸在听到景明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悦,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对于作践自己似乎很是迫切。 “皇上,和他何必客气。”慕容秋歌在臣逸言罢,突然的开口道。对于那个已经不是自己心底皇上的景明,慕容秋歌对他的鄙夷远远超过了臣逸。 “不客气能怎么着?先帝的圣旨你都看了,难道要让先帝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臣逸说话的语气很轻,但是有着不可回避的坚定,先帝之所以这么多年来给自己找一个替身,要的就是能保臣逸的安全,而太后现在对朝政虎视眈眈,淳王爷也是阴谋许久,此时不好好的哄好这个替身,臣逸的安全确实有待考虑。 “皇上,老臣愚钝,还请皇上恕臣这几年的无理。”慕容秋歌不住的道歉,因为在知道臣逸的真实身份之前,他多次对臣逸很是冷漠,却不知自己日日逢迎的皇上并不是自己很多年前就看好的明主。 “慕容大人,我叫你来,是为了一个人。”臣逸单刀直入,在慕容秋歌刚才抱着先帝的圣旨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出现拯救了他对朝堂日益失望的心。 “皇上您说,有什么需要老臣做的,老臣万死不辞。”慕容秋歌无端的认为,臣逸嘴里说的那个人必然关乎国家社稷,关乎大昭的生死存亡。 “请你让锦官留下。”臣逸的话淡淡的,但是这简短的话语却让慕容秋歌陷入完全的迷茫。 “锦官是我要娶的,不然当时过去下旨的不会是黄公公。所以,我请求您为了我,让锦官留下来。”臣逸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告诉慕容秋歌,当初自己急切的娶了锦官,却忘了好好的保护她。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留下锦官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21 本章字数:971 “当时老臣就觉得奇怪,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锦官留下可以,可是锦官的安全,老臣实在是担忧,您应该知道,锦官是老臣唯一的孩子。”慕容秋歌简单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忧虑说得清楚,当时锦官被太后娘娘责打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为了锦官能在宫中好好陪侍皇上,先皇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所以他莫名的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皇上的身上,希望皇上能给自己的女儿幸福。 可是他没想到,皇上给锦官的却是非人的屈辱,当他知道皇上强行要了锦官的婢女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在朝堂上就请求皇上将锦官休离,对于锦官而言,自己早已经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而锦官之所以进宫,怕得就是自己拿自己的一切换她的幸福,所以,作为一个父亲,在女儿被人欺侮之时,他理直气壮的要给女儿一份幸福。 慕容秋歌愿意为了这个真正的皇上,这个看似与锦官有着不同感情的皇上让锦官留下,但是心底却依旧担忧的要命,他不知道已经得罪了太后,得罪了假皇上的锦官如何的在这宫中生活下去,他老了,身体多病,他不知道还能这样庇佑自己的女儿多久,所以,他迫切的希望臣逸能解决自己心底的担忧。 “这个交给我,你放心就行。我上午在锦官的凤栖宫过来的时候,听锦官说要和您离开,所以,希望您能将他留下。”臣逸的话语淡淡的,不是请求,更不是命令,但是这样的话语,听到慕容秋歌的耳中,却是分外的受用,这好像只是商量的语气,没有君王高高在上的命令,没有为了得到锦官期期艾艾的请求,只是淡淡的说着,抛却了身份,抛却了目的,只是为了能够留下一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的女子。 “这个老臣去说。”慕容秋歌在听到淳益的心意之后,心底是兴奋异常的,虽然在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最为了解,虽说不上是朝不保夕,但是能不能到见到明年的夏天恐怕给自己诊治的大夫都说不清楚,自己身后,最担心的就是锦官,锦官能成为大昭的皇后,而皇上对他还心中有情,这恐怕是他做父亲的最大的期望,这也是当初他让锦官进宫的原因。 “多谢慕容宰相了。”臣逸揖了下身子,再次看向慕容秋歌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重。 “慕容宰相,我还有事,锦官那边就麻烦您了。”想到刚才那个找上门来不知死活的景明,臣逸脸上的笑意突然变得淡漠,当然,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在慕容秋歌离去之后。 正文 第七十章 锦官失望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33 本章字数:3498 凤莲宫中,景明迫不及待的走进去,看着烟雾缭绕的寝室,脸上的喜悦更重,迷迭香的气息更是浓烈的让他自己都沉迷其中。 “臣逸,如果你早答应,咱们何必到这个地步。”景明看着臣逸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身体,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极力的想马上走上前去,将臣逸搂在怀中,他自己都不知道思念这具身体有多长的时间了,只是遍身的细胞已经不允许自己在在这室外等待,好像等待都是个莫大的错误。 凤莲宫的莲花池畔,臣逸透过窗户看着景明和室内的男子身体渐渐纠缠到一起,淡然的脸上有隐隐的怒气升起,右手上的折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左手的手心,折扇尾部的玉吊坠在夜色中闪着晶莹的光,不断跳跃着,迷乱了整个夜晚。 臣逸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赶去了栖凤宫,栖凤宫中那个独特的女子,轻而易举的牵绊了他的心神,当他想需求一份安宁的时候,他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去栖凤宫,那个原先他极为讨厌的所在现在却成了他心心念念神思牵绊的地方。 臣逸不会想到,会全盘的听了锦官和他父亲的对话,他更不知道,自己和慕容秋歌的对话,本来是为了留下锦官,却把锦官推得离自己很远很远,让自己费劲了周折才真正能够和这个女子举案齐眉。 “爹爹,我们离开,再也不回来了,我在这个皇宫呆够了。”锦官对着慕容秋歌言语,话语中有撒娇的意味,早朝时候父亲和皇上的矛盾锦官是知道的,她心里早就认定父亲会带她离开。 “官儿,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要离开皇宫?”慕容秋歌没想到来到女儿这里,听到的是女儿要马上离开的请求,这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昨日的打击不会让她对皇宫产生恐惧感。 所以他试探的问锦官,其实也是在给自己留下思考的空间。 “父亲,这样的皇上不值得你效忠,这样的男人也不配做锦官的丈夫。”锦官的回答很干脆,很利落,却不知自己的这话让慕容秋歌听来,心底的惧意更重,自己的女儿,自己虽然与他相处并不长,但是这个女儿是极有主意的,她认定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人能够阻拦。 锦官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同样落在窗外的臣逸心里,他听锦官的话掷地有声,心底对锦官的欣赏更重。 “可是父亲想效忠他,你有所不知,先皇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只有以自己这微贱的身子来报效大昭的江山,死后才有脸见先皇。”慕容秋歌强忍着自己心底的苦涩,对着锦官言道,这时慕容秋歌的肺腑之言,很多时候,自己被景明的无理折腾的心神俱疲的时候,总是告诉自己,先帝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等等,来说服自己,但是今日,他心底的话是由衷的,原先他怀疑先帝的眼光,但是在得知臣逸才是皇上真正属意的皇子之后,在知道了先帝为了保护臣逸安排的种种之后,他的心里,由衷的为先帝感到自豪,当然,自己的心中更是心潮澎湃的想要为臣逸尽忠。 “那我的幸福呢?”锦官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久之前这个男子,曾经当着自己的面要抗旨,只为了锦官的幸福,但是刚才父亲的言论让锦官不敢相信,原先这个男子曾经说过那样的带着自己远离的话。 “女儿,相信爹爹,爹爹会为你的幸福着想,在皇宫之中,你会找到你的幸福。“慕容秋歌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锦官,但是却不能说一句,临出凤莲宫的时候,臣逸特别的安排黄公公送自己离开,在路上自己的好友黄公公不住的嘱咐,臣逸的秘密,一定要守住,因为秘密泄露之时,就是臣逸命陨之时,他们都效忠于先皇,效忠于先皇唯一的子嗣,所以,他们什么都不能说,包括对自己至亲的人。 “爹爹,你让女儿很失望。”锦官看着慕容秋歌,突然的摇头,当慕容秋歌终于看清楚锦官的脸的时候,锦官的脸上已经是泪水涟涟。 慕容秋歌无助的看向锦官,几次想走到锦官的面前,将锦官抱在怀中安慰,却只是伸开了臂膀,却挪不动脚步,他努力的开口想劝慰锦官,但是开口之后却不知道如何言语,只能呆呆的立在当场,看锦官的眼泪,慢慢地将他淹没。 “官儿,相信爹爹,爹爹是为你好,当初要带你走是为你好,现在让你留下,也是为你好。”良久,慕容秋歌才言语开来,但是锦官只管对着慕容秋歌,露出一脸失望的笑意,渐渐的转过头去,看向栖凤宫外一池的青莲,随风浮动,让人迷醉。 “父亲,我累了,要睡了。”锦官轻轻地言道,没等慕容秋歌答言,就走下了坐着的椅子,走向床畔,看窗外的荷花,在这个盛夏的夜晚开得似乎格外的卖力。锦官将两扇窗子全部打开,却不想打开之后,就有雨点落在自己的身上,激起一阵阵的凉意。 “下雨了。”身旁的凤娇低声言语,锦官才意识到一般,轻轻地回了一句:“怪不得刚才看着荷叶舞的格外的厉害。”随即,就没了声响,只有雨点劈里啪啦的落在窗纱上,落到锦官伸出的手上,整个夏季的闷热,也因为这场突然到来的雨变得通透凉爽起来。 “凤娇,拿把伞给宰相大人,宰相府离皇宫远,别淋着。”锦官的声音淡淡的,是关心的意思,但是言语中却没有丁点的暖。 “锦官,你能不能再听父亲一句话?”慕容秋歌见锦官终于有了动作,赶忙走上前来,想与锦官对话,锦官转身,直面慕容秋歌的脸,然后轻声的说了句:“父亲,其实在你之前我没打算过要离开,我只是逗您。”然后锦官就回头,再也不理慕容秋歌,慕容秋歌看着锦官再看雨的时候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终于放下心来,转身离去,子时宫门要下玥,外戚都是要在下玥之前离开皇宫的,这是祖制,作为宰相的他不能带头违反祖制,即使皇后是自己的琴声女儿。 锦官听到慕容秋歌离去时关门的声音,只是吱呀的一声门响,锦官的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她突然为自己感到不值,当时不想让自己毁了父亲一生的仕途,才来到这个见不得天日的地方,但是,自己真的想让父亲抛弃一切跟着自己离去的时候,父亲却说什么都不肯,只是句句的为自己着想,只是句句的会好。 锦官的失望,就如这铺天盖地的雨,顺间就给自己满心的失望,然后这种冰冷的感觉,用多么温暖的记忆来温暖,心都没有一丝的暖意。 门外,慕容秋歌对着站在雨中的臣逸跪拜下去,臣逸却在慕容秋歌的膝盖要接触到地面之前就将慕容秋歌扶起。 “皇上您都听到了?”慕容秋歌看着离宫门极近的臣逸,一脸的担忧。却说不清楚自己是在担忧什么。 “没事的,我知道您已经尽力了。”虽然臣逸在听到锦官语气的时候就知道慕容秋歌这次劝说是无效的,只是没想到,说要离开,是锦官为自己的父亲下的一个套,而因为慕容秋歌刚刚知道真相,忠于自己的心占了主要的地位,所以就轻而易举的中了锦官的埋伏。 臣逸在锦官失望的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心突然的饿疼得厉害,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促使锦官为自己的父亲下套,但是对自己父亲下套之前的犹豫和父亲真正的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残酷现实,这个女子该怎样面对?而他们父女之间出现这样的隔阂,自己却成了始作俑者。 “皇上,求您,为老臣留住锦官,老臣一生,唯有这个女儿,我寻找了她半生,却不想,还是舍不下这忠君爱国的名号,终还是做了一个让锦官失望的父亲。”慕容秋歌的请求轻松的打动了臣逸的心,慕容秋歌寻找自己女儿反而故事,大昭几乎家喻户晓,但是所有人肯定都不知道,这个老臣为了忠于自己的帝王,让女儿失望透顶,而他现在的希望,并不是锦官能够原谅自己,而是希望锦官能留下来,留下来,锦官就能和臣逸发生感情,留下来,自己就能以父亲的身份,保护这个可怜的孩子。留下来……。与慕容秋歌的想法相反的是,锦官想要离开,在对自己的父亲说出自己想离开只是试探之后,自己对父亲已经彻底失望,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而只有离开这个皇宫,自己才能不是慕容秋歌的女儿。 锦官慢慢地为自己的以后谋划,知道她的心的,只有窗外的雨点,劈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如同锦官心底的泪,她觉得上天在和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在给她一个父亲,让她欢呼雀跃之后,再残忍的告诉自己,那个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这就是老天给锦官摆到眼前的事实,这两个,锦官都必须接受。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风雨中的暖意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33 本章字数:3395 “凤娇,你先回去吧。”锦官竭力的控制着自己已经澎湃泛滥的心,轻声的吩咐凤娇道,凤娇是臣逸的人,自己还不想让臣逸知道,自己有这样崩溃的时刻,或者,在心底,锦官还是不想让臣逸为自己担心。 凤娇依言,转身离去,只剩下锦官在空荡的栖凤宫听着锐利的宫门合上的声音,在这狂暴的风雨中,这声音显得微不足道,但是锦官还是听到了,并随着笃的一声响,锦官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如窗外的雨。 锦官的双手扶住窗棂,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肆意的流泪,这是最好的情感的宣泄,和着雨的节奏,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失落和无助。锦官觉得自己像极了对面池塘中的荷花,在风雨中不断的摇摆,却不知自己真正的方向。或许,明日,整个池塘只留下一抹留得残荷听雨声的萧条,但是,明日,自己又改用怎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纷繁的后宫。 多日以来,锦官竭力的控制着自己不与后宫中的女子接触,竭力的做一个温良贤德的皇后娘娘,尽量的不让太后抓住把柄,她竭力的让自己的作为符合一个深宫的皇后,因为她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关心爱护自己的父亲。可是直到今天锦官才明白,原来现实中的父亲并不是心中的样子,他除了关心女儿的幸福,他的心中还挂念着先皇的嘱托,他除了对女儿的爱,还有对帝王的忠心,而锦官所能拥有的一切,在父亲的眼中根本比不过帝王的一声王命。 雨越过窗子洒落到锦官单薄的衣衫上,与泪一起打湿了锦官蝉翼纱的红妆,锦官在终于感觉到冷的时候,突然的转身,却在转身的瞬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都坍塌在栖凤宫清冷的地上。暗红的宫灯将锦官的红色衣服照的愈加的迷离,只是堆成一团,包裹着蹲在地上的锦官。 锦官两手撑着地,却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只能任头垂着,任眼泪在自己的裙摆上留下斑斑驳驳,如暗夜女墙上的竹影。锦官就那样呆呆的凝固在栖凤宫的地上,窗外的风雨和宫内的寂寞,仿佛都和她无关一般,只有铜龙的滴漏伴着雨点落到床上的响声,敲打着夜的荒凉。 窗外,风又起,在窗户上留下缕缕的风声,更有树叶吹动的声音,在栖凤宫薄凉的空气中哗哗作响。锦官独自饮泣,丝毫不顾及周围杜瓦尔声音响动,直到一袭白衣的袍角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才抬头,看向那个正灼灼的盯视着自己的眼睛,满是疼新,锦官被他的眼神炙烤,连忙躲闪,再次看到他的袍角时,才真正看清楚,这绣着虎蓠纹的白色衣袍上,竟然有清澈的水滴低落。 锦官慌张的看向臣逸,掩抑心疼在脸上化开,她颤巍巍的伸手,触摸臣逸的衣袍,果真是冰凉一片。 “上午的时候你神色就很是不好,现在怎么还能淋雨?”锦官在说出这番话语之后才惊觉,原来自己竟不知不觉会嗔怪他对自己的不爱惜。 “我担心你。”臣逸看着锦官,似要看到锦官的心一般,突然,臣逸将锦官抱到怀中,不管自己身体的湿冷,不管锦官的无措,他只是想把这个女子抱在怀中,哪怕是一个时辰,一刻都是可以的,好像这个女子会突然的蒸发出自己的视野,而自己来,只是做一次诀别。 “臣逸,请你自重,这里是皇宫。”锦官极力的压制住不断跃动的心,但是身上的湿冷之气还是传到了锦官的身体里,将锦官早就有些潮湿的衣服胭的透湿。 臣逸的手臂牢牢的把住锦官不安分的身体,但是还未等他用力,锦官已经停止了挣扎,就那样呆呆的立在臣逸的怀中。臣逸低头,看到锦官如扇的睫毛上依然挂着一层迷雾,让他的心都变得迷茫。 “臣逸,如果我求你跟我走,你会不会答应?”锦官的疑问打乱了长久的宁静,臣逸呆呆的看向锦官那双渴盼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作答,他的心里早已回答了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但是,他的理智也告诉了他一万个一千个不可以,臣逸看向锦官,却不知道该怎样的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慢慢地,在那双刚刚还空洞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涓涓的不舍,如溪水潺潺,流进了锦官的心里。 “锦官,你听我说……”臣逸很久之后才开口,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锦官刚才童稚的眸子,还未等他说完话,锦官就轻声的言道:“我是逗你玩的。”锦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但是臣逸还是看到了锦官眼底掠过的哀伤,那哀伤仿若千年的寒冰一般,将臣逸的心都冻住,他没想到,锦官会如此在意,在意到让他心疼。 “锦官我……”臣逸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看着锦官,好像只有自己的话语能够让锦官的眼神不至于如此的薄凉,可是他却不知道温暖锦官心底寒冰的火焰该是什么样的模样。 “我都说了,逗你玩的。”锦官用力挣脱臣逸紧紧箍住自己的双臂,夏季暴雨过后那侵骨的寒凉袭上锦官的后背,锦官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子。来遮挡自己的不堪,可是片刻过后,臣逸的胸膛再次靠近了锦官的后背,只是这次,臣逸的后背没有原先的那般的寒凉,带着丝丝的暖意,似要把自己灼烧一般的温度。 锦官再次将臣逸的臂膀挣开,让自己的身体去触摸这盛夏季节少有的凉意,风,透过窗户不加修饰的袭来,凉的人的心都发疼,但是锦官坚强的站在风中,看向一脸担忧的臣逸。 “凤娇,好不好?”良久之后,臣逸再次开口,笑语微微,那连绵的笑意是在刻意的掩饰刚才的尴尬,锦官看的出来,却不愿说破。 “好,只是她留在你身边会更好。”锦官轻声的言道,凤娇跟了自己只有半日,但是她看得出凤娇敌视的眼神,能解释这种敌视的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不需要她留在我的身边,有她在你身边,可以让她替我照顾你。”臣逸低声的言道,话语好像是在祈求,祈求锦官接纳凤娇,这祈求只是因为凤娇能帮自己照顾锦官。说完这话之后,臣逸的心头有淡淡的失落,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子要逃离自己的视线。 “她照顾不了我,但是她能照顾好你。”锦官不愿意将事情说得明白,但是她不相信,对与凤娇的感情,臣逸会真的不明白。凤娇在自己的身边,有可能会是一枚定时炸弹,但是在臣逸的身边,却永远都会贴心的照顾他。 臣逸还是淡然的笑笑,自己让凤娇来照顾锦官,看上的不过就是这点,凤娇确实对自己有感情,所以对于自己的吩咐,凤娇才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就这份义无反顾,使得他放心的将锦官交到她的手上。 “她会像照顾我一样照顾你。”臣逸的话语依旧淡淡的,只是没了恳求的神色,只是淡淡的言语,锦官听得出他话语中的胸有成竹,她明白臣逸是个什么样的人,臣逸对自己的心,自己是明白的,他没有必要派个宫女来找自己的麻烦。 “但愿吧。”锦官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前闪过凤娇恶狠狠的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禁毛骨悚然。 “天不早了,我该走了。”窗外的雨已经停了,臣逸对着锦官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锦官突然的叫了一声“臣逸。”让臣逸转过去的身体再次转向了锦官,他还是淡然的站在锦官的面前,白色的袍子因为淋了雨那些繁复的花纹已经不是特别的明显,但是袍子却并没有因为雨水变得灰败,依旧洁白如雪,而他嘴角的笑,如同笑在春风里的万里桃花。 “什么事?”臣逸看着看自己看的发呆的锦官轻声的问道。 “没事。”锦官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话语里带着几丝惶恐,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在臣逸将要离开的时候,她心底唯一的愿望,就是叫臣逸一声,再看一眼臣逸,这个让自己感到踏实的男子,这个如玉般清贵的男子。 臣逸对着锦官笑笑,再转身,迈着步子走向栖凤宫的宫门,一步又一步,踏着锦官心的律动,锦官的口再次张开,却没有叫出臣逸的名字,锦官就那样不舍得看着臣逸,一步步的走离了自己的视线。那一刻,锦官以为,这辈子,臣逸就是这样走出了自己的世界,他不会想到,臣逸会为自己做以后的一切的一切,当然,这只是后话了。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保护的期限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34 本章字数:2440 臣逸刚走出栖凤宫的大门,原先站在栖凤宫门外的黄公公就赶忙上前,将栖凤宫的宫门重重的关闭,然后跟着臣逸,快步的走向凤莲宫,但是臣逸只走了几步,就转过身来,看向凤栖宫,凤栖宫中只有一盏并不算明亮的烛光,但是还是映出了锦官的身影,那么的单薄,那么的寂寞,就那样在因风而动的窗纱上,映成一副美丽的夜景,但是就在宫门口不远处,还有一个傲然站立的身影,那个人影,身子紧紧地贴着栖凤宫的墙壁,只有随风翻飞的衣角,才让臣逸明白,那不是栖凤宫的景致,那个身影,他过于熟悉,熟悉的都想忘记。 “叫她过来。“臣逸低声的吩咐黄公公,黄公公领命而去,等凤娇走近臣逸的时候,还没等反应过来,臣逸已经抬手,在凤娇的脸上留下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凤娇满怀欣喜的走向臣逸的时候,却只听到了一阵风响,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脸上已经留下了五道指痕。 凤娇捂着自己被臣逸掌掴的脸,愣愣的看向臣逸,好像臣逸并不是自己伺候了十来年的主子,而是一个陌生人。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臣逸低声的问道,话语还是透着一股温和,好像刚才对着凤娇施暴的不是自己。 “表哥,我……不知道。“凤娇在回答的时候,还是想到了自己刚才的偷听,但是随即,她说出了不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干什么么?”臣逸的话语开始变得冷硬,原先心底随凤娇的好感也因为凤娇的嘴硬而没了踪影。 “凤娇不知道,还请表哥说明白。”凤娇的话语声音更大,大的栖凤宫中的锦官都能听到丝丝缕缕的声音,只是因为夜风太大,锦官以为只是自己无端的意想,却不知道,臣逸为了自己,在惩罚着自己原先最为欣赏的手下。 “不要叫我表哥。”对于凤娇纠缠的这个称呼,臣逸的脸上泛起一阵不悦,那还是几年前的事了,凤娇的表哥龙韵因为保护自己而死,臣逸为了安慰痛哭异常的凤娇,让凤娇叫自己表哥,可是他没想到,这个称呼让凤娇变得越来越不知尊卑,连自己和锦官的谈话她都敢偷听,不过幸亏没什么机密的事情,但是他和锦官的事情,他却不想让外人知道,包括伺候了自己父皇又伺候自己的黄公公。 “表哥,我……”凤娇心有不甘的听着臣逸的命令,心底的失望更重,臣逸把自己派给锦官,凤娇已经在心中怨恨臣逸了,可是她没想到连这个表哥的称呼,臣逸都要剥夺。 是自己没资格么?不是,没有的话,臣逸不会让她叫自己表哥,她莫名额把满腔的怒气都归罪到不远处栖凤宫那个单薄的影子身上,都是她,是她的出现,让臣逸再也不是原先冷酷的样子,原先,即使是笑,臣逸的笑里都带着彻骨的凉,可是现在,他的笑脸上终于有了让人温暖的神色,却是因为别的女人。 “你的表哥已经死了,你以后只需要知道,自己只是我的奴才,必须得听我的话就行了。”臣逸丝毫不把凤娇眼神中的无助和慌乱放在眼中,凤娇的言行显然的让他不舒服,她一直没把凤娇当奴才看,却从没想过,凤娇自己也不把自己当奴才。 “表哥,你说过,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凤娇流着泪,看向臣逸,脸上的哀怨谁都看的分明,臣逸却丝毫不讲凤娇的哀婉看到眼中,好像凤娇的感情与自己无关一样。 “那只不过是安慰你的话语罢了,你还真的当真了?龙韵已经走了,我会替他好好照顾你,但是,前提必须是我是你的主子,你只是个奴才,你只有听从命令的份。”臣逸的话语里有着不可违拗的坚定,说出的话语,也如这夜的风一般,凉的让人心寒。 “奴才知道了。”刚才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请求臣逸的女子,仿若突然间离开一般,等臣逸将刚才绝情的话语说完,脸上也换成了一副冷淡的模样,好似刚才那么深切的渴盼不是自己。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奴才,谁都不知道她的心低,泪已经泛滥成灾,脸上却变成了淡漠的样子。淡漠,是她学臣逸的,臣逸是淡然,而自己,画虎不成,成了别人眼里饿孤傲。 凤娇是有孤傲饿资本的,当年自己的表哥救了臣逸一命,这救命之恩让凤娇觉得臣逸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当然,她少女的心也早被这个要当自己表哥的男子征服,在她学艺期满下山后,她的世界除了黄公公这样的太监就是自己的表哥和主子,后来自己的表哥死了,臣逸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她将少女所有的情思都浇到了臣逸的身上,后来却换得臣逸一句冷情的我是主子你是奴才的话语。 “凤娇,只要你保护好锦官,我会好好谢你。”臣逸看着凤娇转变了脸色,心底终于生出几分喜悦,凤娇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调整自己的情绪,调整自己的位置。臣逸把凤娇对自己的感情想得过于简单,或许是臣逸对凤娇又太高的期盼,或许是凤娇将自己的悲凉伪饰的太好。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凤娇在臣逸说出那句许诺的话后,喜悦异常,她无法言表自己的喜悦,因为臣逸在将她的感情之门关闭之后,又给了自己一扇窗,这扇窗比那扇门里看到的风景更美。 “你自己看着办。”臣逸看着凤娇又恢复了小孩子的调皮,脸上的笑意也晕染开来,在他的心底,这个孩子真的能够让自己放心了,有她的绝世武功,定能保护着锦官,不管锦官在不在自己的身边,不管锦官以后会是怎么个样子。 “这次不许你说话不算话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不过,保护好她总有个期限吧?”凤娇的脸上带着得意,自己是天山老人的徒弟,天上老人打败天下无敌手,现在已经去世,他的另一个徒弟自己的表哥龙韵也死了,只有自己一个人承袭了师傅的武功,天下第一不敢说,但是她确实是天下少有的高手,所以保护锦官的安全对她而言,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月辉中的默契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35 本章字数:2556 “等她成为我的女人。”臣逸的话语简短,却让凤娇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等锦官成了臣逸的女人,这话,无疑斩断了自己唯一的渴盼。 “好啊,但是在她成为你的女人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履行你对我的诺言。”凤娇的话语透着不可违拗的坚决,连刚才有者连绵泪意的眸子,都变得晶亮,似乎要将臣逸灼烧。 “我答应你。”臣逸低声的言道,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妥,倒是心底想到锦官身边终于有了另一个人可以护住锦官的周全,心底踏实莫名。 “你要写圣旨,到时候说话算话。”凤娇笑着对臣逸言道,言语之后没有跪安,就决然的转身,留给臣逸一个背影。 “表哥,你的女人我会给你照顾好的,你也别忘了,什么时候都别忘了你说的,我要什么你给我什么。”凤娇回头说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泪雨涟涟,但是她还是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让臣逸听出自己的悲戚。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是泄露了自己永远都不会磨灭的情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仍然叫臣逸表哥,她何尝不知道,这个表哥,只是个牵绊着自己和臣逸的线,除了这条如蛛丝一般纤细的线,她和臣逸之间剩下的便只有主仆之情,她之所以答应臣逸,也不过是为了让臣逸对自己多一份感激,因为多一份牵绊,自己离臣逸就更近些,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就是在不停的靠近臣逸,再靠近,她相信终于有一天,她和臣逸之间不再会有距离。 臣逸没有答言,他说出的话向来一言九鼎,这个凤娇比谁都明白。凤娇在快离开臣逸视线的时候,快速的奔了几步,借着栖凤宫的宫腔,遮挡住了自己要站不住的身子,等她确定已经离开了臣逸的视线,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雨停之后,夏天夜晚的月亮变得格外的清亮,照在凤娇满是眼泪的脸上,映出一片白玉凉。锦官不住的抽泣着,极力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是她的嘴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喊着臣逸的名字,那个她心爱的男子,那个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的男子,却让她去保护自己的情敌,那个比自己幸福万倍的女子,而他自己,似乎只有一个出路,那就是去保护她,因为只有保护好她,他才会将欣赏的,感激的目光抛向自己。 没有人能够明白,凤娇孤傲的神情是为了保护自己内心最卑微的情感,她控制不住的爱了,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男子,这也就注定了她只能在臣逸划下的这个悲剧的路上走下去,连回头都不能。 凉风不断的敲打着凤娇的理智,等她终于决定回去休息的时候,却不想撞上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锦官,正穿着一件极为轻薄的纱衣,站在寒风中,满是爱怜的看着自己。 “是你?”凤娇知道锦官将是自己的主子,但是心里,还是将锦官当作自己的敌人,所以在见到锦官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淡漠和疏离。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绿泥叫我姐姐,你如果愿意,叫我姐姐就行。”锦官听出了凤娇话语中的疏离,但是她还是本能的想走近这个女子,这个女子的心事,她虽然不全明白,但是,她还是愿意走近这个女子,帮助她。 “皇后娘娘,我只是您的奴才。”凤娇的话依旧疏离,对于锦官,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厌恶,就是这个女子,抢了自己的表哥,让自己成了个“奴才”。 “奴才也是人,也是父母生养,和皇上皇后是没有区别的。”锦官低声的言语,这时她自己内心的饿观点,她不知道心底这种平等的思想,在她以后的人生里会起多大的作用。 凤娇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锦官,然后轻声的言道:“我的主子说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要跟到哪里,保证你的安全。”锦官不解的看向凤娇,却不想凤娇在锦官**的瞬间,将一粒丸药塞到了锦官的嘴中,并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在锦官的咽喉处一滑,那药丸已经滑进了锦官的肚中。 “这是什么药?”锦官不解的看向面前的女子,话语中却没有半丝的慌乱。 “毒药。”凤娇轻声的言道,然后饶有兴致的看向锦官,好像要在锦官的脸上寻找到什么一般,但是锦官却依然一脸的平静,没有别人面对死亡时的慌乱和无措,锦官的镇定让凤娇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女子,当然,她更是理解了臣逸为何会喜欢上这个女子,这个女子果真不同于一般的女子。 锦官看着凤娇,笑笑,就转身回栖凤宫,刚才是凤娇哭泣的声音将她吸引来的,既然凤娇还有心情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她就没有担心的理由了,所以走路的声音都透着沉稳,让她身后的凤娇不得不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她视野中那些争风吃醋,没什么担当的后妃宫女。 “皇后娘娘,那不是毒药,是百里香。你服了这个,不管你到了哪里,百里之内,我都能找到你。我是为了你的安全。”凤娇的说话的声音很大,以确保能传到锦官的耳中。 “谢谢你告诉我。”锦官转身,笑意盈盈的看向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看得出凤娇对臣逸是有感情的,但是她更看得出,凤娇不是个因为自己的感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理智的人,再说,臣逸对自己的感情还没有言明,凤娇实在是没有把自己除掉的必要。 凤娇看着只穿了一件轻盈的蝉翼纱的锦官,恍若仙子般的站在晴明的月光里对着自己微笑,那衣服上金色的丝线在月光下愈发的夺目璀璨,让凤娇有追上去亲近她的冲动,但是凤娇毕竟已经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孩子。 凤娇看着锦官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心底突然纠结成了说不清的感情,对锦官,她不知道该是惺惺相惜还是厌恶,她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样的事情,由着自己的心,但是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在她的心里,她对锦官的厌恶远远大于喜欢,在她的心里,早就认定,是锦官的出现抢夺了臣逸爱她的可能。 横刀夺爱,这是锦官教会自己的,自己不知道何时自己也上演这个戏码,却不是这个戏码中悲情的主角。凤娇看着月光的镀在地上的一层清辉,心底薄凉一片。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被景明算计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40 本章字数:2418 臣逸走离栖凤宫不远,黄公公就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纳罕,问臣逸道:“皇上,您不知道凤娇姑娘对您是有感情的?”黄公公看得出来,臣逸在见到锦官之前,对凤娇也是有着似有若无的感情的,刚才,对凤娇的言语,确实冷血的让人心生寒意。 “我从来都只把她当成龙韵的妹妹,至于其他的感情,是你们,当然,也包括她,你们都想多了。”臣逸淡淡的言道,这是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他的心底,从来没把凤娇当成自己喜欢的女子,尽管她的容颜也很是俏丽,尽管她有着绝世的武功,尽管她在自己的身畔伺候了十多年,他的心也从来未因为这个女子而动过。 “您也不该那么狠心绝情,您难道没看到,凤娇姑娘的眼神都变得狠起来了。”黄公公的话语里满是担忧,担忧凤娇的恨会转化成伤人的利器,女人的嫉妒,是无坚不摧的,在前朝后妃的身上,他看的比谁都明白,所以在看到凤娇冷情的眼神的时候,黄公公莫名的担忧起锦官,那个与世无争的女子,相比于锦官,她的生命里缺少了太多太多,锦官不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没有绝世的武功,甚至皇后的身份都让她成了众矢之的,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凤娇如果不把锦官当成主子,那么锦官又会多一个无形的敌人,而这个敌人,却是臣逸为她设置。{ } “不绝了她的念想,她更不会好好的照顾锦官。”臣逸的话语依然很短,但是却很有力度,这句话抛出来之后,黄公公心头再次雾蒙蒙一片,他不明白臣逸的意思,所以只能认真的看向臣逸的脸,那张脸,依旧是云淡风轻,声音在他轻薄的唇翼划出,宛若这个夜晚的风。“我只是在她绝望之后给她一个希望,而这个希望需要她好好照顾好锦官,因为这是那个希望唯一的出路。”臣逸说完话之后,脸上的笑意更重,而黄公公,也终于因为臣逸的话语心思不再繁乱。 “可是,锦官……”黄公公在明白臣逸的话之后,刚走出了两步,就在此陷入了莫名的忧虑之中,锦官的品行,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最是明白,到时候如果臣逸真的履行自己的诺言,让锦官做他皇后的同时,封凤娇为妃,到时候恐怕锦官不会同意。 “可是,朕也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只能现这么办了,咱们让慕容秋歌去劝锦官是咱们失策了,如果我说的不错,锦官最近几天就要离开皇宫了。”臣逸的话语依旧淡淡的,只是遮挡不住心底的忧伤,这忧伤,让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本以为已经冷硬的心,还有一个温软的角落,这个角落里,盛着一个澄明的女子,那个女子,容颜秀丽,神色淡然,临危不惧,有一种天生的皇后的气场。 “那老奴马上安排人去,截住皇后娘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宫。”黄公公看着臣逸少有的示弱的神情,心底突然就有连绵的疼传来,这份感情,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想去拦下锦官,让锦官来陪伴这个孤独的君王,也许别人不清楚,但是跟随了臣逸多年的黄公公不会不明白,锦官虽然进宫的时间不长,但是就是这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他原先那个冷情的帝王也有了喜怒哀乐,让臣逸像平凡人一样享有平凡人的快乐,这是先帝,也是所有效忠于臣逸的臣工们的心愿,而这个心愿,似乎只有锦官能帮他们完成。 “不要,告诉咱们的人,如果见到锦官,只能好好伺候,保护她离开,有阻拦者,杀无赦。”黄公公的耳边再次响起了杀无赦,这是这个和善的帝王在同一天中第二次说杀无赦,这是臣逸帝王的生涯中绝无仅有的,更让黄公公不敢相信的是,这两个杀无赦都是为了锦官。 “皇上……”黄公公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臣逸要让锦官离开,还要他们自己的人好好的帮助,保护锦官。黄公公看向臣逸,臣逸只留给了黄公公一个淡漠的笑意,然后,就没了言语,一步步的向凤莲宫走去,脚步沉稳,在月光中像极了衣服美丽的画,只是谁都不知道,这副美丽的图景,在进入凤莲宫中之后会变成另外的模样。 臣逸赶到凤莲宫中的时候,凤莲宫的空气中还是弥漫着迷迭香的气息,臣逸受不了这样艳俗的香气,忍不住用手中的折扇挥了一下空气中的气味,却不想,仅仅是这一挥,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朦胧的迷离之中。 眼前的景象还是凤莲宫的模样,只是空气中迷迭香的气息更浓,烛光在眼前晃动成一个模糊的人影,臣逸控制着自己将要睡去的理智,竭力的看向面前的男子,他实在是搞不明白,是谁敢在自己的凤莲宫中撒野。 耳畔传来的景明得意的笑声,让臣逸终于明白,原来,将自己迷昏的就是景明,景明是凤莲宫不设防的人,所以他才能如此轻易的得手,臣逸在知晓自己面前是景明的时候,心底也升起了阵阵的慌乱,凤娇不在自己的身边,身边的虎兕十多天之前就去沧州调查事情,现今能保护自己的人都不在,臣逸闭着眼睛,想遍了能救自己的人,却没有一个。 “皇上,不要装了,我知道,你醒了。”景明的声音里带着戏谑,也带着威严,好像躺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国的君王,而只是个自己随意驱遣的奴才,他能武断的决定他的一切。 “你想干什么?”臣逸在景明的话中就明白了,景明对自己下的迷香,不会长久到现在还闭着眼睛,不然景明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语。 “我想干什么?”景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丝不悦,带着阴鸷,让臣逸莫名的慌乱。“你说我想干什么呢?今天我来,不过就是让咱俩的关系名副其实一些,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没办法,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景明的话语中狠厉的色彩更加浓重,浓重的要将臣逸淹没。 “景明,我可是先皇嫡亲的儿子,是一国之君。”臣逸想不出好的脱逃的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身份提醒景明,不要太过分,可是他却忘了,景明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一国之君。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永夜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47 本章字数:2545 臣逸在说话的时候,暗暗的用功,想用内功将手上和脚上的束缚扯去,可是,他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而当他无助的睁开眼睛看向景明的时候,景明却是一脸的志在必得。满脸得逞的笑。 “皇上,我用得可是软筋散,你的功力,恐怕到明天这个时候才能……”景明脸上的笑意更浓,暧昧的看向臣逸,臣逸只能厌恶的扭头躲开。 “不要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谁都知道,你和我有断袖之痞,你这样抗拒我,是没有用的,朕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景明笑意盈盈的对臣逸说道,脸上的笑意带着让人厌恶的得意。 臣逸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好像景明并不在自己的面前,景明看着臣逸闭上眼睛的睡颜,觉得一个美字,无法表达自己心底蠢蠢欲动的欲望。那张脸,白的如同细瓷一般,精致的鼻梁高高的耸着,薄薄的嘴唇,好像在对自己说着什么,就连那双很少用正眼瞧自己的双眸,因为被卷俏的睫毛覆盖,随着呼吸,微微的颤抖。景明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在灼烧,他恨不得马上走上前去,将臣逸揽在自己的怀中肆意的怜爱,他恨不得马上将这个精致的人儿吞吃入腹。 “你不要太放肆了,先帝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臣逸冷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动,却是在警告景明,不能动自己一根手指头。 “先帝如果真的在天有灵,那肯定先会怪你,都五年了你还不动手,你是在等死,这怪不得别人,包括现在你躺在我的身下,你都是咎由自取。”景明的眼中划过几分狠厉,看向臣逸的时候,依然满是色意。 臣逸扭过头去,给了景明一个背影,景明看着臣逸的背影,竟莫名的失神,随后,他强掰过臣逸的身子,等臣逸终于冷静下心神来看景明的时候,景明的唇间已经含了一枚白色的药丸,在臣逸还没明白过来事情的原委的时候,景明已经将唇袭上了臣逸的薄唇,臣逸的唇间有着幽兰般的芳香,这芳香让精明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吻下去,在两人双唇交接的时候,精明轻易的将嘴里的丸药吐入了臣逸的嘴中,臣逸是中了软筋散的,他整个的身体都在疲软之中,所以,他只能任由景明吐入自己口中的药丸慢慢地随着自己的体温溶化,进入自己的肺腑。 臣逸不知道景明给自己吃下去的是什么,也不问,因为他不想让景明的脸上得意的神色更重,他厌极了那份得意,可是对与景明的得意,他却是无能为力的。 “感觉怎么样?”景明一边用手轻轻地摩挲着臣逸的身体,一边将脸凑到臣逸的耳畔轻声的问道,那温热的气息不断的冲撞着臣逸的理智,臣逸紧紧地闭着眼睛,想让自己摆脱景明的诱惑,却怎么屏住呼吸都抵挡不住迷迭香阵阵的香气。 “滚。”臣逸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连绵的热浪,积聚的燥热与自己心底无名的怨恨纠结在一起,爆发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强音。仅仅是一个“滚”字,这是他对景明最狠厉的字眼。 景明听到臣逸嘴里说出的滚字,脸上竟满是笑意,好像这是他期待了许久的一般,他愣愣的站在臣逸的面前,看向臣逸的神情像在看一个孩子,但是这温暖的感觉,仅仅持续了一会,他脸上的邪魅之气就再次袭来,他将头靠近臣逸的耳畔,继续魅惑人的声音。 “臣逸,你刚才服下的是暖情丹,怎么样,身体够暖了吧?需要我给你暖一下么?怎么,再喊一声滚啊,我可等不及了呢。”景明的话还未说完绑缚在臣逸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景明解开,景明看得出来,臣逸身上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不用绳子,精明也能控制得住臣逸,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景明还未转身将绳子扔掉,臣逸的手就紧紧地抓住了景明的衣袖,紧紧地抓握,好像景明的衣袖是救命的稻草,只有景明知道,臣逸之所以这样紧紧地抓着自己不放,不过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上的暖意,正是臣逸此刻最需要的,所谓的暖情丹,就是在药效发作的时候,对温暖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想靠近,哪怕是火焰,即使是要灼烧自己,他都会控制不住的扑过去。 “滚。”臣逸紧紧地抓着景明的衣袖,却艰难的喊出了一个“滚”字,这是他用仅存的理智来维护一个帝王的尊严,暖情丹除了人对温暖的依恋,再有,就是对别的身体的渴望,尤其是对同性身体的渴望。 “你在这,我怎么舍得走。”景明抽出了被臣逸紧紧的抓住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臣逸的下颌,再次看臣逸的脸,那白色如细瓷般的脸上已经绽出了片片嫣红,仿若春季里兀自笑着春风的万里桃花,更像是少女酡红的醉颜,让人忍不住想品尝一口他的甜美。就在景明看着臣逸有些失神的时候,臣逸突然的睁开眼睛,看向景明,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眼里却有连绵的泪水溢出,那双温情的眸子,仿若盛入了万千的星斗般,璀璨又迷离。 就在臣逸满眼含泪的看向自己的时候,景明整个人都陷入了那横溢的泪水之中,莫名的,景明觉得臣逸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可是,事实却是他们在这个晚上以后,心底的仇怨会更深。 景明还在愣神的时候,臣逸已经紧紧地揽住了景明的腰。景明能感觉到臣逸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他本能的想拒绝,可是,就在他犹豫了许久之后,他还是停下了自己要离开的脚步,将臣逸紧紧地抱在怀中,只是这次,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抱多年前那个叫着自己哥哥的皇子,那粉嫩的脸颊,那善良的言行,就在那一刻就将自己深深地征服。 “臣逸,真的希望我死的那日,你能再向多年以前一样,叫我哥哥。”景明的嘴角有连绵的苦涩溢出,看向臣逸的脸上竟有万般的柔情。 “臣逸,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逸哥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作出真正伤害你的事情。”景明再次对着臣逸言语的时候,声音更低,低的像是说给自己听得。 景明将臣逸抱在怀中,良久,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轻轻地开始解开臣逸的衣袍,那白色的衣服,虽然带着雨的潮湿,但是还是掩不住的圣洁,就像此刻安然躺在景明怀中的臣逸,那有些燥意的睡颜有永远都遮挡不住的恬静。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在梦魇中醒来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50 本章字数:2469 夜,过得格外的快,第二日臣逸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有夺目的晨光自窗外射进来,让眼前变得恍惚一片,让臣逸忍不住遮挡自己的眼睛。 昨夜的一切,在他意识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重现到他的脑海,昨夜,自己被景明下了软筋散,自己浑身燥热,然后,有景明满脸得逞的笑,其他的,他全记不住了,只记得在他燥热的时候,有人给他喝温凉的水,只记得在他燥热的时候,有片片的冰凉落到自己的脸上…… 臣逸睁眼看自己的周围,依旧是白色围绕的世界,床上白色的被子凌乱的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床的另一侧,洁白的褥上在蜷曲的褶皱间有着斑驳的淡黄色印痕,臣逸的脑海中浮出片片不堪的画面,他不敢想,在自己昏睡的时候,景明是怎样卑鄙龌龊的占有了自己的身子,是如何的在这张床上上演着肮脏的戏码。 臣逸愤怒的起身,却震惊的发现自己并没有穿衣服,慌忙的用被子掩盖住自己的身体,再环顾四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偌大的宫殿里,竟没有人。臣逸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昨晚,自己昏睡之后的事情,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遍遍的上演,击溃了他仅存的理智。 “呀……”包裹着臣逸身体的被子随着臣逸痛苦的声音一起,成了片片斑驳,而早就守在宫门外战战兢兢的黄公公,在听到臣逸的声音之后,慌忙的领了伺候臣逸洗涮的宫女,进了凤莲宫。 凤莲宫宽大的风床上,臣逸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坐在那里,眼角有泪水溢出,只是在黄公公走入宫内的时候,他小心地将那泪水掩在了抬起的袖子之中。 “公子。”黄公公低声的呼唤着臣逸,在外人面前,黄公公总是称呼臣逸为公子。 “该洗刷了。”黄公公轻声的言语,打乱了臣逸的失神。 “黄公公,先让他们下去。”臣逸低声的言道,话语里满是失落和哀伤,在看清了臣逸的神色之后,黄公公赶忙的让伺候臣逸洗涮的宫女退去,才开始走近臣逸,满脸担心的问讯臣逸的情况。 “还用问么?”臣逸低声的言语一声,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景明,那个他一直当哥哥的男子,一直不舍得下手的男子,却觊觎了他的身体,摧毁了他心底坚守的圣洁。黄公公看着臣逸痛苦的闭上眼睛,看着他的眼角溢出连绵的泪水,却不知道怎么哄劝,也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上,昨晚上……”黄公公看着宫内的情景和臣逸的面色,心底终于生出了连绵的担忧,他不知道昨夜楚莫言告诉他的平和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昨晚上你为什么没有跟上来?”臣逸终于低声的言语起来,在黄公公说完话之后。 “皇上,昨晚上您刚刚走近凤莲宫,楚莫言就挡住了老奴的路,说景明有话和您谈,老奴知道可能是昨天的事走了风声,但是楚莫言扯着老奴的衣服不让老奴进屋,并软磨硬泡的把老奴拉去喝酒,把先帝和您的不易说了好几遍,最后还拍着胸脯说不会对您不利,昨晚会是个平和的夜晚。”黄公公一气之下说了好多,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无奈和惶恐,心底的内疚更是连绵不断的浮起,昨夜,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在今天一大早,他酒醒之后,第一反应是来凤莲宫看看臣逸是否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当时他看到的臣逸,睡得安详的像个孩子,只是被子莫名的蜷在一起,仿佛被人蹂躏过一般。 “楚莫言?”臣逸不敢相信的看向黄公公,心底早已是荒凉一片。 楚莫言,是德贵妃的亲弟弟,也是自己的舅舅,难道……,臣逸不敢想这一切,他实在是不敢揣测,自己身边这些所谓的股肱之臣此时心底是否还记得先帝临终时谆谆的嘱托,这几年,选择背叛自己的臣子越来越多,当然,也包括景明。 “是他叫老奴我去的,您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我怕不跟着他去,他真敢在凤莲宫的门口闹起来,所以,老奴也是没办法。”黄公公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底还是因为臣逸的眼泪变得无措起来。 “我没怪你。”臣逸声音轻的仿若这空气中微凉的风,但是就那么简单的一句,我没怪你,让黄公公心底的感激如同洪水般泛滥开来。 黄公公满脸感激的看向臣逸,臣逸正一脸冷色的站在那里,身后有太阳的光,将他整个人变得模糊,黄公公刻意的要避开臣逸的哀伤,他慢慢地走向臣逸的床榻,却发现在臣逸刚才睡过的地方,想为臣逸叠起那白色的锦被,却在抓住锦被的时候,看到了床榻上那不堪的斑痕。 真丝的锦被,就在心底不设防的时候滑落到地上,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变得澄明,又污浊不堪。黄公公麻木的转头,看向臣逸,臣逸正好看着他,神色中有着万千的内容,只是言语无法表达出其中之一。 “把他们都烧了吧。”臣逸在看到地上的锦被之后,轻声的言语,言语的时候,脸转向了窗外的万里荷花,荷花依旧开的繁盛,而天气,已经将要到初秋了。 黄公公抱着臣逸的被褥走出去,不久之后,又走进来,看到臣逸依旧呆呆的站在床畔,还是刚才起床时候穿的那身白色的袍子,没有系上腰带,就那样松松垮垮的套在臣逸的身上,衣袂随着窗外不时吹来的风飘起,飘落。 臣逸呆呆的看着满池的荷花,整个人都被这荷花的胜景淹没,整张脸上,没有丁点的血色,没有一丝神情,就那样愣怔的看着远方,好像这样的凝视能让他摆脱心底关于昨夜的印痕。 心,就在没有任何想法的时候弥漫开来,关于以前,关于以后,瞬间席卷了臣逸的心,黄公公看着臣逸,看着他风云未动的脸,心底生出莫名的恐慌,臣逸这个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不知道这个素来爱极了清洁的帝王,会如何面对别人强加给他的宿命。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对景明心死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53 本章字数:2756 “黄公公,我突然明白了,我的母妃,为什么会死。”臣逸的话说得突兀,却让黄公公的眼睛不由的睁大了,满是惊恐。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臣逸,心底有说不出的恐惧和担忧。 “皇上,您不要乱想,娘娘是……“黄公公不知道如何的言语,看向臣逸的时候更是一脸的无措,他不知道臣逸会不会说出自己隐藏了十五年的真相,这个真相,除了先皇,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的母妃是怎么死的?这个你应该很清楚。”臣逸的话语透着寒凉掷到黄公公的身上,让黄公公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皇上,先皇当时……。老奴也是没有办法。”黄公公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臣逸的脸,只是他看向地板的时候都忍不住的战战兢兢。 “如果当时是你的主意,你觉得你还有命活到现在么?”臣逸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凉,仿若十五年前那个寒凉的冬季跨过十几年的辰光再次重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皇上,先皇也是被人给蛊惑的。”黄公公在听到臣逸对自己宽恕的话语之后,忍不住的为自己原先的主子辩护,虽然,那年冬天,德妃娘娘的悲剧就是皇上一手炮制。 “就在刚才你出去的时候我才突然的明白,母妃为什么会死。”臣逸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全然没理刚才黄公公为先皇辩解的话语。 “皇上,先皇是被太后娘娘给迷惑了,先皇后来也后悔了,不然不会对您下这么大的精力去培养,皇上,先皇对您所有的安排其实都是在为自己赎罪呀。”黄公公说到最后,眼泪都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先皇在德妃娘娘死后,日日在忏悔之中度过,这个别人不清楚,整日伺候在先帝身边的黄公公最是明白。 “母妃是因为心碎而死,当时,朕站在那个角落里,看着母妃看向父皇时的绝望,还以为是母亲害怕死亡,害怕那些乞丐的玷污,直到今日我才明白,母妃是因为对父皇的绝望,是绝望啊,所以在那晚,母妃被那几个乞丐玷污之后,才会用一把火烧了冷宫。”臣逸悠悠的诉说仿佛是在讲着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神情肃穆,完全不带自己丝毫的感情。 “皇上,您当时……”黄公公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没有任何表情的男子,他从来不知道面前这位君王冷情的原因,但是就在这一刻,黄公公全然的明白了,那个澄澈单纯的皇子之所以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得回到十五年之前的那个深夜,他完整的看到了自己母妃的香消玉殒,却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 “我当时就在那个角落里,看着父皇命令那几个乞丐扑向自己的母妃,看着那几个龌龊肮脏的人撕扯母妃那锦绣的衣服,而我,却只能不动声色的看着,看着自己的母妃被人玷污,看着自己母妃鲜活的生命因为那几个乞丐的蹂躏而变成了深秋里的落叶。[ ]黄公公,你说朕是不是很狠心?”臣逸看向黄公公,问询中都带着悲凉。 “皇上,老奴不知道您在,真的不知道您当时就在冷宫之中。”黄公公的脸上闪烁着同情,更多的是不忍,十五年前那个冬夜,德妃的呼救声响彻整个后宫,奈何当时的皇上,不以为意,还和自己的皇后秉烛夜谈,当时他真想走近冷宫,用一柄利刃结束德妃娘娘的痛苦,可是皇上有命在那里,卑微的他连走进冷宫的勇气都没有,他能做的,只是对着皇上点头哈腰,看着他在忏悔的路上越走越远。 “朕得感谢当时的臣逸,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景明,当日,是他,在冷宫外发现了一个狗洞,能进冷宫见到我的母妃,所以他就带我去了,当时我忍不住要喊出声来,是他拉着我,不让我喊,因为我们谁都知道,当时我喊出声来,我会有和我母妃一样的命运,也就是那时,当时的臣逸有了和我易装的想法,后来先皇明白了让母妃陷入冷宫的事情的真相,开始再次关注我,当时的臣逸就向父皇说明了,他替我担起作为一个皇上宠爱的皇子的全部的灾难,留给我一个天堂。他是为了保护我呀,可是现在的景明,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臣逸了。”臣逸站的笔直的身子,突然如一个骤然倒塌的建筑一样委顿的蹲在了地上,一身白衣,和地面亲吻,和着臣逸脸上的泪。 “黄公公,你可能都不知道,当年的冷宫为什么会着火。是吧?”臣逸眼中含着泪看向黄公公,满眼都是得意。“是我,是我把火种引进了冷宫,因为当时母妃在你带着乞丐们走了之后,曾经说过,对父皇绝望了。所以我就成全了我的母妃。”臣逸说话的声音依然很冷,只是这次带着心底连绵不断的情意,只是谁都说不明白这情意是因为怀念还是因为愤恨。 “皇上,……”黄公公惊讶的发现,面前的臣逸,竟然笑了起来,笑得如同窗外满池的荷花,只是在花心处,却盛开着万古的荒凉。 臣逸并不应答,只是笑着,看着黄公公,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哀莫大于心死。母妃对父皇绝望了,所以我让母妃死了,就像凤凰一样涅槃,你都不知道母妃死的那日是多么的美,就像画像中的仙子一般,当时母妃是笑着的,笑得心安理得,笑得像春天里的阳光般明媚。”臣逸低着头自言自语,那日,自己的母妃在点燃火之后,笑得格外的明丽,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得到解脱之时,自己的儿子,正在双目炯炯的看向她,看着她和这个世界做最后的诀别。 就在那一刻,臣逸明白,自己做对了,因为他用死成全了母妃,成全了母妃对父皇的爱,不可否认,自己的母妃成功了,她用自己的生命在父皇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浓重的影子,这个影子,在父皇的心间化都化不开,一直到临终之前,他心心念念继承自己江山的都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已经掌控了国家命脉的淳王爷。 “黄公公,我的心也死了。对景明的心,你知道的,我一直不舍得,不舍得动手,因为我不舍得景明和我一起多年兄弟的情分,可是景明越来越过分,他也让我心死了,我的心,真的死了,现在想起他,这个与我共患难的兄弟,我的心,再也不疼了。我也绝望了,心死了,从今天起,朕对景明再不存丁点的情谊。”臣逸再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情不自禁的变大,整个凤莲宫都听得到回响。 直到这时,黄公公才明白,刚才,臣逸要追究的并不是自己母妃的死因,他母妃的惨死他最是明白,他之所以忆起那段岁月,不过是因为当时景明陪着自己一起度过,回忆过后,他终于能坚强的站起来,将与景明的感情拦腰折断。 臣逸说完话后不等黄公公扶起,就自己站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失落,没有了刚才的疲惫,凤眸中重新闪烁起了璀璨的光芒,分明就是一个绝世的帝王。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景明去了栖凤宫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56 本章字数:2497 臣逸恢复了自己的冷静之后,就站在了窗畔,眼睛盯着满池的荷花,荷花已经过了开花的旺季,前几日盛装绽放的婷婷荷花,现在都有了颓败的色泽,倒是有几朵晚开的花,没有赶得上最兴旺的时候,在这个初秋的早上绽放出了自己最美的韶华。 荷叶依旧绿成一池浓荫,那几朵荷花就那样娇嫩的在这连绵的绿意中绽放,像极了自己的生命。母妃死去之后,自己曾过过一段凄惶的日子,那些日子里,当时还叫臣逸的景明是自己生命唯一的支柱。可是,时过境迁,所有人见到的只是初秋这孱弱的荷花,谁还记得几日前那繁盛的生命呢。景明,大概早就忘记了俩人相濡以沫的日子,可是臣逸,终是忘不了,所以,也就注定了面对景明的步步紧逼,臣逸只有连连退步。 景明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线,但是景明还是越过了自己的底线。 臣逸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总是穿着一袭白衣站在这窗口的绝色的女子,臣逸的记忆中,每一日,自己的母妃都是站在自己站的这个窗口,看着龙寝宫的烛光,从他开始点亮一直等到他灭了之后。有时候自己的母妃能等来姗姗来迟的父皇,有时候,等到的是父皇去了别的妃嫔宫中的消息,但是不管等来的是什么,当她得知父皇的去处之后,总是安然的笑着,或者伺候父皇梳洗,或者自己安然的睡去。[ ]那笑容,就如同荷花池中的莲花,没有光彩夺目的绚丽,没有妖娆的妩媚,但是却能美的让人的心都沉醉。 只是,自己的父皇配不上自己母妃那已经失去了自我的爱,母妃的生命里,只有父皇,可是父皇的生命里,母妃只是个不起眼的妃嫔。 所以,父皇可以误会母妃,将母妃打入冷宫,并且让几个乞丐去占有母妃的身体,并且荒唐的下了圣旨,要母妃为那群乞丐生个孩子,那晚,他就在囚禁母妃的冷宫,但是乞丐们离开母妃的身体之后,他曾经拿着一把利刃,要将诬陷母妃那个奸妃杀死,可是当他走到栖凤宫的时候,他见到的确实自己的父皇和那个诬陷自己母妃的女人举案齐眉,那一日,是父皇的封后大典,他还恍惚记得,父皇曾经许诺要让母妃做他的皇后。 是景明的出现阻止了自己疯狂的举动,是景明保护了自己,可是却没有人再保护自己的母妃,为了让母妃不再痛苦,他和景明将火种留在了母妃所居的冷宫,因为当时他和景明都觉得,那样绝望的母妃,活着于她是最大的折磨。 想起自己母妃当时看着龙寝宫安详的容颜,臣逸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起锦官,锦官的美,就美在她的那份淡然,虽然在有些事情上很有主见,但是没戏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看向栖凤宫那片荷花的时候,她的眼中总是淡淡的温和,像极了当时自己的母妃,只是他不确定,锦官的安宁是不是属于自己,但是他对自己有信心,不管锦官如何,自己都会让那份美丽真正的属于自己。 “皇上,皇上,不好了。”冯生突然的闯入凤莲宫中,满脸的惊慌,对着臣逸,连施礼都忘了。 “说。“臣逸的话语很简单,但是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急切。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冯生指着栖凤宫的方向不住的喘着粗气。 臣逸在冯生说出皇后娘娘的时候,就感觉到是锦官离开了皇宫,他的心底虽然有不舍,但是心底还是有些淡淡的喜悦,因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能安放锦官。她自己离开,总有一日他会将她请回,还是让她住进栖凤宫,以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女主人的身份。 “皇上,昨晚上皇上,就是景明,去栖凤宫了。”冯生大声的喘息之后话语突然转了方向,但是就是这一转,让臣逸的神经突然的绷紧,心被冯生无法言明的话语紧紧地攫住,他的两手突然的搭在了冯生的双肩上,紧紧地抓住,好像抓住了冯生的肩能让昨天的事情不再上演。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是昨晚起夜的宫女见到了景明大概四更天的时候去皇后娘娘的寝宫,奴才今天早上过去的时候皇后娘娘……”冯生能够明确的感觉到来自自己肩上的力量加大,说话的时候更加战战兢兢,不知道如何来说明自己看到的一切,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昨天听那个宫女说,皇上进了栖凤宫之后,就有打斗的声音传来,还有皇后娘娘的哭声,但是那个宫女胆小,加上又是皇上的家事,哪里敢管,就偷偷的溜了回去,知道今天早上栖凤宫出了事情,那个小宫女才把这事情说出来。”冯生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言语,而臣逸,在听他说了昨晚上栖凤宫的事情之后,手默然的松开了,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精神一般,冷冷的站在哪里,仿佛风雨中的枯树,早就没有了生命力,却要坚强的迎接将要到来的风雨。 “皇后娘娘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受伤害?”臣逸一边问,心底一边泛起连绵的心疼,昨日,他还像锦官保证自己永远都不会让人伤害她,可是昨天夜里,自己就忽视了锦官的安全,让她独自去面对景明那个心都被扭曲了的恶魔。 “皇后娘娘她……”冯生虽然在刚才言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早晚要面对这个问题,但是当他真正面对的时候,自己的心底还是惶惑的厉害,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黄公公,而黄公公此刻正关注着的却是臣逸早已经变成了他衣服一样颜色的脸色。臣逸的脸上没有丁点的血色,只有一双眼睛成了整张脸上唯一的活色,就那样急切的盯着冯生,好像要将冯生吞吃入腹一般。 “她怎么了,你还不快说。”黄公公看出了冯生的犹豫,可是他比冯生更看清了,皇后的处境,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谁都无法逃避的最为活生生的现实。这现实,即使要击碎人心,都必须要面对,谁都逃避不得。 “今天一大早奴才去伺候娘娘洗刷的时候才发现皇后娘娘已经没了踪影。”冯生快哭出声来的话语终是让臣逸舒了一口气,他对着冯生言道:“去了也好,这样就安全了。”臣逸若有所思的言语,像是对冯生说的,更是像对自己说的。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嫣红点点 更新时间:2011-3-18 12:57:59 本章字数:2390 “皇上,奴才有罪。”冯生终于忍不住的哭出声来,和着自己心底的担忧和恐惧一起,锦官与自己相处虽然只有几日,但是对他的好让他不得不惦记锦官的安危,而奉命保护锦官的自己却让尽管莫名奇妙的失踪,臣逸会怎样的处罚自己,这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在臣逸淡然的说出走了也好之后,冯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只能用哭泣来掩饰自己的自责,来一遍遍的说服自己,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到底怎么了,你说。”臣逸在冯生不安的神色中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锦官的离去,他的话语中分明已经原谅了冯生,他大可不必再请罪,可是在自己说完话之后,他不仅请罪,还流泪,这只能让他的心里生出不好的想法。 “皇上,奴才去娘娘的床榻上叫娘娘起床,娘娘不在床上,奴才只看到,只看到……”冯生这话是看着臣逸说的,臣逸脸色的变化他看得分明,看着臣逸脸上的青筋爆出,冯生再次犹豫起来。但是再大的犹豫也抵不过臣逸一个关切的问话。 “床上有什么?”臣逸不知为何,眼前闪过自己赶刚睡醒的时候,那凌乱的床榻,和床上暗黄的瘢痕,但是随即,他又陷入了漫长的自我否定,他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自己所想的只是自己的遭遇,与锦官无关。[ ] “皇上,奴才看到床上的被褥都很凌乱,而且在娘娘的床榻上,有很多血。”冯生跪在地上,深深的将头低下,此时,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头低到尘埃里,只是臣逸不会答应,因为在知道这个惨烈现实之后的臣逸,仿若突然间不受控制一样,一只手用功,就将跪在地上的冯生抛出了七八米外,而他自己,在突然的发力之后,如一片树叶般,飘然的落在了凤莲宫金碧辉煌的地板上,继而,有血在臣逸的嘴角溢出,接着便是大口大口的血,如泉水般在臣逸的嘴中吐出,流淌的血瞬间就顺着地板的缝隙流到了臣逸洁白的外袍上,在他的衣服上留下片片梅花。 “皇上。”黄公公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的惊呆了一般,他没想到,锦官的事情会让他如此,从未见过臣逸如此的他慌了神一般,良久才终于意识到什么,赶忙上前两步,将臣逸紧紧的抱在怀中像怀抱一个婴儿一般,用衣袖不断的擦拭着臣逸嘴中涌出的鲜血。许久之后,才终于平复下来,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黄公公,仿若看一个陌生人一般,而黄公公,此时也是手足无措的不停地呼喊着:“皇上皇上。 ”而刚刚被臣逸扔出很远的冯生倒是先明白过来,大声的对着黄公公言道:“公公,奴才先去太医院将陈太医请来。”而黄公公听了冯生的话之后只是连声的催促着冯生快去快去,自己仍然纹丝不动的坐在地上,为臣逸遮挡地上的寒凉。 陈太医来了之后,由宫内的宫女太监帮忙,才将臣逸抬到了床上,只是急火攻心,陈太医开了几副药嘱咐黄公公安排臣逸服下,等臣逸服下药,身子终于不再如刚才一般飘忽的时候,他就急不可待的起床,说要去栖凤宫看看。 黄公公知道自己拦不住臣逸,只能扶臣逸勉强的起身,陪着他慢慢的向凤莲宫门口踱去,在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臣逸言道:“回去。”黄公公不知道臣逸是什么意思,只是按臣逸的吩咐,慢慢的再次扶着臣逸走到床畔,坐下。 臣逸坐定了,稳了心神,才低声的言道:“给我找件衣服,就要绵丝雕龙的那件。”臣逸的声音很是虚弱,一句话,都停顿了好久。黄公公诺诺的答应了,赶忙去为臣逸找衣服,在转身的时候,他忍不住用衣袖擦了一把眼角的泪。 臣逸每次去栖凤宫都像去赴一场盛大的约会,从有了锦官,臣逸才开始注意自己的衣服,从有了锦官,每日他晦暗的生活才有了丁点的亮光,可是这亮光却没景明无情的掐灭,没有留丝毫的情面。 等臣逸到了栖凤宫的时候,栖凤宫饿宫女们都跪在地上,低声的哭泣,谁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惊人的事情,一国的皇后,竟然会丢失,在一夜之间,没有任何征兆的消失在这个后宫之中,他们不确定锦官的去处,就像他们不确定,自己的未来一样,皇后丢了,作为伺候皇后的人,罪无可恕。 在知道锦官离去之后,他们开始羡慕那些伺候在栖凤宫内的宫女太监们,锦官给了他们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而他们这些在远处负责洒扫的宫女太监,没有机会接近锦官,获得锦官的奖赏恩赐,在锦官走了之后却要莫名的担忧,他们怕有人把这滔天的罪名加到他们的头上。 臣逸在黄公公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近锦官寝宫的床,这时臣逸第一次走近锦官的床,还未走到床畔,就能若有若无的闻到锦官身上曾经有的淡淡的香,那股香透过臣逸无波纯水的脸直达他的心,在他的心底激起一层层的浪,这浪花,涌到臣逸的眼角处,急着要奔腾出来。 臣逸闭着眼睛遮挡着自己马上就要溢出的泪,鼻翼却深深地呼进一口锦官的气息,他的心底,竟是担忧极了,他怕极了这样的气息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道锦官怎么样了,不知道锦官在去了哪里,他不知道该问谁,不知道如何按压住自己不安的惴惴的心。 “冯生,冯生……”臣逸急切的喊着冯生的名字,他突然想起了凤娇,在栖凤宫内,他没有看到凤娇的影子,这个发现,让她惊喜。 “凤娇呢?”臣逸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们就没有见到凤娇姑娘。”冯生的话语无疑让臣逸生出阵阵的喜悦,凤娇和锦官一起消失,那么自己终是可以放下自己担忧不已的心,因为凤娇答应过自己,会保护好锦官。 但是随之而来的眼前的一切,让臣逸的心有惊喜再次堕入深渊。床单上点点嫣红如针一样扎入他的眼中,再也拔不出来。 正文 第八十章 惩罚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01 本章字数:2635 黄公公看着臣逸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下嘴唇已经被自己的牙齿紧紧地咬住,像在咬着控制不住的愤怒,臣逸的身子,像秋风中的树叶一般,如若不是枝头的牵绊,必是经不住任何一点的风吹。 黄公公上前,想搀住臣逸,可是他的手还未触及到臣逸的身体,就被臣逸大力的甩开,好像他是自己的仇人一般,黄公公突然的不知所措起来,他担忧的看向臣逸,满脸的关切,满眼的担忧。而臣逸仿若未闻一般,直直的盯着床单上那斑驳的血红。 黄公公在凝视了臣逸许久,见臣逸没有任何动静的站在那里,就自作主张的走到床前,将床上那粉色的床单叠起,想给他一个和臣逸的被褥一样的命运,他的心里最是明白,臣逸现在恨极了这红色的斑点。 臣逸愣愣的看着黄公公将那床单叠起,眼神却没有一点的变化,所有的太监宫女,跪在地上,偷偷的看着床榻前这对反常的主仆。 黄公公叠好床单之后,就将床单抱在怀中,躲过臣逸的视线,像宫门口走去,一步,两步,在栖凤宫紧张的空气中。 “你去干什么?”臣逸低声的言语穿透栖凤宫冷凝的空气,直达黄公公的脑后。黄公公触电一般的回过头来,看向臣逸的背影,他依旧站在锦官的床榻前,白衣飘飘,因了那可以看到一池荷花的窗户,正大开着。( ) “奴才去将这床单……”黄公公回话的时候,臣逸已经转过身来,看向黄公公,原先那如水的眸子今日能喷出火一般,让黄公公感到毛骨悚然,所以他没敢说,自己是想把这床单烧毁,只是让自己的话悬在半空中,等着臣逸的裁决。 “拿过来。“臣逸的话语并无怒气,一如往日的平淡,臣逸淡淡的言语让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都松了一口气,而黄公公此时的心却早已经悬在了半空中。别人不了解才臣逸,看着他长大的黄公公不可能不了解,臣逸现在肯定有着万般的火气,平静并不代表着他不在乎,有时候,过于平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黄公公战战兢兢的将那床单擎到手上,托到臣逸的面前,却不想,把那斑驳的嫣红正对着臣逸的双眼。臣逸本来是想接过那个床单,却不想,手还未触及床单,眼睛早就看到了那如牡丹盛开般凄艳的红色,他强忍着自己胸口不断流出的痛意,紧紧地,紧紧地将那床单攥到手里,放到心口的位置。 昨夜,他不敢想是什么样的场景,不敢想锦官受到了怎样的虐待,他只恨自己,恨自己对景明过于善良,恨自己终是无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在看到床上落花一般的血痕之后,他的心告诉自己,他已经开始爱了,爱上了那个一脸淡然,不慕权贵,永远都很是特别的女子,可是当他发现他爱上这个女子的时候,这个女子却已经不知所踪了。 只留下他自己,和这个空荡荡的大殿,还有,这个落满了落红的床单。 臣逸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在颤抖,其实在颤抖的又岂止是他的手,他的心,此刻也应该抽泣的不成样子了,他突然间感觉,自己永远的失去了她,那个她,会穿着一身绿衣,舞一曲别离,会对着满池荷花一脸浅笑,更会在自己的怀中,瑟瑟发抖,女人他见过不少,可是,能让他感觉到丰富的,却只有她一个。 黄公公看着臣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抓着床单,突然急匆匆的向宫外走去,好像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万丈悬崖的边缘,是雪崩前出现裂缝的冰川,是永远都逃不出的梦魇。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跪在地上的人看着臣逸脸上没有丝毫的怒色,所以声声的请求着,丢了皇后,皇上定会怪罪,而臣逸是皇上最为心爱的人,臣逸说饶了他们的性命,那么他们的性命必然得保,所以他们争先恐后的请求着,而臣逸,只是视若罔闻的直走向栖凤宫的宫门口,走到宫门口之后,只是喊了一声:“冯生。” 冯生急忙在众跪求的人中站起身来,踉跄的走向臣逸,等他走近臣逸的时候,却被臣逸嘴里说出的话,惊得再也没有了表情,整个人木木的站在了栖凤宫宫门口,任初秋的凉风吹着自己的衣袍。 而宫内的人,在听了臣逸的话之后,早就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嚎啕之声瞬间传遍整个栖凤宫,直达天宇。 冯生愣愣的看着臣逸离去,背影里满是哀伤孤独,只要认真看他的背影,都能看出他的怀中一定抱着一件比自己生命还重的东西。只有栖凤宫的人知道他怀抱的是什么,只是,很快,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因为臣逸给冯生下的命令是:“封宫,将宫内的一切,包括人,包括被锦官前三的宫人,全都找回来,都烧了,祭奠皇后娘娘。” 冯生一直觉得锦官在臣逸的心中有点特别,却从没想过,会重到这个地步,那日,他去凤莲宫禀报,说锦官遣散了所有的宫人,那些宫人为了保命,纷纷的离去,当时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却不想,他还是将这些背弃了锦官的人放在了心里。 冯生看臣逸走了许久之后,又回到了栖凤宫中,安排着臣逸留下的人去搜寻那日背弃锦官的太监宫女,一边看着宫内有没有锦官留下的欣喜,他一步步的踱走在锦宸宫内,身畔围着哭泣不止的宫女太监,此刻,能救他们性命的只有冯生,可是冯生比他们更清楚,臣逸不把自己一起烧死在这锦宸宫内,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他派到这里来的心腹。 冯生在宫女太监们的包围之下一步步的走遍这栖凤宫的角角落落,每一个锦官喜欢呆的地方,每一个锦官曾经注目的地方,他莫名的相信,锦官不会不留下一点线索就离去,尽管凤娇会跟着她,但是凤娇的性格他最是了解,她只会看好了锦官的行踪,不会管锦官去干什么,只有在锦官出现危险的时候救她。 冯生愣神的功夫,就有几个太监再次围了上来,围着冯生不停的诉苦,说自己有老母亲,说自己家里有牵绊,不能就这么死了,说得冯生也一行鼻子一行泪的陪着他们留,但是,冯生在哭过之后只是摇头,臣逸能饶恕自己的失误,估计更是看在自己哥哥冯宝的份上,那个拼了自己的命保护了锦官的小太监,当时自己的哥哥临死的时候请求臣逸照顾好他,臣逸是答应了的,可是这个大殿内所用的宫女太监都没有他这么命好,有一个早就为自己种下善因的哥哥,所以,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死。臣逸的意思,他最是明白,他不过是惩罚这群没有认真伺候过锦官的人。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焚宫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04 本章字数:2404 锦官自进宫以来,很少有人拿她当个皇后娘娘,太后的无视,皇上的无视,皇上的挑逗,她享有了皇后娘娘的名字,却没有一点皇后娘娘的福分。 冯生分开围着自己的两个太监,却不想被一个小太监踩了一下脚,冯生本能的抬脚,然后像自己的脚望去,自己脚下踩的是一张纸,纸上有只飞翔的凤凰,红色的,美的炫目,但是又好像是别的图文,却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就在冯生将那张纸收起来,准备揣到自己袖中的时候,一个更为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伸手就将那张纸抢到了手中,只是用他那深邃的凤眸一瞥,就果断的将那张纸塞入袖中,冯生慌忙抬头,看到淳王爷一脸怒色的看向自己,鼻子里还呼出不匀的气息。 “淳王爷。“冯生慌忙的跪在地上,而他身后的宫女太监也都在瞬间跪了一地,话语中还不住的请求,请淳王爷救命。 “怎么回事?皇后呢?“淳益并不知道锦官已经没了人影,他一进栖凤宫就发现一群人围着冯生,却不见锦官的身影,今日,他是特意来这里告诉锦官,绿泥已经好了很多。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丢了。”冯生低声的言道,他这段日子在栖凤宫中,对淳王爷对锦官的感情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言语之中还做了思量,只是知道这个事实是瞒不过去的,所以,就讲事实说出。 “你们是怎么伺候娘娘的?”淳益在听说锦官丢了以后,心底莫名的开始慌张,但是他还是按捺住心底连绵不断的担忧,低声的问道。 “王爷救命啊,王爷救命。”刚被臣逸手下的兵士寻找来的宫女太监刚刚进屋,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在见到淳王爷的时候,他们心底还是有了阵阵的喜意,谁都知道,淳王爷在整个宫中最看不惯的就是臣逸公子,所以在宫中大小的宴会上,基本上是有淳王爷没有公子臣逸,有公子臣逸就没有淳王爷的,而且,因为这个,太后也很是不喜欢公子臣逸。 “为什么把他们带来?”淳益看着身后的卫士,满脸的问询,他虽然很是担忧锦官,但是也不得不摆出一副先办公事的样子来。 “他们照顾皇后娘娘不利,在皇后娘娘最需要的时候选择明哲保身。”回答淳益话的卫士,还有点咬文嚼字,但是淳益明白过要杀他们的意思之后,却并没多言语,只是喊着冯生,走出了栖凤宫的大门。{ } “告诉本王,出了什么事?皇后为什么会丢了?”淳益脸上的担忧丝毫不亚于刚才臣逸的急切,只是淳益的担忧是完全的探路在了一个外人的面前,只因为他是真正的担心锦官。 “昨天夜里皇上来过,然后皇后娘娘的宫里就有了打斗,还有人听到皇后娘娘哭,可是那听到这些的宫女不敢去劝阻皇上和皇后,所以只能回去,早上我们去伺候娘娘起床的时候,就不见了娘娘。”冯生老实的说完之后,就抬头看向淳益,淳益脸上依然严肃,但是手却紧紧地攥住,好像他的手心里有他深恨的东西。 “你下去吧。”淳益低声的言道,然后就离开了栖凤宫,丝毫没有在意从栖凤宫传来的啼哭涟涟,而冯生看着淳益离去的背影,手心的不断涌出的冷汗终于不再流淌,他急步走回栖凤宫,安排烧宫事宜,这些有些宫女太监哭泣着像淳王爷求情,淳王爷没有言语,就等于默许了臣逸的决定,这是他们两人有史以来第一次的默契,却要以这么多人年轻的生命来做结。 冯生无奈的摇摇头,安排臣逸留下的卫士与自己一起行动起来,几个时辰之后,整个栖凤宫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那火,有冲天的气势,有赤红的火焰,与天边的晚霞连在一起,红通通的,映红了宫内每个人的脸,只有臣逸的脸,没有被漫天的红沾染,他背对着栖凤宫的方向,正面对着的还是那一池莲花,莲花中晚开的,正在池中盛情绽放,荷叶田田,映出对面漫天的火光,臣逸却恍若未闻,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手中仍然紧紧地攥着从栖凤宫中拿来的那个染着片片血红的粉色床单,臣逸把床单放到心口的位置,仿佛就是为了能让这床单上的血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锦官啊,锦官,你可知道,此刻,今天,臣逸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而跳,这一天的辰光,他抛却了不断涌进来的奏折,抛却了自己的筹谋,只是呆呆的坐在窗旁,看着这满池荷花,他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以为的和锦官在一起的一切,都只能是记忆里的点点滴滴,锦官留给他的唯一可以凭吊的东西,就是这带血的床单,但是这床单,每当他想起,他的心都会疼得没了知觉。 “皇上,栖凤宫那边着火了。”黄公公站在臣逸的身后,那旺盛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他的脸上有写不尽的担忧,这次火烧栖凤宫,会让臣逸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可是他理解臣逸心中的苦,他没有劝说一句,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心底,也同样认为栖凤宫那群尸位素裹的宫女太监罪有应得。 臣逸没有言语,恍若未闻一般依旧直视着满池的荷花,好像那些荷花才是自己的生命,才是自己的精神。 “皇上,沧州那边的急奏来了。”黄公公手中拿着的奏折已经变得没有了原先的齐整,好像翻看了无数遍一样。沧州洪涝,连续十多天了,朝廷的救济始终没能到位,沧州的府尹再次上奏,请求皇上将沧州府南的临沧州的国库打开,救济灾民,可是他们的皇上,此时却为了一个女人,丧失了神魂。 臣逸依旧站在窗旁,田田荷叶下的湖水能映得出栖凤宫斑驳的红影,刚才还不时传来的尖利的哭泣之声此时已经没了声响,本来以为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自己的心会平静下来,可是当一切真的都归于平静之后,自己却空虚的要命,自己的心,仿若没有了一般,没有疼没有欢愉,更没有任何一丝属于自己的感情。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红颜成白骨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05 本章字数:2556 凤莲宫外,一片秋意肃然,有习习的凉风不断吹入过,为这个秋天添上几分凉意。 楚莫言早已经急得没了形象,整个人胡子拉茬的站在宫门外,同时在宫门外的还有魏安,慕容秋歌,他们神色焦急的不断望向风连宫内,可是风连宫内,静得如同千年寒冰的谷底,连人的喘息声都听不到。 在众人焦急的期待中,陈太医终于缓步在凤莲宫中走出,楚莫言马上上前将陈太医拉到自己的面前,不住的问道,“皇上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楚莫言和魏安的心也被陈太医紧紧地揪住,都随和楚莫言的声音,将目光向陈太医聚齐。 “恐怕短时间内是醒不过来呀。”陈太医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失落,虽然这样的结局不是自己所期望的,自己也一直在努力的扭转这个结局,可是臣逸一直拒绝打开自己的心结,不吃任何的东西,就是神医,恐怕都没有办法来救这个没了求生意志的人。 “那你出来干什么?快点进去,好好看好他,看好他呀。”楚莫言焦急的言道,现在,他怎么能不着急,从那日火烧栖凤宫,到现在已经整整七天了,七天的时间里,有三天,臣逸愣愣的抱着那带血的床单对着满池的荷花,剩余的时间里他已经再也没有精力和体力站在窗边,整个人就昏睡在了凤莲宫他自己的寝塌上,七天的时间,水米不进,任几位太医想尽了办法,都不能让他吃下一口饭。( ) 沧州的雨好像挪到飞澜城来一般,自臣逸在窗畔昏倒,雨就连绵不断,一直到现在,天空还下着细密的雨。沧州救援的圣命因为臣逸的病势已经拖延了七天,这几位一心为朝廷分忧的老臣,几日前就开始惦记沧州的百姓,现在无家可归的他们该如何度过这即将到来的秋季和漫长寒冷的冬天,可是他们有多少的筹谋,都等着臣逸的指示,即使朝堂上有位君王,他也无权去批阅圣旨,这是先皇遗命中的内容,也是他们这些知道真相的老臣永远都不肯退让的坚持。 景明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识大体起来,把宫里最好的太医都请到了凤莲宫中,还不时的找门外那几位对先帝忠心耿耿的老臣商量,是不是将圣旨先发下去,怎奈他们太担心面前这个皇帝会借机生出其他的事来,能做的唯有断然的拒绝。 可是臣逸丝毫不因为外面人的担忧而在昏睡中醒来。还没进冬季,凤莲宫就因为臣逸的身体燃起了火炉,只是再高的温度也暖不温臣逸的心。陈太医最是明白,现在的臣逸,是没有生的意志,所以才会如此昏昏沉沉,陈太医再次给臣逸把脉,然后再次的无可奈何的摇头,让刚刚还巴望着陈太医神色的众人,心再次揪紧,然后便是随着陈太医的叹息生出阵阵的绝望。[ ] “公子,不好了。”冯生抱着一个包袱跌跌撞撞的跑到凤莲宫中,这几日,因为没看好锦官,他一直觉得愧对臣逸,所以一直不敢到凤莲宫中来,尤其是在臣逸昏迷之后,他怕自己的失职引起这些忠心爱护着臣逸的臣子们的讨伐,所以更是不敢进凤莲宫半步,无事可干的他就去栖凤宫周围寻找,希望能在那满地的灰烬里找到一丁点的锦官的线索,可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找到的是一堆尸骨。 两具紧紧抱着的尸体,在栖凤宫储藏物品的小屋中被烧得只剩下了凛凛白骨。唯一能辨别的是一具白骨的脚上有一串脚链,在脚踝骨上拼成飞凤的模样。冯生还是记得的,在锦官的脚上,也有这样的一串脚链,那是臣逸与他初见的时候就留到她的脚上的,那个脚链,必须用特殊的办法才能摘除,锦官不知道那个办法,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堆白骨,是锦官的。 冯生的话语刚说完,所有人的眼光就抛向了冯生,谁都不知道这个小太监到底有多大的胆子,能贸然的闯入凤莲宫中,对着病床上的公子大声的说话。 “冯生,有什么事,跟我到外面说去,别打扰了公子休息。“黄公公看向冯生的脸上有些许的不悦,而冯生却连看黄公公都没看一眼,就对着床上的臣逸大声喊了一句:“公子,看看皇后娘娘吧,您如果再不睁眼,就再也看不到皇后娘娘了。”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冯生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在喊,冯生这句话之后,慕容秋歌早就在宫门口闯了进来,撕扯着冯生的身子,不住的问道:“我的锦官呢?我的锦官在哪?”边问边有两行老泪在自己的脸上顺着满脸的皱纹四散开来。 “慕容大人,娘娘,娘娘他……”冯生看着慕容秋歌要将他吃了一般急切的脸,突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知道这个一心为国的宰相大人在不久前经历了得女之喜之后,是否能经得住再次失去女儿的打击,他的身体,已经日薄西山,而他的威望,却是臣逸一直倚重的。 “锦官她怎么了?”慕容秋歌摇动冯生的身体,也许是因为力气过大,摇掉了冯生怀中抱着的包袱,那个金质的凤凰脚链在包袱落地的时候挣开包袱,滚落在了地上,与地板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栖凤宫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那个金质的凤凰脚链,那个栩栩如生的凤凰,正躺在地板上展示着自己绰约的风姿,美的让人的眼睛迷乱,这个与皇后封印有着一样威力的凤凰脚链,原来是这种模样。 凤凰脚链和皇后封印,九龙印一样,是大昭的镇国之宝,皇上失责于天下时,皇后凤印和凤凰脚链一起,就能将皇上赶下龙位。只是凤凰脚链一直是皇上带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脚上的,而皇后封印则是由皇太后掌管,在大昭历史上,只有德昭皇太后曾经共同掌有过这两个宝物,德昭皇太后辞世之后,这两个宝物就再也没有同时出现在任何一个女子的手中,甚至于很多人都不知到凤凰脚链会在谁的手中,因为谁都不可能知道皇帝的心中喜欢的女子是谁。所以,流传多年之后,凤凰脚链就成了一个传说,没有人知道她是否真的存在,但是今日,那凤凰脚链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只是他们没想到,与凤凰脚链一起出现的,还有包袱里一堆白骨。白骨上还有灰渍,那是被灼烧后的痕迹。在看到那堆白骨的时候,慕容秋歌再也控制不住这几日来对锦官的担忧,整个人直直的向背后倒去。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奇怪的镇静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06 本章字数:2690 “慕容宰相。”黄公公眼疾手快的跑上前去,抱起了在地上的慕容秋歌,只是无论他怎么呼唤,慕容秋歌都睁不开眼睛,只有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生生的要将周围所有围观的人淹没。 谁都知道慕容宰相为了一个女子终身未娶,谁都知道,慕容宰相为了寻找那个女子和他们的孩子,经常流连花丛,谁都知道为了那个孩子的婚事,慕容宰相倾尽了自己一生的积蓄,只是谁都不知道,自从慕容秋歌知道锦官丢失之后,内心是怎样的纠结与自责,谁都不知道,在锦官丢失之前,他怎样的让锦官失望。所有的一切,没有了回头的余地,慕容秋歌不知道自己此生还能否还有机会像一个父亲一样好好的照顾锦官,好好的哪怕是看着尽管快快乐乐的生活,那样,即使是死,他都死而无憾。 凤莲宫内因为慕容秋歌的突然昏厥而再次变得慌乱,没有人在看病床上的皇上,陈太医等人都围到慕容秋歌身畔,为慕容秋歌把脉,问诊,而床上的臣逸,却在众人无暇顾及的时候缓缓的睁开眼睛,甚至艰难的坐起身来,艰难的走下床去,直碰到那掉在地上的白骨和那还发着光泽的凤凰脚链。 冰凉的感觉让他感到陌生,他不敢想,自己的锦官,那个充满这个生机和活力的锦官,那个始终对着自己笑着的锦官,那个有着自己坚持有着自己行为准则的锦官,那个昨日还温暖着自己胸膛的锦官,就这样去了,离开了自己,成了自己怀中几根冰冷的白骨,留给他的只有发着寒光的脚链,那冰冷的温度,让他不由得想起锦官的心,当时他被景明作践的时候,心,肯定是凉的,不知是像极了这骨头的温度还是像极了脚链的冰凉。 “锦官,锦官……”臣逸用手摸着怀中的白骨,好像是在抱着锦官,一切历历在目,当时锦官主动地在他的面前脱衣,他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我喜欢男人,现在他想告诉锦官,自己已经开始喜欢女人,而且喜欢上了一个叫锦官的女人,可是她不会再听他的言语了,她也永远的不知道自己心底,早就喜欢上了她,就在她跳那曲别离舞的时候,他的眼前就全是自己母妃的深情,和被辜负的悲剧,也就在他拿起袖中的竹笛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不会辜负那个舞中的女子。、 当初的距离,只是不舍得将他拖入自己暗无天日的生活,可是自己的意志永远只能控制一时,所以他还是不管不顾的将锦官带到了宫中,让她成了皇后娘娘,那个应该属于自己却并不属于自己的女子。然后历经重重磨难,她如凤凰一般涅槃离去,只留下他自己,面对着这一堆没有任何生命的白骨。 如果知道注定是这样的结局,那么他宁肯当初远离锦官,可是谁又能预知以后的命运…… “锦官,锦官……”臣逸身体虚弱的只见张嘴的嘴形,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或许是他连绵的泪淹没了他的声音。 他的泪滴到白骨上,渗入骨髓,这巧合的一幕,让臣逸感到心安,最起码,在锦官死去之后,她还能接受她的眼泪。 可是,他的心还是不敢相信,他的锦官,那个如玉般的女子,竟然是在自己的手中变得玉碎斑驳,他不知道他负气的惩罚竟然会让锦官真正的远离了自己,这一点,即使是锦官原谅了自己,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他追悔不已,当时,他应该让人好好的找一遍屋子,那时的锦官肯定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小猫一样,等待他的爱抚,可是他给锦官的确实一把大火,烧掉了她生的希望,更烧掉了自己对锦官连绵的情。 臣逸虚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他蹲在地上抱着那堆白骨,他便索性,整个人便伴着锦官的骨头躺倒在地上,双目直直的对着锦官的头骨,眼角的泪如同窗外的雨般,连绵的顺着眼角流到地上,胭湿了地板上的斑斑龙痕。 臣逸就那样对着锦官的白骨垂泪,丝毫不顾周围的喧闹慌乱,也不管自己一贯喜爱的白衣是不是被地上的尘土沾染,他的眼中,唯有早已经成一堆白骨的锦官,那是他眼中全部的精彩,也是他此刻眼中唯一的亮色。 “公子,您这是……”魏安最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臣逸,双目垂泪,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但是除了他眼睛垂泪时的神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有精神的支撑。 因为魏安的话,刚才还被慕容秋歌吸引着心神的众人纷纷回过头来,却没有一个说话的,只是看着臣逸对着锦官的头骨滴泪,手还不时的艰难伸出,摸一下锦官头骨上面的灰痕,好像在擦拭一件珍宝一样。臣逸珍惜的眼神和动作让看着的人都毛骨悚然,因为臣逸的面前,毕竟不是那个活泼生动的锦官,不是那个庄严妩媚的皇后娘娘,只是一堆被烧的白骨,只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亡灵。 “公子,咱们去床上躺着。”黄公公走上前,轻轻地将臣逸扶起,臣逸没有拒绝,只是任由黄公公将自己扶起,只是在上半身离开地面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将锦官的头骨揽入怀中,惊得周围的人一身的寒战。 但是谁都看出了臣逸的坚持,也不忍将臣逸怀中的头骨夺下,所以七手八脚的将臣逸抬上床榻,陈太医赶紧给臣逸把脉,脉象竟是出奇的平稳。只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舍得放下怀中的头骨,让胆小的宫女看了,都不觉得心生颤意。 黄公公在服侍臣逸喝完参汤之后,就将整个寝室让位给了几位重臣,只是慕容秋歌无法再在这里为朝廷分忧,在知道了锦官的消息之后,他再也没有精神来打理朝堂,忧国忧民,他变得没了言语,不管面对谁,都不断的讲,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他的女儿有多么的好之类,全然不顾别人是不是已经听了许多遍,在没了锦官之后,他再也不要求自己忠君爱国,因为忠君爱国换来的便是自己痛失女儿。 “皇上,沧州洪涝,急等着朝廷救援的粮草。”楚莫言知道臣逸已经喝下参汤之后,全然不管臣逸对着头骨的失神,高声的禀道。 “马上开临沧州的粮仓,让临沧州知府徐汝银亲自押送粮草,限一日之内到沧州府,不到,杀无赦。”臣逸两眼依旧深情的看着那个头骨,说出的话语却让站在床边的群臣振奋不已,他们的公子,终于还是醒过来了,而且还是如原先般反应敏锐,下达命令依然掷地有声。 “臣遵旨。”几个老臣掩饰不住神色中的喜庆,但是这喜庆在臣逸的眼中,却变了样,他不悦的对着面前的几个人,轻声的问道:“朕的皇后死了,你们就这么欢欣雀跃?”臣逸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是当他的脸转向面前的那堆骨头的时候,他却控制不住的脸上的万般柔情。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公布景明身份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08 本章字数:2354 又是接连几日,虽然臣逸已经醒来,而且能冷静的处理大昭国内不断发生的事情,但是,所有人还是担忧不已,因为他们的君王,现在没有了感情,他所有的生活都像极了一个冰冷的机器,只是在该吃饭的时间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下达旨意的时候下达最为准确无误的圣旨,只是所有人都因为臣逸的过于正常而开始担忧不已。 唯有黄公公知道,臣逸还是会笑得,在他独自面对锦官的骸骨的时候,他的笑会如同一个孩童,但是,在笑过之后,他的脸上总会有控制不住的泪水滴落,如秋天的阴雨一般,让人的心都变得薄凉。 因为臣逸的异常,时间变得模糊起来,或许是因为白天太漫长,夜晚太空旷,所有的人都在无声的等着臣逸恢复到原先的样子,可是他们却漫长的等待着,好像等待了好几个世纪一般。臣逸依旧没有表情的面对生活中的一切,直到四十多天之后的一个傍晚,臣逸再次对着满池的残荷失神时,突然的问了黄公公一句:“淳益那边最近有没有动静?” 黄公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深地望了臣逸一眼,才终于发现臣逸确实是在看向自己,才终于意识到,刚才的声音确实是臣逸发出来的。[ ] “最近他听说皇后娘娘去世,很是悲伤,最近一个人在府中闭门不出,我听内卫说,淳王爷还在府中为皇后娘娘设了灵堂。”黄公公因为过于兴奋,连说话的时候该有的避讳都忘了,甚至忘了臣逸是因为锦官的死才变得沉默寡言,才变得面无表情。 “那就好。”臣逸轻声的言语了一句,黄公公却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臣逸说的好是淳益没有动静还是春意为皇后娘娘设了灵堂。皇后娘娘虽然已经薨逝,但是皇上,不管是真正的皇上臣逸还是假皇上景明,处理起来竟然是惊人的相似,秘不发丧。 “叫魏安,楚莫言等大人晚上来凤莲宫一趟。”臣逸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只是约相熟的友人来喝茶聊天。黄公公赶忙应了,这可是自皇后娘娘薨逝以来,臣逸第一次主动的招人过来,当然,也是第一次,说朝政以外的话。黄公公转身去安排人送信,并没有发现,在臣逸的手上,还有一截骨头,在宫灯的照耀下发着白凛凛的光,臣逸将头低下,看向那块白骨,整个人的精神,再次陷入了无望的沉寂之中。 “锦官啊,锦官,你可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臣逸轻声的低语几不可闻,在窗口吹来的秋风中渐渐飘远,泪,再次在秋风中洒落,朦胧了窗外的世界。 臣逸不知道自己又在窗口站了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窗口长久的伫立,就像大婚的傍晚,锦官站在窗口静静的等着自己的夫君一样,当时他的夫君不能过去,而现在,换他来等锦官,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这只是一个漫长的空等,等的整个世界都变得冷清萧索,他也等不到自己的锦官。 这四十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日不在想着那个独特的女子,这四十多个日日夜夜,他不停的追悔,自己在拥有锦官的日子里,总是对他淡漠疏离,等他真的离自己远去了,他只能任悔恨啃噬自己的心,任思念一点点的将自己的心侵蚀,于是痛苦便在滴雨的秋夜里将他笼罩,让他没有躲离的空隙,他的世界时时被锦官充斥,锦官填满了他生命中的每一个空隙。 秋雨,已经下了四十多天,没有一点停的征兆,臣逸不用想都知道,民间浅巷定然会传出百姓愁苦的哀叹,自己对苍天也有抱怨,这一点,他这个九五之尊和黎民百姓没有什么不同,百姓抱怨的是衣食无着,而自己抱怨的则是上苍给了他生活一线光亮,却又吝啬的把她收回。这么多日子以来,臣逸一直不肯相信,是自己将锦官陷入了无处躲逃的大火之中,是自己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置于了死地。 秋风在窗间袭来,终于有了几分凉意,臣逸的心,突然又揪紧了,这个时节,如果锦官还在的话,自己要吩咐凤娇给锦官置办衣饰了,她那样美丽的女子,不管什么颜色都能让她穿的活色生香,不管什么式样都能让她传出韵味悠长,可是,这个皇宫中,这薄凉的秋风中,再无锦官,也就再也没有了那样的丰姿绰约,那样的绝代风华。 臣逸失落的转身,却发现魏安,楚莫言等几位朝廷重臣都在,他看到了他们眼神之中的怜惜,忙收拢了自己的失神伤怀,给他们一个淡然的笑,当然,只有楚莫言他们才能看得出,臣逸现在笑已经不是原先那般澄明,淡然,而是泛着苦涩,让人心疼不已。 “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吩咐?您有吩咐直接派人去说一声就是。”楚莫言看着臣逸日渐消瘦的脸,心底的心疼连绵开来,这毕竟是自己姐姐嫡亲的骨肉,姐姐已经没了,臣逸也就成了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长辈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形容憔悴,日渐消瘦。 “皇上,您好好养着身子,有什么事情您就吩咐,老臣定会为你赴汤蹈火。”魏安看着臣逸脸上的笑意,心也蓦地疼了起来,这个他自小看大的孩子,即使在他的母妃去世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失神落魄,四十多日,他没有一日不等着他能够再次和他们谈笑风生,只是当臣逸真的把他们叫到面前的时候,他依然恢复不了原先的风轻云淡,现在的臣逸,心事更重。 “我想,明日,将景明的身份公布。”臣逸对着魏安,楚莫言和他们身后对自己抱以担忧神色的大臣们言道,话语中的坚决,没有人能够阻挡。 “皇上,这不合适吧?”站在楚莫言身后的一个已经白发飘飘的老臣言道,眼色中顾虑重重。 臣逸看了老者一眼,并没有言语,只是点头,用眼神鼓励老者再次说下去。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将锦官的尸骨送给淳益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09 本章字数:3669 “皇上,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现在囚禁了景明,有先帝遗诏在,群臣会服从,可是淳王爷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认可您的身份吧,即使您有先帝的遗诏,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您一登上龙位,他弑君篡位的筹谋可就化为灰烬了,他不会甘心的。”他的话语刚完,就有几个老臣,包括魏安都忍不住点头,这几年来,臣逸之所以不肯取景明而代之,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皇上,还是干吧,这么憋屈,咱们得到什么时候,景明那个家伙现在越来越不像话,您如果再不下手,臣恐怕不等淳王爷谋朝篡位,景明就会先占有了咱们大昭的江山。”楚莫言对于臣逸归位一事最为性急,除了这是先帝嘱托,臣逸是自己的外甥这个原因外,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臣逸现在的身份,好好的一个男子,却要扮作那个景明喜欢的男宠,最是没有出息,所以每次臣逸提到归位一事,他都是最积极的响应者。 “皇上,老臣还是原先的意见,虽然您现在的身份是景明的公子,但是,您还是应该先让他安排您进入朝堂,然后再慢慢地取而代之。”又一个先帝朝的老臣,对自己,对大昭都是忠心耿耿,他所说的,也都是肺腑之言,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可是臣逸,始终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姿态进入朝堂,所以,他一直游离在朝堂之外,虽然他也知道进入朝堂会为自己以后的主政添砖铺路,但是不管是做到哪一个位置,都会将父皇早年为他安排好的老臣排挤出朝堂,父皇安排的周密超出他的想像,他也渐渐明白,父皇早就在朝堂上给他布好了一局棋,那个棋子都不能动,只要动了满盘皆输,所以臣逸没有动棋子的心,也就绝了入朝堂的念头。 “皇上……”又一个老臣站出来阐述自己的意见。 “皇上……”又一个人出来…… …… 整个栖凤宫的大厅在不长的时间内吵成一窝麻雀,而引起这场争论的臣逸,早就置身事外,在窗口不远处的桌旁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看戏。[ ] 确实是在看戏,面前的这群人,不能说他们不忠心,不能说他们不为这个国家朝廷考虑,可是,这群人,却没有一个真正的聪明人,这就是父皇和自己用人的不同,臣逸的父皇,才智平庸,他不敢用心智过于聪慧之人,而臣逸,却截然相反,在自己亲自送火助自己的母妃自焚以后,一直在韬光养晦,也早就练就了一双识人的慧眼,面前这群老臣,没有一个符合自己的要求。但是他却又不得不由着他们争论,表现自己异于常人的见解,因为,明日的朝堂上,还要他们鼎立相助。 臣逸悠然的喝茶,喝了半个多时辰,那群老臣的争论却愈加的激烈,也完全忘了臣逸这个真正的主子的存在,而站在臣逸身后的黄公公,早已经急得变了脸色,他最是清楚臣逸将他们请来绝对不是为了听这群迂腐文人和莽撞武夫们的论战,而是有事情要宣布,黄公公没有忘臣逸是刚刚在落魄失神中恢复,而那群在争论的人,好像忘了这个事实,幸亏,臣逸还是一脸淡然的喝茶,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争论,丝毫没表现出不悦。 黄公公在多次对着他们施眼色让他们闭嘴无效之后,终于忍不住言道:“各位大人,公子今天叫各位来是有事情要告诉各位,并不是来听你们辩论是不是该马上登位这件事的。“黄公公满脸谦卑的看着这群先帝朝的老臣,看他们哪一个都不服气一般的闭上了嘴,将眼睛看向臣逸。 臣逸在他们的注视下,再次饮了一口杯盏中的茶水,然后轻轻地将茶杯盖扣上,将杯子放到了桌上,那青瓷的茶杯碰上大理石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屋,寂静的只剩下这声脆响。 “皇上,有什么话,您说,我们都听您的。”楚莫言在臣逸长久的沉默之后率先表态,他的话说完之后,众臣也纷纷点头称是,臣逸在他们再次陷入沉默之后,才开口言道:“父皇临死的时候嘱咐我说,你们全是国家的柱石之臣,让我好好待你们,可是你们也知道,臣逸无能,让人欺负到今日这副田地,自己自保尚且不能够,更别说招抚各位。”臣逸说这话的时候话语中有淡淡的哀伤,这哀伤好像是他对自身处境的慨叹,其实知道内情的人全都知道,臣逸对“这副田地”的生活早已是乐不思蜀,只是在这群“忠心耿耿”的臣子面前无法表现罢了。 “臣等惶恐,臣不能为皇上分忧,眼见得皇上到这步田地却无能为力,实在是愧对先皇,愧对天下社稷,愧对皇上您呀。”刚才那个振振有辞要臣逸不能登位的白发老臣率先言道,话语之时,涕泗横流。 他的话刚完,还不等臣逸开口,就另大臣说出同样的话来,接着,又是一个,等这群人表完了忠心,臣逸杯盏中的茶水早已喝完。他环顾一下群臣,声音突然变得坚定,没了刚才说话时的温和。 “我今天叫各位来,就是想让你们在明天早上完成父皇的嘱托,辅助我登上帝位。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打算,这些打算无一例外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等不及了,明天就要登位,不知道您们愿不愿意在明天辅助我登上皇位?”臣逸说完话之后环顾了一下跪在地上的群臣,脸上露出胜利者应有的笑容,是的,明日,他将会在龙书案后如此环顾群臣,睥睨天下。 “臣等愿意肝脑涂地,辅助皇上继承大统。”群臣不断的叩首允诺,而臣逸却丝毫不将他们的战战兢兢放到心中,他们心中大概也没想到,原来总是对他们嘻嘻哈哈,对他们的事情淡然处之的臣逸也会有如此冷硬的一天。只是这一天来的太晚,晚得他赶不上自己心爱的女子的脚步。 “张大人,今日你得帮我一个忙。”在群臣还在山呼万岁的时候,臣逸低声的对靠自己极近的一个臣子言道,那个老臣抬头,一脸的诚惶诚恐,连连的说请皇上吩咐。 “让你的女儿张宸妃拴住景明,让他今夜都不能离开宸妃宫,这个能办到么?”臣逸一脸清冷的问张大人,但是话语中没有丝毫的问询的语气,任谁听来,都是命令。 两年前,这位礼部侍郎张大人曾经求臣逸将自己的女儿选入宫中伺候臣逸,却不想臣逸却将自己如花的女儿献给了景明,只是他从老没想到,原来早在两年之前,臣逸就对自己女儿的作用做了安排。 “皇上,小女……”张大人不知如何言语出自己心底的担忧,他担忧的不过是臣逸登上帝位之后,自己那早已成残花败柳的女儿会没了立足之地,但是这样的话语,他作为一个臣子无法说出口,谁都不能让自己的皇上纳一个早已并非完璧的女子为妃。 “等事成之后,朕决不会亏待了张宸妃,到时候,他还是朕的宸妃,如果能给朕延育子嗣,那到时候光耀门楣……”臣逸话没说完,但是他话语中的承诺已经不言而喻,而且臣逸还用了“朕”字,这个称呼,就代表着君王的一言九鼎,在官场混迹多年的张大人怎么会不明白。所以在臣逸说完之后,他就只顾谢恩,然后,急匆匆的像宸妃宫奔去。 臣逸看着张大人走出去的身影,有着些微的失神,当时,张宸妃的这个任务他是准备让锦官替他完成的,因为他不确定张宸妃是不是有那个魅力,而他的锦官,绝对有这个魅力,能吸引所有人的眸光,包括景明。 “李大人,麻烦您去办件事。“臣逸再次将眸光落到跪在地上一个老臣身上。 “请皇上降旨,臣万死不辞。”那个被称为李大人的老臣走到臣逸的面前,在臣逸面前再次跪下,而不等他的双膝着地,臣逸就扶起了他,并且连声说着:“李大人不必多礼。”然后在他的耳畔轻声的言语了几句,就将袖中傍晚时候还抚摸过几次的白骨郑重的交到李大人的手上,然后再次低声的在他的耳畔说了几句之后,才拍拍李大人的肩,目送他离去。 黄公公看着李大人带着那白骨离去,心底升起阵阵的不舍,那是锦官的骨头,是冯生在灰烬中拔出来的,并且一根根一块块挑拣出来送到臣逸手中的,臣逸却在今日将他轻易送人。黄公公不解的看向臣逸,却见臣逸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刚才李大人带走的不是锦官的骨头,而且,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有黄公公和臣逸知道,这个李大人,在很早之前就被太后买通,本就不是臣逸和先皇的人,让他带走锦官的骨头,他会不会妥善的安置,这是黄公公最为担忧的,因为锦官,不仅仅是名义上的皇后娘娘,臣逸喜欢的女子,更是慕容秋歌的女儿,他的那个患难的老友唯一的精神寄托,而为了效忠于自己的皇上,他按照皇上的说法,说皇上有断袖之癖将锦官骗到了宫中,却没想到,短短月余的时间,锦官那鲜活的生命就成了一堆枯骨。 臣逸好像明白黄公公的担心一般,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黄公公的肩膀,转身重新坐到原来的椅子上,看着眼前扔在跪着的群臣,接着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命令,直到他们都领命离去,空荡的凤莲宫,只剩下臣逸和黄公公,呼吸着窗外不断涌来的秋天湿润的空气。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对冯生的嘱托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10 本章字数:2700 “黄公公,把冯生叫来。”臣逸的脸上显出了从未有过的疲色,他轻声的吩咐完后,黄公公就去叫冯生,整个凤莲宫,就只剩下臣逸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中,臣逸一步步的走到桌前,桌子上用红绸盖着的那个东西已经摆了几天了,直到今日,他才有勇气走向他,揭开她,仿佛只有下定决心拼死一搏,他才能真正的心无愧疚的面对锦官。 红绸下是锦官堆到一起的尸骨,在红纱罩着的灯影里发出温暖的光,像极了细小的火焰,在臣逸的眼睛里燃烧。 “锦官,我今天说的你都听清了么?你终于让我明白,自己不能再软弱下去,我确实应该少很多柔肠,狠下心来去做自己君王的霸业,可是,锦官,没有你,再大的霸业又有什么用呢?”臣逸轻声的反问,眼睛里闪着不尽的哀伤,一切已经太晚了,锦官只留给了他一个追悔莫及的背影。 宫门外,用嚓嚓的脚步声响,臣逸赶忙将面前的白骨用红绸盖上,转过身来,正对着宫门,迎接马上就要到来的黄公公和冯生。 “皇上。”冯生低着头不敢看臣逸,因为在找到锦官的尸骨之后自己也陷入了莫名的惶恐之中,如若不是自己那日那么急匆匆的来寻找臣逸,锦官现在也许还活着,所以在他得知臣逸为了锦官已经完全的失去自我之后,他对臣逸的愧疚更重。 “冯生,朕明天就要将景明的事情公布于天下了。 ”臣逸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俯下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冯生,话语清淡,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而这话听到冯生的耳中,却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激动,自己伺候臣逸几年,日思夜想的都是臣逸有朝一日能够登上金銮宝殿,成为他心中那个真正的威风八面的帝王。 “我知道你盼了很久,朕本该带着你去感受一下那居高临下的感觉,可是,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付给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去做。”臣逸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给足了冯生面子,冯生和自己的哥哥之所以对臣逸忠心耿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臣逸从来不把他们当作奴才。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奴才。奴才万死不辞。”冯生说话的声音变得大了,别样的坚定有力,甚至他的心底都涌出了阵阵的欣喜,因为皇上肯把最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 “这件事可能要了你的命,你也愿意么?”臣逸的声音也拔高了许多,这不是他的危言耸听,是个事实,如若自己在朝堂上夺权失败,等待冯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冯生愿意。”冯生不知道臣逸要说什么事,只是本能的答应,因为他的心里唯一的主子就是臣逸,为主子舍命,自己在所不惜。 臣逸听冯生说完话之后,轻轻地将手畔的红绸掀开,里面的白骨,冯生最是熟悉,每一块,都是他在灰烬中细细分辨,擦拭干净之后送来的,再看臣逸,看着那堆骨头竟然莫名的伤神,但是仅仅一会,臣逸就转过头来,对着冯生言道:“这是锦官的尸骨,如若明日在朝堂我成功的将景明给办了,我会风光大葬了锦官,以皇后娘娘的礼制,如若我败了,明日我也就回不了凤莲宫了,这里有我的一切,我的人不能来陪她了,你就一把火烧了这凤莲宫,让我所有的东西都陪了锦官吧。 ”臣逸的话语淡淡的,听不出是命令,但是让人听得哀伤。冯生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臣逸,臣逸的脸依然对着桌上的白骨,温柔的如这潮湿的秋夜。 “皇上您放心,只要冯生有一口气在,皇后娘娘的尸骨谁都带不走。”坚定的声音回荡在凤莲宫的上空,臣逸站起来,走过冯生身旁,用手轻轻地拍了一把冯生的肩膀,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一切,就全拜托你了。” 一个帝王对自己的奴才说拜托,这是多么重的托付,冯生回身看着臣逸的背影,孤独到凄凉,冯生的心在那一刻就化成了片片柔情,心底的念头却愈加的坚定,面前的白骨成了自己生命里唯一的坚守,自己已经有过一次负了臣逸的所托,这一次,即使是死都不能辜负。 黄公公同样意味深长的看了冯生一眼,然后在冯生耳边轻声的言语几句,就匆匆的跟随臣逸去了内室,整个大厅,只剩下冯生跪在那堆白骨前,神色虔诚的像个忠实的信徒。 冯生最终还是将那堆白骨一块块的放到遮挡他的红绸上,然后轻轻地包裹起来,像抱一件珍宝一样的去了凤莲宫的侧室,那里,是栖凤宫失火之后,冯生的居所。 也许是处理事情到太晚,第二日的天明的格外的早。臣逸早就在黄公公的服侍下穿戴一新,身上是明黄的龙袍,九只神态各异的飞龙在祥云间摆出不同的姿态,龙袍上的龙纹全是用金丝线绣成,在早晨的晨光中闪烁着璀璨的光,镶嵌着无数宝珠的腰带上同样有龙在飞舞,只是这腰带,却是白色的,大昭的习俗,只有至爱至亲的人去世,才扎白色的腰带,在登基之日扎这样的腰带,有些不祥,但是这却是臣逸执意而为,也就在他坚决的命令黄公公去给自己准备一条白色的绣龙腰带的时候,黄公公才明白,原来臣逸喜欢锦官已经到了如此深的地步,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不顾自己祖辈打下的江山,只为做她至亲的人,给死去的锦官一点安慰。 臣逸的头上戴着的皇冠上有一粒硕大的东珠,随着他头的微动而微微摇摆,洒下一片朦胧,映衬的那皇冠愈加的贵气逼人。臣逸白皙的脸上虽然还是往日的淡然,但是因为这衣裳的映衬,整个人都显得大气磅礴起来。 “黄公公,将冯生喊来,让他带锦官过来。”临出门的时候,臣逸再次开口,让黄公公诧异不已,只能赶忙说,“再晚一些出去,恐怕会耽误了群臣上早朝。” “我就看她一眼,马上就走。”臣逸在看向黄公公的时候,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此时帝王的霸气,眼神中全是请求,就在那一刻,黄公公的心也终于软了起来,还说什么呢,这不过是一个痴情的男子在临行前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告别。 冯生很快的来到臣逸的面前,臣逸伸手,接过那红绸包裹的尸骨,像怀抱一个孩子一样,紧紧地将那包裹揽入怀中,久久不舍的放下,黄公公看着臣逸深情的模样,泪突然间簌簌的落下,泪眼朦胧中,他仿佛看到锦官在臣逸临上朝之前为臣逸端正衣冠,然后两人依依惜别,一切,美好的仿若梦境。 等黄公公在梦境中回到现实的时候,臣逸已经将那红绸的包裹交到了冯生的手中,转身走出了凤莲宫的宫门,门外,晨光熹微,连绵了四十多天的雨,终于在这个早上的晨光里画上了完满的句号。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双龙夺位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11 本章字数:2556 朝堂内,金碧辉煌的殿宇下,威严的龙书案后,两个身穿帝王华服的帝王,站在龙椅的两旁,互不想让。朝堂上,知道真相的和不知道真相的群臣,都在怯怯私语,本该威严肃穆的朝堂,此时,仿若成了鸠群鸭属们的集结地。 “黄公公,宣读先帝遗诏。”臣逸对着面前的景明,淡淡的一笑,笑意中满是不以为然,景明,确实还不算自己的对手,如若不是为了景明的性命,如若不是为了用景明对朝政的不以为意来掉淳益的胃口自己早就下手,长久以来的筹谋,让臣逸有着志在必得的自豪。 臣逸的话语,也终于让喧闹的朝堂恢复了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要宣读先皇遗诏的黄公公。 “朕将大昭江山托付于臣逸我儿,我儿自幼聪慧,少秉母志,朕心许之。”黄公公第一次打开这尘封了五年的遗诏,却没想到,仅仅是如此简单的几句话,群臣也没想到,先皇临终的遗诏,竟简单成这个样子。 “魏安,楚莫言你们都跟随先帝多年,可以过来看一下是不是父皇的字。”臣逸轻声的吩咐,但是话语未完,就听景明已经得意的笑出声来。 “臣逸,你是谁?父皇才不会认你是他的儿子,你只是他的义子,父皇才不会将江山让给一个外姓人。 ”景明的话很好的让还在迷茫的群臣明白,臣逸,这个名字确实是一个外姓人的名字,臣逸,是先皇早年在民间收养的一个乞丐,后来让他在宫中陪着皇子景明。先皇临死之时神智清明,断然不会将大昭的江山送到一个外姓人的手中。 “黄公公,取先帝圣旨。”臣逸的话语还是淡淡的,丝毫不把景明的挑战放在眼中,自己的父皇,虽然逼死了自己的母妃,但是自己的后半世总是在为当年逼死母妃恕罪,所以,他把臣逸的后路安排的极为稳妥,在父皇的筹划中,现在的景明只能是一个棋子,为臣逸遮风挡雨的棋子,只是臣逸没有等到真正的风雨到来,就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棋子清除,因为这个棋子,干了太多棋子不该干的事情,因为自己,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个帝王的身份,去干一件让自己的心感到温暖的事情。 黄公公这次取出来的是一张契约,契约的双方是景明和臣逸,而公证人是先皇,先皇只在契约的尾部写上了一句:“现在的臣逸,就是昔日的景明,现在的臣逸就是朕的儿子,朕的儿子耳后有一颗黑痣。”黄公公只是读了先皇当年作为公证人写在契约上的字,当他读完,所有人的眼神,都紧紧地盯着两人,好像看他们的脸就能看到他们耳后的黑痣一般。 黄公公读完圣旨之后,也一脸纳罕的看向景明。 “啊?”黄公公吃惊的声音吸引了朝堂上所有的眼神,这吃惊来的过于突然,连他手中的契约都掉在了地上。景明满脸含笑的看了一眼黄公公,然后坦然的转过身去,在他的左耳后,有一颗黑痣,仿若女字的耳坠一般在他的耳垂上,清晰可见。 臣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你怎么也会有一颗黑痣,父皇说得,他的儿子黑痣在右耳上。”臣逸说这话的时候心已经开始发虚,甚至在责怪自己,为何不在来之前看一眼父皇的圣旨,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只能对着景明狡辩,眼前的景明,正一脸得意的看向臣逸。 “是左耳还是右耳后,好像不是公子说了算吧?臣逸啊,总是朕对你过于宠爱,过于宽容,让你像今日这般,竟然想把朕赶下台去,可是你忘了,朕才是先皇的儿子,先皇怎么可能将江山交到一个陌生人的手里。”景明的话语里带着尖刻,好像此时,所有的群臣都已经认定,自己才是真正的帝王一样。 “可是我们公子右耳后也有一颗黑痣,这样也不能证明公子就不是先皇的骨血,你才是先皇的骨血。”黄公公终是在惊讶中最先回过神来,对着景明说完话之后,就高声的对着殿内的群臣言道:“枉先皇对你们礼敬有加,你们见过先皇托孤的圣旨,现在怎么反倒看起热闹来了。” 黄公公的一句话惊醒了昨夜还在臣逸宫中讨论的群臣,他们纷纷站出来支持臣逸,像楚莫言这样粗犷的汉子更是喊出了誓死效忠臣逸的话语,让臣逸哭笑不得,任由他们的忠心将这朝堂变成民间的菜市场。 但是这群人不断的煽动终是让不知真相的那群大臣开始明白出一些道理,纷纷也开始怀疑景明,虽然他们的心底也有些不确定,但是大势所趋,他们对楚莫言等人的话语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站在龙椅两侧的臣逸和景明,神态也终于换了样子,刚才还满是得意的景明,现在变得没了精神,而臣逸,身子愈加的靠近龙椅,脸上也闪出了胜利者的光芒。 “来人,将这个假冒皇上的臣逸给朕打入天牢。”景明慌乱的喊着,声音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帝王应有的气势。 他的话语刚说完,就在殿外进入了几个卫兵,怯懦的走向臣逸,但是还没到金质的台阶,就被怒目圆睁的楚莫言吓了回去,他们只是最小的守卫朝堂的兵士,朝堂上的哪一个人他们都不敢招惹,尤其是传闻中这个以暴戾著称的大将军。 “骁骑营的人都给老子死哪去了?还不快滚出来带走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兔崽子给老子带走。”楚莫言在大殿内暴跳如雷,昨日安排好的那些兵士在这个时候还不出来,真真的要把他气死。 楚莫言的声音刚罢,就有一群熊炯炯气昂昂的兵士闯进了大殿,对着站在大殿上的臣逸就拜,口内山呼:末将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楚莫言看着自己手下的人终于展现出了在战场上的雄风,终于不再怒气冲冲,不待臣逸开口,就一撸袖子,言道:“你们这些兔崽子还不把那个兔崽子给老子揪下来,还让他在那上面装五作六的让老子看了生气。” 景明看出了自己的大势已去,脸上却并不颓废,只是笑着走到臣逸的面前,低声的言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着急,五年都等了,几个月,你还等不了么?”说这话的时候,景明的脸上有一阵痛意划过,臣逸却把这瞬间看在了眼里,这样痛惜的表情曾经多次出现在自己的童年里,那时候,景明还是自己的臣逸哥哥。 正文 第九十章 风光大葬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13 本章字数:2556 景明很快就被骁骑营的兵士带出了正殿,殿内刚才还游移不定的群臣在目睹了这一幕之后,心也终于有了归属,楚莫言等人先行跪到了臣逸的面前,口呼万岁,群臣也纷纷跪下,唯恐错过了这表忠心的时机。 “平身吧。”臣逸转身坐到了龙椅上,睥睨坐下的群臣,嘴里淡默的声音让人心生颤意,在他们终于鼓起勇气,看这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帝王的时候,他们的帝王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言道:“今日朕继承先皇大统,本来该祭天祭祖,只是眼前有件事朕必须办好,否则,朕无言见苍天,更无脸见列祖列宗。”臣逸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但是在这金碧辉煌的殿宇中传出,便有了中说不出的威严。 众臣终于被他的话语吸引,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值得皇上说对不起列祖列宗,所以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等着臣逸的下文。 “朕最爱的皇后娘娘,被景明这个恶徒玷污,自绝于栖凤宫中,朕当初没给他作为一个夫君的恩爱,但是,今日,朕登上了这金銮宝殿,就不能不给她一个与皇后的身份相称的葬礼。“臣逸的声音格外的平静,平静的如秋风中无波的湖水,平静的像湛蓝天空中一尘不染的白云。 众臣全都愣在那里,他们没想到,臣逸口口声声说得大事,竟然是锦官的葬礼。 他们也没想到,臣逸给锦官的死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借口,自绝。有宫中消息的人都明白皇后的死因,因为景明的无视,这段日子关于皇后的死因有了成百上千的版本,但是臣逸的这个版本无疑最冠冕堂皇。 “皇上,这有些不妥吧。“楚莫言看了不敢做声的群臣,突然在地上站起来,说话的时候气势汹汹,要将臣逸吃了一般,他只是想不通,臣逸当上皇上之后,最该做得是加封自己已经去世的母妃,可是他没想到,臣逸最先做的竟然是给锦官一个葬礼,这让他的心中有万千的不平起伏,那不平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楚莫言,给皇后娘娘风光大丧这有什么不对么?难道景明这么多日子以来不管不问就是对的?”臣逸的脸上已经滑过不悦,自己的这个舅舅,真是被自己惯坏了,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对自己大喊大叫。 “皇上,慕容锦官是景明的皇后,您将她风光大葬是怎么回事?还什么被景明玷污,景明和他的皇后在一起是合情合理的,那慕容锦官的死就是不守妇德,那就是死有余辜。”楚莫言的声音大的让人震惊,他的话也确实有理,很轻松的就将臣逸驳得哑口无言。 “可是锦官是我看中的女人。 ”臣逸甚至能听得出自己话语中的毫无底气,这样的事实,终是有人会提出来,只是臣逸没想到,这个问题会出现的这么快,提出这个问题的还是力扶自己登上帝位的楚莫言,连他都这么认为的话,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可是锦官也是景明的女人。”楚莫言说完这句话后突然的叹了一口气,从昨天,他就觉得臣逸有些怪异,只是没想到他突然的决定取代景明是为了一个女人,虽然锦官帮自己实现了让臣逸尽快称帝的心愿,但是他却不能让锦官毁了臣逸的霸业雄图。 “那朕让她成为我的女人不就行了。”臣逸说话的声音突然间变得高亢起来,这么多日子,他一直苦苦的思索,让锦官的亡灵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女人,而就在他被楚莫言逼得无路可退的时候,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柳暗花明。 “皇上,锦官姑娘已经死了。”楚莫言低声的言道,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臣逸,他甚至怀疑臣逸是不是因为锦官的死伤怀过度,脑子出了问题。 “谁知道锦官死了?谁说的锦官死了?她是我大昭的皇后,她死了,举国都要举哀,锦官没死,而且,她很好的履行了一个皇后应有的职责,昨晚上,就是她帮朕稳住了景明,才让朕的部署不至于很快的落到景明的耳中,才有了今日的成功,皇后娘娘功不可没。”臣逸的声音终于漏*点澎湃起来,他甚至不断的饿对群臣说锦官稳住景明的细节,说的活灵活现,而锦官,也是以那样鲜活的姿态活在他的心里吧? 黄公公看着臣逸不停的挥动着手势向群臣讲述锦官的事情,好像锦官真的参与了这件事情,锦官鲜活的笑脸在臣逸的描述中盛开在了黄公公的心底,泪,也就在那一瞬间无法控制的滴落下来。 因为臣逸话语的内容是锦官,素来没有多少言语的他开始兴奋起来,在讲起锦官的时候,臣逸整个人都是漏*点澎湃的,说话的时候还不停的用手比划着,比划着锦官跳的别离舞,比划着锦官站在栖凤宫窗口的样子,比划着锦官被打之后昏迷的模样,比划着锦官在风雨中瑟瑟发抖无助哭泣……到最后,臣逸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在群臣面前涕泗横流,像极了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黄公公看一直伪装坚强的臣逸终于露出了自己心底最本真的感情,心底的喜悦和苦涩并流,他赶忙上前,准备遣散众臣,但是话刚开口,就被臣逸截了过去,臣逸这次的话却简单的要命,只是轻浅的几句:“这次揭露景明的身份,锦官功不可没,加之锦官还是完璧之身,朕决定明日举行封后大殿,礼部侍郎,你立即着手准备。你们,明天就来和朕的喜酒吧。” 群臣此时真的摸不清头脑了,关于皇后娘娘锦官的事情,他们很少有知道真相的,他们知道的是栖凤宫走水,至于皇后娘娘怎样了他们很多人并不知晓,而今日的朝堂上,说皇后娘娘已死的是皇上,说皇后娘娘还活着的依旧是皇上,这让他们心中纳罕,但是对于这个还没有摸清脾气的皇上,他们只有诺诺的听从,然后战战兢兢的离去。 他们不知道自己新的帝王会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他很是冷淡,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但是对皇后娘娘锦官的事情,又分明的关心过度。 群臣在不长的时间就退出了大殿,整个大殿,只剩下黄公公和臣逸,臣逸的脸上一脸的哀伤,在看向黄公公的时候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 “皇上,咱们回去吧。”黄公公走上前来,紧紧的握住了臣逸的手,臣逸的手上有薄凉的温度,好像千年的寒冰一般,黄公公的心,顿时,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再次毒发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15 本章字数:2743 “皇上,您……?”黄公公不敢相信的看向臣逸,臣逸正一脸哀伤的看向自己。 “皇上,咱们回宫。”黄公公双手支撑着臣逸渐渐变凉的身体,眼神中的慌乱却愈加的明显。 “来不及了,让朕在这呆着吧。”臣逸的声音已经变的很是虚弱,和刚才的漏*点澎湃判若两人,现在的臣逸,像极了一个受了气的孩子,独自躲在一个角落里疗伤。 “黄公公,帮我拿件被子。啊……”臣逸的话刚说完,来自胸口的疼痛就弥漫了他的身体,疼痛在呼出声来之后,愈加的变本加厉,臣逸还站着的身子,突然的就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渐渐的缩成一团,脸色早已变得蜡黄,好像血液在瞬间被抽走一般。 黄公公看着缩在地上的臣逸,突然变的手足无措,慌张的扯下大殿的帐幔,层层叠叠的堆到臣逸的面前,要将臣逸埋没一般。可是臣逸丝毫没有因为这帐幔的温暖而减轻疼痛,那疼痛好像加剧了一般,折腾着臣逸的身子不断的战栗。 黄公公拨开缠绕的帐幔,紧紧的将臣逸抱住,臣逸的脸因为疼痛变得面目狰狞,不见了原先的淡定,更不见了原先的白皙,此时的臣逸,脸色仿若草纸一般,整个人也全然没有了原先的饿清贵淡然,只是极力的将身体缩到一起,再缩进一些,好像自己的身体才是治疗自己疼痛的无上良药。 只是不管身体怎样颤抖,怎样紧缩,臣逸在喊出那一声之后,再也没有了声音,整个人,仿若死去一般,如若不自己看他皱紧饿眉头和脸上不断溢出的汗滴。( ) “公子,实在疼得厉害,您就喊出来呀。”黄公公看着臣逸在努力的忍受疼痛,心底的怜惜再次浮上心头,他轻抚着臣逸的脸,轻声的言道,可是臣逸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闭着眼睛,眉头皱成了深秋里的一朵菊花。 “黄公公。”黄公公被臣逸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主仆二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的抱着已经有一个多时辰,这一个多时辰之中,臣逸不断的饿缩紧自己的身体,不断的颤抖,不断的流汗,让黄公公担心不已,每次臣逸身上的毒发,都没有这一次这般的严重,这一次,甚至让黄公公想到了死,有那么一二刻,他真的害怕极了,他害怕臣逸就这样在颤抖中离开自己的生命,可是,臣逸终于坚持了过来,现在他虽然依旧颤抖不已,但是却能虚弱的说出话来。 “皇上,有什么事您说,老奴马上去办。”黄公公欣喜的看向臣逸,一脸的和善。 “别走。如果这次我死了,你就传我的圣旨,让淳益继位。他虽然不是先帝的骨血,但是他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他定会将祖宗的江山守住,不会像景明这般胡来。”臣逸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艰难,黄公公甚至能分辨他说这几句中的那几个字的时候正忍受着心头的剧痛。 “皇上,咱不说了咱什么都不说了,您会好起来的,放心,您真的会好起来。”黄公公轻声的安慰臣逸,虽然他和臣逸一样,在经历了今天的这番剧痛之后,十二个时辰之后还会有一场更为迅猛的剧痛在等着臣逸。这心口疼的毛病,是当年臣逸的母妃去世之后,当时的皇后娘娘赐给他一道美食,在吃过之后,臣逸就有了这毛病,也正是因为这个,先皇才会用狸猫换太子的手段将臣逸保护起来,把不是自己亲生骨肉的景明送到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的面前。 “黄公公,下一次,我可能真的坚持不住了,朕的身体朕最是明白,你不要说话,听朕说完。”臣逸虚弱的话语有着不可违扭的坚决,黄公公只能一边看着他泛黄的脸色,一边不住的点头,点头的时候,脸上纵横的泪落到臣逸的脸上,让臣逸感到温暖。 臣逸抬手,握住了黄公公的手,只是稍微的用力,就将自己的安慰传达给了黄公公,而黄公公马上擦干净了脸上的泪,对着臣逸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笑意。 “我如果真的熬不过今晚,定是没人为锦官主持葬礼,你就将锦官的尸骨和我的尸骨偷偷运出宫去,将我们两人葬到一处,也算全了我的念想。”臣逸的这次的话不在淡然,全是托付的话语,而听到臣逸说这句换的黄公公,此时虽然勉强的伪装着笑意,但是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打着在眼圈里打转。 “皇上,没事的,过了今晚,您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了,真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前段时间景明如此无理,您不还说日子真是艰难么,这不是也过去了么?皇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您已经登基了,一切都会按您的计划,一切都会好。”黄公公不住的安慰着臣逸,虽然自己在说话的时候对明天都不敢确定,但是他真的害怕已经坚持了多年的臣逸,会在某一瞬间放弃坚持。 “黄公公,你听我说,我的九龙印在凤莲宫窗口我常站的那个地方,你挖地一尺就能找到,如果我真的熬不过今晚,你就将九龙印带出宫去焚化,从此不要再让世上有九龙印。”臣逸的声音里依然透着疲惫和虚弱,话语中的坚决却正好与他形容的疲惫形成极好的对比。 “皇上,九龙印和飞凤印是先皇留给您的无上的宝贝,这其中的任何一件都能让当政的帝王交出玉玺,您毁了九龙印,那飞凤印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到时候怕是要将整个大昭毁在太后娘娘的手中了。”黄公公将自己心底的担忧合盘拖出,太后手中的飞凤印是他们一直以来最为担忧的利器。 “飞凤印在锦官的手里,太后的那个,是假的。”臣逸的声音依旧疲惫不堪,但是吐字却极为清楚,这个惊天的秘密让黄公公的眼中一片迷雾,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臣逸说得是事实。 “是真的,我将飞凤印给了锦官,可是锦官死了之后,栖凤宫中却并未见到飞凤印,所以,锦官可能将那个印交到了一个放心的人手中,锦官对那个人放心,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所以,就给那个人无限的权威,算是我对他的感谢,因为他是锦官信人的人。”臣逸轻声的言语,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将信人给一个对自己完全陌生的人,虽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假设,另一个假设,他想到过,但是从来没有说出来,那也是他焚毁九龙印最主要的目的,锦官或许没有死,那他就更有必要为了锦官,焚毁九龙印,即使是在自己已经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那飞凤印依然能保佑锦官一世无忧。 臣逸在毒发的时候,突然明白,自己是个有今日没明日的人,自己,必须为锦官做好打算,唯有如此,他临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才能踏实,虽然对于锦官的死,他有太多的假设,可是假设,却极难成真。他只能一次次的欺骗自己,锦官还活着,靠这样的信念支撑着自己,一步步,一步步走下去。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和张宸妃拜堂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17 本章字数:2742 空荡荡的大殿中,主仆二人相互依偎,相互取暖,虽然有数不清的金雕玉琢,有数不尽的富丽堂皇,但是在这个宫殿中,没有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没有地位卑微的奴才,有的,这是两个需要温暖的人。 “黄公公,如果晚上我真的熬不过,你就结果了我的性命,反正臣逸已经是生无可恋了。“臣逸说这话的时候苍白的脸上泛起微薄的笑意,让黄公公看了,心底一片慌乱。 “皇上,您可不能这么说,先皇,皇贵妃,皇后娘娘现在都在天上看着您呢,他们等着你能够成为大昭真正的帝王。”黄公公不知道如何劝解,因为臣逸一直是有自己的主见的,不管什么时候他都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自己为什么干什么,可是今天的臣逸却简单的说出了生无可恋。 生无可恋,在臣逸活着的这二十多年粒,只有前五年,他享有了别人孩子应有的宠爱,先皇贵妃去世之后,臣逸便成了一个阴郁的孩子,当时心里想的唯有为自己的母妃报仇,登上皇位等,可是少年时的仇恨随着他的成长日渐淡薄,就在他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锦官如一个仙子一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抢夺了自己所有的视线,占据了自己的心,当他终于明白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的时候,锦官却变成了一缕青烟,如一个梦一般遥不可及。 “皇上,先皇贵妃死的太可怜了,您难道就让害死您母妃的皇后娘娘逍遥法外,安享荣华,您少年时候的理想抱负都去了哪里?如果让先皇听到您在说这样的话,肯定又要说您是朽木一块了,您可不能让先皇失望啊。 ”黄公公不住的用先皇,用先皇贵妃来支撑起臣逸的思想。 “黄公公,为母妃报仇,都十五年了,母妃早就尸骨无存了,我却还未能报仇,大昭是以孝治国的,难道我登上皇位之后就要杀了皇太后么?她是做错了很多事,可是我们没有任何的理由,朕想报仇,可是找不到报仇的路。”臣逸说完话之后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很久以来,他一直以为登上皇位就能为自己的母妃报仇,可是当他真正的登上了皇位之后,那仇还是渺远的如同一个梦境,自己连报仇的路如何的走都说不清楚。 “皇上,会有的,会有的,咱们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怕她不会露出马脚?”黄公公不停地安慰着臣逸,像在安慰一个孩子,所有的打算,因为臣逸的迫不及待而搁浅,所有的能将皇太后一党一网打尽的理由都因为这猝然的登基而没了任何的理由,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到皇太后自乱阵脚上。 啪啦的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这一声脆响让黄公公和臣逸都莫名的紧张,紧张的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那里,冯生正一脸惶恐的走出来,怀里抱着红绸包裹的锦官的尸骨。 “你什么时候来的?”黄公公赶忙上前,着急的问道,刚才他和臣逸说话过于关注,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当然也更不知道他听了他们多少的谈话,这里面的内容,有一些是不能让冯生知道的。 “我刚到,我在凤莲宫听说皇上已经将景明押到了天牢,我就带着皇后娘娘过来,看看咱们皇上登上皇位的样子。”冯生的话语中带着喜悦,但是在提到皇后娘娘的时候神色突然地黯淡下去。 “你做的好,是该让锦官来看看朕坐在这龙椅上的样子,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啊。”臣逸看向冯生的脸一脸的淡漠,心底所有的哀伤都揉进了他那云淡风轻的眸子,让每一个看着他的人都莫名的心疼。 “冯生,你去帮我办件事,去找李大人,就说是朕的旨意,要他马上将锦官的那根骨头送来,你就告诉他,那不是皇后娘娘的尸骨,皇后娘娘还健在,明日就要与朕成亲。”臣逸的脸上这次终于出现了淡淡的笑容,如秋季里充满暖意却又带着萧瑟的风。 “如果李大人不给……”冯生看着臣逸,一脸的问询。 “他当然没有,那骨头早就被他送到淳王爷的府上了。到时候你让骁骑营的兵马把他拿下就行,这个人,早就不是我的人了。”臣逸神色淡淡的,边说边用手在书案上取了一卷圣旨,接着对冯生说:“你从李大人那里出来之后,就拿着这道圣旨,去淳王爷的府上,将这份圣旨送到,那根骨头必然会被淳王爷扔出府中。”臣逸脸上的笑意更浓,自己早做好的筹划,一切就等着所有愿意上钩的人自投罗网。 冯生愣愣地接了圣旨,在臣逸饿注视下飞速的离去,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现在臣逸是多么迫切的想得到那块尸骨。 黄公公一脸纳罕的看向臣逸,等臣逸发现他在看自己的时候,就对着黄公公一笑,轻声的说:“姓李的不是咱们的人,所以我虽然暗地嘱咐他不能把真正的锦官的尸骨送给淳益,他定然会违背我的意愿。所以这个人必须死。”臣逸清淡的话语却有着惊人的杀伤力,但是对着黄公公说出来,却是一派的风轻云淡,这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气度,让黄公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让他相信,刚才的虚弱只是臣逸一时的情感释放,这个眼眸间满是神采的臣逸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皇上,明天您说和皇后娘娘成亲,可是明日找谁来和皇上您拜堂啊?”黄公公将担忧摆在了臣逸的面前,谁能够担起一个皇后的职责,在最重要的时刻扮演皇后的角色,这确实是个严肃的问题。 “这件事早就有人等不及了,昨天我可是许诺过的,只要她昨晚拴住了臣逸,朕会好好谢她,虽然她笨的连臣逸都留不住,看在他昨夜尽力的份上,就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吧,让她记住,从明天开始,她就是慕容锦官,她忘掉自己的那日,就是她的死日。”臣逸的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这寒凉,站在他身边的黄公公也感觉到了,因为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臣逸连昨晚上景明的行踪都会明白,景明昨夜上半夜是在张宸妃的宸妃宫,但是后半夜去了成妃那里,他还没来得及跟臣逸汇报,臣逸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老奴马上去办。”黄公公应诺了准备离开,却被臣逸再次叫住,继而轻声的言道,明日拜堂的时候让他穿那件红色的绣着九只飞凤的袍子,说完之后就转过身去,背对着黄公公,黄公公最是知道,那九只飞凤的袍子是自己的母妃绣的,准备在封后的大典上穿的,可是她没等到那隆重神圣的一刻,所以在他临死的时候她将那飞凤的袍子交给黄公公,说一定要穿到自己儿媳的身上。 “皇上,这可是皇贵妃的……”黄公公不敢相信的看向臣逸,他自己都无法言明自己的惶惑,在他的心底,这红色飞凤的袍子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不是随便一个女子都能穿的,张宸妃只是个花瓶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穿起那身华丽的衣裳。 正文 第九十三章 锦官是永远的皇后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19 本章字数:2589 张宸妃自己都不敢相信,臣逸说得不会亏待竟然来的这么快,早朝过后,黄公公就来告诉她,说明天皇上要和她拜堂,在正德殿,那个只用来迎娶皇帝正妻的所在,随黄公公一起来的,还有一件红色的飞凤袍,只是那衣服像是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放了许多年一样,早已经失去了原先的眼里光泽。 黄公公宣完旨刚离开,张宸妃就忍不住的叫着自己的丫头随从赶往锦衣阁,那个负责给皇妃置办衣服的地方,意气指使的安排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为自己做明日拜堂时候的衣服,她说出的要求很是苛刻,让锦衣阁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起来,按照规矩,皇上与皇后拜堂,衣服礼部早就应该安排好了,锦衣阁的历史里,从来没有一个要当皇后的人自己跑到锦衣阁闹着让阁里的匠人为自己做衣服。 张宸妃见锦衣阁中的人都不理他,就怒气冲冲的离开,嘴里声声的喊着让锦衣阁里的匠人们走着瞧,可是没等匠人们走着瞧,张宸妃就撞上了正进锦衣阁的成妃,成妃一脸不悦的看向张宸妃,却换来张宸妃一声不屑的“切”声之后扬长而去。 成妃是太后娘娘嫡亲的侄女,景明登基又很是喜欢她的玲珑和直率,所以更是助长了她在后宫之中的嚣张气焰,她哪里受得了一直不得志的宸妃对她如此鄙夷,所以在宸妃走出不远,成妃就大声的说了声:“姓张的,你给我站住。 ”话语的气势也绝不输给宸妃刚才的鄙夷神态。 张宸妃突然的顿了一下身子,想转头,但是刚转到一般就接着向前走,但是只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轻声的对着成妃言道:“成妃妹妹,今日,您可是那个废帝的皇妃,而我,才是咱们皇上要明媒正娶的皇后。难道您要让姐姐我再给您请安不成?”宸妃的眼里含着笑意,当然啊,眼神之中弥漫更多的就是那种小人得志的猖狂。 “你放肆,现在到底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你这个小蹄子张狂什么劲,早晚老娘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什么废帝新帝,明日坐在朝堂上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再说,我是伺候过景明,难道你少伺候过,真的成了臣逸那个窝囊废的皇后又怎么着,到头来不过是梅开二度。”成妃话里的尖刻因为宸妃刚才的尖刻愈加的而变本加厉,直说的宸妃的脸色变了又变。 宸妃突然的走向成妃,对着成妃粉嫩的脸啪就是一巴掌,脆响过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静得仿佛只有空气的流通。 “你敢打我?”成妃摸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突然间若有所悟一般,转身对着身后的宫女太监们言道:“给我打这个没脸没皮的骚货,原先景明宠我你跟着争宠,景明不在了,你倒好当天就跟了别人,亏当时景明对你一网情深。 今日本宫先不说别的,先提景明收拾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成妃一边说,一边率领着自己的身后的宫女太监像宸妃奔去,个个磨刀霍霍的样子,吓得宸妃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色。 “你们还等着干什么,快挡住他们。”宸妃一见成妃他们气势汹汹,再加上她一直以来对成妃就很是忌惮,所以此时便只有了招架之功,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再加上她平时对宫女太监并不是很贴心,所以在这种时候连个真正愿意挡在他面前的都没有。 “你们快点护住本宫的脸,脸花了明日怎么拜堂成亲。”宸妃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因为已经有拳头落到她的身上,她只能紧紧的用手抱着头,护住自己的脸。因为宸妃的躲闪,两个打架的团队胜负即明,而成妃却丝毫没有乘胜离去的意思,倒是在用脚踢着宸妃身体的时候,心底有着连绵的痛打落水狗的快感。 “你们在干什么?”是臣逸冷漠的声音响起在成妃和宸妃的耳畔,这个阴影一般伴随着他们后宫日子的男子,他的声音,她们太熟悉,熟悉的连他的呼吸都无法忘却。 “皇上救命,皇上救命,成妃她要杀了臣妾,然后让您娶她做皇后。”宸妃见是皇上,连忙狗找到主人一般的兴奋起来,奔向臣逸,期期艾艾的看着他,好像自己受尽了委屈,不过真的仔细看她被撕扯的凌乱的衣饰,也能看出在这场战争中她明显的处于下风。 “怎么回事?”臣逸不满的看向成妃,成妃性子嚣张,从来不把别人看在眼里,所以臣逸理所当然的将矛头对准成妃,那个正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因为打斗而有些细微变化的蔻丹,好像臣逸质问的并不是自己。 “皇上,是成妃知道您要封臣妾做皇后,气不过,就叫她手下的奴才打了臣妾。您看她把臣妾的手打得……”成妃邀功一般将自己被打得鲜血淋漓的手摆到臣逸的面前,期望着这个自己未来的夫君能为自己伸冤,当然,她更是想借这次事件给成妃一个下马威,从而树立自己母仪天下的地位。 “你刚才说什么?朕要封谁做皇后?”臣逸不可置信的看向宸妃,那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在他说这番话之前臣逸还觉得她有些微的可怜,而在他说出出这番诉苦的话之后,他的脸上突然的漫上了一层冰霜。 “您不是说要封我做皇后么?”宸妃纳罕的看向臣逸突变的脸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臣逸突然的变了脸色。 “黄公公,朕的旨意是怎么说的?”臣逸对着黄公公,依旧是一脸的冷漠。 黄公公赶忙解释说是按皇上说的,让宸妃代替皇后娘娘,与皇上拜天地。臣逸在听了黄公公的话之后欣慰的点头,但是点头之后,他却将更冷冽的话语抛向宸妃。 “宸妃,你听清楚了,明天和朕拜堂的是朕的皇后娘娘慕容锦官,不是你。”臣逸的话语冷的能将整个世界冰冻,而宸妃现在才终于明白过来臣逸的意思,自己只是个替身。 “可是锦官已经死了,他不可能来做皇后。”宸妃突然的失声说出了这个事实,而臣逸在听到R她的言语之后,脸色骤变,他俯下身子,低头言道:“她死了,皇后娘娘的位子也永远是她的,你,休想。”说完这话之后,臣逸甩了一下袖子,就转身离去,只留给宸妃一个背影。 宸妃呆呆的看向臣逸的背影,刚才的喜悦被这活生生的现实击碎,而成妃刚才的敌意也被臣逸的话语震撼,她不做声的和宸妃一起,看着才臣逸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向淳益要尸骨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20 本章字数:2456 臣逸满是失落的走到凤莲宫的时候,冯生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臣逸连忙走上前来,紧张的说:“淳王爷不舍得丢了那块骨头。” 臣逸的脸上浮起淡淡的不可置信的神色,轻声的问道:“你没告诉他朕明日要与锦官成亲?” “说了,可是淳王爷根本就不信,现在淳王府正在举行隆重的祭奠,许多朝廷重臣都去了,说是祭奠枉死的王妃,可是您知道的,淳王爷根本就没有王妃,连侧妃都没有,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府里的人,他们说棺椁中放的就是那根皇后娘娘的尸骨。 臣逸刚才站在桌旁手中把玩的杯子,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留下一地碎瓷和潮湿的水渍,黄公公赶忙收拾臣逸脚下的一滩,神色惶恐迷乱。 “他也认为锦官是死了么?他怎么会知道?”臣逸的心被一柄锋利的刀在无情的切割者,身体和灵魂,他原先还抱有希望,希望锦官还活着,现在,当他得知淳益也对锦官的生不抱希望的时候,他长久压抑在心头的哀伤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他的锦官,也许真的离自己而去了。冯生不敢说当日皇后留下的那张龙飞凤舞的红色图画,只是看向臣逸,看向他被哀伤击垮的神色。 “锦官怎么会成了他的王妃?皇室的宗碟上没有锦官的名字,那只能是他的一厢情愿,锦官还是属于自己的,最起码,他还能用皇帝的权威,让锦官的名字永远的出现在自己的名字旁边,而不是出现在淳益等人的身后。 “黄公公,马上下旨,全国张贴,就说朕要迎娶锦官。”臣逸简单的想将锦官据为己有的想法因为他的特殊的身份,成了一场国家行动,所有的官员在不长的时间里都开始为这个喜讯忙碌,不长的时间,举国上下就会知道,那个叫慕容锦官的女子就是他们的皇后娘娘。 第二日成亲的大殿,虽然仓促,但是极为隆重,只是这次大殿上,没有太后娘娘,按照惯例,太后娘娘要对新媳进行的教诲也没有了,群臣也都不敢说什么,臣逸自昨日登基以来,就没提过太后娘娘,谁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用这种无视来渐渐的消弭太后对于朝堂的作用。 拜堂时候的新娘虽然蒙着红色的头纱,但是谁都看的出她的不情愿,甚至在她的手上,有斑斑的淤青,让人生出无限的想像,那个坚持要大婚的臣逸,即使是在大婚的时候,脸上都没有露出丁点的笑意,在送皇后娘娘回凤莲宫的时候,臣逸却高声的对黄公公言道:“带她去宸妃宫就行了。 ”话语简单,但是却让那个蒙着头纱的人儿身体不住的抖动起来。 “臣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宸妃虽然知道自己今日只是个替身,但是当臣逸高声的告诉群臣自己连进凤莲宫的资格都没有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委屈的发出声来。 “你比我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你还想活着,就老老实实的去做,不然我实在不能保证你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臣逸清冷的声音穿过大殿,仿若这个秋季早晨特有的寒凉。 “黄公公,找人带她下去。“臣逸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厌恶,群臣都纳罕不已,这个能让臣逸忍不住在登位当天就宣布要娶的女子,臣逸心底却并不怜惜。 “都散了吧。”皇后娘娘被人带回寝宫之后,臣逸轻声的言道,让群臣更加不解,按照常规,皇上应该大宴群臣,不过不长时间他们就恢复了平静,面对这样一个莫测的帝王,他们能做的也就是乖乖的听话。 可是他们乖乖听话各自回家不久,就有卫士快马加鞭的送信来,说皇后娘娘薨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心头的不解更重,可是不解归不解,他们还是赶忙的换上举哀的服色,急匆匆的赶往宫中,虽然锦官早上才成为他们的皇后,但是那已经是自己的主子,他们必须按照国家礼制,对锦官尽哀。 当他们再次赶到皇宫的时候,臣逸已经不再穿龙袍,只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那白色白的如满树的梨花,可是在转身的时候,神色哀婉若漫天的飞雪,今天早上还满是君王之气的帝王,现在成了一个委屈的孩子,让人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痛意。 “皇上节哀。”陆续有群臣跪在地上,因为臣逸的脸色过于悲戚,见到臣逸这个模样的群臣,甚至都开始怀疑早晨大婚时皇上对皇后的冷淡。 “朕怎能节哀,皇后的尸骨被人送到淳王爷的府上了。”臣逸轻声的言语,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惊讶万分,这几日淳王爷的王妃薨逝,他一直在府中闭门不出,却在皇后死后窃取了皇后的尸骨? “朕与皇后伉俪情深,却不想天不假年,让朕的爱后过早了离朕而去,可是淳王爷却让张大人窃取了皇后的尸骨,让朕想在百年之后和锦官共寝的理想都实现不了,这样的帝王,朕不做也罢。”臣逸凄婉的神色依旧有让人动容的力量,群臣中,尤其是力保臣逸的臣子早就开始不满的言语,全是对着淳益,那个太后娘娘嫡亲的儿子,那个差点夺走臣逸皇位的权势滔天的淳王爷。 “咱们都是皇上的臣子,皇后尸骨被人弄走,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大的耻辱,皇上,请您下令,我马上带骁骑营的人出马,把皇后娘娘的尸骨给您要回来。”楚莫言不待群臣细语完,就高声的嚷嚷起来,楚莫言话语刚罢,群臣就纷纷跟着附和,整个朝堂,因为有几个忠心之人的煽风点火,不长的时间抢回皇后尸骨的声浪就盖过了原先那窃窃的私语。 “朕本不想劳各位大驾,只是你们也知道,淳益称病不朝已经五十多天,朕请你们出面,到淳王府门口,请求淳王爷送回锦官的尸骨,让皇后娘娘能够完尸安葬。”臣逸轻声的言语完,就躬身对着群臣行了个礼。 群臣纷纷的跪在地上,不住的说着惶恐,当然,惶恐之后,他们义无反顾的走出朝堂,向着淳益的王府进发。君对臣施礼,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和信任,这光环,让他们走的时候器宇轩昂。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绿泥的真情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21 本章字数:2549 淳王府内早已乱成一团乱麻,各位美人聚在一起想着办法,骁骑营的兵马已经围住了淳王府,群臣跪在府门外,等着淳益将锦官的尸骨交出去,楚莫言甚至扬言,不交出锦官的尸骨,就要踏平了淳亲王府。 淳王府内唯一神色不变的就是淳益,他呆在锦官的灵棚里,守着锦官唯一的一块骨头,那是终于自己的老陈李大人拼了自己的老命为自己取来的,那是锦官留给她的唯一的惦念,那个女子,在火种成了涅槃的凤凰,只留给自己一根冰冷的再也暖不出温度的骨头。 那个始终给自己的生活另外光彩的女子,那个是种活跃着的生命,留给自己的只剩了这一根骨头,而臣逸,却残忍的什么都不想给他留下,他理解臣逸的心情,所以他默许了臣逸将景明代替,而在当啷捕蝉的时候做一个坐收渔利的黄雀,可是臣逸,却越做越过分,他甚至想将锦官的痕迹在自己的心底抹除,锦官已经去了,自己剩下的唯有回忆。 “王爷,大家都乱了,您还是出去安稳一下人心。”绿泥颤颤巍巍的走近锦官的灵棚,一双葡萄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淳益。 王府有规定,王爷在灵棚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进来的,绿泥却是个例外,因为淳益经常会将绿玉叫到灵棚,对着锦官说说锦官的事情,虽然绿泥知道的锦官的事情并不多,但是淳益知道的更少,所以春泥说得,哪怕是春泥编造的都会让淳益升起连绵的喜悦。 “绿泥,你说,锦官如果是遇到这样混乱的情况会怎么办?”长久的沉默之后,淳益终于开口,只是说得却是与绿泥的话语毫无关系。 “绿泥还真没见过小姐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是那次您的拥翠阁要赎小姐的初夜的时候,他却是临危不乱的,知道了您的身份之后也没见她有丝毫的动容。”绿泥说这话的时候话语中的钦佩还如那日一般,那日她穿一身绿衣出现在舞场,丝毫不把淳王爷的盛气凌人放在眼中,最后甚至不管淳王爷的威胁,径直的和臣逸走进了自己的寝室,当时连鸨妈妈都说,锦官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临危不乱,绿泥,你说的很好呢,你的小姐当时面对自己一生的选择都不畏权贵,临危不乱,你现在为何会为这点小事乱了阵脚?”淳益的不满在话语中已经表露无遗,只是神色依旧是原先那般。想到拥翠阁那日淳王爷的怒气冲冲,绿泥甚至都怀疑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不是那日不可一世的淳王爷,不知什么时候,淳王爷开始变得不那么的喜形于色,不那么的焦躁,或者是在面对锦官的时候,他终于不再是那个行事鲁莽的王爷,而成了一个谦谦的君子。 “绿泥知道了。”绿泥很喜欢这样的淳王爷,这样的淳王爷不仅能给他安全感,更能让她安心,踏实,更能让他仰望,所以她很是欣喜的离开,淳王爷已经将自己要的答案给了自己。 “绿泥,你过来一下。”淳益好像感觉到了绿泥要离开,轻声的喊了一声,满是柔情,听到淳王爷叫自己的时候,绿泥突然感觉到整个身体都酥软成一汪清水,没了意识,只是想用自己一生的力量流向他,滋润她。 绿泥轻轻地走到淳益的面前,淳益回头,却微闭着眼睛,他伸手将绿泥紧紧地揽在怀中,紧紧地,不舍得留丁点的空隙。 绿泥不明白眼前突然的状况,努力的想挣扎出去,可是臣逸健硕的臂膀将春泥紧紧的揽在怀中,让绿泥越来越没有了挣扎的余地。 “别走,求你,别走。”淳益的声音没有了刚才说话的刚硬,柔软的如同上好的绸缎,细滑的滑进绿泥的耳朵,轻易的就征服了绿泥的心。 “王爷。”绿泥说话的时候心底已经有了颤意,多少日子以来,自己盼的就是有一日,自己能这样的被他揽在怀中,可是这一刻,来的太快,快的他有些猝不及防。 “绿泥,你的身上有锦官的味道,你知道么?”淳益抱着绿泥,意乱神迷,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睁开眼睛看怀中的女子,因为此刻,他的脑海中,心里,全是锦官,那个明丽的女子,那个从不给自己一分顺从的女子。 绿泥整个人再次惊呆,所有的一切,自己不敢承认也罢,自己愿意承认也罢,都成了不可否决的事实,淳益把自己当成了锦官,自己只是锦官的一部分,自己之所以被淳益如此抱着,就是因为自己熟悉锦官,了解锦官,甚至身上有锦官的味道。 可是短暂的失落之后,绿泥再次喜悦起来,自己又是谁呢,只是拥翠阁中最不起眼的女子,只是景明作贱了的女子,自己能够奢求什么呢?淳益,是个天神一样的男子,他能后喜欢自己,那是自己无上的荣光。 “我知道的,王爷,绿泥愿意做您的锦官,只求您要了绿泥,绿泥会好好的照顾王爷。”绿泥感觉到淳益的臂弯力量有所减弱的时候,终于滑出淳益的臂弯,轻轻地跪在淳益的面前,此时,绿泥只是个卑微的女子,在祈求着自己喜爱男子的怜爱,她的神情,很是担忧害怕,他害怕淳益的拒绝,害怕淳益此时会怒火冲天,让自己永远离开,所以他的心底开始不断的抱怨自己,抱怨自己不该如此的鲁莽,不该如此的奢求。 淳益终于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一脸泪水一脸惶恐的女子,才真正的明白过来,这个女子永远都不可能是自己的锦官,自己的锦官始终是桀骜不驯的,是不屑于用这样乞求的目光来看着自己的,虽然她的身上有太多的锦官的气息,但是她终于还不是锦官。 “绿泥,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我只是拿你当我的……,我不能。”淳益突然的害怕起来,他害怕绿泥会占据自己的生活,会成为他很多美人中的一个,那样,自己身边唯一的属于锦官的东西都会变样,这是他不允许的,也是他不愿意的。 “绿泥知道,我只是个卑贱的女子,还被人玷污了,王爷自是看不上我的,那样,就让绿泥随姐姐去了,到时候省下王爷费心照顾,也成全了我们姐妹的情分。”绿泥看臣逸拒绝,心底突然生出无限的绝望,自己,终是他眼中卑微的女子,不管她的身上带有多少锦官的气息,终是不能替代锦官,成为他心头哪怕是府中的女子。 正文 第九十六章 绿泥比不过锦官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21 本章字数:2524 绿泥话语刚完,就直直的向不远处锦官的棺椁撞去,淳益只看到面前一个绿影闪过,等他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绿泥已经倒在了锦官的棺木前,额头上,有一角汩汩的留着血,红色的,滴落到她绿色的绸衫上。 淳益赶忙上前将绿泥抱在怀中,绿泥是锦官唯一留给自己的纪念,自己也曾说过,要好好照顾好绿泥,这是承诺,他害怕对绿泥不好,自己会愧对锦官,可是自己却逼得绿泥要死在自己的面前,心底的悔恨连绵袭来,而绿泥也终于在他不断的摇晃中睁开眼,看着眼前淳益紧张的脸色。 “王爷,绿泥没事,绿泥只是想让王爷知道,绿泥并不是卑贱的女子,虽然那次为保护小姐绿泥失节,但是绿泥的心还是干净的,还是只有王爷。绿泥虽然在拥翠阁中出来,可是小姐都说了,要让宰相大人认我当义女,给绿泥找个好人家,绿泥什么好人家都不要,绿泥只想要王爷,我不要当王爷的妃子,不要,我配不上王爷,您只要让我随时跟在您的身后,做个伺候您的婢女绿泥这辈子就知足了。”绿泥话刚说完,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淳益因为绿泥的表白,心再次锐痛起来,这一次不仅仅是因为绿泥是锦官的姐妹,绿泥为锦官遮挡了别人的侮辱,更是因为自己从来不知道有个女子可以甘愿做婢女卑微饿得来爱自己,自己府中的美人,口口声声的爱自己,他们爱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份,地位,自己能给他们的财富和权势,没有一个人,可以抛却自己的一切来爱自己,这样的爱,让他感动,也就在那一刻,他决定将绿泥留在自己的身边,让她这辈子与自己不离不弃。 “闻青,马上把府里最好的大夫给我请来。”淳益一边喊着管家的名字一边抱着绿泥往自己的临轩室走去。 闻青看着淳益脸上的急切,心终于落在了地上,这是四十多天以来,淳益第一次为别人展露自己的感情,四十多天来,淳益整个人都变成了冷漠的石头,而绿泥,这个时常出入灵棚的温婉女子,终于成功的将淳益暖热。 临轩室,太医早就为绿泥敷上了药膏,并为绿泥熬好了药,可是每次将药喂到绿泥的嘴里,绿泥都会吐出。 “王爷,这样下去,这个丫头恐怕会醒来的很慢。”太医对着一脸焦急的淳益,轻声的言道。 “给我。”淳益将手伸出,两眼直直的看着绿泥,等太医将药放到淳益的手中,淳益连看都不看就将药含到了自己的嘴里,轻轻地将自己的嘴唇碰到了绿泥的唇,缓缓的将嘴中的药渡到绿泥的嘴里,这次绿泥没有再将药吐出,而是慢慢地将要咽到了肚中。 淳益见绿泥将药咽下,就接着将碗中的药一口口的喂进绿泥的嘴里,然后静静的看着绿泥的脸色,终于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而闻青看着臣逸的脸,心底生出无限的游移,谁不知道淳王爷这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此生最怕的就是吃药,每次都得伺候的一大堆,想尽办法才能让他将药喝下,而这次,他却没有丁点的犹豫。 “王爷,那群文武大臣都在门口静坐呢。楚莫言还说如果您不把锦官的尸骨交回,就要踏平淳王府。”闻青见淳益终于稳定下了心神,赶忙的上前禀报。 “你们什么意见?”淳益轻声的转头,看向一脸忧色的闻青。 “老奴们商量了,王爷,咱们还是将锦官姑娘的尸骨送给皇上吧,不管咋说,锦官姑娘是皇后娘娘,您又是皇上的哥哥,和他抢一个女人的尸骨,传出去,怕是名声不好,再说,现在这绿泥姑娘,虽说不如皇后娘娘美艳,但是对您却是贴心贴肺的好,总比那么一块骨头更能让您舒服吧。”闻青的话语有理有据,跟在他身后的淳益的智囊团中的几个人也纷纷点头称是,却不想在他们点头之后,淳益的脸上早就是一脸的怒气。 闻青更没想到,自己忠心的劝告,换来的是淳益一脸的冷漠。淳益满是怒气的面对他们问道:“你说,绿泥能和锦官比?” 闻青看着淳益脸上的怒色更重,很久都不能恢复常态,也不敢言语,几个人低着头站在那里,等着淳益的下文。 “闻青,锦官是唯一能让本王动心的女子,那样的女子,世间少有,我对绿泥的怜惜,不是因为她对我的痴情,对我痴情的女子何止千万,我在意的是锦官一直是拿她当妹妹看的,所以她想要的我都会给她,因为那样,锦官知道了,会高兴。”淳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哀婉的神色让人动容,闻青在听了淳益的话之后,眼角甚至泛起了连绵的湿意,他从未听淳益说过如此动情的话,原先闻青只是觉得淳益是个大丈夫,所有的女子都只是陪衬他这朵红花的绿叶,不会让她心动,但是他却没想到,锦官那个自己从未谋面的姑娘,早就在他的心头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而且在他心头开出的花绚丽美艳,超过了光彩熠熠的淳益自己。 “那咱们怎么办?外面的群臣都在等着您把锦官姑娘的尸骨送回去,不然依楚莫言那性子,老奴恐怕他真的会踏平咱们淳王府。”闻青的脸上一脸的担忧,淳益对臣逸登基一事不闻不问自己已经搞不明白淳益的想法,这次,难道还是选择置若罔闻,即使是选择置若罔闻,这次看臣逸的来势汹汹,恐怕也不会就这样任凭他们不闻不问。 “给我拿笔墨来,我给臣逸写封信。”淳益突然的转过身来,对着闻青言道。 笔墨纸砚在极短的时间内送到临轩室,淳益拿起笔,在洁白的纸上龙飞凤舞一阵之后,就轻轻地用嘴吹干了纸上的墨迹,交到闻青的手中,让闻青把信交给楚莫言,让楚莫言转交臣逸。 所有人的心神因为淳益的安排而变得安稳起来,只有床上躺着的那个正在假寐的绿衣女子,此时,心底有连绵的痛意,她竭力的控制着自己要流出来的泪,竭力的让自己不要睁开眼睛,因为睁开眼所看的一切都是哀婉的,刚才淳益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到了她的耳中。淳益说,对自己的怜惜,都是因为锦官,自己刚才还以为真的得到了淳益的爱,却不想,自己仍是站在锦官的背后,只是锦官的光芒过于强大,让她享受着她的万丈光芒。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臣逸的打算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22 本章字数:2693 “皇上,淳王爷给您的信。”这半日以来一直急切的等着淳王府那边消息的臣逸终于等来了黄公公,等来了黄公公手中擎着的信。但是看到黄公公手上只有单薄的几页纸,臣逸的脸上泛起阵阵的不悦,他以为现在来的该是锦官的尸骨,而信,只是尸骨的附件。 “没有别的东西么?”臣逸轻声的问道,但是说话的时候人已经在龙书案后站起,走向正向自己走来的黄公公,他的身上依旧穿着一袭白衣,胜雪的颜色,在风中摇曳生姿。 “没有,楚大将军说只有这一封信。”黄公公赶忙应道,因为臣逸的脸上已经有了不悦的神色。 臣逸快速的接过信,将信草草的看了一遍,就对黄公公言道:“今晚,淳益再不将锦官的尸骨送回,让骁骑营的兵马将淳王府夷为平地。”臣逸的声音坚决,话语中带着连绵的怒气。 黄公公连忙应了,匆匆的将臣逸的意思传达给外面等着消息的兵士,然后匆匆的赶回,将臣逸看完之后扔在地上的信拿起来仔细的看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皇上,您对娘娘的心,我们都了解,可是您不能拿着祖宗的江山来争自己一时的义气,淳王爷对皇后娘娘也是有情,不然他不会如此珍视皇后娘娘的尸骨,您现在倒不如顺了淳王爷的意,而淳王爷也说了,只要答应他的这个条件,他此生愿给您鞍前马后,决不动篡位之心,这是多大的割舍呀,皇上,依老奴的意思,咱们真是该答应他的请求。 ”黄公公的语气温和,像一个慈父在劝说着自己的孩子。 “公公,您和慕容宰相是最好的朋友,这个虽然你没说但是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想问你,慕容宰相会允许锦官尸骨不全的下葬么?”臣逸这次说话的语速极快,极快的将自己的情绪转达给了黄公公。 “不会。”黄公公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这样的问题,哪个当父母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死亡,更不用说是尸骨不全的下葬。 “锦官虽和我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份,但是我还是慕容宰相的女婿,如果锦官下葬之前还有一块骨头在棺椁之外,那么朕有何脸面见慕容宰相,还得让慕容宰相为我的江山鞠躬尽瘁,你不觉得这样,咱们过于残忍么?”臣逸的语速越来越快,感情越来越澎湃,如若不仔细听,有时还真的听不清楚臣逸的原话,只是臣逸的意思黄公公还是明白过来,不住的点头称是。 “将心比心,父母不舍得自己的孩子,那爱人之间就舍得么?锦官入宫日子虽然不长,但是却给我很多快乐,她就像我的阳光一样,她这一去,我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臣逸说话的语速满了下来,但是没个字落到黄公公的耳底,都会激起层层的涟漪。 自己不是不明白臣逸对锦官的感情,他只是不想让臣逸为了一个锦官,给自己树一个很难打倒的敌人,而且淳益这段日子的状态,他也有所耳闻,也是个痴情人,他好不容易得到锦官的一块骨头,肯定不会轻易的再将它送回。 “朕只是恨淳益,不该那锦官的尸骨来做交易,好像朕很在乎这江山,其实没了锦官和我并肩看着天地繁华,朕自己坐拥这万里的河山,却是连快乐都没有。他还要用这无味的东西来和我交换,却不知这一开始就是个赔本的买卖。臣逸的声音里依旧满是哀婉,黄公公将一切听在耳中,突然的有想哭的冲动,自己不是不知道淳益做这样的条件有些荒唐,他最怕的是淳益和皇太后联手,现在他们对臣逸的突然登位没有什么言语,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意见,昨日成妃打了宸妃,成妃话语间就有让臣逸坐不稳江山的意思,这只是早晚的问题,而臣逸,为了锦官,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淳益一决高下。 “皇上,老奴明白您的意思,还请您三思。“黄公公最后一次的劝道,虽然知道臣逸思考自己话语的概率很小,但是他还是说了,这是他作为一个奴才最后的忠心。 “朕在下旨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你也别再劝了,朕主意已定。“臣逸轻声的言语到,话语中的坚决却要远远地盖过他的声音。 “皇上,还有件事,得请您示下,到时候真的攻淳王府的时候,对淳王爷的性命咱们如何对待,如若真对淳王爷不利,那估计太后那边不会答应。”黄公公问道。 “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只要告诉咱们的士兵,不得对淳王爷无礼就是了,他虽然不是父皇的骨血,可也是和我兄弟这么多年,两人还是有些情分的。”臣逸的话语慢慢地,好像边思索边说,他的温情是出了名的,很少说杀人,很多时候,即使面对该杀的人,他都会心存善念,当然,这善念是在事情与锦官无关的时候,每次与锦官有关,他总会失去自己仅有的理智,甚至杀人如麻。 “那绿泥姑娘怎么办,那日景明干了那件事情之后,绿泥就跟着淳王爷回了王府,这么多日子一直在王府将养,要是真要攻进去的话,刀剑无眼,到时候真的伤了绿泥姑娘,恐怕皇后娘娘在天之灵都要怪您。”黄公公尽力的让自己想得周全,现在他的心全在淳王府内的男男女女身上,他们的性命虽说在臣逸或者淳益的一念之间,但是这一念之后,他还是要尽力的保全,更何况这次是替皇后娘娘受过大罪的绿泥,别说自己,就是臣逸的心里对这个满是义气的女子,也多是感激。 “找人接她回宫,告诉她,朕要封她做朕的义妹,贞佳公主,黄公公,你还是带着朕的圣旨去趟淳王府,就说迎接贞佳公主回宫,到时候读了圣旨,就带绿泥回来。”臣逸果断的命令让黄公公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刚准备转身离去,却又凑到臣逸的面前,对臣逸言道:“皇上,据老奴所知,淳王爷还有个妾室,现在怀了孩子,太后可是一直盼着抱孙子的,您看要不要也将那个妾室带出来?” “这个你看着办吧,恐怕这种时候他们那些妻妾都争着表自己的决心呢,怎么舍得出来。你快去办吧,务必要将绿泥接回来。”臣逸再次催促,黄公公的叨叨早就让他心烦不已,对于淳王府中的一切,除了绿泥,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将他们夷为平地。 黄公公终于告辞离去,只留下臣逸孤单的一个人站在凤莲宫的寝室中,他轻轻地踱步到床前,对着红绸包裹的尸骨,轻声的言道:“锦官,明日,我就让你的另一块骨头也来这里,到时候我将你葬到皇陵,咱们生死不离。”臣逸轻声的说着,说着说着,泪竟也流了下来。谁都没想到他是做了必死的打算,去陪锦官,所以他任何的不顾自己江山社稷的行为,也终于能够让人明白,只是现在明白的人,却只有臣逸自己。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女人们的去留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23 本章字数:2891 淳王府内,四处都有人急匆匆行走,几乎个个屋子里都有人在收拾行囊,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他们都听得真真切切,只要淳王爷不将锦官的尸骨交出,天黑之前,淳王府会被夷为平地。 只有临轩室,依旧寂静一片,淳益,闻青,黄公公,绿泥呆呆的站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绿泥的脸上不断有泪水溢出,黄公公的手上还拿着一纸圣旨,但是却无力的垂在黄公公的手上,没有丝毫的威力。 “黄公公,你回去告诉皇上,绿泥心意一定,淳王爷生,绿泥生,淳王爷死,绿泥死。小姐已经死了,绿泥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个愿望了。还是请您回去吧。”柔弱的绿泥话语前所未有而坚定,字字句句都落到淳益的心上,他从来不知道,这个柔弱的女子也会有如此固执的一面。 “黄公公,带绿泥走,这不仅是皇上的命令,也是我的命令。”淳益轻轻地叹了口气,对面前的黄公公言道。 “王爷,绿泥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但是绿泥还能决定自己要干什么,今天绿泥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您想让绿泥死第二次,绿泥现在就死,如果您生死未卜,绿泥绝不生着走出这临轩室。”绿泥看向淳益的时候,脸上有泪珠溢出,这是她唯一的坚持,淳益可以选择不喜欢自己,可以选择喜欢锦官,自己也有选择的权利,既然不能够和淳益同富贵,那么共患难的理想也让她漏*点澎湃。 “绿泥,你何必……‘淳益看向一脸泪水的绿泥,突然失语,面前的这个女子,在生死关头再次让自己感动。 “求王爷成全。“绿泥起身,跪在刚才她躺着的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是苍白的脸上那珠子一般的眼睛,却闪着坚定的光芒。 “公主啊,你这是何苦呢。”黄公公见说服不了绿泥,转而对淳益言道,“皇上担忧您那位已经有孕的美人受不了这惊吓,让老臣也接出府去,不知道王爷您……“黄公公边说边看向淳益,淳益的神色变都没变,只是轻巧的说了声:“你看着她顺眼就带她出去,反正我看她也碍眼。” 淳益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在临轩室外就传来了:“谢王爷”的呼声。淳益和黄公公赶忙走向门口,才见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跪在地上,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你怎么会在这里?”淳益不满的看向这个形容还算秀丽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的爱妃什么时候有了偷听别人墙角的嗜好。 “臣妾只是想跟黄公公说一下,臣妾怀了皇家的骨血,这刀剑无眼,到时候动了胎气,恐怕太后娘娘不会善罢甘休。”那个女子温婉的话语让臣逸的心像吃了苍蝇一般,平日她对自己也很是温婉,可是现如今,背叛自己背叛的也绝对的温婉。 “好,那就让我送你上路,让你离开淳王府。”淳益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机,但是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还是和蔼可亲,像极了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 “谢王爷,谢王爷。”那女子跪在地上不断的道谢,淳王爷向来冷情,今日能说出这番话来,看得出他对自己腹中孩子的重视。 “那就去收拾东西吧,我让黄公公在这等你。”淳益的脸上依旧满是和善,他甚至亲自上前扶起那个秀丽的女子,这是一张自己几乎要忘记的脸,虽然容貌尚可,但是淳益因为刚才她的言语,再也喜欢不起来。 淳益看着那个女子喜悦的离去,步履轻快的让人质疑她孕妇的身份,淳益回过头来,对着黄公公言道:“黄公公,绿泥不愿意离开,您可以走了。” 黄公公不可置信的看着淳益,自己要带走那个怀孕的妃子的,可是淳益却全然忘记了一般,丝毫没有提及这茬,。 “皇上,我得等王妃回来。”黄公公轻声的言道,谁都知道,太后娘娘曾经下令,淳王府中的美人丫鬟,不管是谁生了淳王爷的孩子,立马升为侧妃。所以那个怀孕的女子,早晚会是淳益的妃子。 “黄公公,有些话可不能说得太早,太后娘娘有言在先,谁为我生下孩子谁就是我的侧妃,可是她有命怀,却没命生。”淳益的话语冷淡的仿若万古的寒冰,让黄公公心头只打寒战,他一直跟随臣逸,听说过淳王爷的很多事情,淳王爷滥杀无辜的事情他早就听说,可是眼前的淳王爷,早就打算好了不仅要杀自己的女人,甚至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他都不想留下。 “王爷,太后可是等着抱孙子呢。”黄公公忍不住出言提醒,虽然此时淳益是臣逸的敌人,但是黄公公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仁慈。 “太后如果知道她怀的孩子并不是她老人家的孙子,你说太后还会盼着她生下孩子么?”淳益说这话的时候心底有淡淡的喜悦升起,自己对太后,总是哄骗有加,而不是一味的诚实。 黄公公呆呆的看向淳益,手上的圣旨随着秋风落到了地上,他愣怔了许久,才对淳王爷告辞,临行前,他还特地嘱咐淳益保重。黄公公走出淳王府后,心底还不断的纳闷,为何自己会无缘无故的让淳益,保重,淳益保重了,那等待他们的结果似乎就只有一个,那样的结果,他不敢想,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臣逸为了取回锦官的尸骨,已经破釜沉舟。 黄公公刚出门,临轩室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都是浓妆艳抹,都是百媚千娇,见到淳益的时候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请求。 “怎么了,直接说就行,本王还没死呢。”淳益不悦的看了一眼哭泣的女子们,语气急速的言道。 “王爷,我怀了您的孩子,妾身怕晚上刀光剑影的,动了胎气,所以请王爷看在咱们没出生的孩子份上,先放妾身出去,等一切安定了,臣妾再回来陪王爷。”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子赶忙起身,走到淳益的面前,手还温柔的拂过臣逸的肩膀。 “王爷,我也坏了您的孩子,您可不能只把姐姐送走,留下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又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子靠近了淳益的身体,淳益不动声色的躲闪,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其他一位跪在地上的蓝衣女子。 “你是怎么回事?也怀孕了?”淳益有些得意的对着跪在地上的蓝衣女子言道。 “妾身没有怀孕。”蓝衣女子回答的极为干脆,话语沉着没有半分的慌乱。 “那你来干什么?你不知道临轩阁外人是不能进的么?”淳益脸上的不解更重,自己终还是看轻了面前这个女子,她和自己左右的这两个女子不同。 “救你。”蓝衣女子话语沉着冷静,好像外面的大兵压境和此时淳王爷周身发出的凛然之气并不是针对她。 “如何救?”淳益有些得意的看向这个蓝衣女子,这是不久之前他宠幸过几次的女子,后来自己渐渐的淡忘了,却不想在这样的关头,她又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冷静沉着和与自己相处时候的温柔体贴判若两人。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锦官归来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24 本章字数:2500 “委屈王爷换上妾身的衣服,跟着几位姐姐一起离开。”蓝衣女子话语平淡,但是却有着让人感动的力量。 “你以为我会像一个女人一样假装怀孕离开,如果那样,本王完全可以把锦官的尸骨送回换得一时的苟安。”淳益的话语中有了几丝暖意,他从来没注意过这个模样只是秀丽的女子,但是今日,她却在这女子的身上看到了言语无法表达的坚定,这份坚定,让她整个人都拥有了征服的力量,在这一刻,他成功的征服了淳益。 淳益心底的感动还是因为另一个女子,那个面对任何事情都是如此淡定的女子,如若今日,她还活着,也对自己如此说话,那自己就是死在骁骑营兵马的箭下,自己也是一生无憾了。所以淳益动情的走向蓝衣女子,直想把它抱在怀中,狠狠的怜爱。 就在她刚要走近蓝衣女子的时候,绿泥在他身后不远处轻轻地喊了声:“王爷”,这并不大的声音,让淳益终于醒过神来,面前的女子,终究不是他的锦官。 “王爷,您怎么打算,如果说您是想反抗,您就快去忙,我们姐妹等着你的消息,如果您就想这样等着骁骑营的兵马将我们射杀,那我们就呆在这里,等着那一刻,不管什么时候,我们的心都永远跟着王爷。 ”蓝衣女子和淳益一块回头,看到绿泥并无异状之后,再次言道。 “本王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淳益脸上的笑意突然加重,他回过头来,对着面前的这个女子粲然一笑。然后什么都不说,转身走到蓝衣女子的面前,紧紧的将这个女子抱在怀中,这个女子的镇定从容,就是锦官的翻版,上帝在陷他于绝地之后却送给了另一个和锦官一样,处变不惊的女子,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子的心里,全是自己。 “王爷。我头有些晕。”绿泥看着淳益将蓝衣女子揽入怀中,心中泛起连绵的醋意,不觉喊出了声。淳益却并未回头,只是对蓝衣女子说,我去布置一下,你帮我照顾好绿泥。”就那么短短的时间,淳益对着蓝衣女子说出的就全是托付,这种托付,像是危难之际夫妻之间的托付,没有半点的隔阂,没有半点的空隙,这样紧密的情感,让绿泥看的窒息。 淳益没看绿泥一眼就转生往室外走去,剩下的蓝衣女子轻轻地走向绿泥,满脸的笑意,让绿泥莫名的惶恐,就在那一刹那间,她就深切的知道了,自己不会是这个女子的对手,在争夺淳王爷的这个战场上。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淳益不知什么时候又再次来到了临轩室,满目含情的看向锦官,一脸的愧疚,自己对自己的女人,他习惯了不记她们的名字,可是这个女子却让他为这个嗜好追悔不及。 “叫我锦……娘吧。”女子在说出锦字之后,却突然的拖长了声音,让淳益再次失神,就连他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锦官,当然,相似的还有名字。 “锦娘,等我回来。”淳益对着锦娘笑笑,就转身离去,而绿泥,在锦娘终于回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时候,跪在了她躺的软榻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 “绿泥,你哭什么?”锦娘有些不解的看向绿泥,一脸的纳罕。 “姐姐,绿泥求你,离开王爷好不好,求你离开王爷。”绿泥的头都埋在被子里,但是却能清晰的听出他的呜咽。 “绿泥,你为什么哭啊,好孩子,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那个叫锦娘的女子在说话的时候,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耳后,然后轻轻地揭下了一层人皮面具,那面具下面的女子,眸光如水,肌肤胜雪,天然的一张倾城绝色的脸。 绿泥怔怔的抬头,不敢看眼前的女子,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小姐,是自己的姐姐,是那个传言已经去世多日的女子,今日,她就那样淡淡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的笑意,仿若几十日前,她淡淡的站在窗口,看着满池的荷花。 “姐姐。”绿泥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但是淡淡的喜悦之后,她的脸上又浮起了层层的害怕,她哆嗦的指着锦官,却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恐惧。 “妹妹,我是锦官,我没死。”锦官轻声的言语一声,让绿泥紧绷的神经突然的松开,她探了一下身子,紧紧地将锦官抱在怀中,话还未说,泪已阑珊。 “妹妹,姐姐得走了。”锦官还未等绿泥哭罢,就轻声的言道,这句言语,让绿泥的泪再次落了下来,而锦官,在说完话之后,再次将那张人皮面具贴到自己的脸上。 “姐姐,你知道王爷对你的感情吧?”绿泥在锦官突然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的言道,而锦官,在听到绿泥的话语之后,突然的回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言道:“我只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姐姐走,是为了成全你,也为了成全自己。” “姐姐,你知道皇上对你的感情么?”绿泥早在府里别人的嘴中得知了臣逸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何锦官会选择消失在臣逸和淳益这两个男人的生命里,所有的纳闷,都深深地埋在这问询之中。 锦官对着绿泥的脸上有了一丝哭笑,她轻轻地转身,走到绿泥的面前,将那日淳益给自己的令牌递到绿泥的手上,郑重的握住了绿泥的手:“妹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成全,成全他,也成全自己,如果今日淳益真的将臣逸的江山弄到自己的手中,姐姐求你,到时候让淳益留臣逸一命。这个令牌,是淳益给我的,只要是他的人都会遵从这个令牌,姐姐留给你,有事的时候也许会庇护你。”锦官左手抬起,轻轻地拍了一下绿泥的肩膀,然后快速的转身,急匆匆的离去。 “姐姐,如若淳益真的赢了,我能不能告诉臣逸,你还活着?”绿泥好像预感到什么一样,但是却又不明白自己预感到什么。 “不要,姐姐那日选择死在他的世界里,是为了成全他。所以,姐姐没有再复活的道理。”锦官的话语还是很淡,但是却坚定的如同命令一般的落到绿泥的心里。 原来,有种爱,叫成全。 正文 第一百章 激战淳王府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26 本章字数:2621 傍晚时分,晚霞将西边的天染的分外的妖娆,淳王府外,骁骑营的兵马已经整装待发,淳王府内,姬妾们绝望的哭泣如同这秋季深夜凉风的呜咽。 那两个称自己怀孕的女子和那个已经怀了淳王爷骨肉的女子,都被淳益下令关在了自己的房间内,没有了出入的自由,而其他未被禁足的姬妾除了想尽办法逃出这被围得铁桶一般的王府,而淳益,早就离开了王府,绿泥,也被淳益派来的人带入了密道,那密道,直通几里以外的皇宫内苑,这个秘密只有太后和淳益知道。 等绿泥终于走到了皇宫,忙不迭的去向太后请安,进入慈宁宫后,才发现太后正一脸怒色的看向淳王府的方向,那里,有着冲天的火光。那红艳的色泽,让人轻易的想到血,而此刻的淳王府,确实已经血流成河。 淳王府内所有的兵丁,淳王府内除了闻青之外的所有下人,淳王府中除了淳益之外的所有主子,在骁骑营锐利的剑锋下,成了待宰的羔羊,而楚莫言,似乎是在发泄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太后,对淳益的仇恨一般,连腹中还怀着淳王爷骨血的美人都不放过,一柄划过那微凸的肚子,便有血溢出来,沾染了泛着寒光的刀锋。 月亮,已经浮上了东边的天空,如看笑话一般看着看着这群嗜血的兵士和枉死的无辜,还有士兵在不住的翻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尸首,对着还有生命意识的身体,刺入一刀又一刀的仇恨。 “淳益那小子你们还没找到?”楚莫言不悦的看着几个向自己汇报的将军,心底的担忧越来越重、 “估计是烧死在火海中了,淳王府那么大的火,连个鸡呀狗的都逃不出来,更不用说是人了。”一个将军满是得意的言道,那个权势滔天的王爷,就这样死在了自己和兄弟们的手中,这是多大的荣耀。 “别给老子估计,我要的是他真死了,不然臣逸的皇位还是不够安稳。”楚莫言大声的言道,跟在他身后的两位将军只有不断称是的份,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淳王府的大火烧得夜晚的天都成了红色,那汹汹的大火根本没人敢靠近,他们射杀的也就是这些在府中挣扎出来的无辜生命。 “那我们再去看看。”两个将军在听了楚莫言的话之后,主动地请求,楚莫言点头允了之后,两个将军就像那火光走去,可是刚走了几步,就被嗖嗖发来的两支箭,直直的在他们的脑门射入,在脑袋的另一侧探出头来,带着血和白色的脑髓。 两个人闷声倒下之后,又有许多巡守的卫兵像他们一样突然的倒下,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那不时发出的箭才连绵不断的向着骁骑营的方向射来。( ) 楚莫言在第一时间就将所有的兵士组织到了一起,但是他却悲哀的发现,此时自己的兵士已经死伤过半,楚莫言猝然的感觉到了末日的临近,只能鼓起最后的勇气,对着箭射来的方向,高声的喊道:“我们是骁骑营的兵士,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我们做对?” “楚大将军,能和骁骑营作对,除了圣上给的胆子,老奴还真不知道谁有这个胆子。”闻青笑呵呵的在众将士的拱卫之中慢慢地走近楚莫言,脸上有胜利者才有的荣光。 “骁骑营是护卫圣上的兵马,圣上怎么会……”楚莫言的话梗在了喉中,半晌说不出话来,等他终于开口的时候,嘴里吐出一口浓重的泛着黑色的血。 “大将军,大将军。”骁骑营的兵士见楚莫言突然的昏倒在地上,慌乱得更加厉害,在一些人去看凑上去看楚莫言的情况的时候,有不少兵士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走向闻青这边的队伍。 “快,冲出去,救皇上。”楚莫言的声音很是虚弱,但是全拼尽了他自己全身的力量,当他终于明白过来,让骁骑营的兵马来攻打淳王府,这是最简单的调虎离山,没了骁骑营护卫的皇上,就像没了羽翼的雄鹰,此刻,淳益,皇太后,所有的人应该都站在臣逸的面前。 “大将军您……”几个士兵看出了楚莫言话语中的急切,但是看着这个将他们练成精兵的楚莫言,他们突然的不知道了取舍,让他们将楚莫言留到敌人的手中,他们办不到,让他们放弃去救皇上,他们更办不到,守护皇上,那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信仰。 “大将军,我们带你突围。”有个士兵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做起了要把楚莫言背起的姿势。 楚莫言看着这群关心自己的兵士,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在他的袖中,一柄利刃已经出鞘,在他们将楚莫言扶起的时候,楚莫言好似伸懒腰一般的抬了一下手,他落下的手在月光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落到楚莫言的胸口,那里,血已经汩汩的涌出,而楚莫言,依旧是一脸的坚定。 “我是个要死的人了,你们别管我了,把我救出去你们也救不了我了。你们快去就皇上,见到皇上,记得告诉他,就说楚莫言对不起他。”楚莫言话语未完,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一双含星的眸子,怎么闭都闭不上。而骁骑营所有的兵士,对着楚莫言的尸体,深深地鞠躬,然后,转过身去,用愤怒的眼光对着闻青和他身后的兵士。 因为楚莫言的死,他们成了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因为楚莫言用自己的生命告诉他们,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臣子,他们唯有全力以赴,去救臣逸,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更是楚莫言临死之前的嘱托。 只剩不多的火光的快要烧成灰烬的淳王府,再次见证了一场血与火的厮杀,月光中,只见剑影回旋,血滴成泪,数不清有多少人倒下,数不清有多少人在艰难的站起,骁骑营的兵士们,穿着银色的铠甲,将这个秋天的夜晚染成血色的悲壮。 骁骑营的兵士,破釜沉舟,用他们的勇武逼得闻青最后落荒而逃,他们在无数的血肉中终于胜利的站立起来,只是骁骑营的精英们已经所剩无几,昨天下午整装待发的时候,他们是八百男儿,一夜的时间,剩下仅仅六七十人,他们的战友,兄弟,就那样安静的躺在自己的脚下,等着看他们凯旋。 六十多个骁骑营的兵士,站成两列,对着楚莫言的遗体,深深地鞠躬,表示他们最崇高的敬意,鞠躬之后,他们再次整队,向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东边的天空,晨光熹微,照着他们的背影,荒凉又坚定。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空手一搏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27 本章字数:2554 同一时间的龙德殿上,也在上演着另一番惊天动地。 臣逸静静的坐在龙椅上,看着站在朝堂上逼视着自己的太后,脸上再次泛出淡淡的笑意,而太后,则是一脸的怒色,眼中散发出的愤怒,能将整个朝堂灼烧。 “臣逸,你胆大包天,竟然冒充先帝龙脉,窃据朝堂,你知罪么?”太后在两人的对视中败下阵来,对着还是一脸笑意的臣逸言道。 “是谁在混淆先帝龙脉,太后娘娘应该比我清楚,难道您还要让我守着大殿的群臣,将那皇室秘辛都说出来么?关于赵嬷嬷的死,我确实很是好奇。”臣逸慢条斯理的话语让本就愤怒的太后再次陷入万丈的怒气之中。 “臣逸,没有根据的话你可不能乱说,小心哀家剁了你的舌头。”太后说完话之后,身上有冷冷的汗冒出,剁了舌头,这样恐怖的画面穿越二十五年的光阴,向自己的心底袭来,那个美丽如花的女子,依旧对着自己笑,笑得时候,露出了血窟窿一样的大嘴,流出连绵的血。 “太后娘娘用这招用惯了吧,可是太后娘娘最好先搞清楚,现在站在您你面前的是大昭的君王,而非那个手无寸铁的赵嬷嬷。”臣逸的声音冷清的吓人,朝臣们莫名奇妙的看着两个人的对话,茫然无措,而太后却早已成了被激怒的雄狮。 “臣逸,哀家来这里不是和你说这些的,哀家只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淳王爷,他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他?”太后的眼色中没有半点的悲色,而淳益在火海中死亡的消息却早就传到了臣逸的耳中,因为看到太后的愤怒中没有悲伤,臣逸的心开始乱起来,他不知道离皇宫只有三千多米的淳王府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太后,我一直不敢相信您是真的如当年对父皇所承诺的,两耳不闻天下事,可是今天,我信了,你确实不知道我和淳益为何会如此是么?”臣逸站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向太后,逼视着太后的眼。 “哀家不知道。”太后闭上眼睛,不敢看臣逸,今日自己的举动,不过是配合淳益上演的大戏,她没想到自己来到这里已经触了自己和先王约定,此生不入朝堂,而臣逸玩笑间说出的话语,给自己无形的压力。 “那要不要皇儿告诉你呢?”臣逸转身,和太后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对着太后的耳朵,轻声的问道。 “这个你不用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对淳益,天下哀家管不了,我总管得了这个家吧,你还是我的皇儿,和淳益一样,你现在骨肉相残,你想让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你九泉之下的父皇,兄弟阋墙,这难道就是先皇让哀家躲在深宫等待的结果?”太后声嘶力竭的控诉着臣逸,她的眼神狠厉的似乎要将臣逸整个人撕裂。 “所以您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臣逸的话语中有鄙夷,但是他说话的时候依旧是淡淡的笑着,当年,自己的母妃在她的设计下进了冷宫,当时她曾经鄙夷的说他是个野种,说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十五年,臣逸终于能够站在她的面前给她同样的鄙夷,只是,再话说出口之后,他才深深地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呢都输了,自己没了母妃,少年时代便是孤身一人度过,而已经老迈的太后,失去了儿子,此时她的心底肯定是荒凉成灾。 臣逸怜悯的看向太后,却不想太后的脸上突然多出的狠厉让自己莫名的心底发颤。 “臣逸,哀家此次来也不是为了带黎民百姓问你件事,不知道你敢不敢说实话。”太后高声的喊道,声音里满是得意,因为她知道答案,而这个答案必然与臣逸的相反。 “说来听听。”臣逸一边顺着大殿正中的台阶一步步的走向龙椅,一边笑盈盈的问道,好像太后所问的是一个及其滑稽的问题。 “你说你是先皇真正的儿子,而且先皇早就定下让你继承大统,那你可有先皇的九龙印章?”太后得意的看向臣逸,等着臣逸一步步的走近淳益为他准备好的深渊里。 “黄公公,朕记得曾经和你说过在哪个地方,去取来。”臣逸回头,对黄公公吩咐道,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而太后也一脸淡然的从大殿上一步步走向臣逸坐着的龙椅,一脸的笑意,罩在他身上的那件黑色衣服上有金线的游弋,在阳光里勾勒出只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因为太后的沉静,臣逸的心底突然变得慌乱不已,他控制不住的将自己的目光抛向远方,那里,有昨日还在声声言语着要对自己效忠的群臣,他们,有的在淡淡的笑着,等着大戏开场,有的,则闭目养神,将这关乎家国天下的大事高高挂起,或者,他们窃窃私语,没有一个,能给臣逸一个安心的眼神,臣逸,控制不住自己站起身来,迎着太后敌视的目光,两人,久久的对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世界仿若静止了一般,如若不是大殿下的群臣开始不断的低语,整个大殿将会静成万古的寒冰。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黄公公终于一脸惊慌失措的出现臣逸和群臣的面前。臣逸侧脸看了一眼,她的脸上早就浮起了神秘莫测的笑意。 “什么事,说就行。”臣逸稳定了心神,看向一脸悲色的黄公公。 黄公公慌忙的走到臣逸的面前,在他的耳畔轻声的说了句:“九龙印不在了。” 黄公公的声音很轻,但是却惊雷一般的让臣逸呆立在当场,而太后,在看到臣逸已经变色的脸之后,得意的笑出了声。 “臣逸,你还不承认你自己的真实身份么?为了一个女人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值得么?”太后脸上的笑意在对着臣逸说话的时候,笑意更浓。 “九龙印不在我身边证明我不是先皇的血脉,那九龙印若也不在景明的身上,到时候太后您怎么辨别我们谁是先皇的血脉呢?”冷静下来的臣逸终于理清了自己的头绪,将一个更大的难题摆到太后的面前,景明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在天牢之中,那个盗取了九龙印的人应该不是景明,所以,他还是可以空手一搏。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臣逸的遗愿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29 本章字数:2446 “谁说的九龙印不在景明的手上?”大殿门口传来了淳益的声音,整个朝堂,突然的陷入静默之中,静静的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王爷手擎着一方印,身后的景明,穿着皇帝的龙袍,紧紧地走在淳益的后面。 黄公公在看到那个裹着印泥的熟悉的黄绸的时候,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跌跌撞撞的奔向淳益,指着淳益手中黄绸包裹的印章,高声的说了句:“是你偷了印章,是你偷了印章。”话刚说完,就有血在黄公公的嘴中奔涌而出,连绵不绝,如同血色的泉水,只是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终于有人控制不住的走上前,轻轻地将黄公公瘫软的身子抱在怀中,接着,又有人围上来,轻轻地用言语抚慰着黄公公。 黄公公是先皇在世的时候的首领太监,他总是很和善,所以群臣几乎全受过他的恩惠,在皇上发脾气的时候他替这些大人们求情,在大人们有事要求皇上的时候,他想尽办法成全,多少年来积攒的善良,在他最虚弱的一刻被所有人记起,只是这所有人中没有景明。 景明是他和先皇在宫外收留的孩子,是在他的招抚下长大成*人,在黄公公的身体倒下的时候,他却依旧跟着淳益,坚定不移的走向龙椅,威胁着正坐在龙椅上一脸坦然的臣逸。 “我没有骗你们,皇子真是臣逸,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见过那九龙印,当时就是臣逸交到我的手里的,他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你们,要保住他,才能保住大昭的江山社稷。”黄公公在看了景明许久无果之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围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们都是先帝的老臣,他们都与自己有着很好的关系,此时,他唯一期望的就是他们,能够相信自己。 黄公公慌乱之中抓住了面前的衣袖,不住的摇晃着,像一个孩子在祈求着大人的垂顾,可是未等面前这些人答应,就有兵士带着武器走进了大殿里,虎视眈眈的看向他们,让他们不敢对着黄公公表态。 “淳益,我果真是低看了你。”臣逸的话语中透着真诚,就在刚才,他还以为淳益已经死在了火海之中,就在刚才,他还在可怜那个垂老的太后,却不想,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可怜人,也许在一开始他们就设好了一个套,等着他们钻进去,攻打淳王府是调虎离山,让骁骑营的兵马全部撤出,那自己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而太后,比任何人都有权利来质问自己的身份,在自己身份不明的时候,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他不明白,景明为何会出现在淳益的身后,景明谨小慎微的站在淳益的身后,他身上龙袍带出的帝王之气被淳益的豪情所遮掩。 臣逸愣愣的看着景明,这个多年前在自己受了淳益的欺负之后将自己仅仅搂在怀里的臣逸哥哥,此时却站在了淳益的身边,将矛头,精准的指向自己。“臣逸哥哥。”臣逸轻声的开口,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只有知道整个事情真相的人明白,臣逸此时呼唤的是景明,那个早就迷失了自己的臣逸哥哥。 景明在听到臣逸的喊声之后,身体莫名的打了个寒战,然后就恢复了常态,静静的看向臣逸,好像臣逸是个陌生人。 “淳益,哀家奉先皇的旨意,不得干政,这朝堂上的事情,就有劳你了,这可关乎咱们大昭江山社稷的存亡。”太后说完,就匆匆的离去,只在朝堂上留下一阵清淡的风, “臣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为了锦官一个女子,你实在不该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可知道,你犯得是杀头的大罪?”淳益得意的看向依旧端坐在朝堂的臣逸,高声的问道。 “臣逸无悔。”臣逸薄唇轻启,吐出了四个字,让朝堂上所有的大臣兵士都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臣逸说自己无悔,无疑,他是认罪了,他承认是自己为了锦官,做了违逆天下的事情。 黄公公直直的看向臣逸,终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臣逸此时,能做的也只有承认,因为现在一切有利的证据都被淳益掌握在手中,而臣逸再说出那四个字之后,脸上突然展露的悲戚,让他想起了前天上午,在龙德殿他轻声的嘱托,说如果自己死了,就将锦官和他葬在一起。原来,他早就算好了有这一天,只是为了锦官,他才拼力一搏,可是还没等到他为锦官举行盛大的葬礼,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江山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那你还不快点在龙位上下来。”景明在臣逸说出这句话后迫不及待的言道,臣逸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站起身来,离开那个自己只坐了两日的宝座,只是脸上没有一丝的遗憾。 等臣逸离开龙位之后,不等淳益的吩咐,景明就迫不及待的走上龙位,堂而皇之的坐下,然后轻声的吩咐道:“淳王爷,是不是该把九龙印放下了?” 淳益在听了景明的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用手捧着九龙印,他愤怒的看向景明,但是却又无奈的按照景明的吩咐,将九龙印放到景明面前的龙书案上,然后转身,对着早就走到大殿上的臣逸问道:你还有什么遗愿么?” 朝堂上众位大臣心底早已是嘘声一片,而黄公公的眼泪终于在这个时候流了下来,和着嘴角依然不断流出的血,落到地上,将地染成了紫红色。淳益的话语再明显不过,他已经是打定了注意要将臣逸置于死地了,臣逸是个太强大的敌人,能在一夜之间就将一个帝王掰倒在地,这不是一般的能力,更可怕的是他做着一切的时候还是淡淡的笑着,好像一切的筹谋与自己无关一般。谁都不会给自己留下无边的祸患。聪明睿智的淳益更是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这样的对手。 “求你,将我和锦官葬在一起。”臣逸再次淡淡的言道,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心目中那个绝世无双的公子,再说“求你。” 淳益的神情突然的僵在脸上,他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不知道如何说,不知道是不是该满足这个将死之人的愿望。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天降救星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0 本章字数:2529 黄公公艰难起身跪倒在地上,嘴里虚弱的说出:“求淳王爷成全。”他最是明白臣逸对锦官的感情,如若真的只有死路一条,那么他由衷的希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得到幸福的臣逸,能够和自己爱着的锦官葬在一起。 淳益冷冷的看向臣逸,臣逸此时没有了原先那般傲然淡漠的神情,而是紧紧地盯着他,眼中,仿佛能冒出火来一般。 而群臣,不断的有人跪下,替这个马上就要走向死亡的他们曾经的帝王求最后一点的施舍,而臣逸一贯的高傲,这次,却满是感激的看向这些为了自己跪倒在淳益面前的老臣,是的,他们隔岸观火,明哲保身,他们都有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打算,但是,在臣逸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帮臣逸跪下了,求那个不可一世,气焰嚣张的淳王爷。 淳益依旧是没有言语,静静的看着臣逸,这个一直在他面前总是一脸风轻云淡的男子,轻声的开口说了句:“跪下求我,我就答应你。” 淳益的声音很轻,但是整个龙德殿上下,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他让臣逸跪下,为一个女人,为一个遗愿,跪在他的面前,听他的指挥和安排。黄公公刚刚恢复平静的脸上再次开始纵横起连绵的泪水,而群臣在跪着的时候依旧不改他们低语的恶习,整个朝堂,在压抑的议论声中变得沸腾起来。 臣逸依旧站在朝堂下面,脸上有淡淡的笑,白嫩的肌肤在阳光下有瓷器一般的光泽,挺直的鼻梁两侧,凉爽墨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淳益,嘴角的笑却四溢开来。许多年之后,淳益想起臣逸的笑,只有一种感觉,美,那美,是夏天勃然开放的艳丽牡丹,是秋天喷薄的瓣瓣菊花,是冬天里傲然临雪的梅花朵朵,美到了一种极致,是落寞,是无奈,更是得意,他的笑容敛却了世间所有的风景。 臣逸突然的双膝一弯,整个身体前倾,做出了要下跪的姿势,就在他准备跪到地上的时候,两柄在龙书案的方向发来的两颗石子轻巧的落在臣逸的身上,袭扰了臣逸就要下拜的动作。 臣逸重新站起身来,看向那个提醒自己不要下跪的景明,心底突然生出阵阵的暖意,景明,十五年前那个陪着自己共患难的臣逸哥哥,终于在最后一刻,还是提醒了自己,可是他却终是不懂自己的心,不懂自己心底的苦,败局已定,他能求的也就是淳益的仁慈,求他将锦官还给自己,哪怕锦官只是个死人。 臣逸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却不想在景明所在的方位再次投来两粒石子,极小的,估计武功稍微低微一些的,都看不出这) 臣逸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景明的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不悦,他高声的对淳益说:“行了,臣逸不过是个落架的凤凰。你何必又对他穷追不舍,他都是个必死之人了,你就别再……”淳益看向景明,精明最后的两个字“**”被生生的卡在喉咙之中,淳益不满的看向景明,然后面有怒色的转身,对臣逸言道:“这是皇上仁慈,你还不感念皇恩浩荡。”淳益的声音依然冷清的出奇他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看向自己,所有人都等着他给臣逸一个公正的判决,却不知他的心底早已成了一团乱麻。 许久的静默之后,淳益轻声的言道:“将臣逸带下去,斩首示众。”淳益欢愉的声音很大,很坚定,每一个字都清楚的落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早就有卫兵走到臣逸的面前,却没有强行的压制住臣逸,而是轻轻地做了一个走的姿势,好像在请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去赴一场盛宴。在他们的心底,臣逸就是公子,是那个会用和善的话语与他们说话的男子,是那个谪仙一般的人儿,他们不敢用手中的枪棒来压制住他淡薄的身体,因为只有自爱面对臣逸的纯净时,他们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不食人间烟火,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当然更不能用人间的刑律来约束他。 看着这一切的淳益,心头堆满了火气,要将整个龙德殿灼烧的怒火,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看群臣自觉地分成两队,为臣逸送行。 他只看到了臣逸的背影,即使是面对死亡,都是淡然的像赴一场美丽的约会,这次,可是真的赴约,这次去了,就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姑娘。 “慢着,都给我回去,退回去。”一个嗜血的声音在殿外传来,跟在臣逸身后的士兵早就转过身来,向着淳益的方向奔去,而所有的群臣,在这一刻,愣在了当场。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太后,被一个浑身是血的兵士扼住咽喉,一步步的走向大殿,那个兵士的身旁,身后,有十多个同样的衣衫褴褛,却满眼喷着怒火的将士紧紧的守卫着那个要挟着太后的士兵。 “把太后放下。”在看清楚整个状况之后,淳益的脸顿时变成了白色,没了刚才的得意,却多了几分战战兢兢,他强压住自己的心底的担忧,伸出左手,手掌正对着那群掌握着太后命的兵士。 “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放。”里面有个好像是领头人一般的兵士开口,身边的兵士纷纷点头称是。 “什么条件,本王答应你们,你们先放了太后。”淳益依旧遮挡不住自己内心的紧张,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太后那张因为被掐着喉咙早就变得青紫的脸色。可是他却又不得不看,因为他们手中的筹码是将自己养大成*人的母后,他怎么敢不答应他们全部的筹码。 “准备万两黄金,三十匹宝马,送到正德门外。”依旧是领头的那个开口,说出的却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淳益在听他们说完之后马上吩咐身边的饿卫士去准备,自己依旧站在大殿上和这群嗜血的兵士纠缠。 “本王答应你们,这样你们可以放了太后娘娘了吧?”淳益的生意终于没有了刚才的得意,而变成了凄婉,自己一直告诫自己要努力来报答自己的母后,可是自己还没有真的坐到那个皇帝的宝座上,他母后的性命就被握在了别人的手中。 “这么点东西就够了么?亏你还是个王爷,你的母后难道就这么不值钱。”那个手扣住太后颈部的士兵忍不住开口,话说完之后,他们几个的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凤娇现身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2 本章字数:2606 “还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本王已经说了,会满足你。”淳益的脸上已经有了不耐,如果不是自己的母后被他们抓在手里,他早就上去把他们打个唏哩哗啦了。可是理想终归是理想,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后雪白的脖颈被他们紧紧的攥在手中,他看得出他们神色间露出的狠毒,那样的神色,让他更加的而不确定,他们的要求如果自己答应的慢点,母后的性命会不会不保。 “要你的圣旨。”那个领头的男子再次开口,这次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只是淡淡的说出,而是高声的喊出,喊得朝堂上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 “什么圣旨?”淳益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的母后,自己的母后正在不断的用手撕扯着紧紧地缚在她脖子上的双手,可是每次她的手还没到自己的脖颈出,就有另外的手将自己母后的手无端的打落。 “赦免臣逸公子和我们,然后让我们四海为家。”那个领头的兵士开口,声音响亮的能够直达天外的云霄,这是他有意为之,只有如此做,才能让臣逸获得一时的平安,只要淳益不想出尔反尔,那么臣逸的性命有保证。 “本王答应你们,来人,取笔墨来,本王要写圣旨。”淳益早就失去了理智,更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赶快将太后在那群兵士的手中救出,却全然忘了自己僭越的事情。 “你写圣旨?也行,但是得盖上九龙印。”跪在地上的黄公公突然高声的喊道,这句话,拼尽了他一身的精力,说完话之后,整个人就斜斜的瘫软在大殿上,站在一旁的臣逸慌忙走上前去,将黄公公抱在怀中。九龙印,在大昭具有最至高无上的地位,用九龙印,无疑是会保证臣逸一世无忧的。淳益很快就明白了黄公公话语的意思,自己不是皇上,但是自己却能用九龙印,因为刚刚进入朝堂的时候,是自己擎着九龙印走在前面。 “本王答应你们,但是你必须把你的手在太后的脖子上放下,否则,本王不知道要写下什么样的圣旨。“淳益对着那个又在暗暗用力的掐着太后脖颈的士兵言道,说话的时候,淳益脸上的青筋爆出,一看就是极为愤怒。 那个士兵也许是慑于淳益的怒气,终于松了一下太后大的脖子,而就是这一松,却极好的被太后利用,整个人逃脱了他的钳制,太后快速的走上殿去,欣喜的与淳益对视,然后果断的对下面的兵士吩咐道:“臣逸和这群乱臣贼子,罪无可恕,马上带下去,给本宫杀了。” 太后的果断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先皇不让太后干政,这绝对不是个一般的女子,被人劫持,所有的女人正常的表现是哭喊救命,哭哭啼啼,能在别人手中自己逃脱,逃脱之后还如此的震惊的,除了太后,恐怕再无旁人。 刚刚站在大殿上还无措的兵士在太后的声音落地之后瞬间找到了努力的方向,纷纷向这群已经杀红了眼的骁骑营的兵士周围靠拢。 “别动,你们都别动。”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大殿的上空传来,一个身材纤细的衣衫褴褛的兵士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太后的身后,这次,她的胳膊轻轻地揽住了太后的脖子,一柄利刃在太后的脸上不断的划出优美的曲线。 刚才在那个兵士胁迫之下还很是淡定的太后,此时早已是花枝乱颤,虽然这个女子经过了太大的风浪,但是当死亡真正的就在自己的眼前徘徊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的害怕起来,刚才,她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他感觉到了抓着自己的士兵手上的颤意,所以她才能成功的逃离,而现在,他害怕的要命,是因为她在这个女子无动于衷的玩弄着手中的利刃的时候,她清楚的知晓了这个士兵的冷血,虽然他的身量远不如刚才那个胁迫自己的士兵,但是她的杀气却顶那个士兵十个,百个,千个。 “淳益,让他们都别动。”太后颤巍巍的话语说出来之后,淳益整个人也慌了神,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后会是这个样子,从小到大,他已经见惯了母后威风八面的样子,突然的让他看到母后低声的请求吩咐,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都别动,都别动。”淳益的声音也开始有了慌乱,因为这慌乱,所有的人都开始不安,谁都不知道今日这个朝堂还会发生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事情。 刚才还想围拢那群骁骑营残兵的兵士霎时止住了自己饿脚步,将目光转向淳益,等着淳益下一步的吩咐,而淳益,在面对太后的张皇失措的时候,也全然的没了主意,只是怔怔的看向太后,看向太后身后那个随时都能将太后至于死地的衣衫褴褛饿士兵。 时间仿若静止一般,只有怀抱着黄公公的臣逸,在看向这个身量瘦小的兵士时,脸上突然闪出了喜悦的光芒,只是黄公公沉闷的咳声让他的喜悦在瞬间变成了浓重的忧虑。“黄公公,你要好起来,这次我带你离开皇宫。”臣逸低声的在黄公公耳畔言语,这样的结局,在他认出那个是士兵来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个无功天下无敌的凤娇,此时,正将太后的性命捏在手中,肆意玩弄,敢如此玩的,也只有凤娇。 “皇上,你就将老奴留在这宫中吧,老奴就不跟您去了,您要照顾好自己,老奴在宫中等着您回来。”黄公公最是了解自己的主子,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很少会许诺,虽然现在前景不明,但是臣逸必定是明白了什么事情,这个消息让黄公公喜悦,但是他最是清楚自己的身体,如果真的跟着臣逸开始逃亡,那自己会成为臣逸的拖累,自己留在宫中,如若上苍还给他几年的时间,他还可以为臣逸卷土重来做好准备。 臣逸凄楚的看向黄公公,黄公公的心思,他怎能不明白,自父皇死后,黄公公就担当起了自己父亲的责任,与自己风雨同舟,共度难关,这样的恩情,不是他用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他本来想坐稳江山,让黄公公安度晚年,可是却不想,一切,功败垂成。他是真的想带走黄公公,照料他的晚年,可是他同样明白黄公公的脾性,他的一生全给了自己的父皇,给了自己,他选择留下来,那是因为他留下来的价值要高于他跟随自己离开。 黄公公明白了什么一般的拍了一下臣逸的肩膀,是安慰,更是安心,臣逸的眼角终于控制不住的开始潮湿,而大殿之上,那个身形纤细的士兵已经开口让淳益将刚才答应的一切写入圣旨。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成功逃离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3 本章字数:2671 淳益在景明的面前扯过书写圣旨的笔墨,一笔一划的按照那个士兵的意思将赦免臣逸等人写入圣旨,写完之后,那个士兵又命令淳益将九龙印上面的黄绸打开,看着淳益端端正正的将九龙印按到圣旨上。 鲜红的朱印,灼灼的烧着淳益的眼睛,这九只飞翔的巨龙在圣旨上描绘出嘲讽的图案,自己长久以来精心的谋划,终是抵不住一个不起眼的小兵,自己在盖下印章的时候,所有的筹谋功败垂成,这次宫变,他要的就是证明臣逸的身份,然后将臣逸置之死地,可是臣逸还活着,他是真正的先王的骨血,所以他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他会卷土重来,在未来的某一个深夜,闯进宫中,将自己帝王的大业毁于一旦。 可是他只能认命,因为他还不够无情,无情到置自己母后的死活于不顾,他还不够狠厉,狠厉到将所有阻挡自己的力量全部斩尽杀绝,在盖上印章的那一瞬间,淳益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是臣逸,臣逸能够做目下无尘的公子,而自己,却只能是那个庸碌的王爷。 那个挟持着太后的士兵用在手中把玩的刀剑收起龙书案上的圣旨,对着龙书案后震惊的景明轻轻一笑,轻松的带着太后转身,一步步的退下大殿,然后指挥着臣逸带着黄公公和刚才那群被围困的兵士一步步的撤退,锋利的刀刃就横亘在太后的脖子上,淳益不敢上前,更不感让任何人上前,现在往回撤的所有人都是被困在笼子的狮子,谁不让他们逃脱牢笼,他们就会用最锋利的牙齿将那个人撕成碎片。{ } 整个撤退的人群,都是一步步的后退着身子,只有臣逸,抱着黄公公,一步步往前走着,那群兵士则很自然的为臣逸让出路来,紧紧地跟在臣逸的身后,护卫着臣逸和病的气若游丝的黄公公。 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离正德门更近。淳益和身后的文武百官,兵士紧紧地跟着,中间只有三步的空隙,却没有人敢跃近一步。 谁都没有注意,在他们的背后,龙德殿内,景明正一人孤独的坐在龙书案前,遥望着臣逸离开的方向,眼角,突然有泪溢出,但是很快,景明就用自己的衣袖拭去了这滴属于男人的泪。 正德门渐渐的就在眼前,黄公公突然开口,对着臣逸言道:“皇上,放我下来。”臣逸听了黄公公的话,身形一震,因为黄公公叫自己皇上,他最是明白黄公公这句皇上里面的内涵,当时父皇临终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要让感情左右了自己的行动,当自己陷入感情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记得告诉自己,自己是皇上。这次,臣逸忘了自己皇上的身份,他只是将黄公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多少年来陪着自己共度风雨的亲人,所以他不肯按照黄公公的意见将他留下来,可是黄公公却提醒自己,他是个帝王,帝王就要割舍自己的感情,尤其是他,这个已经失去了天下的帝王,所有的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 “黄公公,我是懂医术的,你忘了。我要医好你。”臣逸好像并没有听到黄公公的话语一般,将自己的嘴靠近了黄公公的耳畔,轻声的允诺。在刚才将黄公公揽入怀中的时候,他就暗暗的为黄公公把过脉了,黄公公只是急火攻心,还需要好好调理。 等他们说完话的时候,人群已经涌到了正德门,那个身形细弱的士兵吩咐所有人赶紧上马,臣逸将黄公公放到一批马上,并用绳子将黄公公和马匹绑在一起,以防黄公公趁自己不注意留在宫中,自己单独上了另一匹马,跟在黄公公马的身后,黄公公对臣逸的安排也是心领神会,臣逸身体最受不了的就是颠簸,所以骑马走起路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病,为了到时候不影响黄公公,他只能选择让黄公公撑着疲弱的身体自己骑一匹马。 黄公公看着臣逸,脸上突然涌出一层迷雾,此时,与臣逸差不多时间跨上马的那个挟持着太后的士兵双腿夹了下马肚子,那马便缓步走向臣逸。 那个士兵一手揽着太后另一只手握着马缰绳,在经过臣逸面前的时候,留下了一句:“你带着他们快走,往沧州的方向,我断后,到时候我会去找你们。”说完就勒住缰绳,让马不再前进,同时将那张黄色的圣旨塞到臣逸的手中,臣逸明白了她的意图之后,双腿一收,骑着马疾驰而去,与他一起的还有那些早已经神色颓靡的士兵也紧随臣逸之后,闪电般的离去只剩下黄公公,一个人被束缚在马上,那马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乱蹦了几下,就重重的躺倒在了地上,与黄公公一起。 当那些素日与黄公公交好的几个大臣慌忙的走上前来,那个劫持着太后的士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但是她终于还是稳定下心神,专心对付那个一心将太后抢回去的淳王爷。 “现在他们都走了,你是不是该把本王的母后还给本王?”淳益的脸上有不悦有愤怒有不甘,所有的感情积压到心里让他控制不住的向面前这个兵士泼洒,而骑在马上的那个士兵虽然身形并不高大,却还是极好的控制住了太后,对着淳王爷一脸胜利者的笑意。 “这个,得看姑奶奶的心情。”那个士兵在耳后一扯,一张人皮面具应声落地,只剩下满是尘土的发丝掩盖下,那张生动的脸,皮肤很红润,眸子含水一般,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她对着看自己看呆了的群臣,得意的笑笑,然后朱唇轻启,却只有轻蔑的笑声传出。 那女子看着淳益早就变色脸,脸上的笑意更浓,她轻轻地开口言道:“淳王爷,没想到输给一个女人吧?”言罢,手轻轻地放到太后的唇间一枚药丸,发力让太后将那粒药丸服下,然后,她只是轻轻地推了太后一下,太后整个人就向马下跌去,幸亏淳益发现的早,及早的将太后接到了自己的怀中。 “淳王爷,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没?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正好是女子,而且人也不大,所以为了防止您也小人,我给太后吃了点东西,每个月的正月十五都要服下解药,所以,您最好是别出尔反尔,不然,第一个死的就会是太后娘娘。”说到最后,凤娇得意的看了一眼早就花容失色的太后,然后接着言道:“太后,您可得劝着淳王爷点,您不知道,这毒发作的时候,浑身都会长红斑,不出五天,您这花容月貌的脸就会成了一块臭肉,说这话的时候,凤娇还做恶心状的在面前煽动了一下自己鼻子周围的空气,好像太后已经变成了臭肉一块。 凤娇成功的看到了太后和淳王爷那张恐惧的脸,然后她大笑着离去,她的笑声很是粗犷,像个男人,但是她的美却是女人中的绝色。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锦娘失踪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3 本章字数:2296 凤娇的笑声还在耳边回响,人已经驰出了他们的视线,淳益紧紧地将浑身颤抖的太后揽到怀中,思忖良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个一直以来都很坚强的女人,这应该是淳益见过的自己母后最无助的一面,可是他却只能看着别人将利刃悬在母后的面前,却无能为力。 “母后,我们回宫。”淳益抱着太后转身,才看到众臣包围着的黄公公,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心底的不悦,自己的母后,终于逃离了虎口,这些大臣们不过来安慰探望,却将关怀的眸光投向了黄公公,这让他无法忍受。 “你们,都给本王滚。”春意高声的言道,他得意的看着群臣因为自己的命令而纷纷离散,看着黄公公的一条腿还被压在马下,正痛苦的哀嚎,他的心还是动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人毕竟是伺候过父王的,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在走出了几步之后,淳益对着正努力的往四周跑的群臣高喊了一声:“将他带回宫中,然后头也不回在离开,他没有看到,在他的命令下了之后,黄公公那张被痛意折磨的扭曲的脸上,再次浮出了笑意,让他满是皱纹的脸上盛开成瓣瓣菊花,在秋季清淡的风中,摇曳生姿。( ) 淳益再次走到正德门的时候,绿泥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绿色的蝉翼纱的衣服,在阳光里显得愈加的翠绿,愈加的生机盎然,配着绿泥如同春风一样的笑,在阳光中美成了一幅画。有那么一二刻,淳益的心里溢满了温暖,自己,这一世,除了母后,终于有一个人,会等待自己归来,也许,这就是幸福。 “王爷,您没事吧?”不等淳益开口,绿泥就快速的走到淳益的面前,满是担忧的抬头看着淳益的脸,淳益的脸上有着些微的疲惫,但是目光却依然灼灼有神,他阳刚的神情再一次打动了这个不顾自己身体虚弱来迎接自己的女子。 “我没事,锦娘呢?”淳益在答完绿泥的话之后,不由得看了一眼绿泥的身后,绿泥是自己过来的,身后连个丫鬟都没有,更别说此时就萦绕在淳益心头的锦娘。 “锦娘姐姐她……”绿泥不知道如何对淳益解释,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淳益,锦娘就是锦官,她抬起头,看到了淳益焦灼的眸子,就是那么一瞬间,绿泥的心柔软开来,她轻轻地开口,对淳益说:“锦娘姐姐会自己房间拿东西,还没回来,淳王府就开始着火了,我等了她许久,都没等到她,所以我才自己跟着闻青到了慈宁宫。 ”绿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盈盈的泪珠,好像是在责怪自己的疏忽,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是明白,自己哭得不过是自己这份付出的感情。 淳益忘不了锦官,在他看向淳益的时候她就明白,所以她选择了不对淳益说实话,她比谁都清楚,如若淳益知道了锦官没有死的事情,那自己这痴痴的守望,只能是一场空,所以,在淳益的幸福,甚至与锦官的幸福和自己追求的幸福摆到一起的时候,她选择了自己的爱情。 “你为什么没照看好她?为什么要让她去拿东西?本王的一切都是她的,她还要去拿什么?”淳益在听了绿泥的话后,整个世界一片空白,继而,脑海中全是锦娘的样子,那坚定的眼神,像极了锦官,那身量,也是锦官的翻版,等淳益终于清醒一些的时候,他才悲哀的发现,充斥在自己脑海中的不是锦娘,而是锦官。 “是绿泥不对,绿泥不该让锦娘姐姐一人涉险,可是那东西,是王爷没有的。。”绿泥哭着跪到了地上,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角的泪。 “整个天下本王唾手可得,还有什么是本王得不到的?”淳益有些不相信的看向绿泥,好像绿泥说出的话是天大的笑话。 绿泥抬起头,眼角的泪珠顺着脸的轮廓,滑落到那绿色的蝉翼纱上,让那绿色变得更加娇嫩欲滴,只是淳益所有的心神都盯着绿泥的脸,根本没有看到这微小的美丽,他看着绿泥轻轻地开口,只是小声的说了句:“锦娘姐姐说是去拿一封信,那封信是她的情郎写给他的,还说,是您横刀夺爱。”绿泥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淳益和太后能够听到。 淳益在听了绿泥的话之后,整个人陷入了无比的失落之中,锦娘有了自己心爱的人,自己是横刀夺爱,绿泥的话语响在自己的耳畔,从来对女人很有自信的自己,再次陷入了挫败之中,自己以为自己有滔天的权势,有出众的外表,就能得到所有女人,可是,自己真的错了,自己永远都得不到锦官,得不到锦娘,自己周围,只有那些没有自己主见的莺莺燕燕,用香腻的脂粉充塞自己的生活。 太后看了眼失神的淳益,脸上泛起淡淡的心疼,但是当她将眼睛转向正在暗自得意的绿泥的时候,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眼前的这个女子,很爱淳益,但是她配不上淳益,所以,这样的发现让自己心安,所以,也就没有拆穿绿泥的谎言,但是危机的情势,不管多么爱一个人,他首先要选择的是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可能。而绿泥,好像与那个叫锦娘的女子并无多少感情,即使是去赴死,锦娘也没有必要把原因告诉绿泥。 “绿泥姑娘,扶王爷回宫吧。”太后轻声的开口,让绿泥终于能够在地上站起来。她轻轻地走到淳益的面前,拿出袖中的手绢,轻轻地为淳益擦拭了脸上的灰尘,她心疼的看向淳益的表情,让太后莫名的欣慰。有这样的一个女子陪着淳益,他可以放心淳益的以后,更可以放心,自己心头的那块最敏感的肉,能够安然的坐上皇后的宝座。 太后走在前面,绿泥扶着淳益走在后面,一步步的走向正德殿,走向另一番的不可测之中。 奇*书*网*w*w* w*.*q*i*s*q *i* s* h* u* 9* 9* .* c* o* m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景明之死和九龙印的失踪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4 本章字数:2468 龙德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景明,仿若睡着了一般,趴在龙书案上,书案上那个硕大的黄绸包裹着的九龙印却没了踪影。 最先走近大殿的太后咋震惊之余,只大声的喊了一句:九龙印。“就成功的将心神在外的淳益给吸引到了大殿之上,大殿内,空荡荡的,只有景明,在太后的话语声中都没有惊醒,依然趴在书案上,仿若死去一般。 淳益急匆匆的走上大殿,掰开景明趴着的身体,才发现景明的心口处正汩汩的留着血。,在他被血染的衣服中间,一柄泛着寒光的箭头涌出。淳益赶忙用自己的内功为景明护住心脉,并不断的发力为景明输送内力,景明终于在他们几人的注目中缓缓的睁开了眼,他看了边周围的绿泥,太后,最后将眼神定格到了淳益的面前。 “有人,劫走了九龙印。”景明虚弱的开口,说出的他们不得不相信的事实,九龙印已丢。 “怎么回事?”淳益一双眸子,愤怒的能喷出火来,那可是大昭的图腾,任何一人,拿到了九龙印,再拿到凤凰脚链或者龙凤印章,那就能轻而易举的颠覆整个朝堂,自己和母后一直以来的谋划,将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谈。淳益不敢再往下想,只是直直的盯着景明,好像景明知道里面所有的玄机一般。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在背后偷袭我,然后我就见一人影在我面前闪过,然后九龙印就不见了,我拼劲力气站起来去追,可是那偷袭的剑上有化功散,我当时站不起来,只能看着他桃之夭夭。”景明的话语间有连绵的失落和遗憾,他也清楚九龙金印对大昭天下的重要。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用得是什么门路的武功?”淳益早忘了景明失血的严重,早松开了运功的手,两手抓住景明的肩不住的摇晃,景明在他的摇晃中,眼神变得渐渐的迷离,等太后喊着淳益马上救人的时候,景明整个人已经阖上了双眼。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景明在闭眼之前,满是爱怜的看了一眼绿泥,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却终是不能说出来了。绿泥呆呆的看向这个曾经对自己滥施淫威的男子,在他合上眼的那一刻,他心底积聚了许久的怨恨都没了踪影。 太后喊出的快救人的呼声显然已经完了,淳益怀中景明的头已经重重的垂了下去,任淳益怎么摇晃都没了反应,只有胸口的血,还是在不断的往外流着,仿若泉水一般,地下有无穷的动力。 “马上封锁九龙印被盗的消息,马上封锁宫门,严查每一个进出的人,召集群臣,宣布景明驾崩的消息。 ”太后一口气发出几道指令,再次显露了他作为一个掌管后宫多年的老人的智慧。她的心现在也慌乱的厉害,因为九龙印失窃,凤凰脚链不知所踪,唯一能稳定朝局的龙凤印章虽然在自己的手中,如若九龙印和凤凰脚链落到同一个人手中,那等待自己和淳益的只有最后的结果,这也就罢了,还有她自己心底,隐藏的那个秘密,如若别人知道了,恐怕脸淳益的江山都不会坐稳。 她在竭力的避免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的发生,所以她必须掌握主动权,必须在最快的时间让淳益登上皇位,然后尽快的恢复宫变的影响,尽快的让百姓心神安稳,只有那样,他们才会永远的立于不败之地,淳益,才是自己最大的筹码。她忍不住将希望的眸光抛向淳益,让她失望的却是,淳益此时并没有因为这突然而来的一切失了心神,却被正对着景明身侧的一张画像出神。 那张画像上的女子,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太后比谁都明白,那不是自己,在这个帝王专属的座位上望去的永远都不会是自己,先皇心心念念,能将画像挂到这么重要位置的,那肯定是德贵妃的,而能让臣逸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却是锦官。 太后看着淳益深情的眸光,心底泛起淡淡的不悦,或者说是醋意,哪个女人能像原先的德妃和现在的锦官一样,得到一个个帝王全身心的爱,自己没有这样的荣幸,当时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如德贵妃美,可是锦官的出现打断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锦官拥有和自己同样的容貌,可是他还是成功的俘获了先帝的儿子,她不喜欢锦官,就是因为锦官虽然拥有和自己一样的容貌,但是她却让臣逸抛却了自己隐藏多年的身份,不顾一切的要娶当时还在妓院的她。 “淳益。”太后不悦的开口,将愣怔的淳益的心神唤回,却成功的将绿泥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那张画上,绿泥看清楚那张站在窗旁看着田田荷叶一池莲花的锦官,就那样笑盈盈的看向自己,她控制不住的想到刚才淳益对着那画像失神的模样,心底的怨气,突然的就喷薄出来,一股无形的力量促使他奔向那幅画,用力的扯下让她在自己的手里变成纸屑片片。 “绿泥,你在干什么?”看到绿泥在不断的撕扯着画像,淳益的怒气再次喷薄而出,他急急的走到绿泥的面前,将绿泥扔到脚下的纸屑拾起,艰难的拼凑,在自己的周围,很少有见过锦官的人,更不用说见过锦官的画师,即使是画师见了锦官都画不出这样的形神兼备。 可是无论淳益怎样的拼凑,都拼不出锦官笑意盈盈的样子,而绿泥看淳益失神的样子,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嚎啕大哭。她上前紧紧地抱住淳益,哭得梨花带雨,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 “王爷,再怎么看小姐都不会回来了。”绿泥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担着如释重负的轻叹,但是这话在淳益听来,却是无比的哀伤。 太后看着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两人,心底很快的就明晰了两人不过是在哭自己的命运,她轻轻地走上前去,拍了拍淳益的肩膀,轻声的说了句:“怜取眼前人吧。”太后的话语有些无可奈何,而绿泥显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轻声的在淳益的怀中开口,说了句:“王爷,没了小姐,绿泥可就只剩下您了。”声音凄婉,如同琴音的低诉。 淳益在听了绿泥的话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着绿泥的肩膀将绿泥箍得更紧,紧的喘不过起来。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锦官服下忘情丹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5 本章字数:2494 凤娇骑马驰出飞澜城的时候,并没有按照她和臣逸说好的去往沧州的方向,而是走向了沧州相反的方向,滁州。 在飞澜城赶往滁州的必经之路上,一个着一身白衣的美丽站在那个叫龙凤店的店门外,正向远方望去,她欣喜的看着凤娇骑马奔向自己,离自己越来越近。 “锦官,我回来了。”马上的女子英姿飒爽,言语间都遮挡不住眉目之间的男子气概,而等着她的那个女子却只是淡淡的笑着,如若不细看,真的看不出她眼神里挥洒的淡淡的忧愁。 “凤娇,事情办的怎么样?”锦官的担忧全挂在脸上,凤娇看着锦官美艳的面孔,突然恶作剧一般的说了一句:“我去晚了。” 锦官听出了凤娇话语中的遗憾,心,蓦地,就疼了起来,然后看向凤娇的眼睛也垂了下来,眼中,有迷雾升起,整个世界仿若都陷入了无边的秋意之中,秋风不知何时已经吹起,锦官的衣袂在风中飞舞,如同最艳丽的荷花盛开在秋风中。 “是不是后悔了,不该去鼓励淳益鼓起勇气?”凤娇一脸得意的看向失神的锦官,心里,竟也有瑟瑟的凉意。 凤娇没想到锦官会点头,这么长一段时间两人亲密无间的相处,她最是明白锦官是个心底有自己主意的女子,不会被任何事情改变自己的打算,但是这一次,凤娇却成功的看到了锦官点头,锦官后悔了,后悔不该去找淳益,因为淳益的胜利等于臣逸的失败,这样的结局是她想到过的,但是凤娇的一句我去晚了,还是轻易的瓦解了她一直努力建造的心灵的堤坝。[ ] “你算得没错,我成功的救了臣逸,现在他已经在赶往沧州的路上了,守卫他的是骁骑营那些死里逃生的将士。”凤娇看着锦官梨花带雨的脸,突然失去了接着骗下去的兴趣,她轻轻地开口,在锦官的耳畔言语。 锦官听完凤娇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眼里还噙着泪水,茫然的看向一脸笑意的凤娇,良久之后,才突然一撅嘴,责怪了凤娇一声:“你骗我。”然后拳头就落到了凤娇的身上,凤娇笑着收了锦官袭来的拳头,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锦官,她等着锦官又哭又笑的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才轻声的问道:“咱们是不是要去沧州和他们会合?” “不,咱们去滁州。”锦官的话语依旧坚决。 “为什么?现在他都逃出来了,你们可以在一起了。”凤娇的不悦和纳闷同时出现在了话语之间,就在刚才,她还想着锦官会和自己一起赶往沧州,去和臣逸会合。 “我为什么离开皇宫你应该清楚啊。”锦官的话语中带着数不尽的凄楚,自己,不会想做这样的无情之人,可是,她爱上的那个人,肩上有着太重的担子,她无力帮他扛起,只能让自己不做他的负累。 在景明找到自己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看起来如玉的男子心底竟有那样深的伤痕,如果不是景明那夜细细的和自己讲述臣逸的处境,自己真的就那么单纯的饿以为臣逸只是景明喜爱的男宠,却不知道,在他淡然的表象下,他是一个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祖宗父母卧薪尝胆的君王,景明那日有句话是说到自己心里去了,景明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帮他,就远离他吧,因为你会成为他的牵绊,他爱上了你,你就成了他的软肋,不管是以后坐拥天下还是对付太后,你都会成为别人对付他的筹码。” 就是因为自己不会成为害了臣逸的筹码,锦官选择了在臣逸的世界死去,在死去的时候,他就没决定要再活过来,她的手心,捏着自己临出宫之前景明送给他的药丸,能够失去一切记忆,从此,臣逸就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药丸,她捏了许多天了,也许今天,是时候把它服下了。 “景明怎么样了?”锦官不知道自己失神了多久,等他终于回过神来,想到的就是那个为了臣逸的江山社稷甘愿把自己的性命抛却的景明,那个为他设计了完美的谢幕的男子。 “不知道,如你所设计的那样,景明又被淳益请到了朝堂,此时,他应该又成那个八面威风的帝王了。”凤娇轻声的说着景明的事情,话语中也掩不住敬佩的语调。景明的真面目就是在锦官失踪的那晚她才知道的,他偷听了景明和锦官的谈话,两个人有同样的目的,帮助臣逸夺回天下,所以当时的仇敌成了最好的盟友,而他们所有的谋划又都仿佛和臣逸无关。就是在那天,凤娇才明白了,景明的昏庸只是为了让淳益更好的找到借口,景明的忤逆只是为了让臣逸加快步伐。 “那就好。”锦官淡淡的笑笑,将手里捏着的药丸放到嘴中,轻轻地咽下。然后笑着对凤娇说:“凤娇,我知道你喜欢臣逸,去找她吧,我已经服下了忘情丹,半个时辰之后我就会忘记自己所有的一切,包括你,你走吧,帮我照顾好他。”锦官抓住了凤娇的手,凤娇能感觉到锦官手心的温度,暖暖的,让人迷醉。 “你为什么要服下她,你傻呀?公子是会当上皇上的,到时候你就是她的皇后,你为什么要忘掉他,你知道公子如果知道你将他忘了,他会多么的伤心,锦官,你快点吐出来呀,快点。”凤娇不住的喊着,并且暗暗发功,想将锦官体内忘情丹的药力控制住,却不想只换来锦官一脸的泪水。 “就是因为他要当皇上,我才必须将她忘了,不然我就会成为他帝王大业的软肋,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是他对手最好的筹码,我不想让自己限制他一辈子,不想阻碍他的大业,所以,我选择忘记,凤娇,去吧,去帮我照顾他,算我求你。你可以好好爱他的,也可以成为他的女人。”锦官边说边流泪,这本就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事情,但是在做了之后,自己却委屈的要命,锦官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麻木,疼痛,凄楚,或许,都不是。 “凤娇,别哭了,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现在只是没了记忆,放心,我会很好,你快去吧。”锦官再一次握了一下凤娇的手,然后就昏沉沉的比上了眼睛,整个人软软的向地上倒去。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惊险的沧州门口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6 本章字数:2549 等锦官醒来的时候,凤娇坐在她的床前,一脸的哀伤,而锦官只是对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淡淡的笑笑,轻声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 凤娇在锦官昏睡之后就知道,锦官醒来的时候肯定会问这个问题。她满脸笑意的凑近锦官的耳畔,轻声的说:“姐姐,我叫凤娇,你叫凤媚,我们是沧州人,来这里办事的时候,你突然的病了。”凤娇莫名的想叫锦官姐姐,尤其是在锦官为了不成为臣逸的软肋而选择服下忘情丹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自己与锦官的不足,所以她打定主意,要将锦官送到臣逸的身边,即使锦官没有了记忆。 “奥。”锦官轻轻地答应了一声,整个人陷入了空白的记忆之中,凤娇话语中的沧州,好像依然藏在自己心间一样,那么的熟悉却又陌生。 “姐姐,大夫说你的病已经差不多了,咱们得尽快上路。”凤娇亟不可待的想马上赶路,如果能尽快的赶上臣逸,那样,她倒是乐得见到臣逸的欣喜。 “好,咱们赶路。”锦官托着自己疲惫的身子起床,一步步的走到梳妆镜旁,看自己陌生的容颜和一尘不染的白衣,这白衣,好像也停在了她的记忆中一般,她的脑海中唯一记得的也就是一尘不染的白衣,在风中不停的舞动,只是穿着一袭白衣的人却面目模糊。{ } 凤娇和锦官骑马疾驰在通往沧州的大路上,凤娇脑海中满是臣逸期待的眼神,却不知道,在沧州,臣逸正在经受另一次的生死存亡。 大将军秦吾焰立在沧州府门口,在看到臣逸的瞬间,一脸的得意,他不知道怎样来形容自己妹妹的聪慧,能预料到臣逸会逃到沧州,昨天中午他就收到了太后妹妹的飞鸽传书,让他拦截臣逸。臣逸当然不会知道,太后用自己手中的皇后封印在半年前就将戍边的自己召到沧州,所以今日,臣逸才会如此轻易的自投罗网。 臣逸来沧州,却并不仅仅是因为凤娇说在这里和他会合,更重要的原因,他相信,他的锦官也明白,沧州刚刚经历洪涝灾害,在此时,老百姓最需要的是有人能帮助他们,虽然现在自己的身份不被认可,但是这里的百姓都是自己的子民,离了朝堂,臣逸最该来的就是这里。 想必太后也早就想到了这点,臣逸想不到的是太后竟然能够肆意做主,将守卫荆州的大将军调到沧州,秦吾焰虽然是太后的弟弟,虽然有好色贪财的毛病,但是仍不失是个好的将才,这才是这几年来臣逸没有动他的原因,可是此次,他却不经圣明就任由太后调到沧州,按律,是当斩的,可是现在的臣逸,却没有权利,因为传国玉玺,九龙印,龙凤印甚至凤凰脚链,任何一个能让自己有权利命令这些朝廷大员的印符自己身上都没有,所以,面对秦吾焰让自己下马接受检查的命令,这个天潢贵胄,这个有着一身高贵血统的臣逸,却只能怪怪的下马接受检查。 臣逸唯一庆幸的是秦吾焰并不认识自己。从五岁那年和景明交换了身份之后,自己就成了个不起眼的跟班,秦吾焰不可能把过多的精力放到自己的身上,而景明登基之后,自己则是身居宫中,虽然经常在正德殿的侧面看着群臣,但是群臣却并不知道他这个真正君王的存在,但是臣逸还是不确定,他不确定太后传来的消息里有没有自己的画像,他更不知道,太后的信里给秦吾焰传达了什么。 臣逸一边下马,一边吩咐身边的几人,让最后的几个马上折回,待会再进城,他们一行二十多日确实具备了吸引人眼球的条件。臣逸说完,就走向城门检查的兵士。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秦吾焰骑在马上,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子,粉嫩的脸让他有捏上一下的冲动,而他身后,几个人高马大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向自己。 “回将军,我们是从滁州城来。”臣逸压低了声音,清淡的言道。秦吾焰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像女子的男子,心底刚刚升起的喜悦化为无形,再看他身后,跟着的人不过七八个,完全不是刚才看去的二三十个人的样子。 “来沧州干什么?”秦吾焰低头看这个柔柔弱弱回话的男子,心底的痒意更重,传闻当今的皇上就有断袖之癖,爱上了一个很是女人的臣逸,不知道当他见了这个面前更像女子的男子,会不会移情别恋,秦吾焰心头想着,自己却有着将面前这个可人儿揽入怀中的冲动。 “回将军,是来看看这药材的行情的,您知道的,沧州刚刚遭了洪涝,药材肯定奇缺,我们来看看,好让人尽快的运药过来,不然灾民生病的一多,别的倒不怕,到时候激起民变,朝廷又要怪我们这些贩药的不为国分忧了。”臣逸哀怨的话语激起了秦吾焰的兴趣,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子,却有不同常人的胆识,十几年前,沧州洪涝,因为药材不及时,皇上一怒之下斩杀了四十多个贩药的商人来安定民心,却不想这个男子在第一时间就赶到沧州。如若不是经营药材多年,面前的这个男子肯定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秦吾焰因为臣逸的一番话,心里顿时放下了疑团,不再纠结这个男子的身份,而是开始和他开起玩笑。 “看你还挺忧国忧民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本将军分忧啊?”秦吾焰试探的看向臣逸,一脸的猥琐笑意。 “将军是不是病了?如若需要臣逸为将军诊脉,臣逸愿意效劳。”臣逸抬头看向秦吾焰的时候,一脸的笑意,因为他已经从秦吾焰的话语中明白,他对自己解除了心防。 “敢问公子贵姓啊?”秦吾焰压低了声音,极力的让自己显得温和。 “在下薛青林。”臣逸对着秦吾焰行了个礼,自报家门。 “本将军叫秦吾焰,以后你叫我吾焰就好了,或者叫焰哥。”秦吾焰极力的想将自己和臣逸的距离拉近,但是他粗犷的声音一出,跟在臣逸身后的几个骁骑营的兵士就忍不住的脸上笑开了花。 “秦将军,在下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臣逸听到了身后人的笑语,所以想尽快的离开,因为面前的秦吾焰虽然有时候笨的可以,但是此时,他是被另一种感情蒙住了双眼,而秦吾焰想要的,却是自己不想给的,所以,他选择急匆匆的逃离。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匆匆逃离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6 本章字数:2494 “本将军的病你还没看,这么轻易的就想走么?”秦吾焰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悦,让刚刚走出两步的臣逸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秦吾焰,一脸的惶恐。 秦吾焰心底喜欢极了臣逸这样柔弱的样子,连忙含笑道:“不是本将军吓你,只是你刚才不是说了,愿意为本将军效劳么?” “青林原为将军效劳,将军请下马,在下马上为您诊脉。”臣逸弯下身子,对着薛青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秦吾焰却并不因为臣逸的动作而下马,而是高声的说道:“青林,本将军还没寒酸到要在路上请人诊脉。”话刚说完,就转身对身后的随从言道:“你,下马,让薛大夫上来,让他跟我回府,为我诊脉。”秦吾焰吩咐完之后,对着臣逸笑笑,就看你向了那匹已然没人骑的马,臣逸的心中有万般的不愿,但是为了不至于暴露他们一行的行踪,还是顺从的上了马,只是对着身后骁骑营的兵士施了个眼神,让他们远远地跟着。 秦吾焰见臣逸乖乖的上了马,得逞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他回头对着守门的几个兵士言道:“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有二十多人,中间有个女人的就是臣逸他们一伙,见到,马上给本将军抓起来,本将军重重有赏。”秦吾焰得意的骑马走在前面,紧跟在他后面的臣逸心底也终于平静,直到秦吾焰说出太后消息的内容,他才明白为何今日会轻松的逃离这场眼看就要临头的劫难。( ) 但是想到这群人中缺少的那个女子,他的心底又不免满是担忧,锦官,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女子,现在应该已经在沧州城等自己了吧,可是如若她在沧州城,知道沧州城已经戒备森严,那她肯定会想办法给自己送信的,凤娇他最是明白,不懂筹谋,不懂计划,她能做的只是听从命令,而凤娇现在只有一个主子:锦官。所以他坚信是锦官在最危急的关头救了自己,他更是相信,锦官在知道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定会不顾一切的全力以赴。可是锦官,直到现在都没有现身,她是不在沧州城内还是遇到了意外?刚刚落地的心又悬了起来。 但是等不及他去探寻锦官的下落,马已经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前。秦吾焰已经下马,站在自己的马下,对着自己一脸得意的笑,并伸出手,想做臣逸下马时候的扶手,臣逸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秦吾焰,没有把手递到他的手中,而是自己一个人下了马。 “薛公子请进。”秦吾焰并不把臣逸的无视放在眼中,依旧很是殷勤的为臣逸引路,臣逸一脸淡漠的走近府中,依着秦吾焰的指引,直走到秦吾焰的寝室。 “请将军坐下,容薛某给您请脉。”臣逸躬了一下身子,一脸笑意的看向秦吾焰。 “好,好。”秦吾焰一直盯着臣逸的脸,在臣逸说完话之后大声的言道,但是言语过后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所说的好,并无所指,只能呆呆的坐在臣逸的面前,看臣逸那张桃花般绚烂的脸。 臣逸却并不看向秦吾焰,只是低头,认真的为秦吾焰请脉,他不是不知到秦吾焰的企图,只是不知道如何对付面前的这个登徒浪子,原先在后宫的时候,有不少的皇室子弟轻薄自己,但是当时他有景明那个强大的护身符,可是现在,自己只是个逃亡之人,对这个掌管着沧州大小事物的大将军,他不能想原先一样狠厉的拒绝,可是自己又不会轻易的同意。 只有在为难的时候,臣逸才知道作为帝王的景明给自己一个同性恋的身份,让多少天下的士族臣僚跟着纷纷效仿,而自己也深受其害。 “薛公子的手很是细嫩呢。”秦吾焰一边看着臣逸为自己诊脉,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袭上了臣逸的手,臣逸的十指修长,指甲也是长的,只是指甲中很是干净,没有一点的杂质,白嫩的,在阳光中发着玉石一般润泽的光芒。 “不好,大将军,您这病可不好治呢。”臣逸突然开口,声音一改以往的和善,让正为摸到臣逸的手自豪的秦吾焰不禁吓了一跳。 “本将军身体一直不好,怎么会得不好治的病?”秦吾焰的心神已经被臣逸的一句话吸引,他的心跳也因为这句话不断的加速,臣逸的手一直放在秦吾焰的手腕处,在秦吾焰说完话之后他的嘴角溢出了一抹细若不见的笑容。 “将军最近是否总是失眠多梦?”臣逸低声的言道。 “你怎么知道?”秦吾焰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如女子一般的男子,此时的他依然双目微闭,只是脸上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冷硬。 “最近将军房事过多,纵欲过度,长期这样下去,恐怕将军不仅仅是失眠多梦这么简单了。”臣逸满是遗憾的话语已经深深的抓住了秦吾焰的心神,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露出浓重的忧色,这担忧的神色,让秦吾焰更是莫名的惶恐。 “会怎么样?”秦吾焰最是重视个人的享受,自己八房姨太太就是最好的明证,他不敢想,如若自己禁欲,会是什么样子,自己的日子会不会像喝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到时候将军您就知道了,这个薛某还真不好说,只是现在开始将军如果注意调养,可能不长时间将军就会痊愈,薛某还想冒昧的问一下,将军您是否有龙阳之好?”臣逸故作神秘的问道,让秦吾焰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 “有龙阳之好会怎样?”秦吾焰呆呆的看向臣逸,自己从来未听说过龙阳之好对身体有什么不好,如若知道,自己今天说什么都不会打面前这个娇俏男子的主意。 “将军您真的有?”臣逸恍若大吃一惊般,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在看向秦吾焰的时候还不住的摇头叹气,让秦吾焰的心随着他的叹息不住的摇曳。 “没有,没有。”秦吾焰慌忙的否定,而臣逸在他否定的时候很是时机的长舒了一口气,让秦吾焰的心也随之安定不少,只是他还是不放心的盯着臣逸,想从臣逸的话语中明白更多,此时的臣逸,心底一片澄明,知道现在秦吾焰已经不会对自己有所企图,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7 本章字数:2400 “没有就好,秦大人您有所不知,薛某祖上数代都是名医,我的曾祖曾经留下医书,这医书只能在我们薛家门内流传,所以外人多不可知,我的先祖就曾发现,男子与男子交合,受方能吸取攻方体内的精气,实不相瞒,咱们现在的皇上,现在就已经是阳气上浮了,最近听说他特别爱临幸女子,就是因为这个,这样下去,不出几年,咱们皇上的龙体就……”臣逸边说脸上边露出忧虑的神色,而秦吾焰在听了臣逸的话之后也兴奋不已,只是他兴奋的原因却有多种,一是为自己能够幸免于难,二是为自己的姐姐在这个皇帝驾崩之后定然会掌政主权。 “原来是这样。”秦吾焰在兴奋中醒过神来,才想起还是应该在臣逸面前伪装一下,而臣逸却早已将他的得意放到了眼中。 “将军,最近您最好控制自己的房事,薛某再跟您写个药房,您照方抓药,半个月内,保证您药到病除。”臣逸一边写着药房,一边轻声的对秦吾焰说道,秦吾焰在见到臣逸的药方之后,赶忙吩咐手下去照方抓药,自己看臣逸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原先的暧昧和猥琐。 “将军,薛某要务在身,不便久留,还是先告辞了。”臣逸对着秦吾焰又是一躬身子,然后转身离去,秦吾焰呆呆的看着臣逸走了几步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人言道:“还不取银子,谢医。 ”吩咐完之后,秦吾焰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臣逸的身后,高声的说:“薛公子,实不相瞒,我这毛病已经许久了,找了很多大夫看吃了很多药都不管用,没想到您给我请脉之后就知道了我的病源,如果我吃了你的药能好,他日我一定给你做个大的匾额,挂在你的医堂。”秦吾焰不停的许诺给臣逸美好的未来,在他的心底,虽然不能得到这个如玉的男子,但是他还是想能够近距离的走近他。原因也简单的要命他喜欢这个男子,不仅仅因为他漂亮,还有别的原因,但是说不出来。 “薛某正有意在沧州城开一个药房,到时候还请秦大人多多帮忙招抚,薛某先行谢过了。”臣逸在听说了秦吾焰的话之后,赶忙回身,对秦吾焰行了个礼,然后笑意盈盈的看向秦吾焰。 秦吾焰掩饰不住自己心底的高兴,兴奋的说:“好,好,等你什么时候开张,记得请我去喝喜酒。”秦吾焰没想到薛青林真的能够留下,以后常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想到这些,秦吾焰的脸上都荡起了笑容,能把这样的医术超群的医生留到自己的身边,是多么的幸运,所以他在对臣逸说完话后,主动地向臣逸讨喜酒,就为了到时候可以找理由接触这个堪称神医的男子。( ) “到时候薛某一定会请您。”臣逸再次对着秦吾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急急的走向门外,现在他心底的惶恐,并不是因为这个大将军带给自己的压力,而是锦官,当自己的处境终于不再艰难的时候,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担心锦官,那个坚毅的女子,此时,她应该在哪里? 秦吾焰看着臣逸的背影,发出了淡淡的喟叹,他的心底,何尝愿意放过这个倾城绝艳的男子,可是自己多梦盗汗的宿疾让他不得不认真听取臣逸的意见,所以,他最是支持臣逸能在沧州开个药房,等自己病好之后,能够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楼台外的月亮。 “臣逸那小子给本将军抓住没有?”未等臣逸走远,秦吾焰就在屋内不停的嚷嚷,房内刚才和温和的空气立时变得冷硬起来。 “还没,他们在城门外守了一天,都没见有一队人马走来,只有您刚才请到府中的那位公子,好想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身后的一个朝廷官员怯懦的言语,在说到他怀疑臣逸的时候,很是小心地看了一眼秦吾焰的神色,秦吾焰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 “老子真是白养了你们,连个人都给老子抓不住,还什么薛青林,你就是闭着你的狗眼你都该知道,他是个大夫。”刚才还坐着的秦吾焰已经一脸怒气的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沧州知府喊道,喊完话之后还意犹未尽般的说了句:“而且是个好大夫。” 臣逸也许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在秦吾焰面前露的一小手,在秦吾焰的心底留下了这么坚定的印象。 臣逸刚出秦大将军府不久,原先跟随自己的骁骑营的将士就都陆续的跟上来,跟着臣逸一步步的向沧州府门口。等他们终于意识到臣逸是要去沧州府城门口的时候,臣逸离城门口只有百步远了。 早有骁骑营临时的负责人霍刚上前一步,揽住了还在努力前进的臣逸,他单膝着地,跪在臣逸的面前,挡住了臣逸的去路。 “霍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今日,你必须得让我去。”臣逸没有言明自己去干什么,因为他心底早就认定,霍刚他们不会理解自己的感情,自从锦官让凤娇救了他们,他的心就好像洞察了一切一般,锦官,果真不是自己想像中的一般的女子,他更是没有想到,锦官会为了促使自己登基,主动地逃离自己的视线,他明白这是爱,虽然这爱用语言如何都表达不清楚,但是臣逸在知道锦官没死,想到凤娇去救自己的时候,一切都明了了,所以,他,更不能失去锦官。 “骁骑营活着的这二十三个将士和死去了的六百七十七个将士都不让皇上您离开。”霍刚说话的时候,示意身后的众人也跪到了臣逸的面前,霍刚更是带头,解开了自己的衣衫,讲说的胸膛上,背上,胳膊上全是斑斑的伤痕,有很多已经化脓,在将要变成浓黑的夜色中闪着狰狞的光。 臣逸不发一言,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泪,瞬间便模糊了双眼,面对这群为了自己奋力拼杀出来的将士,自己确实不能以身犯险,可是想到那个拼劲自己来爱他的锦官,他的心终是再次游移起来,锦官,他的生命再也不愿承担没有她的日子,可是他终是不忍心再让面前的这群勇士再为自己的爱情拼杀一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陌生的黑衣男子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8 本章字数:2344 “你们,可知道我要迎接的是谁?”臣逸呆愣了良久之后,终于开口,话语中却充塞着苦涩,仿若重病时喝的药一般,苦的整个空气里都挥散不掉。 “奴才们不知,奴才们只知道楚大将军临终之时嘱咐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您,大将军对我们有知遇之恩,我们应当以死想报。我们这群人,早就应该死在淳王府的灰烬之外,上苍既然可怜我们给了我们生命,我们活着便仅剩下守卫皇上,直到皇上复位。”霍刚置地有声的话语,给了臣逸无限的勇气和力量,骁骑营的兵马,全是楚莫言当年在叫花子群中找出了贫病孤儿,为他们医治好病之后,就留他们在将军府中,演习武艺。直到学成,归入骁骑营中,所以楚莫言对他们而言,无异于父亲,楚莫言的临终遗言,便是他们以后努力的方向。 臣逸看着他们身上已经发脓的皮肉,心底终于泛起阵阵的怜惜,这群钢铁样的汉子,就是带着这血迹斑斑的身体将自己从正德殿救出,和自己一路疾驰到此,他们在路上关心自己的饮食,却从未关心过自己的伤势。楚莫言有想哭的冲动,有这样一群精锐之师,是他作为一个帝王的骄傲,但是这也是他的失败,自己在面临今天的窘境之前,从来没想过楚莫言天天叫嚣的精锐之师竟是这般让自己震撼。[ ] “朕知道你们是为了朕的安全,可是朕如果真的今天如你们所请,那我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你们的皇后娘娘,没有她,我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对景明取而代之,因为景明是我的兄弟,是她用自己的假死彻底的激怒了我,我才最终狠下心来,虽然结果并不是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那般,但是她还是用自己的假死点醒了陷入迷乱的感情中无法自拔的我,我……”臣逸不停的絮叨言语,跪在他跟前的骁骑营的将士们甚至都不敢看向这个原先一直淡漠的君王,此时却像一个年老的妇人一般,不停的重复,不断的讲述,生恐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们的感情一般。 不过他和锦官的感情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就如锦官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如臣逸此时心底早已抛却了自己的生死,只是为了确定锦官还安然无恙。 臣逸再次冲破它们重重的包围,想着沧州的城门走去,霍刚依旧跪在地上,看向臣逸的脸上闪出连绵的失望,继而,他挥了一下手,就有几个兵士快步走到了臣逸的背后,对着臣逸的肩膀只是轻轻地一用劲,臣逸整个身体就软软的倒在了身后士兵的怀中,再也没有了意识,只是眼睛在临闭之前,依然看向沧州城门口的方向,那里,一个白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个身影,熟悉的像极了锦官。 臣逸的身体被霍刚和几个骁骑营的兵士带走,臣逸不知道,骁骑营的兵士们也不知道,就因为这短短几分钟的差距,让臣逸和锦官擦肩而过,等到他们下次相见,所有的一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臣逸看到的那个骑马跃向自己的白色身影确实是锦官,锦官除了一反常态的素衣示人,更让人吃惊的是她竟然只在头顶淡淡的挽了个髻,使一张俊俏的脸更加的淡定素洁,与锦官的淡定不同,她身后的凤娇则是一脸的喜悦和兴奋,凤娇穿着的是红色的衣服,风穿过她的衣袖,让她整个外袍都鼓起来,仿若在风中飞舞一般。一红一白,如两抹各具风韵的云,离沧州城门口越来越近。 “站住。”门口守卫的士兵一脸的猥琐,看了冷漠的锦官一眼之后,将自己的眼神久久的盯在了凤娇的脸上,与锦官的淡定素洁不同,凤娇一脸的娇媚,整张脸艳丽的如同她身上妖娆的红衣,确实能成功的吸引面前任何一个男人。 锦官淡定的下马,在这群士兵们的眸光中一步一步的走进城去,而凤娇,虽然也低调的下马,但是她眼神中的的倨傲和神态的妩媚,还是在不经意间吸引住了面前的男人,他们从开始的时候细细的打量凤娇的衣服,到指指点点,直到最后,他们忍不住的叫住凤娇,团团的将她围住,甚至更有人控制不住的用自己猥琐的手去摸凤娇薄如蝉翼般的衣服,不管是这上等质量的衣服还是这样倾城角色的女子,都是他们原先未曾见过的,所以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在凤娇的身上挥洒着自己的感情,目光,甚至是自己心底卑鄙龌龊的念想。 开始的时候,凤娇握紧了拳头,强忍着让那群人扯自己的衣服,所有守护城门的士兵都涌到了她的面前,肆意的欣赏着凤娇的美貌,甚至猥琐的碰到了凤娇白嫩的身体。 锦官在兵士们重重的包围中终于看到了凤娇那张因为愤怒已经变形了的脸,锦官想走上前去阻拦这群士兵,就在自己犹豫的时候,凤娇已经抬腿一脚将面前一个正欲摸她胸部的士兵踢倒了七八米外,锦官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凤娇已经左右开弓,将身边的众人打得七零八落。 “兄弟们,都给我上,把这女飞贼拿下。”众位被打翻在地的士兵中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句,那些被打的士兵或者抱着肚子,或者捂着胳膊,或者摸着头部,痛苦不堪的脸带惧意的走向凤娇,只是每一个人都面带惧意的看向凤娇,此时的凤娇在他们的面前已经全然不是刚才任人欺侮的小白兔,显然已经成了一个美丽的苍鹰,让人心怀畏惧。 正在锦官为凤娇的处境放下心来的时候,一个身影极快的闪过自己的面前,等她寻找那个身影未果,回过头来看向凤娇的时候,凤娇已经躺在了地上,左手紧紧地捂住心口,满是怨怒的看向面前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锦官只看清了么个黑衣男子的背影,很是魁梧伟岸,他满是正气的声音穿过空气,直抵每个人的心里。但是他的话语却让锦官莫名的生气,如此魁梧的一个男人,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也是不辨是非曲直至极。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绝地突围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9 本章字数:2515 锦官再次将眸光转向凤娇的时候,凤娇的嘴里已经溢出了一缕红色的血,鲜红的,顺着他白嫩的脸颊蔓延到下颌,直落到地上,锦官不忍心看凤娇眉头间皱起的痛苦,不顾面前围绕着凤娇的人的卑劣,拼尽全力的走到凤娇的面前,用他那一尘不染的白衣老鹰护小鸡一般护着凤娇,敌视的看着那群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人。 “姐姐,你走,他们奈何不了我。”凤娇低声的说着,说完话之后还控制不住自己的低咳了一声,嘴角涌出更多的血,沾染了锦官的衣袖。 “我是你姐姐怎么能抛下你不管。”锦官的话语很短,但是很坚定,凤娇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自己不会武功,却拼尽了全力的要保护自己,心底生出阵阵的暖意,这暖意,好像来自许久之前师傅的怀抱,也好像是表哥对自己细心的呵护,这感觉,渺远却又熟悉,让她直想靠近这温暖,在这温暖中沉沉睡去。 “姐姐,我有武功,你先走,你走了之后,我会趁机脱逃,有你在,我逃不了。”凤娇的话语中透着焦急,但是说完话之后,凤娇自己也感觉到了不自信,那个陌生的黑衣男子,一脸的冷硬,好像要将自己吞吃入腹一般,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他不知道怎么办才能逃离这个男人的视线,刚刚那个男子只是对自己施了一着无影脚就让猝不及防的自己伤的这么种,所以,他对这个男子的武功,心中还是没底,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逃离。 “要走一块走,我是你姐姐。”锦官的声音不用于凤娇,她的底气很足,早已经忘了,围在自己周围的是一群衣冠禽兽。 “姐姐,原来她是女的。”终于有人在听了锦官的话之后忍不住开口,开口前他已经看了这个长的粉嫩的很是清雅的男装打扮的女子,她的美和半躺在地上的凤娇不同,凤娇是妩媚,而她是清淡。开口说话的男子嘴角开始露出淫亵的笑意,一步步,一步步,不紧不慢的走向锦官。 “这妞模样不错。”那人走到锦官面前,用自己肮脏的手托起锦官的下巴,却被锦官蔑视的挪开,只给了这个男人一个轻蔑的眼神。而众人在那个男子看了锦官之后也将眼神抛向锦官,都是一脸的猥琐。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开口的时候锦官心底都有很深的颤意,因为这群人的眼光让他明白,面前的这些人,并不是用王道教化就能说服,与其说他们是守门的官兵,不如说是一群衣冠禽兽。 “我们不想干什么,只是她把我们打伤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找补一下。 ”刚才说话的男子一脸得意的言道,声音里的得意让锦官身后的凤娇早就气的牙根直痒。 “你们敢,你可知道她是谁?谁的女人你们都想要么?”凤娇在锦官的身后终于开口,自己受了无影脚,不能随意的运功,不然自己所有的功力将在两个时辰之内全部散尽,可是她更不能看着尽管被这群畜牲侮辱,她只能抬出淳益,希望淳益的威名能让这群人稍微恢复理智。 “老子不知道他是谁的女人,但是老子知道,今天,她是我的女人。”刚才领头的那个男子再次对着凤娇言道,声音里的得意透过深秋薄凉的风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包括那个依旧站在那里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的黑衣男子,这个卑劣男子的话,他那么好的内功,应该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听得明白。 “那你们别后悔。”凤娇突然在自己的袖间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那是锦官的,昏睡的时候凤娇取来的,却不想刚刚拿到手中就派上了用场。 令牌“当”的一声落在青石板的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某个女仔哀怨的低泣。凤娇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能看看这淳王爷给的锦官护身的令牌,锦官还有一张王牌,龙凤印章,可是世人全都知道龙凤印章在太后娘娘的手里,现在拿出来一是引人非议,二是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那群人,竟然连令牌看都不看,就径直的越过令牌,走向凤娇和锦官。锦官回头,看了眼凤娇,突然的伸手为凤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痕,轻声的说了句:“别怕,有姐姐。”然后就转头,看向那个黑衣男子,嘴角上翘,露出了满脸的鄙夷。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眸光转向了那群对着他们虎视眈眈的男子。 “我会满足你们,但是求你们,放过我妹妹。”锦官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很是真挚,就在听完她说话,身后的凤娇眼泪蓦地就流了下来,连绵,如深秋的细雨。而那个黑衣的男子脸上也终于有了别样的神情,他吃惊的看着凤娇伸开自己的双臂,掩护着身后的凤娇,并转头,对凤娇说:“妹妹,快走。”声音满是命令,但是却饱含深情。 众人没有答锦官的话,只是笑着一步步的走向锦官,像一群狼扑向一只小羊一般,锦官白色衣衫上有凤娇的斑斑血痕,那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起舞,像是猎猎扬扬的战旗一般,将锦官清丽的容颜衬得如同女神一般,天边,有月亮在东天上升起,将最温润的光泽投向这个一脸坚定的女子。 凤娇依旧坐在地上,在锦官飞舞的衣摆间她能看到那群人一步步的走向锦官,离锦官的圣洁越来越近。 锦官感觉到凤娇并没有离开,在凤娇正怒视着这群人的时候,再次轻声的言道:“妹妹,快走。” “妹妹,快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凤娇唯一能确定的是,锦官这句话是出自真心,在他服下忘情丹之后,她真的将自己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并且拼尽了自己的一切来保护自己。 凤娇在再次看向锦官的时候,心底对自己突然开始蔑视,自己在刚才还在担心自己的武功会不会被废,但是,锦官为了保护自己却什么都没有考虑。也就是在那一刻,凤娇才真正的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那个只是冷眼旁观的男人,突然,全身发力,对着周围的人散出她最大的绝技:天女散花,数万个银针不断的射向周围的人,她整个人却如飞天一般,轻轻地跃起,将锦官搂紧,在自己的怀中,锦官的身子和自己的身体一样,热的能将人焦灼,凤娇运功,逃离了这群围着自己的男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脱险再遇险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39 本章字数:2464 等锦官意识到是凤娇突然发力,改变了自己应对的局面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城门口十数里以外了。那是,凤娇嘴里开始不断的涌出鲜血,但是这次换成她,用老母鸡护小鸡的姿态来护卫着锦官,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城门口那些正不断的像自己跑来的人,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笑,风轻云淡淡的仿若天上的月亮。 “凤娇,你没事吧?”锦官看着凤娇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心头的担忧更重,她轻轻地走近凤娇,用自己的身体支撑起凤娇的身体。 凤娇努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向锦官,嘴里突然的说出了一句:“姐姐,我可能不能如约好好保护你了。”话刚说完,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饿瘫软在地上,任锦官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姐姐,我答应过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的保护你的周全,所以还请你照顾好自己,别让凤娇即使做了孤魂野鬼都没脸见他。”凤娇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悲戚,一脸的泪水。凤娇艰难的在自己的怀中掏出那枚龙凤印章,艰难的对锦官言道:“姐姐,这个到时候能救你的性命,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拿出来,否则会招惹很多祸患。”凤娇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将那金色的龙凤印章交到锦官的手中,整个人便如玉山倾倒一般,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眼睛闭着,只有淡淡的呼吸告诉锦官,凤娇还活着。{ }锦官将凤娇抱在怀中,一时,手足无措。 “把她交给我吧。”不知何时那个黑衣男子魁梧的身形出现在了锦官的面前,不等锦官答话,就将凤娇轻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为什么?”锦官突然的开口,一脸的问询,对于面前的这个男子,她有理由不放心,因为是面前的这个男子酿造了这场灾难,如果没有这个男子的出现,凭着凤娇的本事,他们两个应该很安然的在沧州城的某个旅馆里轻声的说着往事,当然,往事只能是凤娇讲给自己,对于自己过去的一切,锦官全都忘记了。 “因为这个,可以么?”男子指着还在锦官手中的龙凤印章,一脸的炙着。“这是个重要的信物,见到这个,我们天鹰帮只有听令的份,所以今天,您可以命令我,带走她,医好她。”黑衣男子看向凤娇的时候,脸上拂过淡淡的心疼,他不知道怎么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感情,对他们这两个在危难之际不离不弃的姐妹,他的心中是由衷的敬佩,对于凤娇递到锦官手中的印章,他则只有敬畏。 “它?”锦官不可置信的看着刚刚凤娇塞给自己的印章,却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玄机,他知道的就是男子的脸上写满的是真诚,不是欺瞒。{ } “对,就是这龙凤印章,我们天鹰帮子弟,誓死听从龙凤印章持有者的命令。”那男子再次坚定的告诉锦官这个龙凤印章的功效,说话的时候魁梧的身子跪到了地上,一脸的虔诚。 “那凤娇,你还能医的好么?”锦官看着阖了眼睛陷入昏睡的凤娇,脸上一脸的担忧,心底,却将希望寄托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锦官是要强的,但是她更明白,现在的要强救不了凤娇,所以她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刚刚将自己至于水深火热之中。 “能,这位姑娘在中了无影脚之后,只要吐出淤血,半个时辰之内不活动就能无虞,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这位姑娘不仅活动,还使出天女散花,这招的杀伤力虽强,但是对自己身体的伤害更重,所以才会心脉尽端,如若医治,没个三年五载恐怕很难恢复成原先的样子。”男子的回答很是诚恳,但是锦官却终是忍不住,走到男子的面前,低声的说了声:“都是你的错,不然,她何必受这样的苦。”话说完,锦官的脸上就开始泛起了点点泪光。 “少主饶命。”男子抱着凤娇,对着锦官做了个磕头的姿势,很是恭敬,让锦官忍不住再次盯上了手中的印章,她实在是搞不明白这枚小小的印章有着什么样的魔力,能让刚才还和自己敌对的人对着自己俯首称臣。 “那你快去,为她好好医治。”锦官看着凤娇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枯黄的色泽蔓延开来,这让她莫名的心慌,忙不跌的吩咐道。 “那少主您……?”黑衣男子不放心的看向锦官,现在的他实在是左右为难,锦官不会武功,不能跟着自己飞檐走壁,凤娇的医治时间已经是不能耽搁,这是个两难的选择一是不能置少主于不顾,二是不能置少主的吩咐雨不顾,虽然少主的安危很是重要,但是现在的少主更关心的凤娇的状况。 “你快去,我在这等你。”锦官轻声的吩咐,她的心底,确实如黑衣男子想得那般,早将凤娇的安危放到了心底的最高处。 “属下遵命。”黑一男子说完话后抱着凤娇消失在巷子交错的檐脚间,房屋的檐脚勾勒出的天空很小,但是却有星星,淡淡的光辉将锦官脚下小小的区域照亮,竟是一地的祥和。 见黑衣男子带着凤娇离去,虚悬的心终于在那一刻落到了实处,所有的担心却因为凤娇的离去蔓延开来,瞬间将自己包裹,凤娇,这个说是自己妹妹的女子,在用生命来保护自己,还有刚才,凤娇临昏迷之前,说出的那个遗憾的“他”让锦官陷入深思,原来的事情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她拼命地去想,想起的只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模糊的影像,没有清晰的面庞,没有生动的五官,那张脸,好像没有五官,只有白色的衣袂在荷花池边飞扬,如同一个仙子一般。 “那个姑娘在那,快点追。”锦官所有的思绪被一个很是响亮的声音惊醒,仔细望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来是那个刚刚要袭扰自己的那个领头的人,他还没死,他正领着一群人向自己走来。 锦官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气势汹汹,但是锦官却感到了无能为力,刚才,由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凤娇,所以她有万丈的豪情,现在,她却变得无措起来,不知道怎么办好,唯一的意识就是那个黑衣男子,凤娇都不会再出现,能救自己的唯有自己。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脱险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40 本章字数:2465 锦官控制不住自己狂乱的心跳,急忙转身,向身后的巷子奔去,巷子很深,看不清里面的人家住户,锦官感觉自己跑起来,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但是有头没头,她要的结果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够安全的逃离,身后的这群人,不仅由刚才淫邪的欲望,更有同伴死去的仇恨,如若自己被抓,后果不可想象。 锦官在奔跑的过程中,听得到风声呜咽,听得到身后人的气喘吁吁,当然,听的最清楚的还是自己的心跳。 也许是因为已经渐进深夜,所以巷子里开着门的人家很少,锦官唯一能做的就是奔跑,然后不断地张望巷子里是否有开着门的人家,直到看到一个半开着的门,门内,有隐约的烛光,那烛光像是暗夜中唯一的光明一样,让她的心感到温暖,让自己的绝望终于不再在心底蔓延。 “你是谁?”一个陌生的童稚的声音传来,锦官循声望去,见到的只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顶着枯草一样的头发,看向自己,一脸的问询。 “我叫凤媚,你可以叫我媚娘。”锦官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认真一连防御的男孩,心底生出阵阵的怜惜,她不知道自己闯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能有穿着这么褴褛眼神却如此澄澈的孩子。 “小弟弟,能让我藏一下吗?外面有官兵追我。”锦官说的话语很是直白,她不想给这个孩子带来任何的不安和不测,所以,他告诉了面前这个孩子,自己是被官兵追赶,并且做好了马上在这个小破院中离开的准备。 那个眼神晶亮的男孩并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走向锦官,伸出他的小手,将锦官往自己刚才站着的草捧拉,拉进去之后,对着锦官做了个让她坐下的姿势。 锦官不知道这个男子要做什么,只是听话的坐下,男孩子抱了一堆柴草,将他们堆到锦官的面前,然后回头,再抱一堆柴草,不断地堆到锦官的面前,直到把锦官整个人都遮挡起来,他才轻声的开口:“媚娘姐姐,你别出声,我会把他们赶跑的。”小男孩的话语很是坚定,但是却掩饰不住自己话语中的童音。 “小弟弟你小心。”锦官看不清小孩子的脸,只是听到他那童音,心底就泛出阵阵的怜惜和担忧,锦官感觉到了柴草的温度,这温度让她感动,她不知道这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孩子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帮助自己,但是这个男孩在自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给自己伸出了援助之手,虽然他只是个孩子,虽然锦官还不确定他能不能帮自己度过这个难关,但是就是这个男孩子为自己做的事情,就足够锦官一生感念。 就在锦官出神的功夫,官兵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脚步很是凌乱,连门都没有敲,就进了院子,但是随即,他们的脚步就全停了下拉,听到有人高声喊着:“小孩,你把那个女人藏到哪里了?” 沉默,长时间的宁静让锦官莫名的担忧,她不知道那个小男孩在干什么,她只能屏住呼吸,听院子里的动静,可入他耳朵的只有风声,冷的让人怀疑冬天极早的到来。 声音终于开始凌乱,那群官兵应该已经进入了正屋,应该已经开始在院内搜索,他们不是傻子,整个巷子里,只有这一户人家开着门,对于突然失踪的锦官,他们必然会第一时间怀疑到这里,从声音里,锦官听得出,他们搜的很是仔细,他们正一步步的一步步的走向自己所在的茅草屋,锦官听着他们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近的仿佛只在自己面前,有草堆被动的声音,锦官的世界突然只剩下了死寂,锦官闭着眼睛,等着外面的人将草堆拨开,等着自己的命运,被这群卑劣的官兵改写。 锦官怎么都不会想到,就在自己的心在颤抖的等待着“死神”降临的时候,那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会发出凄楚的喊声,就因为这喊声,刚才还在翻动柴草的人停止了动作,向着草棚外走去。 “你们踏坏了我的房子,你们还我的房子。”小男孩清脆的哭泣声传来,让锦官担忧不已,他不知道这群官兵怎么弄坏了小男孩的房子,锦官按压住自己心底的痛,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虎子,是谁弄坏了你的房子?”又一个童稚的声音传来,让只是听声音的锦官很是诧异,因为刚才自己进这个院子的时候这个院子连灯都没点,怎么会再次出现孩子。 令锦官更为诧异的事情出现了,刚才还静的只有官兵脚步声的院子,突然地传出很多的脚步声,有孩子的哭声,有老人的拐棍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急急的向小男孩的方向走去。 “你说你们这么一群人,欺负个孩子,你们不害臊么?”有个老太太的声音传来,是对着那群官兵说的,没有半点的胆怯,锦官听着声音,莫名的纳罕,平常的百姓,见了官兵都向老鼠见了猫一般,这个老太太却是底气十足。 “我们是为了搜查人犯,有人闯进了你们的院子。”刚才出言调戏自己,后来被凤娇的银针所伤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只是面对老太太的质问,他却没有半点的气焰。 “谁看到人来到我们院子了,谁看到的?”老太太厉声问道,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没人敢回答。 “既然没人,就给我滚出去,不然,小心我让这些孩子们用石头砸你们。”老太太的声音很是铿锵,小孩子们嬉笑的声音传来,那群官兵却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声响的听着老太太的训话。 “老夫人,我们先回去,不好意思,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还是领头的那个守门的士兵首先开口,声音里满是恭敬。 “谁是你们老夫人,给我滚。”老太太在听到他叫自己老妇人的时候,嘴里吐出的话语更是怒气冲天,拐棍也因为愤怒不停地敲打着地面。 那群士兵终是没有再敢说话,都纷纷的离开了院子,院内,传来孩子们兴奋地欢呼,只有虎子,一言不发的走向柴草棚,走向掩藏锦官的那堆柴草。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陌生老太太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42 本章字数:2607 不等虎子动手,锦官已经拨开了自己身边的柴草,等虎子走近的时候,锦官已经站在柴草中,笑意盈盈的看向虎子了。 锦官再次看到的虎子,头发依旧是蓬乱的,脸上脏兮兮的,只有眼睛,因为含着泪,使他的眼睛显得更加澄澈,更加璀璨。这泪水,很是轻易的就打动了尽管的心,让锦官控制不住的走上前去,紧紧地将他的小身体揽入怀中 虎子看着锦官看,什么都没说,只是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在锦官的面前,像极了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锦官赶忙走上去,将虎子小小的身体揽入怀中,任他在自己的怀中抽泣,任他身体的温暖将自己冰冷的身体温暖。 就在锦官轻声的抚慰虎子的时候,刚才咋咋呼呼出来的孩子门也都走近柴草棚,满是惊奇的看着这个一身白衣,男子打扮的女子,看她清丽的容颜和慈爱的眼神。 “姐姐,官兵为什么要追你?”在围着的孩子们中,那个个子最高的饿男孩开口问道。 “因为他们都是强盗,他们想让姐姐陪他们。”锦官面对如此单纯的孩子们,心底突然的不知所措起来,她不知道改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告诉他们,不知道是该将这个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诉他们还是隐晦的说明。 “姐姐是仙女,不能陪他们,他们是坏人。 ”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小女孩高声的说,锦官赶忙向她看去,这个女孩很是清瘦,矮矮的个子,看向锦官的时候使劲的仰着头。听了她的话之后,锦官有些感动,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她更不知道,为何这里的人对她没有丝毫的敌意,即使她是个被官兵围堵的对象。 “他们是坏人?”在感动之余,锦官还是感到纳闷,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官兵在这群孩子心中留下如此阴郁的印象。她开口试探,却的来了孩子们肯定的眼神。 “这群孩子都是孤儿,白天他们靠乞讨为生。他们的父母,几乎全是被官府害死的。”刚才那个气焰嚣张的老太太已经开口,她拄着拐棍一步步的走向锦官,在看清锦官的脸的时候,神情大变,刚才的陌生疏离,变成了悲戚,她甚至抛弃了拐杖,跌跌撞撞的走向锦官,用他干枯的满是皱纹的手不停的摩挲着锦官的脸,一脸的惊喜,一脸的悲伤。 “婆婆,您怎么了?”锦官一手搂住在自己怀中哭泣的虎子,一手搀着不住颤抖的婆婆,莫名的看着这突然的变化,心底的纳罕越来越重。 “孩子,你是哪里人,你的娘亲呢?”老人抓住锦官搀扶自己的手,急促的问道,锦官能感觉到她手的颤抖。[ ] “婆婆,我就是沧州人士,我不知道我的娘亲在哪里。”锦官轻声的言语,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她却是想了许久,只是脑海中没有半点的母亲的印象。 “那你知道她是死是活么?”老人急切的问道,锦官能感觉到老人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紧的好像锦官只要再说不知道,便会生生的将锦官的手折断揉碎。 “婆婆,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我有个妹妹叫凤娇,等她病好了,我就问她我们娘亲的事情,到时候告诉您。”锦官安抚着老太太,终于让她不再向刚才一般激动莫名。 “好,好,能找到你,婆婆就能找到你的娘亲,孩子,这么多年,姥姥终于找到你了。”老太太脸上的泪珠不断,在说话的时候她伸出自己的胳膊,将锦官和锦官抱在怀中的虎子一起抱在了怀中,依旧是涕泪涟涟,而锦官,早已经被那个陌生的称呼吓住。 姥姥,在他的记忆中还是有这个概念的,那是母亲的母亲,可是自己却悲哀的连自己的母亲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更没法解了姥姥的思女之情。 “傻孩子,你叫姥姥啊,还愣愣的干什么?”早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忍不住的提醒锦官。 “姥姥。”锦官在老太太抱着自己哭泣的时候,感觉到了连绵的暖意,这暖意,让她听从了自己的心,对着面前哭的涕泗横流的老人轻声的叫了一声姥姥。 “乖,我的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了你二十一年,二十一年啊,孩子。”老太太边哭边说,像极了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她紧紧地抱紧锦官,尽管能感觉出,他好像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好像怕自己再消失一般。 “那姐姐是我们一家人了,奶奶。”刚才说锦官时仙子的小女孩看明白了这突然的一切之后,轻声的说道。 “莲儿,你这傻丫头,这还有问么,我们的奶奶是这位姐姐的姥姥,我们当然是一家人,她是我们的姐姐。”刚才领头的那个个子最好的男孩子对着一脸迷茫的小女孩,高声的言道,话语结束之后,还给了小女孩一个不屑的眼神。 “那我们就有姐姐了。是吧?”小女孩脸上的兴奋更重,她跑到锦官和老太太面前,轻轻地扯着锦官的衣角,轻声的言道:“姐姐,我也想向你一样漂亮。” 锦官看着小女孩一脸认真的看向自己,心底有连绵的暖意泛起,她轻轻地抽离老太太的怀抱,伸手摸了一下小女孩脏兮兮的脸,轻声的说:“莲儿长大了,肯定要比姐姐漂亮。”锦官淡淡的笑着,看着这一群围着自己的孩子,心底突然的特别温暖,在他们的言语中,在他们的眼神里,锦官看到了温暖,看到了亲和,只有虎子的眼神,她看不到,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虎子在哭泣,因为他的眼泪已经茵湿了她的衣服。 “虎子,别哭了,姐姐知道他们弄坏了你的房子,等明天,姐姐一块和你把房子搭建好。”锦官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被弄坏的房子,他不知道虎子所说的被官兵弄坏了的房子到底在哪里,她只能轻声的安慰虎子。 “姐姐,他们把房子弄碎了,虎子再也没有房子了。”虎子的哭声更大,他哽咽的言语让锦官不知所措,那个领头的高个男孩走向锦官,轻声的说:“姐姐,虎子的房子是他花了许多功夫造的,和他的家一模一样的,可是那群人刚进来的时候,就把他的家给弄碎了。”高个男孩也是一脸的悲伤,而锦官,更是愣住,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这个孩子带着“家”被毁的事实,保护一个初次谋面的陌生人。她的心底暖意更重,抱虎子的手更紧,生怕这个男孩会脱离自己的怀抱。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莲儿受伤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43 本章字数:2625 那天晚上,虎子是哭着睡得,睡在锦官的怀里,等虎子终于睡着,锦官去看其他人的时侯,也已经很深了,老人和孩子也都渐渐的睡去,只是睡觉的环境差的吓人,老老少少的挤在地上的柴草上,没有被子,就是那么和衣睡着,只是看他们的容颜,都很是踏实安宁,让锦官看了心里踏实。 锦官见没人醒着,也便拥着虎子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的时候,冰凉的身子感到阵阵的暖意,锦官才不悦的醒来,但是睁开眼睛就看到围着自己的一团脑袋,大的小的,男的女的,都睁着眼睛看着刚刚睁眼的自己。 “姐姐醒了。”一个清脆的女童的声音传入锦官的耳中,锦官才清醒的记起昨日自己曾经闯入了一个陌生的院子,这个院子里有很多的孩子和老人,这群人曾经救了自己。 “孩子,昨天晚上让虎子哭得我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啊?”昨天那个说是自己姥姥的老太太正一脸和善的看着锦官,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含着笑意。 “我叫凤媚。”锦官轻轻地开口,回答老太太的问话,却不想老太太接着问道:“是你娘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么?” 锦官对老太太的这个疑问却很是茫然,她的记忆中没有母亲的点滴的印象,当然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母亲给取的,她对着老太太一脸期待的脸,突然的心怀愧疚,但是她还是诚恳的摇了摇头。 “姥姥,我对原先的事都忘记了,忘了家在哪里,忘了自己的爹娘,我只记得我有个妹妹,还有,就是一群官兵追赶我,让我到了这里。”锦官的话没说完,老妇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俯下身子,将锦官的身子抱在怀中,不断的说着“我可怜的儿,我可怜的儿。” “婆婆,姐姐,你们别哭了,要吃饭了。”昨日领头的那个男孩子手里拿着雪白的馒头走到他们的面前。 “今天有馒头吃哎。”那个叫莲儿的小姑娘见到雪白的馒头,竟然一脸的兴奋,一双黑乎乎的小手就向着那馒头抓去,刚在老妇人的怀中停止哭泣的锦官轻声的开口,喊住了向馒头抓去的莲儿,只是轻轻地一句:“莲儿,等等。”就让刚刚还对着馒头垂涎三尺的莲儿回过头来,一脸认真的看向锦官,所有孩子,因为锦官的话,也都将目光再次投向锦官。 锦官站起身来,牵着莲儿,并且对着身后的那群衣衫褴褛形容邋遢的孩子轻声的说道:“跟姐姐走。” 锦官带着莲儿和几个孩子到了院子里,找了个破盆,在院子里的水缸中取了些水,倒在盆里,让莲儿几个孩子排成队,一个一个的给他们洗脸,洗手,一会的功夫,刚才还脏兮兮的孩子已经变得生动异常,尤其是莲儿,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春天的湖水,小脸粉嫩嫩的,只是头发还乱糟糟的,显得有些邋遢。 锦官又赶忙走到屋中,找出了一个掉了很多齿的梳子,细心的为莲儿梳整齐了,只是简单的梳了个朝天髻,却让莲儿立时就变了个人,早有围观的男孩子高声的喊出:“莲儿妹妹好漂亮。” 尽管有忙着给各个男孩子打理了发型,才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一家人在吃饭的时候精神焕发,每一个孩子看着都特别的惹人喜爱。 姥姥不住的说着,媚娘这孩子真是心灵手巧,只是几下的功夫就把孩子们弄得这么水灵,其他的老太太老头也都纷纷附和,看着孩子们一脸得意的啃着馒头,没有菜,都吃的特别的香。 饭还没吃完,就有人拎着棍子闯进了小院,而虎子早就率先一步拖着锦官往门外跑,等锦官跑出院门,见他们几个男孩子已经搀着几个老人跑了出来,但是锦官还是悲哀的看到跑到最后的莲儿,被身后的一个大汉追到身后,见他抡起大棍,对着幼小的莲儿就抡了上去。 锦官逼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一切,早有老太太在锦官逼上眼之前向着莲儿的方向奔去,锦官的耳朵里充斥着莲儿的惨叫声,老太太的哭声,等她终于意识到应该看一下莲儿的情况的时候,她总是没办法鼓起勇气,艰难的睁了很长时间的眼,在敢看已经发生了的一切,刚才还对着她笑语如花的莲儿,刚才还兴奋的叫自己姐姐的莲儿,刚才还在众人的夸耀声中羞赧的笑着的莲儿,此时就倒在血泊之中,头上,汩汩的流着鲜血,人却没有动静,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你们这群人会得报应的。”锦官不敢看眼前的这群五大三粗的男子,他们,个个如凶神恶煞一般,将莲儿打倒在地,还站在那里乐颠颠的看着他们的悲剧。她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喊出心底的话语。 “你们这也是遭报应啊,如果不天天偷人家的东西,我们怎么会……,我这次没对这丫头下狠手,只是让你们长点记性,以后千万别再偷东西,不然,你们会死的很惨。”男子面对锦官的歇斯底里没有丁点的内疚,说话的时候还是一脸教训的语气。 他的话让锦官愣在了那里,她突然不知道如何应答,因为她搞不清事情的状况了,好像被打了的他们还应该跟这些凶神恶煞明目张胆的行凶者道歉。锦官控制着自己情绪,一步步的走向这群行凶的人,却不想在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转身离去,只留给了锦官一个冷硬的背影,那一刻,锦官的拳头捏的很紧,却无法发泄自己的情绪。 等她转过头去看向莲儿的时候,一群老人孩子正围着莲儿哭泣,锦官怔怔的走上前去,轻轻地在姥姥的怀中接出莲儿,莲儿的心砰砰的跳着,鼻息之间有断断续续的气息,头上的血窟窿正流着血。 锦官抱着莲儿,轻声的喊:“莲儿,莲儿,我是姐姐,你醒醒,咱们去看大夫。”声音里满是担忧。 “姐姐,我头疼。”莲儿轻声的话语让围着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坐在锦官身边的一个老太太赶忙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按到了莲儿流血的伤口上。 “姐姐带你去看大夫。”锦官急急的和莲儿说着,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身来,急急的往前走,想先为莲儿找个大夫。 “媚娘,别去了,人家大夫不会给咱们看的,还是把莲儿抱回去,咱们好好的看护她。”姥姥的话语很是慈善,但是也很冷,冷的锦官都不敢相信,她不相信没有人会医治莲儿,莲儿还是个孩子,受了伤就该医治,这是锦官心里唯一的想法。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冷漠的人心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44 本章字数:2563 “大夫会给我们看的。”锦官不敢相信姥姥的话,她不相信会有大夫不救死扶伤,她没有听这些人的话,抱着莲儿走向院外的小巷,走出很远,她才记起回头,看向那个小院的时候,小院门口站着小院里所有的人,他们看向锦官,距离很远,但是锦官还是感觉到了他们眼神中传达出的希望。 但是锦官怎么都不会想到,能完成大伙的希望是那么的难,在悬壶医堂的门口,锦官久久的站在那里不敢进入,这已经是第十四家药店了。前十三家,没有任何一个大夫愿意为莲儿医治,不是因为莲儿的病很难医治,而是因为他们没有钱。 锦官抱着莲儿走进悬壶医堂,对着前面坐诊的衣服轻声的言道:“大夫,孩子受伤了,能麻烦您给她看一下么?”锦官的声音怯怯的,她不知道这样说完话之后,那大夫会不会马上将自己赶出门去。 “那抱着这孩子坐下来吧。”大夫一脸的温和,看向锦官的脸上笑意涟涟,他温和的笑意让锦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心底的怯懦在这一刻终于变得不再如原先一般。她抱着莲儿,做到了大夫的面前。 大夫抬头看了一下莲儿,仿佛吓着了一般,脸上的温和慈善也变成了厌恶,锦官才突然明白,原来刚才在路上为了避免莲儿冻着,自己将外袍披到了莲儿的身上,而此时,莲儿的脸正对着大夫,大夫能清楚的看到白色的外袍下莲儿那褴褛的衣服。 “大夫,孩子伤的很重,求求您,帮他把把脉,看看留着么多血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锦官的声音很是哀婉,凄凄的哀求着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大夫,希望他能给莲儿和自己一点的帮助,因为面前的大夫现在已经是自己的最后希望,莲儿依旧昏睡在自己的怀中,锦官不知道自己此时如果放弃,莲儿会怎样,所以在看向莲儿的时候,她的眼角又多出了几分泪意。 “这位姑娘,您带钱了么?”大夫的话语很是生硬,却直直的盯向锦官的眸光,将锦官看的很是无措。 “我没钱,但是大夫,求求你救他,救了这个孩子,我可以为你当牛做马。”锦官的请求很是卑微,但是这卑微的姿态却只换来大夫轻蔑的白眼。 “不是老朽不能救死扶伤,只是姑娘你也应该知道,前几天沧州洪涝,咱们的药材什么的基本上全被大水冲走了,现在的药材,都是我们倾家荡产买来的高价药,今天如果我给你看了,你也没钱买药,那咱们何必多此一举?”大夫说自己境况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哀怨,让锦官心底的绝望愈加的明显,如若自己再在这里坚持,那便是置大夫的生活于不顾。 锦官抱着昏睡的莲儿,对着大夫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转身的时候,有泪在她的脸上滑落,落到莲儿熟睡的脸上,出悬壶医堂的时候,秋风再起,吹得锦官的心也是一地的荒凉。 锦官在路上不住的看着莲儿渐渐枯黄的脸上,她额头的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只有眼睛,还是紧紧地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鼻息微微,让人担心她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愿醒来,面对着个冷漠的世界。 锦官回家的路特别的漫长,因为对路不熟悉,所以锦官只能走一遍自己刚才走过的路,路上,有人在身边走过,有风掠过身体,只有冷意,锦官看了一个又一个药店,将自己拒绝了的药店,就那样冷清的站在秋天冷清的风中,没有任何的神情,自己走过的时候,里面的坐堂大夫都看出了自己,只是脸上还是一脸的冷漠。 锦官带着整个世界的薄凉回到小院的时候,孩子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几个老人却早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看到了她一脸的失落之后,就将眼神凝到了莲儿饿身上,莲儿依旧睡着,睡相甜美,让人看着心里温暖,只是额头上的伤疤很大,触目惊心。 “孩子,把莲儿抱回去睡会吧,可能明天就能醒了。”姥姥率先一步将莲儿接到了怀中,她年纪大了,抱着莲儿有些吃力,锦官看着姥姥踉跄的走向屋内,锦官所有的委屈霎时涌上心头,泪簌簌的落下,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朦胧之中。 “姐姐,你饿了吧?你吃馒头。”虎子将一块带着灰尘的馒头塞到了锦官的手中,锦官看着孩子们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馒头,自己放到嘴边,再也吃不下去。 “虎子,这个馒头你拿着吃了吧。”锦官将馒头重新递给虎子,自己看向那一直盯着自己的高个子领头的男孩。”告诉姐姐,这馒头是哪里来的?“锦官的话语中没有质问,只是淡淡的话语,如风一般拂过高个男孩的心。 “那馒头是我和他们几个偷的。”男孩在回答的时候自觉地低下了头。他身后几个孩子也低下了头,锦官看着他们的愧疚,心中突然特别的不是滋味,这几个孩子偷的馒头,填满了这个小院所有人的肚子,她又有什么理由来责问他们?锦官的心底再次掠过一丝痛意,她走到孩子们的面前,对着几个孩子轻轻地说了句:“以后不许了。”锦官的声音很淡,但是所有孩子都不住的点头,点头之后,他们抬头看向锦官,一脸的笑意。 锦官进了屋之后,姥姥就对着锦官招手,将他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将锦官半搂到自己的怀中,轻声的说了句:“孩子,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你知道前段时间沧州大涝,好多百姓家的粮食都被水冲走了,现在粮食很是紧张,我们去讨饭,哪有人舍得给,他们自己都没有办法果腹,昨天你来了,孩子们高兴,今天才去偷东西,平时他们是即使饿着自己也不去偷的。”姥姥的话语中也是透着心疼,这群可怜的孩子,在最穷困的时候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也是非常的不易。 “姥姥,这些孩子怎么会在这里?他们的家人呢?还有,这里这么多的老人是怎么回事?”锦官预感到这些孩子们是孤儿,老人也是孤苦的人,但是为了确认,她还是问了出来。 “他们的亲人们都死了,都死在了洪水中。”老太太说话的时候满脸的悲戚,看向锦官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泪水。 锦官在听完姥姥的说话之后,泪水已经溢满了脸,这群孤苦的人救了自己,这群没了亲人的人给了他家人般的温暖,这些可怜的人将要陪伴自己以后的人生。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关于母亲,关于姥姥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45 本章字数:2772 等安顿好了莲儿,众人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之后,锦官才走到姥姥的面前,轻声的问起关于自己的事情,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 等锦官走到姥姥的身边,刚才还躺在柴草上的姥姥连忙坐起,她看向锦官疲惫的脸色,一脸的心疼,就对着锦官言道:“好孩子,你先去休息会,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问姥姥。姥姥都会告诉你,你何必急于这一时。” 姥姥心疼的话语让锦官感到温暖,但是他还是走到姥姥面前,轻声的对姥姥说:“姥姥,我已经忘记了原先的所有事情,我让您给我讲一些我娘的事情,不过就是为了能让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我看过我自己的衣服觉得我应该不是一般的贫苦人家,如果是能找到我的家人,可能能帮助咱们院中的老人孩子。”锦官的话语很真诚,让姥姥看向她的时候脸上的爱怜更重。 “孩子,我觉得你是我的外孙女,只是因为你的这张脸,太像我的女儿,简直是一个模子。你是不是真的是我女儿的孩子,我还真的不敢确定。”老太太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遗憾和自责,但是姥姥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锦官,一脸的慈爱,像看自己的女儿。 “姥姥,我除了这个模样之外就没有别的印记了么?”锦官的心中也浮起淡淡的遗憾,她没想到自己心底这个已经认定的姥姥还极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姥姥。 “有,只是不知道丫头你肯不肯给姥姥看一下?我记得在你的左肩上有一朵鲜红的玫瑰花,这时胎里带来的,当时你的舅舅将你母亲赶出门去的时候,我记得的,就在你的左肩上,那么的红,像是身体里的血浇灌养成的。 锦官不等姥姥话说完,就将自己的衣服轻轻地解开,露出了左肩上一朵美的玫瑰,娇艳妩媚,姥姥看着那玫瑰,顿时失神,她惊喜的看着锦官肩上的玫瑰,久久的凝视,泪簌簌的落下,朦胧了双眼,那玫瑰在她含泪的眼中开出一滩浓艳的嫣红。 姥姥的手终于落到了锦官的肩上,带着秋天特有的凉意,一遍遍的抚摸那朵开在自己记忆中近二十年的玫瑰,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地心,紧紧地将锦官抱在了怀中,“孩子,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就是我的嫣儿,我那才出生两天就随你母亲离开的孩子,昨日我看你模样像极了我的女儿,就一心想把你当成是我的外孙女,却没想到,上苍终是可怜我,又将你还给了我,我的儿,我不用自欺欺人,我不用骗任何人,我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别人,你就是我的小嫣儿,你真的是我的小嫣儿。”姥姥激动地言语着,将锦官抱得很紧很紧。 昨日的时候锦官纳闷为何老人会只凭容颜就确定自己是她的外孙女,却不想这只是老人的自欺欺人,她不想让自己再活在思念之中,却不想认的外孙女是自己真正的外孙女,还有什么样的喜事能和现在的喜事相比,锦官原先的疑虑也因为肩膀上的这朵玫瑰变成了确认,他明白姥姥寻找自己十多年的苦楚,所以在姥姥抱着自己流泪的时候,自己眼底的泪也连绵成雨。 “姥姥,我的娘亲,到底是怎么回事?”锦官在哭泣了许久之后,躺在姥姥的怀中,轻声的问道。 “孩子,我对不起你的娘亲,对不起我的嫣娘啊。”姥姥刚刚收住的泪水因为锦官的发问再次连绵开来,任锦官怎么劝都劝不住。 “姥姥,事情都过去了,您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么?您好像已经许多年没有见我的娘亲了?”锦官一边问姥姥,一边用手为姥姥擦泪。 “十八年了,孩子,我十八年没见我的嫣娘了。”姥姥一边和锦官一起为自己擦着眼泪,一边讲着当年的故事。 锦官的娘叫嫣娘,是个像锦官一样美丽的女子,一次出游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赶考的男子,并对那个男子一见倾心,后来那个男子因病住在沧州城中,就和嫣娘生出了感情,两人死定终身,并且有了欢爱之事,那个男子却在嫣娘怀孕的时候离开,为了考取功名,从那之后一去不返,当时姥姥知道了嫣娘怀孕的事情,想尽办法的为嫣娘遮挡,直到孩子降生的时候,因为难产,不得不找大夫,才让嫣娘怀孕的事情公诸天下,只是当时作为豪门之家的家族根本就容不得这样的丑事,在嫣娘生下女儿的第二天,就要将嫣娘沉塘,还是姥姥想尽办法帮嫣娘逃脱,却不想嫣娘走后一去不返,第二年那赶考的书生来迎娶她的时候都找不到他,那个书生甚至让皇上下了圣旨找寻,都没有找到,从此姥姥就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姥姥说着不断的擦着眼泪,再说到最后的时候,还忍不住言道:“我还以为嫣娘已经死了,连着我那可怜的小外孙女,可是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上天真是有眼。“说完了嫣娘的经历之后,姥姥再次对着锦官言道,话语的同时眼泪簌簌的落下,看向锦官的眼神和善的都能溢出蜜来。 “姥姥,我也想找到我的娘亲,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娘亲在哪里,不过我会去找的,直到咱们找到娘亲,我们一家人和乐的生活在一起,到时候,我和娘亲都会好好的孝敬您。”锦官一边安慰着姥姥,一边不停的想着事情,按照刚才姥姥的说法,娘亲生活的环境应该是非富即贵的,为何姥姥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不等锦官开口询问,刚刚在他们说话间走进来的另一个老太太轻轻的走到锦官的面前,拍了拍锦官的肩,轻声的言道:“孩子,你不知道你的姥姥为了你们母女,和自己的儿子都断绝了关系,直到现在,她都不愿回自己知府的家,情愿在这里挨饿受冻。” “姥姥,为什么?”锦官不明白面前这个面容沧桑的姥姥为何会放着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却偏要过这样的苦日子。 “为了找你和你的娘亲,媚娘你不知道,为了找寻你们母女,你姥姥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估计都能将整个大昭王朝的土地都走一遍。”姥姥一脸得意的看向锦官,看着锦官一脸的惊讶,她脸上的笑意更重。 “丫头,姥姥就是讨饭,今天讨到这里,明天讨到那里,今天见这家人,明天见那家人,这在外面讨饭见的人要比在知府府中见的人要多上十倍二十倍,只有见的人多了,我才有机会找到你和你的娘亲。”姥姥得意的话语听到锦官的耳中,让她感动异常,她握着姥姥手的手握得更紧。 “丫头,以后姥姥就不用这么累了,你陪着姥姥,姥姥找女儿,你找娘亲,我能把你找到,肯定也能找到你那苦命的娘亲。”姥姥说到锦官的娘亲的时候,脸上的泪再次连绵成深秋的雨。 “姥姥,媚娘陪你找,什么时候找到娘亲,咱们什么时候不讨饭了。”锦官说话的时候,将哭得不住颤抖的姥姥抱在了怀中,姥姥的身体很是温暖,能够温暖锦官整个空白的记忆。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白开水一样的日子 更新时间:2011-3-18 12:58:47 本章字数:2517 锦官躲进了那个无名小巷的小院之中,开始和自己的姥姥寻找自己的娘亲,每日为孩子们洗刷,想办法为孩子糊口,日子过得很是充实,除了母亲还未找到,凤娇的病情,她最为担心的要数莲儿了,莲儿时睡时醒,醒来的时候能些微的吃些东西,然后就是听锦官讲故事,她依旧经常笑着看向锦官,但是锦官还是在这看似好转的病情中发现,莲儿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 这次锦官再也不敢抱着莲儿独树一帜,她只是尽力的帮莲儿弄好吃的,并且在乞讨的过程中不断的打问,哪里有比较仁爱的大夫,可是她得到的答案总是没有。 与锦官的淡定和忙禄不同,和锦官差不多时间到达沧州城的臣逸,这几日陷入了莫名的焦躁之中,这几日,已经没有了那日来沧州城的颓废和不堪,另外在暗地守护臣逸的卫队和一些地下的力量因为臣逸转到了沧州,他们的主力也开始向沧州转移,只是这一切,除了他的掌握者臣逸,别人并不知道,一切都在私下进行。只是谁都看的出来,这个运筹帷幄的君王,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出神,看向沧州城门的方向。 霍刚跟在臣逸的身后,看着臣逸眼睛眨都不眨的盯向城门口的方向,心底涌起重重的叹息,原来作为卫士护卫臣逸的时候,他总是很欣赏臣逸的果决睿智,可是等自己真的离臣逸极近的时候发现的却是臣逸原来和天下许多没有出息的男人一样,是个多情的种子。[ ] “主子,朱雀部的首领雀无颜来给您请安了。”霍刚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对着那个正对着窗子发呆的男子言道。 “让她马上派部下去搜寻锦官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说话的男子面无表情,一张俊脸上没有一丝生动的神色,只有眼睛散发着冷清的光芒。 “主子,现在朝局大变,末将以为,朱雀部的精英们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怎么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去找一个女子?”霍刚确实已经心怀不满了,自臣逸在昏睡中醒来,来的每一批效忠的卫士都被臣逸派去寻找锦官,好像锦官就是一切,可是他明明知道,现在朝局动荡,假皇帝景明生死未卜,淳王爷太后一党更是对江山社稷虎视眈眈,作为先皇唯一骨血的臣逸,正应该率领这些效忠的力量,力挽狂澜于即倒,可是现在的臣逸却一脸颓废的神色,将所有而心思都房子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你以为她只是个女人?朕已经说过,锦官,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我的皇后,她是一个会用自己的生命来爱我,爱整个江山的女子,这样的女子难道不该找寻么?即使你们真的要我带领你们夺回王权,你们总该让我找一个人来帮我稳住这大后方吧?楚莫言已死,除了锦官,无人能担当起这个重任。 臣逸的话语铿锵有力,让霍刚不由得再次看向这个一贯温文尔雅的主子,原先那个淡然的男子,现在只要碰到有关于锦官的问题,他的整个世界都会崩溃,他会一反常态,这个时候,霍刚才真正明白楚莫言生前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遇到了锦官,臣逸完全变了,只是霍刚认为,臣逸变得不再像个君王,因为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意气用事。 “皇上,那您是不是也该在沧州为自己设置一个新的身份,您知道,现在很多人来找您,进进出出的没有适当的理由,怕会引起人的怀疑。“霍刚低着头对臣逸言道,他不敢想臣逸会不会在自己提了这个意见之后,会不会也像前几日那样,置之不理。因为这几日臣逸能够理的只是关于锦官的事情,仿佛这个天下的兴亡都不如锦官更为重要。 “那就开个医馆吧。“臣逸想都没想的答道,因为能开个医馆一直是自己的理想,虽然自己肩负天下,但是他最愿意干的还是悬壶济世的营生,只是命不遂人愿,这次能够顺便的满足一下自己长久以来的愿望,那自己在这沧州卧薪尝胆也就有了别的意味,更何况前几日他戏弄了秦吾焰,如若自己不开医馆,有朝一日与他撞个正着,到时候自己又得费一番力气,当然,最重要的理由,臣逸是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为了锦官,只有在人流多的地方才能提高见到锦官的概率。 “那到时候皇上您得开堂坐诊,到时候恐怕有多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霍刚担忧的言道,却换来了臣逸不悦的脸色,他只是轻轻地开口言道:“你空闲的时间坐诊,忙着的时候你大可找个人来替我坐诊,只是对那个坐诊的大夫我有要求,不能是个庸医,到时候救死扶伤算不上,成草菅人命,我可担不起那罪名。”臣逸很认真的嘱咐霍刚,他自己学医多年,最是明白,大夫这个职业,要有对生命的尊重,如果大夫只尊重钱,那他永远都不会是个好大夫。 “这个末将明白。”霍刚对着臣逸说完之后就匆匆的离开,安排开医馆的事情,见臣逸终于找了一件事情来填充自己无聊的生活,霍刚的心底升起了阵阵的喜悦,只是她没想到,这喜悦,在瞬间就被在自己身边掠过的一道骑着马的白影击碎。 那着一袭白衣的正是他欣喜的对象,他的君王,此时他骑马疾驰而去的方向,正是沧州的城门口,从京城到沧州的必经之路,霍刚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臣逸赶去城门口了,这几日,臣逸有时候吃着饭突然的扔了碗筷,骑马去城门口,有时候在睡觉的时候突然的坐起,梦游一般的赶往城门口,有时候在发呆的时候,什么都不说,突然的转身奔向城门口,沧州城的门口,占据了臣逸的心,那好像成了臣逸生命中最敏感的神经,时时牵动着臣逸的心神。 霍刚赶忙牵马,追向臣逸,等他岛城门口的时候,臣逸已经在城门口下马,上了高高的城墙,双目看向京城的方向,一脸的担忧。霍刚赶忙上了城墙,走到臣逸的身后,却没想到听到臣逸低声的说着话,他说:锦官,没有你,我的日子过得如同白开水一样,毫无滋味。 那话语,如冷空气一般瞬间将霍刚的情感冰封。霍刚瞬间心疼起眼前这个清贵的男子,他的时间诶,何曾有过这样的无奈何凄惶,可是在这一刻,他却满是悲凉的对着城外那个杳无踪迹的女子诉说着自己心底最为隐秘的情感。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唯一的条件 更新时间:2011-3-18 12:59:40 本章字数:2513 “那我能做什么?“绿泥抬头,看向太后那张闪着阴郁光芒的眸子,怯怯的言道。 “把这个放到他喝得茶水之中就行了.”太后的话很是轻描淡写,自己让淳益来慈宁宫不过就是为了他能够吃下这个丸药,可是淳益不来,她便只能寄希望于别人。 “这是什么”绿泥看着手中那黑色的闪着亮光的丸药,一脸的纳闷,只是刚刚开口,就被太后的声音截断:“这个好像不是你要管的,你要做的只是给他吃下。”太后低声的言语中带着不悦,绿泥问询的态度触怒了她,阖宫上下,除了成妃,还没有人能够和自己如此说话,包括淳益。 “可是我不能害了淳益,我是爱他的。”绿泥看向太后的眼神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很是凛冽,却被太后轻声不屑的笑声打断,太后看向绿泥,嘴角的笑意更重,她低下头,在绿泥的耳边言道:“你爱他么?还是爱他的权利?如果他不是掌握重权的皇帝,你还会爱他?太后问完之后,还留下了一声不悦的”切“声,落在绿泥的心底,让绿泥的心再次摇摆不定。 在那一刻绿泥才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爱的是什么?自己只是喜欢在淳益身边的踏实和温暖,可这踏实和温暖却好像只有拥有权力的时候,才能让他感觉到,就像自己第一次见淳益的时候,是他顶撞了太后,将锦官在慈颜宫中救出,那时的他如果不是王爷,不是太后的儿子,也许一切,都不能够,那样的淳益,自己还爱么?绿泥真的不敢确定起来。 “你还爱他么,如果他一无所有?”太后的话语传入绿泥的耳底,绿泥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脸无助的看向太后,因为她悲哀的感觉到,淳益如果不是王爷,可能根本就引不起自己的注意,她求助的看向太后,太后正一脸轻蔑的看向自己,在那一刻,绿泥心底的尊严突然的爆发,她开始不想被眼前的女人看扁,自己就要爱淳益,即使淳益不是王爷。所以她最终抬起头来,对着太后言道:“我爱他,不管他是不是王爷。”绿泥说这话的时候,心底都带着颤意,但是说完话之后,她还是努力的命令自己睁开眼睛看向太后,却不想看来的依旧是轻蔑。 “那你给哀家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告诉淳益锦官没有死?你不是爱淳益么,你怎么舍得他现在一直生活在自责之中,你不是不知道淳益一直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锦官,你对臣逸这么残忍,你是用什么来爱他呢?就是用自己的嘴来说,你多么的爱淳益么?你不觉得这是个笑话么,而且是个天大的笑话。 ”太后走到绿泥的面前,一手托起绿泥的下巴,一面轻声的言道,她的话语虽轻,但是却在绿泥的心底产生了电光火石般的效果。 “我没有,我没有。”绿泥嘴里不断的说着自己没有,但是眼神却早已慌乱的失了阵脚。“太后娘娘,锦官姐姐真的已经死了,真的已经死了。”绿泥轻声的言语,让太后最终放下了绿泥的下巴,开始看这个柔弱的女子慢慢地失去原先的端庄,慌乱成一团麻的形状。 “如果她死了,你见的锦娘又是谁呢?”太后对绿泥的失态并没有劝慰,而是将另一个事实抛出,让绿泥看向太后的时候眼神间多出了一抹淡淡的恐惧,她不相信太后会知道一切,所以在面对太后的时候,他的心底除了恐惧,就剩疑惑,她确定锦官不会再次进宫,那太后在什么时候见到的锦官,太后怎么知道锦官就是锦娘,所有的一切,在绿泥的心底揉成了团,堵在绿泥的心口,他并不知道,太后嘴里的话语,全是猜测,她没有三头六臂,他的耳目众多,但是在臣逸派兵围堵淳王府的时候根本就无暇顾及,她所说的只是根据绿泥的话语推断而来,最为一个一心想得到一个男子的爱恋的女子,绿泥所动的每一个小小的心思,太后都了如指掌,自己的人生远比绿泥丰富,所以,在看绿泥的心思的时候,自己只觉得是一个孩子的把戏。 “锦官姐姐真的死了。”绿泥看着太后一脸的得意,终于开口,但是这次说话,她的舌尖都在发颤,因为她不确定太后对于自己的秘密知道多少。 “她会死的,她如果不死,淳益怎么会对你情有独钟,她如果不死,这个皇宫里怎么会有你的立足之地。”太后肯定的话语无疑是在向绿泥示威,用锦官来示威,不过太后所说的,绿泥不得不承认,是事实,因为他太明白锦官在淳益心中的地位。包括现在,淳益不登帝位,都是因为他没有想好自己登位以后应该怎样的安放锦官的灵位,毕竟,他是先皇的皇后,更是臣逸的皇后,他不可能再像臣逸一般荒唐的娶锦官的尸骨一次,所以,他才开始犹豫,甚至后悔不改动手太早,应该等着臣逸为锦官办完后事之后,那样的话,锦官最起码会有一个辉煌的葬礼,而淳益现在什么都给不了锦官,而他的心里却想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锦官。 “可是她没死,她没死,太后娘娘,锦官没死,淳王爷还会将她找回来,让她做皇后,独宠她一人。”绿泥低声的话语仿佛梦境一般,太后皱紧的眉头在绿泥放下心防肚子呓语的时候终于舒展开来,对付绿泥,自己只要抓住他对淳益的感情,自己就无往不胜。 “她会死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办。”太后对着绿泥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就在她的微笑盛开时,绿泥渐渐的将刚才那个被她攥在手心里的黑色丸药托到了面前,轻声的问答:“太后,这是什么?” “一个能让淳益听话的药,只要淳益吃下去,淳益就会听话,非常的听话,听你的话,听我的话,那时候,他会好好的只爱你一人,他也会按我的意思,当上帝王。”太后说话的声音很温暖,温暖的像春天的风,但是却夹杂着深冬的寒气,让绿泥感到阵阵的冷,但是那温暖,却也让她依恋,随即随着太后的一脸沉醉,自己也沉醉在自己想象的美好之中。 “那绿泥去喂淳王爷吃下。”绿泥对着太后言道,却不想太后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别急,哀家的条件还没谈完,这个丸药,可不是你想拿走就能拿走的。” “还有什么条件?”绿泥等着太后说出条件,但是在太后说出之前,她的心底早就默许了太后的条件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太后的冤家 更新时间:2011-3-18 12:59:45 本章字数:2456 “淳益登上帝位之后,你不能做皇后。”太后的话语很是简单,但是带着不可拒绝的力度,刚刚还想答应太后一切要求的绿泥,再次陷入了茫然之中,嫁给帝王,最大的梦想就是做这个帝王的皇后,可是自己,难道在嫁给帝王之前,就要抛弃这个美好的理想么,她不明白太后为什么在给了自己一个念想的同时,将自己另外的想法掐灭。她不解的看向太后,心底有淡淡的幽怨浮起。 “为什么?”绿泥对于太后的条件,满是不解,只是开口时说出的话语却很是简单。 “因为不管是谁当皇帝,只要我当太后,皇后就必须是琳琅。”太后的话语很坚定,带着不可违拗的力量。说话的时候,他的脸正对着开着的窗户,有秋风在窗口吹入,让她两鬓凌乱的发丝随风飘动,不动的唯有她眼神间的坚定。 “琳琅是谁?”绿泥不敢想自己的世界重要多出这么大的一个情敌,而最悲哀的是自己还不知道这个情敌是谁,只知道他有一个美丽的名字。 “现在的成妃娘娘。”太后的话语刚落,绿泥的脑海中就浮起了成妃娘娘那张意气指使的脸,但是想到成妃娘娘,她的心底还是满心的喜悦,因为那是个没有多少心机的女子,即使她当上了皇后娘娘,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成妃是已经去世的景明的爱妃,要当淳益的皇后,别说自己不愿意,就是天下人之口,太后也是难堵的。 “可是他是先皇帝的妃子,怎么能当淳益的皇后?先皇和淳益可是兄弟。”绿泥轻声的言道,可不想她的这轻轻的言语,换来了太后的暴跳如雷,她愤怒的看向绿泥,对着绿泥狠狠的说:“她怎么当皇后还不用你来教,她现在是先皇的妃子,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是大将军秦吾焰的女儿,在出身上,就比你这个从窑子里出来的要高上千倍万倍。你说他是别人的女人,你就不是么?你和她一样,都曾在景明的怀里婉转承欢不是么?”太后满眼喷火的逼视着绿泥,说出的事实让绿泥无地自容,只能低下头去,任太后不停的数落,太后又言语了许久,才终于稳下心神,对着绿泥说了句:“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去干你该干的事情就行。” 绿泥听了太后的吩咐,急忙的攥着丸药走出了慈宁宫,才得以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步一步,艰难的向龙寝宫走去。而太后,看着绿泥远去的背影,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下不由得感叹,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绿泥所说的事情是个事实,这正是这几日她意志所担心的,朝臣们不会轻易的让淳益娶一个先帝的妃子,更让自己忧虑的是不是能不能娶的问题,是她的琳琅,愿不愿意嫁给淳益的问题。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心间许多时日了,自己之所以不下定注意铲除了景明,不是自己没有景明不是真正的皇子的证据,而是琳琅喜欢景明,她甚至告诉太后,景明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太后才能强忍着自己心头的不悦,看着景明在朝堂上,后宫中演出一段段不堪入目的事情。 自己为何要将臣逸从帝王的位子上拉下来,不是为了淳益能登上帝位,是为了那个被臣逸赶下台的景明,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俘获了琳琅的心,让琳琅在太后殿内痛哭了一夜,就是在琳琅的哭声中,太后才终于决定,联合淳益,搬到臣逸,为的只是帮景明复位,哪怕是做个有名无权的皇帝,只要琳琅愿意,她也愿意全力以赴。可是景明那个短命的却受不起琳琅的感情一般,再重新登上帝位的那天就做了短命鬼,刚刚恋上有几丝喜悦的琳琅,再次陷入悲痛之中,她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琳琅,她唯一确定的是琳琅哭泣的时候,自己的心也被刀割一般的锐痛,这不是自己要给琳琅的,自己要给琳琅更好的男人,更好的未来。所以,她决定让淳益继位,淳益是自己的儿子,最听自己的话,她相信只要淳益登上皇位,自己就能想办法让琳琅成为皇后。 “琳琅才是这后宫之中唯一的皇后,别人,谁都不行。”太后自言自语,话语间早已将桌上一朵艳丽的牡丹抓到手中,紧紧地攥起,在她的指尖,有浓稠的花蜜溢出,红色的,如同她艳红的蔻丹。谁都不知道,此时,太后的心底还在恨一个人,那个代替了琳琅成为景明皇后的锦官,都是她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可是对于那个像极了自己的女子,她的心底满是愤恨,因为是她抢了琳琅的皇后之位,是她,占据了淳益的心,势必要成为琳琅称后路上最大的阻碍。 太后对着一朵朵的花发泄自己心头不满的时候,澄明姑姑见绿泥已经远去,就带着宫女太监们重新回到慈宁宫中,她进入慈宁宫的时候,看到太后正对着自己面前桌子上眼里的牡丹,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躲红色的牡丹,已经有花的红色在她的指间流出,只是太后一言不发的攥着牡丹,看着眼前的牡丹,仿若并未看到澄明汩汩一般。 “太后,我刚才去了趟静安堂,成妃娘娘正在闹自杀呢。”澄明姑姑的一句话,让刚才还在失神的太后娘娘收敛了眼神,看向澄明,轻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景明,说景明带自己不薄,要给景明殉葬。”澄明姑姑在说到成妃的时候,脸上也露出几分怜惜,好像成妃是自己的女儿一般。 “这个傻丫头,快带我去看看。”太后在听了澄明姑姑的话之后,赶忙的站起身来,满脸的急色,对着澄明姑姑吩咐道。 “我刚才已经劝下了,刚才在你和绿泥说话的时候我伺候她吃了点东西,刚刚睡下,你这一去,还不把她吵醒了,到时候看到你,更不得了了,再闹起来,那可怎么收场啊?”澄明姑姑一脸担忧的说道,而太后仿若没有听澄明姑姑的话语一般,只是轻声的说了句:“你说这个景明有什么好,偏偏把琳琅这个丫头迷得五迷三道的,还寻死觅活,哎,我这上辈子做得什么孽,偏偏得天天伺候她这个冤家。”太后的话语中有无奈,但是在说到琳琅的时候,还是满脸的幸福,完全没有了她在别人面前的颐指气使和凛冽威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至情琳琅 更新时间:2011-3-18 12:59:48 本章字数:2343 太后最后还是不放心琳琅,带着澄明姑姑到了成妃的澈语宫,宫内零落如烟般重叠缠绕,让这个大大的宫殿多出了几分如烟似梦的感觉,室内的陈设都是名贵的器具,金银制品,玛瑙珍珠,没有一件不是珍奇。只是这奢华的摆设撑不起澈语宫内里的薄凉,整个澈语宫全部被冷色的悲凉缠绕,有音乐声在澈语宫的角落里传出,时高时低,像极了女子的哭泣。太后一步一步走向内室,去看那个已然睡在床上的成妃。 成妃不是很美艳的女子,那双灵澈的大眼睛合上之后,整个五官更是没有了出众之处,但是就是这张普通的脸,还深深的吸引了太后,太后走近成妃,看她的眼角还溢着泪珠,心,蓦地,就在那一刻被揪紧,她轻轻地抬起自己带着五彩护甲的手,轻轻地为成妃揩去了眼角的泪珠,然后静静的看着成妃,像个孩子一样安睡。 太后看着成妃的睡颜,心底的情感翻飞如炫舞的彩蝶,自己习惯了看琳琅这样睡觉,习惯了等着琳琅满脸幸福的醒来后,将自己的小脸藏到自己的怀里,对着自己甜甜的笑,这样的场景,温馨,美丽,这样的场景,弥漫在自己的记忆里,温暖了自己一个又一个毫无意趣的日子。 成妃的脸突然莫名的动了一下,继而,脸上露出了惊恐哀伤的神情,太后看到琳琅突然变色的脸,心底一紧,赶忙将成妃的手攥到自己的手中,成妃的手心一片凉意,却有细密的汗溢出。( ) “姑母,姑母,景明死了您知道不?姑母,景明死了,是淳益害死了她,您得给他报仇。”成妃睁开朦胧的睡眼之后,就看到了太后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她稍微一起身,整个上半身就都钻进了太后的怀中,仰面躺着,正好能看到太后低头的脸,成妃认真的看着太后,突然轻声的言道。 成妃的话语让太后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为何琳琅一睁眼睛就要告诉太后,景明是淳益杀的,太后不知道成妃有没有证据,所以在成妃开口之后,慌忙的将成妃的嘴堵上,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一般,对着成妃言道:“孩子,话不能乱说的,淳益马上就要登基做皇上了,到时候姑母还让你做他的皇后。” “谁要做他的皇后,姑母,我只做景明的皇后,只做景明的。”成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泪如珍珠般滚落,一滴又一滴,顺着脸往下淌,太后忙不迭的为成妃擦泪,边擦自己的泪也落了下来。 一声声的说着傻孩子,傻孩子,最后,两人抱着哭到一起。 “孩子,别说傻话了,你还小,听姑母的安排,听话。”太后在面对成妃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在被人面前的冷冽威严,像极了一个慈母,她的头低的很低,和成妃的脸贴的很近,知道的这是姑母和侄女,不知道很容易将他们认成母女,因为只有母女才有如此的亲密。 “听话可以,但是姑母,您得好好的安葬景明,毕竟,我和他夫妻一场。”说到夫妻,成妃的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留下,当年自己嫁到宫中来的时候,就知道景明可能不是自己真正的夫君,当时太后娘娘屡次嘱咐不能与景明同床,但是景明,却是他见过的最有才情的男子,而且容貌俊美,她忍不住倾心,并将自己女子的一切都给了那个花心的男人,虽然太后一再阻拦,但见木已成舟,才不得不放弃,由着他们两人胡闹,由着他们两人留下地久天长的诺言。 “什么夫妻呀,景明的妻子是锦官,他们才是死去了的皇帝,皇后,你可别争着带这顶寡妇的帽子。”太后在成妃说出夫妻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底有着淡淡的不悦,忙出言提醒。却不想成妃在听了太后的话之后,脸上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她挣扎着起身,对太后言道:“母后,我和景明才是真正的夫妻,景明大婚那日,就在儿臣的宫殿,那日,他和儿臣说不管自己娶得皇后是谁,他的心底,唯一的皇后就是我。”成妃在对太后说话的时候,嘴角有笑意溢出但是仅仅是刹那的功夫,脸上的笑意就变成了苦涩,阻挡着成妃脸上缤纷落下的清泪。 怀中空了的太后呆呆的看向成妃,心底的心疼更重,自己总觉得在努力的为成妃找一个幸福的归宿,却不想最先的那个正是最大的幸福,景明大婚那日,她让自己手下看着栖凤宫的动静,那晚,有臣逸,淳益两人的闯入,独缺了景明,谁都不会想到,那晚的景明和在澈语宫中的成妃,有着另外的誓言和地久天长,太后从来没想过景明会爱上成妃,爱上她的琳琅,如若早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那样的话,臣逸不会出逃,淳益不会临朝,景明更不会死,她一直努力的方向是让琳琅幸福,可是她努力的结果是让琳琅离着幸福越来越远。 成妃脸上的泪依旧不停的簌簌落下,在太后愣神的功夫,成妃已经在床上站起身来,开始翻检自己衣橱中的衣物,终于找出一件鹅黄色的细薄的纱衣,成妃不管太后在自己的面前,就兀自的换起了衣服,穿上那件只有在酷暑天气里才能穿的轻薄纱衣之后,成妃一步步的走向梳妆台,也不招呼丫鬟伺候,只是自己坐在那里,拿起眉笔轻轻地扫她那如烟的淡眉,继而,开始抹粉,抹胭脂,抹完之后用艳红的色点上了自己的绛唇,终于收拾好一切,以一个全新的姿态面对镜子的时候,成妃的脸上终于再也绷不住了,整个脸,在瞬间就垮了下来,眼角的泪水和着淡粉的胭脂留到下颌,落到鹅黄色的衣服上,一滴又一滴。 太后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成妃,看着她在哭花了妆之后再次拿起胭脂在自己白皙的脸上涂抹,然后,再次被泪水冲花,再次重画,再次冲花,一次又一次,太后都忘了成妃已经为自己抹了多少次胭脂,更不知道自己在何时开始陪着成妃哭泣,泪,也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只是成妃哭得是自己的郎君,太后哭得是自己的命运。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淳益的苦衷 更新时间:2011-3-18 12:59:50 本章字数:2306 与太后一样同在哭泣中的,还有离澈语宫不远的龙寝宫。龙寝宫内,绿泥也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一般,淳益看着绿泥垂泪,不时的发出重重的叹息,落到绿泥的耳里,疼痛更重。 绿泥的哭泣时因为锦官。因为他告诉淳益,锦官也是希望淳益能坐拥天下的,可是淳益不信,绿泥没有让淳益相信的理由,所以就将自己裹挟在对锦官的缅怀之中,这几日,自己与淳益最深的交流是关于锦官的。这几日,绿泥都不知道是如何陪着淳益在龙寝宫中度过这漫长的日子。 哭泣,悠长,漫长饿仿若几个世纪一般,将时间拉得很长,长的如同一个个轮回的季节,绿泥的哭泣终于在深秋里枯萎,而蓬勃的欲望却在春天里苏醒,成长,淳益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一脸泪水的小女人在想些什么,他唯一确定的是这个女人眼底的泪水是为他的锦官。 “王爷,您应该满足小姐的愿望。”绿泥轻轻地开口,在太后那里来之前,自己就做好了打算,先尽力的劝服淳王爷,让他能够称帝,那自己手中的丸药就可以不用给他服下,虽然太后说这粒丸药只会让淳益听话,但是绿泥的心里还是有淡淡的不安,她担心给淳益服下这粒丹药之后,淳益就不再是自己面前这个英俊神武的王爷,而会成为另外一个人,那样的结局,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无非是个女人最卑微的理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举案齐眉,太后已经说了,皇后的位置只能是琳琅的,那自己不做奢求,自己唯一的奢求就是淳益的爱,她万般的奢求淳益的爱能够多一些,再多一些。 “这不是你小姐的愿望,是你的愿望吧。”淳益总是很聪慧,在绿泥再次开口之后,滞地绿泥心底的小打算。 “我不会登基,因为我不是大昭皇族的血统。”淳益的话语说得很是透彻明白,去让陷在小女人情怀中不断啼哭的绿泥莫名的惊讶,她瞪大眼睛看向淳益,好像淳益说的是个恐怖的故事,绿泥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苦苦相劝,劝来的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绿泥的心底不无遗憾,她轻轻地对淳益言道:“王爷不用拿绿泥当消遣,绿泥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也知道王爷您是先帝嫡亲的皇子,当时让景明继位,让天下多少人议论纷纷。”绿泥轻声的话语,无疑在论证着自己心底的那个坚持,她的心底,淳益是当之无愧的帝王。 “先帝不把皇位传我,想必就是因为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儿子。”淳益的话语依然凝重,只是这句话说出之后,绿泥的身体然不住一颤,民间关于先皇不立淳王爷为太子,有太多的说法,只是没有这一种。绿泥将眸光抛向淳益,看着淳益的眼内闪过一丝痛楚。 “景明也不是。”淳益的声音铿锵有力,这一句话再次让绿泥惊诧莫名,这一日,有着太多的震惊,哪一个都是绿泥的生命中不曾有过的波澜壮阔。 绿泥呆呆的将目光投向淳益,淳益的脸上一片淡然,轻声的对绿泥言道:“这都是太后逼得,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绿泥终于在自己的盯视中发现了淳益眼神中的忧虑,但是这忧虑一闪而过,替代他的是那淡然的神色,那淡定的神色,像极了臣逸。 淳益终于对着绿泥笑笑,轻声的言道:“我不做皇帝,是为了不被太后利用。知道景明为什么会死么?”淳益的笑容落到了绿泥的眼中,让绿泥忍不住的纳罕,为什么即使提到死,这个男人都会这般的云淡风轻,这般的淡然。绿泥在淳益的脸上没有搜寻到答案,只是看着淳益慢慢地走近自己,走到绿泥的身边,轻轻地言道:“景明的主子是臣逸,可是他得罪了臣逸,太后在景明的身上捞不到好处,所以她任由臣逸除掉景明,因为只有景明死了,他才能找另外的替代品。”淳益说完话后,若有所思的看向绿泥,绿泥的眼睛早就睁得如同葡萄一般,带着惊恐,她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听到这样私密的军机大事,她怎能还如原先一般淡定。 “臣逸公子不也可以做那个替代品么?”良久之后绿泥才怔怔的言道。可是她说完之后立时就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自己忘了,臣逸是先皇真正的皇子,他是不甘心受太后掌控的,就在绿泥为自己心底突然的透彻而暗自高兴地时候,却听淳益轻轻地说了句:“臣逸和太后有着血海深仇,臣逸的母妃就是太后设计害死的,所以臣逸如若登基,太后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太后在臣逸登基之后才会和我联合,将臣逸赶下台来。”淳益很是轻松的将一番的血雨腥风讲述完毕。好像淳王府那连天的大火,骁骑营那被撞死去的壮士都和自己无关一般。 “按照计划,被臣逸彻底抛弃的景明会寻找太后作为靠山,可是不曾想,景明突然的死去,所以太后想让我担起这个傀儡的角色,你觉得我该答应么?”淳益一脸问询的看向绿泥,终于看到绿泥脸上划过的惊慌。 “不能答应,不能答应。”绿泥紧捂着耳朵,再也不敢听下去,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何会那么单纯的答应太后的要求,仅仅是为了自己心底的那个秘密不被揭晓,还是为了淳益当上皇帝之后能给自己带来的无限荣耀,绿泥整个人再次陷入恍惚之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中的丸药,依然被紧紧地捏在手中。 绿泥开始不敢相信这丸药的单纯,但是绿泥的心底依然担心的要命,她担心太后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淳益,那样,自己会变得一无所有,而淳益真的成了太后的傀儡之后,如此性情的淳益显然不会任凭太后摆布,那样的淳益,不会幸福,不会快乐。绿泥感觉到自己站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上,往左,是自己的幸福,往右是淳益的快乐。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服下丹药 更新时间:2011-3-18 12:59:51 本章字数:2497 “王爷,太后年纪大了,没有多少年的活头了,到时候没有人能管得了你,到时候您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做万人之上的君王,这样不好么?”绿泥终于找到了一丝希望,只要淳益委曲求全,到时候她和淳益依然会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而已。 “太后不会那么成全你我的,如若我登基,太后第一个安排就是娶了琳琅那个丫头,到时候,估计琳琅会给我生个儿子,太后会在去世之前,就设计好我的结局,估计到时候会是琳琅的孩子登基,我换个英年早逝。”淳益好像在讲别人的未来一般,话语很是轻松,在绿泥听来却是毛骨悚然。 绿泥从不知道,那个貌似不过问朝政的太后原来在无形的操控着朝局,她早就为淳益指明了道路,等着淳益走下去,只是淳益不想,也不愿意走下去。 “她是您的母后,不会这样的。”绿泥在听了淳益的话语之后突然的手足无措起来,手心里的丸药依旧捏在手中,但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办了,自己能想的所有劝服淳益的办法自己都试了,淳益的心意很是坚决,他不会轻易的就答应太后,而自己却只能让他答应太后,虽然自己的心底很是不愿,但是他必须这样做,唯有这样,她才有爱淳益的权利,当然,她更清楚,这粒丸药淳益吃下去之后,他可能会恨自己,但是她却自私的只想挽留自己的爱。( ) 绿泥走向放着茶杯的桌前,她轻轻地将茶杯的盖子揭开,还能感觉到茶水氤氲的气息,暖暖的,让人心底踏实,绿泥回头看向淳益的时候,淳益正对着那一堆撕碎的纸,那是她撕碎的锦官的画像,这几日淳益一直不忘的就是将这幅画重新拼砌,只是每一次都是徒劳。 就在绿泥深情的看向淳益的时候,他看到了淳益正一脸深情的看向锦官的画像,虽然那画像已经撕碎,再也拼不出原先的生动形象,但是他眼眸间流露出来的爱意,还是让绿泥的心一阵阵的锐痛。 等绿泥终于回过神来,看向那杯茶水的时候,手心里的药丸已经落到了杯中,在温暖的水的作用下,开始迅速的溶解,只是这黑色的药丸在溶解之后却变成了无色,等绿泥端起那杯茶水走向淳益的时候,那茶水已经恢复如初,那枚黑色的药丸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王爷,姐姐的形神还是我最熟悉,我给您拼,您先喝杯水,如果您不愿意做太后的傀儡,绿泥陪您,到时候咱们浪击天涯。”绿泥一边温柔的笑着,一边将茶递到了淳益的手中。{ } “我是真的想抛开这王爷的身份,好好的活一场,不做别人的筹码,只做自己,可是老天没有给我那样的幸运,前些年想逃离,可是年龄太小,能力有限,等大了要逃离了,却有了感情的牵绊,如若这次真如你所说咱们离开皇宫浪迹天涯,那么如若锦官没死的话,她回来岂不是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那她该多孤单。”淳益的话语中有着淡淡的哀良,他担心找不到自己的锦官会感到孤单,却全然忘了,没有了锦官的自己,生命也是万古的荒芜。 淳益在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温情,可那笑容落到绿泥的心底却是连绵的苦涩,面前的这个男人,明白自己的心,却从不在自己的面前遮掩自己的感情,她不明白淳益的意思,只明白自己的心在面对淳益对锦官的感情时,苦的要命,涩的要命。 淳益接过绿泥手中的茶杯,对着绿泥,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自己很是喜欢绿泥的贴心,绿泥习惯于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自己最适合的体贴和照顾,但是在自己的心思荒芜的时候,却只能看着他蓬勃的生长,直到枯萎,这就是绿泥和锦官最大的不同,和锦官在一起,心事愉悦的,和绿泥在一起,身体时舒服的,但是心,却早因长了野草而荒芜。 淳益将茶杯端到自己的嘴边,看着里面绿色的茶叶安静的躺在杯底,很是安静祥和,茶是温的,在被子外面就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淳益轻轻地吹了吹茶,将杯沿放到自己的唇畔正欲喝下,却被绿泥轻声的喝住。 “王爷,如果你当了皇帝,您会怎样安置绿泥呢?锦官姐姐可是求你照顾好我的。”绿泥闪闪的眼睛看着淳益,一脸的期待,她最是期待淳益能给自己一个后宫中的位置,不必是皇后,自己只要能守着臣逸,那自己就是幸福的,他不管臣逸是不是像今日这般精神矍铄还是如喝下这杯茶之后将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绿泥不知道淳益喝下这茶之后将会怎样,她唯一确定的是淳益会听话,听太后的话,而太后会让他纳自己为妃,这可能就是自己心底最深的期盼了,正是这期盼焦灼了她的理智,让她最终将那枚黑色的丸药放到了淳益喝水的杯中。 “我永远都不会做皇帝的,你放心,等我的淳王府建好了,咱们就回家。”淳益笑着对绿泥说完,就再次准备喝水,绿泥,早已经被淳益的那句回家震慑的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淳益告诉她,会和她回家,回淳王府。绿泥喜悦的抬头,看向淳益,却只见到淳益健硕的身体如同秋天树枝上的枯叶一般,在风中悄然落地。 绿泥慌忙的跑到淳益的身边,见淳益闭着眼睛,静静的睡在自己的面前,如若不是因为服了太后的药,那这睡相就像极了一个不知事的孩子,甜美的让人心神摇曳。绿泥轻轻地坐到淳益的身边,没有半点的急色。 她轻轻地将淳益的上身扶起,让他的上身躺倒自己的怀中,她低下头,正好能看到淳益那张闭着眼睛的睡脸,绿泥轻轻地用手指画着淳益脸的轮廓,眼角的泪簌簌的落下,落在淳益的脸上,溅起一片白玉凉。 绿泥感觉到了淳益身上传来的温暖,这是唯一的一次,淳益躺在自己的怀里,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戒备,没有任何的防范,就像一个不知事的孩子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安眠一般,绿泥看着淳益的脸,心底浮起片片的悔意,这个男人,可能不爱自己,但是对自己却没有防范,不然,自己不会这样轻易的得手。绿泥被淳益的信任感动,只是随着淳益重重的落地,自己再也没有了回报他的信任的可能。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救太后 更新时间:2011-3-18 12:59:52 本章字数:2425 “王爷,绿泥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但是绿泥还是想让你知道,绿泥是真的喜欢你,锦官姐姐诶不喜欢你,他喜欢臣逸,所以他去找臣逸了。我骗你,是为了怕你伤心,你放心,我会代替他好好爱你。”绿泥哭着说完自己心底最真挚的话语之后,在淳益的脸上轻轻地一吻,轻盈的,仿若深冬的雪花对梅花的爱抚。 紧闭的龙寝宫的大门终于敞开,太后带着外面璀璨的阳光一步步走近绿泥和淳益,太后已经盛装打扮,朝服上东珠在绿泥的眼中发着温润的光泽,发髻上临风展翅的凤凰更是摆出了各种姿态,如最娇艳的花一般在太后的发丝间绽放,仅仅是看向自己的凛冽的眼神,就让太后刹那间敛却了所有的风华。 “办得不错。”太后对着嘴自己怒目而视的绿泥言道,嘴角的笑意在她说完话之后,开始溢出来,直到她那抹了淡紫色胭脂的两颊,和着眼角微凉的朱砂,在阳光中闪闪发光,好像珠玉一般,光彩夺目耀眼。 而怀抱着淳益的绿泥,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脸上没有任何的装点,一身湖绿色的衣服是他全身唯一的亮色,一张素莲,虽然很是干净但是却少了风华,唯有眼中喷薄而出的怒意,仿佛要将太后灼烧一般。 只是太后对她的怒意视若不见。 她一步步的走向淳益和绿泥,走到绿泥的面前,轻轻地蹲下身子,看向淳益那昏睡着的脸,脸上的笑意更浓。她再次转头看向绿泥,绿泥却只是将脸转向别处,不理会太后那张盛开着微笑的脸。 太后对着绿泥的侧脸笑笑,转过头去看向淳益,并在自己的袖中拿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塞到淳益的嘴中,然后起身,一步步的走向正中的座位,坐在那里悠然的等着淳益醒来。 “咳咳”的咳嗽声在绿泥的怀中传出,成功的吸引了绿泥的心神,绿泥看向淳益,淳益正懒散的睁开眼睛,看向绿泥,只是眼神中满是陌生的神色,好像绿泥是个陌生人一般,他戒备的离开绿泥的身子,才注意到了端坐在座位上的太后,他艰难的起身,走到太后的面前,对着太后施礼,轻声的给自己的母后问安,太后在看着淳益像自己下跪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浓,脸上的皱纹因为她的笑意而变得扭曲,整张脸,仿佛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菊花般,一瓣一瓣的数着年轮,讲着喜悦。 “王爷。”绿泥见淳益能清醒的认出太后,心底泛起阵阵的喜悦,她恍惚觉得淳益对自己的生疏仅仅是因为她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容貌,因为就在他吃下药之前,还说要带自己回家。(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现在,他们就成了路人。 “你是谁?”淳益依然像不认识绿泥一般,轻声的言道。然后他转头看向太后,轻声的问太后:“母后,这个女子是谁?” “她呀,是你刚纳的小妾,你忘了。”太后一脸不屑的话语让绿泥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后终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让自己有资格留在淳益的身边。 “可能是儿臣的小妾太多了,都记不清了,还劳烦母后解答,儿臣该死。”淳益再次单膝着地,对着太后一脸的嬉皮笑脸,没有半点的正经神色。太后爱怜的看向面前的淳益,招手,让淳益走向自己的身边,等淳益来到自己的面前,她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女子一般,脸上的泪簌簌的滴落,让看着她的淳益忍不住伸手,为太后擦眼角的泪,而太后更是借着他为自己擦泪的瞬间,紧紧地抓住了淳益的手,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连站在他们母子一边的绿泥都不禁纳罕,不知道原先还很是戒备的母子,何时放下了心防。 “皇儿,你的皇兄现在也死了,临死之前,下旨,要母后陪葬,母后就要和你……,太后边说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顾用自己手里的帕子不断的擦拭眼角的泪,在听了太后的掩抑之后淳益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他站起身来,走到太后的面前,轻轻地将太后的脸抱紧在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怕打着太后的背,像在哄着一个不知事的孩童。 “母后,有儿臣在呢,你放心,他们不敢伤害你半跟毫毛。“淳益的声音很有气势,更有对面前自己母后的心疼,他紧紧地将太后的头抱在自己的怀中,不住的说,母后放心,儿子会保证您的安全。 淳益的话语还未说完,龙寝宫的室外就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他们一步步的走进龙寝宫,对着淳益言道:“请王爷将太后交出,我们遵从先帝遗命,送太后升天。“这群将士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说出话来也是斩钉截铁,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一般。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母后,为什么?”淳益歇斯底里的对着那群士兵喊道,话语里有着浓重的戾气,手却仅仅的揽住太后的头,生恐他们会将太后在自己的手中抢走。 “这是先皇的遗命,我们必须遵从先王的指令。”士兵轻声的回答淳益,而淳益自爱听说了这些之后,满是怒气的说:“先皇临死之前早已失去神智,这样的话怎么能听,再说,母后是太后,皇上还没有成亲,母后就是理所当然的后宫执掌者,现在怎么能让她殉葬,简直是糊涂。”士兵们认真的听着淳益宣泄自己的情绪,许久之后,当淳益的情绪不再像刚才一般激动的时候,有士兵轻声的迈步上前,对淳益言道:“王爷,如若您想让太后免除这场劫难,到时候太后可是得好好谢谢你。”男子说话的时候对着淳益轻轻地笑,那轻松的神态,好像自己并不是来催促太后马上服刑,而是来和淳益漫话家常。 “本王能救?”淳益在听了男子的话之后,没有了原先的紧张和愤怒,而是换了温和的态度看向这个并不起眼的兵士。、 “王爷只需要通告天下,您要登基做皇上了,到时候你直接大赦天下封太后娘娘为圣母皇太后,即使群臣有天大的本事,都不敢杀圣母皇太后,所以这个你尽管放心。”那你说完话之后,就淹没在了人群之中,仿佛并没有来过一般。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淳益登基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00 本章字数:2488 “母后,这样可以么?”淳益回头,看向太后的眼中满是心疼,而坐在椅子上的太后,竟含着泪对淳益笑笑,温和的点头,而淳益脸上浓重的忧色,也因为太后的笑容变得如破云而出的太阳,瞬间,光芒万丈。 绿泥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想走上前去,对淳益说些什么,但是她努力的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任何话语,自己能说什么呢?太后确实如先前答应自己的一般,让他成了淳益的女人,她就不能背弃答应太后的事情,只能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上演,只是,演戏的双方,一个是神思模糊,另一个是早有预谋。 “皇儿,母后的性命全依靠你了,母后不图别的,只想能看着你为母后多添几个孙子孙女,母后只要享受过一天含饴弄孙的快乐,死了也值了,可是你这孩子总是不让哀家放心,对身边的女人都是不上心,好不容易有你喜欢的这个女孩子,你也不是很上心。”太后在话语中专门提到了绿泥,并将仅仅挨着她站着的淳益推向了绿泥,太后这个小小的举动,让绿泥的心再次不知所措,自己还能做什么呢,太后已经将淳益给了自己,自己只能听之任之,而太后的话语,更是一个慈母对孩子的依恋,任是哪一个儿女都不舍得这样慈爱的母亲吧。 “母后,儿臣愿意担起这天下的责任,只求母亲能够颐养天年。 ”淳益看了绿泥一眼,眼前的这个女子,自己的心底有着关于他的丝缕的印记。只是现在,在自己心头的却是自己的母亲,一个临死前都想看着自己儿女出生的母亲,所以淳益没有走向绿泥,而是转身,跪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的眼泪却簌簌的落了下来,她轻轻地用自己带着五彩护甲的手摸着淳益那张满含深情的脸,轻轻地说了一句:“母后让你受累了。”话说完之后,泪就簌簌的落了下来,而淳益,也被太后眼眸间的悲伤感染,他的头轻轻地靠在太后的怀里,手却轻轻地拍着太后的背。 “母后,儿臣去了,您回宫中等这儿臣。”淳益对着太后笑笑,就由着刚才进来的兵士领着自己走向龙德殿,堵留一脸惊愕的绿泥还满脸笑意的太后。 看着淳益饿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绿泥回头,看向太后,太后依旧笑着,眼睛里敛却了整个世界的风景,绿泥看着太后熟悉又陌生的脸,总是感觉她的眼眸和脸型像极了锦官,而她眉宇间的得意和张狂,却永远都比不过锦官的淡定安然。 “你在看什么?“太后冰冷的声音透过深秋冰冷的空气传来,让绿泥飘忽的心神终于回到了远处,绿泥看向太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话。 “不用纳闷,现在我确实就是他毫无瑕疵的母亲,而你,在她的记忆中没有存在过,当然,没有存在过的还有锦官。“太后的话语淡淡的,让绿泥不由得将眼神投到太后的身上,看她正一脸认真的看向自己的指甲,好像在观看一件美丽的艺术品一样入神。 “他把一切都忘了是不是?“绿泥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已经开始惴惴不安,在淳益服下但要之前,还说太后不好,而此时太后却成了淳益眼中最重要的人,这让锦官不得不纳闷异常,如若是丢失了记忆,那淳益应该也忘却了太后,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他还记得我这个母后。他还会为我冲锋陷阵,帮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当然,你为哀家做得,哀家也不会忘记,不会亏待你的,但是哀家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你,不能争琳琅的宠,琳琅,应该是淳益最宠爱的女子。”太后淡淡的言语,说话的时候仍不忘看向自己黑色衣袍上那展翅的凤凰,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绿泥知道了。”绿泥一边轻声的言语,一边卑微的低下头,她已经不敢看太后那张已经因为笑而变形的脸,她也很聪明,她知道,自己在太后的这个硕大的阴谋之中只是一粒曾经起过关键作用的棋子,而现在她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太后能不将自己舍弃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所以,她只能选择服从。只能选择卑微的站在太后的面前,展示出自己最卑微的姿态。 太后离开龙寝宫的时候,龙德殿的方向已经传来了声势浩大的音乐之声,还有鼓声,还有群臣山呼万岁的声音,这一切,都落在太后渐去渐远的背影之中,落在绿泥的耳中,秋风,透过窗口吹乱了绿泥凌乱的衣袂,有凉气顺着衣服的缝隙直袭心底,绿泥,在这摇曳的秋风中感到莫名的无助,无助的仿若在秋日枝头的树叶,早已是生命的晚秋,还要坚持的呆在枝头,任风吹雨打。 绿泥一步步踉跄的走向龙德殿,走向那个已经被自己害得登上帝位的男子,她不知道自己一时的自私将这个男子变成了什么样子,或许她如此迫不及待的走向龙德殿,只是为了能看淳益一眼,或者在他真的偏离方向的时候,自己能够出言,提醒他一声,当然,自己的提醒是否有用,绿泥自己心底都没有胜算。 绿泥还是失望了,因为她从龙德殿的后门走入就从那隔着的珠帘中看到了淳益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他的神色有着威严的气势,说话的时候也有君王的霸气,绿泥甚至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才是真正的君王,而他口中所说,正是绿泥最担心的,他果真对着群臣说要封自己的母后为圣母皇太后,却只字未提先皇要让太后殉葬的事情,刚才的士兵说得很是明白,只要淳益封了太后做圣母皇太后,别人便不敢再打让太后殉葬的意思,而淳益对太后殉葬一事的茫然正好应对了群臣对这事情的一无所知,因为景明是猝然离世的,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的言语,更不用说太后殉葬这样的大事。 宣布完登基的诏令之后,淳益就匆匆的走下殿来,没有给群臣留下任何要上奏的机会。绿泥没有想到她想象中声势浩大的登基竟是这样简单的结束,她一脸笑意的迎接淳益从殿内退出,而淳益,再看向绿泥的时候,也终于开口,轻声的说了声:“爱妃。” 爱妃,一个简单的称呼,让绿泥兴奋异常,自己现在努力求索的不过就是一个这样的结局罢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结果来的这么快,快的让她措手不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 依稀记得的女子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01 本章字数:2452 “我是来等你下朝的。”绿泥在听到淳益叫自己爱妃的时候,浑身都陷入了迷离的幸福之中,这也许是言语无法表达的情感,终是换成了自己温暖的言语和脸上盈盈的笑意。 “那咱们回宫。”淳益看向绿泥,脸上的笑意清浅的浮在脸上,这个长相温婉的女子,莫名的让自己感到窝心,莫名的,自己对这个记忆中很是陌生的女子有着万般的情愫,这感觉好像面前的女子与自己在前世已经有了万千的牵绊,这陌生的熟悉让淳益莫名的想靠近面前的女子,好像只有在靠近她的时候,自己的身体才是温暖的,自己的记忆才是充实的,这样的感觉,在太后,自己最最亲爱的母后面前时没有的。 绿泥兴奋的点头,她没想到,刚才在龙寝宫对自己还是陌生疏离的淳益,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淳益的手紧紧地揽住绿泥的腰,他手的所到之处,是温暖的,在绿泥的腰上抚摸出点点的酥麻,瞬间,传遍全省,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欢快的跃动。 绿泥在淳益温暖的怀抱中走向龙寝宫,路上,有景明曾经的嫔妃对着淳益施礼,在这个后宫,传的最快的就是消息,尤其是关于皇帝的消息,绿泥在淳益的怀中看着那些或在远处对他们不断张望,或对着他们行礼的女子,心底升起浓重个优越感,自己是淳益的女人,而他们,现在最巴望的不过是淳益的垂青。 让绿泥欣喜的是,淳益的眸光没有在任何女子的身上停驻,当她看向淳益的时候,淳益只是淡淡的笑着,笑得魅惑,让绿泥感到神情恍惚,好像夫妻间如此心意相通的对望只在自己的梦境中出现过,这次,却在自己的世界里搬演,绿泥的心,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眸光的相处软成了一滩秋水。 龙德殿离龙寝宫不远,当淳益喝退了身后的太监宫女,独自将绿泥一个人带入龙寝宫的时候,绿泥的心再次的战栗起来,她不知道淳益到底在干什么,在耍什么样的把戏,因为在进入龙寝宫的那刻,淳益那张温暖的如同三月桃花的脸,冷的成了深冬的寒冰。 “皇上。“绿泥在淳益严厉的逼视下开口,心底的慌乱让自己整个身体都变得空虚异常,绿泥紧紧地抓着淳益的衣袖,好想脱离了这个依傍自己整个人都会瘫软在地上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淳益对着绿泥轻声的问道,只是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暖意,也没有了寒凉,有的只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淡定。绿泥看着淳益,却在眸光相触的时候,慌张的低下头去。{ }轻声的说:”我叫绿泥。“绿泥不知道自己是该欣喜还是悲伤,淳益忘记了自己,对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绿泥自己都不知道,或许,一切可以从头开始,这次,没有了锦官先闯入淳益的世界,或许,他将自己忘得彻底,那自己在淳益的心底,再次变成了一张白纸,自己可以任意的涂抹。 “绿泥,本王以前是不是见过你?“淳益对面前的这个女子,有着些微的记忆,只是想不起自己与这个女孩子在一起的任何一件事情,所以他轻声的问道,虽然在问话之前,他已经知道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女人,自己还曾叫她爱妃,在自己的记忆深处,还隐隐约约的知道这个女子叫绿泥。 绿泥并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点头,然后整个人都陷入了羞赧之中,好像又回到了当时在栖凤宫看到淳益的一幕,只是那时候,自己还是天真烂漫的纯洁女子,现在,虽然已经不是纯洁的女子,但自己却并未真正的做淳益的女人。 “绿泥,你能讲讲咱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么?我把咱们的事情全忘了,包括咱俩认识之后我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么?我总是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你知道的,母后不喜欢我这样胡思乱想,但是我感觉我不是胡思乱想,所以,求求你,告诉我一切事情,帮我想起原先的事情。”淳益的声音里带着暖暖的请求,眼神中闪烁的光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 绿泥被淳益的举动惊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原先威风八面的淳益,会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如此柔弱的一面,这样的淳益,不是自己心底里那个意气指使的男子,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看向自己满是深情,但是却让她心疼。 绿泥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淳益的鬓角,那里,有一根闪着亮光的白发,硬生生的扎入了绿泥的眼中,绿泥轻轻地靠近淳益的头,用自己的手指灵巧的将那根头发捏出,使劲轻轻地一扯,那根白色的长发就被绿泥紧紧地捏在手中,绿泥看着白发,再看向淳益,终于轻声的说了一句:“你已经有白头发了,老了。” 淳益看向绿泥,眼睛紧紧地盯着绿泥的眼睛,绿泥低头,躲开淳益炙着的眼神,将头轻轻地低下,不敢再看向淳益,绿泥没想到,淳益就这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在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托词的时候。 绿泥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淳益的话,自己与淳益的缘分似乎逃不出锦官的阴影,而绿泥的心底,自私的不想让淳益知道锦官的存在,现在,绿泥只想和淳益在没有锦官的世界里好好的生活,所以,她不知道如何应对淳益的问题,或者说,在自己思考好之前,她还不知道如何应对淳益的问题。 “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我记起你的时候,你总是站在另一个女子的身边,那个女子是谁?”淳益看出了绿泥的躲闪,心底的疑虑更重,他一步步的走近绿泥,盯着绿泥的眸子,等着绿泥给自己回答。 “你还记得她?”绿泥的眼中划过一抹伤心和失落,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之所以对淳益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让淳益远离锦官,能够和自己靠得很近很近,上天却给自己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在让淳益记得自己的时候,还是记得锦官,自己仍然无法逃离锦官的牵绊。 绿泥的眼泪在淳益看向自己的时候簌簌的低落,如秋天的雨,乘云而来,而那云,无疑就是依然存在在淳益记忆中的那个淡定美丽却有执拗的女子。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凤莲往事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02 本章字数:2295 “她是谁?”淳益听出了绿泥话语中的游移,赶忙问道,眼神中焦灼的神色再次灼伤了绿泥的心。 “她是我的姐姐,临死前。她曾让你照顾好我。”绿泥轻轻地言道,依旧遮掩了锦官活着的事实,对于锦官,她的心底总是不乏惮意,那个女子的存在,必然会危及自己的爱情,虽然那个女子曾经把自己当成自己的妹妹。 “那我和她……?”淳益的话欲言又止,这问题在说出口之后才发现有些生硬,自己和绿泥的关系似乎并不适合自己问出别的关于自己的私密的问题。 “你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她长的和我有些神似,所以,你曾把她错认成我。”绿泥说话的时候脸上堆着笑,泪却已经在心里滴落。除了这样蹩脚的理由,她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更好,她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能改变淳益心头那美丽的却如阴影般将自己笼罩的感觉。 “是这样。”淳益轻轻地叹了口气,在他的心底,还是不大相信绿泥所说的话,如果说两人真的没有交集,那那个美丽的影像怎么会不断的在自己的心地蔓延生根,蛮横的占据着自己的思维,但是淳益还是选择相信,面对绿泥,自己的心也是满满的。 “姐姐是绿泥唯一的亲人了,他临死的时候求你,照顾好我。你是答应了的,所以,以后你不许对我不好。”绿泥轻轻地开口,吐气如兰,说话的时候,手不住的在淳益的胸前摩挲,是温柔的抚摸更是明目张胆的挑逗,而淳益却面如止水。 “皇上,您不喜欢绿泥了?”绿泥说话的时候眼中含着盈盈的泪水,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这眼泪,成功的吸引了淳益的眼神和怜惜,他轻轻地为绿泥擦拭了眼角的泪,对着绿泥温和的说:“怎么会,你不是我最爱的女子么,我会一直疼你爱你,你放心。“说完话,淳益伸出自己宽广的臂膀,将绿泥紧紧地拦在怀中,眼却看向远方某个地方,好像那个地方才有自己的真心。 淳益感觉得到,绿泥在自己的怀中时自己并没有愉悦,温暖,甚至连爱意都没有,如若说自己宠极了这个女子,自己不会没有感觉,所以,对绿泥的话,他不敢相信,但是想自己脑海中的女子想到头痛,他都记不起关于这个女子任何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无奈的认同了绿泥的话。 宠爱一个女子是极为简单的事情,有宠无爱,想必就能满足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他更是对自己有着满满的信心,他无端的认为,自己只要好好的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就能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这是一份敏锐的嗅觉,这嗅觉,让他愿意一试。 “绿泥,我叫他们准备晚膳,晚上,你就住在龙寝宫吧。”淳益轻轻地言道,话语里带着无尽的魅惑,绿泥的脸再听明白了淳益的话语之后,瞬间变成绯红一片,宛若烟霞一般,这少女的娇羞,让淳益心动,但是仅仅是刹那的功夫,淳益的脑海中就浮出了一个女子看不清容颜的笑脸,羞红的,让淳益心动不已。 绿泥轻轻地抬头,看向淳益的笑容,心底竟莫名的踏实,能这样陪着这个男子,一世一生,也应该算是自己的幸福了吧,绿泥轻轻地抱住了淳益的胳膊,仿若抓住的是生命的稻草。 一顿晚膳,让绿泥知道了什么是感动,淳益基本上没有吃多少,总是不断地给绿泥夹菜,将绿泥的面前堆成了小山一般,隔着小山,绿泥看到淳益那张微笑的脸,心底一片温暖。 晚餐过后,淳益带着绿泥出去散步,绿泥带着淳益走向栖凤宫的反方向,栖凤宫虽然已经化为灰烬,但是那里肯定有淳益对锦官的回忆,这让绿泥担心,他害怕某一处熟悉的场景能让淳益突然记起曾经的国王,所以她极力的劝说淳益走了相反的方向,却不想在七拐八绕之后走到了凤莲外的荷花池外,池内的荷花早已经没有了夏日的生机盎然,有几株晚开的花冷清的开在秋风里,荷叶也没有了原先的葳蕤,而是恹恹的开在池塘中,淳益看着这一池的荷花突然说了一句:“如若下了秋雨,倒是有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意境了,只是只有这凤莲宫的主人才能享有这样的意境。”淳益的话语中带着些微的羡慕。 “皇上,这整个后宫都是您的,要不您将这宫殿赏给绿泥,到时候下秋雨的时候,绿泥陪你赏残荷听细雨。”绿泥满是期待的看向淳益,凤莲宫,是座被宠幸的宫,里面的主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被君王宠爱,比如先皇的德贵妃,比如臣逸,帝王给他们的荣宠是后宫每一个女人都艳羡不已的,不管是谁入住了凤莲宫,无疑就成了后宫个无冕之王。所以绿泥仗着现在与淳益的关系,想为自己求得这座宫殿。 淳益并没有看向绿泥,眼睛依旧盯着这座精致的宫殿,这宫殿,并不恢弘,在后宫众多雄伟的建筑中显得有些秀气,譬如他周围环绕的荷塘,譬如他门窗的设置,譬如他房间的格调色泽,都像极了一个女子的闺阁,妙处确实一水相隔,既可以和后宫亲近,也可以撤了浮桥,避开后宫的纷纷扰扰。 淳益不会忘记,因为自己的父皇就是在这座宫殿里寿终正寝,父皇在这座宫殿里住了十五年,十五年中,没有宠幸任何一个宫妃,十五年中,他的形同虚设,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怀念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因为父皇的眷宠而死,死的时候烧掉了那个禁锢女人青春的永巷。那个女人,成功的让自己父皇记住了他,用她的死,更为自己的儿子争得了皇位,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是柔弱,却用自己最凛冽的方式留给了父皇决绝的背影,让父皇一生追寻,一生都忘不了她。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选龙寝宫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03 本章字数:2326 “这个宫内,曾住过母后的死敌,当时那个女子是受了母后的诬陷,当时父皇也蒙在鼓里,那个女子就自杀了,然后父皇追悔不已,将自己的余生都留在这凤莲宫中,凤莲宫是她当年所居的宫殿。父皇用他的深情报复了母后,也报复了我。”淳益说话的时候,脑海中浮出自己站在凤莲宫外,看向父皇的青年时代,那时候,整日不见父皇的面,他只能在凤莲宫外遥望,自己没有臣逸景明的福气,能够走入凤莲宫中见到父皇,原因仅仅因为德妃的死和自己的母亲有关,父皇恨母后,同时也恨她的儿子。“ “你也会对我那么深情么?如果那样,我死也值了。“绿泥对着淳益轻轻地笑笑,其实在她的心底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她不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后收获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想知道,自己在淳益的心中,尤其是他还没有想起锦官的时候,占有多大的分量。 “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的。“淳益看着绿泥,脸上犹带笑意,这温和的笑意让绿泥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自己所要的,不过是这样一个清浅的承诺,仅仅是这样的一点,就能让自己欢欣鼓舞,绿泥满心高兴地转过头去,看向那一池过了胜景的荷花,有莲蓬还举在水面上,像少女欢庆的手臂。 淳益看着绿泥单纯的高兴,心底却划过一丝莫名的惶恐,自己并没有许诺这个女子什么,自己所说的不过是自己永远不会像父皇那样,为一个女子,抛弃了自己整个的后宫,他永远都不会像父皇那样,为了一个女子,对自己的子女都置之不理甚至示弱仇敌,自己的父皇,是自己永远的反面教材,他在用自己的失败告诫着自己应该怎样做一个帝王,尤其是做一个坐拥天下,周围美女如云的帝王。 “那你舍不舍的将这宫殿给我,我看中了这一池荷花了,明年花开的时候,我就站在那个窗户那里,看满池的荷花,看你,向着凤莲宫的方向走来。”绿泥在描述未来的场景的时候一脸的兴奋,好像那场景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淳益,在绿泥的话语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脑海中那个女子站在窗口,看着满池荷花,再看向自己的时候一脸的不屑,那不屑的神情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刚刚发生,又好像很是渺远,但是这样的场景,让淳益感到莫名的踏实,对,是踏实,只有自爱想到那个女子的时候,自己的心底才会踏实。 “皇上,你舍不舍得给我吗?”绿泥见淳益依旧出神,久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走到淳益的身边,再次抱紧了淳益的肩膀,轻声的问道,这声带着些许撒娇的话语,让淳益的心底生出阵阵的不悦,眼前的这个女子,自己只是不反感,但是她却做了太多让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事情,长期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很快的就会讨厌起这个女子。[ ]他依旧没说话,甩开绿泥的肩膀,轻轻地走走离这荷花池,好像在逃离自己一个熟悉的梦一般。 “皇上,你都说了不会不爱我,为什么连这么个宫殿都不舍得给我。”绿泥不悦的声音再次传入淳益的耳际,淳益脸上的不悦更重,他回头,对着绿泥言道:“这个宫殿已经有人住了。”确实,在想到那个陌生女子在这个宫殿中的样子的时候,淳益已经打定注意,将这个宫殿留给自己心底的那个女子,不管那个女子是不是真的如绿泥所说的那般,已经死了,还是活在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所在,这个凤莲宫,自己为他留下,虽然自己不确定自己心底的感觉,但是他愿意,将自己感兴趣的女孩留在这凤莲宫中,在一池荷香中等着自己的到来,深秋,能留数支残荷,在雨中浅吟低唱。 淳益在想到未来的场景的时候,不禁对自己失望的笑笑,自己在这里诗情画意,像极了自己心底不喜欢的那个臣逸,那个景明喜欢的男子,但是自己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在想到那个女子的时候,自己脑海中所有的兵略谋法全都消失不见,全是花前月下的缠绵悱恻。 “皇上,你骗我,这座宫殿明明没人,先皇喜欢的臣逸已经走了,这里现在是做空的宫殿,你就给我好不好?”绿泥的声音里既有坚决又有柔弱,她在淳益拒绝自己的时候更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这座宫殿,让这座宫殿属于自己,无疑是确定自己地位的最好方式,皇后的位置,那是所有嫁给皇上的女子最大的理想,绿泥已经不可能拥有了,所以他愿意做淳益心上的那个,所以她不甘心淳益的拒绝,正如她自己不确定,臣逸这次拒绝自己之后,自己会在后宫之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绿泥爱上了淳益,并且没有给自己留一丝的余地,所以她不想成为淳益后宫中默默无闻的一个,自己想让淳益永远的记在心里,即使已经将自己忘记,那这座宫殿也可以唤起他对自己的深情。这不是绿泥的一厢情愿,在淳益深情的看向这座院落的时候,在淳益低声的将这个院落曾经的故事的时候,绿泥已经感觉到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关乎自己的爱情,她的直觉格外的灵敏。 “绿泥,朕已经说过了,这个院子已经有人了,除了这个院子,整个后宫,朕认你选。”淳益的不悦已经挂在了脸上,但是他的心底还是宽容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原因仅仅是因为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个女子与自己记忆中那个形象模糊地女子好像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可是你说的。”绿泥感觉出了淳益话语中的隔膜疏离,因为他用了一个字眼:朕,这是他原先不曾对自己用过的,在他还是王爷的时候,他对自己也从来不称本王,但是听了淳益后面的话后,绿泥还是兴奋起来,她快走两步,撵上淳益的步伐,轻轻地说了句:“这可是你让我选的,那我选龙寝宫。”绿泥对着淳益,一脸的得意,这选择的权利是淳益给的,但是淳益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选龙寝宫。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懂事的孩子们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03 本章字数:2610 “好,那以后龙寝宫就是你的寝宫了”淳益连犹豫都没有,就将龙寝宫送给了绿泥,当天晚上和以后的几个晚上,绿泥都是睡在龙寝宫中,淳益也没有去别的嫔妃处,一是因为刚登基,先皇驾崩要和礼部官员安排守灵出殡等大小事宜,一是因为现在宫中,多是景明的嫔妃,那是先帝的女人,淳益总不至于饥不择食,在国丧期间就动了先帝的女人,虽然自己与先帝只是兄弟,但是那些可以称作弟媳的女人,淳益却没有丝毫的兴趣,同样没兴趣的,是绿泥。 淳益的心底,对绿泥总是没有爱意,就觉得像极了自己的一个妹妹,所以能给她的宠爱,他全给了,但是想要更近一步,他却做不到,所以虽然同居龙寝宫中,淳益和绿泥两人还是相敬如宾。 与淳益清淡的过着日子的绿泥,失常想起锦官,她常想,锦官如果在宫中,淳益的日子应该不会像现在一样枯燥无味,每日除了早朝批阅奏折,就是召见朝臣,批阅奏折,在那一刻,绿泥也开始责怪那个脱逃了臣逸,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做好皇帝,干么还要逃离,把这一摊子的事情交给淳益来做,让原本的闲王成了现在的贤皇,却再也不像原先一样,可以找她聊天说话,虽然当时说得都是关于锦官的话题,但是那时的淳益毕竟是陪着自己的。 绿泥不知道,她心里惦念的锦官,现在早已经成了一个居家的妇人,每天早起,忙着帮孩子和老人做饭,洗衣,帮孩子们收拾整齐,让孩子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去讨饭,自己则照顾老人和依旧市场陷入昏迷之中的莲儿。 吃完早饭之后,锦官将院中八个孩子都叫到自己的面前,这几日,她已经和这些孩子混的很熟,熟悉了他们的名字和喜好,并且成功的将这群脏兮兮的孩子变得干净异常。 “狗剩,今天你拿着这张纸到路南口去乞讨,带着虎子,你俩一组。”锦官边说边将一个大板子交到虎子的手中,满是笑意的拍拍狗剩的肩膀,轻声的言道:“狗剩,南边富人多,咱们全家的口粮可就全指望他们里面出个善心的人,所以你要加油。” “姐姐你放心,我和虎子会加油的,今天多讨点粮食,就能让莲儿和爷爷奶奶吃顿饱饭了。”狗剩给了锦官一个安心的笑容,但是在转身之后,脸上却附上了一层忧色,自己这么说,只是不想让锦官担心,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喜欢上了这个姐姐,因为有了这个姐姐,这个家才更像个家。 锦官看着狗剩带着虎子转身,一步步走出小院,就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另外两个小孩的身上,他轻声的对这两个比狗剩要小点的孩子说:“虎头,龙头,你俩年龄小,这次你们只要讨的东西够自己吃就行,不够,姐姐这还有吃的,到时候你们到北门口,把这个牌子放那,你们就等着,等到天黑,不管有没有人给你们吃的,你们都要记得回家,记得回家的路不?” 两个长的很是瘦小的男孩不住的点头,锦官才摸了摸他们的头,看着他们两个小小的身体托着那个大木板,艰难的离开,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让锦官生出阵阵的心疼,有父母的这么大的孩子,现在正应该是在父母的怀中撒娇的年纪,他们却担起了养活自己的重任,而且是用乞讨的方式,更可怕的是在刚刚遭受了一场盛大劫难的沧州,现在粮荒早已成了百姓们最担心的事情,自己糊口都成问题,怎么还有余粮施舍给这些可怜的孩子们。[ ] 想到目前的处境,锦官的心一阵阵的揪疼,但是她毕竟不是朝廷,改变不了这活生生的现实,她只能带着这群老人孩子艰难的走下去,艰难的活下去,锦官早就做好了打算,每天都攒出一点点的积蓄,用一两年的时间积攒,到时候可以做个小本的买卖,到时候就可以养活这些老人孩子,那时候,孩子们都不用去乞讨,她要教孩子们识字。 “姐姐,我们去干什么?”一个和虎头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脚步踉跄的走到锦官的面前,锦官俯下身子讲个女孩抱到怀里,轻声的说:“环儿要陪姐姐在家里等莲儿姐姐醒来,好不好?”被锦官抱在怀中的小女孩,腿有残疾,走路很不稳当,加上她年纪小,所以每一次,尽管都不舍得放这个小女孩出去。 “姐姐,你吃。”小女孩在怀里拿出一块干粮,小小的一块,正是早饭的时候尽管分给环儿的,擎在环儿白嫩的小手上。 “环儿,你还小,听姐姐话,你自己留着吃,姐姐吃过了。”锦官看着这个小女孩关系自己的神情,泪终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昨天乞讨得的饭食并不多,为了让老人孩子吃饱,锦官早饭并没有吃,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幕会被细心的小小的环儿发现,并将分到自己手中的干粮留了下来。 “环儿想让姐姐吃。姐姐,你也让我跟虎头哥哥一样去吧,我能讨来干粮,姐姐就不用饿肚子了,莲儿饿过肚子,环儿不想让姐姐饿肚子。”聪慧的环儿在说话的时候眼角还噙着泪水,那泪水是因为对锦官的心疼,更是因为自己不能为这个家出力而着急。 “环儿,你还小,以后你长大了,会为这个家做出贡献的。”锦官将环儿搂到怀中,轻声的言道,却不想环儿却说出了一句让锦官再也无法反驳的话:“姐姐不是说每一个家人都要努力为家做贡献么,姐姐不给环儿机会,环儿怎么给家做贡献?”环儿的话说的振振有辞,真让人怀疑这个小丫头的年纪,这个丫头,到现在仅仅六岁,六岁的孩子,早已经被磨难塑造成了一个大人,锦官心底的疼惜连绵开来,她只能含着泪不住的点头,轻轻地将环儿放到地上,在屋里再次取出板材,在一块板子上轻轻地用炭写上:莲儿,父母双亡,腿有残疾,请求好心人的帮助。写下这几行字的时候,锦官的泪也同时落下,在这个院中的孩子,哪个都有自己的饿血泪,哪个都不容易,却在小小的年纪,不禁要担负起养活自己的责任,还得养活院中的老人,还要做到不偷不抢。 “宁饿一顿,不抢一文。”这是锦官对他们的要求,也是莲儿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达成的共识。环儿见锦官写完独自出神,就不等锦官将木板交给自己,就拖着木板,踉跄的走出院子。在那一刻,锦官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等她终于稳下心神看向桌上剩下的唯一的木板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因为那木板的上方,放着刚才环儿手中的那半块干粮,这个懂事的孩子,在临出去讨饭之前,都想着自己的孩子。 正文 第一百三章 等待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04 本章字数:2404 “姐姐,你别哭了,我和娟子马上就去上工了,你在家照顾好几位爷爷奶奶。”这群孩子中两个稍大点的女孩子,秀儿和娟子,锦官前几日帮他们找了给人洗衣服的活,狗剩虎子他们走了,他们也该上工了。 锦官回头,看看这两个形容消瘦的女孩子,不住的点头,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锦官却将他们叫住,他们见锦官急忙的奔向厨房,在厨房中拿出了一块干粮,交到了娟子的手中,轻声的言道:“吃饭的时候我见你俩吃的少,就专门留出来的,你们是要干重活的人,吃饱了才行。”锦官边说边扯开娟子拒绝的手,将干粮塞到了娟子的怀中,娟子和秀儿看了看锦官消瘦的脸,终是不忍再拒绝,话都没说,只是留给锦官一个放心的眼神,就转身离去。 锦官看着突然变得空荡的屋子,一步步的走到姥姥和几个老人所住的屋子,锦官走进去,才发现,老人们的干粮都在桌上未动,只是喝掉了那稀的能照出人影的米汤,他们看到锦官走进来,都连忙的站起身来,看向锦官,锦官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孩子,你咋了?”姥姥见锦官流泪,赶忙走上前来,紧紧地攥住锦官的手,一脸的心疼,几个老人也都围上来,不住的劝解着锦官。 “姥姥,婆婆公公,你们为什么不吃干粮?你们年纪都大了,这丁点的米汤怎么够你们……”锦官心底怎么不明白他们是为了不想让自己为难,尽量的留着做下顿的饭食,这样凄苦的日子,不禁让锦官学会了如何巧做无米之炊,更让老人们学会了体谅锦官,不断的为锦官着想。 “谁说我们不吃,锦官你别哭,我们马上就吃,马上就吃。”站在最后面的一个须发皆白的公公,拿起桌上的干粮就往嘴里塞,几个老人见公公带头,也都拿起干粮,往嘴里塞,锦官看着他们心疼的样子,心再次的揪痛,她不住的在心底发誓,如若有机会,一定让这些老人过上安泰的日子。 “姐姐,我头好疼,好疼。”是莲儿稚嫩的声音在凌乱的大殿内回旋,锦官赶忙跑向躺在姥姥床上的莲儿,这几日,莲儿的脸色已经枯黄的不是样子,每天都会醒来几次,只是不住的喊疼,每次锦官想努力的让莲儿吃下点东西,可是每次让莲儿吃下,她都会在不长的时间内吐出来,锦官又去求过几家药店,没有人原因救助这个小女孩,原因很简单,他们没钱,或者他们的钱太少。[ ] 锦官从没想过,自己会被钱难住,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钱看着一个弱小的生命渐渐的失去意识。锦官将莲儿抱到怀中,刚想轻声的告诉莲儿要坚持下去,话没开口,就听到了莲儿均匀的呼吸,这么长时间以来,莲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这短暂的时间让锦官担心不已,他害怕莲儿会在某一天再也不醒来,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锦官还记得莲儿轻轻地叫自己姐姐的样子,还记得那天挨打的时候,她拼尽全力的奔跑,不过是想逃离这场生死的劫难。 “孩子,昨日我逛街的时候,正好听说在北边的城门口,开了一家药店,那个药店的名字叫锦官堂,听说那个大夫的医术很是高明,只是不知道愿不愿意给我们的莲儿治病呢。”一个老太太走近锦官,轻声的言道,言语完之后,轻声的叹了口气,其实能给莲儿治病那应该是奇迹了,但是锦官还是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锦官来不及安排家里的一切,就匆匆的嘱咐了几个老人一句,就再次用自己那日穿的白色的衣服将莲儿包起,轻轻地抱着她,走向院外,北门口,有升起了希望,虽然锦官知道希望很是渺茫,但是她还是一步步的向城北走去,即使那希望渺茫的仅剩下一星一点,自己都会全力以赴。 沧州城北门,臣逸一身白衣,站在门口,眼睛望着门外所及的范围,霍刚跟在他的身后,不发一言,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臣逸如此失神的望向远方,臣逸手中的扇子已经无需打开,因为周遭已经全是秋风。 “这是第几天了?“臣逸轻声的问道,声音里透着薄薄的凉意,却很少有人能知道他的感情。 “第十二天了。“霍刚很是明确臣逸的所指,自那日自己和手下将他击昏带走之后,没有一日臣逸不在这个地方北望,那里是飞澜城,据臣逸说,那个方向会走来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可是臣逸已经等了十二日了,即使是姗姗来迟,十二天的韶光也足以在沧州城和飞澜城之间走上三圈。 “奥。“臣逸轻轻地叹了口气,淡淡的吐出了一声奥字,真的已经十二日了,现在的每一天对他而言都是煎熬,现在自己能感觉到锦官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现在甚至怀疑,锦官是不是故意要逃离自己的视线,让自己不管怎么等都等不回来。 “末将估计她不会来了。“霍刚莽撞的话语落到臣逸的耳中,他猛地回头,对着霍刚坚定的言道:“她会来的。”但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臣逸的心底就开始摇摆不定,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绪,他自己又何尝不担心锦官会永远不再出现,那样,自己的日子将是一片洪荒。 霍刚看着臣逸冷清的脸色,没敢多言,自己莽撞的说锦官不会再来,不过是想让臣逸放弃这份等待,将所有的心神都用于恢复自己的帝位,可是臣逸话语中的坚持,让霍刚汗颜。 “我那幅画裱好了没有?”臣逸轻声的问道。 “已经裱好了,只是不知公子画中的女子是谁?竟有那样倾城倾国的美貌。”霍刚由衷的赞叹臣逸画中的女子,这赞美是由衷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美艳的女子。 “她美么?”臣逸轻声的问道,脑海中早已经出现了那个常站在窗口看一池荷花的美丽女子,轻声的言道:“她其实并不是很美,只是这个姑娘心底的淡薄和心意的坚定增加了他的魅力,她可是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呀。” 正文 第一百零三十四章 刁难环儿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10 本章字数:2622 “美。”霍刚由衷的言道,他知道那就是臣逸在城门口苦等的女子,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一向精明睿智的主子,从来不对后宫中的美艳女子动心,却为了那个女子置自己的江山社稷不顾,将最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个城门口漫长的等待里。 在霍刚的心底,这样的等待是浪费时间,浪费大昭的大业。臣逸看出了他神色之中的不悦,只是并没有说什么,在他的心底,锦官比大昭的江山社稷要重很多很多。 就在他们主仆向城门外张望的时候,两个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拖着一个大大的板子走向他们,甚至扯上了臣逸的衣角。 臣逸的白衣服瞬间留下了一个清晰地手印,霍刚的心在看到那个手印的时候心瞬间揪紧,他太明白臣逸了,这个小小的手印,能让他一怒之下将身下的这个小孩子一掌拍死。在臣逸脸上刚刚显露出愠色的时候,另一个小男孩已经将刚才他们拖着的板子摆到了臣逸的面前,扯着刚才闯祸的小男孩,一起站在臣逸的面前,一脸哀求。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臣逸看着板子上的字,有些字简单的自己不认识,有些字自己能揣摩出它大体的意思,有的字是他熟悉的,只是将所有的字连起来读的时候,臣逸竟然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甚至这些字都是单独存在,没有一个词语,词组。臣逸看向两个闪着眼睛倾诉着乞求的孩子,他们眼眸间晶亮的泪水,让他感到久违的心安,就在那一刻,他刚刚升起的愤怒,化为了平和的低语,“这里面说的是什么?”臣逸手指木板,轻声的问道。 “是我们的遭遇,好心的哥哥,我们的爹娘在发洪水的时候死了,我们是孤儿,我们没有饭吃,求求你,施舍给我们点饭吧,我们姐姐已经好几天没吃干粮了,她把干粮都留给了我们。”虎头对着臣逸说这话的时候,泪水就在眼睛里打转,那个突然闯入他们生活的姐姐,对他们关爱照顾,让他们的家终于有了家的味道,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锦官把干粮省出来给他们吃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们并不说出来,把这心底的感激变成了自己的动力,努力的寻求每一个好心人的帮助。 “公子,他们这字是横着读的。”一直在研究木板上的字的霍刚恍然大悟一般的对着臣逸言道。臣逸被他的话语吸引到木板上,那字,确实是横着读的,臣逸能大约明白里面的意思,不过是孩子的而遭遇和对好心人的感谢。 “这写字时谁写的?”臣逸感觉出了写这个字的人应该是个女子,而且能想出这个办法祈祷的女子,应该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冷了面孔,对着眼前两个孩子冷声的问道。{ } “没人给我们写。”虎头和龙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当臣逸冷下脸来的时候,他们的心头涌出了阵阵的不安,心头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木板上写错了字之类的,惹得臣逸突然的变了脸色,他们本能的想保护那个叫媚娘的姐姐。 臣逸看两个孩子无助的张皇失措的神态,更觉出了事情的可疑,他俯下身来,对着两个孩子言道:“你们弄脏了我的衣服,告诉我,谁给你们写的,那个人在哪,我就放过你们,不然,你小心我把你俩卖了。”臣逸故作冷情的话语,让两个小男孩在看向他的同时,两人的手紧紧地握住,却依旧没有回答臣逸的问题,脸上,倒有了少有的悲壮和大义凛然。 “好心的哥哥,他们弄脏了你的衣服,环儿帮你洗,还求你原谅他们,他们的字都是我写的。”环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臣逸的背后,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带着孩子话语特有的童稚。 “你写的?”臣逸看向刚才在自己身后说话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比那两个小男孩个子还低,眼睛大大的,忽闪着好像要说话一般,眼眸间的秋水盈盈,配上她浓密的睫毛,说不出的甜美动人。 “我写的。”小女孩一脸的肯定,看向臣逸,却没有半点的慌乱。臣逸心底,不禁赞叹起这个可爱的孩子,他后退了一步,低头对小女孩说:“你写给我看。”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露出连绵的爱意,这个小姑娘临危不惧的神色,让她想到了另一个女子,莫名的,让他的心感到温暖, 环儿低头,伸出小小的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和木板上的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是前几日她未出门祈祷,看着锦官给狗剩虎头他们写木板的时候学的,只是自己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了用途。 臣逸笑着看环儿写出木板上的字眼,稚嫩的笔迹和木板上的字虽然有些像,却没有木板上字的神韵。臣逸对着眼前的小女孩,突然有了无数的兴趣,他轻轻地脱去自己的外袍,扔给小女孩,轻声的说:“半个时辰之内,你把我的衣服洗干净了,否则,我就把他俩卖到宫中当太监。” 臣逸说完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这个小女孩,让他莫名的兴奋,他想看看这个小女孩的本事,却不想,小女孩在抱着他的白衣转身离去的时候,脚步踉跄,等臣逸真正明白这个小女孩身有残疾的时候,心底终于升起了阵阵的涟漪,他高声喊道:“看在你腿不好的份上,算了吧。” 臣逸说完这话,等着小女孩欣喜若狂的回音,因为半个时辰之内洗干净那件白衣服很是困难,在沧州城北门到最近的水源处也得半个时辰的时间,臣逸给小女孩摆了个死局,却轻易的放过,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怜悯。 可是小女孩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执拗的往前走,她不是不想回头,只是昨日,媚娘姐姐还和自己说,自己的腿不是别人可怜的理由,如若自己用自己的双腿获得别人的可怜,那自己一辈子都只会是个可怜虫,所以,她明明知道,半个时辰之内完成洗衣服的任务很难,但是,她还是要努力的想办法,因为,她不想做可怜虫,她不想要任何人的怜悯。 霍刚看着小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赶忙施展轻功快步的追上去,对着环儿说:“孩子,公子让你回去。” “大哥哥,谢谢你,环儿不需要人可怜,环儿会在半小时内把洗好的衣服送来,哥哥放心。”环儿一边喘着气,一边往前跑着,渐渐的消失在了霍刚的视线里。霍刚垂头丧气的走向臣逸,看向臣逸的脸上竟然有这丝缕的不悦,他心疼那个孩子,他更不明白,往日很是淡定的公子,今日会和一个孩子无端的置气,而且还摆出了一副看戏的神情。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医者父母心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11 本章字数:2436 霍刚不会知道,在淳益看向环儿的背影的时候,心头早已冒出了另一个女子的神情,那坚定的神情,不屈的姿态,都好像昨日一般,在自己的心中再次生根发芽。他莫名的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与她的锦官有这莫名的关联。 臣逸转身,将眸光再次投向城门外,等着城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现身,心,却早已被这个小小的执拗的姑娘牵绊,而霍刚和虎头龙头自始至终,眼睛都盯着环儿离去的方向。 半个时辰,在等待中过得总是特别的快,譬如臣逸,一直在等着锦官的现身,半个时辰,终又成了一片空等,而霍刚和虎头龙头盯着的方向,一个小人儿,正一步一个踉跄的向他们走来,一步又一步,走的极为坚定,极为有力。霍刚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环儿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将环儿抱到怀中,跑到臣逸的面前,一脸喜意的看向臣逸,好像是自己赢了这场赌博一般。 “公子,环儿赢了。”霍刚看着臣逸,气喘吁吁的言道,而在他怀里的莲儿,此时,脸上早已笑成了一朵莲花,鼻翼上还带着微微的汗珠,笑脸却因为奔跑变得格外的红润,手里,抱着还在滴水的臣逸的白色外袍。 臣逸看向莲儿,一脸的笑意,这个小姑娘的饿坚持,和她出人意外的胜利,让他对这个小姑娘不由得侧目,他伸出手臂,将环儿抱在怀中,轻声的问:“你叫环儿?” 环儿看着淳益望向自己的眼睛,灼灼的,像要把自己燃烧一般,她慌乱的点头,再次抬头看向面前这个面容精致的公子时,臣逸已经换了一脸的严肃,对着面前的虎头龙头说,“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大人,你们的错,我不罚你们,我要环儿。 “臣逸的话语很是坚决,带着不可违拗的气势。 所有人刚刚落下的心神,再次被臣逸揪起,他不等虎头龙头反应过来,就抱着环儿转身离去,霍刚也只能无奈的对着那两个要哭出声来的孩子言道:“你俩回去告诉你们的大人,我会保护环儿,让他们放心。”然后就跟着臣逸快速的离去,虎头和龙头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拖着板子,直走向臣逸和霍刚消失的方向,直到他们看清楚,环儿被带进的是个药店之后,才匆匆的转身离去。 正抱着莲儿刚刚出门的锦官,碰上了笑脸哭成花猫一般的龙头和龙头,两个孩子在看到锦官那一瞬间,突然的泪流满面。 不等锦官问,虎头就抢先说,“姐姐,莲儿被人抢走了。 ”然后就不什么都不顾的大哭起来,他和龙头虽然年纪小,但是他们都明白,是他们的错才害得那个白衣男子将环儿带走。 锦官被虎头的话吓了一跳,是有人把环儿抢走了,是抢走了,她听得没错,是人把莲儿抢走了,莲儿虽然模样俊俏,但毕竟是个腿有残疾的孩子,即使是人贩子,在贩孩子之前也得看这个孩子是不是健康的,可是,竟然有人抢走了环儿,锦官尽力的让自己稳下心神,仔细的询问虎头和龙头前因后果,两个哭哭啼啼的孩子终于断断续续的讲完事情的整个过程之后,锦官的心再次被紧紧的揪起。 环儿,确实不同于一般的小女孩,她虽小,但是个性很强,很会关心周围的人,很懂得学习,很聪明,环儿的优点在锦官的心底无限的扩大,锦官的心也因为心底的所想,而变得惶惑起来,环儿,虽然腿有残疾,但是她却拥有比别人更好的头脑,更大的毅力。 “龙头,虎头,带姐姐去那个地方。”锦官不敢再犹豫,她怕自己些微的耽误都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 “姐姐,我们看清楚了,他们去的地方是个药店。”龙头的声音让锦官毫不犹豫的回头,将奄奄一息的莲儿抱在了怀中,对于将要去的那个地方,锦官还是抱有希望的,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将莲儿和环儿两个懂事的孩子都救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救一个,哪一个现在都是她的心头肉。 锦官赶往药店的途中,遇到了往家赶得狗剩和虎子,锦官简单的介绍了莲儿和环儿的情况之后,他们也跟着锦官,加入了赶往那家药店的队伍。 到药店门口的时候,锦官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手书的匾额,叫锦官堂,字龙飞凤舞,但是名字却很是奇怪。怀中的莲儿气息越来越弱,这让锦官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犹豫,轻轻地走进药铺内,这是唯一一家没有拒绝过自己的药店,因为这家药店刚刚开业不久,锦官这几日一日在小院中忙碌,所以才不知道又有一家药店开业,不然自己定会带着莲儿来到这里,哪怕受到的是再一次的拒绝。 “这位小姐,您是来……”锦官堂这家药铺坐堂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脸的和蔼让锦官的心终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我的孩子病了,麻烦您给她看一下,病的很重,您如果再不救救孩子的话,这孩子恐怕没命了。”锦官轻声的哀求,但是她悲哀的发现,这个老者并没有将关注的眸光投向需要他医治的莲儿,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后,衣衫褴褛的四个孩子。 “大夫,求您了,救救孩子。”锦官意识到老大夫在看向他身后的几个孩子的时候,刚忙的起身遮挡,每一个药店,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以貌取人,锦官不想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他们是……”老大夫还是指着锦官身后的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锦官回头看了看几个孩子,终于肯定的说:“我们是一起的。” “那你们是乞丐?”老大夫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一群叫花子还敢跑到锦官堂来看病,真是自找没趣。 锦官点头,眼神中露出了隐隐的绝望,心在老大夫再也不屑看向自己的时候,渐渐的被冻成冰凉一片。她带着身后的几个孩子,真诚的跪在了老大夫的面前,轻声的开口言道:“大夫,医者父母心,这个孩子父母皆亡,命已经够苦的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拒绝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16 本章字数:2527 “这个恕我难从命了,这医馆并不是我自家的,可不敢这么自作主张,到时候我的老板因为这个将我辞了,我一家老小也没有了吃饭的地方。”大夫说话的时候,嘴角的胡子轻微的颤抖,话语中满是无奈。 “大夫,我们不求您给我开药,只要帮我们看一下,看如何给这个孩子医治,让我们心里有数。”锦官遭到了拒绝,但是心底却是连绵的不甘,让她就这样放弃莲儿的生命,她不甘心。她将炽灼的双眸投向大夫,大夫却依旧只是摇头。 “这位姑娘,我也是靠给人医病赚钱养家,我给他看了病没啥,这药钱您也是出不起的,与其给你个希望再让你陷入更深的绝望,倒不如我不给她医治。”大夫的话说的很是绝情,但是一切也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绝望就在大夫说完话之后,瞬间就袭遍了锦官的全身,她缓缓地支撑着自己刚刚福下的身子,眼神看向莲儿,一脸的绝望。 “这位姑娘请慢走。”锦官正要转身的时候,看到药店二楼,一个白色的身影正一步步的走到楼下,锦官见这个白衣男子脸上温和的笑意,突然如在黑夜里见到亮光一般,兴奋的抱着莲儿,走向那个白衣男子。 “公子,能帮我救救这个孩子么?”锦官看向白衣男子,期期艾艾的祈求,她无助的神色,让臣逸看了不住的心疼。{ }臣逸伸手,轻轻地摸向锦官的脸,锦官顺势向后一躲,让臣逸扑了个空。 臣逸怔怔的看向锦官,原先的锦官不会排斥自己饿亲近,原先的锦官更不会叫自己公子,看着锦官一脸的忧色,臣逸的心也在瞬间被满满的充塞,说不清是担心,是心疼还是其他的感情,只是所有的感情掺杂在一起,让他的心再也拔不出来。 “能,但是,有个条件。”臣逸莫名的想再挑逗一下这个女子,原先他都是对自己保持距离,现在,他想将这个女子彻底的留在身边,再也不让她逃离自己的视线,在失去她的这段日子里,她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所谓的空虚,生命里没有一点鲜活的意识,那是雪后白茫茫一片的打的。这样的日子,他再也不要有。 “您请说,只要媚娘能做到的,定会全力以赴。”锦官低头,轻声的言道,声音中的坚定让臣逸莫名的犹豫,好像这已经不是自己的锦官了,她刚才在说她叫媚娘。臣逸突然呆呆的愣在那里,他不知道上苍是在跟自己开一个多大的玩笑,难道刚才自己的惊喜竟是错的,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锦官。 臣逸的心渐渐地凉成了一块冰,他不知道该怎样的继续下去,他怕开口之后得到肯定的答案,其实答案已经摆在自己的面前了,面前的这个女子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眼神是陌生的。 “公子,请您说您的条件。”媚娘见臣逸呆呆的看向自己,刚刚升起的希望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她害怕这个男子会后悔,她害怕这个男子会突然的改变主意。 “你叫媚娘?”臣逸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轻声的问道,眼睛里的恳切让锦官都感到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为何这个男子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竟是如此的悲戚。 “是,我是媚娘。”锦官轻声的答道。臣逸在听了他的答言之后,突然的发疯一般的伸手,掰住了锦官的两肩,好像要将锦官揉碎了一般,他轻声的言道:“你不是锦官?”臣逸看向锦官,希望锦官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复,因为面前的女子,太像他的锦官。 “公子,我叫媚娘。”锦官不明白臣逸眼神中溢出的紧张,她轻轻地答言,心却在臣逸失落的眼神里感到些微的痛意,面前的这个男子,自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他白色的衣衫,似乎没一天都在自己的记忆中飘动,只是锦官不敢确定,这就是自己脑海中的那个男子,因为他的模样,他的神情都很是陌生,自己唯一熟悉的就是他的白衣,锦官还不至于因为一身衣裳而武断的断定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况且,她不知道自己和记忆中的那个男子曾经有什么样的故事,自己为什么会将他忘记。 “你走吧。”臣逸的失望摧天坼地的袭来,他不敢再看向面前这个女子,不敢再看向这个让自己心神摇曳女子,因为这不是自己的锦官,看到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他的心会更痛,他的存在,无疑会告诉自己,自己的锦官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锦官的心,那个舍得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江山铺路的女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将自己忘记。 “公子还没有说自己的条件,锦官不能走。”锦官固执的站在臣逸的面前,他不知道为何臣逸会突然的改变主意,她心头的惶惑和担忧并举,他害怕臣逸的拒绝,当他拒绝之后,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饿想坚持,因为,毕竟眼前的这个男子曾经给过自己希望,这微弱的希望总要胜过在其他药店冰冷的拒绝。 “我没有条件了,唯一的条件就是请你离开这里。”臣逸轻轻地转身,不敢再看向面前那个自称媚娘的女子,她眼神中的陌生深深的伤害了自己,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不敢再看向那个女子,那个女子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让自己心痛不已,锦官,那个扯动着自己心房的女子,到现在都用一个陌生人来谴责他当初对她的保护不周,到现在,她都在用一个陌生人来折磨自己的心神。 “公子,我马上离开,还请您救救莲儿。”锦官明白臣逸话语中的意思,但是她实在是不舍得放弃这个唯一能救莲儿的机会,她却不知道自己恳求的声音让这个男子的心更决绝,因为那个喜欢站在栖凤宫窗前,看着一池荷花的锦官永远都不会用如此卑微的姿态请求。 臣逸缓步上楼,一步步远离这个与锦官模样相仿的女子,像逃离一场瘟疫一般,因为面前女子的任何神情,都会让自己轻易的想到栖凤宫中的那个身影,她的存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锦官还没有回来,这个事实残忍的焦灼了他的心。 臣逸没有回答锦官的话,只顾自己一步步的往楼上走,绝望,瞬间的弥漫了锦官的心,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抱着莲儿,一步步的走上上楼的台阶,向着决然离去的臣逸走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报恩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17 本章字数:2421 “公子,刚才您可是答应过我的,要救救这个孩子。”锦官竭力的控制住来自心底的无力,轻声的说道,现在她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面前的这个男人改变主意,她能做的只是坚持住,用自己的坚持打动自己的心。 “你并没有答应我的条件,我为什么要帮你。”臣逸的脸上不悦蔓延开来,这个惹自己不悦的女子,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误,自己让她离开,就是不想救她怀中的孩子,这个孩子和自己没有丁点的关系,自己只是置身事外,完全不用受伦理的束缚。 “我如果答应你,这个孩子怎么办,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难道我要像你一样坐视不管?”锦官的话语显然已经把臣逸问住,臣逸看着面前这个伶牙俐齿的酷似锦官的女子,心再次颤抖不已,她坚持的神情,像极了锦官,这个发现让他的心忍不住的颤抖。 “滚。”臣逸痛苦的闭眼,将所有的心绪都紧紧地藏在眼内,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失态,他只能用最凛冽的放式驱赶面前这个视图打动自己内心的女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对这个弱小的生命都不闻不问,为什么,答应了还要反悔,难道那几文钱就那么重要?如果你真是看中了那钱,我值不值这个孩子的药钱?”锦官终于绝望,绝望之后更深的悲戚袭上心来,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对着面前闭着眼睛的臣逸高声的喊出来,她痛苦的声音刚刚结束,在楼下,那几个跟随自己的孩子,狗剩,虎子,虎头,龙头也都先后开口,高声的说:“还有我。 ” 一直在楼上看着臣逸的霍刚都被这样的场景震撼,他走到锦官的面前,想将锦官手中的孩子接过,却听到了一个弱弱的声音:“还有我。”女孩子的稚嫩的童音在楼上传出,锦官听到之后赶忙回头,环儿正躺在她正对的房间的床上,腿上,已经被木板固定,腮上还残存着泪痕,看到环儿的那一刻,锦官慌忙的抱着莲儿走到环儿面前,轻声的问:“环儿,怎么了?你的腿怎么了?” 还没等环儿回答,霍刚就走上前来,对锦官轻声的言道:“是我们公子给环儿治的腿,再过几日,环儿应该就能和其他孩子一样走路了。”霍刚的话语,让锦官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下,再次看向臣逸,臣逸侧身对着自己,白衣在走廊的风中飘舞,这个场景,锦官感觉到似曾相识,但是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心,慢慢地走到臣逸面前,对着臣逸福了一下身子,轻声的言道:“求您了,环儿的腿您都肯为她医治,求您,救了我怀中这个孩子吧,您再不伸出援手,恐怕这孩子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臣逸的心也蓦地动了一下,他本就不是薄情的人,之所以对锦官怀中的孩子视而不见,不过是因为这个与锦官有这一样面孔的女子,他只觉得觉得这个女子用她的不修边幅折辱了锦官的美艳高贵,他一直觉得,他的锦官应该始终像一个高贵的公主一般,高高在上,永远都不会像这个女子一般,无助的求人。 臣逸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他的锦官,他的锦官已经被生活逼成了现在的样子,原先的高傲在一个弱小生命的面前变得一文不值,原先的美丽也被现在忙碌的生活沾染上杂色。臣逸一直不敢讲眼前的这个女子和她的锦官想比,两者,一个是天上的明月,一个是地上的石头,只不过有着相同的容貌罢了。 “我救她,可是你必须离开,这辈子不能再让我见到你。”臣逸话语中有着太多的厌恶,他厌恶这个女子,这个女子让她感到陌生,这个女子更让他不敢想下去,他怕自己的锦官如果再不出现,也会被生活磨成面前女子沧桑的样子。 “我答应你。”锦官并没有因为臣逸的要求心生怨艾,而是欣然的答应,在她的心底,只要能帮自己救了莲儿,别说是让自己离开,就是要自己的命,估计她也会舍得割舍。, “把她留下,你走吧。”臣逸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在他的心里,和这个不堪的女子多说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他转身,再也不看锦官,锦官只是抱着孩子不动,看向臣逸,轻声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吧莲儿和环儿还给我?” “等他们好了,我会送他们回去。”臣逸对面前的这个歌女子愈加的鄙夷起来,他不知道这个女子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说别的,就说吃穿,这两个孩子留在自己的面前,所受的照顾总比跟着她要强出许多,她却还是想将这两个孩子带回。 “谢谢公子。”锦官满眼感激的看向臣逸,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看向已经坐起在床上的环儿,含着泪将莲儿交到了霍刚的手上,一步三回头的下了楼,领着那四个跟着自己来到锦官堂的孩子,在臣逸和霍刚的注视中离开了锦官堂。没有人知道,锦官在走出锦官堂之后,对着门上悬的匾额再次一拜,那是自己未来得及表达的诚意,她将对莲儿对环儿所有的担忧都留在了这深深地一拜之中。 锦官不知道为何臣逸会让自己永远的逃离她的视线,她心底倒是觉得这个白衣男子很是熟悉,熟悉的就像自己的一位故人,只是自己说不出这个男子的名字,忘记了在哪里见过这个男子,所有的疑惑都换成了连绵的感激,在回家的路上,锦官就给虎子,狗剩他们两个人安排了任务,从明天起,去锦官堂报恩,臣逸对莲儿的救命之恩,对环儿的照顾之恩,他们不能不报,虽然他们身份卑微。 “姐姐,我们去了怎么报恩呢?”虎子毕竟还小,只是知道要报恩,却对如何去报不是很明白。 “看到他们什么事需要人帮忙,你们就去干什么,不要等着他们吩咐,你们是小孩子,他们不好意思吩咐你们干活的。”锦官开始后悔答应臣逸永远离开臣逸的视线,不然她还能指挥着几个孩子在锦官堂中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残酷的事实摆在自己的面前,指挥是不能够了,她只能尽可能的为孩子们想好该干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泛滥的同情心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18 本章字数:2490 第二天,臣逸在楼上下来的时候,院内已经乱成一片。晒好的草药被虎子抱到了柴草屋,药缸里刚刚熬好不久的药被狗剩全部舀出交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现在正满头大汗的拎了水来,正往药缸里倒,更可气的昨天闯祸的那两个叫虎头和龙头的小家伙,正在他的药园子里满头大汗的拔着他刚刚种下去不久的药材。 “你们都停下。”臣逸冷硬的声音里依旧透着温和,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几个孩子老药店里捣乱,想想昨日自己收留了两个病弱的孩子,是做的好事,不该换来他们如此大的积怨。 几个满头大汗的孩子,在听了臣逸的话语之后纷纷的停下了手中忙的事情,跑到臣逸的面前,臣逸看他们对自己笑着,纯净的笑容里没有丁点的斜意,如果不是看了他们刚才干的活,他真的不知道这样可气的事情是不是这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干的。 “谁让你们干的?”臣逸在看了他们汗津津的小脸之后,本来想好的严厉措辞突然的就没了力度,他低声的问道。 “是姐姐让我们来的。”虎头轻声的说道,他仰起小脸,看向臣逸,等着臣逸的表扬,每次自己帮姐姐做了事情,姐姐都会摸着他的头说谢谢,说他很乖。 臣逸看了虎头一眼,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不修边幅的女子,他感觉那个女子的邋遢辱没了自己心中锦官的圣洁,所以他的气更重,对着眼前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厉声的问道:“是她让你来我这里捣乱的?”臣逸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中都满是不信。 无缘故的他开始相信那个女子,还不至于到给自己捣乱的地步。 虎子几个人赶紧的摇头,他们的眼中也开始流露出委屈,虎头更是抢先一步,高声的说:“我们是来报恩的,是姐姐让我们来的,说你给环儿姐姐治腿,给莲儿妹妹治病,我们没有钱,只能干活,所以我们清早就来了。“虎子的小脸红扑扑的,看向臣逸的时候一脸的真诚,那眸子如同湖水一般晶澈,看向这个孩子的时候,臣逸的心终于柔软起来,开始在心底责怪自己,那个与锦官有这相同模样的女子,除了形容让自己厌恶之外,她的心还是好的,在那一瞬,臣逸在心底对那个女子的成见慢慢地减弱。 “你们没有钱么,想不想赚钱?”臣逸开始心疼那个带着一堆孩子的女子,或许,她也曾像锦官一样美艳过,或许,她也像锦官那样每日画了精致的妆容只管周围的花开花落,可是生活让她没了精力,臣逸开始责怪起自己对那个女子的心不够柔软,可是对哪个女子,自己的心够柔软呢,琳琅那样美艳的女子自己都没有兴趣,自己喜欢的只是锦官,不是因为她的容颜,只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 当锦官有一日也和这个女子有着相同的命运,自己还会吸引他么?臣逸的心开始燥乱不已,他不知道自己爱的是什么,是锦官还是锦官的与众不同,或者两者都不是,自己爱上的只是和锦官在一起的感觉。 “我们想赚钱,我们赚了钱姐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姐姐还说,如果有了钱,她就做小生意,然后让我们上学识字,让爷爷奶奶们冬天都有厚衣服穿。”虎子在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憧憬,好像自己已经置身于那美丽的学堂之内。 “那就在我这好好干,我这正好缺几个人。”臣逸温和的对几个孩子笑笑,此时,他开始怀念那个昨日固执的让自己救救莲儿的那个形容与锦官酷似的女子,他从来都不敢想,一个女子,也能有这样的理想,虽然这样的理想和自己的宏图伟业相比,过于渺小,但是这个在乞丐群中的女子能有一个这样的打算已经不易。而且这个女子的心智也绝对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决不是如自己昨日所见,因为他已经猜到,这几个孩子手中的木板是谁写的。 “好心的哥哥,我们已经接受你太多的恩惠了,我们不能在这干。”狗剩见几个小点的孩子都很是兴奋的看向臣逸,他轻声的言道,让臣逸不禁看了一眼这个男孩,衣衫已经很是破旧,只是很是干净,穿在身上,人也很是有精神。 “为什么?”臣逸不明白起来,他所说的事情对于这几个孩子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个孩子能用什么样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自己拒绝。 “好心的哥哥,我们还小,根本干不了什么事情,您要留我们在这里干活是为了可怜们,可是如果我们在您这里干活,您给了我们工钱,您赚的钱就少了,您还要养活一家老小,所以这么大的恩惠,我们兄弟几个都不敢接受,再说,莲儿妹妹和环儿妹妹还麻烦您的照顾,这样我们已经很感激了。”狗剩的眼眸间流露出的真诚让臣逸感动,他没有想过,仅仅是为他们做这么一点事情,他们就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这么多年,自己浸染这皇宫之中的血腥和冷漠,无论自己做出多大的牺牲都很少有人真心的感激你,而在沧州这个小城,仅仅是医治了两个孩子的病痛,就能换来这么多人发自肺腑的感激,第一次,臣逸开始怀疑自己所要争夺的皇位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你们不来,那你们去干什么事情呢,你们这么小,没有人会用你们,那你们如何生活?”臣逸心疼的看向这几个懂事的孩子,第一次,他开始关心这几个孩子的生活。 “我们去讨饭。姐姐怕我们讨饭的时候跟人说不明白,还给我们写了木板,昨天您见过的。”虎头童稚的声音让臣逸想起了那些怪异的字眼和那木板上勉强能讲明白的意思,轻声的问道:“你们带着木板,给你们钱或者干粮的人多么?”臣逸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懂那个女子的字眼,他开始担心,那个女子奇怪的字眼不仅没能让人明白她的意图,反而让人们琢磨不透之后心生厌烦。 “不多,他们都是看看木板就走了,姐姐说他们没有同情心。”快言快语的虎头率先答言,臣逸看向其他几个,也都是摇头,心疼,就在那么一瞬间在心底蔓延开来,他不知道这几个木板上的字眼会惹来人们什么样的非议,他不知道这些孩子们每日拖着这么大的木板行走在街上,看不明白这些字眼的人会怎样的看待这群孩子们。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病发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19 本章字数:2504 “霍刚,取几个木板过来,还有笔墨。”臣逸没有回头,沉郁的对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霍刚言道。 霍刚不一会的时间久将笔墨木板取来,放在臣逸的面前,臣逸拿起毛笔,蘸着磨好的墨汁,奋笔疾书,不一会就将几个孩子的悲惨命运都写到了木板上,他轻轻地看着这些字眼,心底生出无限的希望,自己的心在这个时候被填的满满的,自己,终于能为这几个可怜的孩子做些什么。 等笔墨干了,臣逸让几个孩子带着木板去街上乞讨,看着几个孩子拖着木板离去,臣逸的脑海中竟莫名的出现了昨日那个执着的女子,晚上,如果孩子们满载而归的话,她那张坚毅的脸上会不会出现连绵的笑意,那笑意会不会像锦官看到自己到栖凤宫的时候一样。 想到锦官满是欣喜的在栖凤宫迎接自己的时候,臣逸的心再次疼痛不已。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像极了当时的锦官,当时的锦官是将所有的欣喜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到来上,现在的自己何尝不是那个样子,如若锦官真的能够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那自己该是怎样的欢欣鼓舞,该是怎样的欣喜莫名,可是他的锦官,不管他在城头上怎么漫长的等待,都等不来她半点的消息,更不用说她的身影,朱雀门的人已经寻找了很久了,现在他甚至开始怀疑,锦官在故意的躲着自己,来惩罚自己对她的照顾不周。( ) “霍刚,去看一看今天朱雀门的消息传来了没有,应该有锦官的消息了。”臣逸不停的自言自语,他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将眸光投向那个和锦官长的酷似的女子,那个女子虽然和锦官不同,但是她还是成功的吸引了自己的心神,臣逸明白,那个女子吸引自己的并不是容貌,而是她做的事情,她的性情。 所以臣逸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对锦官的记忆虽然清晰,但是仅有那样几件事情,加起来不过十几天的样子,可是那个长的与锦官相似的女子,却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袭扰着他的心神,虽然她果真如自己所说的,不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但是她却轻易的占据了自己的视野,她和锦官有着同样的霸道,一个占据了自己的生活,一个占满了自己的心。 霍刚听了臣逸的命令去看了信件,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忧虑,他手里捏着信,却久久的不敢递到臣逸的手中,臣逸看着霍刚的脸色,神情变得焦急起来,他伸出手,等着霍刚将信交到自己手中。 几个清晰的字眼在臣逸打开信纸的时候落到了臣逸的眼中,黑色的字眼,如同夺命的魔鬼一般,轻轻地啃噬着臣逸的理智,他把那几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让自己心如刀绞,他不知道朱雀门是怎样的打探到了这样的消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锦官真的死了。( ) 信上没有说锦官时什么时候死的,臣逸一遍遍的搜索自己的记忆,或许,是在栖凤宫被烧的时候,或许是在他被景明侮辱之后,或许是在匆匆逃出宫之后,或许,是在知道自己安然脱险之后,可是他为什么要死?景明的侮辱,不至于,栖凤宫中枉死,这样锦官的生命也过于轻贱了,那在逃出宫后她又为什么要死?没有了威胁她生命的人,没有了威胁他生命的事,没有了她不活下去的理由,那她为什么还是选择死?难道这个尘世真的就让他感觉到那样的生无可恋?臣逸痛苦的闭上眼睛。 脑海中那个笑意盈盈的女子,对着自己灿然一笑,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里,全然不顾他的留恋,不顾他的不舍,不顾他的心心念念。臣逸睁开眼睛,看向霍刚,霍刚满是担忧的神色终于让他忍不住滴下泪来。他莫名的开始恨锦官,这个已经给了自己绝望的女子,为何还要给自己希望,为何在生死关头会让凤娇救了自己,为何给自己留下一个空空的等待,让自己焦灼了容颜。 “公子,您保重身体。”或刚看着臣逸不断颤抖的身体,看着他眼眶中不断溢出的眼泪,心疼,突然的弥漫上来,他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来劝慰臣逸,他明白臣逸的感觉,在他日日守在沧州城北门口,日日望着北方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女子是种在臣逸心底的蛊毒。 血,突然的在臣逸的嘴角溢出,臣逸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不断的颤抖着身子,霍刚以为臣逸是悲伤过度,可是当他触及臣逸的身体的时候,臣逸的身上已经冰凉一片,好像死人一般的身体的温度,让霍刚顿时陷入慌乱,他不顾臣逸的抽搐,奋力的将臣逸抱到了楼上,那里,两个弱小的女孩正在疗伤,他们看到臣逸已经冷得变形的脸,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是短短的诧异之后,环儿就轻声的对或刚说:“好心的哥哥,你把哥哥放到我们的身边吧,哥哥是病了,你去看医生,我们照顾他。”环儿说话的语气像个大人,霍刚看没人能照顾臣逸,就将臣逸放在了环儿和莲儿的身边。 两个小小的孩子都将头转向了臣逸,他们不明白,刚才出去的时候还神采熠熠的哥哥,怎么不一会的功夫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环儿伸出手去,摸了一把臣逸,深秋的天气里,他的身体竟然寒凉如冬天,环儿转头,对霍刚说:“哥哥你快去叫大夫,我和莲儿会照顾好哥哥的。” 霍刚知道没有人能帮自己照看好臣逸,更明白不能不去请大夫,臣逸的这病势来的凶猛,自己只能将臣逸交付给这两个还不懂事的孩子,然后自己轻轻离去。 “哥哥你冷么?”莲儿的小手轻轻地抓着臣逸的手指,轻声的问道。臣逸没有回答,只是整个人哆嗦成一团。 “姐姐,哥哥冷了,咱们把衣服给哥哥盖上吧。”莲儿请求的话刚说完,环儿已经在脱自己的衣服,莲儿见环儿脱衣服,自己也拼尽全力的撕扯起衣服来,不长的时间,两人已经争先恐后的将衣服堆到臣逸的身上。 “莲儿,哥哥的身体还在抖?”看着臣逸因为冷而不断颤抖的身体,环儿的声音再次响起,莲儿已经在环儿说话的时间里,抱紧了臣逸的腿,她温热的身体瞬间就被冰冷所侵袭,但是她不舍的放手,环儿姐姐告诉过自己,是哥哥救了自己的命,所以哥哥冷的时候,她要帮哥哥取暖。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担忧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20 本章字数:2583 环儿看莲儿紧紧地抱紧了才臣逸,也将自己小小的身子靠近了臣逸的身体,臣逸的身子已经冰凉如千年的寒冰,环儿刚刚接触到臣逸的身体,身子就因为冰冷而颤抖不已,但是她和莲儿一样,不舍得离开臣逸冰冷的身体。 臣逸颤抖的身体因为这两个小火球样的人儿而停止了颤抖,他像个孩子一样蜷着身子,靠近身体里的两处温暖,颤抖的身子终于慢慢地恢复了镇静,慢慢地昏睡在床上,只有呼吸淡淡的,两个孩子坐在臣逸的头旁,看着臣逸阖着的眸子,悄无一眼,只是静静地看着臣逸,仿佛在看一个睡熟的孩子。 臣逸只记得坐着一个温暖的梦,不像原先病发的时候,心都变成了冰凉的。霍刚带大夫进来的时候,两个孩子正看着昏迷的臣逸呜呜的啼哭,霍刚让大夫给臣逸看病,才看出两个孩子身上厚点的衣衫都盖到了臣逸的身上,身上只穿着肚兜,蹲坐在臣逸的床头,霍刚慈爱的抱起年龄更小一些的莲儿,将臣逸身上的衣服递给环儿,兀自用身体的温度来温暖着莲儿的身子。霍刚心底的暖意被这两个小小的孩子点着,这两个孩子对臣逸的关爱,像极了孩子对父亲的关爱。 臣逸已经二十有一了,平常人家这般年纪的男子,恐怕也有两三个孩子了,只有他,身负着太重的社稷江山,到现在连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都没有,病了,也只是自己孤独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个真正的嘘寒问暖的人,心,在那一刻,蓦地变得柔软,对于臣逸几日来固执的门口等待也没了往昔的怨言。{ } 霍刚在臣逸还在昏睡的时候,和环儿莲儿嬉戏,只说了几句话,环儿便轻声的说想回家,轻轻地一声,就将莲儿的眼泪招惹了出来,满是请求的看着霍刚,泪眼盈盈。 “这里也是家,哥哥对你们很好,为什么还要回家?”霍刚不解,他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为何会放着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想念原先的贫苦日子。 “我们想姐姐了,不知道这几日姐姐是不是又不舍得吃饭。”环儿的声音淡淡的,但是说话的时候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牵动霍刚无限的柔情。某一刻,他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等臣逸醒来,就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向着门外走去。 顺着两个孩子的指点,霍刚轻易的就找到了锦官栖身的小院,院子随破败不堪,但是却收拾的很是整齐,院子内无人,霍刚抱着两个孩子走进屋内,一个年老的老太太正躺在床上,嘴角正溢出秽物,锦官一时无措,竟用自己的手接了,待老太太躺下之后,才捧着老太太口中吐出的秽物,轻轻地走出屋来,正好碰上霍刚抱着两个孩子进门,见了霍刚之后,锦官只是一愣,对着霍刚一笑,就走出屋去,一会已经洗干净手回来,对着霍刚福了一下身子,轻轻地接过了她怀中的莲儿。( ) 莲儿见锦官伸手接自己,忙不迭的钻进锦官的怀中,小手揽着锦官的脖子,再也不敢看霍刚,环儿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对锦官的依恋,霍刚看着刚才还腻在自己怀中的孩子此时将所有的心神都落到了锦官的身上,心底生出淡淡的空落,但是当他看到锦官面对孩子那温和的笑意,心底的空落被暖意覆盖。 “两个孩子都未大好,可是两个孩子都很是想你,所以就把他们带来了。”霍刚对着锦官解释,两个孩子经过臣逸的诊治,已经扼住了病症,只需要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原先的样子。 “有劳你了。”锦官满是感激的看向霍刚,另一只闲着的手摸了环儿的脸蛋,脸上笑意盈盈,在那一刻,霍刚恍惚起来,好像面前这个女子就是臣逸画中的那个女子,有着同样的容貌,同样的笑容。 “姐姐,哥哥身上好冷,把我身子都冻冰了。”莲儿躲在锦官的怀里,对着锦官轻声的言道。锦官的脑中划过臣逸的影子,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影子在莲儿提起的时候占据了锦官的心,锦官将询问的目光看向霍刚,霍刚只能轻声的说道:“今日有些伤怀的事情,惹得公子犯了旧疾,现在已无大碍了。” “奥。”锦官因为莲儿的话悬起的心因为霍刚的话终于落到了实处,但是还是忍不住轻声的问道:“是什么宿疾啊?这么健硕的人,看起来不像病病歪歪的人。”锦官终还是不放心,轻声的问道,在问出来之后才觉得自己多言,忙低下了头,一脸羞红。 “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平时无碍,只是今日公子有了伤怀之事,才……”霍刚意味深长的看向锦官,臣逸的宿疾,不过是为了锦官。 “那还是劳烦你好好的照顾好你家公子吧。”锦官的话语淡淡的,尽力的遮掩自己心底沸腾的心意。霍刚还是看出了锦官眼眸间的担心,只是感激的笑笑,轻声的对锦官言道:“公子还在昏睡,我先回去了。还请姑娘照顾好这两个孩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去锦官堂找我。”霍刚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看看怀中的环儿和锦官怀中的莲儿,虽然这两个孩子年龄很小,但是却乖巧可人,短短一日的相处,让他对这两个孩子竟然生出恋恋不舍得情愫。。 锦官送霍刚离开,人回来的时候心却已经丢在了外面,她只是将莲儿和环儿放到床上,便呆呆的坐在床头上**,脑海中,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正虚弱的睁开眼睛,就是昨日见的那位公子的模样。锦官感觉到自己的心被紧紧的揪起,然后重重的落下,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近乎陌生的男子会扯动自己的心,而且在知道他的病的时候,心底莫名的揪痛。 锦官只是呆呆的在院里呆着,连几个孩子今天讨钱讨的多出许多都没有在意,晚饭也只是凑合着吃了,照顾几个孩子上床休息,自己却轻轻地走出院门,走向那个城北的锦官堂。 整个锦官堂,只有一盏灯在楼上亮着,温暖的色泽让锦官看了心底踏实许多,她轻轻地踱步到锦官堂的门口,犹豫了许久,终是没勇气去,她担心那个出尘的公子的病情,可是却忘不了那个公子救了莲儿的条件,就是让自己永远的离开他的视线。当时的承诺让锦官紧紧地压住了锦官内心的担忧,一步步,远离锦官堂。那个善良的公子,那个有着美丽名字的药店,都在他救莲儿的时候和自己没有了关系,不管自己的心此刻是不是火热,不管此刻,自己有多大的冲动要走进这个医馆,去看一眼那个被疾病折磨的男子。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彼此割舍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21 本章字数:2388 锦官回到院中的时候,姥姥正坐在院子的中央,有清淡的月华落到姥姥的身上,让姥姥脸上的忧色更重,她见锦官推门进来,轻声的问道:“孩子,你去干什么了?” 锦官看着姥姥关心的神色,终是没敢将实情说出,只是轻轻地说没事,可是她的话刚说出口,姥姥就急不可耐的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见你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 锦官看着姥姥关切的眼神,对着姥姥轻轻地点头。姥姥也不多问,只是将锦官抱在怀中,轻轻地拍着锦官的背,仅仅是这样温暖的拥抱,就让锦官的眼泪蓦地落了下来,她轻轻地对姥姥说:“姥姥,我记不起来了,我只是觉得他熟悉,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和他有过过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我。”锦官的委屈在姥姥的怀抱中肆意的流泻,姥姥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给了锦官一个宽厚的臂膀,做她脆弱时的港湾。 “那你该找他说明白,而不是这么委屈自己。”等锦官终于停止了自己的抽泣,姥姥才轻声的言道。而锦官回答姥姥的是更多的无奈,自己不是不想对那个白衣男子说明白,自己是无话可说,她连和那个男子有没有过往都不确定,自己总不能凭着记忆中的白衣就说这个男子和自己有着无数的故事吧,而且那个男子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异常的神色,完全是个陌生人一般,这样的疏离让自己确定自己和这个男子没有故事。[ ] “姥姥,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锦官在姥姥的怀中再次泪流满面,这几日她一直在思索着自己的过去,就连莲儿环儿这样的孩子都有自己的过去,自己一个大人偏偏没有,没有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一袭白衣日日在自己的魂梦中飘荡,袭扰着他的心神。 “孩子,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就当着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就行。现在不也很好么,你有姥姥有这么多的爷爷奶奶,有这么多的弟弟妹妹,我们会很好的生活,不用非得想起以前呀。”姥姥还是不住的拍打着锦官的后背,姥姥的话语让锦官踏实,姥姥说的对,自己还有未来,过去已经没有了,自己有再多的痛苦都没有必要了,自己还是应该像以后看去,因为只有以后才是真正属于自己。这样的道理锦官不是不懂,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想起那个白衣男子的时候莫名的心疼,自己只是想走近那个男子,只是想看看他好不好,可是这一切都不能够。 “姥姥,明天我会忘了他,我会照顾好你们,照顾好狗剩,虎头,龙头,莲儿,环儿他们,我要让你们过上好的生活。”锦官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依旧有泪流出,这眼泪,是对自己过去的告别,也是告别那个占据自己心间的白衣男子,从此之后,她不会再和那个白衣男子有任何的交集。 “好孩子,忘记就好,咱们还有未来。”姥姥轻轻地拍着锦官的后背,她自己何尝不知道,忘记过去有多么的难,能忘记的话,就不会那么长久的留在她的心底,但是她却只能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姥姥,我想听娘的故事,你给我讲讲吧。”锦官刻意的想忘记自己心底的悲伤,只好用别人的故事来占据自己的心底,只有将自己的心填的满满的,才能让自己不去想他,每想他一次,自己的心就要疼好久,久的自己需要用更久的时间来疗伤。 “你的娘是个美丽的女孩子,要比你都漂亮,她最喜欢的就是荷花了,她十岁那年的时候……”锦官在姥姥的怀中听着母亲遥远的故事,渐渐的进入梦境,梦境中,那个着一袭白衣的男子,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向自己伸出了手,但是就在锦官向他走去的时候,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锦官急忙向着那个男子奔去,就像奔向自己的梦,全然不知那个在讲着自己母亲故事的姥姥已经泪雨潸然。 锦官不知道,就在自己在梦中追着那个白衣男子的时候,那个白衣男子已经在昏迷中清醒,睁开眼睛对着霍刚的第一句话就是:“锦官呢?”霍刚担忧的看着臣逸,却没有言语,这无声的拒绝让臣逸终于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得到的消息,看向霍刚的眼里,顿时泪眼朦胧。 “公子,您节哀。”霍刚上前,伸手将臣逸扶起,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灯燃着,昏黄的灯让整个房间显得很是温暖,怎么都暖不了臣逸冰冷的心,他在霍刚的帮助下艰难的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书桌,那里,还放着自己昏迷前手中攥着的朱雀的信,信简单的字眼,如针一样扎进自己的眼中,他控制住自己不断颤抖的身体,对霍刚言道:“马上给朱雀消息,让她给我解释清楚。” “我马上去办。”霍刚对着臣逸言罢,就将手伸向臣逸,想将臣逸扶到床上,臣逸却对着霍刚摆摆手,让霍刚回去。霍刚领命离开,却并没敢离开只是呆在门口,盯着臣逸单薄的背影。 “你怎么还是离开我了呢,我曾经以为你不舍得,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不舍得的是我。我再也等不来你了是么?”霍刚看着臣逸单薄的身子不住的颤抖,自言自语的话语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却足以击溃霍刚的理智,泪,就那样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说不清是为什么,是为了臣逸,为了锦官还是为了臣逸那绵长的等待。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再也等不来你。”臣逸拿着朱雀发给自己的信,重重的蹲在了床上,眼神冷默,心底冰凉。整个房间唯一的光亮现在都照不亮自己的心,没了锦官,他感觉自己的心突然的没了方向,一片灰暗。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的方向就是为了锦官,包括对景明取而代之,包括自己的逃离,如果没有要为锦官做什么的心,自己现在可能还是凤莲宫中那个不关世事的公子,可是就在锦官让自己脱离了原先的轨道之后,却轻巧的离开了自己,让自己在这样凄苦的日子里,孤独的风雨兼程。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忘情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22 本章字数:2458 一晚的时光,仿佛泡在了泪水里,第二日晨光熹微的时候,臣逸轻轻地开门,对在门外站了一宿的霍刚问道:“淳益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是来到沧州城半月多的时间里,淳益第一次开口问起有关朝政的事情。霍刚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能让臣逸终于逃离对于锦官的感情,让他终于肯再次关心起朝政来。 “皇上,景明死了。”霍刚知道,这对于臣逸而言才是最大的消息,是关于朝政的最大的消息。 “什么时候?”臣逸的话语很是简单,眼神中却有迷雾升起,景明的死无疑是告诉了自己一个事实,自己误会了景明,他不会忘记,在淳益逼宫的时候,自己将要跪下的时候,那股阻挡自己下跪的力量,他更不会忘记,很小的时候他依偎在景明的怀里叫他哥哥,霍刚看着臣逸脸上冰冷的神色,轻轻地伸手扯了一下臣逸的衣袖。 臣逸对着霍刚笑笑,脸上却有悲伤溢出,这是最真实的感情,自己自小以来的相依为命,长大之后景明替自己上朝,自己与景明谈论朝政诗书,如若不是锦官的出现,或许他们还是最好的兄弟,当然,锦官出现以后,他们依旧有着深厚的兄弟之情,这情分能让景明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可是在感念景明的兄弟情的时候,他的心底对景明依然有着连绵的恨意,就是他,这个自己最亲的兄弟,将自己的女人逼离了自己的生命。 “葬礼淳益怎么办的?”说出这话的时候,臣逸才意识到自己的心底还是很在乎景明,因为景明毕竟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不管他做过什么,自己的心底终是无法抹杀景明的痕迹。 “风光大葬。”霍刚轻轻地开口,这几日,新登基的淳益给景明的葬礼是市井传言中被提及频率最高的话题,按照官府的说法,是举全国之力,为景明风光大葬,这个在大昭史上并没有建立什么功勋的帝王因为后继者心底的愧意而被镀上了无限荣光。 臣逸轻轻地点头,不在言语,如果是自己,能给他的除了风光大葬还有什么呢?他虽然曾替自己坐在龙位上,却没有一日能真正能够享有帝王的一切,权利要被自己制约,后宫的美女也并不是自己随心所欲的临幸,得看臣逸是不是允许,是不是乐意,所以在他死后,臣逸想起他的帝王生涯,竟然只剩下一片唏嘘。作为一个帝王,他除了拥有属于皇帝的葬礼,他什么都没有,而可悲的是连这葬礼都不是自己亲自为景明操办,作为一个朋友自己是失职的,作为一个弟弟,自己更是没能及早的理解景明的苦心,作为一个君王,自己终是辜负了他的期望。 “淳益呢?怎么样了?”臣逸问出这句话之后就知道了自己这句话问的多么没有水准,淳益还能做什么呢?登上自己期待已久的皇位,只是可悲的又要被太后掌控在手中了,不知道这次太后会不会像原先对待景明一样,让淳益娶自己的侄女,那个刁蛮任性的琳琅。这个念头只是在臣逸的心中一闪,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淳益是太后的儿子,琳琅是她的侄女,这才应该是最般配的一对,现在太后应该是志得意满才对。 “他登基了,封了绿泥做贵妃。”霍刚的话语让臣逸的眼神瞬间冷冽起来,绿泥,那个替锦官受过的女子,成了淳益的妃子了。心再次连绵的痛起来,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将心满满的覆盖,他不是不知道淳益对锦官的感情,只是他没想到淳益会纳绿泥为妃,他心底很明白,淳益不会喜欢上绿泥那样的女子,那样的女子过于的绵软,绵软的只剩下自己满腔的柔情,那不是淳益喜欢的类型,淳益会封绿泥为妃,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对锦官的心意,或者说他只是把绿泥当成了锦官的影子。 淳益,那个在成长中一直都比不过的男子,在对锦官的心意上超过了自己,他能照顾好锦官最疼的妹妹,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有苍白的回忆,这回忆,被自己一次次的用心底的眼泪冲刷,最后之声越来越淡薄的一抹。 “好,好。”臣逸是真心的为绿泥感到幸福,一个女子,能嫁给帝王,成为他的贵妃,这是多大的荣耀,淳益给绿泥的这个照顾也算合适,除了这个字似乎没有哪个字眼比这个更贴切。 臣逸说完话之后,轻轻地转头,正好迎上了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蓬勃的迷离了臣逸的眼睛,臣逸闭上眼,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中只有一个神色淡淡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轻言浅笑,那是他生命里最深的影像,那是他的锦官,但是锦官就在自己的面前渐渐的消失,自己伸出手,想去揽住锦官,可是锦官却如一阵风般渐渐消失,等臣逸睁开眼的时候,锦官已经最后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伸出的手摸着秋风的凉意,在阳光中折射出他的修长白皙。 “公子,回屋吧,早上冷。”霍刚看着臣逸悲戚的脸,就明白了臣逸又想起了锦官,自己能做的只是想尽办法让他尽快的忘记。 “霍刚,派白虎门的人把慕容宰相请来吧。他一个人年纪大了,而且重病在身。”臣逸的话语很是清淡,说完话之后就转头离去,神色却淡然的厉害,自己能为锦官做得也就只有这个了,这件事后,自己便一心为大昭的江山,这件事后,自己的心底就再也没有了内心的感情,这件事后,自己再也不是现在这样为情所困的臣逸。 锦官已经去世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父亲的江山,自己祖祖辈辈的江山,永远都不能被一个外姓人所占,这也是父皇为什么不把皇位传给淳益的原因。自己已经是无颜见锦官的亡灵了,自己不能也无颜见自己的列祖列宗,见自己的母妃,自己的日子,又回到了没有见锦官以前,只是现在没了景明的牵绊,自己应该有更多的胜算。 “还有,吩咐青龙白虎朱雀几个门的门主,令他们明日午时三刻之前必须赶到这里,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他们。”臣逸在转身回屋之前轻声的言道,这是自己的第一步,走出去,便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乞丐围攻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23 本章字数:2530 清晨的臣逸决定了自己以后的路,锦官在那个破落的小院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追求,照顾孩子们长大,陪着姥姥他们终老。找一个自己能做的事业,当然,锦官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事业竟然与乞丐有关,这也是所有人不曾预料到的。 一大早,锦官像往常一样叫孩子们起床吃饭,像往常一样,帮他们洗漱,伺候他们吃饭,吃完饭后,孩子们就自觉的取出了木板,那时锦官才发现,孩子们手中的木板已经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 “谁给你们写的这样的木板?”锦官看了木板上的字,才明白过来,为何自己前段时间让孩子们用木板乞讨没有丁点的作用,自己的字不是这个时代的字眼,有些字过于简洁,简介的别人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看到木板,锦官就明白了一切,心底开始感激这个好心人,他的细心,帮助了孩子们,也帮助了自己,因为早晨起床后,她收拾昨天孩子们乞讨回来的东西的时候,就发现昨日孩子们乞讨的东西要比平日多处许多。 “是那个好心的哥哥,他不让我们帮他干活,还帮我们写了这个木板。”快言快语的虎头抢先说话,锦官眼前再次泛起那个白色的身影,但是只是一瞬,脸上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轻言嘱咐孩子们路上小心,有什么事赶快回家,然后送孩子们出门,独留下自己在家里莫名的惆怅。 那个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名字的公子,为何会再次的帮这些孩子们,他的心肯定不像他冷硬的外表,在他的心底,一定有着火一样的心,只是他不愿意外露,想到白衣男子的善良,锦官的心再一次颤抖不已,但是那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了,自己只是个看客。锦官用理智压住内心浮起的酸涩,重新回到屋内,给老人们梳头,洗衣,她的世界一片忙碌。 锦官给老人们换了衣服,把脏的衣服放到盆中,端着盆出门,却不想门口已经堆了一群乞丐,脏兮兮的衣服,灰黑的脸基本上看不出表情和神色,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就是他们眼神中的渴求,那看了锦官仿若见到仙子的眼神,那因为饥饿变形的脸,他们几个人,堵住了锦官的去路,看着锦官,刚才的和善已经不复存在,脸上的狰狞的笑仿佛要将锦官吞吃入腹一般。 “你们想干什么?”锦官不明白这群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的怒气,她抱紧了怀中的盆,高声的喊道,只是声音里的恐惧还是随着余音流露出来,让那群围着她的乞丐笑得更是璀璨,脸上的皱纹都缕缕的堆起,好像夏季因为干涸而有了裂痕的土地。 “我们不想干什么,只是小姐你的孩子们这几天获得了城中人的同情,钱,干粮都给了你的孩子们,我们兄弟们饿得厉害,想向你讨点吃的。[ ]”一个仿若领头人一样的乞丐站到了锦官的面前,手伸向锦官的脸,锦官厌恶的扭脸躲过。 “我怎么会有吃的,我吃的都是孩子们乞讨回来的。”锦官说得是个事实,但是她的话刚说完就引来了人群一阵阵的笑声,他们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事实,他们要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在锦官这里讨到吃的。 “可是他们几个孩子就把城里所有人的同情心都霸占了,没人再给我们施舍,您总不能为了让你的孩子不挨饿,饿死我们兄弟吧?”乞丐脸上的怒火落到锦官的眼中,锦官心底的担忧更重,他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不知道如何阻挡这群人不理智的愤怒,饥饿总是最光明正大的理由,能让这群被饥饿折磨的人干出许多不理智的事情,可是锦官,却无法同情这群人,他们虽然衣着褴褛,形容邋遢,但是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们有健壮的身体,娟子和秀儿只有十几岁,都能自食其力去给人家洗衣服赚钱,何况这些健硕的男子,可是他们,在没有饭吃的时候不是想着怎么去让自己糊口,却想着怎么占有几个孩子乞讨的所得。 想到这里,锦官的心底生出连绵的厌恶,她给了那个将自己的脸靠向自己脸的男子一记白眼,然后低下头,轻笑出声,所有愤怒的脸因为锦官的这浅淡的笑意没了声响,每次,他们恐吓一个女子的时候,那个女子总是被吓得哭出声来,总是不住的点头应允,唯有这个女子,仿若不关己事一般,轻浅的笑他们,更可悲的是他们却不知道她笑话自己的原因。 “你笑什么?”那个领头的男子震惊之后脸上的愤怒更重,他不悦的看向锦官,仿佛要将锦官吃了一般,恶狠狠的问道。 “我笑你们,堂堂五尺大男,为一顿饭在这里欺负一个妇道人家,不过你们还有点羞耻之心,没去欺负街上那几个乞讨的孩子,不过,这估计是你们下一步的打算把?”锦官义正词严说着,看向几个男人的时候,眼中却有了盈盈的泪水。 “几位哥哥,媚娘我不知道这么称呼你们是否妥当,你们都比我强,我只是个柔弱的女子,身边,除了那几个刚刚懂事的孩子,便只剩下身后几位孤苦的老人,可是,孩子们都知道讨饭来先让爷爷奶奶吃,我不吃饭的时候,他们知道给我留下一口,这样的孩子,我不敢用懂事来形容,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样的孩子,未来不会像你们一样,因为他们知道自食其力,而不是靠自己一味的乞食来过日子。”锦官说得话铿锵有力,有理有据,自己对那群孩子有着充足的信心,她唯一希望的是这群男人能够在孩子们身上找到奋进的影子。 “你们年龄也都不小了,不说别的,最起码身体还算健壮,为什么非要过这种及一顿饱一顿的乞讨日子,是为了别人的怜悯不让自己脸红,还是别人的不屑不践踏自己的尊严?我一个女孩子,我不会长久的做乞丐,这只是生活迫于无奈,等有了良机,媚娘我定会给孩子们找一个好的未来。”锦官说完话,所有围着他的乞丐们都没了声音,怔怔的看向锦官。锦官却并没有什么举动,只是抱着盆一步步的向着人群外走去。 那群围攻锦官的乞丐没有了原先的气势,而是一步步的后退,为锦官挪出一条路,让她一步步的走出去,走向湖边,为老人们清洗衣服,而他们,却站在那里,看着锦官的背影,出神,良久之后,他们几人才走到一起,开始商量事情,最终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不住的点头,然后四散而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祈求留下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27 本章字数:2351 锦官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离去时还很是凌乱的小院在自己回来之后竟然井井有条。锦官慌忙的跑到屋内,看向那群老人,一定是他们不听自己的嘱咐,再次拼了自己年老的身子帮自己收拾院子。 锦官快步走进屋子,怎么都不会想到,刚才的那群乞丐都站在屋里,看向床上的老人,还有两个乞丐在做着滑稽的样子,逗得几个老人笑意不断。锦官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他站在门口,看着这群乞丐们不断的换着节目,惹老人高兴,心底突然有暖暖的温暖溢出。 “媚娘,你来了。”姥姥率先见到了锦官,她一开口,屋子中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门口的锦官,让锦官一时无措起来,他看向那群不久之前还威胁自己的乞丐,此时,他们的脸依旧脏兮兮的,只是他们的眼眸间再也没有了怒气,而是和顺的像春风一般看向锦官。 “你们,怎么在这里?”在他们的注视下,锦官终于开口,她不明白,这群刚才还和自己仇敌一样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变了样子,甚至帮自己照顾这几位老人。 “我们……”有好几个人纷纷要出来说话,都被刚才的那个首领用眼神示意,噤了声,他一步步的靠近锦官,走到锦官面前,深深地看了锦官一眼,然后就跪到了锦官的面前。( ) 锦官被这突然跪下的场景惊呆,她慌张的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对那男子轻声的言道:“你先起来,有话好说,别对我行这么大的礼。”锦官努力的想扶起面前的男子,却不想男子身后的乞丐们在她费力的搀扶面前的男子的时候也都纷纷的跪到了地上,锦官看着这群五尺高的汉子们跪在自己的面前,心,突然变得特别的不舒服。她突然的不知所措起来,她将求助的目光抛向坐在床上的姥姥,姥姥看出了锦官的无措,一步步的走到锦官面前,在锦官的搀扶下,轻声的对跪在地上的乞丐们言道:“你们有什么话说就行,媚娘是个孩子,可经不起你们这样的大礼。”姥姥说完,就伸手去扶面前的乞丐首领。 那首领轻轻地避过姥姥搀扶的手,在地上对着锦官叩首,然后抬脸对着姥姥言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如若不是今天姑娘点醒了我们,我们这一辈子可能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是姑娘让我们知道了,或者得有尊严,或者不能没有追求,没有追求,没有尊严,我们这五尺高的汉子还不如几个刚断奶的娃娃。 ”男子的眼中流出真诚的泪水,这泪水是祭奠自己浑浑噩噩的日子,着泪水,更是冲刷自己不思进取的耻辱,锦官看着这个五尺高的汉子在自己面前流泪,心也跟着抽痛不已,她从男子的眼泪中看到了真诚,更看到了希望。 “大哥,你起来,你们都起来吧。”锦官的话语里有掩不住的真诚,这一刻,她以自己最真挚的心请求这几个男子起身,在锦官的心底,这群人随然曾经好逸恶劳,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明白了,自己生存着还要寻求努力,只有努力,才能拥有更好的生活。 锦官搀扶起了首领的乞丐,又到他的身后一个个的搀扶起其他的乞丐,其中一个乞丐在锦官扶起他的时候曾轻声的对锦官说:“姑娘,这一跪你得受着,如果没有你的一番指责,恐怕我们现在还在路上欺负孩子,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锦官听了他们最真挚的话语,不由得拍了拍那个汉子的肩膀,什么都没说,等他扶起所有的乞丐,回到刚才自己站的门口,回身看向这群乞丐的时候,眼中已经是泪雨盈盈。 “各位哥哥,你们的心媚娘懂了,媚娘先给各位哥哥赔罪,今天上午媚娘的话有些过分,还请各位哥哥见谅。”话说完,整个人就对着面前的乞丐们福了身子,为首的乞丐赶忙揽住了锦官下蹲的身子,不住的说:“妹妹你这是折杀哥哥们了,如果不是你的一句良言,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呆着呢。” 锦官和他们又客气了一番之后才问他们有什么打算,说到打算,所有的乞丐都低下了头,只有首领的乞丐走到锦官面前,轻声的说:“我们弟兄们商量过了,以后就跟着姑娘你了,不管能不能吃饱肚子,我们都跟着你。” 锦官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些满脸喜悦的男子,她不敢相信,不久之前还对自己剑拔弩张的对手,现在要跟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虽然这群人一心想学好,想不做乞丐,那她应该鼓励他们,可是这鼓励是不是需要让他们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努力的为未来拼搏。 “姑娘,刚才我们和老妇人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们,你现在在努力的攒钱,想以后做生意,到时候肯定需要人,我们跟着你干,现在我们帮你攒本钱,等咱们攒够了钱我们帮你做生意。”乞丐首领显然已经把未来谋划好了,只等着锦官点头,他们的眼中有着无数的西医,他们不知道锦官现在的忧虑,这么一大群人,只有这么大的院子,每天施舍的人有限,这么一群人在一起,温饱也是个大问题,她担心这群人留在这里之后,如若吃不饱饭,会再次闹出事来,到时候她怕会伤害到那几个可怜的孩子。 “我……”锦官开口,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心底的担忧,她的话悬在半空中,看向一群期待着自己回复的乞丐,她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良久,说不出下半句话来。 “各位哥哥,你们有所不知,媚娘来到这里也没有多长的时间,这个院子的主人不是媚娘我,是各位爷爷奶奶,各个可怜的孩子,所以,他们愿不愿意你们留下来,才是最终要的。”锦官终于找了一个托词,这样,总能给自己一个喘息的余地。 就在众位乞丐为了自己的去留在议论不休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锦官的衣袖,不停的扯着,吸引了锦官的心神。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感动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28 本章字数:2399 “莲儿,你怎么在这?”锦官低头,看着莲儿正扯着自己的衣袖不断的摇晃,眼中还含着晶莹的泪水。 “莲儿,你怎么了?和姐姐说,为什么要哭啊?”尽管蹲下身子,为莲儿擦去了脸上的泪珠,莲儿这个孩子自自己认识以来经历了太多的灾难,所以在心底,锦官最喜欢莲儿,当然更是受不了莲儿在自己的面前哭泣。 “姐姐你是坏人,莲儿不喜欢姐姐了。”莲儿撅着小嘴,脸上的泪再次簌簌的落下,莲儿面对自己的时候突然的不亲近让锦官莫名的慌张,不知道怎么惹着了这个可爱的小公主。 “莲儿为什么不喜欢姐姐?莲儿不喜欢姐姐喜欢谁呢?”锦官轻轻地跟在一路往屋内走的莲儿身后,轻声的问道,她实在是记不起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惹得莲儿不悦,甚至泪挂两腮。 “姐姐让哥哥走,哥哥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哥哥刚才把我放到他的肩膀上让我看戏。”莲儿对着尽管依旧是仇人的架势,但是在说到哥哥的时候,脸上却绽放着异彩,这样信息的神采,是锦官总来没有见过的。 “哥哥是谁?”锦官问道,莲儿却不答话,只把眼睛抛向锦官的身后,锦官回身,看向莲儿目光里的哥哥,竟然是一个乞丐,看向莲儿的时候一脸的慈爱好像一个称职的父亲一般。 那个男子在看到锦官在看自己的时候不好意思的低头,还用手摸着自己的后脑,憨厚的样子让锦官感到踏实,只是衣服脏兮兮的穿在身上。 他脸上温暖的笑意终于让锦官心底踏实起来,他走到床边,拿出了一套洗干净的衣服,递到男子的手中,轻声的言道:“去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锦官的话语刚出,所有的乞丐都停止了言语,看向锦官和锦官面前这个憨厚的男人。 锦官看着男子接过衣服,不停的道谢,脸上的红晕却连成了片,乞丐们更是满脸羡慕的看向这个男子,有的话语中已经有了调戏之意,大多都是在感叹自己没有那样的好命,每隔女人给自己洗衣服,锦官在他们无奈的话语中听出了话的余音,只是轻声的一句:“你们,想办法找件换洗的衣服,把你们的脏衣服都交上来,想留在这个院子里,不干干净净的可不行。”锦官说话的时候满脸嗔怪的看向刚才喊得最响的几个乞丐,然后笑着离去,屋内,在锦官离开的瞬间,沸腾成一片。 锦官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欢呼声声,自己的心也被填的慢慢地,当然,更多的事情也填满了自己的心,留下这二十多口子人,吃饭住宿都成了问题。( ) 晚上,锦官找了那个害羞的男子帮忙做饭,一个人做了三十多人的粥,做完饭后还看他们都在院子里或者说笑,或者劈柴,等狗剩他们几个孩子回来之后,却再也找不到了他们的影踪。锦官坐在院中,和几个孩子等着这群人的到来,她实在是搞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刚才还很是愿意留在这里的那群人突然的消失。直到月上中天,他们都没有回来,锦官将饭盛来,让孩子和老人们吃了,安排孩子和老人们休息,自己坐在院中等他们回来,锦官莫名的相信,他们会回来。 可是结果却另锦官很是失望,他们终是没有回来,就在那个瞬间,锦官突然怀疑起他们刚才的要留下的时候满脸的真诚,可是他们就这样的离开了,就在自己准备张开怀抱迎接他们的时候,他们像阵风一样的消失了。 锦官失望的抱着莲儿睡去,她不知道明天莲儿再说自己的坏人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应答,那个能让他骑在肩膀上的善良哥哥已经不见了,消失了,锦官无论如何都不能还他们一个哥哥了。 因为晚上睡得晚,第二天锦官起的有些迟,她起床开门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昨天在屋里请求自己留下他们的乞丐们,此时正在院子里熟睡着,早上的阳光洒到他们的脸上,静谧的照着他们安详的睡颜,锦官低头看他们的睡颜,什么样子的都有,像极了调皮的孩子。他们身下连草都没铺,身上也没有盖半件衣服,有的因为深秋的寒意,身子都蜷缩着,看着他们的睡颜,锦官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簌簌的落下,如秋雨一般落到了那个脸红的男子脸上。一滴又一滴,知道那眼泪将他惊醒。 那个男子慌忙的坐起身来,看向锦官,脸上又是一阵羞红,然后轻声的言道:“姑娘,我们起晚了。”然后慌忙的推了一下身边熟睡的男子,不等锦官阻止,那个男子也已经睁开了睡眼,在看到锦官的刹那,整个人忽的一下坐起身来,随手推醒了身边的男子,不一会的功夫,睡在院中的乞丐就全都坐起身来,都看向锦官,一脸的肃穆。 “你们昨晚上上哪去了?”锦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带着恼意的问道。 整个院子一片寂静,刚才看着锦官的肃穆的,紧张的脸瞬间变了色,都低下头去,等着锦官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为什么不回来吃饭?”锦官问自己面前那个害羞的男子,男子不答,只是将头压得更低。 “为什么不回来吃饭?”锦官的话语更加犀利,她问男子身边的人,那个乞丐也是将头埋在了膝间,任由锦官歇斯底里的发泄自己心底的情绪。 “你们不知道我为你们但心么?饭不吃睡觉之前也不回来,你们还拿我当不当一家人,你们也太……“锦官的话没说完,脸上的泪就绵延开来,昨日苦等时心底的委屈,在面对这些健壮的汉子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流泻下来,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都跟着她的哭泣颤抖。 他们的心底除了颤抖,剩下的只有暖意,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锦官会说自己担心他们,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这份温暖,让他们莫名的感动,感动的想什么都不顾,就奔向锦官,将锦官紧紧地抱在怀中。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再乞讨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29 本章字数:2344 “你们昨天去哪里了,怎么那么晚还不回来?”锦官轻声的问自己面前的男子,面前的男子轻轻地抬头,对锦官说:“我们知道孩子们讨点吃的来不容易,我们比他们大,怎么能吃孩子们讨来的东西,昨天大哥带着我们去城外挖草根了,我们都吃饱了才回来,所以回来晚了。” 男子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说着昨天迟来的原因,声音里却满是忏悔,他看向锦官,一脸的自责,在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明白,原来,他们他们不告而别都是个莫大的错误,从昨天开始,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家,不管什么时间,都有担心他们的家人,那一刻,他们的心被温暖填的满满的。 “那你们回来之后也得告诉我一声,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一夜是怎么过的。”锦官的话语中依旧有埋怨,只是埋怨之后,她的心都浸在了忏悔之中,自己从没想过,和孩子们一块吃饭会让他们难堪,自己从没想过,他们的心也竟然是这么的纤细如发。 锦官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夜间的噩梦,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几个时辰的相处,就让她控制不住的为他们担心,锦官在看向他们诚挚的脸的时候,才真正的明白,原来自己的心已经与他们贴的那么近,近的几乎都没有了缝隙。 “姑娘我们昨日只是不想让你费心为我们找住的地方,我们都明白,院子只有这么大,根本就容不下我们,到时候姑娘肯定不让我们睡在外面,所以,我们不敢回来。我们怕让你为难。”刚才回答锦官话的男子再次开口,眼神中的真诚让锦官相信,他们说的都是实情。他们也确实看明白了自己的心,知道自己不会舍得让他们就这样在院中过夜。 “你们,这是何苦。”锦官看了他们许久,才轻轻地说出这句话来,她的话语含有温暖的力量,这句话,已经见面前的他们当成了家人。 “姑娘,你能让我们留在你的身边,我们已经感激不尽,再也不敢奢求姑娘给我们更多,所以姑娘对于这些事情不用介怀。”昨天那个带头围攻锦官的乞丐首领一步步的走向锦官,走到锦官的面前,直盯着锦官的脸,锦官看他的脸上,和昨日相比已经干净不少,锦官诧异的看向别人,这些人全都没有了昨日的灰头土脸,虽然有的还睡眼惺忪,但是,脸上却已不像昨日一般邋遢龌龊。 “进了这个门,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所以还请诸位能听媚娘一句,你们叫我一声姑娘,我叫你们一声哥哥,那么咱们便是一家人,你们不吃饭,你们觉得媚娘吃起来会很香甜么?你们不进屋睡,你们觉得媚娘睡觉的时候就能睡得踏实是不是?既然你们真想进这个院子,那么就得听从我的安排,从今天开始,吃饭的时候不能无故离开,如果离开了,你们最好就再也不要回来,还有,咱们在屋里挤着睡,等哪天你们几个大哥受累,在院子里再搭一个顶棚,只要不漏风漏雨,咱们就可以暂时安歇,等咱们攒了钱,妹妹再给哥哥们盖大的房子。 ”锦官一口气说了许多的话,让坐在地上的很多男子漏*点澎湃,通过这清浅的话语,他们能确定,这个女子能给他们未来,他们已经不甘心自己的未来在别人的白眼中度过。 “姑娘,我们答应你,我们知道,你对我们肯定有很多要求,我们都曾经是懒人,还承蒙姑娘不嫌弃,能够收留我们,所以姑娘对我们又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们兄弟们一定尽力去做。”为首的乞丐对着锦官言道,眼神中坚定的目光让人动容。 锦官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再转头看向身后的乞丐,他们不住的对着锦官点头,无疑是认可了那个男子的话语,面对一个真心的想要带领他们走出一个未来的女子,他们似乎没有理由阻止她给他们制定出一系列的条条框框。 锦官低头思忖片刻,抬起头来,对着身边的乞丐言道:“你们的心我明白,我也确实对你们有要求,既然各位哥哥愿意让锦官给你们设定要求,那锦官就开口了。”锦官对着面前的男子们淡淡的笑笑,男子们也将眸光对准了锦官。 “一,咱们这群人中,所有身体健全,没有病没有残疾的,从今天开始,都不许再出去乞讨。”锦官的话语刚落,坐在他周围的男人就开始议论开来,他们不明白锦官的意思,只是不许他们出去乞讨,他们靠什么生活,他们不相信锦官会让几个弱小的孩子养活他们,可是,不许他们乞讨,就是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 “姑娘,这可不行,那我们不出几天就全得饿肚子。”已经有人不耐烦的在锦官说完话后吆喝出声,他周围的人纷纷的附和。他们不敢想,如果他们不出去乞讨,这个小院在未来的日子里会变成多么可怕的模样。 “各位哥哥,先听锦官说完,你们出去乞讨,能讨来多少东西?”锦官说话的时候眼睛扫过全场,所有人的眼中开始出现不同的担忧,锦官问的是他们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他们每日辛苦乞讨,讨来的东西很多时候无法果腹。 “知道为什么讨不来足够的东西么?”锦官再次开口,成功的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心神,他们紧紧地盯着锦官,等锦官说出答案,他们也曾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只是一直没有寻找到答案。 “因为你们是健全的人,乞讨,讨的并不是东西的多寡,并不是钱财,并不是能够让你们糊口的饭食,而是人的怜悯。人的同情心,咱们并不比他们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怜悯我们,为什么要同情我们,就是因为我们有比他们更健硕的身体,就是因为我们有比他们更旺盛的精力么?”锦官的话连珠炮一样的话语响在他们的耳际,他们从没想到,原来自己不如那几个孩子,原因竟是这么的简单,因为那几个孩子有年龄的优势,最能引起人们的同情。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约法三章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0 本章字数:2521 “各位哥哥,你们是不是还要去乞讨呢?用自己的尊严去换取别人的怜悯,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各位哥哥还要坚持多久啊?咱们比那些给我们施舍的人差很多么?为什么他们兜里满是钱,衣食无忧,而我们,却要过这样的日子?”锦官的话语,轻易的就挑起了在座的男子们的漏*点,他们很多都是漏*点澎湃的年纪,根本就经不住锦官话语中的激励,他们从来没想过,自己和那些施舍给自己同情的人本来就没什么两样。 “姑娘,我们再也不去乞讨了。”有男子在锦官说完话之后,突然站起身来,对着锦官言道,他的话语刚落,就又有人站起来,附和道:“我们不比他们差多少,我们不需要他们的怜悯。”锦官欣喜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心底有澎湃的漏*点涌出,和着他们呼吸的旋律。 “姑娘,我们要找点事情做,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又有人站起身来,对着锦官言道。 “姑娘,我们……” “姑娘,我们……“ “……“ 好多人站起身来,对着锦官说出自己心底的不甘,许多人对着锦官说看,他们是最棒的,不需要别人的怜悯,锦官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就能让他们群情激奋,自己几句话,就能让他们变成眼前的漏*点澎湃的样子。( ) “各位哥哥,锦官只说了开头,有什么意见,等锦官说完,咱们再一起商议,好不好?”锦官看着他们的漏*点要将自己的打算打断,终于开口对着周围的人言道。 众位瞬间没有了声音,锦官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威慑力,能让所有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屏住呼吸。她高声的说道:“我们的第二条是,必须保持衣服的干净,自己的卫生。” 锦官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话语再次惹来他们的哄笑,刚才的漏*点澎湃好像不是出自他们,他们看戏一般的看向锦官的脸,好像要在锦官的脸上找到答案。 锦官也不说话,只是看向他们,终于有人不满的说了句:“我们又不是娘们,没必要那么折腾着自己受罪吧,如果你真觉得有那个必要我觉得我们还得买点香粉擦到身上,然后再上街。”他的话让很多人点头称是,不满的议论再次纷纷蔓延开来,让锦官突然感觉到了失控的惶恐。 “你们是不是娘们,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到了街上,街上的人会怎么的看你们,是和你们亲近还是远远地躲着你们?”锦官的话语很是犀利,让刚才还在嬉笑的人忍不住的将眸光投向锦官,听着锦官继续言语。 “你们以为你们身上脏乎乎的就能引来别人的同情?当别人见到只有苍蝇围着你们跑的时候,他们再追着你们,那他们是不是也像苍蝇一样,有这样的人么?”锦官的话语很有力度,让人忍不住的想自己过往的日子,确实,过去的日子里,很少有人能够给自己尊重,他们却从来动没有意识到,别人不尊重自己是自己的错,而不是别人。 “姑娘说的有理,从今天起,每天早上我会领着他们去溪边洗脸,每天晚上带着他们去洗澡洗衣服,从今天开始,我们也要租干干净净的乞丐。”乞丐的那个首领满是激动地言道,他在锦官说话的时候仿若突然明白了一般,对着锦官言道,他有信心带着身后的弟兄走向干净的未来。 “我们听姑娘的,我们听老大的。”那个乞丐首领的话音刚落,乞丐们就高声的喊道,他们显然已经明白了锦官的用意,他们都是聪明的人,他们很快就明白锦官这样说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第三,宁肯饿死,不偷一文。”锦官说完话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接着言道:“这是血的教训,我来到这个院子的第二天,几个孩子为了让我吃好,偷了馒头房老板的馒头,那馒头我们还没吃到嘴里,馒头房老板就带人到了我们这里,二话不说,举起棍子便抡,昨天,你抱着的莲儿,就被人一棍子打昏过去,亏了一个好心的大夫妙手回春,昨日他才能让你抱到怀中。”锦官说起莲儿,脸不由自主的转向那个昨日将莲儿抱到怀中的男子,看着他听说莲儿被打后扭曲的脸。 “这件事后,我和几个孩子说好了,以后,即使是饿死,都不偷一文。你们来到了这个院子,就必须遵守这一条,因为我不想再给这些幼小的孩子带来伤害,不想让屋内的老人再次因为这样的事情陷入恐慌,否则,作为一个大人,我有失慈爱,作为一个孩子,我有失孝道。”锦官说着话,脸上满是坚定,而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们,也被她的情绪感染,满脸都是坚定的神色。 “姑娘你放心,我们这群人曾经偷过抢过,更曾经偷懒过,但是姑娘的话我们都记在了心里,既然我们愿意跟随姑娘,就不会让姑娘因为这样的事情难过,再说,我们都是堂堂五尺高的汉子,不偷不抢,我们也能糊口,也能照顾好这院子里的老老小小。 “谢谢各位哥哥为锦官尽管考虑,锦官有话在前,只要哥哥们能遵守这约法三章,以后,你们就是锦官的哥哥,是这些老人们的孩子,是这群孩子的的叔叔伯伯。”锦官笑着对这群乞丐说了最后的话,因为他的这句话,很多人兴奋的跳起来。 锦官不知道,让这群人兴奋的不是能够进入这个院子,而是锦官的一番言语,锦官的话语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决定有多么的正确,自己进入的不是一个乞丐的群体,而是一个真正的家。 莲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内探出头来,看着这群陌生人围着锦官笑逐颜开,她偷偷的走近锦官,再次扯起锦官的裙角,锦官低头看着她水水的眼睛,轻轻地将她抱起,一脸无措的莲儿看向周围的人,在看到昨日抱着自己的那个哥哥的时候,伸开臂膀往那个男子的怀中扑去,等她到了那个男子的怀里,才奶声奶气的说了声:“莲儿不让哥哥走。” 莲儿的话语,让所有的人都惊讶不已,锦官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男子和莲儿培养了如此深厚的感情,但是锦官还是很欣慰,因为她从这些人看莲儿的眼神中就能看明白,他们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英莲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0 本章字数:2480 因为二十多个乞丐的加入,小院一时间人满为患,而这些乞丐多没有换洗衣物,锦官十几天的时间在忙碌中度过,等锦官终于为他们准备好了换洗衣服,让他们将自己的衣服换下来,就开始为给他们洗衣服忙碌。 锦官在沧州城西的溪边为加入小院的乞丐们洗衣服时,却不想在用水盆打水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在水上飘着的女子,女子的容颜惨白,没有定点的血色,如水藻一样漂浮在水中。 锦官下水,将那个漂浮在水中的女子从水中拖出水中,将她放在岸边的石头上,轻轻触碰它的鼻尖,还有微弱的气息,这让锦官欣喜不已。锦官用手按住女子的胸部,将女子腹内的水挤出,然后给女子做人工呼吸,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就面前的女子,锦官都不明白,只是在自己的意识中应该如此。 女子在锦官的努力下终于睁开眼睛,只是身体虚弱,在看向锦官的时候泪眼盈盈,锦官没有言语,只是看这个女子,眉若细柳,眼如秋月,脸如春桃,鼻腻凝脂,唇瓣含樱,虽然脸色苍白,仍不失几分风韵,锦官细看他的眉眼衣着,像是官宦人家的子女,只是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溪水之中,让人心内。 “姑娘,你在这稍等,我回去找人把你带回去。 ”锦官轻轻地对那女子言道,那女子看了锦官一眼,点了下头,就合上了双眼,好像要困顿的陷入深眠一般。锦官看着那个姑娘,心底的担忧重重袭来,但是凉风飒飒,让锦官不得不担心这个遍身湿透的女子,她不得不叮嘱了这几个女子几声之后匆匆离去。 等锦官带着人回来的时候,那个刚才还躺在石头上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依那个女子的虚弱,应该不会走出太远,锦官赶忙吩咐身后随行的几个人去寻找,自己拿着带来的干爽衣服,等在溪边,听溪水潺潺,宛若人的呜咽之声。 “姑娘,没有找到人。”四下寻找的人不长时间就回来了,带回来锦官最不想要的回话。锦官的心顿时陷入了惶恐之中,她那样的女子,身子虚弱,要怎样才能在这个世情薄凉的沧州寻到一分的安慰。 “你们先回去吧。”锦官扭头,对着身后的人言语一番,却不想话语刚落,就在侧身的石头下看到了瑟缩在那里发抖的女子,那个女子看到锦官紧盯着她的眼睛,泪,再次簌簌的落下。 锦官看到那名女子,连忙让周围的人去将那个女子救起,抬回了那个拥挤的小院,让女子换了衣服,为女子送上了温暖的汤饭。[ ]那女子感激的在锦官的手中接过盛饭的碗,迭声的说着谢谢。 在锦官的照顾下,女子的身体终于恢复,在日常的交往中,锦官知道她叫英莲,但是除了这个之外,英莲什么都不告诉锦官,每次锦官问她的事情,总是被她搪塞过去,看她不愿言语,锦官也不多言。 锦官没想到英莲这个看起来像大家闺秀的女子,对院内的所有事情干起来都是得心应手,洗涮做饭,哪一件英莲干起来都很是顺手,锦官忙碌的日子因为英莲的加入而变得闲适起来,闲来无事锦官带英莲去店铺内去买衣衫布料,为孩子们置办过冬的衣物。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好不自在,却不想就在他们走在街上的时候身后一骑马突然的在他们身后掠过,把英莲吓得面无人色,直直的看着那个已经勒马停步的人,那个人官吏打扮,看向英莲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震惊。 “英莲。”马上的男子眉如墨画,鼻梁高挺,极小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英莲,他眼中连绵的情意落在了锦官的眼中,让锦官诧异不止,更让锦官诧异的是英莲,在那个男子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并不言语吗,而是连忙的低下头去,连声的说着:“公子你认错人了。公子你认错人了。” 锦官见元春躲闪的神色,心下不忍,轻轻地走到那个男子的马前,轻声的对那个一脸探究的看向英莲的男子言道:“公子,您认错人了,她不叫英莲,她是我的妹妹,叫凤娇的。”锦官对着马上的男子笑笑,轻轻地握住了英莲的手。这么多日子以来,自己并没有忘记那个叫凤娇的为了保护自己,身负重伤的妹妹,只是自己不管怎么打探都没有凤娇的消息,怎么找寻都寻不到那个叫自己少主的男子。 “凤娇姑娘,对不起,冒犯了。”男子握着缰绳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锦官和英莲言道,只是眼睛还看着英莲,好像英莲的脸能告诉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一般。 “那我们姐妹先告辞了。”锦官感觉到了英莲手心里的细汗,更感觉得到英莲身体里的战栗,所以她想带着英莲尽快的离开这个眼睛小小的男子。所以话说完之后,锦官就扯着英莲往回家的路上走,只是走出几步之后,英莲仿若想起什么一般,突然的转头,看向那个依旧在看着自己的男子,然后含泪转头,锦官看到的英莲的脸,一脸的泪水,只是这最脆弱的一面并没有展现在那个小眼男子的面前。 锦官并没有言语,带着哭泣的英莲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院子,让英莲独自呆在房中,不加问询,直到英莲自己打开房门,走向锦官,锦官才笑着站起身来,看向英莲,只轻声的说了一句:“那是你心仪的男子吧?”就把英莲的泪再次惹了出来。 “姐姐,他是我的夫君。”英莲含着泪言道。锦官不由得愣住,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英莲小小年纪,已经嫁为人妇,而随着英莲的话语,她心头的疑团更重,既然已嫁给了这样的夫君,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江流之中,而且失踪数日都没有人来找寻。 “姐姐,我……”英莲看向锦官一脸探寻,却不知如何再言语下去,只是抬手抹着不断溢出的泪水,锦官所有的探寻都被英莲的泪水淹没,她轻轻地拍了拍英莲的后背,说:“你先好好的调整情绪吧,等你觉得能告诉我了,再说。” 锦官在英莲的欲言又止中感觉出了她的为难,所以也不加强求,只是轻声安慰,她明白,英莲已经对着自己打开了心防,只是还没做好将自己的一切告诉他们的准备。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县令的乞丐老婆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2 本章字数:1350 锦官还没等到英莲将自己的遭遇告诉自己,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还是在夜里。 发现这个不速之客的是莲儿,莲儿用手轻轻地扯着身边的锦官,觉醒的锦官将莲儿抱到怀中才发现莲儿正紧紧地盯着一个方向。锦官慌忙望去的时候看到莲儿目光所及的正是院中的老树,老树上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把箭搁在了弦上。对准的方向,正是英莲睡着的方向。 锦官转头,想再看一眼那个黑衣男子的容颜的时候,那箭已经射了出来,正对着英莲的头颅,只要这箭舍下去,英莲就只有死路一条。锦官慌忙的用自己的身子去遮挡将要射来的箭,才让英莲捡了一条性命。 锦官因为承受不了的箭带来的疼痛,将身子压在了沉睡着的英莲身上,而看清楚这一切的莲儿看到锦官受伤,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众人因为莲儿的哭声惊醒,刚忙向着莲儿走来,最接近锦官的英莲率先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赶忙上前点上蜡烛,帮锦官察看伤势。 索性不是关键部位,只是肩膀上受了一箭,血淋漓的留下来,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心疼不已,几个锦官素日来喜欢的孩子此时都小猫一般的围在锦官的身边,泪眼盈盈的看着锦官。 锦官只能忍着痛安慰几个孩子和几个担忧着自己的老人,让几个人分别安慰孩子老人,不长的时间,只剩下英莲,在灯下悉心的为锦官清洗着伤口。 锦官轻轻地看向英莲,英莲却还是躲闪着锦官的注视,只是看着锦官的伤口,只是看着看着,泪便落了下来,现实一滴两滴,不长时间,便连缀成珠,让锦官都不忍心看下去。 “英莲,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跟我说么?为什么他会要你的命?”锦官担忧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个柔弱的女子有杀身之祸,而这个女子,还不想把事情告诉自己,不知道是因为这事情太大还是因为她不想让锦官担心。 但是她的泪还是轻易的打动了锦官,锦官强撑着胳膊的疼痛,伸出胳膊将英莲抱在了怀中,她轻轻地对英莲说:“妹妹,原先,你不说姐姐不会逼你,可是现在,关乎到你的性命了,姐姐就不能不管了,还是告诉姐姐吧。”锦官说完话轻轻地叹了口气,而英莲在他话语的余音中终于哭出声来,如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童。 “姐姐,不是妹妹不想告诉你,只是告诉了你只是徒增烦恼,我们根本就无能为力。”英莲边哭边说,泪水将锦官的心泡的软软的,只是不住的拍着英莲的后背说:“姐姐虽然人微言轻,但是还有院子中的这些老人和哥哥孩子们,我没有办法他们不一定没有啊。你先告诉姐姐,姐姐给你想办法,你不说,咱们是肯定没有办法的。” “姐姐,是他要杀我,是我的夫君,一心想置我于死地。”英莲哭着言道,不等锦官问询,英莲就哭着对锦官讲出了事情的原委。让锦官不敢相信的是,英莲,并不似她以为的大户人家的小姐,而是一个乞丐的女儿,他的夫君是沧州府下涿州县的县令。 谁都不会想到,一县之长竟然会娶一个乞丐的女儿,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才会出现今晚的杀戮和溪水中的抛弃吧?英莲并没给锦官思考的时间,而是将自己的故事娓娓的到来。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饶恕负心汉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3 本章字数:2410 英莲的故事是一个典型的富家女遇上穷书生的故事,虽然英莲的父亲也是个乞丐,但是确实乞丐的头头,所以英莲虽然挂了个乞丐的名头,却没有受半点的乞丐的委屈,相反日子倒是过得很是幸福,并没有缺衣少食之苦。 她遇到那个叫方睿的男人是在一个寒雪的冬天,当时方瑞已经冻得昏死在英莲的家门口,她瞒着自己的财迷的父亲将方睿带回了自己的闺房,为了不让自己的父亲将方睿赶出门去,她自己不舍得吃饭,将饭留给方睿,用自己积攒的私房钱为方睿买药将他在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后来,就像所有故事中讲的一样,才子佳人良心相许,最后被英莲的父亲得知,知道两人木已成舟,无奈出资助方睿考取了功名,被封涿州县令,当时就有风声传出,说他的顶头上司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但是当时他慑于英莲父亲丐帮帮主的威力,没敢答应,无奈中带着英莲乘船赴任,却不想在路上他对英莲说江上的月亮特别的漂亮,将英莲从船舱中骗到船头,趁他不备将英莲推入了水中,幸亏英莲落水时头碰到船,晕了过去,才没被水呛着,能够死里逃生。 只是没想到,方睿在知道了英莲没死的消息后,会再次派人来欲置英莲于死地。 英莲说完话后,锦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将英莲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安慰英莲,没有一个女人能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负心无动于衷,他不知道方睿这样的背叛在英莲的心底留下了什么样的痕迹,更不知道这些日子,英莲自己一人将这样的苦涩都放在心里是怎样的过活。想起这些日子英莲受得委屈,锦官的泪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妹妹,有我呢,姐姐就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也要给你收拾一下这个男人。”锦官的话掷地有声,落在英莲的心中,却是万分的踏实。英莲明白,这个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女子,虽然身份卑微,但是她的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力量,这股力量让她心底踏实,她莫名的相信了面前这个女子,相信这个女子一定能让自己的心变得踏实。 “我可怜的妹妹。”锦官感觉到了自己怀中英莲的颤抖,忍不住再次说出心底的话语。 “这个丫头不可怜,这个负心的男子会得到报应。”姥姥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锦官和英莲一跳,他们没想到姥姥还在听着他们的谈话,锦官回头看向姥姥,一脸的苦涩,姥姥借着烛光看到了锦官脸上的难色,挪到了锦官的面前,用手轻轻地抚摸锦官皱着的眉头,满脸的笑意。 “丫头,姥姥帮你收拾这个负心的汉子。”姥姥笑着看向锦官,但是她的话语却让锦官吓了一跳,姥姥,这个始终和善着的老太太,此时有着莫名奇妙的坚定,好像一切都胸有成竹一般。 “姥姥,您不用安慰我,我会找到报复那个男子的办法。再说他干的这样的事情,老天爷在看着,不会让他有好报的。”锦官挪到姥姥的面前,倚着姥姥的肩膀,为姥姥宽心道。 “媚娘,姥姥从没告诉你,我的身份,你难道就没有纳闷,当年你的母亲在家时家道殷实,现在我却沦落成为乞丐?”姥姥的话语很是直接,轻易的吸引了锦官的神思,这一直是锦官纳闷的,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时间去仔细的问姥姥详细情况,当然,让锦官一样纳闷的是那日自己闯入院子的时候官兵对姥姥的态度,只是一直以来,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询,所以这样的疑虑一直压在锦官的心底,她没想到,姥姥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些事情,她没有言语,只是抬起头,用自己澄亮的眸子看向姥姥。 姥姥伸手抚摸了一下锦官的头,轻声的言道:“沧州知府是你的亲舅舅,是我的儿子。所以城中的官兵在见到我之后都很是恭敬。” 锦官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对着自己和颜悦色的老太太,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姥姥,总是对自己慈爱的笑着的姥姥,竟然是沧州城知府的母亲。锦官直直的看着老太太,好像要用眼睛将老太太看穿一般,她现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有老太太的神情和话语才能将自己心头连绵的疑虑解开。 “丫头,姥姥没骗你,只是原先,我不想理你的舅舅,如果不是他,你的娘亲不会离开我这么多年还没有消息,如果不是他一直不肯找人寻找你娘的下落,你娘现在不至于现在还漂泊在外。”姥姥在提到锦官娘亲的时候,眼里又弥漫起了泪水,她伸手,将锦官紧紧地抱在怀中,好像锦官就是她离散多年的女儿。 “姥姥,我理解你。”锦官知道姥姥的无奈,面对和自己意见相左的儿子,自己能怎样呢,能为了自己的女儿抛却了富贵荣华,甘心受着这样的清贫,这就是世间最伟大的母亲,在这样的母亲怀里,锦官能够感觉到幸福。 “好孩子,这次我为了英莲这孩子,去找你的舅舅,我就不信那么没良心的人,就不会造报应。”姥姥伸手,将锦官身旁的英莲也揽到了怀中。锦官坚定的要给英莲找个公道的话语让姥姥终于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坚持。决定回府衙,帮着锦官惩罚那个让锦官受伤的无情男子。 “你明天就带着这东西去知府衙门,交给你的舅舅回来就行。”姥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环,交到了锦官的手中,然后将眸光看向英莲,英莲在看到锦官和姥姥兴奋的脸的时候,刚才脸上的悲戚被担忧遮挡,她轻轻地抽离姥姥的怀抱,轻轻地跪在了锦官和姥姥的面前。 “姥姥,姐姐,英莲先谢谢你们想帮我。但是还请姥姥和姐姐再疼我一次,别再追究方睿的事情了,英莲愿意忘记这些事情,从此自己一人过日子,请姥姥放过方睿,他自己这么多年寒窗苦读考取了这个功名不易,还请姥姥可怜他的不易。“英莲越说越激动,泪水在脸上滑落,身子却深深地拜倒在姥姥和锦官的面前。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密谋惩罚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3 本章字数:1533 “傻孩子,你就容易了?你这些天来的伤心我和你媚娘姐姐都看在眼里的。”姥姥看着英莲,脸上流露出无限的慈爱,在听了英莲的故事之后,他莫名的想到了锦官的娘亲,那也是个为了自己的情郎不惜舍弃一切的女子,所以,在心底对英莲的怜惜又多了一分。 “姥姥,我不容易,可是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我们的事情如果告诉知府大人,那他这辈子恐怕就再无翻身之日了,如果那样,英莲宁可不报复,只要他好好地,就是英莲死都能含笑九泉。英莲清丽的眸子里流露出坚定地光芒,让她柔弱的美丽更多了几分刚毅。 “你还爱他是不是?“锦官不像姥姥那样怜惜的看向英莲,只是冷冷的问道,英莲的话语让自己不敢相信,这世间男女的情爱竟可以痴傻到这种地步,她满脸的不解,当然,她更接受不了,英莲还爱着那个可恶的男人。[ ] “姐姐,他在我的闺房养病的日子陪我琴棋书画,对我悉心照顾,那样的日子我忘不了。我是从小就没有娘亲的,爹爹虽然疼我,可从未那样体贴入微,我不敢说自己爱上了他,我只是恋上了他给我的温暖,所以不想失去。”英莲停止了哭泣,轻声的对着锦官言道。她言语刚罢,身侧的姥姥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声的对锦官言道:“当年我对你的母亲也是过于严苛,想必她跟随你的父亲,就是因为你的父亲对她的好。” 锦官看着姥姥边说话边流下泪来,忍不住上前,紧紧地揽住了姥姥的身体,轻声的对姥姥说:“姥姥,娘亲肯定不是因为那个,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姥姥。 ”锦官知道,每次姥姥提到往事,总是控制不住的流泪,而姥姥的眼睛看东西已经越来越模糊,容不得再不听的哭泣。 “你真的还爱着他,我就想办法把他的心找回来,你如果不爱他,我就想办法让他身败名裂。”锦官转身,看向英莲,其实是在向英莲讨取一个答案,更是讨取方睿的未来。英莲在锦官的注视下低下头去,良久之后,她抬头怯怯的对锦官说:“姐姐,妹妹没有出息,还是爱着他,所以恳请姐姐饶了他吧,英莲不求能够和他双宿双飞,以后英莲就留在这里,好好的陪着姐姐,照顾姥姥,婆婆和孩子们。” 锦官看着英莲真诚的眼睛,终是没有出言说出冷情的话语,这样的男子,英莲能够原谅,自己恐怕不会,如果自己的爱人,为了自己抛弃了自己,锦官是不会原谅的。 锦官看着英莲点点头,将头转向姥姥,对姥姥言道:“姥姥,明天你就回府吧,帮媚娘办件事。”锦官一脸谄媚的笑容,看向姥姥,姥姥看着锦官的笑脸,笑着点点头,但是却对着锦官言道:“等我把那个小崽子给收拾了,我还回来,就让你陪着。” 姥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笑容,这么多日子,她一直想帮锦官做写什么,可是她固执的不想找自己的儿子,而这一次,似乎必须出马去见儿子了,因为只有他才能好好地惩戒那个忘恩负义的方睿。 “姥姥,您回去舅舅不会为难你吧?”锦官一脸担忧的看向姥姥,却迎上了姥姥得意得笑容,姥姥得意得告诉锦官,自己出门乞讨,锦官的舅舅每次都是横加阻拦,也是因为这个,姥姥才不回府,姥姥一年只回一次府,就是过年的时候与舅舅一家团圆。就那一次,锦官的舅舅都兴奋不已,因为他是个孝子,只是在锦官母亲的事情上一直和姥姥意见相左,但是这不妨碍舅舅对姥姥的孝顺,所以,锦官的筹谋,几乎是万全。 锦官低声的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姥姥,姥姥和锦官不时的笑着,站在他们身边听不到他们低语的英莲,脸上的担忧却越来越重。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 回府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4 本章字数:2382 第二天一早,锦官就派人去了沧州知府府,仅仅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沧州知府尹文敬就带着轿子和属下官员急匆匆的来到小院,不待和众人寒暄,就急急的奔进屋内,见着老太太纳头便拜。 “娘,您总算允许儿子来这里接您了。”尹文敬的眼中含着泪水,手却紧紧地抓着姥姥,好像只要自己一松手,姥姥就会消失了一般。 “儿子,娘回去可是有条件的。”姥姥看着儿子,眼中也是激动地泪水,如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母子两个何至于走到现在的地步,两人长久分离之后的见面,让人看来好像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一般。 “娘,只要您回去,只要不让我向圣上请求寻找姐姐的圣旨,别的事情,您尽管开口,儿子无不从命。”尹文敬在说到姐姐的时候,脸上划过一丝无奈,有的事情,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再次伤心,与其把最悲惨的事情告诉母亲,不如自己承担了苦涩,将姐姐的事情全部隐瞒,换得母亲一个安然的老年时光。 “你这么多年了,都还对你姐姐耿耿于怀,你的姐姐有什么对不起你呀,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么?这有什么错嘛,你不肯可以,如果我找到你姐姐的时候,你的姐姐有什么不测,那我这辈子不会饶恕你。 ”老太太在听了儿子的话之后,早已是恨得咬牙切齿,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小的时候,他那么的懂事,那么的依恋自己的姐姐,现在,他却这么的狠心,即使在母子重逢的时候,都不忘在自己母亲的心口上划上一刀又一刀。 锦官站在老太太的身边,看着自己的舅舅,虽然他狠厉的话语落在自己的耳中,但是她却感觉到这个舅舅让自己安心,从心底里,她觉得自己的舅舅不是坏人,虽然姥姥不断的说着舅舅对自己母亲的无情,但是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舅舅并不是姥姥言语中的样子,静静的看舅舅的时候,他能看到舅舅脸上露出的慈爱和真诚,当然更多的是悲悯,这悲悯的神情让锦官觉得舅舅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至于是什么样的苦衷,锦官却说不出来。 锦官低下身子,在姥姥的面前轻声的言语:“姥姥,这次叫知府大人来可是有别的事情,不是为了生气。”锦官及时的提醒姥姥,她看着怒气冲冲的姥姥,心底就不住的颤抖,她害怕姥姥的怒气会烧着了他们的筹谋。 “那好,我不说你姐姐的事,而且这次我要做亲。 ”姥姥对着尹文敬说了句话,就将得意的眼神看向了锦官,就在锦官再次低头看跪在地上的尹文敬的时候,尹文敬已经开口叫了出来:“姐姐。” 尹文敬的话很是突然,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他们想不到这个年近四旬的知府会叫一个不到二十的姑娘姐姐,只有老太太心底明白,锦官的容颜就是尹文敬姐姐的容颜,老太太不会看错,尹文敬也不会看错。 “大人您开玩笑了,媚娘才十八岁,怎么会是您的姐姐。再说,媚娘祖籍沧州,如果我没说错,大人祖籍应在涿州,所以,咱俩原先没有交集,也许我们前世有缘吧。”锦官对着尹文敬笑笑,淡淡的笑容,让尹文敬心神恍惚,连这笑都像极了自己睡梦中的那个女子,那个能给自己一个温暖怀抱的女子。 “姑娘确实有点像我的一个故人。”尹文敬慌忙的低头遮掩,如若不是知道自己姐姐和当年那个孩子的下落,恐怕自己也会认为这个女子是姐姐的女儿,他们有着太像的容颜,像的他这个至亲的弟弟都无法分清。 锦官笑笑,化解了尹文敬刚才的尴尬,他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对着姥姥言道:“母亲,今天您就跟儿子回去,您有什么要求,我明日便帮您办了,保证万无一失。”尹文敬见老太太不悦的脸,赶忙保证。尹文敬知道自己刚才看向锦官时说出的无心的话语,肯定惹得老太太又怀念自己的女儿,所以他很是虔诚的和自己的母亲说话,生怕自己这个执拗的母亲,会因为刚才自己的行为,再次离自己远去。 “行,为娘这就跟你回家。”老太太在锦官的搀扶下起身,一步步的走进尹文敬,仔细的看尹文敬的脸,虽然自己不说,儿子的状况他这个当娘的也很是关心,半年多的时光,让儿子愈加的苍老了,脸上的皱纹也愈加的多了,姥姥努力的控制住自己奔向儿子将儿子抱在怀中细细爱抚的心,在锦官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屋子,走向了门口停放的轿子。 尹文敬慌忙的上前跟上,在姥姥就要走到轿子前的时候,他突然对姥姥说:“姥姥,我看这位姑娘照顾您很是用心,而且模样也很清秀,要不让这姑娘和母亲一起进府吧,伺候您的起居。”尹文敬笑着看向自己的母亲,这个提议是在姥姥开口的时候他就有的,一个和自己的姐姐如此相似的女子,如若能替姐姐伺候母亲,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媚娘,跟姥姥回府吧?”姥姥见尹文敬出言请求,对尹文敬终于有了几分笑脸,这是自己一直打算的,奈何锦官一直不许。 “姥姥,媚娘走了这一家人怎么办,我先陪您去住两天,等您适应了我就回来,如果姥姥想媚娘了,可以找人来叫媚娘去,也可以来找媚娘。”锦官不是不羡慕在知府府的轻松自在,但是那样的轻松自在和自己与孩子,与院中的这些哥哥弟弟们的感情相比,过于微不足道了。 “你这孩子,真是,来,上来,和我一起坐轿子。”姥姥见说不服锦官,轻声的叹了口气,然后拽着锦官的手,走进了八抬大轿之中。 路上,锦官不时的掀开轿帘看向门外,所有人在看向轿中的时候,都是一脸的羡慕,和自己抱着莲儿行走在求医的路上的时候截然相反,肩膀上的伤就在自己心疼痛的时候莫名的疼了起来,钻心的疼痛,让锦官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情潮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5 本章字数:1379 锦官没有想到,这一世,还能再见到那个如玉一样的男子,他依旧着一袭白衣,站在盈盈清辉中仿若月光一般照亮了锦官混沌的世界,锦官缓缓的睁眼,身上的疼痛丝缕的传来,让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梦中,那个白衣男子,此时并不像每次自己记起的时候那般面容模糊,他的脸很是清明,含水的眸子轻轻地看向自己,嘴角淡淡的笑容淹没了锦官记忆中他的冷漠。 “姥姥。”锦官恍惚记得自己是在轿子中,怎么面前会有这样一个男子,而自己却已经躺在了床上,当时紧紧握着她的手的姥姥却不见了踪影。 “她老人家都快被你吓死了,现在还在那个屋子内歇着呢。”白衣男子见锦官睁眼,刚才含笑的脸上顿时变成了一片冰凉,冷淡的对着面前的女子言道,虽然,在她还阖着双眼的时候,自己因为她的毒担心不已。[ ] “谢谢。”锦官轻声的言道,莫名的,她的心底就认定了,是面前的这个男子救了自己,至于自己昏迷是什么原因,她甚至都不清楚是因为箭伤还是箭上有毒,自己不曾发现。 “这个你不能谢我,谢你自己命大吧。”白衣男子的脸上依旧没有丁点的神色,看向锦官的时候一脸的冷漠,但是话语中的淡淡的松了口气的语气还是让锦官捕捉到了,锦官的心底掠起几缕喜悦,他终还是一点点的开始像极了自己脑海中的那个陌生的男子。 锦官不解的看向面前的男子,他不明白面前的男子为什么说自己命大,可是她看了那个男子许久他都没有回言,锦官明白,自己这样明显的想知道答案的渴盼的眼神,他不会不明白,他不对自己解释,就是不想告诉自己。 元春不知道,此时的臣逸,早被她澄澈的眼眸打动,虽然她还在病重,但是现在她的模样像极了当时她被太后打后的模样,脸色苍白,憔悴的脸上,只有双眸闪着精光,当时,就是她的眸子打动了自己的心,现在,这双眸子再次像原先那般看着自己,自己的心,瞬间疼痛到窒息。 他终是不忍心再看着锦官的眼神,他轻轻地走到锦官的面前,伸手摸住了锦官的脸,这张娇嫩的脸,自己无数次的想抹过,可是只有这一次,他切切实实的摸到了手中,是他想象中的感觉,凉凉的,软软的,却轻易的打动了自己内心的角落。臣逸极力的控制住心底澎湃的情欲,他不知道该怎样压制住自己的心,自己,竟然控制不住的想用唇触摸这让自己兴奋的脸蛋。 “公子请自重。”锦官拼着自己微薄的力气,逃离了臣逸袭上来的手,固执的将头扭过去,不看臣逸,因为自己的心底也有连绵的情谊泛起,她独自清理这自己烦乱的心绪,每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自己的心都会乱很久很久。 臣逸终于率先稳住了心神,他控制不住的坐到了床头,看向那个身子依旧在发颤的背对着自己的女子,他再次伸手,摸上了那个女子的肩,他的心神已经恍惚,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他的锦官,原先,他以为她不是,可是今天,他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太多的原先的影子。 “锦官。”臣逸轻声的喊着,声音落到锦官的耳中,陌生而又熟悉,只是她的身体依然没动,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竭力的按压住自己心头涌动的情潮。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是我的锦官??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5 本章字数:2385 “锦官,你是我的锦官么?”锦官听着锦官这个名字,心被扎了一般的疼,却找不到疼得原因,她控制住自己马上要流出来的泪水,对着面前的墙壁,轻声的说了句:“公子,我叫凤媚,你可以叫我媚娘。” 锦官的话语让臣逸伸出去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这个自己要爱怜的女子,终不是自己的锦官,她是凤媚,不是自己爱到心里,现在思念成灰的女子。臣逸脸上倏的划过几滴清泪,他快速的抬手,将眼泪擦干,稳定了心神,才对着锦官言道:“那个老太太,你要好好孝顺,是她用自己身体里的血,救了你的命。” 这是刚才老太太在给锦官鲜血的时候,就请求臣逸不要说出去的事情,但是面对锦官,臣逸终是没能隐瞒过去。锦官在听了臣逸的话之后,猛然的回身,看向臣逸,好像要在臣逸的眼神中看清真假一般,臣逸的眼神却依旧如原先一般,澄澈,淡定,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么?”锦官轻声的问道,她不敢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子,她的心底依旧感觉自己和他口中的锦官有着丝缕的关系,只是自己记不清楚了。 “你中的毒很难解,需要用和你一样的血来清洗伤口,知道伤口的毒素被洗干净。[ ]她说是你的姥姥,我验了一下,她的血和你的血是一样的,老太太就让我用她的血救了你的命。”臣逸说话的时候,言语间不乏对老太太的赞赏,面对自己留出的鲜血,眼睛连眨都不眨的,恐怕世间也只有老太太一人。 锦官听了臣逸的话语之后,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么多日子,她的心底对这个姥姥的身份还是心存疑虑,对姥姥虽然有关心,但是心底总不敢拿这个可怜的老人当姥姥,而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姥姥却把她当成了自己亲亲的外孙女,用自己的血救了她的命。 “公子,谢谢你。“锦官轻声的感谢臣逸,按她对姥姥的了解,姥姥定然不会让自己知道,所以她诚心的感谢这个将事实告诉自己的男子。却不想换来了臣逸一脸的不屑,臣逸不屑的说:“你确实得谢我,不然,恐怕没人能救得了你的命。看你不像那种喜欢惹是生非的女子,怎么让人用了这么致命的毒药?” 锦官看着臣逸严肃的脸色,不敢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臣逸,好像臣逸能给自己答案一样。 “是百步断肠。中毒之后,你只要行走百步,必死无疑。{ }幸亏你这百步是在轿子里,活动的少,老太太半身的血就够了,如果你再多走几步,估计老太太一身的血全都抽光了都救不了你。”臣逸轻声的解释着,话语让锦官不寒而栗,她自己怎么都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离死亡那么的近,而这死亡,原本该落到英莲的身上。 “我是代人受过,只是那凶手也太嚣张了。他要害的是自己的糟糠之妻。“锦官悲愤的言道。这表情神态,让臣逸再次恍惚,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心在一次乱成乱麻。 “那你就要学会惩治凶手,这样的人,不杀恐怕是不行了。“臣逸不知道什么原因,促使那个当丈夫的不顾一切的要置自己的妻子于死地,但是,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发妻,就像锦官之于自己。只是那个男子比自己更可怜,有自己的发妻在身边,还要加以伤害,难道终要和自己一样,在失去了她的时候才失魂神伤么? “可是那个傻妮子不舍得那个负心薄幸的男子,所以我才和姥姥商量了一个招数,一定让方睿那个家伙给英莲认错。”锦官说话的时候,控制不住的眉飞色舞,好像自己的计划已经完全实施了一般,连一贯沉静的臣逸,都被他生动的神色吸引,忍不住问锦官定了什么样的计谋。 锦官只是对着臣逸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然后娇俏的将脸转过去,没能看到臣逸脸上的喜色,面前的这个女子,越来越吸引自己的眸光,不仅仅因为她的模样酷似锦官,更因为她的生动和活力要比锦官都吸引人,锦官时好静的,而这个女子,一脸的活泼。 “那我就等着你这天机上演的那一天。”臣逸笑着言道,不可否认,这个女子的话语成功的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欲罢不能。 臣逸不会想到自己说完话之后锦官会将手伸到自己的面前,一脸笑意的看着臣逸,臣逸不解的问锦官时何意,锦官才笑着告诉她,她要收的是看戏的费用,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让臣逸都觉得矮了几分,所以臣逸只好认命的将衣袖中的银票掏出几张来塞到锦官的手中,为的只是美人一笑。 锦官没想到臣逸会这么轻易的中计,所以当她看到手中几百两银子的银票的时候,忍不住的大呼:“太好了,孩子们冬天都能穿上新衣服了,还有,英莲再次结婚的时候我得给她买套漂亮的首饰,可不能让方睿那家伙再次轻看了我家英莲。“因为突然到手的银票,锦官有些得意忘形,她笑着对臣逸讲述自己的打算,这么多银两,都有自己嘴中的归宿,只是没有一两要落到她自己的身上。 “这是你自己打劫的钱,不是乞讨得来的,不用上交吧?”臣逸轻声的言道,自己虽然一直有锦官的消息,消息中的锦官很是懂事,尊老爱幼,和现在展现在臣逸面前的一模一样,正是消息里关于锦官的描述,才让自己这次破例出诊,救了锦官的性命。 锦官没想到,臣逸脸他们小院中所有的人收了东西之后都是上交,然后再平均分配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再次看向臣逸的时候,锦官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暖意,她红着脸对臣逸说:“这是你的一片心,并不仅仅是对我,所以我不能乱花了这笔钱,再说,孩子们还等着这笔钱生活呢。”锦官轻声的解释之后,就低下头去,因为臣逸关心的话语,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把面前这个男人和自己记忆中的男子形象重合。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晚上成亲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6 本章字数:1337 “那我再给你二百两,过冬的时候你也可以给自己置办两套新衣服了。”臣逸边说边将袖中剩下的两张银票一块放到了锦官的面前,他自己被这个女子的喜悦感动,第一次,他感受到钱原来也可以买来快乐,因为锦官的快乐能够轻易的将自己的心点燃。 “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心人,这下子我就能将小院翻修一下了,你知道的,现在小院中多出了很多人。他们冬天还没地住呢,总不能让他们和现在一样睡到院子中吧,你有所不知,他们之所以不进屋睡,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子,他们觉得会让我不方便。”锦官说话的时候眼神间的感激闪烁,让正准备开口劝说她去买件新衣服的臣逸开了口,却不知道如何将话说下去。 “那你准备怎么回报我这个好心人?”看着锦官无限的将小院的美好畅想继续下去,臣逸连忙用话语遮挡,正在想象着美好未来的锦官被臣逸的问题问住,确实,刚才自己打劫的理由是让臣逸看一出好戏,现在很显然,这场好戏还没有上演,自己收起臣逸这么多的钱来确实有些为时过早。 锦官尴尬的低头,良久之后才轻声的说:“我们的好戏明天晚上上演,到时候你来知府衙门看就行,我绝对让那个男人抬不起头来,对天发誓,好好的对待英莲。”锦官好像在说着自己的誓言一般,铿锵有力的话语掷地有声,看在臣逸的眼里,他对这个女子的喜爱更重。[ ] 臣逸走后,锦官拖着自己病弱的身体见了姥姥,姥姥这次因为锦官中毒,对那个叫方睿的男子心生怨恨,怎么也不愿意用锦官原先想好的招数,最后还多亏了锦官的软磨硬泡,姥姥终于再次答应,帮锦官完成惩罚方睿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前天就到沧州的涿州县令被知府尹文敬请到了家中,说要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他兴奋不已,这次来沧州,就是为了求取尹文敬的女儿,据说他的女儿长得倾国倾城,加上沧州知府的势力,自己以后的日子,可以说是美满幸福,既有美丽的妻子,又有强有力的岳丈扶持,只是这次,尹知府却突然的变卦,将自己尚且待字闺中的妹妹许给尹文敬,并附了许多银两做嫁妆,由原先的闺女女婿升级为自己的妹夫,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他来不及仔细考虑,就急急的应了。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极大的美事,能够和自己的上司结亲,这不仅需要人品才学,还要入得了上司的法眼,只要两家接了亲,那自己的未来肯定就是一片坦途。方睿高兴地走出府门,忍不住哼出了小曲,在他的心底,甚至开始庆幸,他果断的抛弃了自己原先的妻子。 方睿急匆匆的回家准备,因为尹文敬已经给自己下了命令,今天晚上就成亲,所以他必须为晚上的拜堂做好准备。 尹文敬的府上,锦官和姥姥带着病弱的身体开始收拾家中的一切,就像姥姥所言,最近家里充满了晦气,有必要张灯结彩,用这大好的喜事冲冲家里的晦气。所以锦官跑上跑下,很是忙碌,而尹文敬只是静静地跟在锦官的身后,看她或说或笑,看他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己,他的心底突然被暖意填的慢慢的,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容颜,似曾相识,如同多少年前的梦境重演。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悦的老太太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7 本章字数:2462 方睿装扮一新到知府府上的时候,知府的后堂已经是一片火红,四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到府的宾客见方睿来了,忙不迭的和他打招呼,谁都看的分明,这个现在还是小小县令的男子在不久的将来定能升官,定能成为沧州地界不可小觑的人物。 谁都明白,要想和上司搞好关系,建立姻亲关系是最好的方式,而这个刚刚上任不久的涿州县令,似乎比别人更早一步的得到了这上天赐予的良机,没有人知道这个出身贫寒的男子是怎样得到了尹文敬的赏识,肯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她。他们唯一能对这个人儿表现的就是他们的嘱咐,诚恳的,羡慕的,夹杂着心底五味的祝福。 但是方睿还是看到了一张没有喜悦的脸,更要命的是这个人在他大喜的日子还穿了一袭白衣,方睿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感觉这个人看向自己的时候一脸的鄙夷,这鄙夷让他心生不快,他一步步的走进那个男子,轻声的言道:“这位公子,请问您为何在方某大喜的日子穿一身白衣?对方某而言,这无所谓,可是今日,也是沧州尹知府的妹妹大婚,您如此,不怕尹知府会怪罪下来?”方睿一脸得意的抬出尹知府来压面前的男子。 臣逸没有答言,脸上的笑意更浓,原以为锦官的对手很是很高明的人,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庸才,臣逸端起茶水,放到嘴边,心底却开始心疼自己给媚娘的那几百两银子的看戏的费用,和这样一个资质平庸的人对戏,不管那个女子多高明,都不会出太精彩的好戏。 臣逸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下面前的这个男人,让这戏更好看一些。 “据在下所知,尹知府张灯结彩是为了演一出戏,而不是给您结婚,您何必如此兴奋呢。”臣逸不屑的额看了一眼这个男子,其实自己的心底早就有杀死他的冲动,那个酷似锦官的女子身上的箭伤就是他的杰作,这个男人现在应该庆幸,他的箭伤到的只是一个酷似锦官的女子,而不是锦官,否则,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是你搞错了,今天是方某人和尹家小姐成亲的日子。不过您看到的,尹知府好像不肯委屈了自己的妹妹,所以今日的婚礼也可以说是一场大戏。”方睿脸上的笑意很重,但是在说话之前,他的神色还是一怔,只是很快的就被他的笑脸掩盖,他看向臣逸的眼神有了几分莫测,而臣逸看向周围的一切依旧只是一脸的笑意。 一群人见一切尘埃落定,都相互谈论起来,没有人再注意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但是方睿仿佛并没有放过臣逸,他走到臣逸跟前,对臣逸轻声的言道:“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臣逸看着他一脸的担心,怕他的疑虑太多会毁了那个女子的计划,所以起身,跟上了方睿,到了府里一个湖的旁边,湖水映照着岸边树腰缠着的红绸,在灯光月光的晕染下,成了一池少女酡红的醉颜。不等臣逸停下脚步,方睿就着急的开口,问道:“公子,能告诉方某您刚才说话的意思么?” 臣逸看着这个男子,心底莫名的开始喜欢起他来,这个人虽然人品不好,但是他还足够聪明,能够在自己隐约的话语中感觉到事情的异常。只是臣逸现在还不想帮这个男子,他心底不想破坏了那个女子的筹谋,所以他只是轻轻地言语道:“我只是听说公子的妻子在几日前刚刚落水身亡,公子这么着急续娶,恐怕难堵天下人之口。”臣逸说完对着方睿淡淡的一笑,就转身离去。 方睿怔怔的站在湖畔,轻声的对将要离去的臣逸言道:“公子有所不知,如此快速的成亲,也不是方某的本意,只是尹知府有言在先,方某违拗不得。”他的声音很大,穿透了深秋的寒风,落到臣逸的耳中,没有丁点的波澜,只是臣逸脸上的笑意更重。 等臣逸和方睿回到大厅的时候,尹文敬和她的母亲已经到场了,方睿见到尹文敬赶忙走上前去,对着尹文敬做了个揖,尹文敬伸手揽住了正要施礼的方睿,将他引到老太太的面前,对着老太太言道:“母亲大人,这就是我为小妹择的夫婿。” 方睿在尹文敬介绍完自己之后赶忙的对着老太太行礼,老太太却队面前的男子看也不看,好像方睿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方睿就作揖在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也不喊他起身,所以他只能尴尬的作揖在那里,尹文敬见老太太脸色不悦,赶忙劝慰,轻身的喊着:“娘亲,妹夫给您作揖呢。” 老太太依旧没看方睿,而是不满的瞪了尹文敬一眼,自己不是不知道方睿在给自己作揖,只是这个尹文敬害了自己两个还孩子,他这么的负心薄情,英莲还是对他念念不忘,他倒好,知道第一次没有害死英莲,又痛下杀手,让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媚娘差点殒命,英莲且不提,就是媚娘,如果媚娘再有什么好歹,那自己要怎样对自己苦命的女儿交代。老太太索性扭过脸去不看方睿。 尹文敬看着自己的母亲转过脸去连看也不看方睿,周围的人都已经开始怯怯私语,脸上一阵的局促不安,看向方睿的脸也有了几许的尴尬,他刚忙走到方睿面前,让方睿起身,可是方睿却固执的拱着身子,站在老太太的面前。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让老太太不悦,他的第一感觉是老太太应该不喜欢这桩婚事,不然不会如此的不悦,所以,他用自己最谦恭的姿态对着自己未来的岳母大人,当然,自己这样的姿态更是做给尹文敬看的,自己约谦恭,尹文敬对他应该就越内疚。 尹文敬因为方睿的坚持,再次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奈何老太太蜡黄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愿的神色,尹文敬的心顿时悬了起来,这一切的谋划,都是那个长的像极了姐姐的女子,现在她应该在洞房中忙碌,老太太这边却俨然已经成了骑虎难下之势。 喧闹的大厅因为老太太的不悦,突然的没了声响,所有的人心底都开始纳罕,这到底是场什么样的婚姻,在母亲不愿的情况下,作为知府的哥哥就将妹妹轻易的许人。因为老太太的不悦,场中刚才喧闹的人群开始怯怯私语,万千的猜测,都在这静默中孕育成形。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 跟我走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7 本章字数:1509 知道点内幕的臣逸见老太太执拗的不让方睿起身,心底突然的担心这出戏演不下去,原先淡泊的他,突然成了一个喜欢看热闹的看客,他缓步走到老太太的面前,对着老太太低语几声,老太太的脸色突然的就变得和善起来,她甚至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站起身来,对着方睿走去。 “爱婿请起,刚才是你的舅兄惹我生气,却不想将气撒到了你的身上。文敬,还不快点给你的妹夫道歉,都怪你。”老太太一手掺住方睿,却转眼将责怪的眼神投向尹文敬,尹文敬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突然转变的情境,满是喜悦的对着方睿作揖,说是自己的错,其实自己的心底却是一片茫然,和方睿客气完之后,他就将感激的眼神抛向那个用母亲的血救了那个女子的医生。 臣逸迎上尹文敬的感激,对着他和善的笑笑,就转身向着门外走去,所有的宾客都聚在了那里等着伴娘将新娘带来,与方睿拜堂成亲。{ } 臣逸以为那个美丽的伴娘一定是那个酷似锦官的女子,自己的心底甚至想见一眼她穿红色衣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栖凤宫中的锦官一眼,美艳无比。新娘的身边,站的并不是锦官,是两个形容消瘦的女子。臣逸心底突然有了颤意,因为那个新娘的身形,步态像极了锦官,像极了那个和锦官有着一样容颜的女子。 难道是她要嫁给那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她要怎样的惩罚这个男子,难道是用自己绑定这个男子的婚姻,这样,确实能让这个男子一生得不到幸福,可是那样,她自己也成了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真情爱情的可怜人,她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吧?臣逸心底的慌乱因为不见锦官的身影变得愈加的厉害,别人的眼神都随着新娘子的脚步一寸寸的挪向大厅,只有他,将眼神看紧了新娘子身后的人,哪一个都不是她的锦官,都不是那个和锦官有着一样容颜的女子。( ) 臣逸再也忍不住,缓步的走出大厅,厅外,火树银花,灯红影绿,只是不见一个人影,整个府内的人好像都聚集到了大厅之中,厅外,只有月影婆娑,只有风声阵阵。臣逸的心被这满耳的秋风吹得没了一点的温度,他一步步的走进大厅,心,一寸寸的凉下去,凉到彻骨,自己终还是高估了那个女子,他一直以为那个女子应该有和锦官一样的智慧,可是她只会选择飞蛾扑火,想到以后,她就要这样和一个陌生的,负心薄幸的男子生活一辈子,臣逸的心头一阵锐痛。 等他走回大厅的时候,司仪显然已经讲完了前面祝福的话语,正说要新郎新娘一拜天地,隔着人群,臣逸只看到了那顶红盖头正一寸寸的躬下身去,心蓦地就疼痛的要命,好像每次想到锦官的时候心底的感觉,臣逸控制不住自己的运功,挡在他前面的人成了他凌空而起时的助力,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臣逸已经站在了新娘子和新郎的中间,用身体阻挡了他们拜堂。 “跟我走。”臣逸不管周围已经静成一片的人群,只是牵着面前女子的手,轻轻地言道。这是他多少日夜一直对锦官说得话,在这一刻,他想带走这个女子,这个与锦官形容极为相似的女子,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但是要让这个女子嫁给面前的方睿,自己心头唯一的感觉就是不舍。 臣逸拉起新娘的手,急急的就向外走去,奈何,那个红衣的女子并没有如自己所愿的那般跟上自己的脚步,她拼劲全力,甩开了臣逸握紧自己的手,臣逸惊讶的回头,那个女子依旧站在新郎的面前。臣逸看着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隔着红盖头看不清她的容颜,但是看她倔强的身姿,臣逸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碎裂成片,滚落到地上,一地苍凉。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新婚破阵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38 本章字数:2292 “锦官,你真的要……”臣逸痛苦的开口,对着红盖头之下的新娘子言道,一时间他甚至忘了在红盖头下的女子不是锦官,而是那个长的和锦官一模一样的女子。 “公子,请自重,奴家不是您所说的锦官。”盖头里面传来陌生的声音,让臣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媚娘?”臣逸轻声的问道,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紧张。他生怕盖头下的女子告诉自己,她就是媚娘。 红盖头下的女子并没有说话,臣逸依旧在催逼着,只是红盖头下的女子却打定了主意不开口,任臣逸的心慌乱成一团麻。在臣逸和众人的盯视之下,那个红盖头下的女子只是轻轻地摇头,依旧没有言语。 臣逸的心因为他不言语而变得没了方向,在他的心底早就认定,她不肯说话只是不想让自己听到他的声音,臣逸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颤抖,莫名的,自己想扯下那个女子脸上的红盖头,他伸出手去,去触摸那只隔着一块红盖头的熟悉的脸,那张脸,应该有着和锦官一样的温度。 就在臣逸决定要掀开红盖头的那瞬,他决定将这个模样酷似锦官的女子永远的留在身边,即使自己不会爱她,还可以聊解他对锦官的思念。 在心底打定主意之后,臣逸将自己的手抹上了那个红盖头,站在自己背后的新郎官方睿此时早已变了脸色,刚才这个男子说要看好戏,原来要他看的戏就是他的横刀夺爱。所以在臣逸的手触到红盖头的时候,方睿首先控制不住自己的说了一声:“住手。”然后整个人就将新娘子护到了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应对着臣逸随时就要袭来的手。 臣逸因为方睿突然的闯入,突然的停止了刚才的动作,他依旧将眼神抛向方睿背后的女子,现在那个女子正怯怯的躲在方睿的背后,手紧紧地抓着方睿的手,好像整个人都要依附到方睿的身上一般。臣逸看着眼前的情景,叹了一口气,心底对这个红盖头下的女子多了几分不屑,一个永远只能寻找男人庇佑的女子,不管模样和锦官有多么的想像,都只能算是个美丽的木偶。 臣逸正准备转身,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人群:“都忙什么呢?还不拜堂,我们还等着闹洞房呢。”这声音仿若天籁之音般让臣逸的心顿时回到了原处,臣逸转身看那个脸上带着几分虚弱的锦官,满脸笑意的向着人群走来,他的心竟突然间溢满了感动。 “你去干什么了,怎么才来?”臣逸赶忙的迎上去,对着锦官言道,话语中满是责备。 “天机不可泄露。”锦官得意的对着臣逸笑笑,丝毫不管他眼神间的忧色,在锦官的心底这个总是冷漠的男人有着太多的担忧和冷情,只是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自己只是个过客,所以她在回答完臣逸的问话后就挤到了人群前面,闹着让新人拜天地。臣逸在远处看着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心底的温暖久久的不愿散去,有那么一二刻,他甚至想,就这样看着这个女子也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幸福。 众人的哄闹声祝福声越来越大,那个酷似锦官的女子正在人群中不断的为这段婚姻欢呼,她为何会这么高兴呢?这本就是一场戏,一场背叛与惩罚背叛的戏,可见,是她入戏太深了,不过入戏太深也有入戏太深的好处,不必再想故事的前因后果,也就少了很多必然的心痛,就如自己,如若能忘了锦官,也许现在他会活的很快活,可是他忘不了,每次合上眼睛,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想起栖凤宫中那个美丽的女子,她从来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表达过对自己的爱,但是她却是用生命在爱,她用自己的生命为他描画未来,这样的锦官,他恐怕此生此世都不会更不舍得忘记。 等臣逸回过神来的时候,新人已经被一步步的领入洞房,锦官也跟在人群中,一步步欢快的向洞房跑去,经过臣逸身边的时候,臣逸轻声的言道:“人家都成亲了,你还忙着去干什么?” 锦官停住脚步,不敢置信的看向臣逸,良久,她才记起什么一般,对着臣逸言道:“去看好戏啊,好戏才刚刚开锣,再不去的话,恐怕你要抱憾终生哟。”锦官兴奋的对臣逸说完,就蹦蹦跳跳的向着洞房走去。 臣逸说在锦官说完话之后,才恍然记起,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曾经讹了自己几百两银子,就为了让看今晚的好戏,臣逸走向洞房的时候,心头忍不住的纳罕,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不理智,在面对这个女子的时候,自己好像只有满腔的感情要给予。 洞房依水而建,所有闹洞房的人都聚到了屋里,臣逸最后一个进门,臣逸刚进门,锦官就对着臣逸大喊一声:“公子,麻烦你关上门。”臣逸听了锦官的话,关上门,回头的时候,刚才还喜庆的气氛顿时变了样,来闹洞房的人也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突然多出来的十多个汉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握着一根棍子,怒气冲冲的看向方睿,方睿的腿在看到这群人虎视眈眈的眼神的时候,不自主的软了下来。 “方睿,今日你娶了我家小姐,想做我们家小姐的姑爷,就必须过我们这关,否则,你休想入得了洞房。”锦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新娘的身旁,义正词严的对着一身红妆的方睿言道。 因为锦官的言语,所有的人将目光都投向了锦官,而坐在床上的新娘子,则是不停的拉着身边的锦官的手,锦官低身听新娘子说话,然后站起身来,满脸含笑的对着方睿言道:“我们家小姐说了,如果你真的想娶她,就必须过小姐设的十八罗汉阵,只有破了这个阵法,才能证明你有足够的才学,我们小姐才会心甘情愿的服侍你。姑爷,你可愿意破阵?”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棒打薄情郎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43 本章字数:1457 “我……愿意。”方睿颤抖着身子看向周围那群围着自己的汉子,心底的惧意更重,但是当他转头看向尹文敬和那个盖着红盖头的小姐的时候,他颤巍巍的答应,点头的时候,使劲的捏了自己一把,此时,他已经后悔了,他不该奢求高攀,高攀的结果就如今日一般,将要面临难测的危险。 锦官看方睿痛快的答应,脸上的笑意更重,她轻轻地对着拿着棍子的十八个男子挥手,这十八个人便如饿狼捕食一般的围到了方睿的身边,抡起棍子,方睿不知道自己如何闯关,只是闭上眼睛等死,他心底唯一的期盼就是面前的小姐不会真的置自己于死地。 “布阵。”锦官得意的看着自己院中的哥哥们拿着棍子将方睿一团团的围住,他煞有介事的言语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所谓的十八罗汉阵,是自己临时起意,因为今天过来的有十八个人才取的名字,所谓的阵法,其实没有阵法,这个阵唯一的要求就是死命的收拾这个负心薄幸的男子,不能手下留情。 十八个人将方睿团团围住,一人一棍,对着方睿的身体抡下去,发出噗噗的声响。臣逸看着锦官一脸得意的神色,心底突然也欢快无比,他早就看明白了,锦官所说的阵法其实就是乱打一气,但是能用这种办法好好的为那个可怜的女子出气,也确实很是高明,只是却要让知府的妹妹跟着遭殃,臣逸的心头还是觉得锦官这个计策过于狠毒,要搭上一个美丽女子一生的幸福。 噗噗的棍子落到方睿身体上的声音依旧不断的传来,方睿哀嚎的声音也随着声响一声比一声凄厉,知道事情始末的人直呼过瘾,蒙在鼓中的嘉宾则为尹家小姐粗暴的成亲方式震惊,只是谁都没想到,随着方睿的阵阵呼救,坐在床上的尹家小姐开始不断地拽着锦官的衣服,不断地抽*动身体,好像挨打的是自己一般。 而看起来像是小姐丫鬟的锦官却并不理睬小姐对他身体扯动,依旧在指挥着所谓的十八罗汉用棍子抡打着方睿,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那个坐在床上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顺着床跌坐在地上,跪倒锦官的面前,轻声的言道:“媚娘姐姐,求你,饶了他吧,他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英莲我也不活了。”英莲在哭泣的同时,也扯落了自己的盖头,盖头下经过精心化妆的英莲一脸悲戚的哀求着锦官,梨花带雨,分外的可怜。 “妹妹,姐姐可是为了你,不让他长记性,到时候他还会把你推到河里,他还会找人害你,你知道不?”锦官看着英莲哭得失了形的脸,忍不住的言道。英莲却只是嘤嘤的啼哭,不做任何的辩解。 倒是此时被“十八罗汉”打得失了神智的方睿率先清醒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锦官的面前,轻轻地跪在锦官的面前,祈求道:“姑娘,方睿此生再也不敢负英莲了,求您饶过方某。” 英莲在方睿说话的时候跪着挪到了方睿的面前,看着方睿红色喜服上溢出的鲜血,泪滚滚而落,而方睿看到英莲怜惜的眸光,心头百转千回,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将英莲再次抱到了怀中,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看着方睿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锦官轻轻的对着周围的人群挥了挥手,众人便都明白了什么似的,纷纷离开了洞房,临行前,锦官轻声的问方睿道:“现在你该知道谁是对你最好的人了吧?”方睿含着泪点头,锦官凝重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缕的笑意,她含笑一步步离开洞房,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凝重终于烟消云散。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教诲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44 本章字数:2360 第二日,在锦官的安排下,方睿和英莲在新婚的第二日一早就拜见了自己的义兄尹文敬。相比于尹文敬和锦官的喜气洋洋,方睿的脸上更多的是羞愧,而英莲的脸上则是新娘子的娇羞。 “方睿,你可知错了?”尹文敬冷眼看了一眼方睿,压低了声音言道。尹文敬的话音刚落,方睿就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连声的说:“大人赎罪,大人赎罪。” 锦官看着方睿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调侃:“方大人前途无量,又去了知府的妹妹,哪会犯什么错?”锦官的话语刚落,英莲就将一记不悦的眼神抛向锦官,锦官看了,对着英莲笑笑,然后继续将眸光投向跪在地上认罪的方睿。 “小的知罪,还请姑娘饶过小的。”方睿将脸朝向锦官,一脸的哀求,因为昨日锦官指挥的棒打,现在他还是浑身疼痛,所以在面对锦官的时候,他心底忍不住的惧怕,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何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有让自己心惊胆战的气势。 “我是真不想饶你,但是,英莲不想重责,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勉强留你一条性命,希望这件事能让你明白英莲对你的心,如果你再生出对英莲不利的心思,你千万别让外人知道,我媚娘知道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元春笑着对方睿说出狠厉的话语,这是警告,只有自己的警告才能让方睿的心头始终明镜高悬,不敢再动对英莲不利的心思。 “谢谢姑娘饶恕之恩。”方睿对着锦官磕了个头,认真的言道,锦官却在他说完话之后再次笑着言道:“方睿,你好像不该谢我,按我的意思,你现在早是个死人了,你之所以活着,全赖你的妻子,如若不是英莲苦苦哀求,恐怕你活不到今日。”元春轻声的说完,就将怜惜的目光投向了英莲,英莲这次没有注视锦官,而是避开锦官的眼神,羞怯的低下头去。 “谢夫人救命之恩。”方睿转过身子对着英莲叩首道,英莲见这状况,连忙上前挽住了方睿的胳膊,轻轻地叫了一声:“睿哥。”这一声呼喊,包含了万千的深情,所有的怨艾随着这轻声的呼喊变成了过眼云烟,方睿抬头看向英莲,看着英莲日渐消瘦的脸,突然间泪溢满了眼眶,她伸手,轻轻地为英莲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脸的深情。 两人好像旁若无人一般的用眼神互相传情,万语千言,全在两人的对视中倾泻开来。[ ]方睿甚至不顾尹文敬的在场,径直将哭泣的英莲抱在怀中,轻声的说着:“英莲,一切都过去了,咱们从头开始,我一定好好对你,此生绝不负你。”英莲在方睿的温情的话语中不住的点头,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是自己从未想过的,在昨天之前,自己甚至不敢想还会再次呆在方睿的怀中。 尹文敬见两人在大厅中卿卿我我,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存在,所以他低声的咳了两声,让大厅中正情深意浓的两人突然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所在,赶忙分开身子,跪倒尹文敬的面前,尹文敬对着方睿尴尬的笑笑,然后言道:“尹文敬,如若不是看在英莲的面子上,我定将你嫌贫爱富谋杀亲妻的事情上报皇上,但是念在你对百姓还有几分仁爱之心,英莲还对你心存爱意的份上,我先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绝不能再犯,如若让本官知道你行为再有缺失,那本官定会上奏圣上,为民除害。”尹文敬的话语很是严厉,让方睿和英莲听了都不仅心颤不已,就连站在尹文敬身边的锦官,也不由得毛骨悚然,也就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官威,但是他更明白的是这所谓的官威,其实是建立在勤政爱民的基础上的,不然,就只有官,没有威。为官者只有在为百姓着想的时候,才能不怒自威。 “下官记住了,谢知府大人垂询。”方睿在听了尹文敬的话语之后,赶忙的认罪,不住的道谢,确实,作为一个上司,在知道了下官为人处事的不足之后,能给留一条后路,这时无上的宽容,怎能不让方睿感恩戴德。 “说完公事,我尹文敬该和方睿老弟你说一下私事,英莲照顾我的母亲多日,和我母亲甚为投缘,所以母亲收为义女,也就是我的义妹,所以,你昨日所娶,真是我的妹妹,我尹文敬此生,除了父母,便是早就失散的姐姐,再算亲人,就是我这个妹妹了,我一直没尽哥哥的招抚之心,而妹妹对你情有独钟,所以我将妹妹托付给你,如果英莲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你多多担待。”尹文敬一边说话一边起身,走到英莲的身边,轻轻地将英莲的手托起,放到了方睿的手上。 “经过了这件事情,方某才真正明白,不管高攀谁家的小姐,都不如自己的糟糠之妻,即使我能有幸得到某个官宦之家小姐的垂青,恐怕也不会有人像英莲待我一般真心真情,方某此生,有英莲陪伴,死而无憾了。”方睿握紧了英莲的手,动情的说,自昨日眼见英莲为了给被打的自己求情跪在锦官的面前,他的心就久久的未能平复。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恭喜你们夫妻破镜重圆,只是你俩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时候,可不要忘了我这个月下老人,虽然我这个月下老人有点冷血。”锦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人的中间,一脸笑意的看向英莲,英莲因为锦官的注视,脸上倏的红成一片。 就在锦官想再次取笑英莲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住的摇晃,等锦官终于意识到是自己脚下的地在动的时候,方睿已经快速的将英莲揽到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房梁上掉下来的尘土。 “地震了。”锦官高声的一喊,尹文敬已经不由分说的向后堂跑去,锦官在面对地震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她奔到院子中间,看着府中的人乱做一团,赶忙的呼喊着让众人往院中站,最后站到院中来的是尹文敬,他的怀中正抱着虚弱的老太太。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地震来袭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45 本章字数:1427 锦官看着儿子紧紧地抱住母亲的场景,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在生死的关头,自己忘却了还有一个关爱自己的姥姥,而那个在姥姥眼中很是不孝的尹文敬却在最危急的关头还记着自己的母亲,就冲这个,锦官心底已经决定,尽全力劝姥姥不要再回那个贫穷的小院。 在躲避地震的过程中,让锦官欣慰的事情也有,方睿一直紧紧地抱着英莲,始终以一个保护着的姿态保护着英莲,锦官想过棒打薄情郎之后,英莲和方睿能够复合,但是锦官没想到通过这件事方睿能够真正明白,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就是英莲。 地震只是一刻钟的事情,但是接下来的惶恐却整整持续了半日,小院中的孩子们知道地震之后纷纷跑向知府府中,因为他们的锦官姐姐在这里,在他们脱离危险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看他们的锦官姐姐有没有脱险,他们这最本能的表现让锦官感动,他看着这群因为奔跑小脸变得红扑扑的孩子,心底升起无限的爱怜。 锦官正要带着这群孩子离去的时候,却被滁州城传来的消息吓了一跳,消息只有几行字,但是却让尹文敬瞬间变了脸色。他手中握着的信息落在地上,锦官刚忙捡起地上的纸,看上面的一行行文字:滁州地震,房倒屋塌。县令失踪,百姓流离。 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让锦官再也挪不开离开的脚步,刚才在感觉到地震的时候,自己就预感到有地方发生了地震,只是自己没想到,竟然死离沧州城极近的滁州。( )而且地震的情况比自己想得还要糟糕,锦官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看到的就是百姓流离失所的样子。 “尹知府,您准备怎么办?”锦官对着尹文敬言道,作为滁州城的顶头上司,现在确实是要尹文敬拿出主意。可是尹文敬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震慑,只是看向锦官,良久之后,才轻轻地言道:“马上让沧州城的驻军赶往滁州城,帮助滁州城内的百姓实施救援。”锦官连忙点头,然后派人将尹文敬的命令传达出去。 “尹大人,还有呢?”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派兵救人远远不够,而且滁州城市沧州最大的直属城,大小不下于沧州,就是将沧州的所有官兵都调过去,也怕是无法将城内数万百姓安全救出。锦官心头的忧虑重重,他和尹知府一样清楚,恐怕仅仅下这么一道命令远远不够。 “本官现在心思烦乱,你给本官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尹文敬的脸上现出无比的忧色,对于一个视百姓为子民的官员来说,百姓遭罪,自己的心早就随着他们一起被掩压在了砖瓦墙壁的下面。锦官看着他皱着的没有,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提醒道:“尹大人,滁州百姓因为地震流离失所,家中的粮食肯定没能带出,现在最要紧的是将粮食带过去,不管是救援人员还是哪里的百姓,都需要,没有粮食,恐怕时间久了会激起民变。”锦官的话很有力度,说出来之后,尹文敬额头的皱纹瞬间就舒展开来,他对着锦官笑笑,然后言道:“我马上派人送粮食过去。” “不,这次大人您和押粮的兵士一起去滁州,到那里,安慰百姓,照顾伤残,尽您一个父母官的本分,让百姓知道您和他们在一起,这样,他们的心会很踏实。”锦官再次嘱咐尹文敬,通过这几日的观察,锦官已经看明白了,尹文敬并无大才,但是却爱民如子,地震发生了,他的心现在肯定已经飞到了救灾的前线,所以锦官为他出的主意,最是合他的心。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分家当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45 本章字数:2408 “姑娘说的不错,只是您有所不知,我一走,怕是秦吾焰又要折腾出什么事来。”尹文敬说话的时候面带难色,看着锦官,好像锦官时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 “秦吾焰是谁?您是一州之长,您决定的事情难道还要担心别人么,更何况你所打算的全是为了滁州城的百姓怎么会……?”锦官不解的看向尹文敬,他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的简单。 “他是太后的哥哥,横行沙场的将军,但是却是个莽汉,最听不得别人的挑唆,又极爱女色,我这一走,怕是没了约束他的人,到时候沧州城会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还不好说。”尹文敬对锦官说着自己的担忧,通过锦官棒打薄情郎的故事和这次地震来了她临危不乱的反应,尹文敬心底对这个姑娘已经有了几分信任,所以对锦官也不加隐瞒,在这场大的灾难面前,他选择相信这个姑娘,即使她的才智能被自己利用一份,那也会给滁州城的百姓带来不尽的福泽。 “他好色是吧?”锦官敏锐的抓住了尹文敬话语中的欣喜,笑眯眯的问道。尹文敬对着锦官点不住的点头,这个事实是自己刚刚说过的。 “那就给他送几个女人,好好伺候他舒服了,让他没时间出来坏事。 ”锦官的话说的很干脆,对付色中高手,这恐怕是最好的办法,却不想他刚说完,尹文敬就不合租的摇头,还不住的说着:“朝廷命官,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尹文敬因为锦官的主意感到了几缕失望,自己毕竟是皇上亲封的朝廷命官,要他为秦吾焰送上几个美女,自己怎么都干不出来,他觉得那样有辱为官者的尊严。 锦官看他为难的神色,脸上的失望也显露出来,他没想到尹文敬会迂腐到这种地步,不过想想他为了姐姐所谓的伤风败俗拒绝用自己的官威去寻找她,这样的迂腐也就不算得什么了。 “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坐守沧州,等着那边的消息吧。”锦官无奈的言语了一声,匆匆的向门外走去,他对这样的知府已经失望透顶,如若不是因为自己血缘上还和自己有几分牵连,自己真想走上前去打他两巴掌。 “姑娘,你去哪?”尹文敬看着锦官离开,心头突然莫名的慌了神,他急急的追上锦官,慌忙的问道。 “百姓的父母官去不了那里,我也得去,我虽然只是个平民,没钱没势,但是我不能不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那里的百姓,现在需要我的帮助。”锦官说话的语气有些悲壮,让尹文敬听来,心底都不住的颤抖。 “那姑娘你小心,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找人传话来就是,我会全力以赴。”尹文敬的话语终是让锦官回过头来,对着尹文敬笑笑,轻声的说:“谢谢大人。” 但是就在锦官再走出两步之后,尹文敬再次叫住了锦官,这次,叫得是锦官的名字:“媚娘。”锦官再次回头,看到的却是尹文敬一脸的担忧,锦官也被他脸上的神色震慑住,昨日姥姥用自己的血为自己洗毒之后,锦官就知道,这个尹知府就是自己真正的舅舅,只是她担忧尹知府心头的疙瘩,一直没相认而已,而此时,他看向自己,像极了一个送女儿远行的父亲,他轻轻地抬手,让锦官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溢上眼眶。 “有事?”锦官在询问的时候,看了看自己的舅舅,他年纪也不小了,鬓发间也有了几丝苍凉的白色。尹知府伸出的手挥动了一下,开口道:“没事,地震这事,不安全,你到那边,注意安全。”锦官听了尹知府的话,控制不住自己眼角的泪,但是脸上还是呈现出了最美的笑容。 舅舅,这就是自己的舅舅,虽然他很是迂腐,记忆至今不敢再触及那个给家族蒙羞的姐姐,但是对姐姐的孩子,他还是表现出了自己最诚挚的关爱,虽然这个孩子他在心底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心,莫名的为这个女子担忧,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 锦官匆匆的回了自己住着的小院,那里,所有的人好像知道了什么一般,都聚在院中,盯着刚刚从院外走来的锦官。锦官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又低头看看几个幼小的孩子,轻声的言道:“我刚在知府衙门里来,滁州城发生了地震,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前段时间咱们沧州大涝,粮食有很多都是滁州城的百姓运来的,现在他们遭了大难,我们该怎么办?” “姐姐,我们听你的。”幼小的虎头率先扯动了锦官的衣角,在他说完话之后,众人都纷纷的符合,说要听锦官的,锦官看着那些漏*点澎湃的老人和满脸坚定的孩童,眼泪再一次溢出了眼眶,锦官长舒一口气,对着院中的人们言道:“大人刘和老程你们两个负责照顾这里的孩子老人,其他的都跟我去滁州参加抗震救灾。打个刘和老程,孩子和老人们就交给你俩了,我和他们半个时辰之后就出发,救灾如救火,早一刻到达就能早一刻让那里受灾的乡亲脱离苦海。”锦官说完话之后,就径直走到了屋里,将这么多日子自己攒起来的积蓄都抱到了院中。 众人纷纷的围上来,锦官也终于将自己攒的衣服,粮食和银票都放到了地上,然后细心的分成四十多份,然后轻声的言道:“这些东西都是大家这段时间不屑努力咱们攒下来的,我分开了,每人一份,大个刘,你把这些东西分下去。”锦官吩咐道,让所有的人面色都慌乱起来,甚至有人开始张口想问锦官的意思,但是不等他们开口,锦官就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等大个刘把所有的家当都分到了每个人的手中,锦官才长舒一口气,对着众人言道: “我之所以把这些家当分开,是因为这是大家一起积攒的,这么多日子很是不容易,所以,锦官不敢擅自决定,将这些东西带给滁州的灾民,所以我把他们分开,由你们自己决定,我的这一份,先带头,留给滁州的百姓。”锦官说完,就将大个刘交到自己手上的那一份薄薄的家当放到了自己的脚下。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请求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46 本章字数:1340 锦官的话语刚完,虎头就走上前来,将手上仅分得的一张一票放到了锦官的面前,然后抬头,很认真的对锦官说:“姐姐,我以后还可以再要吃的,只要我努力,就不会饿肚子,这些钱是姐姐照顾我,多给我的,我不要,姐姐还是把这些钱给最需要的人吧。”说完话之后,虎头就返身回到了人群之中,还对着脸上绽出笑意的锦官扮了个鬼脸。 “你这个孩子,你把这些钱分给我们,可就喊了爷爷奶奶们的心那。”一个年龄很大的白发老头一步步的走向锦官,将自己手里分得的钱粮也放到了锦官的面前,然后握住锦官的手,说道:“没有你,就没有我们这些粮食和钱,你如果想用,就拿去,再说,这是做好事,我们都支持你。{ }”老头拍了拍锦官的手背,返回了人群之中。 在老人返回人群后,众人纷纷的涌上前来,将自己手中分得的或银票,或粮食或衣物重又堆到了锦官的面前,锦官看着那个个真诚的眼睛,脸上绽放出最美的笑容,他不住的对把自己的东西捐献出来的人说声谢谢,这可是救命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是却是他们最诚挚的心意。 就在众人纷纷回到原先的位置上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院外传出,声音洪亮的如同这个深秋响晴的天空,而话语的内容,也让锦官兴奋不已,那个声音说,我也要捐出自己的五百两银子。[ ] 锦官循声看去,那个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院门楼,看着锦官,一脸的笑意。锦官在他灼灼眸光的注视下,竟然不好意思起来,她害羞的低头,听那个白衣男子的脚步,声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我这次带钱不多,身上只有五百两银子,也交给你,你帮我带给滁州的百姓吧。“臣逸笑颜如花的看着锦官,满足将自己的心填的满满的,本来,这次他来到这个小院是为了道别,他要去滁州城了,滁州地震,他离滁州最近,必须过去稳定民心,因为他的身上流着大昭王朝的血,作为皇室的子孙,他责无旁贷。 一想到要走,要面对滁州城遍生的不测,臣逸的心惶恐莫名,他自己都不知为何,心底最迫切的愿望竟然是来见这个女子一面,只是他没想到,来到这里自己见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让自己心潮澎湃的场景。 臣逸怎么都不会想到,那日闯入自己药堂内的这个模样酷似锦官的女子,竟然也有着这样的情怀,这样的情怀在男子之中都是少有,更不用说是在女子之中了。看着这个女子用自己的情怀影响院中这一群备受饥饿煎熬的老少,并让他们甘愿把自己的口粮献出,臣逸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些感动了,被这个原先自己很不屑的女子。 “我先替滁州的百姓谢谢你这个大善人。”锦官笑着对臣逸福了一下身子,然后突然的转了话锋,说对臣逸有个不情之请。 臣逸淡淡的一笑,让锦官将请求说出来,现在的他愿意答应她的请求,不管这个请求是不是很过分。但是锦官的要求,还是让她吓了一跳。因为锦官说让他随他们一起前往滁州,锦官的话刚说完,臣逸就愣在了当场,院中所有人也不禁莫名的纳罕,他们不知道锦官和这个男子有什么关系,能对这个男子提出这样的要求。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去见英莲父亲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47 本章字数:2507 “这个……”臣逸被锦官的请求惊在了当场,他怎么都没想到锦官会跟自己提这样的要求,如若他真的只是那个医馆的大夫,自己愿意跟着他去,可是偏偏他不仅仅是一个医馆的大夫,自己更是大昭的皇上,虽然现在他并不居于庙堂,但他自己的身上毕竟担着大昭的江山社稷,他要以另一个身份,去得那里的民心,而不是以锦官随从的身份。 “你答应不答应?”锦官笑着看向臣逸,在她的心里早就笃定了臣逸会答应自己,因为她确定臣逸是个善良的人,不然他不会帮自己救莲儿。臣逸一脸淡定的看向锦官,脸上扫过几分不忍。 “你为什么不去呢?你不知道那里的百姓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们这些大夫么?我们虽然是去救人,可是我们只能把人救出来,可是他们身上的伤又由谁来医治呢?”锦官急切的看向臣逸,希望自己的话语能说服臣逸,他满脸期待的看向臣逸,希望臣逸能够答应自己。 臣逸呆呆的看着锦官,最终还是摇摇头,他闭上眼睛,不敢看锦官失望的脸,然后果断的转身,想逃离锦官的盯视,他一步步的踱出院中,好像院中是水深火热一般。 “臣逸,你人不去,能给我们些常用的药带过去么?锦官见臣逸快速的往外走,就知道臣逸已经打定主意不去,想想滁州城正在灾难中的百姓,锦官控制着自己心头升起的失望,一步步的追着臣逸的脚步走去,想努力的再为滁州城受灾的百姓争取点什么。{ } 锦官的脚步停住,转身对锦官言道:“我回去就让他们准备好了,你半个时辰之后带他们去取就是了。“臣逸说完对锦官笑笑,但是脸上竟然还是淡淡的愧疚,好像刚才拒绝了锦官的请求是自己很大的错误。 “谢谢你,臣逸。“锦官看向臣逸不自在的脸色,赶忙开口以消除臣逸心头的不自在,而臣逸始终只是笑笑,然后就转身离去。,心底却忘不了那个锦官为了滁州城的百姓焦急的神色,臣逸的心底因为她焦急的模样乐得溢出了花,在他的心底,竟然不知不觉间将这个模样酷似锦官的女子当成了锦官,他的心底觉得这个女子的表现,她对百姓的关切,就是一个当朝的皇后最佳的表现,他的表现,没有丁点的修饰,那是她最本真的表现,他的锦官终是没有让自己失望。 窃喜过一段时间之后,臣逸的心又被慢慢地失落占据,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锦官永远回不来了,那个担忧着百姓生死的女子,只是与锦官有着相同的容貌,自己的锦官,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臣逸离开锦官的小院之后,身影越来越萧索,越来越孤独,没了锦官,自己的生命就只是一个孤独的影子,这么多日子以来,他之所以苦苦支撑,为的不过是锦官的愿望,锦官想让自己成为那个独立的王者,所以,自己就必须往那个方向努力,不管锦官是不是还活在世上,自己都要拼尽自己的全力去完成锦官的愿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拒绝了那个女子的请求,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锦官,锦官想要的,就是自己最想要的。 院中的老老少少簇拥着锦官和将要远行的乞丐们一步步的走出院子,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尽管突然对虎头言道:“明天你去找锦官堂的那个白衣大夫,让他把你们乞讨时候带着的牌子改改,就写你们讨的所有的东西除了自己吃的以外全部捐给滁州城遇难的百姓。”虎头和他身边的孩子们听话的点点头,莲儿和环儿两个孩子则走到了锦官的身边,紧紧的抓住锦官的衣袖,满脸的不舍。 锦官低下身子在两个孩子的脸上亲了又亲,然后将他们放到大个刘的怀中,含着泪准备离去,锦官最是明白,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地震的中心,虽然最大的地震已经过去,但是余震肯定不会少,自己这一去能不能回来,她自己都不确定,所以在看向这个院子中的孩子和老人的时候,心底的不舍更重。 刻不容缓的灾情让锦官终是忍住了自己内心连绵的感情,带着他身后的乞丐们以步步的走向锦官堂,那里有臣逸早就答应给她的药材。但是就在拐过一道路口之后,锦官见到了一身红衣的英莲,笑意盈盈的站在锦官的面前。 奇_书_网_w_w _w_._q_i_s_h_u_9_9_ ._ c_ o _m 锦官见只有英莲一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赶忙走到英莲的面前,一脸的纳罕,轻声的问了一句:“他呢?”锦官问的是方睿,她不能理解的是方睿怎么会再次让英莲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 英莲看着锦官紧张的脸,笑笑,对着锦官言道:“是我让他去的,他去自己的地盘招募兵丁,募集粮草去了,我在这里等你,是有事要和你说。” 锦官听了英莲的话,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然后淡淡的笑着看向英莲一脸幸福的脸。英莲见锦官笑了,就轻轻地对锦官言道:“姐姐你还记得么?我和你说过我的爹爹是丐帮的首领。” 锦官看着英莲一脸认真的脸,突然想起几日之前英莲和自己说的,她也是出身乞丐,忙点点头,听英莲接着讲下去。 “这么多日子以来,我怕我爹惦记,一直没敢告诉他我的事情,可是我爹发动了丐帮的兄弟找我,找到了却没告诉我,就在昨天晚上您棒打薄情郎的时候,我的爹爹就在府外,为你的作为拍案叫绝。刚刚地震之后我爹来找我,知道你要带你手下的二十多个乞丐赶往滁州,所以让我来找你,说有事和你谈。” “妹妹,等我从滁州城回来一定第一时间过去拜会你的爹爹,你是知道的,救灾如救火,我们早到一分钟,就能多救一条性命,所以这次姐姐我先不过去了。”锦官对着英莲一脸的歉意,而英莲在锦官说出这番话之后,却一脸笑意的凑到锦官的耳畔,轻声的说:“姐姐你放心,你替我爹爹干了他最想干的时。他是要感谢你,而且这次他还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你不收都不行,当然,你收下这份厚礼,对你这次救灾绝对有好处。”英莲笑意盈盈的话语,让锦官不由得愣住,她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大礼能让有这么大的作用。 在英莲的恳求下,锦官安排众乞丐去锦官堂取药,自己则随着英莲去见英莲的父亲。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厚礼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47 本章字数:1345 如若不是英莲跟自己面前的老人叫爹爹,锦官简直都不敢相信面前的老人就是传说中的丐王,他一脸的络腮胡子,双目炯炯的看向锦官,那眸光如火一般让锦官无所适从,她只能对着面前这个山大王一般男子笑笑,看他面向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威严却不失亲切。 锦官轻轻地福了下身子,对着坐上的男子叫了声:“叔叔。”然后就低着头,等着面前这个传言中的丐王开口,却不想那丐王只是爽朗的开口,连说了三个好字。 锦官不禁看向这个拙于言语的男子,看他看向自己的脸上愈加的和善,锦官才终于抬起头来,轻声的问道:“不知道叔叔叫侄女来有什么事情?”锦官心头早被滁州城的百姓占据,所以也不寒暄,直接就问男子叫自己来的目的。{ } “丫头,你很好。”男子手摸着自己的胡子,轻声的赞赏道,锦官听了,只有对着男子笑笑,而英莲这个时候已经站到了父亲的身后,对着锦官不停的做着鬼脸。 “叔叔过奖了。媚娘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只要锦官遇到,就断不会轻饶了那负心薄幸的男子。这样的男子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锦官看着男子夸自己,心底不免得意,她坚定的话语,让面前这个男子看向锦官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重。 “好,丫头,你说的好。{ }如若你刚才顺着我的心说是因为英莲才承办了方睿,也许我心底会更感激你,但是你刚才的这番话却让我更放心的将我丐帮的子弟全都交给你。”男子对着锦官说话,语重心长。而锦官在他说完话后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丐王说要将自己的子弟交到自己的身上。 “叔叔不可,媚娘只是个女子,恐怕不敢担此大任。还请叔叔三思。”锦官在说话的时候就知道这就是英莲所说的大礼,只是这份礼,太重,重的自己无力承接。 “媚娘,知道为什么我在探寻到了英莲的消息之后一直没把她寻回身边么?”络腮胡子男子和善的看向锦官,问道。锦官怔怔的摇头,看向面前的这个男子,实在是没有合适的理由,能让他忍心看着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受苦。 “全是因为你,因为找到英莲的时候,她正送几个孩子去乞讨,这几个孩子虽然是乞丐,但是身上都很干净,加之他们带着写着自己身世的板子,让我很感兴趣,所以我就一直看下去,你的手下,虽然只有四十余人,但是其乐融融,而且各司其职,所以我就动了心思。”男子一边解释,一边走向锦官,他看向锦官的眼中除了刚才的慈爱更多了几分钦佩。 “你有所不知啊,我做丐王已经十几年了,这五六年来,我一直在找一个能接替我的人,我现在年纪大了,总想含饴弄孙之乐,所以,我想把这丐帮交到你的手里,让你带着丐帮去成就一番事业。”男子对着锦官郑重托付的神态让锦官的心底再生惶恐。 “媚娘无能,怕是不能满足叔叔的厚望。”锦官再次推辞,陪着孩子们乞讨的日子让锦官明白,丐帮是个庞大的组织,自己何德何能能率领中乞丐,自己即使今日勉强接了,能不能带好乞丐们也是很大的问题。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丐王令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48 本章字数:2500 “媚娘,除了你,恐怕没有人能比你更适合这个位子,你知道我们历代丐王寻求下一届丐王的标准是什么么?”丐王脸上笑意连绵的看向锦官,锦官只是愣怔的摇头,对于锦官而言,这个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选择继任的帮主定会条槛重重。 “丐帮选帮主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以天下为己任。”丐王看着锦官震惊的脸,接着言道:“你可能会笑话我们丐帮,在你看来我们都穷的只能讨饭了,还要提什么国家大任是吧?” “不敢不敢,老话说的好,位卑未敢忘忧国,丐帮的兄弟们能有这样的认知,是国家的福分,也是黎民的福分。”锦官由衷的赞叹,她怎么都没想到丐帮会以这个来衡量自己的帮主,这样的标准,更是让锦官莫名的担心起来,如若自己真当了这丐帮的帮主,那天下所有人的眸光都会看向自己。这样的日子,锦官想都不敢想,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真的将国家的大任放到她的肩上,她怕自己没有那样的胸怀精力。 “我也正是看着姑娘有这样的胸怀,才打定主意将丐王之位传给你。”丐王敛了自己的笑容,认真的对锦官言道。 “锦官可不敢,锦官只是一柔弱女子,怎能……”经丐王一说,锦官更是不敢接这丐王的位子,所以一再推辞。( ) “姑娘你现在干准备干什么去?”丐王见锦官主意已定,只能转换了话题,而他的话正好落到了锦官的心头,此时她的心早已飞到了滁州城,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耽搁下去。 “不瞒叔叔,媚娘正欲带手下众人赶往滁州城,叔叔知道救灾如救火,恕媚娘不能久待,等媚娘再滁州城回来,再向叔叔负荆请罪。”锦官福了下身子准备离去,却被丐王拦住了去路。 锦官看向丐王,丐王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和善,他冷静的对锦官言道:“今日我要替天下百姓求你件事。”丐王说话的时候已经跪到了锦官的面前,锦官一愣,赶忙也跪到了地上,直说着“请叔叔言明,媚娘尽力而为。”锦官实在不知有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天下的丐王跪倒自己的面前,她张慌得答应,只为让丐王站起身来。 “姑娘有所不知,我已经患病多日,这么多日子以来虽然强撑着身子,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知道,姑娘你看。”丐王说者话,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摘,苍白的脸色将锦官吓了一跳,连站在他身边的英莲都忍不住惊呼出声,面具下面,是一张和面具一般的脸,只是面具下的脸,苍白的如同纸一般, “姑娘,实不相瞒,现在丐帮人心不稳,为了稳住人心,我才靠着这张面具瞒过了众人,为的就是能够找一个能够托付的人,刚才姑娘心中所想,正是黎民百姓的事情,丐帮除了你,没有人再能接下这个重任了。 现在将丐王的位置传给各部中的任何一个,都会然丐帮分崩离析。所以还请姑娘就允了我吧。”说完之后,丐王重重的叩头在地上,被父亲的情形害得一惊的英莲也随着自己的父亲跪到了地上,一起哀求着锦官。 锦官忍不住点头,看到面前这个瞬间就变得苍老憔悴的男子,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形容自己翻腾的心事,所有的事情,在瞬间就变幻成无形,刚才那个还说着家国天下英气勃发的人现在只是哀哀地求着自己,即使他托付的不是整个丐帮,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姑娘,丐帮四万余众就交到你的手上了,这是丐王令,你需要人,需要钱财之类的只需到当地的同福客栈,将丐王令给客栈的伙计一览,然后下命令就是。明年端午,丐帮大会,我会出席,将丐王的位置传给你。”丐王的脸上露出了和乐的气色,边说话边将自己的丐王令塞到锦官的手上。 “姑娘,你此去滁州,需要的人手不在少数,我已传下令去,让他们几部的首领火速赶往滁州,到时候可能能祝你一臂之力,你拿着丐王令,即使他们心中有什么不服也不敢言语,只是你要借这次滁州赈灾树立自己的威信,明年端午丐帮大会你才能顺利掌位。”丐王轻声的嘱托,深恐锦官在滁州城树立不起威信。 “叔叔,这次媚娘接了丐王令,是为了滁州城的百姓,等滁州的事情办妥,媚娘自是将丐王令归还,叔叔可以另选人选接掌丐王令。”锦官接过丐王令,再次言道。这是她心底的意思,丐王也知道不能违拗,现在锦官能接下丐王令已经是他最大的渴盼,所以他也不再强求,只是不住的点头,虚弱的脸上渗出几缕虚弱的细汗。 “谢谢姑娘了。”丐王对着锦官再拜,拜完之后,只轻声的说:“姑娘,滁州事急,姑娘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丐帮有什么事情姑娘无法裁夺的,可以随时传书于我。我送姑娘启程,愿姑娘一路顺妥。”丐王的脸上恢复了笑意,站起身来,一步步送锦官走出门外。见锦官越走越远,丐王的强撑着的英气,突然的变成了一个病弱的人,扶着门框,一脸的虚弱汗水。 英莲慌忙上前,扶住自己的父亲,她含着泪看向父亲,一脸的问询,丐王也深情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良久,长叹一声,对着英莲言道:“孩子,爹也是没办法,本不想骗你,等明年端午之后,爹就卸下这丐王的担子,跟着你,到时候你和方睿给爹生一堆孙子孙女,爹只过含饴弄孙的喝了日子。” 英莲见父亲强撑着身子给自己画一个美丽的图景,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爹爹,你该和女儿说的,你不该瞒我,如果爹爹你早告诉我,我必不会随方睿赴任,用着么多的辰光好好陪爹爹。“英莲哭着对丐王言道,丐王只是看看英莲,抬手轻轻地为英莲擦去了眼角的泪,才无奈的说了句:”如若别人也知道我的身子这般样子,恐怕丐帮现在早已不复存在,还多亏了你,让爹爹知道有媚娘这般的人物,不然,爹爹的病情还是不能告诉你呢。”说完话,丐王就虚弱的不住的喘气,脸上的细汗更多。 英莲为父亲擦了脸上的汗水,扶着自己病弱的爹爹,一步步的走进屋内,丐王才终于瘫软在了床上,轻轻地合上眼,仿若陷入沉睡一般。 正文 第一百五十张 地震现场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49 本章字数:1486 且说锦官拿了丐王令,赶到锦官堂的时候,他手下的众人已经将臣逸给的药材装到了车山,他们见锦官到了,就准备启程。而臣逸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锦官的面前。 “媚娘,我来送你了。”臣逸依旧一身白衣,站在锦官的面前,一脸的担忧。 “谢谢你了,你在沧州城守着安然,坐等发财就是了。”锦官的言语还是带着几分犀利,虽然臣逸给了自己药材应该感激,但是她见着臣逸淡淡的笑着,还是忍不住的言道。 臣逸苦笑,看着面前这个玫瑰花一样的女子,只是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给我来信,我一定第一时间去帮你。”臣逸都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犀利的女子,自己说出来的话全是关切,他的心底还是控制不住的将这个女子当成了自己的锦官,她这一去,定然是带走了自己的心神。 “你也照顾好自己,好好发财。”锦官听了他的话,心底有一丝愧疚,但是在说了一句安慰的话后,还是将不悦洒到了臣逸的身上,臣逸还是笑着,面对这个女子,自己竟然没有了丝毫的脾气,对他负气的言语不闻不问。 锦官说出的带刺的话并没换来臣逸的针锋相对,这让锦官的心底生出淡淡的失落,连臣逸都不看一眼,就转身带着自己的手下,向着滁州城的方向走去,臣逸看着这个一身青灰的女子带着一群乞丐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脸上再次浮起淡淡的笑,他轻声的对着那个远去的身影言道:“咱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 话刚说完霍刚就赶了上来,对着臣逸言道:“主子,都准备好了,四大门已经赶往滁州,估计明日一早就能到了,等着您过去坐镇呢。” 臣逸一挥自己的袖子,对着霍刚言语了一句:“还等什么,把马牵过来,马上启程。”臣逸的声音果断,冷硬,霍刚赶忙把马牵来,臣逸迅速的上马,追着锦官离去的方向,想滁州城飞奔而去。 还是锦官先臣逸一步到了滁州城,滁州城的状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惨烈,倒塌的房屋轧着挣扎垂泪的人,血在断壁颓垣中流淌,一声声的哀嚎折磨着锦官的心神,锦官一步步的走在滁州的土地上,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努力的用手中的木棍,铁锹铲着砖土,旧着自己埋在地下不知是不是还幸存的亲人。 自来到滁州城,锦官的泪就没有停过,他从来不知道,生命在绝望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景,直让人痛彻心扉。在这里,突然的没了富人穷人,没了官宦平民,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他们唯一的诉求就是活下去。 锦官跌跌撞撞的走到一个被半埋了身子的中年女子面前,那女子见有人走向她,满是欣喜的喊着谢谢,而当锦官正要动手将压到他身上的石头搬开的时候,她却大喊一声不可,请求锦官他们将石头扳向他自己的方向,锦官不解,为何这个刚才看到自己万分欣喜的女子在此时却要自寻死路。 “姐姐,往那边搬石头的话,会砸着您的。”锦官一边解释一边努力的把石头往反方向扳,石头太重,锦官扳不动,而那个中年男子却已经叫喊出声,一声“:不要,我的孩子在下面。”让锦官镇住,继而,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这就是母亲,为了孩子的安危,将自己的生死抛掷心外的人,这就是母亲,在看向那个女子焦急的神色时候,锦官的心底,莫名的想念自己的母亲,虽然那个女子在自己的心底并无印象,但是锦官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定也曾这样用自己的生命爱护着自己。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救援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49 本章字数:2557 锦官看了中年女子的周围,倒是没有别的大的石块,她转身让身后的几个健壮的乞丐过来,众人费了一番力才将那石头挪开。锦官看着被挪出石头后的那个坑里,那个中年女子的腿已经血肉模糊,只是在她支撑着的腿下,两个幼小的孩子正睁着纯净的眼睛,看着锦官,一脸的惶恐。 锦官慌忙的跳入坑中,将两个孩子在坑里抱出来,交到面前男子的手中,然后去扶那个身子已经摇摇晃晃的母亲,那个母亲的身子软软的落在了锦官的身上,临闭上眼睛的时候,紧紧地握了一下锦官的手,锦官感觉到了女子力量的虚弱,赶忙看向那个女子的脸,她的眼睛微微的闭着,没了刚才的神气和力气,只是努力的张嘴,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话。 锦官赶忙将自己的耳朵凑近女子的面前,听那女子虚弱的言道:“帮我照顾好两个孩子,求你了,姑娘。”女子紧紧地抓住了锦官的手,元春看向自己被女子抓住的肩膀的时候,那个女子的手已经轰然的离开了自己的衣服,等锦官回神看向这个女子的时候,这个女子的眼已经完全的阖上了,锦官轻轻地触及女子的鼻翼,已经没了气息。 元春看着这个为了孩子在支撑着的母亲,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将这个母亲轻轻地放倒在她刚才支撑身体的地方,在身后人手中接过那个年龄小些的孩子,将孩子抱在怀中,果断的转身,吩咐身后的人道:“把她掩埋了吧。 ” 锦官说完话,一步步的向着城中走去,她比谁都清楚,城中还有许多这样的人需要救援,而就在众乞丐准备掩埋了那个女子的时候,那个稍大点的孩子,仿佛明白过什么一般,哭着喊了一声:“娘。”声音凄厉哀婉,让听着的人都忍不住的流下泪来。 那个孩子高声的哭喊,让锦官的心不停的颤抖,也就在孩子哭喊着叫娘的时候,锦官的心头划过一个女人的影子,那个女人,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容颜,只是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己,满脸的慈爱,穿的衣服也和自己的衣服相同,那个女子在自己的脑子里回头的时候,竟是无限妩媚,让锦官都怀疑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脸上除了慈爱,更是不尽的妖娆。 锦官一步步踉跄的走在滁州城的大街上,听周围的人不停的惨呼哀嚎,心却在某一刻已经湿润不已,那个女子轻易的占据了自己的心,但是,周围满眼的惨烈,让锦官不得不将那个女子抛到脑后,只是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到救助百姓身上。 锦官一边吩咐乞丐们救助灾民,一边抱着孩子跟据灾民们的指点,走向同福客栈的方向。 锦官找到同福客栈的时候,心底升起连绵的绝望,同福客栈已经一片砖瓦,锦官围着同福客栈走了许久,才在瓦砾间找到了一个正在努力的挪动自己的身体的人,锦官慌忙将孩子放到地上,将那个人轻轻地扶起,然后将丐王令从自己的怀中取出,轻轻地拿到那个男子的面前,那个男子艰难支撑起的身子在见到丐王令的那个瞬间,突然的再次跪到了地上,对着锦官言道:“属下谨遵帮主吩咐。” 锦官没想到丐王令有如此大的威力,他赶忙将男子扶起,轻声的吩咐道:“你马上联络滁州城现在还幸存的众弟兄,见到他们马上传令让他们就地展开救援,晚间没有烛火,你可以带他们前来此处,听我吩咐。”锦官的吩咐干脆利落,又以百姓为先,这个丐帮的首领虽然并没有见过这个女的丐帮帮主,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个男子刚走出几步,锦官就再次喊他停住,再次问道:“咱们丐帮子弟中在滁州城的可有女眷?” “有。丐王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让他们速到此处,另外,你顺便把消息传下去,城中所有伤残的百姓都运到此处,集中救治。”锦官再次吩咐,得到的依旧是那个男子积极地响应,锦官看着那个男子离去,心头感慨万千。 锦官看得出,那个男子对自己并不是一味的恭敬,他的眼神中带着质疑,这质疑让锦官心头更加坚定,也许自己并不是最有能力的,但是她的心此刻可是和百姓荣辱与共,她相信,她对滁州城百姓的怜爱,定会获得他们的首肯。 不长的功夫,就有十几位衣衫褴褛满目灰尘的女子向同福客栈走来,他们团团的将锦官围住,不时的看向锦官的表情和她怀中的孩子。锦官在他们盯视的眸光中亮出丐王令,他们见到丐王令之后,脸上一阵惊愕,然后纷纷的跪倒锦官的面前,说着:“请丐王示下。” 元春一手抱住孩子,一手伸出将靠自己最近的女子扶起,她和善的言道:“我不是什么丐王,你们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你们的姐妹,今天妹妹叫几位姐姐来,就是想在这个地方建立一个临时的救助转,负责病人和孩子的照料,我来的时候已经带了写食物和药材,虽然不多,但是还是能稍微的解一下为难,我已经传下令去,命丐帮所有兄弟,抽调自己粮库的粮食,火速支援滁州城,等我带来的粮食用完之事,想来进出的丐帮分部就会把粮食送来了。”锦官一边说着,一边将孩子交到了刚才扶起的那个女子手中。 “妹妹刚来咱们滁州城,不知道你们几位谁是首领,谁是队长,我在这里就先行给你们分三个组,咱们正好是十八人,每队6人,第一队,你们,锦官边说边用手将几个人指了一下。 那六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看向锦官,锦官对他们说:“几位姐姐,你们在咱们这十八个人中,是最健壮的,你们负责去各处救援处接伤病人,任务有些重,有劳各位姐姐了。“锦官边说,边福下了身子。那几个女子见锦官对他们行礼,慌忙上来搀扶,只说折杀他们自己了。 锦官站起身见他们离去,才将头转向剩下的十二个人,她淡淡的笑笑,然后将他们分成两队,一队是用来照顾孩子的,另一队,是照顾病人。他们纷纷的应了元春的话,忙碌起来,看着他们开始忙碌,元春的心猛地就落了地。 她不管周围人的忙碌,一步步的走向城中,看那些幸免遇难的人开始救自己的邻居,看那些侥幸逃脱的人奔向危房,只为将里面的人救出。元春怔怔的走在街上,看周围的乞丐们纷乱的走向各方,她的心突然莫名的踏实。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携手同心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0 本章字数:1317 虽然,他比谁都遗憾自己现在的力量,她救不了所有人,但是她和丐帮的姊妹兄弟们在努力,这微薄的努力,让她感到了幸福,让她感到满足,当然随着着满足袭向他心头的是连绵的疲累。元春看着身边又有人救了出来,慌忙的赶上前去,帮着人们将救出的人送往同福客栈的方向。 元春一路走着,听着人们不断的说着同福客栈,因为同福客栈的努力,在很短的时间里,同福客栈就成了人们心中的希望之地,元春听着他们话语中对同福客栈的关注,心,终于被填的慢慢地,自己所有的努力,在他们充满感激的话语中得到了最大的褒奖。 “闪开闪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袭来,锦官慌忙转身望去,一队人马如黑色的鹰一般疾驰而过,但是中间裹挟着的那个白色人影还是落到了锦官的眼底,那澄明的笑依旧挂在脸上,却如印在锦官的记忆中一般,锦官看着他一脸笑意的在自己的眼前闪过,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喊出了臣逸的名字。 这个名字刚刚喊出,那个白色身影就停了下来,纵马一步步走向锦官,对着锦官言道:“姑娘你是在叫在下么?“臣逸的脸上一脸的和悦,好像并不认识锦官一般。 锦官看着他对着自己陌生的神情,突然感觉自己像是看错了人,臣逸不会用这样淡漠的眼神看自己,所以锦官再说话的时候,已是嗫喏,“你不是臣逸公子么?” 白衣男子眼角闪过一抹异色,接着就很是冷淡的回答了锦官,“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是麒麟阁的阁主,并不是您所说的什么臣逸公子。”说完,那男子就骑马走向那群黑衣人,而锦官看着那个白衣男子的背影,久久,缓不过身来。 就在半日之前,她还对他说让他保重,可是半日之后,他却成了自己的陌路,是自己认错了人,还是他不愿意认自己了?锦官的心底升起无比的惶恐,心底那个澄明的影子不断的在心头淡笑。 转身离去的臣逸在纵马飞驰的时候,心底发出了浓重的叹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在刚才,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奔上前去,将那个酷似锦官的女子抱到怀中,可是不行,不长时间之后,淳益也会派人来,如若自己承认自己是臣逸,那他必会成为朝廷通缉的对象,所以他只能忍着,压抑住自己连绵的情愫,唯有如此,他才能在这次救灾中成就自己的英明,唯有此,他才能在以后抢回王位的路上少些坎坷。 臣逸率领的麒麟阁属下和锦官率领的丐帮部下,在不长的时间里,齐聚滁州城,和滁州城的百姓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救援行动。粮草,医药在朝廷还没派人来的时候就已经运到了滁州城,滁州的百姓,一时间,心头没有朝廷,他们心头谨记的就是穿着黑衣的麒麟阁和破衣烂衫的丐帮。 以后锦官遇到了臣逸许多次,每次,两个人都是相视而笑,锦官再不叫他臣逸,只是和滁州城的百姓一起尊称他为阁主,臣逸每次都是淡淡的应答,如同答应其他人一样,只有臣逸自己明白,每个夜晚,他想着这个独特的女子叫自己阁主的样子,他都控制不自己心头连绵的情意。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蛋黄酥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1 本章字数:2381 经过麒麟阁和丐帮的努力,滁州城被受灾的百姓终于悉数被救了上来,所有受伤的百姓都被安置在了同福客栈的旧址上,那些身体只有小伤的百姓都住进了那些还未倒塌的房子里,丐帮的子弟和麒麟阁的人则住在帐外,守护着随时需要帮助的受伤民众。 在同福客栈的不远处,锦官正蹲在一口大锅前往灶中添柴,天已经黑透了,但是锅里的水依旧没有沸腾的意思,锦官不时的看向锅中,急躁的不断将身边的柴草添到灶中。锦官不停的忙碌,脸上已经有细汗溢出,而他的周围,寒风凛凛。 臣逸在帐内出来,看到那个在灶旁舞动的身影,忍不住一步步走过去,在滁州的这些日子,臣逸每天都被这个熟悉的身影感动着,她好像每天都是忙碌的,每次见到她,她都是忙碌的,这几日每次见到她,他的脸上都带着汗珠,好像她完全不属于这个寒冷的冬季一般。每次吃饭的时候,他总是将好的饭菜都叫到灾民的手中,有时候没有了剩下的饭菜,她就勉强应付。饿着肚子等到下一个饭点,臣逸却很是清楚,丐帮所有的钱粮都掌握在这个柔弱女子的手中,为灾民,她舍得全部,为自己,却不舍得一丁点。 每次臣逸听到属下向自己汇报这个女子的情况的时候,臣逸的心都忍不住的心疼,每次心疼过后,他都自己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这个女子和他的锦官太像了,可是他自己也渐渐的觉出,这个女子吸引自己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行为,以一个王者的心态来衡量,,这个女子更适合当当朝的国母,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官宦家的小姐,可以为了百姓的肚子饿自己的肚子,没有一个容颜秀丽的女子可以如此的吃苦耐劳,没有一个后宫佳丽可以不顾自己形象的坐在灶前,为还没有吃饭的部署洗手做羹汤。{ } “是不是饿坏了,这么着急添柴火?”臣逸的声音,让正字忙碌的锦官一惊,她回过头看到臣逸一脸笑意,心头的不悦突然的升起,对着臣逸言道:“对呀,我又没有阁主那样的尊贵,还需要专门做了饭给您送过去单独用膳,只能苦苦的等着这锅里的饭熟了,我才能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锦官的话语中带着对臣逸的些微嘲弄,作为一个阁主,不能和自己的阁员同甘共苦,锦官觉得这是他的失败,更关键的是这个阁主把这当成了一种荣耀,这让锦官更是接受不了,而臣逸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却依旧是淡淡的笑着。{ } “跟我走。”臣逸的声音很低,为了让锦官能够挺清楚,他甚至躬了身子,锦官转头的时候,正好能触到他呼出的鼻息,那温热的气体,喷都锦官的耳际,暖暖的,带着暧昧的情愫。 “不去。”锦官回头看了一眼,就将所有的心神再次投注到灶火之中,又添了一把柴,锅灶里已经发出吱吱的声音。锦官听着这声音,仿若听到了喜悦的歌唱一般。他兴奋的打开锅盖,里面已经有野菜的清香传出,锦官吸了一口气,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作响。 “真的不去?”臣逸没想到锦官会拒绝,赶忙的再次开言,每次自己叫锦官去自己的帐中,锦官并不拒绝,这次却拒绝的干脆利落,让臣逸很是难解。 “不去,你没见这锅里的饭已经快熟了,我去的话也是吃了饭再去。”锦官一面用言语遮挡自己刚才的尴尬,一边对臣逸言道。元春的话语很是真诚,真诚的不添丁点的修饰,就是这样的眸光,让臣逸忍不住的心动,这样一个真诚的女子,对自己的感情不带任何的修饰,就那样如利刃一般,深深地扎进他的心中。 “我给你准备了蛋黄酥,你真的不吃?”臣逸嘴角溢出连绵的笑意,他的话语成功的吸引了锦官,锦官回头,大喊一声:“你怎么不早说?”说完话之后不等臣逸反应,就直奔臣逸大帐的方向奔去。 臣逸看着锦官奔跑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重,蛋黄酥,曾经是锦官的最爱,此时,也正吸引着这个和锦官有着一样容颜的女子,臣逸还记得几日前他们在臣逸的帐中论事的时候,这个叫媚娘的女子随手抓起他桌上的蛋黄酥,吃了一口,就再也不舍得放下,最终的结果是事情没有谈定,这个女子已经将两盘蛋黄酥吞入了腹中,更要命的是她甚至贪婪的舔着手上的蛋黄酥的残屑,像个馋嘴的孩子。 臣逸尾随着锦官走到了自己的大帐,早一步到达的锦官已经扑到了自己桌子上的蛋黄酥上,一边吃着,一边抛给臣逸一个灿烂的微笑,那微笑,如春日的阳光,瞬间就将身体里的寒气驱走,只剩下心底暖暖的春光。 臣逸也不言语,径直走上前去,给这个贪嘴的女子倒了杯茶,递到她的手上,看她在吃了蛋黄酥之后,将暖茶一口口的喝入口中,臣逸的心才终于稳稳的落下,用稍带的微怒对锦官言道:“又没人和你抢,慢慢吃。” 锦官看出了他话语中的关爱,对着臣逸的眼神也失了原先的凛冽,只是一口口的喝水,一口口的将蛋黄酥吞入腹中。臣逸再也没有话语,只是看着锦官一点点的将盘中的蛋黄酥吃完,她吃饭的样子,像个孩子,给人无限的食欲。 就在臣逸看尽管将蛋黄酥吃完,臣逸正准备和她言语的时候,锦官却突然记起什么一般,突然的起身,不管臣逸的惊愕,飞速的向着大帐外奔去,刚出帐子,她就大声的喊着:“饭已经熟了,咱们要开饭了。”她的声音铜铃一般响在滁州城的上空,因为这阵阵的铃响,整个大帐外黑衣的麒麟阁将士和破衣烂衫的该帮帮众都欢呼的涌向锦官的方向。臣逸在远处看着向着炉灶飞奔的锦官,心里,突然升起连绵的情愫,这个女子任何的行动都开始吸引自己的心神,蓦地,臣逸又陷入了无比的惶恐之中,她不知道这个女子会不会在不久的将来如锦官一般在自己的心底生根发芽,但是这个女子欢快的身影就如那连绵的绿色,让臣逸的心底希望一片。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见那个与锦官相像的女子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2 本章字数:1181 臣逸不会想到,就在自己的心底升起对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连绵的情意的时候,淳益很插入他们的生活之中。淳益开得很突然,但是一个帝王到自己的领地看望遭受重灾的百姓也是理所应当。但是淳益就是为这锦官来的,而且他出宫的日子,就是自己和琳琅大婚之日的前一天。 淳益登基后,请丹青高手将锦官的画像画出,他拿着画像几乎问遍了宫中的每一个人,只是太后早已下了封口令,不管问到谁,都只有摇头,淳益感觉的到在想到那个女子时候的心疼,所以他知道那肯定不是个一般的女子。只是没有人告诉自己自己曾和这个女子有怎样的故事。[ ] 淳益更不相信的是绿泥的话,绿泥一遍遍的和自己说那只是自己早逝的姐姐,可是淳益有着强烈的感觉,就是画中的那个女子不会已经死去,他莫名的坚信,这个女子在某个角落等待着自己。所以,他登基后马上就下令,将各家女子的画像呈报给给官府,官府依照自己画的那个女子的画像进行甄别,容颜有相似之处的就送到宫中,淳益根据他们的相似程度决定给什么样的封号,是否侍寝。 淳益的这种荒唐的行为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太后就要为他举行大婚,他要娶的女子就是太后的侄女,琳琅,他曾经是景明的爱妃,现在却要做淳益的妻子,虽然这些淳益早已悉数忘却,但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自己,不爱这个女子,自己对这个要成为他的皇后的女子,没有任何的感觉。 所以对于未来的生活,他的心底有着无限的恐惧,虽然自己是帝王,但是他却有牵动自己心的女子飘摇在外。 直到大婚前夜,负责滁州赈灾的官员给他送来一封飞鸽传书,书中只有一幅画,几行字,那幅画就是锦官的画像,字眼就是简单的:“画中女子在滁州。” 这封信,如同闪电一般划破淳益阴霾的天空,几乎连考虑的时间就没有淳益就决定了,要赶往滁州。滁州地震灾害,让他有了极好的借口,他匆匆给太后留书一封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那个让她感到陌生和隔膜的皇宫。 来到滁州城,那个给他通风报信的官员已经在那里等候,见到淳益,并没有汇报锦官情况,而是直接告诉淳益,他们带人来到滁州的时候,滁州已经井然有序,一个叫麒麟阁的组织和丐帮参与进了抗震救灾,在他们还没有救助之前就已经救助完毕。 淳益不悦的看了一眼那个官员,不悦的问道:“那个姑娘现在在哪里?让她来见我。”淳益说话的时候有着帝王的尊严,但是他的尊严却在瞬间被那个官员的回话打破:“皇上,那个姑娘是丐帮的帮主,丐帮,素来有君王召唤不下堂的古训,丐王的地位之所以至高无上,就是因为有这个特权,所以那个官员很实际为难,不敢依照命令去召唤锦官。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媚娘是我的未婚妻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2 本章字数:2471 “那我去看他。”淳益的脸上并无不悦,在官员说完话之后忙言道。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岂有屈尊去见一个乞丐的道理。”官员言语间对锦官多有不敬,这让淳益听得很是不爽,虽然还没见到那个女子,但是在心底,他早已将那个女子当成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子,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所不敬。 “如果不是那个乞丐,现在滁州城应该是尸横遍野,哀嚎满耳吧?”淳益的话语中满是不满,一句问话竟让那个官员汗流满面,他多方打探淳益的习性,都说淳益很是宽仁,却不想刚刚到了滁州城,就给了自己一个这样的下马威。 “臣惶恐。”他忙跪倒地上请罪,淳益看着他神色中多是惶恐,也不忍多加指责,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知道惶恐,以后就别如此狂妄。”然后就一步步的想滁州城内走去。 那个官员站起身来,走到淳益的前面,为他引路,一直走到同福客栈附近那个灶台旁,那里正蹲着一个给灶台里添火的女子,一边添火,一边不住的将手探到灶台上的盘子里,那个女子一身民间女子的装扮,和自己心中那个衣着华丽精致的女子相差甚远,只是看着那个身影许久,淳益就准备转身,因为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自己心中的女子。( ) 就在他准备转身之际,他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叫了一声:“媚娘。”那个在烧火的女子就回过头来,正好对上淳益的眼,淳益看着那个女子,一时间竟然呆住。 粉嫩的脸上一双涓烟眉,两双含情的双眸顾盼神采,俏鼻下的樱唇欢喜的张开,露出一行雪白的贝齿,淳益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记忆中女子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女子,一时间手足无措,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个女子抱拿着灶台上的盘子,一步步的走向刚才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 淳益呆呆的看着她一脸兴奋的走向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淳益看向那个白衣男子,一脸的淡然,连眼眸间都没有凛冽的神色,仿若秋水一般深沉单薄,只是不管怎么看,这个男子都像是自己一个熟悉的人,只是自己怎么想都想不起和这个男子曾今有过什么样的交集。 臣逸见锦官走向自己,脸上的笑意更重,赶忙接过她手中已经空了的盘子,一脸吃惊的问道:“这么快就都吃完了?”说完话,甚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将锦官嘴角的渣滓擦去。 锦官笑着躲开了臣逸袭上来的手,笑着言道:“才吃你一盘,就不舍得了?”这几日的相处,锦官已经明白,这个长得和沧州城大夫一样模样的男子要比沧州那个大夫更容易让人接近,他对自己,从来没有阁主的威严,总是和颜悦色的对着自己,在自己饿肚子的时候派人送来一盘又一盘的蛋黄酥,所以锦官心底对这个男子也越来越依恋,对他这种不由自主的行为也渐渐纵容起来。[ ] 淳益看着这和乐的场面,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头连绵的酸涩,一步步走到他们两人中间,看着这两个在记忆中很少看熟悉却并不认识的两人,冒昧的说了句:“敢问两人是何关系呀?”这是他最关心的,刚才的场景让他隐约觉得自己千里跋涉来找寻的女子已经使君有妇。 臣逸看了一眼淳益,眼眸间划过一丝吃惊,当他明白过来淳益并没有认出自己的时候,赶忙伸出双臂,护住自己身边的锦官,轻声的说了句:“她是我的未婚妻,媚娘。” 锦官因为臣逸的话吓了一跳,在她的心底,虽然有对臣逸的私募之情,但是她心底很是明白,自己只是丐帮的一个小卒,虽然丐王曾说要将丐王的位置交到自己的手上,但是最早也要到明年端午,而面前的这个男子,确是天下高手云集的麒麟阁的阁主,两人并不是门当户对,自己一个乞丐怎能配得上这样的男子。 所以对于臣逸的言语锦官并没有任何的异议,脸上甚至升起阵阵的红晕,能够跟着这个男子,也许是所有女子的心愿吧?臣逸看了锦官一眼,锦官正一脸娇憨的看向自己,那个模样,让他的心暖的厉害。 “你们要成亲了?”淳益的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失落,他已经不记得这个女子和自己有怎样的过去了,但是他的心很明确的告诉自己,自己不希望有这样的结局,刚才自己的心见到这个叫媚娘的女子的时候才刚刚踏实,他实在是不想继续这种心无所依的日子。 “等滁州百姓安定了,房子建好,我们可能就要结婚了。”臣逸对着淳益言道,他一直不知道淳益也失去了记忆,如若知道,自己就不必用这阁主的身份来到滁州了,也不用用一个全新的身份来接近锦官。他说完话就看向锦官,锦官看着他含笑的脸,心底的羞怯再也遮挡不住。 她低头含笑言道:“谁说要嫁给你。”言罢,就迅速的跑回灶台,再次为灶中添柴,只是脸已经红成一片,向西边天空的晚霞。 淳益呆呆的看着锦官娇羞的容颜,心再一次针扎一般痛,自己的心底有连绵的不舍涌出,他几次欲走上前去,和那个叫媚娘的女子言语几句,但是每次,心都被紧紧地束缚住一般,迈不出一步。 臣逸一步步的走到淳益的面前,一脸笑意的看向淳益,良久,才轻声的言道:“公子可能来晚了,这个女子现在已经是有主的人了。”臣逸看着淳益失落的脸,心头的喜悦却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虽然在帝王之位上自己已经输了一马,但是在爱上的女子身上,自己都能捷足先登。 原先的锦官,现在的媚娘,两个人,都是他们心头的朱砂痣,只是每一次,那朱砂在自己的心头都是最红的,红的如同夏日里最娇艳的花。而淳益好像并没有听到臣逸的话一般,只是将眸光对准了远处的锦官,锦官正在忙着给灶台里添火,这是淳益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模样,比他记忆中的那个美艳的女子更有活力,更生动。他一步步的走向灶台,却在离灶台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看了锦官许久,终于转过身去,带着满心的伤怀和遗憾,一步步的离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绝望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3 本章字数:1402 晚上,臣逸再次以蛋黄酥做诱惑,将锦官诱到自己的大帐,帐中桌上的盘里却并没有蛋黄酥。锦官不悦的转头看向臣逸,像一个要糖果没得的孩子。臣逸看着这个在帐外曾经号令众乞丐的女中豪杰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了一个满脸委屈的孩子。 “你骗我?”锦官不悦的看向臣逸,好像臣逸是个滔天大案的罪魁祸首一般。臣逸一步步走近锦官,突然伸出胳膊,将锦官紧紧地抱在怀中,他轻轻地言语:“媚娘,我吃醋了,你好像只对蛋黄酥感兴趣,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看?”臣逸的话语中带着邪魅,带着调戏。 “你是说让我来吃蛋黄酥,又没说让我来看你,再说,你没病没灾的,为么让我来看?”锦官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体里的温热,那热热的感觉,仿佛要将自己燃烧一般,但是她还是控制住自己心底的烦乱,强辩道。 “谁说我没病没灾,你摸一下我的脸。”臣逸得逞了一般的对着锦官言道,锦官抬头看向臣逸,他的神色告诉自己,他并不是在撒谎,她怯懦的抬手,轻轻地触及臣逸的脸,锦官的手因为触到臣逸发热的脸也迅速变得着火一般的热,臣逸看向锦官绯红的脸色,淡淡的一笑,轻声的问了一句:“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只这一句话,让锦官的心再也控制不住的柔软起来,但是不等她有所反应,臣逸已经抢先一步将锦官紧紧地抱在怀中,忍不住的轻声的喊出声来:“我的锦官,我终于找到你了。[ ]” 臣逸的话语落到锦官的耳底,如惊雷一般,锦官堂那个医馆的名字,和这个男子话语中的名字是一样的,他抱自己再怀中,叫得却是别人的名字。意识到这些,锦官努力的将自己在臣逸的怀中挣脱,他抬脸问臣逸道:“锦官是谁?你和沧州城锦官堂的臣逸有什么关系?” “我……”臣逸一时语塞,他自己情不自禁时候的话语,竟然将自己心头隐秘的心思全盘泄露。 “你是臣逸不是?你为什么要骗我?”锦官一脸痛苦的看着臣逸,原先臣逸和他以阁主的身份对自己一切的好,现在都成了泡沫,消失在锦官的记忆之中,她心头唯记得臣逸对自己的欺骗。 “我不是锦官,你心头的那个人不是我,是锦官吧?”锦官再次问臣逸,比刚才的话语更加凛冽,臣逸感觉出了锦官话语中的失落,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这里面有太多的事情,他无法用一句话两句话说清楚。 “媚娘,你听我说。”臣逸再次将锦官抱到怀中,但是仅仅是一瞬间,锦官就挣脱了臣逸的怀抱,转身对着臣逸,一脸的怒色。 “我没有什么可听的了,刚才该听的不该听的我全都听到了,你现在要说的,我什么都不想听了。”锦官的脸上带着连绵的失落,在她那原本神采飞扬的脸上,甚至多出了几缕绝望之色。 “锦官,你……”臣逸再次开口,只是这次,说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了自己错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锦官而是媚娘,这时完全两样的女子,自己的心底,却经常将这两个女子重合一处,不仅仅是容颜,就是秉性,他们有时候也有极大的相似。 听了臣逸的话,锦官脸上更是绝望,她绝望的看了一眼臣逸,再也不听臣逸的话语,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皇上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4 本章字数:2526 晚上,臣逸多次到锦官的帐外,他的心底也是悔恨异常,现在他的心里已经分不出自己爱的到底是锦官还是媚娘,这两个女子以同样的面目以不同的行为占据了自己的心,锦官已经以一个决绝的姿态远离了自己的生命,另一个,却因为自己对前一个的缅怀伤心欲绝。 臣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走近帐中,安慰那个伤心地女子。臣逸知道,媚娘必是伤透了心,不过她的伤心也让臣逸明白了她的心,他从来都不敢想的,这个女子竟然也视自己为心仪之人,只是她却将自己的感情掩藏的极深,如若不是淳益的突然闯入,自己真的不敢想,这一切竟是真的。 臣逸一步步的走近帐中,锦官只是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臣逸的行走之声传出都没有动静,只是对着床的里侧,好像睡着了一般。臣逸一步步的走近锦官,近到能听到锦官的鼻息声,只是锦官还是仿若未闻一般,臣逸站在锦官身后许久,都没能等到锦官的话语,臣逸伸手,想去摸一下那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子的脸,但是就在他的手要触及锦官的脸时,锦官将自己的脸往里移了一下让臣逸的手扑了个空。 “媚娘,我……”臣逸看着锦官,茫然无措,面对这个女子的拒绝,他竟不知如何应对。 “阁主原来还清醒,那就不用我下逐客令了,这里躺的不是你的锦官,是丐帮未来的丐王媚娘。 ”锦官清淡的言语中不带任何感情,完全没有了几日以来在自己面前的娇憨,完全成了一个陌生的人。 “媚娘,我……”臣逸再次语塞,他不知道原来媚娘也有如此冷硬的一面,她这样的姿态像极了千年的寒冰,让自己无法靠近。 “走吧,媚娘和你好像并无任何关系。”锦官说话的时候,手紧紧地攥着,理智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马上就要溢出来的眼泪,自己却再也不敢直面臣逸,自己再怎么会伪饰都伪饰不了自己的心,她的心底还是希望臣逸能留下来,再对自己好言相劝。 臣逸看着转过身去的锦官,心底薄凉一片,自己心底只为两个女人动容过,一个是锦官,另一个便是这个和锦官有着相同容颜的媚娘,可是他不敢再留下来,刚才锦官话语中的凉意让他望而生畏,他一味的认为自己伤了这个女子的心,再也不敢站在这里,他怕自己在这里都会让锦官伤心不已。 臣逸转身离去,就在他离开锦官的帐子的时候,锦官也回过头来,看向臣逸的背影,那个淡薄孤独的背影,让自己看了都心疼不已,但是他还是决然的离开了,连头都不曾回一下,看着臣逸离去的背影,泪簌簌下落。( ) 臣逸走后不久,锦官的帐中来了一个不俗之客,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见到锦官就说自己和锦官有缘,锦官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并无好感,只是浅淡的下了逐客令。 淳益听锦官说自己身体不适,要休息,简单的话语,就让淳益不得不告辞离开,但是谁都不会想到,淳益在不久之后会再次来到锦官的营帐,彼时,锦官正在喝茶。 “姑娘不是身体不适么?怎么不上床休息,反倒在这冷风中喝茶呢?”淳益一脸关切的问询却换来了锦官一脸的不悦,她不满的说道:“不舒服的是我的身体,关你什么事?”而淳益听了他的话并不恼,只是走近锦官,盯着锦官的眸子说:“我只是觉得你像我的一个故人。” “我媚娘真是悲哀的厉害,长了张脸都是大众脸,几乎成了你们所有人的梦中情人。”锦官心底泛起一阵不屑,他不喜欢这么拙劣的搭讪方式,就如她现在想冷静下来,根本就不需要面前的这个男子在自己的面前聒噪。 “媚娘,你听我说,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淳益听了锦官的话,竟然莫名的心疼起面前的这个女子,他再一步上前,几乎抓住了锦官的衣衫,锦官看着他要抓住自己衣衫的手,突然一甩自己的衣袖,让淳益铺了个空,然后丹唇轻启,说了一个“滚”字。 淳益看着突然变色的锦官,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他虽是帝王至尊,但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却像自己前生的孽障一般,让自己不忍狠下心肠,所以在被锦官喊了滚之后,他并没有灰溜溜的离开,依旧蹲在锦官的面前,课锦官的眼眸间流露出万分的悲戚。 锦官看他依旧老实的蹲在自己的面前,心底的不悦更重,因为他刚才说,自己像他的一个故人,这和臣逸一样的理由让锦官对面前的这个男子没有任何的好感,锦官对着自己面前这张粗犷的脸笑笑,然后再次高声喊出了一个“滚“字。 她的这一声,让帐外等候淳益的人终于忍不住的走出来,对着锦官喊道:“大胆刁民,你竟敢辱骂当今圣上,不怕我们将你拉出去斩首么?” 锦官呆呆的看着闯进来的官员,在呆呆的看向淳益,淳益并没有否认的神色,而那个官员看向锦官的时候依旧是一脸的怒气冲冲,好像锦官冒犯的是他的父母一般。锦官不再言语,只是一遍遍的环视这个突然变得沉静的居室,看向淳益面对自己时那张和善的脸。 “出去。”还是淳益最终打破了帐中的寂寞。他低声的命令道。那个官员诺诺的看了一眼淳益,忙福了下身子,然后退出身去。整个帐中,再次只剩下锦官和淳益,只是这一次,锦官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怒火,看向淳益的时候,脸上一脸的自责。 锦官并不是怕皇上,而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君王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袒露的那份小心翼翼,让锦官不敢巷子,自己面前,站的就是当朝的君王, “对不起,我刚才……”锦官低下头轻声的言语,淳益仔细的听着才听得出锦官的言语,他淡淡的对着锦官笑道:“媚娘,那个女子是我的知心之人,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看到你,我就像看到故人一样,我怎么会在乎你对我是笑是骂呢,能这样面对你,是我的福分呢。”淳益说话的时候很是动情,连锦官都忍不住动容。 “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么?”锦官轻轻地问,看着这个帝王在自己的面前折尊,锦官莫名的相触及他心底的世界,听他心底最深处的话语。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帮你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5 本章字数:1386 “我们没故事。”淳益的回答很是干脆,让锦官脸上的怀疑更重,刚才他说起和那个女子的感情时,眼眸间的深情是做不得假的,可是他却如此的回答自己,这让锦官有点不敢相信,看向淳益的时候,已是一脸的探究。 “不信。”锦官很坦诚的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感觉,刚才淳益脸上的深情不像有假,而说出自己没故事的眼神中也无丝毫的慌乱。 “别说是你,我都不信,可是不信不行,我已经忘了和那个女子的一切故事,我现在脑海里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容颜,和你很像,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只是她穿的服饰很是华丽,据我的猜度,那个女子不会像你,生在民间,他的家境应该很好,而且有可能在皇室。 ”淳益很是失落的言道,丢失了关于那个女子的记忆,那是自己心头最大的痛,锦官感觉出了他话语中的酸涩,连忙安慰道:“你可以问你的家人,他们肯定知道你和那个女子有过什么关系。” “他们不告诉我她是谁,更不会告诉我她的下落,我恐怕永远的失去了他。”淳益说完之后一脸失落的看向锦官,锦官的脸也因为淳益的言语失落起来。她和淳益有着同样的隐痛,自己也失去了记忆,记忆中唯剩下的那如月光般的白衣始终在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摇曳,她曾以为臣逸就是自己寻找的白衣,可是当他残忍的欺骗了自己之后,她再也不敢奢望,只是心底却已是一片荒凉。 通过这次的事情,她已很是明晰,或许,臣逸并不是她的良人,更不是他记忆中的白衣男子。 “你是周围人不愿告诉你,我是没人可以告诉我,我也是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锦官失落的言罢,就站起身来,一步步的向自己的床榻走去,淳益并不起身,只是呆呆的看向锦官,看她终于在床前转过身来,轻声的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说完之后就坐在床上,看向淳益。 “怎么帮?”淳益问道,话语中透着焦急。 “你的家人不是不想告诉你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么,你带我回去,就说找到了那个女子,看你的家人如何反应,他们必会露了马脚,到时候那个姑娘的事情包括落脚之地,估计你都能知道了。”锦官得意的言道,淳益听着锦官的话语,也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好,那你什么时候能跟我回家?”淳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带这个女子回去,以找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可是锦官只是对着她笑,并不回答他的问话。 “我帮你,你也要帮我。”锦官依旧笑着,只是看向淳益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自信,他看着淳益,直等到他点头,锦官才接着言道:“我失去记忆之前,有个妹妹一直陪伴着我,也是个少有的美女,叫凤媚的,只是在我失去记忆的那天,她被人带走了,我一直在努力找寻他,你帮我多方打探一下她的消息,她是我记起过去的唯一途径。”锦官认真的说着,脸上流出哀哀的祈求。 “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能帮我,跟我回家?”淳益看向锦官,依旧满脸的祈求,而锦官面对他炙着的眸光,只轻声的说了句:“等滁州安定了,我就跟着你去。但是去之前这段日子,我不想见那个白衣的男子,你派人给我守住帐子。”锦官说完话,就将双腿挪到了床上,一脸困顿之色,淳益见着场景,忙起身离开。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再见臣逸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6 本章字数:2353 “我答应你。”淳益在听说了锦官的要求之后,赶忙欣喜的答应,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求之不得的。更何况,自己见到那个白衣男子对她好的时候,自己的心都疼得厉害。 “那你去吧,我还得和丐帮的子弟商量一下,滁州城的重建工作,在赈灾中我们出了大力,但是我们丐帮的财力有限,滁州的重建,还求你多多费心。”锦官将自己长久以来的难题推倒了淳益的身上,他看得出淳益的得意,所以她很是确定淳益能够很欣然的接受自己的提议。 淳益也果然很高兴地答应下来,赈灾是朝廷应该做的事情,这只是举手之劳,见她答应锦官也高兴起来,只是轻声的对淳益说:“我们还是明天就走吧。”想想滁州城一切都将恢复原先的样子,锦官最后的担心也无,她相信自己的手下定会监督着让淳益完成对自己的承诺。 “不是说过几天么?”淳益听了锦官的话欣喜异常,赶忙问道,生怕自己听错了一般,锦官看着他欣喜的样子,才淡淡的笑着言道:“现在我觉得不用等几天了,我早跟着你回去了,你的救济就能早点到滁州,你如果真的忘了你自己的承诺,那也好说,我就忘了进宫是为了帮你,到时候谁亏得更大,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锦官笑着看着淳益,他看出了淳益对自己提议的欣喜,当然,更明白了自己才是最好的砝码,自己跟在他的身边,每一句话都会影响到滁州百姓的生活安康,地震的处理已经接近尾声了,没有什么运筹的事情,唯一剩下的便是救济,锦官比谁都明白,滁州城现在缺的不是一个只能在灶前不断生火造饭的烧火丫头,而是一个能给他们带来银子,带来生活物资的人。 “那好,咱们明天就走,我马上就去准备。“淳益兴奋的离开,而锦官在听他说明天就离开的时候,心,蓦地陷入了万古的洪荒之中。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奋战了二十余天的地方了。这个小城,凝集了她所有的心血,这二十多天,自己不眠不休,终于让一切变得不再那么无助,明天,她要远走,为了滁州更好的未来。不觉间,滁州城已经成了他的孩子一般,让她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明天就要离开了,离开那个和自己并肩战斗了二十余天的男子,那个一身白衣对谁都很是淡然的男子,那个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会心而笑的男子,锦官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舍不得,二十多个日夜,他用蛋黄酥俘虏了自己的胃,用淡淡的关怀征服了自己的心,可是,她又不得不离开,因为锦官明白,自己永远只是媚娘,而不是他爱到心头的那个锦官。 锦官甚至不敢想锦官那个名字,那个名字如刀刃一般,不时的切割着自己的心,不时的**着自己肉,臣逸一定是爱那个女子入骨,不然不会连开得药房的名字都叫锦官堂,那个女子已经走进了他的心并且将她的心占据,自己,一无所有。她甚至没有勇气问臣逸,他和那个叫锦官的女子有什么关系,她怕臣逸告诉他的深情的故事会让自己汗颜。 可是,心底就是那么的不舍,尤其是在想起要走的时候。她思忖了许久终于决定不告诉臣逸自己要离开,但是决定之后,她却陷入了无限的后悔之中,她一遍遍的问这样对待臣逸,是不是过于狠心,最终她才终于明白,她的狠心不是对臣逸,而是对自己。 锦官在调整了心绪之后,才将自己对滁州重建的思路一点点的理清楚,然后将丐帮的子弟招来,对着他们讲述一番,将命令下了,然后轻声的告诉他们,自己明日就要离开。 几个首领在锦官哑巴全部愣在了当场,他们没有想到锦官会突然的离开,这么多日子,已经习惯了听这个柔弱女子的调遣,曾经,他们也曾忤逆过,也曾为锦官设置难题,但是每次,在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之后,锦官只是对他们淡淡的笑笑,对他们不加责怪的宽怀,让他们震撼,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愿意跟着这个女子一步步的走下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人率先问道,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心神全都凝结到了锦官的脸上,却不想锦官只是轻声的答道:“我也不知道。”一句清淡的话语,让所有人脸上如阴云密布一般。锦官看着他们凝重的脸,心也被压得沉沉的,自己又何尝舍得这些和自己同甘共苦过的兄弟,只是自己的离开,是为了给滁州城创造更大的利益,再者,自己现在很想逃离这里,因为他不知道以后再次见到臣逸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状态,自己会不会因为心底连绵的情意再见到他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哀哀低泣。她不想让俺难堪的一幕出现,自己所能选择的,只有逃离。 “如果有机会咱们还会见面,你们只要按照我的部署安排下去,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丐帮在滁州百姓心中如神明一般,他能不能长久的帮助这些受灾的,这全看你们,全指望你们了,丐帮的声誉,也全系于各位身上,锦官拜托了。”锦官对着面前的人福了一下身子,那些站着的乞丐慌忙的跪倒地上,不住的说,一定竭尽全力,不然锦官失望。他们比谁都清楚,锦官一直和这里的百姓一起吃饭,睡觉,甚至于为了百姓,自己一日水米不沾,她早已成了百姓心中的丐帮的旗帜,而丐帮的兄弟也早已将这个手持丐王令的女子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主子。 锦官将面前的汉子扶起,一遍遍的嘱咐,到时候朝庭的粮草到了之后至于如何分配,记得去找麒麟阁的阁主。她是将对滁州城的希望全押到了臣逸的身上,这段日子的相处,让他明白,臣逸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有他的参与,相信滁州城会在不久的将来恢复原先的繁荣和谐。只是所有的祝福,锦官只是一遍遍的嘱咐自己的手下,生怕他们不去请教臣逸,而自己,虽说有千言万语要对臣逸说,自己却是打定主意,不再见他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离开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6 本章字数:1288 第二日天刚亮,锦官就起身了,一夜无眠,想的不过是那个一身白衣,出尘绝世的男子,她披衣下床,一步步的走向臣逸帐子,她只是想看一下那个男子,只是看一眼。等他走到臣逸帐外的时候,只听帐中议论声声,锦官仔细听了才明白,原来是有人要杀了淳益,而臣逸却并不言语,只听很多人为这个提议争论不休。 锦官应为听到的事情惊心不已,她一直以为臣逸是个忧心国事的人,却不想,他却在密谋杀了皇上,自立为王。锦官心底的失望更重,通过昨天淳益毫不犹豫的要给滁州百姓调集粮草她就断定,淳益还可以算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君王,不管他有多大的错,只要有这一点,他就不该被杀。[ ]锦官的心头对臣逸的不满更重,她越来越不清楚那个叫臣逸的男子一直在图谋什么。 锦官压制住自己心底的不安和忧虑,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帐子,昨日,他只是怪臣逸这个在滁州城以麒麟阁阁主身份出现的人,对自己隐瞒自己和沧州城中的那个大夫是同一人,却不想他隐瞒着自己的还有更大的阴谋。对臣逸的失望,如夏天的雨水一般,扑面而来,让锦官的心辨不清方向。 锦官木然的转身回自己的帐子,周围寒冷的北风透彻骨髓,锦官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直到她脚下的石头让她一个趔趄,她才终于清醒过来一般,一步步的像自己的帐子走去,而她触碰到石头的声音,还是让臣逸身边武功高强的朱雀门门主朱雀给听了出来,她施展轻功飞出帐中,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提着锦官整个人到了臣逸的大帐之中。( ) “主子,她偷听我们谈话。”朱雀的声音一出,臣逸就将眸光对准了被朱雀扔到地上的人,开始的一眼,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等他终于明白过来,将自己的眸子再次对准锦官的时候,锦官脸上的失望能将他整个人淹没。 “是你?”臣逸轻声的问道,话语中带着惊喜也带着哀伤,自己没想到锦官会关心自己,不然她不会到自己的帐前听他们的谈话,但是他不想让锦官知道的事情,现在已经被锦官知道,以后两人的相处,恐怕更要多一层隔膜、 “是我,我已经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是杀是刮悉听尊便。”锦官站起身来,对臣逸冷言道,他话语中的不悦被臣逸听到耳中,心头划过一阵阵的哀伤。 “放她走吧。”臣逸低声言道,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转过身去,他已是不忍再看向锦官,因为锦官眼神中的失望,让自己莫名的伤心。朱雀听了臣逸的吩咐,不悦的低头看向锦官那张倔强的脸然后再次施展轻功,将锦官带出了帐外,然后便不管不顾的径自回帐。 锦官从帐中逃生出来,一步步的走向自己的帐子,淳益已经等在帐中了,见锦官回来,淳益忙拿起锦官早就准备好的行装,对着锦官言道:“媚娘,咱们该出发了。” 锦官淡淡的看了淳益一眼,就轻轻点头,跟在淳益的身后,走出了自己的帐子。帐外,寒风刺骨,太阳已经冲破了冬天的薄云,一点点的将自己璀璨的光撒向大地。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碗奶茶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8 本章字数:2314 锦官像是逃离一般的离开滁州城,她已经不想在见那个男人,她曾经以为已经接近了那个男子的心,却不想自己对那个男子连了解走没有,残酷的事实击垮了她对未来的信心,她唯一的清醒的意识,就是逃离,永远离开这个男人,不再回来。 滁州城前所未有的寂静,在这个深冬的黎明,听到的只有鸟雀的叫声,声声,叫碎了人心。锦官骑马一边看黎明时朦胧的街道,一切都已经不是自己刚来时的样子,不长时间之后,这里会重建,等自己再次回来的时候,肯定又是另外的样子。 锦官一步步的接近了滁州的城门,见到了第一日到达滁州城的时候救人的地方,那里,一座坟墓正树在那里,锦官看着,泪不由得里留了下来,在滁州城的日日夜夜,以这个地方为起点开始,又在这个地方结束,回忆以往的种种,仿若梦中,只有连绵的情愫不断的袭扰着自己的心神。 “怎么了?”淳益看着锦官脸上浮起的阵阵哀伤,心底不解,他以为这个女子面对面前的场景应该满怀自豪,毕竟这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自己通过努力,救助了无数的灾民,可是就在她最应该高兴的时候,这个女子却是一脸的悲戚,在滁州城不长的时间里,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却又将自己这喜欢上他的心留在了滁州。 “没什么,就是有些不舍得了。”锦官清淡的言语,看向淳益,淡淡一笑,脸上马上就恢复了原先的云淡风轻。臣逸看她迅速变化的脸,连忙遮住自己一脸的笑意,他莫名的喜欢面前这个女子,只是同时也莫名的不喜欢这个女子伤怀的样子,他很明白自己的任何一句话都会惹她伤怀,所以知趣的不说一言,只是跟在她的身后,一步步的走出出滁州城。 谁都不会想到,城门外已经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这里面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黄发的儿郎,都满怀虔诚的看向自己,锦官整个人都愣在了马上,只是呆呆的看向这里的百姓,看着他们紧紧地盯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个做错了事的孩童。 “皇上,这里的百姓肯定是知道你要走,自发的来送您呢。”淳益身后的一个官员满脸欣喜的言道,心底还不住的赞赏滁州城的地方官很会做这种面子工程,淳益在听了他的言语之后也是满脸的笑意,自己喜欢这种万民朝拜的感觉,更喜欢在媚娘面前展现自己君王的架势。[ ] “让他们都平身吧。”淳益心满意足的言道,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锦官,这个生在民间的女子,肯定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阵仗,但是锦官依旧像刚才一样愣愣的看向这满城的百姓。 百姓们并没有依言起身,刚才还纳罕的看向他们的为数不多的百姓也将眸光投到了锦官的身上,他们见锦官愣愣的眼神,并不急于说话,而是认真的看向他们,好像看着自己至亲的亲人一般。 终于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站起身来,手里捧着大碗的奶茶一步步的走到锦官的马前,对着锦官深深地叩拜,然后起身,虔诚的对着锦官言道:“媚娘姑娘,你这一去,我们滁州城的百姓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你,请你喝一口咱们滁州自己酿的奶茶吧。是你让你丐帮的子弟帮我们重新建造了锅炉,滁州城的奶茶才能再次飘香。老朽手中的,是再闷奶茶坊出的第一碗奶茶,按照惯例是要用来祭天的,可是天,没有眷顾我们,是你让我们在灾难中活的生存,是你,让我们在黑暗中见到黎明,这碗茶,还请您喝下。” 就在刚才淳益身后的官员说百姓是来送臣逸的时候,锦官都没敢怀疑,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获取了这么多人的认可,让他们不畏寒冬早晨的严寒,在这里等着她。但是当这个老者一步步的走到自己马前的时候,她才真正的明白过来,这满城的老幼,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送他们的君王,而是为了送自己远行。 感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仅仅是一瞬间,锦官感动到崩溃,她慌乱的下马,接过老人手中的奶茶,高声的对着跪在地上的百姓言道:“谢谢乡亲们了,刚才这位老伯说了,咱们再也不信天,如果苍天有眼,不会给咱们这么多善良的人这样大的灾难,那咱们相信什么呢,乡亲们?”锦官顿了下自己的话语,环视周围跪在地上的众人。 “乡亲们,从今天起,咱们相信自己的手,咱们的双手救出了困在废墟中的亲朋好友,帮助很多陌生人脱离了险境,咱们的双手,让咱们拜托了昨日的苦难,开始在咱们原先家的位置上建出一座座新的房屋,乡亲们,从今天起,咱们相信自己的双手,相信咱们的努力一定会给咱们一个好的未来,今天锦官在咱们滁州城走出去,有朝一日,锦官肯定会回来,到时候,锦官希望见到的滁州城,会是一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新城。”锦官一边说话,一边走了了附近的高坡,她已经接过了老人手中的奶茶,一步步如朝圣般走向高坡,看向这群虔诚的看着自己的百姓。 “乡亲们,刚才媚娘已经说过了,咱们不相信苍天,但是媚娘手中的这碗奶茶还是要献给这给我们制造了这么大灾难的苍天,因为是他,让我们终于明白过来,好好活着,好好的生活,努力的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财富,创造幸福。”锦官说完话,就将手中的奶茶洒到了地上。 人群中传来几声稀稀拉拉的叫好声,锦官对着百姓福了一下身子,所有的百姓全都低着锦官叩首。锦官站起身后,接着对面前的百姓言道:“乡亲们,媚娘虽然人离开了,但是还会关注着咱们滁州城,滁州城,从今天起,就是媚娘的娘家。”锦官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动情,几十个日日夜夜,生与死的考验,滁州城成了自己心底最牵挂的城池。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忘了日久生情 更新时间:2011-3-18 13:00:59 本章字数:2337 锦官怔怔的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马下的老人,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和自己的姥姥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他此刻却无比虔诚的跪在那里,锦官一时间手足无措。她不是不明白,自己作为一个晚辈万万不该踏上这个老人的后背,他不是不明白,今日如果不踏上这个后背,自己怕是永远都走不出滁州城的大门,她不是不明白,滁州城的百姓都在等着自己接受老人的这份馈赠。可是她终是不忍心。 锦官在老人的面前站了许久,才终于一步步走到老人的面前,对着老人跪下,轻声的说了声:“老先生得罪了。”然后猛地起身,双脚刚踏上老先生的背就一跃上了马,动作极为轻盈,那个甘愿当她上马石的老先生还没感觉到身上重量的时候,锦官已经站在马上,双手合拢,对着他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然后轻轻地扯动马的缰绳,一步步的向着滁州城外走去。 众人目视着锦官一步步的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个女子,如同天上的观世音菩萨一样,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在他们脱离苦海之后又决然的离去,所有人,甚至忘记了他的容颜,但是却记得她在劝慰他们勇敢的面对灾难的时候,她脸上的坚定和微笑,如同最美的风景一般铭记在了他们的记忆之中。 就在锦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滁州百姓的视线中的时候,臣逸却登上了滁州城最高的城楼,看着锦官的身影,一点点的变小,小到再也无法辨认他都依然不舍的闭上眼睛,好像再不看,就永远都看不到这个女子一般。 “公子,不舍得她你就该把她追回来。这样苦了自己,何必呢。”霍刚看着臣逸恋恋不舍的神情,终是忍不住开口言道。早上的时候,公子为了让那个酷似锦官的媚娘能够对自己彻底死心,和朱雀他们演了一场戏,这场戏后,那个叫媚娘的女子就这样决然的饿离开了公子,而他们的公子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洒脱自在,不舍的神情让他这个旁观者看了都动容。 霍刚承认,这个叫媚娘的女子,绝不似一般的女子,她在滁州救灾的过程中表现出的大智大勇,超出了任何男子,他对百姓的关爱,对手下的关心,很好的凝聚了人心,救灾的过程中,媚娘成功的让自己成为了民心的所指。 “你以为我不想留下她么?留下她我能给她什么?和锦官一样,让别人无所顾忌的来伤害?直到死她都想着我,可是我却没有能力保护她。 ”臣逸心底因为锦官的自责无限的满眼,也是因为锦官的事情让她不敢对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告白,锦官的事情已经在他的心底留下了太深的阴影,让他不敢再放下心防去爱别人。 “可是公子你不该把他推到别人怀里,您应该知道的,淳益对媚娘也有企图。”霍刚的话语不无忧虑,在淳益出现在滁州城,径直走向媚娘的时候,霍刚就敏锐的感觉到,淳益个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决不会没有故事,也绝不会没有未来。 “他不是对媚娘,是对锦官还有记忆,他也忘了很多事情,甚至也忘了我,现在想来,我们两个不过是两个可怜人罢了,我派人查了,他急于想将媚娘带走,就是为了让媚娘帮他恢复关于锦官的记忆。”臣逸淡淡的说着,眼里模糊起一层薄薄的迷雾,只是说不清是为了远行的媚娘还是淳益。 “可是,公子,日久总会生情的,淳益对媚娘姑娘的态度你也是看的到的。”霍刚想到淳益看向锦官的眼,终于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他轻声的言语,让臣逸的眼睛瞬间变成雪亮,自己,终还是忘了拿最古老的最容易生情的方式:日子。再深的感情也熬不过浓烈的日子。 “我竟忘了,我竟忘了日久生情。”臣逸低声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不自信,他是真的忘记了锦官会和臣逸产生感情,他自己现在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自己一直是个思维缜密的人,每次,却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身上失算。锦官当时嫁给自己的时候,自己只是想着帮他摆脱淳益的束缚,却忘了自己身处的皇宫也是一个牢不可破的牢笼,自己想保护锦官的时候,却忘了还有人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权利,能毫不顾忌的占有自己的后妃,以致让锦官最后惨死,连尸骨都无处找寻。 臣逸痛苦的闭上眼睛,往日的一幕幕,如烟云般焦灼了自己的心让自己无法自拔。自己当时的疏忽让自己永远的失去了锦官,这次,对媚娘,自己又是一时疏忽,臣逸只觉得眼前黑暗一片,他的锦官已经去了,他的媚娘现在好像又再走往昔的路。 “公子,要不我派人把媚娘姑娘截回来?”霍刚提议道,话语中满带着焦急,好像晚到一步,那个酷似锦官的女子就要消失一般。 “她不会回来了。”臣逸轻声的说了句话,那话语带着整个季节的冷清,仿若要将他整个人焦灼了一般。臣逸的话语很是肯定,这么多日子的相处,他对媚娘有不少的了解,正是因为对她的了解,他才设了苦肉计。苦肉计一施,媚娘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臣逸从设计的时候就明白。 “那公子,咱们怎么办?难道就等着……”霍刚没敢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因为自己不敢揣测这个面色冷硬的公子的心思,他不知道此时站在这里一脸清淡的公子现在做着什么样的打算,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工资绝非凡人,很多事情难在做之前,公子已经将结果想好,他相信自己的工资,所以他在话还未说出口的时候就不再言语,只是看向自己的工资。 “当然不能,你刚才不是说日久生情不是?我让他做不到日久,我倒要看淳益如何给我生出情来。”臣逸的脸上终于再次翻出了淡淡的笑意,让霍刚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地变得舒缓。这确实是自己的公子,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正文 一百六十四章 念及母亲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00 本章字数:1385 锦官随着淳益,不几日便到了飞澜城,锦官骑马跟在淳益的身后,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好像似曾相识一般,只是记不起,自己何时曾经到访过这里,就在锦官行走之际,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疯一般的跑到锦官的马前,对着锦官高声质问:“锦官,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对我说得,一定要将这拥翠阁给取缔么?” 锦官呆呆的看向这个容颜憔悴却别扭的穿着一件鲜艳红衣的女子,她淡淡的笑颜:“这位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锦官,我叫媚娘。”锦官的话语很是温柔,但是这和风般的声音落到了面前这个女子的耳中,竟是万般的讽刺。 “那姑娘是认输了?几个月前,你咬牙切齿的对袭人说你一定要让飞澜城没有这妓院的立足之地,你忘了么?是你忘了还是你无能?如果你没有能力,请你告诉我,我袭人此生,再也不做这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那个自称袭人的红衣女子哭泣着站在锦官的马前,袭扰着锦官的记忆。 锐利的疼痛如刀锋一般切割着锦官的心神,往昔的一切如梦境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母亲,那个靠着出卖自己肉体来养活自己的女人,此刻已经在一个男人的怀中,那个男人是自己离开之后出现在母亲的生命中的,他给了母亲安慰,给了母亲温暖。而那个出钱买了母亲一晚的自己的男友,现在已经有了新欢。锦官忍不住自己心头的疼痛,终于在马上跌落下来。[ ] “媚娘。”淳益着急的下马,却在喊出声音来的时候叫错了名字。锦官的名字,在他听到之后莫名的熟悉,觉得这个女子就该叫锦官,但是这个女子却叫媚娘。 淳益将锦官紧紧地抱在怀中,好像一个不舍得释怀的婴儿一般。声声的叫着锦官,他在心底里认为面前的女子就是锦官。跟在淳益身后的一个护卫见淳益一脸的着急,赶忙走上前,将手里的丸药塞进锦官的口中,只等了片刻,锦官的鼻息间就有缕缕的呼吸传出,淳益看到锦官醒来,一脸的兴奋。 “锦官,你终于醒了,锦官,你终于醒了。”淳益兴奋的紧紧将锦官抱在怀中,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而锦官在听到那个敏锐的名字之后,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我不是锦官,我是媚娘。”但是自己话语过后,又觉得自己是锦官,因为刚才她在记起自己的母亲河男友的时候,分明听到他们叫自己锦官。所以锦官在说完话之后无助的看了一眼淳益,然后站起身来,走向袭人。 “这位姐姐,媚娘不知道锦官原先和你说过什么话,但是我恍惚记得刚才你说过锦官曾经要取缔妓院是么?”媚娘紧紧地盯着袭人,很是真诚的话语和神色让袭人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言语感到不自在起来。 “是的,夏末的时候你曾经在这个拥翠阁中对我说过的,有朝一日一定要让拥翠阁这样的妓院没有立足之地。”袭人说话的时候,眼睛瞟向拥翠阁,这个昔日装点了自己青春容颜的地方,今日却将自己无情的抛弃。 锦官的心中翻腾起每次母亲接客之后暗自垂泪的情形,心也随着母亲的泪裂成一道道的痕。自己母亲所受的所有的苦,都在她的记忆中流淌,而面前这个形容憔悴的女子在见到自己是眼中才有的亮光更是像极了自己再遥远异世的母亲。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袭人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03 本章字数:2369 “姑娘,我不是你话语中的锦官,但是我和她想的一样,总有一天,我要让这拥翠楼这样的妓院永远都消失于人们的生活之中,姐姐可以拭目以待。”锦官对着这个陌生的女子,将自己的心底的话语和盘托出,袭人看向锦官,一脸的真诚,她点点头,然后突然的转身向后走了两步,然后再次转过身来,面向锦官跪了下去。 “当时锦官妹妹说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很不屑的,但是现在我才真的盼着她真的能够将这妓院归于无形。袭人没什么本事,求姑娘留我在你的身边,袭人愿成为姐姐你的左膀右臂。”袭人的话语很是真诚,他甚至都接受了锦官说得自己是媚娘不是锦官的说辞,他虔诚的请求锦官,希望锦官能将自己留下。 “袭人姐姐,不是媚娘不愿,只是我现在去的地方,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形,等那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了,我第一时间来找你,咱们一起为这个目标努力吧。”锦官看了一眼淳益,见他脸上并没有同意的神色,锦官回头对袭人说话,也是一脸的无奈。 在路上,淳益已经将宫中的事情告诉自己了一些,那里面险象环生,自己为了找到凤娇,才以身涉险,袭人好像并没有这个必要进去陪自己送死,更何况淳益的面色之中也并没有让袭人进宫去的意愿。 锦官也些微的想到了一些淳益的顾虑,袭人毕竟是个**,让一个**穿行于宫殿之中,只怕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锦官的话刚说完,袭人就在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柄利刃,放到自己的颈边,那是她自己被赶出拥翠楼的时候自己带出来的唯一的物件,当时自己是想着,如果自己出来之后身无一物,被别人欺侮的时候,自己选择速死的时候用的,只是没想到,此时却成了威胁锦官的手段。她现在心底唯一的希望就是面前这个酷似锦官的姑娘不忍心让她香消玉殒,但是自己将匕首放到自己脖子上的时候,自己心底比谁都明白,面前的这个姑娘完全可以置自己的要求于不顾,自己和她从未有过交集,刚才自己还莽撞的拦下来这个姑娘的马。 袭人没有想到,锦官在她将匕首贴近自己脖颈的时候,转过身去跪到了淳益的面前,她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但是那句话,足以让跟在他身后的袭人感动莫名:“求你,带上袭人姐姐吧。” 锦官的一句言语,让淳益的心也柔软,这个女子的善良他是领略过的,她断不会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而以死威胁锦官的这个女子,形容虽然憔悴,但仍不失她的美丽风韵,而且这个女子出自青楼,在对付后宫的那群女人的时候,锦官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这个女子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什么呢?他一定会帮着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在后宫之中披荆斩棘。( ) 淳益的心底,是希望锦官能长久的留在宫中的,所以,他的打算也颇为长久,与其在宫中为她找一个随侍的女子,倒不如选择这个锦官救过她命的女子,因为这样烈性的女子,向来是知恩图报的,所以淳益在锦官跪倒自己面前之后,只轻声的对锦官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锦官近乎蹦起来一般的喜悦瞬间传到了她身后袭人的身上,她起身之后,径直走到袭人的面前,将袭人横在脖子上的匕首轻轻地取下,然后拉着袭人的手,轻轻地言道:“姐姐,他答应了,以后你就跟着媚娘,但凡有媚娘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姐姐。”锦官的话语很是温暖让袭人脸上的喜悦更重。她兴奋的点头,两人相视而笑,好像故人重逢一般。 再回去的路上,锦官才明白袭人为何对妓院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折损了她尊严,消耗了她青春的地方,在她病了之后将她弃之如同敝履一般。锦官听着袭人的遭遇,不时的想起自己前世的母亲,自己只是恍惚记得自己陷入了昏迷之中,然后醒来的时候就是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将自己的母亲留到了另一个世界里,虽然现在自己的母亲已经有人照顾,但是母亲将自己抚养长大的艰辛,那为了给自己买件花衣服被迫的出卖自己的身体事情锦官还历历在目。 母亲年长色衰,所有的人都给母亲鄙夷,包括自己的生活中,也充斥着别人的嘲讽,这样的日子,让锦官绝望,袭人的讲述,让锦官的心底更痛,心底更是不断的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这妓院给铲除干净,还这个世界一片净土,再也不让母亲的悲剧,袭人的悲剧重演,自己已经无力在孝敬母亲,因为毕竟隔着重重世界,但是锦官的心底还是觉得自己的这一切都是为母亲做的。 淳益在锦官的身前,听着袭人的讲述,心底也升起连绵的苦涩,他从来不知道,这些美艳的女子背后,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这些繁华的背后,有着如此深的薄凉,这通天的凉意,甚至能将他灼烧,但是作为一代君王,在锦官说要取缔妓院的时候,他的心底还是有连绵的担忧升起,妓院,可不是一个说取缔就轻易取缔的地方,即使是朝廷有着明确的法令,只怕那些浪荡的公子哥不会同意,只怕那些无家可归的**不会改邪归正,他们没有经历过袭人这样的悲剧,当然不知道繁华之后的悲凉。所以,锦官的心愿,还是个难题,最起码他无法帮她实现。 听着锦官的声音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悲愤,淳益终是忍不住自己心底的担忧和爱怜,转头对着锦官言道:“这个得一点点的来,别急。”淳益温厚的声音总算是遏制住了锦官澎湃泛滥的感性,让她终于开始慢慢地恢复自己的理智,人也变得不像刚才一般激越。 就在锦官的心终于平静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宫门已经近在眼前,她从没想过,宫门会是这样的威严肃穆,而袭人,也从没想过自己要到的地方就是皇宫,淳益在看了两个女子震惊的神色之后,终于轻声的言道:进去吧。然后就带着身后的众人进了这声势浩大的皇宫。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逼娶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04 本章字数:1355 锦官没有想到,在皇宫中等待自己的不是盛大的欢迎仪式,而是一场倾举国之力筹备的盛大婚礼,婚礼的主角是淳益和成妃琳琅,而自己则成了一个突然闯入的饿看客。 锦官在淳益的带领下走进龙寝宫,锦官心底看着熟悉的一切,仿若见过一般,她一步步的走进去,却迎上了太后那张严肃的脸。看着太后那张酷似母亲的脸,锦官不由得呆住,她怔怔的看着这个珠翠满头却很是清冷的中年妇人,久久,无所适从。 淳益看出了锦官的愣怔,赶忙开口提醒道:“媚娘,见了太后还不快点行礼。”锦官惶惑的跪下,轻声的给太后问安,太后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 锦官轻轻地抬头,对着太后露出了清浅的笑意,这样的笑,是锦官对母亲的笑,因为这个女子太像自己的母亲了,让锦官都想控制不住的奔过去,投入她的怀中,接受他的爱怜。而她面前的太后在看了锦官几眼之后,轻声的对身旁的淳益言道:“这个女子可有点像先皇后娘娘,而且呀,她这容颜和我年轻的时候是不差分毫的。”太后对淳益说话的时候,脸上有清浅的笑意溢出,再看向锦官的时候竟是一脸的慈爱。 “姑娘你是哪里人士啊?”太后轻声的问道,话语中的慈爱让锦官终是放下了心防。 “媚娘是沧州人士。 ”媚娘轻声的回答,感觉出了太后的慈爱,媚娘笑着对太后言道。太后点点头,再次轻声的说:“沧州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还出美女。“太后轻轻地笑着,眼睛却投向了沧州的方向,好像沧州有她许多故事一般。 “淳益呀,你带媚娘姑娘来宫中做什么?大婚前夜,你逃跑了,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一个和先皇后一样品格的女孩回来,你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是想娶这个女子做皇后不成?“太后说完话之后,轻轻地转头,看向淳益,却已不是刚才的和颜悦色,她的声音冷冽,好像要将淳益吞吃入腹一般。 “母后,您是知道的,皇儿不喜欢琳琅,再说,琳琅是先皇上的成妃,我就这样娶了她,恐怕于理不合,于情难容。”淳益赶忙对太后行礼,神态很是谦卑,但是话语中却满是忤逆。 “那你喜欢谁?想让谁做你的皇后呢?”太后的话语如针黹一般直插问题的要害,直直的看着淳益,好像要将淳益看透一般,全然不顾她的座下,还跪着一个锦官。 “儿臣是想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做皇后,但是那个人绝不是琳琅。”淳益并没有回答太后的问题,却依旧在强硬的表达自己的主见。 “淳益,哀家告诉你,只要我活着,这后宫的皇后就只能姓秦。”太后的话语因为淳益话语的坚决,也变得毫不客气起来。 淳益看着太后变色的脸,竭力的忍住自己心底的不悦,坚定的说了一句:“母后,皇后是儿臣的妻子,儿臣连选择自己妻子的权利都没有么?淳益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失落也蔓延开来,自从丢失了许多记忆之后,自己心底对这个母后总是亲不起来,说不明白原因,只是觉得这个母后并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温婉贤淑的母后。自己原先的母后,不会逼着自己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让锦官做皇贵妃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04 本章字数:2450 “皇儿,你长大了,就愈发不把母后我放在眼中了么?”太后听了淳益的话之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失落,高声的喊道。 “母后如果将儿臣当成自己的儿子,想必母后也是不舍得将一个儿臣根本就不喜欢的女子塞到我的怀中。”淳益因为太后的话语愈加的失望,说出的话语极近绝望。 太后也不再看向淳益,反而看向了淳益身边的锦官,怔怔的,失落的看向锦官,锦官看着这个酷似自己母亲的老人脸上泛出的绝望,心底隐隐的生痛。 “皇上,太后也是一片好意,您……”锦官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头对酷似母亲的太后的怜悯,开口劝慰道。 淳益在锦官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将眸光转向了锦官,他紧紧地盯着锦官,好像要将锦官吞入腹中一般,他一脸失望的对锦官言道:“连你都不知道我的心了么?枉我在路上和你说那么多,你让我很失望。” 淳益没想到锦官会让自己娶了琳琅,在路上,他明确的告诉了这个叫媚娘的女子,自己喜欢的可能就是那个叫锦官的女子,他一定要找到那个记忆中的锦官,让锦官做自己的皇后。所以一路上,淳益总是不停的给这个叫媚娘的女子讲自己地锦官的思念,好像锦官是自己生命中的明灯一般,照耀着他的前路。 锦官被淳益问的无言以对,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而太后,也看出了淳益的坚决,不再言语,只是轻声的说:“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明天大婚,礼部的官员早就准备好了。”太后说完,就起身离去,不再看淳益不悦的脸色,也不再看锦官慌张的神色,只是颓然的一步步离去,她衣服上的金线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着璀璨的光芒,让锦官的眼有些刺痛,但是锦官还是在她踉跄的脚步里,看到了她内心的无助和苍凉。 锦官赶忙走上前去,想将这个可怜的老人搀住,但是他却很是冷厉的挥了挥手,让锦官伸出的手悬在了熹微的空气之中,而随之太后的离去,羽林卫将门紧紧地锁住,随着那声门阖上的重响,锦官的心也落在了地上,自己从没想过,这个看似开朗的淳益,竟有这样的母后,这也就难怪淳益会忘却那个女子所有的记忆,也就难怪臣逸会那样的思念那个和自己容颜相似的女子。在这个深宫中,自己的母亲都在逼迫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不理所应当么? “媚娘,你知道了吧?为什么我要找到锦官?”淳益脸上一脸的无奈,他轻声的对媚娘说话,也像对自己说,话语中的苦涩和无奈将锦官淹没。 媚娘不知都该如何劝慰这个伤心地人,所以只是抢先一步轻轻地走到淳益的身后,伸手紧紧地握住了淳益的手,淳益的手一片冰凉,看向锦官的脸上却多了几分温和。 “媚娘,如果我找不到锦官,你留下来,好不好,留到我的身边做我的皇后。”淳益的话语仿若呓语一般,轻轻地落到锦官的心头,锦官的心因为这几句话,再次纠结起来,又是锦官,自己好像逃离不了当锦官的替代品的命运,臣逸将自己当成锦官,自己甚至都觉得臣逸对自己有真情,淳益又想让自己替代锦官,来抚慰他的寂寞荒凉。 “媚娘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所以,我不会留下来,永远不会。再说,你说的皇后的位置现在早已有人了,有太后在,就没有人能够占据了这个位子,你怎么轻易的就许人了?”锦官的话语咄咄逼人,刚才对淳益的怜悯,因为他的一句要她当替代品的话语惹得他很是不悦,所以话语中多是冷冽,没了刚才的温暖。 锦官的话语虽然有点冷情,但是在情在理,刚才太后已经明说了,明天是他大婚的日子,而皇后就是先皇的成妃琳琅,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姓秦的女子成为后宫的一宫之主。锦官不可能,媚娘更不可能。 “对不起,我一时……”淳益在锦官的不悦中觉出自己言语的失当,刚忙道歉,但是自己都感觉出了自己的言不由衷。刚才的话,是他的心里话,他真的想将面前的这个女子当成锦官的替代品,自己对锦官已经没有任何的印象了,但是这个女子却在不断地吸引着自己的心神,尤其是在滁州城地震的时候,她对百姓的关爱和处理事情的有条理足以证明,她有能力掌管后宫,有能力让百姓臣服。 “媚娘,你如果不入我的后宫,怎么能帮我找到锦官呢?所以还是委屈你当我的贵妃吧。”淳益再次开口,同样是让锦官成为自己的女人,只是这次,锦官没有了反驳的理由,这是来的时候在路上就商量好的,锦官领取一个皇贵妃的头衔帮淳益找到锦官的记忆,而淳益帮自己找到凤娇,同时还要保证自己只是名义上的皇贵妃。 “我答应你。”锦官长舒一口气,认真的对着淳益言道。 “那就好。”淳益兴奋的看了一眼锦官,然后一步步的走到龙寝宫的门口,隔着那已经锁上了的门,对着门外的卫兵喊道:“马上请太后娘娘到我这里来,我和她有事要商量。”淳益的话语中带着喜悦,让锦官纳罕,刚才还忧心不已的淳益,现在已经变了个人一般,笑意浮在脸上。 淳益吩咐完士兵回过来的时候,正对上锦官一脸诧异的脸,淳益忍不住走上前去,捏了一下锦官的饿下巴,锦官没有躲闪,反而更加怔怔起来。 “怎么了?”淳益见面对自己的调戏锦官都毫无反应,不由得纳闷,所以开口问道。 “没什么。”锦官慌乱的眼神迎上淳益关切的眸光,她心神有些慌乱的言道,刚才淳益的动作,像极了臣逸,每次自己吃蛋黄酥的时候,臣逸总是喜欢这样捏一下自己的下巴,然后满脸怜爱的看向自己。 淳益依旧看着锦官,好像要在锦官的脸上发现什么一般,锦官慌乱的抬头,看向了淳益询问的眸子,忙言道:“有蛋黄酥么?好久没吃蛋黄酥了呢。”锦官慌忙言道,心底却是哀伤一片,那个男子,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自己的心里,欲罢不能。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最后一次吃蛋黄酥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05 本章字数:1249 “来人,给朕送盘蛋黄酥来。”淳益看着锦官脸上浮起的哀伤,赶忙吩咐,有人领命而去,而锦官却再也不像刚才一般,只是低沉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锦官看着淳益对自己的关切,在脑中却全变成了臣逸,接受淳益给的封号,就是绝了自己和臣逸的感情,臣逸就是在通脱,总不会娶一个皇上遗弃的女人,更何况臣逸永远都不会娶自己,因为臣逸心底爱的并不是自己,是锦官。 “怎么了,你可以和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可以将我当朋友。”淳益见锦官颓废的坐在地上,也蹲下身子,让自己和锦官有着高度。看着这个一路欢畅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展现出了柔弱的一面,他的心莫名的疼痛起来。[ ]他自己在努力的说服自己,之所以自己的心会疼,是因为自己喜欢极了锦官,却不知道自己心的天平也开始被这个女子渐渐吸引,他说不清这个女子吸引自己的是什么,只是感觉这个女子的伤心会将自己淹没。 “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心情不好。”锦官歪着头低声的言道,然后就将头轻轻地凑到淳益的身侧。如一朵就要枯萎的花,依仗着墙头护持盛开着自己最卑微的颜色,蛋黄酥很快就断了上来,黄黄的,带着烤的金光的色泽,让人垂涎欲滴。 锦官伸手拿出一块蛋黄酥,就放到嘴中,依旧很酥,依旧很甜,还是原先的味道,让自己着迷,留恋不已。她惯性的抬头,看向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吃蛋黄酥的男子,泪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此情此景,一切恍如昨日,却又恍如隔世,那个满脸怜爱的看向自己的男子,现在已经不在了,今日之后,自己和那个男子的记忆也会成为自己永远的痛。 锦官一边不住的往自己的嘴中塞着蛋黄酥,泪一边簌簌的下落,淳益知道锦官不想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自己,所以也不多言语,只是看着他对着那盘蛋黄酥狼吞虎咽。 锦官看着欲言又止的淳益,轻声的言道:“淳益,吃完这盘蛋黄酥,我这辈子再也不吃蛋黄酥,以后谁将蛋黄酥端到我面前,我和谁不共戴天。”说完之后,已经埋头吃蛋黄酥,也不理淳益,只是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流下,落到蛋黄酥上,一滴又一滴,直到锦官哽咽的不能再言语。 淳益看了锦官许久,终是无可奈何的看着锦官,不知道锦官借着这蛋黄酥在发泄自己什么样的情绪,所以也不便安慰,只是看着她将一块一块的蛋黄酥和着脸上的泪吞入腹中,心疼再次在淳益的心底蔓延,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身后的桌案上,拿起一杯水,递到锦官的面前。 “先喝点水吧,太后马上就来了,让她看到你这样,不好。”淳益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劝住锦官的伤心,只能提及太后,因为太后对于锦官而言毕竟是个陌生人,而且太后还是他们以后要多次面对的敌人,太后肯定最是了解锦官的事情只是淳益和锦官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在太后的口中得知关于锦官的一切。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让皇后住龙寝宫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10 本章字数:2549 锦官刚刚停止哭泣,龙寝宫的门就响了,先是一阵琐碎的钥匙声,接着是开锁的声音,太后在这段声音停止以后突然的出现在了淳益和锦官的面前,只是不长的时间,太后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一身大红,红衣上有金线绣成的凤凰随风起舞,栩栩如生。头上的百鸟朝凤的凤冠,璀璨流离,让人目不暇接。 “皇上,你想通了,如果想通了话,可以随哀家去大宴群臣,你的舅舅,大将军王也回来了,他非常想见见你,还有你的舅妈,你知道的,他们都很疼爱你,很盼着你能和琳琅能够终成眷属。”太后的声音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冷硬,话语温暖的像极了春风。 “母后,儿臣可以娶琳琅为皇后娘娘,但是儿臣有个条件。”淳益看向太后那张得意的脸,开口言道,太后听说淳益答应要娶琳琅为妻,连忙让淳益说下去,说话的时候,太后的脸上不断有笑意泛起,她没想到淳益会这么快就屈服。 “儿臣想纳媚娘为贵妃。如果母后答应,明天儿臣会娶琳琅,如果母后不答应,儿臣会娶琳琅,但是绝对会让琳琅生不如死。”淳益说话间脸上透出一股阴冷的寒意,仿佛要将太后冻僵一般。太后听了淳益的话,一时立在当场,不再言语,只是怔怔的看向淳益,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她强逼着淳益和琳琅结婚后,淳益会对琳琅不好,但是她还是坚信,淳益还是个听话的孩子,琳琅毕竟是他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妹,他坚信淳益不会对琳琅不好,那样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是太后不会想到,淳益竟会拿婚后对琳琅的好来作为他娶这个酷似自己也酷似先皇后的女子。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也是她不得不答应的,因为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琳琅的幸福,只要淳益能给可怜的琳琅一点幸福,她别无所求。 “我答应你,让这个叫媚娘的女子做你的皇贵妃,但是皇后永远是后宫之主,不管什么事情,不管你多喜欢面前的这个女子,她都不能僭越了皇后,不管在什么时候,否则,哀家可是不答应。”太后最后的话语已经近乎咬牙切齿,她对淳益说话,却将眼睛放到了锦官的身上,锦官明白,太后时说给自己听的,如果真有僭越的事情,不管是她主动索求的还是皇上强加给自己的,最后的结果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归罪到锦官的身上。 “媚娘明白。”锦官跪在地上,对着太后叩首言道。“明白就好,但愿这话我只说一次。”太后的声音仍然不乏冷冽,对锦官说完之后就转身,轻轻地离开了龙寝宫。到龙寝宫门口的时候,太后突然转头对淳益说:“皇后的栖凤宫被火烧了之后一直没有修葺,你和皇后大婚之后,我看就让琳琅搬到这龙寝宫来吧。 ”太后的话语声音不大,但是带着不可违拗的力度。 “母后,这恐怕不妥,祖制不可违。”淳益在听了太后的言语之后,心底升起一阵绝望。按照祖制,贵妃以下的所有妃嫔侍寝只能在龙寝宫中,而且在龙寝宫中的时辰不能超过三个时辰,太后讲琳琅的寝宫安排到龙寝宫,无疑是让所有的女子绝了侍寝的机会。 淳益的争取,是为后宫之中那些自己看着还很是合心的嫔妃,更是为自己,自己一代帝王,总不能整日守着一个女子过活,而且龙寝宫除了是帝王休息的地方,更是帝王批阅奏折,和朝臣议政的地方,将皇后放到龙寝宫中,这意图过于明显。 “你是知道的,那栖凤宫可是随着先皇后一起去了,现在只剩下一堆废墟,难道你要把那堆火灰当作你们洞房的寝室?”太后的话语咄咄逼人,淳益在太后的言语中才终于知道,原来后宫之中,那堆依水的灰烬里面竟然有先皇后的亡灵,太后的话语让他来不及想事情的原委,只是接着对太后言道:“太后,这龙寝宫可是皇儿批阅奏折的地方,您觉得皇后娘娘到了这里,是不是……”淳益唯一希望的就是太后能够改变主意,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 “你不让她看到不就是了,再说,你以为琳琅和某些女人一样么,她才对参政没有兴趣,这个你放心就是。”太后说完话之后,就慢悠悠的离开,好像她此次来就是为了看风景一般。 淳益见太后要离去,孤注一掷的言道:“母后,儿臣看凤莲宫就是个很好的去处,你可以让琳琅到凤莲宫。”淳益唯一能选出的最好的地方不外乎凤莲宫了,那里,一水环绕,与世隔绝,而且水中荷花多多,而且虽然是不大的宫殿,却五脏俱全,厨房,医馆等都在里面。淳益原是想将这处地方留给自己心头的那个女子,或者留给自己面前的这个和锦官有着酷似模样的女子,但是如果真的让琳琅进了龙寝宫,那么自己,宁肯将这个上好的宫殿让给琳琅。 “你胡说什么,凤莲宫怎么能住进皇后,这……不行,淳益,你给哀家记住,凤莲宫可以是你任何一个妃子的寝宫,但是不能是皇后的。”太后在听了淳益安排之后,刚才稳定的脚步变得凌乱起来,她转身一步步的走向淳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淳益,高声的言道。 淳益不解太后为何会突然动怒,见太后如此,也只能一次次的请罪,而太后所说的让琳琅进龙寝宫的话语也因此变成了一个不可以更改的事实。太后在发泄了一通之后快速的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淳益再次开口:“母后,不知凤莲宫让给媚娘住可不可以?”淳益不知道凤莲宫扯着太后的哪根神经,心底里想将凤莲宫给了媚娘,所以他才鼓起勇气问道。 “哀家已经说过了,凤莲宫不能给皇后住,凤莲宫自从建成,他就是一个妃子的宫殿,别看他叫凤莲宫,这麻雀永远都成不了凤凰。至于你想让你的哪个妃子去住,哀家悉听尊便,只是别怪哀家没有告诉你,在凤莲宫里住的可全是短命鬼。”说完之后,太后的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容,再次看向锦官的眼神,有了几分凄凉和孤独,但是仅仅是一瞬间之后,太后就恢复了高傲的常态,扭头对着淳益吩咐让她收拾好了龙寝宫,等着明日皇后娘娘入住。臣逸只能应了,然后目送皇后离去。 良久,锦官才轻声的问道:“你让皇后住到这里,你又去哪里呢?”锦官在私心里感觉淳益不愿意和皇后在一起,所以关切的开口,淳益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笑言道:“去你的凤莲宫,你欢迎不?”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媚娘给的暖意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11 本章字数:1471 “有什么不欢迎的吗,您是皇上,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更别说这后宫,还有那个小小的凤莲宫了。”锦官笑着言道,她没想到淳益要去自己的凤莲宫,毕竟自己和淳益有约在先,所以拿了话来激他,希望他让他找个理由将琳琅拒之门外,那自己在凤莲宫中也可以得到一份安宁。 “可是估计从明天开始,就只有凤莲宫是属于朕的,朕的母后当年拉扯我长大很是不易,尤其是父皇,并不喜欢母后,当然,也不喜欢我,是母后教我读书识字,然后才有了今天的我,我不能太多的违逆她,虽然她现在和我记忆中的母后并不一样,你是知道的,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我现在怀疑,在这部分记忆里,肯定有很重要的事件,将我温良淑德的母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有时候会违逆她的愿望,但是过后我又会后悔,她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不定哪天就离我而去了,我还是该顺着她的心意,可是母后这段日子过于反常了些。”淳益仿若在自言自语一般,只是所说的话语全都落到了锦官的心里,她也没有多言,只是冲着淳益淡淡的笑笑。 她也感觉除了太后的喜怒无常,但是她感觉更多的是太后的孤独和寂寞,每次看太后的脸,虽然或笑或怒,但是不管怎样,她的眼眸间都有不尽的苍凉,好像古井一般,冷的彻骨,让人心生畏惧。 “太后年纪大了,你以后多陪陪她才是。”锦官轻声的安慰淳益,看到淳益面带愧疚的神色,她竟也不由得为这个男子揪心,没有一个孩子不爱自己的母亲,但是当母亲总是想尽办法让儿子不舒服的时候,那时不舒服的不仅仅是母亲,更有儿子,他也是同样的为母亲的闹心而闹心,如若折磨自己的是别人,那完全可以打骂甚至杀了,可是这个时时再给自己出难题的却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只能忍气吞声,看着母亲幸福,自己的心底才会幸福万分,所以免不了的要承受委屈。{ } “我知道。我带你去看看凤莲宫吧,明日你在凤莲宫等我就行,我忙完了就过去。”淳益像嘱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嘱咐着锦官,生恐锦官会在自己离开之后会在这个皇宫中感到寂寞孤单,这是自己不想让锦官有的。 “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说国舅爷夫妇来了,很想见见皇上。”外面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春意刚刚营造的温暖的氛围,淳益对这锦官无奈的笑笑,刚才太后就曾经说过,国舅爷夫妇都来了,他是不想去,因为自己的那个舅母大人每次见到自己都像个风子一样的扑向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揉碎在她的面前,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孩童,总不能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住的说,我的孩子又长高了,我的孩子有长胖了,我的孩子还是穿这件龙袍好看,每次,都如花痴一般的看着自己,让自己再众大臣面前无所适从。 这群老人带给自己的无奈,让淳益心底很是为难,但是太后的吩咐,淳益不能不去,尤其是明日是自己的大婚,自己要娶的是国舅的女儿,所以这一行,自己更应该去。锦官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站起身来,为淳益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笑着对她说道:“去吧。” 淳益怔怔的看着锦官为自己整理衣衫,心头有阵阵的暖意涌上心头,也许自己找那个叫锦官的女子,就是为了寻找着生活中点点的暖意,却不想,在寻找的路上就让他遇到了同样的温暖,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摸一下锦官浓密的发丝,但是还没触及,理智就击溃了自己的冲动,自己和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曾经有过约定,他不能主动的触碰她身体的任何一部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留下来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12 本章字数:2438 淳益见过自己的舅父舅母之后,近乎仓皇的逃回了龙寝宫,锦官还在龙寝宫中等他,看到了他最事态的模样,眼角的愁苦让锦官看了都心疼,她走上前去,问淳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淳益只是说:“我感觉我的未来就是一场噩梦。”突兀的话语让锦官一阵不解,她看着淳益,并不言语,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还记得当时的舅母见到我只是很是和蔼,亲昵,可是今日见到我,那是个十足的疯子,拉扯着我,不让我离开,在群臣面前哭哭啼啼,弄得我干什么都没了心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淳益想着刚才自己在酒席上的失措,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才会这样,皇上以后多见舅母几面,想必就会好的。”锦官轻声的权威,心底却有连绵的疑团浮出,皇族这一大家字,着实很是奇怪,做母亲的不疼自己的儿子,疼自己的侄女,做舅母的却对自己的外甥纠缠不休,锦官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只是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他的心底,她不敢再想下去,如果自己这个无端的感觉是对的,那这个天下也就没有什么对与错的事了,皇族血统之类的就只能是个空谈。 “可是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朕想起她,心底都莫名的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像就他这样的母亲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来,你没有见过琳琅,那可不是一般的刁蛮任性,在后宫有母后宠着,她可没有做不出的事,而且她好像还喜欢先皇,你说真把那个女子封为皇后,我是不是有些自讨苦吃啊?”淳益清浅的笑笑,连绵的笑意中却能溢出苦涩。 “人都有自己的缘分,未来的皇后娘娘和先帝有缘分,未必和你没有缘分,等你们慢慢的相处下来,也许一切都会好的。”锦官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到了话语中的虚伪,但是没有办法,除了这样的权威,他不知道怎样来安慰淳益走进这一段他自己不喜欢的婚姻。 “可是两个人的缘分断了,再续进一个人来的概率太小了。”淳益对着锦官笑笑,轻声的言道。“那可不一定,有些缘分是可以续上的,如果原先那个并不是自己真正的缘分。”锦官在淳益说完话之后轻声的说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淳益呆呆的看着,一脸的迷离,面前这个叫媚娘的女子,即使是对着自己轻言浅笑,都像极了自己心中的那个锦官。 “我现在是多么希望我和锦官的缘分如你所说的那般,并不是真正的缘分,你是来续上这段缘分的呀。 ”淳益看着锦官,毫无意识的言语出来,自己的心底确实是在盼望着这个女子会是自己的锦官,或者她是替锦官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那个续上自己那段前缘的女子呀。 锦官抬头看向淳益的脸,终于轻轻的笑了,“如果锦官知道是我替代了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可能她会不高兴的,而你,忘却了原先的事情已经是不对了,再想连锦官也忘却的话,我真的没有必要再帮你了,我当初想帮你,不过是因为你对锦官的一片痴心,可是我还没开始行动,你就开始转移自己的心,你觉得这样对么?如果你的锦官现在被你的母后或者是某个妃子掌握在手中,日日渴盼着你去救她,当她知道你现在想找个她的替代品,她会不会伤心呀?”锦官轻轻的说完话之后,就转过头去,每次提到锦官,自己的心就好像被紧紧揪住一般,让自己呼吸都变得沉滞,锦官是自己的梦魇,始终缠绕,让自己欲罢不能。那个被臣逸和淳益都深爱着的女子,此时不管在哪里,都应该是幸福的吧?最起码比自己幸福。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淳益歉意的笑笑,刚才的话语,是自己的真心话,只是不该说出来,自己确实越来越喜欢这个和锦官有着相同的容颜,名叫媚娘的女子。 锦官看了一眼淳益,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年龄也不小了,需要有个人来疼她爱她照顾她,可是自己周围,两个能让自己心仪的男子,一个心中念念不忘锦官,另一个虽然没有了自己和锦官的记忆,但是却依旧确定他爱的是锦官,依旧在不断地寻找。自己和其中的任何一个走到一起,都只能悲剧的承担一个替身的角色,那样的事情,自己是不想的,就像在上一个世界里,他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曾经是母亲接待的客人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原谅那个自己爱到骨髓里的男子。 所以,自己才会昏迷不醒,才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锦官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底是有洁癖的,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当他知道另一方心底有别的女人之后,这个男人就会被自己排除在外,永远不予考虑。 “这样的玩笑皇上开的好像有些多了,如果皇上您记性这么不好,我也很难保证自己记性会好到哪里去,或者我可能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到时候皇上您找不到锦官,可别怪媚娘我不尽力。”锦官对着淳益再次笑笑,只是这次,却多了几分客气和疏离。 “以后,我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了,但是,媚娘如若我真的找不到锦官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你知道在这个皇宫之中,我太孤单了。”淳益的话语带着感伤,面前的媚娘是唯一一个敢威胁自己的女子,也是自己愿意敞开心扉倾诉的女子,自己真的不敢想,如若锦官找不回来,她再离去,那自己的日子会是怎样的灰败,自从媚娘答应自己帮自己找到锦官,自己的心底就莫名的惶恐,锦官永远都找不回来了这个可怕的未来的现实时时袭扰着自己的心,让自己欲罢不能。所以,他迫切的想把媚娘留下,这样自己不至于太过孤独。 “你觉得媚娘是个没有感情的玩物么?不管你找不找得到锦官,媚娘都是要离去的,这里不属于媚娘,媚娘也不属于这里,更不会为任何人留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锦官的话语很是铿锵,她比谁都清楚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情,那是她答应袭人的,要取缔那些妓院,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自己的母亲一生已是很不幸了,他能做的唯有不让母亲的悲剧再在自己的身边重新上演。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黄公公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12 本章字数:1287 “你放心,我会放你离开的,你很有吸引力,我不想让你进入我的生活,让我喜欢上你,所以还请你尽快行动,帮我查到锦官的下落。”淳益看出了媚娘的不悦,赶忙拿锦官来说事,自己与这个女子几日的接触下来,自己已经了解,这个与锦官容颜极为相似的女子,心底最大的软肋就是锦官,最大的底线也是锦官。 “皇上您真是着急呢,我今天刚到,您总该让我熟悉一下宫中的情形吧,皇上您先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先了解一下宫内的情况,然后再定策略,从而将锦官的事情问清楚。”锦官没想到淳益这么的亟不可待,自己再宫外还有事情要做,都没有今天就要介入调查的心思。 ,而淳益,显然已经迫不及待。 “明天恐怕你是没见去调查的,明天上午是封后大典,到时候你要被封为贵妃,所以肯定要来,到时候后宫的嫔妃都要来的,这倒也是你了解宫内人物的好机会。”淳益低身大哥对锦官言道,锦官只是轻轻地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告辞离去,临去之时给了自己一个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先去考察凤莲宫。凤莲宫在宫中应该有很重的地位,在刚才皇上和太后的交谈中就能知道,但是锦官还是对那个将要属于自己的皇宫充满兴趣,她一定要去看看,这凤莲宫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能让太后莫名的烦躁,能让皇上不舍得割舍。 内监首领将锦官和袭人领到凤莲宫中,刚到凤莲宫外,看着一池碧水环绕的凤莲宫,锦官就不由的惊叹,这凤莲宫是自然的水和人文的宫殿相结合的完美典范,是融合山水风情和华丽耀目的魅力殿宇,夜晚的星光落到环着殿宇的一片青碧之中,使得这一池清水轻易的就聚敛了整个世界的风情。水边红色的灯笼将影子投入河中,晕染出少女脸上一片片娇羞的酡红,最是枝头的明月,仿若落入这水中一般,明亮的如同银盘,让人心旷神怡。 “真是个好地方。”锦官不由得感叹,心底也明白为什么淳益不舍得将这殿宇给别人,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妙地,就在锦官赞叹的时候,池塘中那婷婷的残荷落入了锦官的眼中,锦官看着残荷,心中竟出现了“留得残荷听雨声”的绝妙意境,锦官还未走入宫殿,就喜欢上了宫外的景致。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锦官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这么雅致的宫殿原来已经闲了很久了,不然不会出现这样陈旧的气息,元春和袭人随着那个太监一步步的走入宫内,还没到大殿正中,就已经有个须发皆白的老太监在凤莲宫内室的角落中走出来,对着锦官虔诚的跪下,轻声的言道:凤莲宫总管黄岩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言罢,谎言就紧紧地将头贴到地上,等着锦官让他起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袭人被这个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赶忙躲到锦官的身后,高声的问道。 “刚才奴才说了,是凤莲宫的总管太监黄岩,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和老奴说,老奴马上去办。“那黄岩在说完话后,抬起脸来,看向锦官,脸上有连绵的喜悦升起。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惊人真相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13 本章字数:2390 “黄公公。”锦官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他刚才灰败的眼神中闪出喜悦的光,她不知道理由,但是她喜欢他看向自己时候的那份熟稔。 “皇后娘娘,老奴在。”黄公公笑意盈盈的抬头看向锦官,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好像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好像已经是很熟的故人。 “你叫我什么?”锦官不由得惊住,这个老人在叫自己皇后娘娘,全宫的人都知道,明日皇上要娶琳琅做正宫皇后,自己只是个皇贵妃,当然,只有她自己和淳益才明白,连这个皇贵妃都是名不副实的。 “老奴叫娘娘皇后娘娘。”黄公公抬头,认真的看向锦官,他以为锦官能认出他来,当时就是他宣旨带锦官入宫,成了景明和臣逸的皇后娘娘,此时,这个女子看向自己的时候却一脸的额陌生,让他不由得心生忧虑。 “我不是啊,我是皇贵妃,皇上的贵妃娘娘。”锦官一步步走进黄公公,将黄公公扶起,笑意盈盈的对黄公公说,锦官知道,在这个宫中曾经有一个和自己模样相似的女子,黄公公可能自己错认成她,但是他不明白黄公公为何会将自己错认成皇后,很多事情过后,锦官今日的事情时,自己的心底总是控制不住的后悔,她千算万算,终是错过了锦官曾经做过皇后的事实,而等这个真相揭开的时候,已经是许多日子以后了,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有很多事情,无法改变也永远都无法弥补。 “你不是皇后娘娘,你怎么会不是皇后娘娘?”黄岩脸上摆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那颜色好想要将锦官吃了一般,锦官只是轻轻的摇头,轻声的言道:“皇太后说了,皇后娘娘永远只能姓秦,所以我只能是贵妃娘娘。”锦官冷静的说话,黄公公站起身来,自己的看着这张冷静的脸,一模一样,和皇后娘娘一模一样的脸,就是这张脸成功的吸引了自己的主子,在最危急的关头给了主子向上的力量,他不会认错,面前这个女子就是皇后娘娘。 所以黄公公在锦官话之后坚定地说:“奴才不管太后娘娘怎么说,皇上怎么说,宫中的人怎么说,奴才只认您是我的皇后娘娘,永远都是奴才真正的主子。”黄公公看着锦官冷情的脸,以为金环是装着不认识自己,肯定是自己那足智多谋的主子让他来到这里,和自己联络,以图将失去的江山夺回,所以黄公公亟不可待的对锦官表明自己的决心。 听着黄公公的言语,锦官莫名的感动,她莫名的相信这个老人的每一句话语都是出自肺腑,这个老人好像长在记忆中一般,格外的鲜明,刚才在看到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她就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和这个老人似曾相识,所以,在他执拗的说出这番话来之后,锦官并没有责怪,反而上前,对着老人轻轻的笑笑。 黄公公看着锦官对自己笑了,刚才心底的疑虑顿消,他开始相信,事实真的如自己所想,皇后娘娘就是来宫中做皇上的内应的,他脑海中虚构的事实让自己欣喜不已,他轻轻的对着锦官做了一个走的姿势,将锦官请到了内室。 然后稳稳让锦官坐在床上,自己在床底搬出一个锦盒,他轻轻的打开盒子,锦官的眼中便是一片金光。她禁不住诱惑,将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拿出,仔细的观看,才知道那是玉玺,传国的玉玺,上面有九只龙各成姿态的盘旋,每一只,都栩栩如生,每一只都金光璀璨,锦官没想到大昭的传国玉玺就在自己的面前,就在自己的手中,锦官只是感觉到自己握着传国玉玺的手在不住的颤抖。良久,她从终于开口问道: “黄公公,传国玉玺不是该在皇上那里么,怎么会在凤莲宫中?”锦官说话的时候,心头的疑虑如同浓云一般将自己紧紧包裹,即将解开的谜底让自己兴奋又担心。 “娘娘,老奴留在这里不就是为寻回者九龙金印的下落么,老奴找到了,皇上可以回来了,老奴从找到这九龙金印之后,没有一日不盼着皇上回来,不看着皇上回来,老奴死不瞑目。”黄公公一边说话,一边用自己的衣袖擦着不断流出的眼泪,而锦官在一旁却听得一头雾水,良久,锦官才轻声的看口问道:“皇上不是回来了么?” “皇上回来了,皇上在哪里,皇后娘娘,麻烦您带我去见他,老奴没有一日不在思念皇上,老奴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皇上,先帝呀,老奴终是没有辜负您的重托,皇上回来了,皇上回来就能将咱们的江山从外姓人的手中夺回来了,皇上,江山终于不再姓秦了。”黄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叩首,对着锦官,对着锦官身边的袭人,对着这凤莲宫中的一切事物,但他更像是在对着苍天跪拜。 锦官和袭人呆呆的看着这个好像疯子一般的老人,久久的没有言语,锦官已经从他的话语之中知道了,只是自己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现在的皇上并不是真正的帝王之后,真正的帝王还在民间,而这个老人在凤莲宫中等的就是那个真正的帝王,锦官隐约明白过来之后,心底的冷汗肆意,这样机密的事情,知道的人恐怕是要杀无赦的,她担心的看向袭人,袭人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怯懦的看向锦官,让锦官的心底更是慌乱。 面前的黄公公依旧在不停地哭笑,而锦官也终于稳定下了心神,良久,她才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袭人言道:“袭人姐姐,你可知道这是杀头的罪过?” 袭人看着锦官赶忙点头,却不言语,锦官看了她的神色,终于再次开口,现在救咱们的只有一个办法。锦官的话语刚说完,袭人就忍不住的开口说:“将这个太监送到皇上那里,咱们就安全了。” 锦官听了袭人压低声音说出的话,才轻声的说:“那样我们只会死的更快。”锦官的声音里有着刀锋的锐利,让听她话语的袭人,忍不住流下一身的冷汗。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九龙金印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14 本章字数:1374 袭人听了的话,满脸恐惧的看向锦官,锦官也盯着袭人,良久才轻声的言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知道这件事么?”锦官看向袭人,脸上带着询问,也带着浓浓的失落。 “什么事?”袭人看着元春的神色,突然的不知所措起来,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锦官,只是看着锦官,等着锦官 “皇上并非先帝的亲子这件事。”锦官眼中的失望很是明显,这个看起来很是精明的女子在遇到这件事之后的木讷确实让自己失望。 “媚娘,如果他们知道咱们知道这件事,他们会杀了咱们的。”袭人忍不住的战栗,她惶恐的看着媚娘,神色一片慌乱。 “对呀,所以咱们只能瞒着这件事情,装作不知道就行。 ”锦官拍了拍袭人的肩膀,脸上一脸的担忧,刚到皇宫便探知了这么大的秘密,对他们两个女子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袭人点头,然后满怀忧虑的看向锦官,锦官只是轻轻地笑笑,好像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般。她缓步走到那个老人的面前,将黄公公轻轻地扶起,对黄公公言道:公公你先别哭了,不久皇上就会来,你只要好好照顾好身体,终能看到真龙坐上皇位。“锦官说话的时候不由得怜惜这个可怜的老人,除了这个坚守的信念,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帮这个老人支撑起自己老年的岁月,虽然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底都不确定,那个她嘴里所称的皇上,现在身在何处,何年才能重回皇宫。 但是锦官终是不忍,不忍心将最真实的情况告诉这个可怜的老人,她只是轻声的劝慰,看那个老人满脸依恋的看向自己,一脸的感激。锦官紧紧地握住黄公公的手,黄公公也伸出另一只手将锦官的手紧紧攥着,好像锦官是她的主心骨一般。 锦官将老人送到门口,看老人佝偻着身子,一步步的走远,才终于轻轻地将门关上,随着门关上的声音,锦官的心底也发出一声沉重的长叹,她轻轻地对袭人说:“你先找件房子休息,明天一早,估计这凤莲宫就会忙碌起来,明天,宫中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自己的生命中上演,所有的该见的,不该见的,所有关于锦官的一切,都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 袭人见锦官想将自己支出去,也就不再言语,低着头离开,偌大的凤莲宫,一室的清冷,只剩下了锦官和那个九龙金印,一个神色灰败,一个金光灿灿。 锦官独自一人坐在九龙金印面前许久,直到夜深了,再也听不到宫外人的脚步声和轻声的低语,锦官都没有睡意,这样炫目的金印,是王者的凭证,此时,却在他的面前,不属于任何一个君王,只是,对于如何处理这个金印,自己心中也是烦忧重重。 锦官在思考了许久之后,开始佩服那个苍老的黄公公,他聪明的将这极容易引来杀身之祸的九龙金印放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因为谁都不会相信,这个让当今皇上四处找寻的东西,就在他自己的眼皮底下,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袭人知道,自己知道。黄公公也知道。九龙印不能放在皇宫了,尤其是不能再放在凤莲宫,可是对于九龙封印的处置,自己终是想不到一个妥当的地方,能让自己安心,也能让所有人想不到。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翠缕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16 本章字数:2414 锦官无法睡去,直到第二日天明,她的心都无处停放,因为九龙金印不知该放到哪里。 不等锦官的心恢复宁静,皇宫之中就喧闹起来,因为凤莲宫环水而建,所以那嘈杂的声音落到锦官的耳中也是隐隐约约。锦官知道自己这一天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就着这嘈杂的声音在凤莲宫中小寐,却不想刚刚入眠,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自己没了安眠的闲情。 锦官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房间内已经多除了许多宫娥太监,都在各自忙碌,还有几个托着衣服跪在自己的床前,锦官看着场景,意识极近模糊,以为自己在梦中一般,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大婚,自己只是个看客,断然不用如此精心,在天还未明的时候就起来梳洗打扮。 锦官依旧有这自己睡去,但是周围的声音还是不断,虽然轻微,却扰乱了心神,锦官再次不悦的睁眼,眼前一片忙碌,确实有几个宫女跪在自己的面前,手中,擎着金质的凤冠,还有大红的迷离华裳。 当锦官静下心来看这些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的场景不是梦境,锦官不由得看向昨日这个看起来还很是灰败的宫殿,经过宫女太监们的装点,摆上了珠玉的装饰,竟也变得迷离耀目起来,完全没了昨日的清幽雅致。 “你们来错地了吧?皇后的寝宫在龙寝宫,不是凤莲宫。“宫娥太监搞错了,这是锦官的第一反应,毕竟近日是皇后大婚的日子,不是自己的大喜。 “娘娘,奴才们知道这是凤莲宫,可是这是皇上吩咐的,说今日虽然是封后大典,但是也决不能委屈了贵妃娘娘,皇上还说,贵妃娘娘是他心中的第一人,让我们好好为贵妃娘娘梳洗打扮。“跪在最前面的小丫鬟垂头答言,锦官不由得看向了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容颜秀丽,笑容甜美,看了都让人觉得心安。 但是,锦官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还是不由得心生颤抖,因为她说淳益说自己是他心中的第一人,她的心还是失落了,淳益心中的第一人是锦官,不是自己,自己与淳益只有几日的时间,而那个叫锦官的女子,即使是在他失去记忆之后依然记得。淳益还是不自觉的将自己当成了他心中的那个锦官,这让元春的心底生出连绵的痛意,自己一遍遍的告诉他,她是媚娘,不是锦官,但是他还是把她当成了锦官。 做别人替代品的日子,让锦官的心痛的能滴出血来。 自己终还是逃不出这样的命运,不管是在臣逸的眼中还是自淳益的眼中。这是自己不想要的,可是他们都只顾自己的意愿,将锦官的生命强加给自己。 所以对于淳益,锦官的心底也生出连绵的失望,如果不是为了凤娇,那个用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的妹妹,自己可能一分钟都呆不下去,这个皇宫让自己感到恐惧,尤其是当自己成了一个替代品之后。 锦官的第一意识是逃离,可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逃离不了的,这后宫重重地高墙,面前这些卑微的婢女,都是莫大的阻力,她一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宫娥,一边想着对策,可是在这个陌生的皇宫,连个能帮助自己的人都没有,自己如何逃脱,更何况淳益准备的锦袍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好像没有理由来拒绝这么高的礼遇。 锦官看着跪在地上诚恳的看着自己的宫女们,终是不悦的站起身来,任由他们为自己穿衣,洁面,像个木偶人一样任凭他们给自己花上浓艳的妆容,穿上富丽的锦袍,锦官只是怔怔的看着镜中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心底的绝望更重,如若不是为了那个叫锦官的女子,自己就会马上冲出宫去,这里不是自己要呆的地方,脸上这厚厚的粉给自己镀了一个面具,如若想活下去,想活的好,那么自己只能带着这个强加的面具。 更可悲的是,不仅仅是这个面具,在这深宫的生活中,那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容颜的锦官有可能会随时出现,那自己的境况又将如何,自己终不是锦官。 想到那个叫锦官的女子,锦官的心终是冷静下来,并渐渐的为自己想好了出路,自己唯一的出路还得依靠那个叫锦官的女子,那个女子一出现,自己就可以逃离,逃离这个虚假的身份,逃离这个替身的命运,逃离这个锁住自己一切的深宫,她想到时候得到锦官的淳益定然也会很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的所请。 等锦官终于为自己想好了退路之后,那群宫女已经给自己收拾打扮完毕,镜中的女子眸似秋水,脸若银月,丹唇微启,不管在哪个角度看都是万般的风情。锦官不由的看了一眼刚才为自己化妆的那个容颜秀丽的女子,好手艺,好模样,蓦地,锦官突然的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子,没有原因,只是喜欢,不带任何功力的色彩。 “你叫什么名字?”元春轻声的问道。 “奴婢翠缕。”女子低头答言,无比的谦卑。锦官突然蹲下身去,看向这个女子,难得一见的美人,却成了个洒扫的侍女,看着美人有这样的遭际,锦官的心竟然生出阵阵的惋惜。所以轻轻的看口问这个女子道:“姑娘,我想把你留在我的凤莲宫中,不知道你愿意不?” “奴婢愿意伺候贵妃娘娘。”翠缕的脸上喜悦飞出,好像能够伺候锦官,是自己多大的福分一般,她的反应也让元春喜欢,她上前紧紧地抓住了翠缕的手,然后将她扶起,问翠缕道:“他们可都是以后在我宫中服侍的人?”锦官将眸光投向那些在忙碌着的,或者跟在自己身后的男男女女。 “是的,这是皇上派来伺候娘娘的。”翠缕轻声的答言,却不想再自己答言之后,锦官握紧了她的手,对这群人言道:“以后,在我的宫中,翠缕便是你们的领头人,宫内的大小事务,你们不必问我,直接交翠缕处理就行。”锦官的声音很轻,但是声音落到翠缕的耳中却激起了万千的波浪,她怔怔的看向锦官,惊愕的神情却僵在了脸上。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姐妹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17 本章字数:1310 “你们先下去,我和翠缕有话要说。”锦官看了一眼翠缕,笑着对众人言道,众人不解的看了一眼锦官,又看了看翠缕,终是糯糯的离开。 偌大的凤莲宫,瞬间就只剩下了锦官和翠绿,锦官和善的看了翠缕一眼,牵着翠缕的手,走向床榻,拉着翠缕一起坐在床榻上。 翠缕见锦官神色中的坚持,也不好违拗,诚惶诚恐的坐在锦官的面前,神色中依旧满是感激,眉梢间偶有惶惑掠过。 “妹妹,别怕,姐姐没有坏心。“锦官轻声的对翠绿说着,说话的时候,还轻轻的拍了拍翠缕的手,翠缕的手一片冰凉。锦官含笑将她放到自己的嘴边,用自己呼出的暖气给她暖着,等锦官再看向翠缕的时候,翠缕的脸上已经全是感激之色。[ ] 自己,不过是宫中最卑微的婢女,任何一个主子都可以对自己打骂,自己在来凤莲宫之前,曾经伺候过数个主子,只有这一个,不仅仅将自己升了职,更对自己如此体贴爱护,翠缕直觉这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福分,才会受到这样的荣宠。 锦官看着翠缕感激的神色,心终是放了下来。看了这个女子的表现,自己终可以确定,这个女子不是任何人派到自己这里来的,来之前只是个小宫女,不然对于自己悉心的爱护,她不会表现得如此诚惶诚恐。 探得了这个女子的底细之后,锦官才再次轻轻的开口,对翠缕言道:“妹妹,姐姐我虽然即将成为皇上的贵妃,但是所有的一切全靠妹妹的扶持。”锦官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动情,这是自己的心里话,自己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唯一熟知的淳益,还将自己当成了别人,另一个袭人,虽然模样很是秀丽,但是聪明却不及眼前这个女子。 “贵妃娘娘言重了,奴婢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娘娘,娘娘您放心就行,不管娘娘以后出了什么事情,翠缕都会跟随娘娘,服侍娘娘。”翠缕在锦官说出那一番话之后,终是忍不住,跪到了地上,诚惶诚恐的言道。在她看来,照顾好锦官是自己分内的事情,而锦官却要如此表达对自己的谢意,这让她一个小小的奴婢担当不起。 “翠缕,姐姐记下你这句话了,在这宫中,姐姐也没什么亲人,只有妹妹一个,如若姐姐能苟全了性命,到时候一定不会亏待了妹妹,妹妹的姿色,可以成为皇上的爱妃,妹妹的手艺,可以成为宫中主事的嬷嬷,只要姐姐在这条路上站住脚跟,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妹妹完成心愿,不管妹妹的心愿是什么。”锦官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翠绿和善的言道。 锦官的话语刚落,翠缕的眼角就有泪水溢出,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在后宫中每日受气的小丫头也能见到自己生命中的曙光。 锦官拿出袖中的手绢,轻轻的为翠缕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轻轻的将她扶起,然后一步步的走到梳妆镜旁,看自己的容颜,然后对身后的翠缕言道:“妹妹,以后没人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你的你的姐姐就行,在外人面前咱们还是原先的样子。” 翠缕看着锦官,认真的点头答应。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飞凤袍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17 本章字数:2453 锦官让翠缕将退到门外的人叫了回来,继续忙碌,翠缕打开门的时候,元春看到清晨的第一缕光射进了凤莲宫中,昏暗阴沉的皇宫因为这缕光线变得澄明起来,元春对着走进来的宫女太监笑笑,并没有言语。 翠缕见尽管没有什么吩咐,赶快吩咐道:“赶紧忙起来,一会皇上要来迎接贵妃娘娘了。”翠缕的话刚说出口,锦官就将眸光投向了翠缕,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才翠缕说皇上一会要来迎接自己。皇上亲自到宫中相迎,这是皇后才有的殊遇。 “娘娘,刚才皇上吩咐我们过来的时候说的,说待会他会亲自过来迎接您参加大典。”翠缕在锦官耳边的言语终于让锦官的心落到了实处,但是随即,自己又不高兴起来,这样的荣耀,是淳益做给锦官的,并不是给自己的。 翠缕的话刚刚说完,就有太监飞奔过来禀报说:“皇上过来迎接贵妃娘娘了。” 锦官听了禀报,赶忙起身,迎到了宫门口,看那个英武的帝王在万丈晨光中走向自己,今天的淳益穿了件滚龙的黄袍,通体的金黄中绣龙的金线在阳光中发出耀眼的光芒,锦官看着臣逸,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哪里是阳光,哪里是淳益。 锦官看向淳益的时候,淳益也正看向站在宫门口的女子,那个和他记忆中的锦官有着相同容颜的女子,站在早晨的阳光中,一身鲜艳的红衣,脸上淡淡的脂粉在阳光中闪着润泽的光,淳益一步步的走向那个女子,她的笑美的如同夏天盛开的花一般,盛开在自己的心底。 锦官看着淳益一步步走向自己,身体里有一种叫喜悦的东西缓缓盛开,虽然她知道淳益对着笑得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叫锦官的女子,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喜悦,或许每个女子都希望自己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有一个帝王缓缓的向自己走来,然后轻轻地牵着自己的手走向未来。锦官不由得感激面前这个想自己缓缓走来的男子,他为自己描画了一个美丽的梦境,有了这个梦,锦官会感觉自己死而无憾。 等锦官终于在缓过神来,看向淳益的时候,淳益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锦官笑着看着淳益,身体却盈盈下拜。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锦官说话的时候将含笑的脸对着淳益,一时间,淳益竟然痴痴的立在了当场,这样的场景,只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过,那个记忆中的锦官对着另一个男人盈盈下拜,当时,自己是个旁观者,而近今日,这个场景在自己的记忆中重新上演。 淳益赶忙双手将锦官扶起,看锦官的脸上升起两团浮云,红色的,如同娇羞的醉颜一般。而她的身上早已经着了火一般,那红色的衣服,如燃烧的火一般,紧紧的束起锦官玲珑的腰身。 “你还是穿红衣服好看。”淳益看看锦官,由衷的赞叹道,每一个女子都有一个最适合的颜色,锦官无疑是最适合红色的,只有她才能将这红穿出耀目的风情,也只有他能将这红穿的艳而不俗,美却不张扬。 “皇上过奖了,只是不知道今日臣妾穿这样一件衣服是否合适呢?”锦官抬头看向淳益,自己身上穿的红色的绣着腾飞凤凰的衣服,如果不出自己所料,那定是传言中只有皇后才能穿的飞凤袍。 “这件衣服,估计举国上下,唯有你一人穿才最为合适。你想的不错,这就是飞凤袍,是每个帝王准备给自己妻子的第一件礼物。”淳益显然看出了锦官的顾虑,将头凑到元春的耳边,轻声的言道。 锦官顿时如被蜂蜇了一般,愣怔的看向淳益,一脸的问询,这一刻,她是真的不明白淳益的意思了,穿着飞凤袍的只能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那淳益应该将这飞凤袍送到皇后的宫中,因为那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如果淳益想将飞凤袍留给自己心目中唯一的妻子,那也应该是锦官的,而不是自己将这飞凤袍穿到身上。 “皇上记性真是不好难道忘了我不是锦官,我是媚娘。”锦官轻声的言语,话语中的苦涩在别人听来只是淡淡的,可是心头的苦却纠结在喉头,在心底结成一团团的浓雾。自己再看到飞凤袍的那一刻就知道这飞凤袍不是属于自己的,但是自己还是想过一把穿着飞凤袍的瘾,那毕竟是所有女子的理想。但是穿上之后这酸涩就在自己的心头纠结,久久不能释怀。 “这飞凤袍就是给你媚娘穿的,不过不是为你是我的贵妃,更不是因为你长的和锦官一样的容貌,我将这飞凤袍赐给你,是为了替滁州百姓谢你,不知道这个飞凤袍你是否满意,我看着尺寸和你倒是很是合适呢。”淳益笑意盈盈的对面前的这个女子言道,淳益的话刚刚说完,锦官的心却突然的落了地。 她万万没想到,淳益将飞凤袍送给自己是为了自己在滁州的功勋,确实自己在滁州的所作所为,足以担起当朝国母的殊荣,所以淳益将这飞凤袍送给自己是最好的礼物,如果他的这一举动被万民所知,那自己的功勋就要被这个帝王分去大半。锦官想明白这一切,再看向淳益的时候,脸上多出了几分笑意,对面前这个总是笑意盈盈的君王也多出了几分敬畏。 这几日锦官一直在想,滁州城百姓对自己的尊敬程度远远超过了淳益这个君王,这些淳益都看在眼中,却没有任何一丁点的责怪之意,当时锦官还想,淳益定会在乎自己,甚至会因为这个会让自己再不知不觉间消失,锦官万万没想到淳益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自己,一袭凤袍,就将所有的忌讳化为了无形。 “是很合适,臣妾谢皇上赏。”锦官再次盈盈下拜,对着淳益虔诚的下拜,只是这次心底再也没有了介意,而淳益看着锦官脸上不再有顾虑的笑,赶忙将锦官扶起,两人再次相视而笑。 “爱妃,随朕去明德殿吧。”淳益将手伸向锦官,锦官笑着将自己细白的手放到淳益的手上,任他的大手将自己紧紧地握住,然后牵着一步步走出凤莲宫,走向明德殿。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失算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37 本章字数:1411 锦官随着淳益走到明德殿的时候,皇太后和一身红装的皇后早已经等在了那里,同样等在那里的还有宫中的宫妃,各自都浓妆打扮着,着实一片绫罗似烟,倩女如云。 淳益依旧将锦官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领着锦官一步步的走向站在殿上的太后和皇后娘娘。太后的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紧紧地盯着锦官,好像要将锦官吞吃入腹一般,而皇后,却一点敌对的神色也无,只是很平淡的看着,好像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锦官感觉得出嫔妃们看自己的双眼中喷射的嫉妒的光芒,这样的荣宠,是锦官不曾想到的,能被皇上牵着手早上明德殿的大殿,那应该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心愿吧,但是每一世,只有如此幸运的一个女人,锦官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会是自己。 就这样在群臣和众宫妃的注视之中,锦官和淳益一步步的靠近明德殿的龙书案。走到阶梯下面,锦官抬脸看了一眼龙书案前站着的皇太后和他身边的皇后娘娘,终于不再迈步上前。 太后看着锦官终于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她身后的皇后琳琅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苍白的容颜和火红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愈加显出了她寡淡的神色。锦官侧脸,看自己身侧的一个绿衣宫妃,看着自己止了脚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唯有淳益,一脸不解的看向锦官,锦官看了淳益一眼,淡淡的笑笑,低下头去,看着脚下的台阶,不再上前。 “皇上,皇后娘娘都在这里等着你了,还不上来,在下面徘徊什么?”太后对着一脸盯着锦官的淳益,没好气的言道。淳益只当没听到一般,静静的看着锦官,手还是紧紧地牵着锦官的手,好像不将锦官带到龙书案前就不罢休一般。 群臣见淳益兀自站在那里,并不听太后的言语,终于议论纷纷起来,而嫔妃们见太后和皇上僵在当场脸上也露出了不同的神色,但是所有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淳益和皇太后,不知道两个人要僵持到何时。 “皇儿,你的皇后在这呢,现在该是你和皇后拜堂的日子,你怎么反倒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如果传扬出去,恐怕是要成为大昭百姓的笑柄呢。”太后见淳益并不答自己的话,也看出了群臣和嫔妃们眼角的神色,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轻声的言道。 “媚娘,陪我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为滁州城的百姓立过功的人,我怎么对你,你都当之无愧。”淳益温和的对锦官说着,他的话音刚落,太后看向淳益的脸中多出了几分震惊,她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淳益不去接皇后,而是专门去凤莲宫中接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为什么他置皇后于不顾,却一直想请这个女子与自己一起走上龙书案。 昨日,她曾以为终于为自己的琳琅争得了皇后的位子,还轻松的答应了要她纳这个叫媚娘的女子为妃,却不想,自己的算盘终是落空,一个皇后的虚位那里抵得上这个貌似锦官的女子在百姓心中的位置。 虽说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但是在百姓心中,恐怕这个贵妃的位置已经远远的高过了皇后,而且,那件属于皇上最心爱女子的飞凤袍,现在也穿在这个叫媚娘的女子的身上,一切早已失算了。 太后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的琳琅,她的神色,依旧淡淡的,好像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一般。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一样的琳琅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42 本章字数:2514 “皇上,臣妾不敢,不管臣妾为江山社稷立了多大的功勋,终究只是一个贵妃,皇后姐姐才是后宫真正的主子,请恕臣妾不能僭越。”说完话,锦官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冷色的太后,脸上终于在她说完话后露出了几分轻松地笑意。 “贵妃娘娘所言极是,不管是谁,为国家立了功勋,为臣民做了好事,别说是皇上,就是哀家也要重重的奖赏的。”太后对着群臣和嫔妃,浓重的笑意写在脸上但是却没有说要赏锦官什么,反而将脸对准了淳益,看着淳益的反应。 淳益此时正看着锦官,良久才对锦官言道:“你还是陪朕上去吧,太后都要奖励你呢。” 在场的众人不禁被淳益的话吓了一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起来,太后没有说是什么上次,淳益却一厢情愿的将这无上荣光的上次给了锦官。 等众人屏住呼吸等着锦官反应的时候,锦官却突然地跪在了淳益的面前,她低声的请求道:“皇上,媚娘何德何能敢陪着皇上走上这明德殿的殿宇,还是皇后娘娘秀外慧中,只有她,一国之母才有资格陪着您走上去,恕臣妾违命。”锦官低着头不敢看淳益,因为他知道淳益现在满脸的失望,可是如果不让淳益失望,自己势必要成为太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 锦官在低着头的时候甚至感觉到了淳益眼神射向自己的锋利的眸光,但是她真的不能接受,淳益对自己无情,如此将自己架得高高的,他的目的又是那么的明确,只是自己还爱惜自己的性命,不舍得就这样孤注一掷的抛出去。 淳益终是没有多言,锦官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几分失落,但是他也清楚的看到了锦官眼中闪烁的慧黠。这个女子,果真很是聪明,她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所以不断的推辞,可是不把她立为众矢之的,他的锦官会怎样出现呢?他本也是想给这个女子一线生机,让她留在宫中,陪着自己,可是她拒绝了。 他留她在宫中,不是因为她的人,而是因为她的容颜,竟然她不想留下,那就只能用她的生命换回自己的锦官,锦官定是能陪着自己在这个冷漠的宫中到老的。想到锦官,淳益的脸上又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笑意。 淳益笑着看向面前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心底还是很是得意,将自己对她的宠爱推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足以让宫中的明枪暗箭闪烁段日子,在那样的争斗中,或许她的锦官就能回来。 淳益满面笑意的看了锦官一眼,继而不再言语,一步步的走上殿去,向着满脸笑着看向他的太后,一步步走去,走到太后的面前,对着太后俯首行礼。( ) “皇儿拜见母后。”淳益低头的瞬间,看了一眼还跪在殿下的锦官,现在的锦官,竟然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态,让他刚才心底满满的得意也打了折扣。 “皇儿何须如此多礼,今日是你迎娶皇后的日子,今日之后,你可就是大人了,哀家也可以放心的去见你的父皇了。”太后和善的握住了淳益的手,一脸的慈祥,淳益抬起头,看向一脸满足的太后,恍惚间又好像找到了自己幼年的时光,那时,母亲也总是这样和蔼的看着自己,只是自自己失忆醒来之后,母亲这样的笑容越来越少,少的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曾经有过这样的记忆。 “母后。”淳益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温和,任皇太后将自己的手握住,然后再次伸手扯住琳琅的手,将这两个不情愿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你们,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最喜欢的侄女,能看着你们成婚,我心愿已足,我现在只是盼着你们二人早传喜讯,让哀家也享享含饴弄孙的乐趣。”太后边说,边拍了拍在自己手心里的两只手。 “遵母后懿旨。”淳益赶忙言道,而站在他面前的琳琅,却依旧面无表情,毫无新嫁娘的喜庆之色。 “皇儿,琳琅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以后哀家就把她交给你了,你可不许欺负她,负责,哀家不饶你。”太后仿若自己是身处朝堂,只是不断地嘱咐着淳益,好像淳益会不善待琳琅一般。 淳益看了一眼面前的琳琅,没有任何表情,如一个木偶一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记忆中的琳琅,总是过于跋扈,而自己失去了那段记忆之后,琳琅就变成了这个模样,淳益知道,在自己失去的这段记忆之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他问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她真相。 因为琳琅脸上的愁苦之色,淳益看他的时候,竟然多了几丝心疼,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血缘,自己和琳琅的身上毕竟还流着同样的血。他不由得将手心中琳琅的手紧紧的抓住,可是当他再次看向琳琅的时候,琳琅却触电一般的将自己的手抽离,然后低下头去,不再看淳益,只是呆呆的想着什么一般。 看出端倪的太后忍不住的长叹一声,她的琳琅,如此这样的形态已经不是一日两日,自精明死后,她除了自己哀哀的哭泣,便是神色愣怔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就连自己让她做皇后,她的脸上都没有半点喜悦的神色。 当年景明要迎娶锦官那个女子的时候,她可是哭得惊天动地,逼着自己不得不在锦官进宫之后的饿第二天就严加责打,可是现在的琳琅,面对淳益将飞凤袍给了媚娘的事情,她竟然无动于衷,面对淳益对那个酷似锦官的女子的深情,他也丝毫不放在眼中,好像和自己无关一般。 “礼官,时辰到了,让皇上和皇后娘娘成大礼吧。“太后无奈的饿看了一眼礼官,只能让他出来缓解者尴尬的气氛,毕竟群臣将刚才琳琅的神色放在了眼中。 “吉时已到,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共拜苍天。”礼官的声音言罢,淳益就拉住了琳琅手,将脸面向殿外万丈的光芒。而就在这时,淳益才看到,依旧跪在殿下的锦官。 “媚娘你还不起来,难道是想与朕和皇后一起参拜苍天吗?”淳益带着戏谑的话语,让锦官如针扎一般站了起来,退身到嫔妃们中间,看向大殿之上的君王和皇后。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失落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44 本章字数:1243 淳益和皇后琳琅的婚礼可谓气派非常,锦官和他身边的嫔妃,还有坐下的群臣见证了帝王和皇后的婚礼,竟没有一个人能用语言表达出他的恢弘,在这场盛大的仪式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成了最无力最苍白的表达。 锦官看着眼前这可能会属于自己的一切在淳益和另一个女子的身上上演,心底竟然说不出是轻松还是遗憾,只是不舒服,看着别人盛大的婚礼,才觉出了自己的荒凉,但是锦官更明白自己需要的不是这样的婚礼,这样的婚礼双方,心都各有所属,不管是怎样的盛世繁华都遮挡不住婚礼退色之后各自心底的苍凉。 婚礼的程序很是繁琐,锦官看着机器人一般的皇上皇后,心底竟莫名的可怜起他们,都是没有情的人而已,所以即使是和不爱的人大婚,都能如此的坦然自若,但是他又不由得想,如若这婚礼的主角换成自己,自己是不是会伤心莫名。 锦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终是不经意的就想起那个辜负了自己的男子,那个眉如墨画,眼如秋水的男子,那个总是一身白衣,淡淡的笑着看向自己的男子,那个帮助过自己又将自己深深伤害了的男子。 因为有了臣逸充斥自己的记忆,时间就过得特别的快,快的所有婚礼程序结束的时候,锦官的记忆才刚刚开始展开,按照惯例,皇上皇后大婚之后,是要去御花园饮酒庆贺的,锦官听了司礼太监的话,却不随着众人起身前往大观园,而是怔怔的坐在那里,等人慢慢地走*光。 等整个殿中只剩下翠缕袭人还有锦官的时候,锦官才轻声的言道:“咱们回去吧。”她的声音很低,带着淡淡的伤感,翠缕听了不由得看向锦官,只是锦官的面色一如原先,飞凤袍映衬下白皙的嫩脸,同样有着吸引人的美美丽,让人忍不住紧紧的盯着她,只为看她如花的容颜在飞凤袍红色的绫罗中绽放。 “姐姐,皇上和皇后都去御花园了,咱们去看看吧。”袭人好像并没看出锦官脸上不悦的神色,她的话语中带着满满的兴奋,让人不忍拒绝。 锦官回头看了袭人一眼,轻声的说:“你如果想去看的话尽管去看,这也是难得的胜景,今日看了,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看了呢。”锦官说话的时候虽然尽力的让自己的语言平和,但是心底还是有连绵的不悦升起,等她转过脸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翠缕正一脸担忧的看向自己,锦官不由得对着翠绿笑笑,然后轻声的言道: “翠绿妹妹,你和袭人一起去看吧,他刚到宫中,我怕她待会找不到回家的路。”锦官说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翠缕,看翠缕脸上坚定的不悦,只是不管心底多么的不悦,翠缕终是没有说出声来,她只是轻轻地扶起了锦官的胳膊,搀着锦官一步步的走出去,丝毫不理会现在新早已飞到御花园的袭人。 锦官和袭人走出去很久之后,才转身看向袭人,袭人正一脸向往的看着御花园的方向,锦官看了,只是轻轻地摇头,然后由翠缕搀着离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质问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45 本章字数:2542 锦官回到凤莲宫的时候,凤莲宫已是一片温馨和乐,金玉的装饰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加的璀璨夺目,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欢欣的微笑,看到锦官走来的时候,纷纷行礼。 “你们都下去吧。”锦官的情绪显然没有被面前的众人感染,她轻声的吩咐,然后就由翠缕扶着一步步走向内室,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长叹一口气。翠绿赶忙端了茶水递到锦官的面前,锦官接了茶水,却并不饮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茶水,久久,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突然,那碗茶水中低落进一地眼泪,在茶水中激起了一朵小小的水波,继而有更多的泪滴落下来,连绵,如夏天的雨。 “娘娘,您……”翠缕不明白为何锦官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她不解的看着锦官神色沉重的坐在那里,看着她不断的流泪,仿佛要将此生的泪全部流干一样,对于她的言语,仿若没听到一般。 “娘娘,今日是您大婚的日子,您这样如若被有心人知道了,到时候传到太后或者皇上的耳中,都不好的。”翠缕看着这个给予自己无限信任和关爱的女子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哭成了这般模样,心下很是担忧不已,虽然自己对这个主子的了解并不多,但是从私心里,她还是希望能够她能好。 “翠缕,你先下去吧,让本宫好好冷静一下。[ ]”锦官轻声的吩咐翠缕,翠缕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想到那个辜负了自己一腔深情的男子,自己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疼痛不已。回飞澜城的日子,锦官一直努力的让自己忘了那个男子,可是他却总是见缝插针的进入自己的生活,让自己欲罢不能,痛苦不已。 翠缕已经退下了,锦官也渐渐的停止了哭泣,但是心思依旧是一团乱麻,缠绕在胸口,让自己的呼吸都无法顺畅,锦官自己都搞不清楚,什么时候,那个男子已经走入了自己的心,是在他帮助自己救助莲儿和环儿的时候?是他给灾民捐款的时候?还是在他和自己一起在滁州城抗震的时候?还是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吃蛋黄酥的时候?自己不确定在什么时候,这个男子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成为自己心头最大的牵绊。 “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事痛苦不已呀,今天可是姐姐的好日子呢。”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深思迷糊的锦官终于抬起头,看向身后那个女子,那个女子一身绿衣,满头珠翠,巴掌大的脸上抹了浓浓的脂粉,虽然长相清秀,总是不免俗气。 “你是?”锦官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的服饰打扮就知道这个女子在宫中位份不低,自己上午在明德殿似乎见过这个女子。( ) “姐姐你不是说要将幸福留给妹妹么?那你为何还要回来,你回来了,万岁爷的心就会全扑在你的身上,你当初说的成全妹妹,原来全是假话。”绿衣女子满脸不悦的看向锦官,锦官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的熟悉。 “你是谁?”锦官再次开口问道,这个女子对自己说的话好像话中有话,只是她听不明白。 “姐姐,为了当今皇上,为了这贵妃娘娘的位份,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么?”绿泥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失落,她的心在这一瞬,变得无比的苍凉,她没想到,那日那个说留给自己幸福的姐姐,会这么快速的再次回到她的生命中,凭借着皇上对她的好感,切割着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我和你熟识么?”锦官轻轻地坐直身子,看向面前这个委屈的就要哭出来的女子,轻声的言道。 锦官的话让绿泥的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哀怨的眼神让锦官很是不舒服,所以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再看她转过头去之后,哭的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说锦官是个骗子。 骗子这个称呼,再一次针扎一般的刺入自己的心窝,自己曾经说臣逸是个骗子,而现在,别人在说自己是个骗子。臣逸骗了自己的心,自己又骗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什么呢,这让她终于在困顿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她冷厉的看向绿泥,高声的问道:“我是骗子,那我骗了你什么?” 绿泥从未见原先的锦官又这样的气势,而面前的这个女子看向自己的时候不像锦官那般有体贴的温和的眼神,她怒气冲冲的看向自己,全然不是那个带着自己走出拥翠阁的姐姐,所以,再次看向这个女子的时候,她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怯懦,弱弱的,不再敢看向锦官。 “说呀,我骗你什么了?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却到我这里来无理取闹,你当本宫不能拿你怎么样是吧?”锦官的话语愈发的咄咄逼人,绿泥在锦官的逼视下节节败退。 “姐姐,可能是妹妹认错人了,对不起。”绿泥低头,不敢再看向面前这个强势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跋扈的态度,她越来越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自己的锦官姐姐,那个总是对自己和善的笑着的姐姐,那个总是对自己一脸怜惜的姐姐是不会这么凛冽的对着自己的。 “一个认错人就完了,你认错了人,我就成了骗子,你觉得这样公平么?”锦官心底还是有着浓浓的不悦,刚才那个骗子的称呼扎疼了自己的心,所以对面前这个女子,她依旧咄咄逼人,丝毫不管这个女子的退让。 “我把你当成我的姐姐了,可是我的姐姐已经离开了。”绿泥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饿怅然若失,看着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自己不由得想起锦官,那个真诚的对待自己,真的很疼自己的姐姐,可是姐姐已经不在了,去寻找那属于自己真正的爱去了。面前这个女人只是有姐姐的容貌而已。 可是就是这容貌就让自己心惊胆战,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皮相在皇上的眼中是多大的吸引力,自己能吸引皇上,不过是因为她所说的那个已经过世的姐姐,她对姐姐的回忆是牵绊着皇上的法宝,可是面对面前这个毫不退让的女子,她的心竟惶恐的厉害,她不知道皇上的会不会被这个女子吸引,而这个女子,看起来好像不会与人为善。 见这个酷似锦官的女子不再言语,绿泥轻轻地福了一下身子,就转身离去,带着满心的饿忧虑。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再见臣逸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47 本章字数:1312 锦官看着绿泥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底的失落更重,自己心底怨的是那个男子,自己却控制不住的将所有的怨气都洒到了那个女子的身上,等锦官终于慢慢的恢复冷静之后,她才忍不住的后悔连连,刚才那个女子话语之中分明说出了锦官的信息,只是自己只顾自己心底的怨怒,忘了自己来这个深宫的目的。 锦官赶忙追出门去,却不见了那个女子的身影,锦官一步步的走回屋内,心底已经自责不已,自己因为心底的情绪,将自己要办的大事给耽搁了。那件大事,关系着自己记忆中的一切,凤娇,那个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着自己的妹妹,带着她所有的秘密和历史女子,她在自己的生命中离开的过于突然,锦官虽然没有记忆依旧生活的风生水起,但是她还是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亟待找到自己的历史。( ) 那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容颜的女子,有着过于丰富的过去,一个如玉的男人,一个权掌天下的男人,都拜倒在锦官的石榴裙下,而自己的历史,却是一张空白,只能看着那个和自己模样相同的女子留下的情感时时的左右着自己的心。 锦官的心底突然的被失落塞满,欲罢不能,凤莲宫东南角的御花园内,不断传来歌舞之声,铜锣奏出的音乐丝缕的传入锦官的耳中,锦官轻轻地听着那喜悦的声音,心却空落的如同丢失了一般。[ ] 远处的歌舞好像故意奏给锦官听的,只是越迷离的歌舞,越衬出了他心底的荒凉,锦官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听着那边的歌舞之声,靡靡,能扰乱人的心神,只是他怎么都割不断锦官心底的伤痛。哀伤,就那么一缕缕的袭扰着她的心,一缕缕的让他的心软成一滩汪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锦官的耳边响起,彼时,锦官正站在凤莲宫床边,看着满池的残荷在北风中迎风起舞。她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心都变得迷忽起来,这声音,自己即使是在梦中,都能听得分明,是臣逸的声音,而这是重重宫禁,臣逸不会来。等锦官意识到这些,连头也没回,依旧看着残荷,听御花园的方向,隐约传来的音乐之声。 心底却开始责怪起了自己,自己终是忘记不了臣逸,不管他是不是欺骗了自己,不管他是不是隐瞒着自己,不管他是不是只是那个锦官堂的大夫,或者只是一个势力强大的阁主,他心底喜欢的就是那个男子,不管那个男子是谁,自己的心就是忘记不了他,即使自己远远地离开了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想他。 “媚娘,怎么不回头呢?”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轻声的问道,声音很是温和,让锦官的心再次迷乱不已,那个声音,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臣逸的声音,就响在自己的身后,一字一句,落到自己的耳中,激起满腔的柔情。 锦官控制不住的回头,看向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他一脸淡定的看向自己,好像在看一副水墨画一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锦官看向面前的臣逸,脸上竟然溢出了泪,那袭白衣不然纤尘如一朵莲花一般的矗立在自己的面前,锦官控制不住的站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向臣逸,走向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失落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47 本章字数:2075 “你来干什么?”心底那阵狂喜渐渐平息之后,锦官赶忙的将自己脸上的笑意掩盖,轻声的言道。 “看你。”面前的男子说话的时候依旧一脸的风轻云淡,只是轻轻地开口,一脸的笑意,就那样炙着的看着锦官,没有丝毫的退意。 “看过了么?”锦官轻声的问道,话语也变得很是平淡,好像是臣逸话语的翻版,依旧冷冷清清的,好像面前这个男子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个。 “看过了。”臣逸的回答也很是简单,只是说话的时候深情的看着锦官,这个自己几日未见的女子,竟然突然变了个人一般,全然没有了原先对自己的热情,没了原先对自己的亲切。 “那就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锦官轻声的言语,话语中依旧清淡,而臣逸,在听了锦官的话之后,终于再也不似原先那般冷静,他一步步的走近锦官,猛地将锦官抱在怀中,轻紧紧地,好像要将锦官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不知道我是为你专门回来的么?”臣逸的话语,在锦官的心底激起层层的波浪,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自己是为她才专门回来的,但是,激动,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就变成了冷清,他还是将自己当成锦官了吧,自己想来,确实还不曾有魅力能让臣逸专门回来。 “你搞错了,我不是锦官。”锦官轻声的言道,言语中有着连绵的失落,她哀伤的话语,让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臣逸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女子,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轻声的言道:“你要误解我到什么时候呢?”他的话语如同周围的空气一般哀良。 锦官抬头看向臣逸,看臣逸眼中流露出来的疼惜,终还是控制住自己心头的激动,再次对臣逸言道:“是我误解你还是你真的就是如此,你还说的这样的理直气壮,你真是不可救药。” 锦官声音里的冷清如同寒冬的冷风一般,让臣逸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不由得松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突然不知所措起来,自己着二十多年来,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别人求他,自己唯一一次对人说出这样低三下四的话语,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他不由得怀疑其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如此对待的女子,是不是就是自己心头所想的那个女子,锦官,自己从未这样对过,她都会用自己的性命老捍卫自己的江山。 “你确实不如锦官,你永远都比不上。”臣逸失落的看了一眼锦官,轻声的言道,话语中的失落很是浓重,他一步步的走向刚才自己进来时候的内室,准备逃出宫去。此时愣怔在当场的锦官正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的远离自己。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锦官,既然你忘不了她,就不要来找我,我只是和她有着同样的容颜,但是我们不是一样的人。”锦官的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失落,她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是一语中的,面前的这个男子,果真是忘不掉锦官,他这次只身前来,更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他的锦官。 失望,再一次袭上心头,等她终于有气力再次抬起头来看臣逸远去的身影的时候,臣逸已经不见了,那个刚才还将自己环在怀中的男子不见了,那个给了自己喜悦的男子又留给自己一地的失落,然后,就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如他从来都没有到来过一般。 锦官慢慢地踱回床边,凛冽的寒风透过窗户直抵锦官的心头,冷,成了锦官唯一的感觉,她一次次的告诉自己,该对那个男人失望了,那个男子的心底只有锦官,而自己,不是锦官,如若再苦苦的痴缠,恐怕受苦的终是自己。锦官自任是个聪慧的人,但是在面对这段感情的时候,她却一次次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愚不可及。 自己终是不舍得放下,在自己的记忆深处,臣逸就是冬天里温暖自己的火苗,她心底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男子,即使在他让自己伤碎了心的时候,自己想起他依旧是满心的情愫,在艰难的日子里,他让她感到踏实。 在没有钱给莲儿治病的时候,是他伸出了援助之手,是他帮着孩子们改写了字眼,让百姓能够读懂孩子们乞讨的语言,是他在最缺钱的时侯心甘情愿的被自己骗,然后赚得了给百姓们买药买粮的钱,在滁州城,他更是用自己一盘盘的蛋黄酥征服了自己的胃,征服了自己的心,可是他却是那么的狠心,在自己开始慢慢依恋他的时候,突然的转身离去,让自己的心都变得空荡。 在自己思念他几近痴狂的时候,他出现在你的面前,却只是告诉自己不及锦官,锦官,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让这两个优秀的男人为她着迷为她发狂,让这两个男人对她念念不忘,锦官开始羡慕那个叫锦官的女子,有这样的两个男子痴心的爱着,即使死了,也会是幸福的。 锦官看着臣逸离去的方向已经变得一片空落,心突然的锐痛不已,她一直努力的告诉自己,离开臣逸,忘掉臣逸,可是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凤娇死了?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48 本章字数:3662 “你答应过我,会对我秋毫无犯,难道皇上您准备食言么?”锦官轻声的言语道,眼神中看向淳益的时候却满是愤恨,她现在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愤怒了,这个男子,屡次的拿这件事来戏弄自己,不管他的心底所想是真是假,锦官都不想再选择原谅。 “我是一国之君,食言又何妨?你能奈何得了我么?”淳益的话语中透着无赖的奸猾,锦官久久的盯着他,终于高声的大喊一声:“滚。” 锦官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一国的君王,在进宫之前口口声声的答应自己会保护好自己,而自己进来了,却成了他戏弄玩耍的对象,这让她情何以堪?她终是没有压制住自己涌上心头的连绵情愫,她莫名的讨厌这个男子,这个戏弄着自己感情的男子,她甚至都想永远的离开这个男子的视线,如若不是为了凤娇,自己真的不想再忍下去。 “朕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凤娇姑娘的消息,朕……”淳益显然知道锦官心底最惦念的是什么事情,所以他故意的将凤娇弄出来做自己的挡箭牌,而锦官所有的怒火,在他提及锦官的时候莫名的浇灭,他只是怔怔的看着淳益,等着他将凤娇的消息说下去。 淳益却丝毫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锦官,看着她脸上焦急的神色,心底竟然是无比的畅快,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特别喜欢捉弄眼前的这个女子,看着她或愤怒或焦急,自己的心就乐得开了花,他不知道有种喜爱可以以这种方式展开,所以当他意识到爱上这个女子的时候,这个女子已经不屑于再看自己一眼了。 有些感情总是这样,能珍惜的时候不加珍惜,等想要珍惜的时候,他却早已经远离了你的生命,成了别人心头的朱砂痣。 “凤娇怎么了,求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锦官风一样的跑到淳益的面前,不住的言道,凤娇,那个在自己记忆之初就出现的女子,那个为自己遮挡羞辱的女子,那个用生命护卫自己的女子,自己没有一日能忘记她,在知道有她的消息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兴奋的都感觉不到了跳跃。 淳益看着锦官一脸兴奋的脸,突然有些后悔,他觉得不该用凤娇来吸引锦官的注意,因为自己至今没有凤娇的任何消息,凤娇,就像在这个世界中蒸发了一般。想到久等不至的消息,淳益终于低下头去,他不敢再看向锦官,锦官那火热的眼神能将自己焦灼了一般,即使是低下头去,他依然能感觉得到锦官看向自己的火热的眼睛。 “是不是凤娇又不好的消息?你怎么不看着我了,你告诉我呀,淳益,告诉我,凤娇到底怎么了?”锦官看着淳益垂头丧气的脸,赶忙走上前晃动着淳益的胳膊,着急的问道,她看到淳益如此的神色,第一反应就是凤娇不好,不然,淳益不会突然的就变得如此的哀沉。 淳益看了一眼锦官,赶忙转身离去,他实在不敢再看锦官的眼神,他甚至不敢想,如若锦官知道自己并没有凤娇的消息之后,对自己又会是如何的愤怒。所以,他只能选择逃离,只有逃离才能摆脱锦官焦灼的目光,只有离开,才能摆脱自己心底的歉疚。 淳益像是逃命一般的逃离凤莲宫,刚刚这个自己欣然到往的地方,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变成了水深火热,让他急于逃命。而锦官,以为他真的有凤娇的消息,所以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非要问出个结果。 淳益终是低估了凤娇在锦官心中的地位,自己仓皇的身子还是被锦官紧紧地缠住,不放行,除非他说出凤娇的下落,淳益无助的低头,看着这个一脸倔强的小女子,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锦官言道:“你不用等她了,等不到了。[ ]” 淳益说完话,就再也不敢看锦官一眼,就转身离去,淳益不敢看锦官那瞬间就失了颜色的脸,不敢听锦官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悲戚之音。他不敢确定凤娇是不是还活着,但是淳益还是明白,凤娇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概率远远高于她活着的概率,不管是从锦官描述的凤娇当时的伤势,还是那个神秘的带走凤娇的面具下的男子,还是这么多日以来,自己手下一直不懈的找寻,没有一点,可以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没有一点能够让自己相信凤娇还活着。 如若说锦官的话语还有些出入的话,那自己手下的人,个个都是经过多年特殊训练,想找寻一个人,太容易不过,但是这次他们却铩羽而归,所以,可能仅剩下了一个:凤娇已死。 “凤娇死了,是不是?”就在淳益出神的时候,锦官突然的窜到了自己的面前,怔怔的看着淳益,好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在等着淳益摇头,可是淳益看了锦官的脸许久,还是对着锦官点了点头,这次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有千万斤的重量,承担者锦官所有的喜乐。 “你这个骗子,你又在骗我,凤娇不会死,那个人告诉我,会救治好凤娇,所以,你在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锦官控制不住自己的自言自语,看向淳益的脸上带着让人无法抚慰的哀伤,锦官控制不住的想帮他将眼角的泪水拭去,可是他的手还未触及锦官的脸,一滴泪已经滴在了淳益的手背上,因为那带着温度的液体,淳益伸出的手愣愣的悬在了空中,他只是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看着锦官,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锦官的泪瞬间淹没了她的世界,她不敢相信,凤娇会死,那个用生命保护了自己的女子会真的离开自己,她一直都没想过自己苦苦等待的是这样的结果,或者说这样的结果,来的过于迅疾,自己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锦官站在淳益的面前,哭成了泪人一般。 所有的一切记忆,随着那个叫凤娇的女子的死去,一切再次回归空白,锦官这么多日子以来描画的前段时间的记忆,现在也全成了一只空想,那个能告诉自己自己的记忆是什么样的凤娇已经去世了,从此之后,自己又是孤独一人,没有过去,没有历史,没有以前的种种,一时间,因为凤娇的死讯,锦官终于感觉到自己又活了回去,回到了那个自己被众官兵欺侮的夜晚,自己只身一人衣物所有的闯入那家乞丐的院子,自己现在的境况和这个场景隔得并不遥远,在知道失去凤娇的那一刻,这两个夜晚莫名的重合。 “锦官,人死不能复生,不管怎么说,她不管现在在哪个世界,都是盼着你能好的。”淳益的话语中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他轻声的安慰着锦官,这样的结局无论如何是需要锦官承认的,只是这个消息找寻的过于早了,早的锦官还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 因为淳益突然变得柔软的话语,锦官终是忍不住投到了淳益的怀中,将心底所有的哀伤和委屈都投注到了淳益的怀中,泪,簌簌的落下,淳益帮锦官擦着眼角的泪,终是忍不住心底的颤意,将锦官紧紧的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不断的安慰着她。 “媚娘,不哭,没有什么难住我们的,你有什么事情凤娇能办到的,我肯定也能办到,你相信我。”淳益斩钉截铁的话语,让锦官终于找到了那个自己可以依偎的肩膀,但是锦官接下来的话语还是打碎了淳益满腔的柔肠。 “你帮不了我的,这个世界上的记忆我已经没有了,所有的一切,我只能从零开始。”锦官终于挣扎出淳益的眸光,看向淳益那张冷静的脸,凝重的言道。 “过去的记忆?”淳益不由得开口问道,锦官只是对他笑笑,然后轻声的言道:“我之所以答应帮你找回自己对锦官的情谊,就是因为我也是个没有记忆的人。我的记忆在凤娇失踪之后就成了一个谜,她知道我的全部,而我对我自己一无所知,所以在逃亡的时候,我才去了那个破烂的乞丐的小院,才有了以后的故事。 “原来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淳益说话的时候,心底竟莫名的兴奋,好像能与这个女子有着相同的遭遇也是一种幸福,锦官看着一脸兴奋的淳益,只是苦涩的笑笑,淡淡的笑意遮不住心底无尽的荒凉。 “你比我幸福,最起码,你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个叫锦官的女子,而我,脑海中只有一件素洁的白衣,白的不染纤尘,那个给我留下记忆的男子的面容,我却始终记不起来,就如你爱着锦官一般,我同样的爱着那个男子,但是可悲的是我却不知道他是谁。”锦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是对自己的嘲讽。 不等淳益答言,锦官接着开口:“我知道你爱的是锦官,甚至于这个皇后娘娘的位子,我身上的飞凤袍你全是找理由送给锦官的,锦官是一个幸福的女子,因为你是个重情义的男人,我,只记得那一袭白衣,所以我此生也顶会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付到那个白衣男子的身上,所以,还请皇上以后不要乱开玩笑了,我们都是心有所属的人,都已经没有气力去爱别人了。”元春、、锦官说完话后,也不看淳益,反而将自己的眸光转向了窗外,那池水的上面,不知何时已经开出了一朵美丽的莲,在深冬的冷水中傲然的挺立,白白的花瓣圣洁的如同天使。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已不相信事实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49 本章字数:3609 淳益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失落的女子,突然的没了再隐瞒下去的勇气,他低声的对锦官说:“对不起,凤娇还没死,我只是没有她的消息,我想放弃,。所以跟你说凤娇已经……”淳益满脸愧色的看着锦官,怎么都不敢将自己谎称锦官已死的实情说出来。 锦官看了一眼淳益,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刚才心底所有的哀伤也都浓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点,压在心头最隐蔽的角落,然后也不看淳益,就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宫中。 淳益看着锦官萧索的背影,心底莫名的心疼不已,自己失去了关于锦官的记忆,就已经痛苦成这个样子,这个看似每日都很快乐的女子心底肯定也有数不清的苦涩,只是这苦涩她始终掩在心底,也就在今天,在知道凤娇的消息之后,自己才会情不自禁的将自己心底最隐秘的情愫展露。 淳益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自从自己对锦官撒了谎,这凤莲宫他一刻也不敢呆下去,在这呆一分钟,他都会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愧疚,将自己的世界弥漫。他像个不愿意接受自己尴尬的孩子,只是选择一步步的逃离,却忘了逃离之后,自己终是要回来。 锦官回到宫中之后,脑海中便只徘徊起了那个白衣男子,凤娇的消息自己还是没有,唯一能让自己记起以前的就只是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不该那么草率的将臣逸赶走,如若他真的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白衣的男子,那所有的一切也许就不会如自己想的那般苦涩。 就在她心底绵延着无限的悔意的时候,臣逸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只是这一次,臣逸看向锦官的时候一脸的笑意,笑意盈盈的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温情,只是含情脉脉的看向锦官,久久都没有言语。 锦官看到了一直看着自己的臣逸,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臣逸,在锦官的心中,他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面前这个男子,她对他,有无数的怨念,但是自己又不想用自己幽怨的情绪将臣逸再次赶离自己的世界,所以,她只是无声的看着,在自己还没有想到如何应对之前。 “锦官。”臣逸终于打破了凤莲宫中的沉静,轻声的喊道,说话的时候,臣逸脸上的柔情更重,他紧紧的盯着锦官那张自己熟悉的脸,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她的神情,每一处都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锦官,可是她在自己面前那么久,自己竟没有认出来,他看着锦官的眼睛,心底不由得浮起连绵的愧疚,自己自认为爱锦官已经到了骨髓,却不想却爱到几乎忘了她的容颜。 在臣逸喊出锦官这个名字的时候,锦官心底已经彻底的失望,面前的这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喜欢的终究是那个叫锦官的女子,他之所以看自己有如此的柔情,不过是因为自己像极了她的模样,但是自己,却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自己只想做自己,即使做回自己,面前的男子再也不会用这样深情的目光看向自己,自己也心甘情愿。 “你又搞错了,我不是锦官,是媚娘,还请公子你离开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锦官。”锦官扭头,不再看向臣逸,她现在唯一的意识就是希望这个男子尽快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再昭示着自己的失败,自己不管怎么努力,永远都比不过这个男子心目中的锦官。 “你就是我的锦官,锦官,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么?锦官,我是臣逸呀。”臣逸见锦官拒绝,脸上已经有了着急的神色,他不知道怎么来言明自己心底的焦急,他百口莫辩,无数次的张口,却终是确定不了那一句话才能说到锦官的心里,抵消锦官心底对自己的不满。 “媚娘知道你是臣逸,媚娘再告诉你,我不是锦官,我虽然与锦官又一样的容颜,但是我不是锦官,如若你再把我当成锦官,别怪媚娘我不客气。 ”锦官义正词严的话语让臣逸不禁退缩,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真相是那么的简单,凤娇已经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了自己,所以自己才控制不住自己的再次来到凤莲宫中,可是自己却解释不清楚,只能怔怔的看着锦官。 这确实是自己的锦官,不管从哪个角度,不管从哪个方向,看到的都是自己的锦官,那个独特的风一样的掠过自己心的女子,那个为了自己的江山,将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的女子,那个他以为永远的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现在以同样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多日以来她都以自己的独特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只是自己不知道,这个独特的女子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锦官。 看着锦官那张盛怒下的脸,臣逸才明白了什么叫惩罚,世界上做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认识你,而是我知道你就是我的爱,但是你却不知道,这隔膜,看起来很小,却隔着千山万水,臣逸曾经无数次在锦官的面前概叹,自己永远的失去了锦官,却不想,面前那个叫媚娘的女子就是锦官,只是锦官刻意的想忘记自己,忘记过去属于自己的一切。 惩罚,这绝对是惩罚,在锦官求到自己门口的时候,当时锦官堂中的自己选择的是拒绝,是刁难,而自己来肯定锦官原谅的时候,锦官给他的是误解,是不悦,这样,两者就扯平了。只是不管这天平多么的公正,他们终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锦官,我是臣逸呀,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臣逸的脸上哀伤泛起,他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锦官会忘记了自己,虽然凤娇告诉了自己在营救出臣逸之后,锦官就面带笑容的服下了失忆的药丸,但是臣逸还是不敢相信,他不明白,为什么锦官会无缘无故的就服下药丸,然后和自己没了丁点的瓜葛。 “媚娘只知道你是个企图谋反的乱臣贼子,和我没什么关系,如若你再在我这里聒噪,小心我把你交到圣上的手里,我可是当今圣上的贵妃娘娘。”锦官轻声的说道,自己不愿意用贵妃娘娘这样的身份来压人,但是这次,自己却迫不得已的拿来压制臣逸,因为自己在臣逸的面前,表现更多的是无措,她不知道除了这身份,还有什么能让臣逸尽快的离开。 “贵妃娘娘?锦官,你可不是喜欢这样名分的人,如若你真的喜欢,当时景明给你的皇后娘娘的尊位,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割舍了,现在缺恋上了一个贵妃的位置,你难道不知道,这皇后和贵妃娘娘是天壤之别么?”臣逸的话语很是咄咄逼人,锦官听了她的话,良久,无言以对。 “贵妃和皇后在你看来也许区别会很大,但是在我看来不一样,这皇后就好比是宫中的花瓶一样,皇上最宠得可是我这个贵妃娘娘,您难道不知道,皇上可是将飞凤袍穿在了本宫的身上,还差点带着本宫走上了明德殿的最高处。”锦官说这话的时候,满是自豪,但是心底的落寞,还是在眼角流露出来。这落寞,落到了臣逸的心中,泛起了连绵的疼意,面前的这个女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伪装着自己强势的一面,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学会掩藏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所以,她的神色之中才会有悲怆。 “那两个时辰之前我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的笑颜呢?如果你真的觉得那是无上的荣宠的话,你又为何不去宫中御花园饮宴,却在这里独自伤神?你真的觉得这贵妃的头衔如此的重要,重的能够超过自己心头的真爱。”臣逸的话语声声如钟一样敲响在锦官的心头,让锦官不由得再次看向这个男子,他的确将话说到了自己的心里,确实,无上的荣宠抵不过自己心头的真爱,但是当真爱心有所属的时候,这两者是不是还有可比性呢?锦官没有回答臣逸的话,只是淡漠的笑笑,心内却翻腾不已。 “真爱能干什么?当饭吃还是当衣服穿?倒不如这帝王的赏赐,即使不是真心,却也能保一时的温饱,媚娘就是个世俗的女子,这一点可能要让公子失望了,所以,您还是请回吧,媚娘已经想好了,我愿意将自己的一声关在这个金丝笼中,不管苦也罢乐也罢,最起码,这金丝的笼子,在外人看来金碧辉煌。”锦官的话语越说越离谱,她现在最大的努力就是将自己变成一个世俗的女子,让面前的男人尽快的离开,因为他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时候,总是让自己想到逃离,逃离这个富丽堂皇的皇宫,逃离这个禁锢了心的地方。 “你真的不再是我的那个锦官了,你真是辜负了我这么多日子的找寻,等我终于找到你了,才发现,现在的呢早就不是原先那个让我心心念念的锦官了呢。”臣逸话语中的哀伤如同春天的细雨,轻易的就将人裹挟其中,他近乎绝望的看着锦官,久久,不愿回头,不愿离开面前这个决绝的女子。 “我本就不是什么锦官,也拜托你,以后不要将我当作锦官,我是媚娘,是皇上的贵妃娘娘。”锦官轻声的言道,话语中也是一片哀伤,就在刚才,如果臣逸能说一句关于媚娘的话,锦官会在瞬间妥协,可是臣逸没有,所以,她终是狠下心来,在这个男子的面前重申自己的身份,话语中的生分,相信臣逸能听的明白。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见凤娇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49 本章字数:3678 “可是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是我的锦官,凤娇已经将实情全告诉我了。”臣逸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锦官久久回不过神来,他只是怔怔的看着臣逸,好像臣逸说的全是哄骗她的话语,锦官对着臣逸淡淡的笑笑,良久才轻声的言道:“你何苦骗我呢,我就是媚娘,只是与你的锦官有着相似的容颜罢了。” 锦官说完话就转身回宫,不再看臣逸那双炙灼的眼神,臣逸看着锦官失落的一步步走向远方,走到自己伸手触及不到的地方,心也空落的要命,在刚才锦官绝望的眼神中,他看的出来,锦官是认真的,她是真的认为自己是在骗她,也就在这个时候,臣逸才知道,那日自己将她搂入怀中喊出锦官的名字的时候,她该是多么的伤心。 只是当时,他们双方都不知道,媚娘就是锦官,所以,他们彼此,失落过,痛苦过,甚至有了别离,臣逸不得不相信,这是上苍给自己的惩罚,锦官在宫中的时候并没能多加照抚,所以在他离开之后才会制造这么大的误会,让两人心生罅隙。 “锦官,凤娇就在宫外,你若不信,我带她进来,你听她的话,可好?”臣逸鼓起勇气再次叫了一声锦官,虽然他知道叫出这个名字之后,锦官的心底还会有一阵锐痛,但是,锦官就是他的锦官,不是媚娘,不是淳益的贵妃娘娘,只是自己的锦官,那个为了自己的江山舍得将自己的一生抛却的女子。 “凤娇?凤娇真的就在宫外?”锦官终于惊喜的回头,就在臣逸过来之前,淳益曾经告诉自己凤娇有可能死了,锦官还曾失落,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刚刚被预言已经死了的女子,就在宫外,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锦官一步步的走向臣逸,走回到臣逸伸手可及的地方,抬头喜悦的看着臣逸,再次轻声问道:“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臣逸轻声的开口,淡淡的话语如同在远处飘来一般,但是说完话之后,臣逸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想改口已经没了机会,自己确实没有骗过锦官,当时自己喜欢的是媚娘,更是锦官,只是自己没想到自己抱在怀里的那个让自己喜爱的女子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锦官。 “你自是不会骗我,只是一直在骗着自己的心,一直把我这个和锦官长的一样模样的女子当成你的锦官。“锦官说话的时候,眼里还带着嗔怪的神色,但是已经没了刚才神色之中的决然。 “锦官不也是你么?我想着你,还有错?”臣逸见锦官变幻了神色,忙对着锦官笑言道。说话的同时,臣逸的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锦官的手,锦官的手,青葱一般的白,只是冰凉如玉,摸起来带着沁骨的凉。 “可是当时我是媚娘,现在我是媚娘,我只有过去是锦官。”锦官说话的时候,话语中还是带着淡淡的失落,如若不是臣逸提出了凤娇,恐怕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自己就是臣逸那个日思夜想的女子。 “在我的心里,你总是独一无二的,不管是锦官还是媚娘,都是我心头最闪耀的宝。”臣逸轻轻地扯动锦官的手,将锦官抱在怀中,紧紧地搂住,好像担心锦官会突然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锦官撑起手臂,将臣逸的胳膊支开,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我想见凤娇。”锦官抬头,看向臣逸,一脸的至诚,一脸的急切,让臣逸看在眼中,竟是莫名的心疼。他抬手摸了摸锦官泛红的脸,满是怜惜的点头应允。 “我马上回去,带凤娇回来。”臣逸轻声的对锦官言道,然后快速的转身离去,在一次消失在刚才他出现时候的窗口处,溶入了融融的月色之中。锦官看着明亮月光照耀下的夜色,心底竟无限的感慨,不久之后,凤娇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个这么多日子以来,一直让她牵肠挂肚的女子,终于能让自己放下虚悬的心。 臣逸走后,锦官竟莫名的忙乱起来,扯出了衣橱中的衣服,不断的换着衣服,不知道该穿哪件衣服见锦官最为合适,刚换好衣服,就走到梳妆镜前,不断的变换自己的发钗,化妆,然后又吩咐宫女为自己取水果点心,一样样的摆到桌子上,等着凤娇的到来。 夜晚,因为焦急的等待便的无线的漫长,锦官看着桌上的瓜果,脑中却不断的闪现凤娇为了掩护自己和那些官兵战斗的场景,那个美丽的女子,在保护自己的时候,竟然决绝的让人害怕。 锦官盯着臣逸刚才离去的窗子,看的出神,恍惚中总见着凤娇一身红衣的向自己走来,袅袅婷婷,如同明亮的月光,为她的身子镀上了一层闪耀的金光。 “凤娇,你来了,你怎么现在才来,你不知道姐姐一直在找你么?“锦官动情的站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向窗子边上那个模糊的影像,越走越近,直到自己的身体也融进了月色之中。 “姐姐,妹妹来晚了。”随着淳益从门口走进来的凤娇正好见到了锦官失神的走向窗子,心底竟也是一片柔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如她从没想过,锦官会将自己放在心底,对自己竟是如此的留恋,甚至将月光当成了自己。 锦官随着声音轻轻地转头,看到凤娇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她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个为自己差点丢掉自己性命的女子,自己记忆深处第一个对自己好的女子,这个自己没有一日敢忘怀的女子,就这样袅袅婷婷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是原先的样子,脸上依旧带着原先淡淡的笑意,带着那份孤傲的清高,但是在看向锦官的时候,却是一脸的随和。 “妹妹,我终于把你等来了。“锦官说话的时候,泪依旧不停的落下,她曾经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终是没想到两人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其实在锦官的心底,这漫长的等待早就将自己的心焦灼,她甚至无数次的想过,凤娇会永远不再回来,虽然这个结果在自己想到之后就果断的扼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就在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凤娇却天神一样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姐姐。“凤娇的世界,从没被人如此的牵肠挂肚过,锦官脸上的神色,她看的分明,那就是自心头发出的关怀,这样的感情,让凤娇感动不已,她赶忙上前,帮锦官擦拭眼角的泪,一滴又一滴,珠玉般滚落的泪珠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惹得凤娇也热泪盈眶,良久,她紧紧地将锦官抱在怀中,轻声的言道:”姐姐,我回来了,凤娇回来了。” 月光下,臣逸看着这两个女子抱着哭成一团,心底竟也感慨连天,自己从未想过,凤娇,这个只对自己有热情的冷血侍卫会抱住自己喜欢的女人,还会为感情和锦官流泪,这是自己从未想过的,凤娇伺候自己多年,从未如此哭过,因为在她的概念里,哭就是软弱,可是现在的凤娇软弱的如同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姐姐,幸亏我来了,不然你可就酿成大错了,你怎么能做淳益的皇贵妃?你难道你忘了你喜欢的是公子臣逸了么?”终于,两人停止了哭泣,不等锦官开口,凤娇就质问道。这个情况是自己见到臣逸后,臣逸告诉自己的,这也是她最不能理解的,那个为了臣逸公子献出了自己一切的女子,在失去了记忆之后怎么会如此快速的投入另一个男子的怀抱,这中间的情由凤娇不想知道,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锦官为什么会变得如此。 “我只是……”锦官开口之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轻声的支吾着,将求助的眸光投向了臣逸,臣逸却依旧一脸泰然的站在那里,看着锦官。等着锦官给凤娇的解答。 “姐姐,你是真的喜欢上当今的皇上了么?”凤娇轻声的问道,刚才锦官看向自己的神色仓皇的脸,让她忍不住的开口询问,虽然他不敢相信,锦官已经喜欢上了当今的皇上。 臣逸显然没有想到凤娇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无疑是自己心底最想知道答案的,所以他也不为锦官解围,只是怔怔的看这锦官,等着锦官开口。甚至,他的心都悬在了半空中,只是等着锦官开口说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话语。 “我,……”锦官无助的看向凤娇,久久不知道如何开口,怎么说呢,心底最真的事实,就是自己并没有爱上那个君王,心底最真的事实,是自己爱着身边这个一脸淡然的男子,心底最真实的事实,是皇贵妃的尊位她之所以会接受,是为了让臣逸明白,没了臣逸,自己照样能活的风生水起。 锦官不知道如何答言,开了口,终是低下头去,不敢看凤娇的脸,却不想凤娇却误以为锦官早已将自己芳心暗许,她控制不住的说道:“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会救你么?” 凤娇轻声的话语让锦官感觉到了刀锋的锐利,她从来没想过凤娇本能的保护自己,是有原因的,如果这样生死相托的感情也有原因的话,自己生活的境遇是不是会过于荒凉?但是锦官最终还是抬起头来,认真的看向凤娇,等着凤娇给出的答案,不管那个答案让自己欣喜还是让自己失望。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接近真相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50 本章字数:3631 “姐姐,我救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姐姐,咱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救你,是因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是主子的命令。”凤娇的话语如冷水一般浇到锦官满是暖意的心头,她不敢相信的看向凤娇,不等凤娇再次开口,她轻声的问道:“你的主子是谁?” 锦官心底真的感激那个将凤娇派到自己身边的人,如若不是凤娇,现在的自己恐怕只是一个亡灵了,所以对那个授命给她的主子,锦官也心怀感激。 凤娇抬头,看着锦官的脸,并不开口,只是将眼眸抛向了臣逸,臣逸依旧是一袭白衣的站在灯火阑珊中,一脸的笑意盈盈,好像所有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只是温暖的看向锦官的神情,让锦官心生迷离。 “是你?”锦官不敢相信的看向臣逸,凤娇的眼神不会撒谎,所以,这个事实,不管她自己多么的难以想象他都必须承认,凤娇的主子是臣逸。臣逸对着锦官怀疑的脸,轻轻地点头,良久,才说出了一句淡淡的话语:“我是不舍得让你再受伤害了。” “凤娇,我真的是锦官么?”锦官转头,走到凤娇的面前,轻声的问道。凤娇轻轻地点头,锦官看着凤娇的神情,不像再撒谎,终于转过头去,对着臣逸言道:“我就是你一直要找寻的锦官?你心底里那个念念不忘的女子?”锦官问话的时候,话语之中还满是不确定,心底却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有丝缕的喜悦,更有不绝的苦涩,想要理却理不清楚,纠缠在心里,不断的泛上心头。 臣逸依旧没有答言,他看得出锦官神色之中的惊喜,更看得到锦官心中的喜悦,锦官所有的神情的变化,都尽收在臣逸的眼底,面前的这个女子虽然依旧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就是锦官,但是她看得出,她的眼中还是希望又这样的一个结局。 锦官久久的凝视着臣逸深情的脸,眼里的泪终是溢了出来,臣逸想走上前去帮他将眼角的泪拭去,却不想手还未触及锦官的脸,锦官就扭过脸去,再看向臣逸的时候,又是一片冰凉。{ } “这样骗我,很有意思是么?你觉得耍着我玩很有成就感对么?”锦官一步步的走近臣逸,一脸的冷漠和敌视,臣逸没想到锦官的变化会如此的快,仅仅是转瞬的时间,她从刚才的感动变成了现在的敌视,这突然变化的神情,让臣逸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他只能对着锦官轻声的言道:“锦官,我没有耍你的意思,我真的没有耍你的意思,我也是刚刚知道你就是我的锦官。” “那媚娘呢?你那媚娘当什么?只是锦官的一个替代品是吧?”锦官轻声的问道,话语中依旧是连绵的狠厉。在她的心底,对锦官的多情就是对媚娘的无情,而不管是锦官还是媚娘,都是自己,她的心底,不允许臣逸轻看了哪一个。 “锦官,你听我说,当时我接触你,就是为了你和锦官有着相同的模样,所以我……”臣逸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应对面前的状况,自己的心里,锦官和媚娘一直纠缠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的如此清明,而锦官要的答案却并需将两者分得清楚。 “你这个骗子,我不想和你这样自私的人在一起,你滚。”锦官最后竟然说出了“滚”字,在臣逸说当初的时候她的记忆中泛起的是臣逸不舍的救莲儿,让自己永远的离开他实现的话语,那样狠厉的决绝,那样的冷漠,仅仅是因为自己和他是个陌生人,后来,他之所以对自己好起来,不过是因为自己有着锦官一样的容颜,包括一盘盘的的蛋黄酥,她曾自以为是的以为那是臣逸为自己准备的,却不想,臣逸是精心为锦官准备的,在臣逸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媚娘的地位,只有锦官,他爱的也仅仅是锦官,只是自己,不是锦官,自己没有关于锦官的丁点记忆。 臣逸看着喜怒无常的锦官,站了许久都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锦官不断的流着眼泪,锦官眼神中的绝望让自己心碎,但是他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他甚至不明白,锦官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了脸色,细细的想自己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纰漏,却不知道他伟哥突然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滚。“锦官再次说出滚这个字的时候,声音特别的大,她有些愤怒的看着臣逸,好像与臣逸有着彻骨的深仇。臣逸依旧淡淡的站在那里,只是眼中也有了几丝不易觉察的苦涩,对面前的这个女子,自己已经是手足无措了,平素的淡定冷漠早被她击得粉碎,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锦官的一个”滚“字。 “滚啊,你……”锦官回头,见臣逸依旧站在自己的面前,眼中一脸的无辜,终是忍不住再次喊了出来,臣逸被锦官歇斯底里的声音吓了一跳,终于不再言语,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锦官,你小声点,太大声对嗓子不好。”然后就摆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势,只是自己还为想好,是走妥当还是不走合适。 “你滚,离开凤莲宫,永远都别再回来。”锦官见臣逸摆着要走的架势却迟迟不走,眼角的泪中医流了下来,她一边擦泪,一边对着臣逸喊,现在的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臣逸,她的心现在乱的要命,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臣逸,如果是锦官,该队臣逸满怀深情,毕竟这是个心心念念的爱着自己的男子,可是如果自己是媚娘,那就是被臣逸无情的抛弃的那一个。可是悲剧的是锦官和媚娘竟然是同一个女子,这样,让她如何的面对臣逸,是以锦官的心去爱还是要以媚娘的心去恨? “好,我马上滚,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如何,你要照顾好了自己,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只希望你记着一点,我是爱你的。”臣逸终于转过身去,轻声的对锦官言道,锦官听了臣逸深情的话语,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锦官知道,作为一个阁主,一个能呼号上万人的公子,完全没有必要为自己一个女子伤心挂怀,以他的地位,他的身份,恐怕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嫁给他都是他受了委屈,他对着自己颤巍巍的话语,让锦官明白了怜惜的含义,只是她却依旧只能无言的看着臣逸,看着他白色的衣袍渐渐消失在昏黄的灯光之中,看着臣逸离去,锦官的心突然的冷清的厉害,好像丢了什么一般,或者说,心已经丢了。 “姐姐,你这样对他,他会伤心的。”锦官身后的凤娇轻声的言语了一句,不可否认,刚才锦官让臣逸离开的时候,她心疼的厉害,不可否认,经历了这一系列的波澜之后,自己的心底爱的依旧是这个不喜欢自己的男子,他的心里,只有锦官,在自己病好之后,千辛万苦的找到他的时候,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我的锦官呢?” 隔着这么多的时日,他念念不忘的依旧是锦官,全然不顾自己心底的荒凉,更不顾她大病初愈之后的虚弱,他盯着自己,为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当她告诉臣逸她将锦官送到沧州城的时候,臣逸眼神中放出的欣喜的光,让自己莫名的感伤,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子又那么大的魔力,能让这个男子心心念念到这个地步。 只是凤娇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个女子的魔力竟是拒绝,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女子会对自己的臣逸公子喊出滚字,或许,这个女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当年自己对臣逸的情,不知道刚刚在他面前的这个男子,她曾经深爱到骨髓。 “他对我,我也会伤心,在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曾经喜欢上了他,他也喜欢上了我,我喜欢他,是因为他让我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他喜欢我,却仅仅因为我像极了他爱的那个女子,凤娇,现在,你让我怎么面对呢?他喜欢锦官,那我也是那个叫媚娘的女子,难道,我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段感情?媚娘也是我呀,媚娘的感情就都不是真的了么?我也曾那么真心的饿爱过他啊。”锦官说这话的时候,心底将自己当成了媚娘,自己只是那个无辜的背抛弃了的女子。 “姐姐,你等的是什么?是他忘了锦官,然后和媚娘你在一起么?你以媚娘的身份和臣逸的感情再深,你会为了他的江山将自己的生命抛却么?”凤娇听了锦官的话,心底不舒服起来,她没想到锦官会为这样的事情纠结。 “可能不能。”锦官如实的做答,说完话之后,就将怀疑的眸光看向了凤娇,不知道她为何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的话语。 “可是锦官能,锦官为了公子的江山,让自己再这个世界上从此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个生命的躯壳她的名字叫媚娘。”凤娇说到锦官的时候,自己的心底还满是敬佩,当那个女子毅然决然的为了臣逸,将失忆的药吃下的时候,她在凤娇的心中便只是一个高大的形象,再也不是一个情敌了。 “你说什么?”锦官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锦官为了臣逸竟然将自己的灵魂抛却,这是自己没有想到过的,当然,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锦官的心底也忘记了自己就是曾经的锦官,所以她的话语中满是疑问,看向凤娇的眸子里也多出了几分急切。、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51 本章字数:3576 “姐姐,你想知道失忆之前的事情么?”凤娇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慌乱的女子,轻声的问道,当时这个女子果断的选择了结束自己的记忆和情意,可是命运却让他逃不出臣逸的视线,这既然是老天的安排,那自己就有必要将事实的真相说明白,促成这对历尽艰难的苦命鸳鸯。 “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失忆吧?是谁干的?”锦官的第一反应是恨那个让自己失去记忆的人,那个人的心够狠,狠得能让自己抛却了这段回忆,让自己忘记了那个肯定已经爱到骨髓的男子,不然自己失忆之后,脑海中不会总是闪动着那个白衣男子的影子,失去记忆之后,自己唯一记起的就是那个白衣的男子。 “是你自己,慕容锦官。”凤娇说的话语很短,但是如惊雷一般让锦官感到震撼,他自己如何都不会想到,是自己将自己陷入了今日这样的情境之中,当然,凤娇的话说完之后,锦官是满心的不相信,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让自己失去所有的记忆,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所能做的事情。 “为什么?”锦官的声音有些尖利,在凤娇说出是自己让自己失去记忆之后,她甚至开始怀疑面前这个女子在对自己撒谎,但是她还是压制住了心头连绵的疑惑,轻声的问道。 “因为你爱臣逸公子。”凤娇的话依旧简短,说完之后,她轻轻地转头,看向锦官,满脸的坚定,如若不是爱,她怎么会舍得将自己的记忆抛却,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如此的心甘情愿。 “我爱臣逸?”锦官不可置信的看向凤娇,自己记忆中确实有那个白色的影子,但是这并不能证明自己是爱他的,难道仅仅一个爱字,就可以让自己将一切抛却么? “你是用自己的一切来爱他,我是个旁观者,你们两人彼此相爱,却什么都不说,只是低头为了对方,结果却是你差点失去了性命,臣逸公子失去了江山。 ”凤娇的话语,让锦官的心突然的收紧,在离开滁州城的时候,她确实是听到关于江山的言论,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放到心中,却不想到,这个男子失去江山竟是为了自己。 “我难道是那祸水的红颜?怎会害他失去了江山?”锦官在听了凤娇的话之后,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整个人都呆呆的,看向凤娇的时候,脸上多了一层落寞。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对臣逸说,淳益成全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所有理想,却不想,早在淳益之前,臣逸就已经为自己导演了一出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大戏。 “不是你害的,是他心甘情愿的,在他开始做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结局,他之所以做下去,只是想给你,他心目中的女子一个恢弘的葬礼,结果却是,还未等葬礼开始,他就被淳益赶下了王位。”凤娇说这话的时候,话语中满是浓重的歌钦佩,对于这个能为自己心爱的女子付出一切的男子,现在她的心底更多的是敬佩。 “可是,我没死,为什么还要……”锦官感觉到自己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明明自己没死,为什么臣逸还会如此,过往自己没有记起的事情,如同一团乱麻一样将自己紧紧的缠绕,缠得自己无法呼吸。 “你就是让他误以为你死了,那样,他才狠得下心来将景明置于死地,景明不除,公子就不能自立,因为他们是兄弟,不管景明做什么,公子都会选择忍让,你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景明,为的就是让公子痛下杀手。”凤娇对锦官讲着锦官曾经经历过的故事,锦官震撼的听着,心底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经历的事情,自己从来不敢想,自己这样平凡的生命,也曾经历过那样的惊心动魄。 “那结果呢?”锦官在凤娇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结果,结果是淳益成了大昭的皇上,臣逸成了流亡在外的公子,只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一切,竟然全是因为自己。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现在就是结果,淳益成了皇上,臣逸这个皇室真正的血脉流落在外,还要防止别人的追杀。”凤娇说话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她看到了锦官脸上的动容,那神色,终于让凤娇明白,这个女子,不会再向刚才那般对待自己的公子。 “那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锦官还是不明白,既然自己躲起来为了制造一个误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去记忆,这一切好像并不简单。 “当时臣逸公子将景明赶下龙位,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准备为你搞一个盛大的葬礼的时候,淳益和太后偷了九龙金印,最终以九龙金印夺得了帝位。”凤娇说起那段往事,竟控制不住的低下泪来,他那惊才绝艳的公子,当时之所以对淳益的筹备麻木,就是因为锦官的死讯,他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到了锦官的身上,为了一根莫须有的骨头,攻打淳益的王府,这所有的一切,都乱了章法,只因为他的心也早就乱了章法,在知道锦官死去的那颗,他好像就没有心了,只是一具躯壳,在那里艰难的发布着命令。 “后来呢?”凤娇的话让锦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不知道如何的面对心头的那个男子了,他的脑海中满是淳益和太后逼宫的样子,那是的臣逸肯定还是一袭白衣,那时,所有黑色将臣逸津津围绕,围得他无法呼吸,可是那时候,自己在哪里呢?那个为了自己失去了自己一切的男人,在最危急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锦官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因为再想起以往任何的种种,自己总会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后来,按照你的吩咐,我救出了公子,让他们去沧州等你。”凤娇在讲完那段故事之后,长舒一口气,将原先的种种全留到了心底,只是静静的看着锦官,看锦官的脸上不断的涌出悲戚的神色。 “那我为什么会选择失忆?我不知道臣逸在等我么?”锦官不解的看向凤娇,她实在是说不明白,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当时的所为,所以她将目光投向凤娇,她相信凤娇会明白的告诉自己一切。 “因为你不想成为公子的牵绊。”凤娇的话语依旧很是简短,但是却说到了锦官的心底,锦官心里,这是唯一的答案,只是没想到,自己当时的所想竟和自己现在的所想不谋而合。 “所以你选择消失在公子的世界里。可是我受公子的嘱托,我见过公子没有你以后的样子,所以我才千方百计的将失去记忆的呃逆送到沧州,为的就是公子能够见到你,可是谁想天不遂人愿,我受伤差点死去,根本无暇再顾及你,才让你们变成陌路殊途。”凤娇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遗憾,更有对锦官和臣逸的愧疚,就是因为自己,才有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缘分,有时候总是这么巧妙。”锦官不由得感叹,还记的自己找寻了十多家药店,没有一个药店肯为莲儿治病,只有他,新开了一家医馆吗,并帮助了环儿和莲儿,才有了以后的故事,为了让他们二人有更多的交集,上天甚至制造出了一场地震,成就了他们彼此之间心灵的依偎。“锦官怔怔的出神,良久才回过神来,看向凤娇。 “妹妹,帮我个忙吧?”锦官从凤娇的讲述中知道凤娇绝对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在她心底做好决定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让面前的这个女子帮忙。 “什么,你说就行。”凤娇的第一反应就是锦官会让自己去找公子,然后两人破镜重圆,所以在回答锦官的时候,凤娇竟然是一脸的兴奋。 “带我离开这里。”锦官的话语简短吗,却带着不可违拗的气势,让凤娇整个人陷入迷茫之中,她本以为让锦官知道了这一切事情之后,锦官会欣然的接受臣逸,却不想得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她不解的看向锦官,问询的话语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成为他的牵绊,臣逸是个成大事的人,只要我在,就是他的牵绊,而且他为我已经是几次涉险,我再在这里呆下去,一定会让臣逸深陷险境。”锦官的话有理有据,自己是臣逸的软肋,在凤娇讲完事情的经过之后他就明白了,当时自己选择忘记,选择消失在臣逸的世界里,这次,她依旧是那样的选择,为了臣逸,为了他的抱负,自己必须选择离开,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帮助他的方式,没有了锦官,没有了媚娘,做起事来的臣逸就会心无旁骛。 “姐姐,你应该知道,公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凤娇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轻声的言语,让锦官心底的泪肆意的横流,臣逸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正统的身份,自己需要的才是这个始终爱着自己的男人,可是他们两人,都注定了一无所有,所以她必须离开,因为她的存在会给臣逸带来无限的祸患,因为自己是臣逸的软肋,任何一个人在知道了臣逸对自己的感情之后,都会对自己不利以吸引臣逸的注意力,所以,自己必须走,只有离开才能为臣逸赢得更多的机会。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没有关系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51 本章字数:3485 “凤娇,你知道臣逸为什么会失了江山么?”锦官看着凤娇的脸,终于转身,温和的问道。 “因为他过于着急的想给姐姐你一个葬礼,一个配的上你的葬礼。”凤娇如实作答,锦官却不再言语,只是轻轻地笑着看向凤娇,这样透彻的一个女子,自己引领到了这个地步,她应该知道自己的打算了吧? 凤娇果真再没有问下去,锦官是如此果决,将事情看的如此的通透,何须自己再多言一句呢,锦官所言的不错,她就是臣逸的软肋,在臣逸夺取江山的过程中,如若锦官被人挟持,那臣逸会心甘情愿的束手,那他重登大位的理想势必然的要被吞噬,锦官不想看到那样的一幕,自己也不想,所以,她只能毫无怨言的支持锦官,顺着她想好的路走下去。 “姐姐,你想怎么办,需要凤娇做什么,你直接说就行,凤娇支持你。”凤娇最终还是决定支持锦官,锦官选择的路,肯定是对臣逸最有利的路,仅仅因为这点,自己就应该无条件的支持锦官。 “妹妹,帮我把臣逸亲请来,我希望再见他一面。”锦官说这话的时候,心底遍地纠结,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臣逸,但是他必须面对,想到就这样消失在臣逸的世界里,自己心底总是一片的疼痛,所以,她不得不纵容自己一次,再见臣逸一面,仅仅一面。 “好,我马上就去。”凤娇没有想到锦官要见臣逸,锦官的这个要求让凤娇兴奋,她的这一要求,说明锦官的心底还是有臣逸的,她兴奋的走出门去,却不想锦官在她出门之后喊住了她,轻声的说了一句:“不要告诉她我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锦官认真的表情,让凤娇一脸的惶惑,现在的锦官和失忆之前的锦官一样,一样的让人琢磨不懂看,一样的有着自己的主意,一样的爱臣逸,爱到自己的骨髓,爱到自己的灵魂。[ ] 见凤娇远去,锦官转身走到书桌旁,给淳益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是简单,只是告诉他锦官不是属于他的女子,让他以后不要再执迷于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锦官写完信后,将信密封的时候,心竟然莫名的失落,自己总感觉与淳益有缘分,只是没想到这缘分却这般的浅,浅的只有一个擦肩而过的过去和一个不可能再相遇的未来。 锦官没想到,自己调查来调查去,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自己就是锦官,就是自己心底一直羡慕着的被两个男人爱着的锦官,只是知道了自己是锦官,她便不能再这里呆下去,因为臣逸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太多,自己必须离开,离开,是最好的成全。 在锦官出神的时候,臣逸已经一步步的走进了锦官,笑着看向锦官,锦官看着他迷离的笑容,一时之间竟然忘情,她一步步的走近臣逸,轻轻地抬手,想去抚摸他嘴角的笑纹,但是还未触及到臣逸脸上的温热,她就触电一般的离开,再次看向臣逸的时候,脸上多了一曾冰冷的神色。 “锦官。”臣逸忘情的喊出这个在自己的心底徘徊了太多日子的名字,他也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想去摸锦官那久违的脸,锦官却未等他的手触及,就转过脸去,冷情的言道:“公子你又叫错人了,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我不是锦官,是媚娘。想必凤娇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是口口声声的媚娘,我最大的委屈不过是和你的媚娘长的一样的模样。”锦官说完话,就将头低下,不再言语,更不抬头,因为她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眼角的泪水,他不知道自己抬起头来,看到那双浓情的眸子之后,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压抑了许久的情绪。 现在锦官的心底,对臣逸唯一的感觉就是愧疚,现在她的心底早就没有了所谓的锦官与媚娘的区别,现在自己心底有的就是对面前这个男子的深情,虽然他的话语冷冽,但是自己的心底已经是柔情一片。 “锦官,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锦官了,这次我来,不为别的,只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好好的疼惜你。”臣逸的话语很是温柔,这和风般的话语落到锦官的耳中,瞬间就击溃了锦官的心神。 臣逸的话语再明白不过,他好好的疼惜,好好的爱不过是因为原先对锦官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尽到责任,这长久的日子里,他一直以自己的失责来质问着自己,直到现在面对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锦官的女子,自己的感情再也掩抑不住。 锦官努力的让自己回过头去,看向窗外的荷塘,不看臣逸的脸,臣逸却紧紧的盯着锦官的侧脸,久久,不愿闭上眼睛,因为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就是那个成功的袭扰了自己心神的女子。 “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锦官,如果你真的要爱的话,你可以去找寻你的锦官,我叫媚娘。”锦官轻声的答言,说话的时候依旧不敢转过脸去,看向臣逸,好像臣逸是袭扰心神的魔鬼一般,而臣逸只是紧紧的盯着锦官的侧脸,好像能在她的侧脸中找到自己一直想要找寻的东西。 “锦官,不要在哄我了,我知道你是为我没有认出你生气,但是求你,别再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会关注你的一切,再也不让你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臣逸说着话,一时之间,情意难抑,竟将不远处的锦官紧紧抱在了怀中,感受着锦官的温热的体温,他一点点的感受到锦官身体里的暖意,只是怀抱中的锦官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臣逸,请你滚出凤莲宫。凤莲宫不欢迎你。”锦官咬着牙将用胳膊隔离开合这个男子的距离,她挣脱出臣逸的怀抱,哀伤的看向臣逸,他不敢说,看着臣逸温情脉脉的眸子,自己的心竟然心疼的发抖,可是,她只能说出狠厉的话语,好像只有这样的话语才能让两人便的隔膜。 “锦官,你……”臣逸不明白锦官为何会在不长的时间变成现在这样的模样,只是现在的锦官让自己感到陌生,他更不明白,为何锦官会在不长的时间里有如此大的变化,刚才对自己还有些温言,现在却只剩下了彻骨的寒凉,好像要将自己冻僵一般。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锦官,我是媚娘,是那个有着和锦官一样的容颜,被你当成锦官的一个可怜的女子,要找你的锦官,你可以锦官去找,别再这里不停的喊她的名字。”锦官有些愤怒的声音传出,她努力的压制住自己心底的连绵的情愫,不敢看向那个爱自己爱到骨髓的男子。锦官明白这是逃避,可是除了逃避,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此刻,锦官一直在祈祷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普通人,可是悲剧的命运让自己爱上的不是一个普通人,即使是个君王那也就罢了,可是这个人却是一个为了自己丢了江山的君王,自己已经不敢再继续走下去,现在已经让臣逸失去了江山,再走下去,锦官担心两人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逃避,成了锦官唯一的理智,可是这个事情的主角臣逸,整个人好像依旧陷在原先的感情之中无法自拔,只是深情的看着锦官,好像要看出什么一般,他比任何时候都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个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媚娘的女子其实就是自己的锦官,只是他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自己心底这个默认的事实,所以他只能被动的接受锦官的拒绝,只能看着锦官制造一场场的疏离和隔膜。 “咱们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连交集都没有就,所以还是请你离开这里,媚娘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锦官转过身去,不敢看向臣逸那张失落的脸,她闭着眼睛轻声的言道,话语中的坚决如同万年的寒冰一般。 “好,我走,马上离开。”臣逸不知道该再如何言语下去,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经摆出了一副与自己决裂的姿态,自己无论如何的努力,都不会再弥合两人之间的缝隙,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离开这里,锦官才不会用更狠厉的话语来切割自己的身心,离开这里,自己才能梳理思路,重新的勾画自己和锦官美好的未来。 臣逸说完话后,就转身离开,只留给锦官一个白色的背影,臣逸的白衣在昏黄的灯光中便的暗沉,好像此刻锦官的心情一般,她看着面前的白色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融进了无边的月色,泪才终于地落下来,自己储存了许久的泪,就这样终于滴落下来。 锦官睁开眼,看着臣逸离去背影的方向,那里,月亮正撒着自己寒凉的光,静静的照着锦官,看锦官在月下释放自己的情绪,夜寂寂,风更无语,只有锦官不断的抽泣声,如影随性的伴随着这个荒凉的长夜,只有无边的黑色弥漫着长长的滴漏,一声又一声。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被太后抓住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52 本章字数:3530 第二日,当臣逸还是忍不住自己找回锦官的喜悦,再次奔向凤莲宫的时候,凤莲宫已经是一片寂静,只有淳益在发着冲天的怒火,对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奴仆。 一夜之间,那个昨日还穿着飞凤袍跟着自己走向明德殿的女子,现在却没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封简短的信,信上的内容很是简单,只是告诉他锦官的事情,他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锦官竟然就是帮自己寻找锦官的媚娘,他更没想到,知道这个真相之时,就是锦官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之日。 臣逸看着淳益那张盛怒的脸,赶忙接着一个大柱子隐了自己的身子,听里面淳益压制不住的怒火,熊熊,喷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丫鬟太监。 “皇贵妃人在哪?你们将朕的锦官藏到了哪里?朕的皇贵妃呢?”淳益的声音在突然变大之后,遏止在半空中,臣逸在遥远处能看到臣逸那张变色的脸,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宫女太监,终于变成了无言,只是重重的哀叹一声。然后整个人都变得颓废起来。 众宫女太监见淳益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心头的忧虑害怕更重,皇上自登基以来,从未向今日一般失态,宫中丢了贵妃,这如果传到民间该是多么大的笑话奇谈,但是却生生的发生在了宫中,而且,这个贵妃娘娘还并非一般的妃子,看皇上现在的状态,好像丢了心一般,所以谁都不知道皇上盛怒之下会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所以心底的战战兢兢终于转化成对自己生命的万千忧虑,最终幻化成泪水,点点滴落到凤莲宫冷清的地板上。 淳益竟也控制不住的留下了眼泪,泪水同样滴落到地板上,一滴一滴,如雨水般将地板浸润的有了湿潮的气息,淳益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还在不断的帮助自己找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这样滑稽的骑驴找驴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竟不自知,更让人崩溃的是,等自己终于知道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机会向那个女子表达自己内心连绵的情愫。 那个女子如风一般的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就如他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在她离去之后再回忆他们的相逢,竟是那么的喜剧,如果没有那个男子轻声的叫一声:“媚娘。”也许自己就会和这个女子永远的错过,可是,即使自己见过了这个女子的容颜,自己还是遗憾的和这个女子擦肩而过,这个女子像风一样,但是这阵风掠过的时候却凝集了自己心头所有的结。 锦官就是媚娘,可是锦官怎么会到了滁州城,锦官是自己心底喜爱的女子,可是她是不是如自己喜欢他一样的喜欢着自己,她为什么要离开,她去了哪里?所有的疑问,如洪水般涌入淳益的心头,第一次,他为失去一样东西担心不已,这是自己的记忆之中不曾有过的,可是锦官,第一次让他有了这种感觉。 “你们都下去吧,让朕在这呆会儿。”淳益轻声的言道,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失落,只是这话语中的感情,这些太监宫女们已经无暇顾及,他们唯一的意识就是赶快离开凤莲宫这个是非之地,多呆一秒,也许皇上就会改变主意,自己的性命不保。 空荡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淳益,静静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有一声长叹发出,将人心紧紧地揪住,臣逸看了淳益很久,终是忍住了自己上前的脚步,此刻,自己的心中也是一片烽火连天,锦官离开了,在一次离开了自己,这个女子在给了自己一个喜悦的长夜之后,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 带着自己早就迷离的心离开了这个皇宫,在某些方面讲,锦官是明智的,他果断的选择了离开这里,这个皇宫,处处暗涛汹涌,确实不是锦官一个弱女子所能应对的了的,可是她的离开又过于迅疾,好像在躲避他一般。{ }昨日锦官的神色依旧在自己的脑海中盘旋,面前却早已是人去屋空,只留下满室寂寥的空气,将臣逸紧紧地包裹,包裹的没有气力呼吸。 臣逸忘不了锦官昨日的神情,那么的寂寥,那么的哀怨,怨的不过是自己将她错当成了锦官,她陷入了自己设置的谜题之中,不管自己专情痴情的是谁,她都必然不会饶恕自己,这样的纠结,源自于她心头连绵的爱,所以在深深地为锦官叹息的时候,臣逸也很清楚的明白,锦官的心底,装着自己,不然她不会对自己发那么大的火,可是锦官,那个可爱的傻丫头,终是不明白臣逸的心,臣逸爱的女子,就是古灵精怪的她,不管她是锦官还是媚娘。 臣逸不等淳益在大厅中回过神来,就赶忙的回了自己在飞澜城的府中,安排手下寻找锦官的下落,锦官和凤娇,不可能再短短的一夜之间就消失在飞澜城中,更何况,即使他们两人留在飞澜城中,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昨日的封后大典上,锦官抢尽了风头,这点皇后可能不会在意,但是那个爱皇后到心底的皇太后不会无动于衷。在宫中,还有淳益的庇护,离开了皇宫,那他们的安全更让人担心不已。 臣逸吩咐霍刚赶紧行动去帮自己寻找锦官,自己却陷入了莫名的慌乱之中,这莫名的惶恐,像极了很久之前,景明向锦官宫中走去的那个夜晚,好像这次,锦官会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臣逸终是无法坐等锦官的消息,赶忙再潜入宫中,宫中还是原先的样子,只是凤莲宫中的空气再也不是空荡,而是变得紧张莫名,明德殿中,太后和淳益正做着无声的对峙,太后的身后,几个浑身甲胄士兵押着锦官,袭人四人,整个空间一片寂静,只有各人的呼吸充斥着凤莲宫的空气。 臣逸躲在凤莲宫的上方,看着宫内母子两人的对峙。良久,太后才终于开口,高声的对臣逸言道:“是贵妃娘娘不遵宫规在先,哀家有权决定如何处置这个女子。” “母后,昨晚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和皇后共寝,今晚该是我和贵妃娘娘洞房花烛,母后难道连儿臣的洞房花烛都要用宫规给破坏掉么?”淳益痛苦的将眼神抛向神色淡定的锦官,刚刚自己还担心这个女子逃出去以后的生活,却不想,她还未逃出宫去就被太后的眼线抓住,昨日自己给锦官的殊荣,足以让锦官成为太后的眼中钉,这一切都是自己昨日故意而为,只是当时自己没想到,自己引出的这祸水正是对着自己的锦官,自己心底那个不舍得忘怀的女子。 “可是你封的这个贵妃娘娘却不知道遵守宫内的规矩,这让哀家怀疑,她能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协助皇后,打理后宫。”太后的话语不是很长,但是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她口口声声都是贵妃的尊位,后宫的安宁,其实她的心底想得不过是自己侄女皇后位子的安稳,淳益看的出自己母妃的心思,只是不知如何劝说。 “母后,贵妃娘娘刚刚入宫,对宫内的许多事情还不是很明白,难免犯错,还请母后饶恕她这一会,儿臣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淳益信誓旦旦的言道,而太后在听了淳益的言语之后只是淡淡的一笑,淳益的保证过于急躁了,全然不顾锦官面色之中的一脸淡然。 “皇儿,你未免过于一厢情愿了,我身后的这个女子本就没有要跟你天长地久的心,不然她才不会偷逃出宫被哀家发现。”太后看了一眼锦官,对臣逸言道,话语到最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扭头看向锦官,看这个女子波澜不惊的脸,像极了自己。 “锦官,你快告诉母后,你是愿意做我的贵妃的。”淳益听了太后的言语之后,不由得看向锦官,锦官的神色让自己心生怯意,面前的女子,确实如太后所言,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情谊,所以不管太后说什么样的而言语她都是淡淡的看向自己,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淳益害怕极了锦官这淡然的神色,他满脸哀求的对锦官言道,声声,都带着祈求,好像锦官才是真正的君王。 “皇上,锦官有负您的恩德,对您确实并无感情,还请皇上高抬贵手,让锦官离开。”锦官的声音不大,却将淳益最后的希冀打破,锦官将话说出口的时候,淳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虽然自己感觉到这会是自己一直等着的结果,但是当这个结果真的在锦官的嘴里说出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痛得忘了呼吸。 淳益听了锦官的话,不再言语,一步步的向着凤莲宫的内室走去,凤莲宫的大厅中,有锦官,还有自己熟悉的味道,只是这些东西现在都不属于自己了,所以,自己必须离开,因为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就有一分钟的苦痛在折磨着自己。 太后见淳益离去,眼中闪出胜利者喜悦的光芒,她转头看向锦官,满脸的敌意,这个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女子终于落到了自己的手中,不可否认,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斩草除根的时候。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突变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53 本章字数:3547 “你真的是锦官?”太后刚才听淳益不再叫她媚娘,心下就明白了**分,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个传言在火种被烧死的锦官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锦官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点头。太后见锦官无波的神情,终于长叹一声:“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有第二个人能将男人迷得失了神智,没想到,还是你。“太后话语中的不满锦官听得明白,所以她只是轻轻地说了句:“我并没有迷谁,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和锦官无关。” “还有一张好嘴,伶牙俐齿的。”太后被锦官的话堵住,在锦官说完话之后赶忙言道,唯恐落了下风,其实在她的心中,很忌惮面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自己和这个女子交往不多,但是这个女子成功的让淳益念念不忘,让臣逸失了江山,单从这点上看,锦官就不是个普通的女子。 “太后过奖了。”锦官知道太后的话语并没有夸赞的意思,还是对着太后不卑不亢的开了口,她看太后虽然满头珠翠,妆容精致,但是她还是看到了太后坚定话语背后的悲哀,这悲哀,如缕缕的炊烟,在夕阳的晚景中只是淡漠的一笔,但是却是太后整个人的基调。 “忤逆,你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来人,给我拉到思过阁,哀家要亲自审她。”太后的得意被锦官不卑不亢的话语凝在了半空中,良久,太后的脸上才显露出盛开的怒气,看向锦官的时候,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温和。 臣逸孤身一人,不敢阻拦,只能随着太后一行走向思过阁,臣逸看着锦官那不卑不亢的背影,心底升起连绵的情愫,锦官,确实是自己原先喜欢的那个女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求饶,都永远直着身子走路。臣逸施展轻功,快步跟上,等他到了思过阁的屋顶的时候,锦官的四肢已经被太后手下的人固定在了一个墙上,她的腰也被墙上的绳子紧紧地捆住。{ } “锦官,其实你没有错,错就错在爱你的那个人是皇上。”太后说完话,就将手中的皮鞭抽像锦官,自昨日以来,自己心底一直压抑着一股怒火,虽然前几日已经答应让淳益封她为后,但那毕竟是权宜之计,但是这个女子却霸占了属于琳琅的飞凤袍,甚至昨日的封后大典,有一半的风头被这个女子抢到。 她昨日心底就有连绵的失望,但是当时碍于场合只是将自己的心思掩藏在微笑之下,今天,在没有群臣的思过阁,太后也终于可以卸下自己和善的面具,认真的对付这个本就不该再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子。 皮鞭一下下的抽在锦官的身上,锦官不住的皱眉,但是却奇怪的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疼痛的声音传出。整个思过阁,只有劈里啪啦的皮鞭落到衣服上的声音,臣逸在阁楼上听着脚下传来的声音,好几次都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怜惜,想奔到太后的面前,保护这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可是最终,理智终还是占据了上风,自己所有的筹谋,包括锦官曾经付出的努力,都不允许自己轻易的露面,否则,功亏一篑。 臣逸再一次明白了心痛的滋味。自己的心正在被太后的皮鞭凌迟,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疼到骨髓里,让自己疼得无法呼吸,锦官依旧没有声音传出,只是坚定的依着墙壁,淡漠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太后。 太后手上的力度不断的加大,刚才自己将锦官带到思过阁,不过是想让锦官能够服输,锦官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和自己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干系,自己现在惩罚锦官,只是为了消弭昨日的怒气,只是锦官倔强的不求饶,让她没了放手的勇气。( ) 锦官的衣服因为太后的怒火,被皮鞭抽裂,盛开在锦官肩膀处的团绣牡丹也被皮鞭抽的有了裂痕,裂痕处,露出锦官白皙的肩头,还有肩头上那朵俨然盛开的玫瑰,那是爱情的花束,开在锦官的颈间,红红的,如火一般点燃了太后的心。太后终于停止了用鞭子抽打锦官的身体,木然的将手中的皮鞭扔在地上,一步步的走向锦官,眼睛直直的盯着锦官肩头的玫瑰,脚步踉跄的走向锦官。 站在阁楼上方的淳益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轻声的跃动自己的身子,走向宫门,锦官的状况让自己心忧不已,自己不能现身,也必须找人来将锦官救出,太后虽然暂时停止了鞭打锦官,但是太后的性情他还是了解的,得罪了太后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还的结果的,所以在结果到来之前,自己就必须找人将锦官救出来,否则,锦官非死即伤。 臣逸匆忙的离开,却不知道思过阁中在上演着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戏码,在太后见了锦官肩头的玫瑰之后,再也没有力气去捡地上的皮鞭,甚至太后的心现在早已经软成了一滩汪洋,深深的为刚才自己的行为愧疚。 “锦官,你肩膀上的花是……”太后问话的时候,话语中竟然满是怯懦,刚才自己咬牙切齿的用皮鞭抽打这个女孩子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短短的不久之后,自己会以这样卑微的姿态来低声的询问锦官,甚至战战兢兢的等着锦官给出的答案。 “自小就带的。”锦官不看太后那张早已变色的脸,只是轻声的回答太后,看太后脸上表情的变化,那喜怒不定的神色,让人心生怀疑,就在锦官心底生出几分不解的时候,太后双手捧住锦官的脸,轻声的问道:“锦官,告诉我,你多大了,是什么时间的生日,你的爹娘又是谁?”太后急切的问着锦官,话语中的焦急仿佛要将锦官灼烧一般,锦官看着太后焦急的神色,心底竟让生出阵阵的怜悯,她轻声的告诉太后自己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父母,只是一直没有消息。只有一个姥姥,现在在沧州城中,是沧州知府的母亲。 锦官的话刚说完,太后整个人的身体就瘫软在了地上,轻声的看着锦官,久久没有言语,只有眼角的泪不断的溢出,好像汪洋的河。锦官看着这个刚才还对自己凶神恶煞一般的女子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满心的不解,他看着太后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大有将自己淹没的架势。 “太后,您责罚锦官想必已经够了,求您,让锦官离开吧。”锦官轻声的话语,让太后终于在无边的悲戚中醒过神来,她愣愣的看向锦官,终于慌乱的抬起头来,艰难的起身,奔向锦官,努力的撕扯着束缚锦官身体绳索她拼命地架势让锦官疑惑,为何一朵盛开在肩头的小小玫瑰,能让太后如此失神。 太后用手撕扯了绳索许久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对着门外的人喊道:“你们快点进来,将锦官身上的绳索去了。”说完之后,太后就继续和锦官身上的绳索作战,便撕扯着凌乱的绳子,边吩咐刚进来的人:“你马上去趟国舅府,将秦吾焰和他的夫人请到宫中,就说我找他们有急事。”说完之后太后不再言语,只是帮着解绳索的人解下了锦官身上的绳索,边解边不住的问:“没事吧?还疼吧?”在询问的时候脸上的泪水盈盈,好像刚才被打的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一般。 锦官终是不明白太后的突然转变,只是静静地看着太后着急的神色,看着她着急的吩咐手下,去请太医,等她回过头来看向锦官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担忧和心疼,和刚才咬牙切齿的惩罚自己的那个女子判若两人。 “太后,锦官福薄,还请您不要……”锦官看着自己面前手忙脚乱的太后,终于开口,而她刚刚开口,太后眼角的泪就流了下来,连绵不绝,让锦官一时间手足无措,只是看着太后尽情的流泪,良久无言。 太医恰到好处的赶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太后见太医来了,如见了自己的救星一般,连声吩咐太医给锦官好好检查身体,看有没有被自己打伤。 锦官木木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突然后悔刚才自己的言语,只是木讷的接受太医的诊治,太医诊脉的时候,锦官还不住的看向一脸担忧的太后,这关切的神色,让锦官如坠云雾之中,她不明白为何太后对自己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她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太后,贵妃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老臣给娘娘开点药敷一下应该就好了。“太医的话语显然让太后的心终于放下,她轻声的叹了口气,良久,才轻声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快去开药。”然后就深情的看向锦官,笑眯眯的,好像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锦官因为太后突然转变的眸光,心底生出无限的别扭,所以他只是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被皮鞭划过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现在的气氛。 “太后,锦官无碍了,您还是先回去吧。锦官也要回自己宫中了。”锦官终于打破了两人之间气息的尴尬,悠悠的言道。太后看着锦官,只有点头应允的份,应允的同时,看向锦官的脸依旧是满脸的笑意,仿佛聚拢了整个季节的春光。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太后的位子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53 本章字数:3571 锦官刚回到自己的凤莲宫,太后就跟了过来,不等锦官行礼,就将锦官扶起来,笑意盈盈的看着锦官,紧紧地握住锦官的手,仔细的看着锦官的脸,好像锦官的脸上有稀世的珍宝一般。 锦官在太后的注视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太后的转变过于迅疾,让她不知道太后到底打得什么算盘,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问询,只能是低头,躲过太后的目光,太后拉着锦官的手,拉着锦官坐到床边,伸手摸上锦官的脸,满脸的柔情。 “孩子,你是在哪里长大的?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太后满怀深情的问道,说话的时候眼角甚至有眼泪在眼睛里闪烁。 “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锦官轻声的说完之后,低下头去,这是她心底的痛,无法用言语表达,说出话来的时候满是苍凉,这苍凉源自心底,汩汩,将整个凤莲宫中的空气弥漫。 “怎么会?你一点都不记得你原先的事情了么?”太后显然不相信锦官的话语,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子对自己心怀芥蒂,还不愿意将自己心底的隐私告诉她,可是锦官这样的话语却如针一般刺进太后的心中,这个可能和自己有着血缘的女子,现在和自己形如陌路。 “我真的不记得了。”锦官轻声的言语,坦然的看向太后,眼神中没有丁点的躲闪,坦然的让太后心生洪荒。太后在听了锦官的话语之后,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猛地将锦官抱到怀中,紧紧地,不留一丝的空隙。 “我的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受委屈了。”太后边说泪水边将心底的痛揭开,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和自己有血缘的女子,竟然委屈的连记忆都不曾拥有。心头的亏欠,如同泛滥的江水一般,再也控制不住。 “太后,我……”锦官不知道如何应对太后的话语,心底的戒备因为太后和善的话语渐渐的放下了心防,心底只是想轻轻地抚慰一下这个衰老的只剩下荒凉的已经迟暮的女子,莫名的,心底对太后再也没有了原先的戒备。 “孩子,我的孩子……”太后听了锦官的话,紧紧地将锦官抱在怀中,让他怀中的锦官心生恍惚,好像自己真的就是这个慈爱妇人的孩子,虽然这个慈爱的对待自己的老人就在不久之前还用皮鞭抽向自己的身体。 身体的疼痛终于让锦官意识到了将自己揽到怀中的这个女子并不是刚才自己忘情时那个慈爱的妇人,她艰难的推开太后揽着自己的臂膀,然后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胳膊,那里,皮鞭留下的伤痕正在灼痛不已。 “是我打疼你了,可是我不知道……,你不要怪我。”太后说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怯懦的对锦官说话,好像担心锦官会将怪罪自己,如若能让自己早点见到那朵鲜艳的玫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舍得下那样的狠手,她没想到让她咬牙切齿的女子,竟然有可能是自己嫡亲的血脉。 “我不想见你,你让我在宫中稍微安静一会。”锦官看出了太后眼神中的柔软,所以说话的时候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她的话语冷硬,但是太后只是笑着说好好,好像是面对自己孩子的请求一般,无限的宽容与随和。 “你现在这好好的呆着,想吃什么和我说。”太后笑着对锦官说话,这一次,终于不再用哀家本宫这样的话语来隔开和自己的距离,只是太后这突然的变化,让锦官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还是死敌一般,现在却成了一个和蔼的母亲。 “我先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太后的话语好像是在请求锦官同意一般,完全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凛然气势。 锦官只是点头,在太后转身之后,锦官才想起什么一般,轻声的问道:“那我的人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锦官说得自己的人是袭人他们,他们随着自己逃跑,一起被太后抓了起来,却只将自己放了。 太后听了锦官的话,赶忙回头,对着锦官歉意的笑笑,言道:“你看这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呢。我马上把他们放了,一会就让他们来你这里,我先去了,你在这待会,我一会就回来。”太后絮叨的嘱咐,生怕锦官不明白自己的安排一般。锦官面对一次次重复自己话语的太后,只是无奈的点头。 太后离开之后不久,袭人他们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锦官看着他们毫发无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轻声的将宫内的其他人直视出去,才对着袭人几人说:“准备一下,咱们必须马上离开,方法我已经想好了。”说完话后,锦官对着他们两人轻声的言语了几句,几个人边分头去准备,而锦官,依旧坐在凤莲宫的窗口,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让自己莫名的心动,自己这一去,恐怕再也没机会如此的淡然的站在这里,等着某个人闯入自己的视线,闯入自己的生命。 锦官还是不明白太后为何会因为自己肩头的玫瑰而突然的转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她唯一明白的是在这深宫之中,自己的生命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还是选择离开,与其在这里等一个不知道结果的命运,不如走出去,寻找自己的新生。在这个皇宫中,淳益已经不会像原先一样庇护自己了,自己还没有力量好好的保护自己,所以离开也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锦官不知道,因为自己,在太后的慈宁宫,正经历着另一场暴风骤雨。 慈宁宫中,太后一脸怒色的看向秦吾焰的妻子,而秦吾焰早就战战兢兢的跪在了慈宁宫冰凉的地上。秦吾焰不时的扯动自己妻子的裙角,试图让她跪下来,可是此时他的妻子早就不注意自己的暗示,她现在自我感觉要比眼前的太后要高出十倍二十倍,在她的心底,自己的儿子是当今的圣上,自己姐姐的女儿是当今的皇后,自己并不比面前这个满头珠翠的女人矮几分。 “你给哀家跪下。”太后的声音冷厉的如同寒冬的风,阵阵的袭向面前的两人。而站在太后面前的秦夫人仍然是得意洋洋的看向太后,没有丝毫谦卑的神色。 “该跪下的是你,我才是当今皇上的生母。”秦夫人的声音要比太后的还大,太后看着面前的秦夫人,眼中闪出几分不悦,二十年前的秦夫人不是现在这样一副派头,二十年前,是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了自己,并领养了自己的女儿,当时他们约定,要好好的对待彼此的孩子,她要让春雨登上帝位,而秦夫人咋要好好的养大锦官,到时候再将锦官送入宫中,与皇上成亲。 是秦夫人在接了锦官之后就违背了自己当年的许诺,当年太后在为淳益的未来谋划的时候,秦夫人却背信弃义的虐待幼小的孩子,终于让当年负责服侍小小姐的丫环看不下去,偷偷将小小姐带走,而为了不让太后怀疑,她更是将自己姐姐的女儿,那个与锦官同年的女婴带到自己的府中悉心抚养,后来那个女婴改成了当年太后女儿的名字琳琅,将她送入宫中,最终嫁给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也成了最尊贵的母亲,皇上的母亲,皇后的娘姨。 “没有我,你觉得淳益能登上皇位,我能立他做皇上,同样也能废了他,你信不信?”太后的脸色中生出了几分鄙夷,这个女子,突然将这么荣耀的身份加之于她的身上,他确实应该高兴,可是她高兴地太早,高兴地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以为你还是原先那个能决定废立的皇太后么?你已经不是了,你是什么皇太后呢,为什么你会是皇太后,我才是皇上的娘亲,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现在,只要我儿子儿媳开口,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凭什么你能统率后宫,我才是真正的皇太后。”秦夫人脸上的得意更重,她笑着对太后说,说完话之后,还不忘拉一把跪在地上的秦吾焰,在他的眼中,秦吾焰无能至极,现在这样的情势,他还要对着太后如此卑躬屈膝,确实给她秦夫人丢人。 “这个恐怕你的儿子是没有这个能力了,能废我的只有先帝,我是先帝的皇后,所以才是当朝的皇太后,这个在景明还是皇帝的时候,我就是太后,我这个太后的位子,可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儿子当上了皇上。”太后将自己尊位的来历告诉秦夫人,秦夫人听了刚才脸上的得意少了不少。 “按照大昭传统,不管是谁当了皇上,只要是皇上的儿子,我就是东宫太后,而皇上的生母,会是西宫太后,东宫太后是一宫之主,你如果真能当上太后,那也是西宫太后,不过还有一点我忘了提醒你,如果你成了西宫太后,那淳益就永远都当不了皇上,因为他不是先皇的血脉。”太后说完之后,嘴角溢出几缕不易觉察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将秦吾焰和秦夫人留在了慈宁宫大厅之中。 厅外的夕阳将余光这射进屋中,一缕缕,将凤莲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原谅母后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54 本章字数:3441 秦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缩成一团的秦吾焰,脸上跃出了不悦的神采。她屈膝拉了一把秦吾焰,就不再管秦吾焰,一步步的走出宫去,好像刚才太后的话语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威胁一般,或者她压根没将太后的话当成威胁。 秦吾焰见依旧趾高气扬的秦夫人,心底的担忧更重,自己的妻子,前二十年被思念折磨,日日都在啼哭,为了见自己的亲生儿子一面,想尽千方百计,后来,淳益真的成了皇上,她却又变得目空一切,将所有都不放到眼中,好像整个大昭,除了天大,便是她了。 秦吾焰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夫人只能是个粗鄙的女子,没有远见卓识,只知道得志便猖狂,全然不顾自己不管不顾的张狂背后隐隐的危机。秦吾焰只能紧紧地跟着秦夫人离去,因为秦吾焰不敢确定,此时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秦夫人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刚才太后已经愤怒了,自己知道无力改变太后的愤怒,他能做的只是卑微的跟在秦夫人的背后,防止他惹出更大的乱子。 秦夫人果真如秦吾焰所想,是去招惹更大的乱子。秦夫人在慈宁宫出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走向龙德殿,那里,有自己的儿子,自己嫡亲的儿子,自己从来未尽过母爱的儿子,自己已经成为帝王的儿子。 面对龙德殿宫门口森严的守卫,秦夫人高兴地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喜悦的看向宫门口每一个守卫,是他们替自己守卫着儿子的安全,所以她对着他们展露出最美丽的笑容,可是那些守卫却视若不见,只是紧紧地盯着前方,等秦夫人一步步的走到龙德殿门口的时候,一对交叉的剑戟横在了秦夫人的面前,那剑戟散发着冷寒的光,将自己和将要见到的儿子隔在了两个世界里。 “你们给我让开,我要见我儿子。( )”秦夫人见面色冰冷的侍卫连看自己都不曾,脸上被忽视的不悦瞬间在声音里传出,理直气壮的声音,带着骄傲的声音,在落入侍卫的耳鼓之后,一个强忍住笑意的侍卫终于开口对秦夫人言道:“秦夫人,你来错地了,您的女儿,皇后娘娘现在在龙寝宫,您如果找皇后娘娘的话大可以去那里找他,这龙德殿中可没有您的儿子。” 侍卫说这话的时候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悲伤,秦夫人是个疯子,这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个一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的秦夫人见人就说自己有个儿子,有个很优秀的儿子,甚至见了皇上都会将皇上当成自己的儿子,惹得皇上不胜其扰。今日他来龙德殿不过是又在意识中将皇上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秦夫人的疯病是越来越厉害了,她将太后的儿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太后会多么的生气呢,谁都知道太后与皇上母子情深,可是偏偏是这个秦夫人,敢太岁头上动土。 “你不想活了,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来找我的儿子,皇后才不是我的女儿,他是我姐姐的女儿,我来时为了找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在这龙德殿中。”秦夫人得意的和侍卫说话,全然没将侍卫眼中的不悦看在眼中,絮絮叨叨的话语让侍卫对面的侍卫脸上也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我们谁都想活,所以我们不敢说自己的儿子在龙德殿中,你可知道,这龙德殿现在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圣上。”侍卫警告面前的女子,也是告诫这个几近疯狂的女子不可以乱说话,可是不想他的话刚说完,秦夫人就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她高声的对着面前的侍卫言道:“我就是来找皇上的,淳益就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啊。 ”秦夫人的声音很大,这话让面前的两个侍卫脸上早就没了血色,而随后赶到的秦吾焰,赶忙将秦夫人的嘴堵上,害怕她说出更惊人的话语。 “来人,将这个疯子拿下。”秦吾焰显然已经将面前的侍卫得罪,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语,任是哪一个护卫皇上的侍卫都不允许有人说出口的,所以面前的侍卫纷纷上前,将秦夫人抓了起来,连紧紧扶着秦夫人的秦吾焰都被侍卫弄了一个趔趄,眼睁睁的看着秦夫人被几个彪形大汉抓住。 “几位大人,不要啊,我的夫人神智有些不正常,可能会触了龙威,还请几位大人看在秦某人的面子上,不要和贱内一般见识。”秦吾焰战战兢兢的请求,整个人都仿佛要跪在地上一般。秦吾焰是镇国的大将军,国家的柱石,虽然只有在玩女人和打输仗上比较在行,但是他此时哀哀的请求还是让面前的侍卫动容,毕竟这是一个长官在向自己请求,更何况秦夫人神智不正常他们早有耳闻,过多的和一个疯子纠缠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所以在秦吾焰向他们请求之后,他们终是放了秦夫人。 可是谁都不会想到,被放了的秦夫人突然对着面前的人大声喊道:“你们敢抓我,小心我让我儿子治你们的罪,淳益,你给娘出来,娘想你了,你如果是个孝顺的儿子,还是赶快的出来,给娘惩治这帮不长眼的畜生。”秦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大的好像撕裂了自己喉咙一般,几个侍卫见秦夫人突然歇斯底里的举动,心底瞬间就没了主意,只是愣愣的看着秦夫人对着龙德殿内大喊,等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要将秦夫人的嘴堵住的时候,秦夫人嘴里已经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完了。 几个侍卫顿时没了主意,纷纷上前将面前的秦夫人抓起来,用布塞住了秦夫人的嘴,然后一遍遍的祈祷,里面的皇上并没有听到秦夫人的喊声,秦夫人的话语很是大逆不道,而他们这些大内的侍卫,却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就是最大程度的失职,所以他们心底一遍遍的默默契到,龙德殿内的皇上并没听到秦夫人的声音,其实他们也很明白,皇上听不到秦夫人声音的概率很小,因为皇上就在门口整队的大殿之中批阅奏折,他和秦夫人的距离,隔得太近,近的不可能不听到。 淳益确实已经听到了秦夫人的话语,每个字都清楚的听到耳中,就在秦夫人说话的时候,他正在龙德殿的大殿上愣神,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理自己烦乱的心绪,锦官和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虽然自己对锦官已经念念不忘,而太后,这次对锦官的严加责打让他心底不安,总是隐隐觉得现在的太后不同于自己童年时代那个美丽温婉的母后,而且现在的母后过于暴戾。能受到太后爱护的除了琳琅便是自己了,锦官好像并没有这么好的命运。 淳益没想到自己的舅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这样荒唐的话语,舅妈真是想儿子想疯了,竟在自己的殿外如此的嚣张,但是淳益还是明白,那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自己只能听之任之,只能一步步的走到门口,好生的安慰自己的舅母,毕竟那是自己皇后的母亲,也是非常喜爱自己的舅母。 淳益打开殿门的时候吧,门外的侍卫都控制不住的轻颤了一下身子,这是他们早就知道要迎接的命运,他们低下头去,心却紧紧地栓在了那个趾高气扬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夫人的身上,侍卫们见皇上来了赶忙行礼,而秦夫人却好似没看见一般,只是怔怔的站在淳益的面前,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皇上,好像是在看自己寻找许久的珍宝。 淳益也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舅母,一脸慈爱的看向自己,但是这样炙着的眼神让自己心生惧意,良久,淳益才轻声的叹了一口气,轻声的言道:“送秦夫人回去休息吧,我也想歇一歇了。” 淳益很是无奈的说了这牙膏的一句话,此时此景,好像没有任何一句话比这句话更贴切,这毕竟是自己的舅母,自己不能以皇上的尊位来压制她,只能想尽办法引导,让她尽快的离开龙德殿,毕竟这龙德殿是帝王的宫室,一会还会有群臣要来,可容不得一个已经疯了的女人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是嫌弃我了么?淳益,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怎么能嫌你的母亲?”秦夫人见淳益一脸的无情,心底几乎绝望,她的心底开始恨皇太后,让自己的儿子变得和自己这样的无情,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这全败太后所赐。 “秦夫人,朕没有嫌弃自己的母亲,不管太后做什么事情,朕都不会嫌弃皇太后,因为朕知道,即使是全天下都辜负了朕,皇太后都不会。”淳益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动情,就在秦夫人来指责自己之前,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个多么不孝的儿子,而秦夫人来了之后,他突然的感觉到了当年母亲和自己再栖凤宫中的凄苦岁月,那时候,自己的母后还很温婉,如果没有她现在的狠厉,也许就不会有他们母子的今天。”淳益想到这些的时候脸上满是感动,他甚至觉得上天将秦夫人派到此处,就是为了解开自己的心结。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骨肉至亲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56 本章字数:3488 “秦夫人,我知道您和母后的关系很好,所以还劳烦你见到母后之后为我多言语几句,我本不想冒犯母后,可是很多时候总是事与愿违。”淳益脸上的忏悔神色,深深地刺激了秦夫人,她没想到自己匆匆来到这里见自己的儿子,得到的却是自己儿子对别人的忏悔。 “淳益,如果太后不是你的母亲,你也许就不用这么的自责了。”秦夫人轻轻地走进淳益,她控制住想将自己的儿子揽入怀中的冲动,尽量的平静了自己的情绪,为的就是能和淳益好好的交流,让淳益能够接受那个自己等了许久的事实。 “秦夫人所言差已,那样的话我也许会更自责,母后为淳益做的,超出了母亲的所做,我现在还记的母亲独居栖凤宫的时候,当时的太监宫女踩高就低,都奔凤莲宫的莲贵妃去了,母后孤独的带着我,教我认字读书,盼我能够成才,可是等我真的如他所愿登上了这九重宝塔,我却忘了最先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孝敬我的母后,不让他生气伤心,其实母后让我娶琳琅没什么不好,琳琅也是个好姑娘,可是我偏要和母后的意愿相违背,非要娶锦官,让母后伤心,想想,我真是不孝。”淳益近乎自言自语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如针一般扎进秦夫人的心里,自己不知道淳益作为一个皇子也曾就有那样寂寥的时光她更不知道,淳益这忏悔的话语,全是因为另一个女子的拒绝,让他对爱情近乎绝望。 “淳益,你真的不用想这么多的,在你很小的时候太后就将你带离了自己母亲的身边,将你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给你最好的生活,帮你登上地位,或许你该感激她的恩德,但是,她更是让你和自己的生母分离的元凶。”秦夫人终于控制不住心底对太后的妒意,不可否认,淳益刚才对太后的言语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心底只剩下了一个念想,那就是将淳益抢回自己的身边。[ ] 淳益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秦夫人,看她一脸的义愤填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个秦夫人,真是有意思,竟然编出了这样的谎言,他不知道除了嘲笑他还能给秦夫人什么,而在门外的秦吾焰,整个人早就陷入了无边的惶恐之中,不等秦夫人再言语,他就跌跌撞撞的走到殿中,对着淳益跪下,磕头不止。 “皇上饶命,贱内脑子不大好了,总是胡言乱语,还望皇上看在他已经年迈的份上,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秦吾焰说话的时候,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淳益只是轻声的对这个对自己一直忠顺的舅舅说了句:“你放心就好,我不会在乎她的胡言乱语的。”然后就转过头去,看向桌案上的奏折,却不想,自己一个胡言乱语的指责,彻底的惹怒了早已失了理智的秦夫人。 “淳益,你觉得我现在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用来在你的面前胡言乱语?我说的是实话,二十年前,深冬腊月八日,你出生在当时的宰相府,你是当年宰相秦楚翘的长孙,可是就在你生下不到两个时辰,宫中的太后就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府上,将你换回了宫中,成了太子。”秦夫人回忆起多年前那个下雪的冬日,竟几次情难自禁,不知道该如何的表达自己现在心底的哀怨,只是一字字的说着,一行行的泪留着。 淳益等秦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转过头来认真的看向秦夫人,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言语,看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悲戚,那眼泪是饱含着真感情的,这份感情让自己不得不正视她,听她认真的言语。 “淳益,你离开娘整整二十年了,娘想你想的都疯了,娘每次见到你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想跑到你的面前,紧紧地抱着你,再也不让你离开娘的怀抱。 ”秦夫人边说边站起身来,试图走到淳益的面前,将淳益的头紧紧地抱住,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淳益措手不及的躲闪,才让秦夫人终于合上了张开的臂膀。 “淳益,我真的是你的亲娘,皇太后他不是你的娘亲,她是害我们母子分离的罪魁祸首。”秦夫人边说话,泪边控制不住的流出,这声声含泪的话语,瞬间,将淳益心底的理智击垮,他一步步的走向秦夫人,将半蹲在地上的秦夫人扶起,怔怔的看着秦夫人,自己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的眉目和秦夫人还有几分相似,良久,淳益才将眸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秦吾焰,他依旧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向自己,可是淳益在将眸光转向秦吾焰的时候,心底已经是澄明一片了。 “秦大人,你还是请起吧。”淳益想了许久,终于对这秦吾焰张嘴,却叫出了秦大人这样一个敬称,而在他说完话之后,秦夫人早就不悦的对淳益说:“以后该改口叫爹了,哪有自己的儿子叫自己老子秦大人的。”秦夫人说话的时候满脸的得意,淳益的表现让自己满意,他终于还是肯认自己这个娘亲。 “秦夫人,这样的谣言如果是在别人的嘴里传出来,朕真的就杀无赦了,不过是你说的,你又是母后最好的姐妹,所以朕饶你这一次,如果以后还有再犯,我定斩不饶。”淳益终于重整了自己的意识,轻声的对面前的秦夫人言道,话语很是清淡,但是话语的力度却仿佛要将秦夫人吞入腹中一般。 秦夫人怯懦的看着突然变了神色的淳益,心底一阵惶恐,良久之后她才轻声的问淳益:“为什么?”简单的三个字,话音还很小,但是却惹来了淳益满脸的笑意,他轻声的重复着秦夫人说出的“为什么”这三个字,突然的将龙书案前所有的奏折都摔到了地上。 折子落地的声音不算很清脆,像极了人压抑的哭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夫人终于不像原先一般沉浸在母子相认的喜悦中,刚刚,淳益还一脸温情的看向自己,现在却说这样的事实只是她的谣传。秦夫人不解的看向淳益,自己的儿子,他的脸继承了自己和秦吾焰的所有优点,可是他的心不像自己的心一般,日日夜夜都纠缠在对他的思念之中。 “儿子。”秦夫人伸手,想去摸淳益的脸,终是被淳益扭头错过,淳益一脸冷色的看向面前的女子,好像刚才眼眸间的温情并不是撒向了面前这个女子。秦夫人怔怔的看着突然变脸的淳益,良久才在嗓子眼中挤出这个艰难的称呼,虽然这个称呼在自己的记忆中呼唤了整个岁月的日日夜夜,但是此时再次说出口的时候,心底的涩意还是超过了重逢的暖意。 淳益回头,冷厉的看向秦夫人,好像秦夫人说话的对象并不是自己。那个儿子的称呼,硬生生的扎进淳益的意识之中,让他不忍心责怪面前的女子,但是自己的心中还是有几分的疑虑,他迫切的想去找自己的母后问个清楚,关于自己的身世,关于自己的未来,可是面前的这个可能是自己母亲的女子,显然没有足够的聪明,不知道该给自己一个冷静的时间,让自己梳理早就纷乱的思绪。 秦吾焰终于看不过自己夫人如此痴缠的样子,上前一步堵住了秦夫人要继续说话的嘴,淳益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对着他轻轻地笑笑,秦吾焰也无奈的对着淳益笑笑,可是无论他多么灿烂的笑脸,都不能遮挡自己心底的荒凉。 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妻子思念儿子几近痴狂,而自己虽然有幸看一眼这个孩子,可是每次却都只能谦卑的匍匐在自己儿子的脚下,抬起头来,才能仰望到自己高高在上的儿子。这一次,是自己唯一一次能和自己的儿子眼神交流,所以在淳益转身之后,自己的心底还是有连绵的情愫展开,让自己的心在瞬间就融化。 因为淳益的话语,秦夫人好像瘦了打击一般躲在秦吾焰的怀中呜呜的哭着,而秦吾焰只能手忙脚乱款的为自己的妻子擦泪,还不时的将衣袖放到自己的脸庞,擦拭着自己也喊叫的泪,这么多年来,自己不是不思念自己的儿子,只是当时将儿子送出去的时候自己就打应过自己的义妹,当今的皇太后,皇太后给淳益一个美好的未来,而自己将淳益送给现在的皇太后,此生此世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可是自己的妻子终是没能耐住这思念的煎熬,自己虽然竭力的克制,但是在自己的目光和淳益的目光相触及的时候,他仍然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泪水,自己曾无数次的告诫自己,将儿子送给妹妹,是为了妹妹能给自己的儿子更好的机会,可是谁都不会想到,他们夫妻两个竟然受不了这骨肉分离的煎熬。 “怪不得太后那么的疼琳琅那个丫头。”淳益突然的叹了口气,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所有的纳罕全都迎刃而解,原因就是如此的简单,那是最亲的骨肉亲情,所以,皇太后才会给琳琅一个好的归宿,甚至说出了有自己的在,后宫之主就只能是秦家的女儿这样的话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皇位的问题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57 本章字数:3580 “淳益,为娘对你的心也绝不输太后对琳琅那个丫头,再说,琳琅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他是你姨娘的女儿,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惩罚她,惩罚将你我母子分开。”秦夫人脸上挂着泪珠,但是笑容却渐渐的显现,她满是得意的看向淳益,像一个做了好事想得到表扬的孩子,却不曾想,淳益在听说了这个真相之后,心底竟是莫名的疼痛,那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还是牵绊着自己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你何苦要这样做呢?母后知道了么?”淳益的第一反应就是皇太后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他不敢想那么喜爱琳琅的母后在知道琳琅不是自己的女儿之后会是多么的悲伤。 “她知道琳琅不是自己的女儿了。”秦夫人如实作答,淳益脸上闪烁的忧虑让自己心怀不满,但是她还是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的言道。 “那她的女儿现在在哪?”淳益忍不住再次问道,他的心底剩下的唯一意识就是帮太后找到自己的女儿,他心中所想,全是太后知道真相之后伤心的模样,这心底的所想,让淳益坐立不安,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的亲生母亲,等着母亲给自己的答案。 “估计早就死了,我当时是想让那个丫头自生自灭的,可是当时太后的义妹,和太后同命的一个女子,带着那个小女孩走了,后来听说那个女子死了,然后估计那个小姑娘也不会活很长,毕竟,妓院那种地方……”秦夫人的话没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淳益,自己话语的意思想必淳益也能明白,妓院那种地方哪有寿命比较长的女子。 淳益冷冷的看着一脸喜色的秦夫人,良久之后才开口说了一句比自己脸色还凉的话语:“你好狠的心。”说完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去,向着慈宁宫的方向。 淳益刚走到宫门口i,就突然的回身为秦夫人,当年那个带走母后孩子的女子叫什么? 秦夫人不解的看向淳益,终于在嘴角挤出了一个“若言”的名字,淳益听了,轻轻地点头,然后整个人都快速的消失在了龙德殿的空气之中,偌大的龙德殿,只剩下了秦夫人和秦吾焰。 秦吾焰不断的责怪着秦夫过于心狠,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太后亲生女儿的下落,他当年只是以为秦夫人将那个女孩子送人了,却不想那个女孩子会沦落到妓院之中,那样幼小的生命,还没开放可能就已经凋谢。 秦夫人则一脸不屑的看着面前的秦吾焰,说太后,那个小女孩的娘亲,心比自己要狠出许多,她不仅舍得将自己襁褓中的女儿送给别人,还制造了另外的一场骨肉分离,所以在秦夫人的心里,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秦吾焰看着秦夫人,良久,才冰凉的说出了:“太后是让你们母子分离,但是太后给了你的儿子一个好的前程,太后培养了你的儿子,你回报太后的却是一个假的女儿,你觉得这样,你真的就心无愧疚么?”秦吾焰的声音不大,但是在空荡的龙德殿中却分外的清冷。 “这也该是她的报应,她夺走我儿子的报应。”秦夫人在听了秦吾焰的话语之后,终于有几分清醒,但是她还是在强辩,因为自己的心已经虚成了一片洪荒,秦吾焰说的话是对的,太后对自己确实已经不错,为了让她能见到淳益,还不时的将她接到宫中小住,而自己却将她的女儿抛入了那样卑贱的地方。 只是太长一段日子,自己的心都被满满的仇恨占据,让自己无法自由的呼吸,因为空气中都写满了思念。 “如果真的有报应的话,上苍已经报应了太后,那你是不是也该遭到报应?”秦吾焰歇斯底里的声音好像在远古的深洞里传出,让秦夫人的心不禁一颤,她怯懦的看向秦吾焰喷火的脸,一时间手足无措。{ } “我为什么要早到报应,我的孩子挡了皇上,我是皇太后,上天都会眷顾我的。”秦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心虚的更加厉害,她一遍遍的反复强调却终是遮挡不住自己心底的空虚,刚才自己还振振有辞,可是现在想来,那话语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秦夫人将眸光抛向门外,淳益已经不见了踪影,看向秦吾焰的时候,秦吾焰面向自己也没有了原先的温情,仿若仇人一般,秦夫人终于忍不住,一点点的低下头去,她心虚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自己的夫君。 她知道,秦吾焰很喜欢当年太后的女儿,每日下朝之后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自己的屋内看看小公主,逗弄一番方才离去,也正是因为秦吾焰对那个小女孩的喜爱,才让自己心生嫉妒,加之自己对儿子的思念,才让自己狠下心来虐待那个幼小的孩子,并且任言若将小公主抱离自己的世界。 想起当时的种种,秦夫人终于低下头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过于失去了理智,但是大错好像已经酿成,而且酿了很多年,完全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秦吾焰面对这个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的自己的结发妻子,突然的没了声音,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他只能一步步的走到这个忍受了二十年骨肉分离的妻子面前,蹲下身去,将她紧紧抱住,轻声的说了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由我陪着你,咱们一起,但是,以后不许你再做这样的事情。” 秦吾焰的声音很是温和,秦夫人听了满含热泪的点头,然后将自己的脸埋进了秦吾焰并不宽广的胸前,久久,整个大殿只剩下了压抑的哭泣声,多少年了,秦吾焰没有对自己如此体贴,也正是因为没有了这样的体贴,儿子才成了她生命中的唯一。 所以秦吾焰的温柔袭来的时候,自己还是感动莫名,在自己宣泄了自己所有的思念之后,自己的老公竟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秦吾焰在看到自己妻子的歇斯底里之后,在了解了对儿子的思念之后,心底的柔软也终于再次倾泻到自己结发妻子的身上,这么多年来,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他在外面保家卫国,阔达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装过这个女子的柔情,从来都没有想过,当自己做主将自己的儿子换给皇后的时候,自己的妻子要承受多么大的心伤。 自己曾经一味的怪罪妻子的不可理喻,却忽视了妻子不可理喻的根源是自己。 秦吾焰的怀抱带着忏悔的成分,紧紧地,让人无法分开。 他们不知道,在离龙德宫不远的慈宁宫,此时的太后也已经哭成了一团,在淳益的怀中,淳益无奈的揽着自己的母后,久久,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太后在自己来到慈宁宫之前就已经哭泣了,在见到自己之后,眼泪就更没有停过。 “母后,事情我都知道了,儿臣不怪你,你别哭了。”淳益拍打着太后的背,轻声的言道,却不想自己说完话之后,太后眼中的泪更是汹涌而至,打湿了自己的衣服,湿湿的,带着温暖的热气。 “母后,你别哭了,淳益永远都不会忘记,是你将皇儿拉扯大的,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母后,妹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一定在最短的时间里帮你找到妹妹。”淳益见太后的哭泣没有止住的样子,所以接着劝慰,只是不管自己说什么太后只是一味的哭泣,好像并没有将自己的话语放到心里。 “不用找了,我已经找到了。”在淳益停止说话之后,太后才悠悠的言道,她的话语让淳益吓了一跳,他看向太后一脸坚定的脸,不像是在看玩笑,他满是问询的看向太后,等着太后给自己一个解释, “她就是锦官。”太后的声音不大,却让淳益的世界响起一片惊雷,自己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锦官竟然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而自己,只是个冒牌货。就在昨天,自己还得意的将飞凤袍传到锦官的身上,现在才知道,凭借锦官的身份,她完全可以穿那件飞凤袍。因为她的母亲是太后娘娘,她才是名正言顺的金枝玉叶,天之娇女。 看着无言的淳益,太后终于长舒一口气,拍了拍淳益的肩膀,轻声的言道:“哀家已经想好了,带着锦官离开这里的纷纷扰扰,等过几年给锦官找个好的人家嫁了,我此生也就无憾了。”太后说完这话之后,对着淳益轻轻地笑笑,这笑,让淳益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每次背书背的熟练,太后总会用这样的眸光对着自己,脸上的笑意仿若春日的朝阳,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让太后如此开怀了。 “至于这个皇位,本就不是你们秦家的,可是为了自己女儿的未来,我才努力的争取,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个帝王的位子你如果想做,就坐下去,不想的话,就告诉我一声,我将先皇的亲子臣逸召回来继承大统。”太后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更为直接,直直的**了淳益的心里,从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心底最大的烦乱就是这个君王的位子。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 猝不及防的离开 更新时间:2011-3-18 13:01:58 本章字数:3591 “我……”淳益一时语塞,太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所想,当太后最直白的话语落入他的耳底的时候,他刚开口就不知所言了,他的话语和他内心的翻腾正好是反比,淳益只能无奈的对着太后笑笑,太后也只是轻轻地笑笑,不再言语。 “母后,如果我还愿意坐这个君王的位子,儿臣还是请求您件事情。”淳益在刚才的尴尬散尽之后,轻声的言语了一句,他的心底并不是留恋闪耀的王位,而是为了自己所请求的。 “你说。”太后以为淳益一定会像自己要稳定天下的筹码,谁都知道,九龙金印莫名失踪,现在能代替他的只有自己手中的龙凤金印,可是那也是自己日后的保障,只有那个东西在,才能保证自己和锦官的一世无忧,她还不回荒唐到将龙凤金印都拱手让人的地步。 “儿臣想跟母后要一个人。”淳益乞求的眼神抛向太后,太后听了他的话之后第一反应却是不行。 这次是真的不行,淳益想要的是自己的心,自己这么多年已经亏欠了锦官许多,自己再也不能如此草率的决定锦官的命运。 “儿臣会替母后好好疼她,好好爱她,给她这个世间女子最高的荣耀,我要让天下所有的女子都羡慕她,给她幸福,这可以算是儿臣报答母后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更是因为,我爱锦官。”淳益话语中的最后四个字,说的很是响亮,掷地有声,让太后刚才坚硬的心开始展露柔软的一角。 自己不是没想过,带走锦官,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锦官会不会遇到一个真心疼她爱她的女子,以后,有着太多的未可知,如若淳益能够给自己一个承诺,那对自己对锦官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你怎样给她这样的爱?”太后终是经历了太多的恩怨荣衰,她比谁都明白,男人的话语,永远都没有长久的保险能力,如若让她保险,那就必须趁着还未向他索要爱情,就向他索要一切,这是她用一生的悲剧总结出的至理,正好,可以作为锦官的借鉴。 虽然锦官还没有叫自己一声娘前,太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为自己真正的女儿筹谋未来的一切了。而且是尽自己的全力,想给自己的锦官一个好的未来。所以她在说话的同时将眼眸紧紧盯住淳益,她想通过看这个男人的眼睛来了解他真实的内心,她的锦官,已经够不幸了,作为他的娘亲,她有必要为自己的女儿看好未来的路。 “六宫无妃。”淳益的话语很是简短,但是太后在听后却是一脸的惊喜,她怔怔的看着面前淳益,问了句:“真的?” 太后真的不敢相信,面前的淳益会为了锦官散尽后宫,作为一个帝王,这是多大的割舍呀?太后看着淳益,想起当年自己和先皇情到浓处的时候先皇曾许诺好好爱自己,即使他们爱到破了门第观念,先皇都不舍得为自己放弃了柳工的莺莺燕燕。 当时莲贵妃盛宠一时,皇上几乎在日日流连,却依旧不能将六宫废弃,甚至只给了莲贵妃一个贵妃的名号,在莲贵妃怀孕的时候,还不时的临幸其他宫妃。当时自己是那么的艳羡莲贵妃能紧紧的拢住皇上的心,今日,面对淳益的话语,她才真正的明白,原来没有什么所谓的拢心,真正的爱你的那个人,不用你将所有的心神投注到他的身上,他就心甘情愿的想将自己的心掏给自己心爱的女子。 在听到淳益的话语之后,太后才真正明白,当年,不管是所谓的莲贵妃,楚夫人还是自己,都是可怜人,都并没有真正的得到皇上的爱,因为先皇爱的只是自己,只是那个皇上的尊位,所以,自己会在成为皇后后失宠,所以莲贵妃会被自己设计害死,所以,先帝的后宫才有那么多无辜的冤魂。 “六宫无妃?”太后繁复的重复着淳益的话语,好像在咀嚼着自己青春时候的苦涩,他的心底,羡慕锦官,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放弃三宫六院的艳福,能让一个男人紧紧地守在自己的身边。想到锦官以后的生活,太后的心底竟然满是憧憬,那样的美好,确实是自己带锦官离去之后不会有的,所以,在看到淳益坚定的眼神的那一刻,太后的心底一片幸福。 “淳益,只要你遣散后宫,我做主,将锦官嫁给你,但是比必须得跟哀家保证,此生你只会再取一个妻子,否则天打五雷轰。”太后眼睛都不眨的看向淳益,等着淳益给出自己答复。这样恶毒的诅咒,如果淳益会坦然的答应,那自己一定会痛快的促成这段婚姻,让自己的锦官得到幸福。 淳益的为人,太后最是明白不过,虽然性子有些粗暴,但是人品还好,不会干食言而肥的事情,更何况他对锦官的关切,不像是在做假。这无疑让太后更加安心,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淳益,那是自己的理想。只是自己一直离这个理想很远,因为她并不知道琳琅并不是自己的女儿。 “儿臣马上去办。”淳益听了太后的允诺,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他兴奋的走路都没了原先的稳重,近乎蹦跳着离开了太后的慈宁宫。慈宁宫中的太后看着淳益的背影,心终于落了地,自己的女儿终于不再像自己一般,有这样凄苦的命运,终于有一个男子,肯为了他付出自己的一切。 “来人,去凤莲宫。”太后的声音不大,但是站在宫门口的人都听得分明,他们急急的走进宫中,尾随在太后的身后,跟着太后急急的往凤莲宫的方向走去,太后现在的思维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在知道锦官是自己的女儿之后,她恨不得每一个分每一秒都在锦官的身边,她迫切的想补偿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给她的母爱,虽然自己还没想到该如何和锦官说自己是她的亲生母亲这个事实。 太后时不敢对锦官说,锦官是自己心底的宝,自己不舍得让她伤心难过,不舍得做锦官不想做的事情,因为她不确定锦官是不是还在恨着自己。太后现在越来越不敢想过去的日子,当时为了琳琅心中的怒气,她曾经棒打过锦官,为了琳琅心底的不悦,他甚至对景明进栖凤宫这样的事情不闻不问,为的不过是等她一个伤心的结果,用她的伤心来慰藉琳琅的怒火,可是自己没有想到,锦官会是自己的女儿,这个自己一直帮着琳琅对付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骨肉。 太后不会想到,自己到凤莲宫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锦官的身影,他一遍遍的呼喊,像是一个母亲在呼唤着自己晚归的孩子,可是她找遍了整个凤莲宫,都找不到锦官的影子,太后的世界突然被惶恐占据,他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自己的锦官,离自己而去了,而且身上还带着伤,那伤是她的母亲打的。 太后绝望的坐在锦官喜欢做的床头,急促的吩咐着跟随自己的人,马上下令封锁宫门,不许让任何形迹可疑的人走出宫去。 太后非常担心锦官会这样不辞而别,那样的话,自己没了恕罪的机会,锦官也会再次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次的消失和上次不同,上次,也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这一次,她清楚的知道,那个要逃离的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一直都没机会给她母爱的女儿。 身后的随从匆匆离去,剩下太后一人呆在偌大的凤莲宫中她艰难的站起身来,看周围凤莲宫中的一切,锦官在这里住的时间不多,但是整个宫室却有了锦官的感觉,太后失神的摸着自己手能触及到的一切,一遍遍的抚摸,好似这桌椅上面还有锦官身体的温度,太后一步步缓慢的走向凤莲宫的门口,门外依旧有士兵把守,太后失神的看着他们严肃的神态,心底的惶恐更重。 锦官是不可能再他们众目睽睽之下就离去的,自己曾经嘱咐过看守的士兵,如果锦官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所以,锦官离开,一定会逃离他们的视线,那样的话,锦官走的很是偷偷摸摸。 太后现在的心底无数次的渴求上天能够让锦官光明正大的走出宫门,那样自己还有弥补的机会,如果锦官真的顺利走出宫门,那好好的补偿锦官的心思,可能这一辈子都完成不了了。 太后紧紧地看着宫门的方向,甚至失神的像宫门走去,那里,有她苦苦盼着的消息,有她的女儿,自己唯一的意识就是将自己的女儿带到这里,让她拼劲自己所有的精力,好好的爱那个可怜的女子。 太后不知道就在她心底忧伤的时候,屋顶上还有一个人也在不住的滴泪,那是臣逸,一直跟随着太后的臣逸,他在知道了锦官再次离开之后,心疼的已经滴血,锦官还是离开了自己,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话语,就如一阵风一般,吹过,了无痕迹。 彻骨的寒意再次在心地袭来,让他控制不住的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可是屋顶上的凉风瞬时将他的心神凝结到一处,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如深秋枝头上的枯叶。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毒发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01 本章字数:3566 她终还是离开了自己,虽然臣逸曾经想过,锦官会像原先一样离开,但是他已经找不到了离开的理由,当时离开自己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自己心底软弱,可是这次,臣逸第一次陷入了困惑之中,他不知道锦官的心底想得到底是什么? 是怨么?怨自己没有认出媚娘就是他的锦官。 是恨么?恨自己明明对锦官有情,却也要对媚娘有意。 是躲避吧?这样的感情,在他开始对媚娘有好感的时候,他对锦官的情谊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刚刚淳益的话语他不是没有听到,许给自己喜爱的女子一个美好的未来,淳益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当然,当淳益说到六宫无妃的时候,臣逸救找到了锦官的答案,锦官不肯原谅自己,就是因为自己在思念锦官的时候给了媚娘几分温情,这是哪一个女子都会有的不悦,可是谁能替自己告诉尽管,自己之所以喜欢媚娘,是因为媚娘身上有锦官的影子,更确切的说他喜欢的并不是媚娘,而是锦官的影像。 锦官给自己的思念太深,深的自己只能活在锦官的世界里,而媚娘恰好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关于锦官的梦,一切都如此的简单,但是没有解释的话语,一切却又变得极为复杂,复杂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臣逸蹲在凤莲宫的屋顶,身子瑟缩成一团深秋的枯叶,她哆嗦在寒风中,心,也一寸寸的变凉,凉成一片清冷的月光,身体不住的颤抖,越来越不受控制,甚至他俊逸的脸都失了形状,不再是原先的样子。臣逸拼尽身体里最后的力气,让自己离开了这寒冷的屋顶,然后自己躲在凤莲宫的角落里,独自疗伤,孤独的身影让人见了心生黯然。 一个苍老的背影渐渐的将臣逸的孤独遮盖,他拼尽了自己的力气,将臣逸的身体环抱,一点点的暖意开始温暖了臣逸冰凉的身子,温暖着臣逸渐渐清醒的意识,这样的温暖,曾经有一个像自己父亲的人给过自己,而现在,这个陌生的人却在自己的身后给了自己最需要的温暖。 臣逸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头,转头看向身后的老人,终于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黄公公。” 臣逸面前那个苍老的容颜在听到这声呼唤之后,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眼角的泪水,黄公公,几个月的时光已经将原先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变成了现在枯槁的模样,几个月,是自己离开黄公公最长的时间,他却选择了在这个时间里让自己的生命迅速的枯萎。臣逸静静的看着黄公公的脸,这样沧桑的一张脸,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这个给过自己父母一般温暖的老者,如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莽撞,现在也许正在享受着天伦之乐,而此刻,他却只能像一个乞丐一样卑微的存在在皇宫之中。在自己寒毒发作,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用他的体温给自己的生命一个慰藉,让他苏醒。 臣逸已经忘了这是第多少次自己的生命被黄公公给温暖,见到黄公公的激动和心底的感动让臣逸的情感终于战胜了自己身体的病痛,他艰难的抬手,为黄公公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顺带着将他的鬓发别到了耳后。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黄公公看着臣逸虚弱的脸色,泪再次滴落,自己日盼夜盼的公子终于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几个月没有见面,公子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公子的脸也消瘦了许多,自己日思夜想的公子,此时就以最虚弱的状态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淳益在一次抬手将黄公公的泪擦了,对着黄公公作出了一个放心的微笑,但是片刻之后,臣逸的脸再次凝成了一团,心底的寒凉和痛意袭击着自己残存的饿理智,让自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手脚都开始抽搐,整个身体,如同着了火一般,虽然灼热,心却冷得如同进了万古的冰窟。 黄公公紧紧抱住臣逸,紧的没有丁点的空隙,多少年了,每次毒发的时候,黄公公都是这样的抱着臣逸,像抱着自己的孩子,每一次这样抱着臣逸,黄公公都会控制不住的诅咒太后,那个给臣逸下毒的女子。 这毒已经十六年了,每到月圆之夜便会毒发,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没有人能叫得出这毒的名字,也没有人能知道这毒如何解,只是知道每一次疼痛之后都可能会随时跟着死亡,虽然在八年前,这疼痛就让臣逸生不如死了,但是却终是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公子,公子。”臣逸嘴里发出的痛苦的声音渐渐的变小,小的听不出来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安静过,这突如其来的安静然黄公公的心揪成了一团,他一遍遍的喊着,期望自己苍老的声音能将公子唤醒。 可是黄公公没有想到,这次等待自己的并不是公子痛苦的喊声,而是漫天的寂静,黄公公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么静过,这一刻,公子却静静的睡在自己的怀中,像一个安睡的婴儿,像他小时候安然的睡在莲贵妃的臂弯里。 惶恐,铺天盖地的袭来,虽然晚每一次毒发臣逸都像是在水火中煎熬,但是每一次疼痛过后,会是他轻微的呼吸,而这次,却寂静无声,黄公公甚至最亲爱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因为许久没听到公子的声音,而忘记了公子的声音,他怯懦的将手搁到臣逸的鼻孔处,谁都无法理解,此时他的心已经慌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臣逸鼻中呼出的席细微的暖暖的气流,终于让黄公公的心落到了实处,自己的公子只是因为疼痛晕了过去,公子还会醒来。黄公公轻轻地抱紧了臣逸的身体不敢有丁点的动作,生怕惊醒了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臣逸。 但是连绵赶到凤莲宫中的脚步却终是将黄公公这美好的想法给搅乱,那些凌乱的脚步声仿佛扯动着臣逸的心扉一般,刚刚在臣逸的身边响过,臣逸就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对着黄公公轻声的说了两个字:“锦官。” 黄公公看着面前的公子,终是点点头,艰难的将臣逸扶起,虽然两人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在一起,但是他们还是很是默契,臣逸一开口黄公公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臣逸在黄公公的搀扶下一直挪到了凤莲宫窗户下面的花丛之中,听里面传来的严厉的声音。 “你们这群废物,哀家要你们有什么用,马上再给哀家去找,找不到你们可以不用回来。”太后的声音很高,臣逸能够清楚的听到,只是太后话语的意思让臣逸好不容易回到脸上的血色再次消失,黄公公紧张的看着臣逸的神情,几次想开口劝说,却又总是无言。 “你们马上去给哀家找,找不到锦官,哀家要你们所有人的命。”太后的话语如刀锋一般划过每个人的心底,太后对待下人向来严苛,如若真的找不到锦官,那太后会疯狂地将这些看守的下人和守门的卫士全都杀了也是合情理的。 他们在应了太后的话语之后,匆忙的走出凤莲宫,急急的向着宫门口走去,现在宫中已经找了一遍,没有锦官的影子,他们现在唯一祈求的就是锦官他们还没有出宫,那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众人虽然在努力的寻找着锦官的下落,但是心底依旧不免腹诽,谁都不知道原先这个太后痛恨的女子为什么在瞬间就让太后如此着急,当然他们更不知道太后找到她之后会是奖是罚,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找不到锦官,他们都会被罚。 臣逸在宫女太监们离开凤莲宫之后,头再次靠在了黄公公的肩头,他轻声的言道:“黄公公,马上将我的命令发出去,在飞澜城中寻找锦官,如若找不到锦官,杀无赦。”臣逸的话语很是简单,但是很有力度,黄公公在听了臣逸的话之后,不由得将怀疑的眸光投向了臣逸,杀无赦,这样的命令,他只下过一次,是对着凤娇,是为了锦官,这次臣逸再次下这样的死命,同样是为了锦官,为了那个逃离了的女子。 “皇上,时间太短,锦官姑娘恐怕不会这么快的就走出宫门。”黄公公提醒臣逸,生怕臣逸在全城的搜捕会向官府暴露了他们的实力和行踪。 臣逸只是对着黄公公摇摇头,轻声的对黄公公言道:“黄公公,我已经失去锦官一次了,我已经受够了没有她的日子,我的江山丢了,我都没有像丢了锦官一样心疼。”臣逸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黄公公听,他不管结果怎样,要的只是锦官能够安然的回来,要的只是锦官能够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黄公公听了臣逸的话,张口几次都没说出话来,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臣逸,对于锦官自己心底的想法,他总是觉得锦官的离开时为了臣逸,为了臣逸能够清心寡欲的作战,为了臣逸能够真的撑起这个帝国的命运。可是臣逸,现在所有的神经都被那个远离的锦官给牵绊了,他现在心心念念的想把锦官找回来,却忘了体会一下锦官的心思。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惊闻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02 本章字数:3748 黄公公很快就将臣逸的话传达出去,臣逸的神色也不复刚才的苍凉,他终于能缓过神来,轻轻地问起自己离开之后黄公公的情况,黄公公那日为了不拖累臣逸,将自己伤了,回宫之后就一直在努力的寻找丢失的九龙金印,并且幸运的冯生的手中得到了九龙金印。 为了不泄露自己的情况,黄公公装作神经出了问题,藏匿到凤莲宫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等到公子回来。当时锦官的出现让自己眼前一亮,他以为臣逸带回了锦官,所以兴奋的将九龙金印交出,但是第二日锦官并没有依从自己的话语将自己带到臣逸的面前,所以黄公公再次将锦官藏印的地方找到,重新藏起了九龙金印,当然这些事锦官所不知道的,黄公公那日拿出九龙金印,只是为验证臣逸是不是真的已经来到了飞澜城,当然结果并不如意,但是黄公公却没想到,在锦官来到皇宫不久之后,臣逸也来到了皇宫之中。 当臣逸在屋顶上的时候,黄公公就看到他了,只是远远地不敢确定那就是自己的公子,当臣逸因为毒发跌落到地上的时候,看着他瑟缩成一团,黄公公才敢确定自己面前的就是公子臣逸。 黄公公再次深情的看向臣逸,这张熟悉的脸,这张自己魂梦中都不舍的忘记的脸,这张凝结着自己所有青春岁月的脸,依旧是苍白的,依旧带着微微的笑意,依旧有那双深情的眸子在注视着自己。黄公公抬起自己皱纹横生的手,轻轻地擦拭掉臣逸手上的汗珠,那因为疼痛而渗出的薄凉液体,每次触及,都让他的心莫名的疼痛。 “公子,依老奴看,您还是服个软,跟太后要了解药吧,如若真的有一日您毒发了再也醒不过来,那即是江山在您的手上,又能怎么样呢?到时候还不是让太后得逞了。先皇临终前不是嘱咐过么,如果你实在忍受不了这病痛,完全可以弃了江山,留住性命,先皇说了,即使真的那样,他不会怪你。 ”黄公公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泪水溢出,每一次臣逸毒发,自己都想代替臣逸跑到太后的面前,向太后求得解毒的良方,可是每一次,臣逸都用自己的意志生生的熬过这痛噬心肺的剧痛,生生的挺过这冻彻千年的寒凉。 “黄公公,我和你说过,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和我说这个提议。”臣逸的话语透着寒凉,带着几分责备。每一次黄公公对自己有这样的提议,臣逸都会拒绝,因为刚刚经历这一番苦痛的自己最是明白,此时脆弱的身心经不住任何的诱惑,而黄公公所提到的诱惑,无疑是最让人心神动摇的。 “公子,你不去求太后,等哪天您毒发再也醒不过来,那老奴怎么去和九泉之下的先皇交代?”黄公公看出了臣逸的拒绝,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按照臣逸的性格,他定会断然拒绝,可是臣逸无法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臣逸只是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黄公公,却只是想让自己活着。 活着,有好多种方式,但是在臣逸的心中,只有夺回属于自己的江山,站在九重宝塔之上,那样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委曲求全,那不是自己的品格,更不是自己血脉中留着的传统,臣逸比谁都清楚,自己英明的祖先,那些供奉在祖祠的亡灵们,最不期望看到的就是自己委曲求全,他们需要一个带着毒傲然站立的子孙,而不是一个跪到别人面前的懦夫,虽然,身体内的寒毒无数次的在“激励”着自己做一个懦夫。 “黄公公,我这么多年都坚持住了,我一定能坚持下去的。”臣逸满是信心的对黄公公言道,虽然在说话的时候,自己的身体里依然有寒冷的气流在不住的流动,但是他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能坚持住,只有坚持住,才有希望,只有坚持住,自己才能得到最后的胜利,如若这次屈服了,那自己以前所受的所有的苦痛都将没有意义,往昔所有的卧薪尝胆,也都付水东流。 “公子,老奴知道您能坚持住,可是老奴是担心您的身体,刚才您毒发之后,就昏死了过去,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老奴很是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那样的话,即使您得了天下,咱们不还是一场空么?”黄公公语重心长的话语,让臣逸的脸上终于有了忧虑之色,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面前这位长者的忠告,自己只记得自己的身体被寒凉笼罩,却不曾想过,原来自己在毒发之后还曾命悬一线。 臣逸以为肯定是自己当时的情况让黄公公担忧了,所以才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所以赶忙笑着安慰黄公公:“刚才我只是身子有些疲累,稍微的眯了一会,你看现在不是没事了么?”臣逸说完之后扭过脸去,不敢再正视黄公公的眼神。 “公子,不管你想怎样,老奴都会忠心耿耿的跟随在公子左右,即使最后的结果是死,老奴都会陪着公子。”黄公公语重心长的话语让臣逸感动,面前的这个老人,在父皇驾崩之后就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自己的身上,他每一次的提议不可否认,都是为了自己好,只是自己不敢答应,因为自己肩上的担子太重,黄公公永远都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关爱着自己,却不舍得给自己加上太重的担子。 “黄公公,等我再次登上龙位,我一定让你享受到你该享受的一切。”作为一个始终守候在自己身边的长者,他确实应该享有这个年纪的老人享有的一切,可是这一切,臣逸还没有能力给他,倒是让他不住的陷入无助和彷徨之中,风烛残年还得担忧自己的安危。 “公子,你真的能登上龙位,老奴即使是死都不怕了,只要你是皇上,老奴死了都可以理直气壮的去见先帝,可是老奴更担心您的身体。”黄公公知道劝不动臣逸,所以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失落,尤其是在提起臣逸的身体时,他的心都近乎荒凉。 臣逸不再言语,只是郑重的看了看黄公公,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此时他内心的情感,他只是伸出自己虚弱的臂膀,将黄公公紧紧地抱住,他依旧能感觉到黄公公的体温,这么多年来,来自黄公公身体里的温暖一点点的帮自己击退寒毒,这么多年来,黄公公扶持着自己一路走来,这么多年来,黄公公以一个父亲的姿态对待自己,帮助自己一步步的将江山筹谋。 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臣逸刚刚张开的嘴就不再言语,只是听凤莲宫中传来的消息,令臣逸不敢相信的是这声音里竟然有锦官的声音,那声音,清脆的响起在自己的耳畔,如同天籁之音。 “快点松绑,谁让你们将她绑起来的。“锦官的声音刚落,太后急促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听了太后的言语,臣逸急忙的站起身来,透过窗口看向凤莲宫中,他没想到锦官竟会被人绑了起来。 臣逸看到的情景就是太后在手足无措的为锦官松绑,身边的几个侍卫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锦官的脸上带着不悦的怒色,并不看向太后,只是满是担忧的看着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袭人等人。 “太后娘娘是不是也该派人将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锦官轻声的问了一句,却将眼的余光投向身边的袭人等,太后听了,赶忙吩咐周围的人将两人的绳子解开,而锦官则只是轻轻地触摸着自己被累出血痕的手腕,太后也迫不及待的将眸光投向锦官的手腕,那瓷器般细嫩的手腕上,紫红色的淤青历历在目,扎伤了太后和臣逸的眼。 “是谁绑的?”太后的话说出口的时候,眼中满是狠厉,好像谁答应了就会马上遭到太后的指责,所以众人都只是低了头,并不言语。而太后在环视了这群人一周之后,只是再次轻声的开口:“既然没人开口,那就是你们全有责任,那好,来人,将这群瞎了狗眼的奴才给哀家拖出去,乱棍打死。”太后的话语很轻,但是说出来之后,当场所有的人全都跪到了地上,哀哀的祈求太后饶命。 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锦官,轻声的对锦官说:“锦官,你觉得我该怎么惩治他们?”太后面对锦官的时候,话语瞬间变得温柔,她含情脉脉的看向锦官,等着锦官给自己一个答复。 第一次锦官感觉到如此的紧张,她能感觉到周围所有的人已经将目光聚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如此境况,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话语也关乎许多人的性命,这是自己从没想过的,她一时之间陷入无措之中,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着突入其来的问题。 紧紧盯着锦官的兵士也是一脸的无奈,就在昨天,太后还将锦官捆绑着进了思过阁,还有过鞭打,为何仅仅是一夜的功夫,锦官就成了金枝玉叶,捆绑不得了,可是面对这样的事实,他们又不得不自任倒霉,只能将生的希望寄托到那个他们刚刚冒犯了的女子的身上。 “太后,您放了他们吧,他们也不想如此,只是我决意要走。”锦官轻声的言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而太后却在锦官说出这句轻松的话语之后不悦的问道:“你们冒犯了大昭最尊贵的公主,锦官公主为你们求情,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太后的话语刚说完,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将眸光投向锦官,明明,锦官是出逃的皇贵妃,怎么瞬间又变成了公主? 窗外的臣逸也陷入了惊讶之中,当然惊讶之后,便是浓重的失落,锦官是大昭最尊贵的公主,那自己是大昭的皇子,他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选择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03 本章字数:3548 黄公公显然也明白了太后话语中的意思,这突然的身份转变,黄公公都无法接受,二十年前,自己确实听说过当年太后生下的是个公主,而非现在的皇长子淳益,只是那阵传言像风一样迅疾的在宫中吹过吹过之后就没有了尾音,众人见到的事实就是皇长子淳益健康的成长着,当时的宸妃娘娘也因为诞育皇长子有功,被封皇后娘娘。 如若说太后肯定了锦官公主的身份,那么无疑,锦官就是当年太后所生的公主,黄公公怔怔的看着锦官,良久才轻声的对臣逸说了一声:“怪不得皇上说淳益不是他的骨血。” 臣逸显然听到了黄公公这轻声的呢喃,他轻轻地转头看向黄公公,父皇临终之前确实说过淳益不是自己的骨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父皇才将帝王的位子传给了自己。只是臣逸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父亲会容许淳益的存在。 “黄公公,你是宫里的老人了,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告诉我真相。”臣逸怕凤莲宫中的人听到,所以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但是话语中的急切还是透过温和的气流传入黄公公的耳中。 黄公公并没有应答,脸上有了困难的神色,这毕竟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二十年前在宫中当值的宫女太监大多已经离去,剩下的位数不多的,知情人恐怕是少之又少,再说,按照太后的性格,恐怕没有哪个知情人能侥幸活下来。 “尽全力去查,我要锦官所有消息。“臣逸看出了黄公公的无奈,轻声的言道,话语结束之后,臣逸轻声的叹了口气,脸上尽是失落的神色,自己怎么都不会想到,苦苦的追寻,追寻的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竟然会和自己有着相同的血缘。 凤莲宫中,太后已经走到了锦官的面前,紧紧地握住了锦官刚才被束缚住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好像是一件珍贵的玉器有了瑕疵,锦官此时也很是不解的看向太后,刚才太后所说的公主的尊号,是自己从未听说过的,但是她还是隐约明白,自己可能真的是公主,而且是太后的女儿。 自己在第一次见到太后的时候,心底就很是纳罕,这个女子和自己有着太多的相似,锦官不得不相信等自己四十多岁的时候也会是太后现在的样子。如若说他们是母女,恐怕见过的人没人能够怀疑,只是他们从来都是将对方当成了死敌,从来都没有如此想过,所以当一个鲜活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可是这就是事实,永远都不可更改的事实,太后已经说了,自己是公主。 “太后,您是不是搞错了,锦官只是沧州城一个普通的民女,并非尊贵的公主。”锦官不解的言道,说完话之后,她看向太后,眼神中流露出无边的期望,她是太后的女儿这个结局,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她说起自己的经历的时候,还是将自己的出生之地说成了沧州城,虽然她已经明白,自己确实是在青楼中长大,甚至自己的父亲是慕容秋歌的事实都给掩盖。 “怎么会,我搞错了二十年,这次,我再也不会搞错。”太后坚定的话语让锦官心底的失望更重,自己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可是太后却给这个结局下了一个坚定的定语。 “太后,您真的是搞错了,我是宰相慕容秋歌的女儿,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公主。”锦官在此开口,慕容秋歌,这个让自己想起来都心疼的父亲这次成了她最后的借口。 “我知道你是慕容秋歌的女儿,可是这是慕容秋歌搞错了,你是我的女儿。[ ]”太后急切的表白,自己的心底早就因为能够见到锦官而是连片的喜悦,只是锦官却丝毫不被太后的喜悦感染,只是清冷的再次说出自己的不悦。 “锦官已经不是那个不知事的孩子,并不是谁说我是谁的女儿我就是谁的女儿,慕容秋歌说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我就得嫁给景明,成为他的皇后,任他羞辱,你说我是你的女儿,你又想给我什么?我已经无力接受了,我只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做谁的女儿,我只想做我自己。”锦官的话语中终于有了激奋的神色,成为谁的女儿好像成了自己的宿命一般,锦官不敢说自己真实的身份是来自遥远的他乡,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不允许有那样的神话。 “孩子,母后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淳益已经答应我了,会给你一个好的归宿。”太后亟不可待的想为锦官描画那个美好的未来。锦官听了心底的失落却更重,太后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想要的只是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是这个时代的女子都不曾有过的殊荣,但是锦官还是想活出自己。 “太后,我真的不是您的女儿,如若你真的觉得我就是您的女儿的话,也可以,但是还是请您还锦官一个自由,不管锦官是不是您的女儿,锦官只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因为只有那样的活着,等锦官临死的时候才不会后悔虚度了一生。”锦官并不看太后,只是跪在地上轻声的说着,这惊天的话语在锦官的嘴中说出,将太后的心神都击得粉碎。 锦官所说的话语,句句都是自己心底的话,自己也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让自己重新活一次自己还会不会爱上那个不该爱的男人,自己会不会跟随皇上回宫,答案都是不会,她甚至无数次的想着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自己定会选择做一个普通店铺的老板娘,守着自己的事业,找一个能够始终如一疼爱着自己的男人,在幸福中度过自己的一生,可是一切,总是不容假设,所以自己只能将自己的容颜锁在这冰冷的皇宫,任岁月消磨了自己所有的幻想。 “你果真是我的女儿。”太后不由得感慨,她将锦官扶起,再次摸上锦官手腕处的淤青,那带着血色的青是自己数不尽的心疼,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上苍冥冥之中的安排,锦官的选择就是自己一直期望的,上苍并不只给了自己一个美丽的梦,还给了自己一个女儿来帮自己完成这个梦。所以太后从心底不舍的违拗锦官的请求,但是又不舍的就这样将锦官放出宫去。 凤莲宫外的臣逸早就着急的不得了,锦官还是决定离开,离开自己,不给自己任何挽回的机会,这个事实让自己伤心,他不知道锦官离开之后,自己还能不能在追随在她的身后。他不知道锦官离开之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追求这个女子,当然,前提是锦官不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太后,不管锦官是皇上的皇贵妃也好,还是公主也罢,锦官只是求您,如果真的还算爱我,还请太后娘娘怜惜我,让我出宫,干自己的一番事业去,我不想做宫中的女子。”锦官的话说的很是中肯,句句落到太后的心里,这是锦官发自肺腑的话语,她自己最是明白,可是淳益曾经给自己的承诺,更是闪着金光,让自己的心生出阵阵的迷离。 “锦官,如果有人愿意将这个后宫全部给你,你愿不愿意留下来,他答应我这个后宫只留下你一个人,再无其他的嫔妃,只会好好的爱你,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太后的话语带着诱惑的色泽,让锦官的眼瞬间张开,在她的心底,便是那句万千宠爱在一身,就是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确实是很大的诱惑,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放弃整个后宫,自己确实应该幸福的躲进金丝笼中,享受着锦衣玉食。 “太后,锦官不愿意,也许那样的生活对您而言是最美的,但是那不适合锦官,锦官要的不是那种唾手可得的幸福,而是自己一直努力的追求到的幸福,原先他也曾以为到了皇宫,成了皇后就有幸福,可是事实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自己在自己的悲剧中成长,自己的血泪告诉自己不能将幸福寄托给上苍,自己的幸福,确实离自己不远,但是需要自己不断的追逐。 “锦官,这是很大的事情,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的考虑,明天这个时辰你再来告诉我,如果到时候你还是选择自己的生活,那我答应你,你如果选择那宫中的日子,我也会尽快的给你安排。“太后的话语不像是限时的命令,更像是请求,自己的心不断的乞求着锦官能够留下来,陪伴着自己以后的人生,可是自己心底也想着锦官能够与自己的命运不同。太后给了锦官考虑的时间,同时也给了自己考虑的时间。 锦官对着太后点了点头,她明白太后的意思,这样的事情,永远都是鱼和熊掌,所以他只能舍弃一方。看着锦官点头,窗外的臣逸也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切还没有最后的决定,也许,自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让这个女子留在自己的视线里。当然,前提是黄公公打探来的消息是锦官并不是自己的妹妹。 正文 第二百章 绿泥有孕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04 本章字数:3486 两天的时光,放在平常只是须臾,可是太后给锦官的两天,却掺杂着纠结,掺杂着许多人的心事。 皇上在慈宁宫对太后的许诺在后宫之中不胫而走,宫中所有的人都乱作了一团,当然除了在龙寝宫中的皇后,皇后的心早已经是妾心古井水,激不起半点的漪涟,皇后如此的淡然是因为她整日守望的不是皇上,而是另一个永远都守望不到的男子。 皇上其他的嫔妃却远不如太后淡定,原先争宠的仇敌现在成了无法分开的挚友,他们同仇敌忾,面对锦官,那个美的并不绚烂,但是却淡然如水的女子。他们心底早就认定了,是锦官让淳益做出了这样不合情理的事情,锦官无疑就是传言中的妖孽,是祸国的妖妃。 自建国以来,哪个皇上不是三宫六院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可是淳益却甘愿为了锦官放弃者只属于帝王的殊荣,如若真的被赶出宫去,那等待自己的就只有另嫁他人,可是谁又敢娶帝王的女人,又有谁煊赫的家势能和皇上金碧辉煌的宫殿媲美。没有,所以等待他们的没有任何的一条宽广的路,只要出了宫,他们等到的就是一个无路可走的死胡同。 他们都很聪明,知道素日来对他们疼爱有加的皇上会是他们的护身符,他们甚至无数次的想象,皇上会因为素日的情分,将他们留下,他们似乎有缘都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比如说皇上他别的喜欢她的眼睛,比如说,皇上特别的喜欢自己的鼻子,比如说皇上特别的喜欢她身上的气味,虽然在见到锦官的时候,他们心底也曾或多或少的发现自己的嘴或者鼻子或者身上的气息与那个被皇上带进宫来封为贵妃的女子有着或多或少的相似。 他们在得到消息之后就商量办法,所有的人都再次将希望聚焦到皇上那里,他们莫名的相信,皇上能说出那样的话语,肯定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就好像前几日太后强逼着皇上娶了皇后一样,谁都看得出封后大典上皇上的不悦和皇后的淡漠,所以他们心底很是相信,这一次皇上肯定还能为自己做主,会为他们找一个妥帖的理由将他们留下。 他们在商量妥了这个办法之后,就纷纷的走回自己的宫中,浓妆艳抹,穿上最华丽的衣服纷纷聚往龙德殿,所以在淳益终于在龙德殿中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了满院的姹紫嫣红,只是所有盛开的花朵都带着初晨的露水,美女脸上盈盈的泪水让淳益的心揪成一团。 “皇上,请为臣妾做主。“所有嫔妃见到了淳益在殿中出来,脸上的泪水更重,盈盈的跪倒在淳益的面前,话语很是哀戚,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挂在了他们的脸上。 淳益轻轻地走到这群莺莺燕燕之中,低下身来,看这些似曾相识的面孔,许久都记不起他们的名字,如若不是面带哀怨的站到自己的面前,自己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和这些女子曾经有过过去。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都回自己宫中去吧。“淳益在看到他们所有人脸上的哀怨的时候,心底已经明白了**分,这些女子担心的不过是自己未来的命运,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担心着自己未来的命运,自己的未来还在别人的手里攥着,怎么有能力来决定他们的命运? 淳益冷清的话语如冷水一般浇灭了所有人心头的希望,原来,自己心中那个柔情万种的帝王是如此的冷情,完全不像当时和他们缠绵缱绻的样子,他们在淳益淡漠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心底的绝望,他们之中识趣的人都自觉地转身离去,带着满心的失落和惆怅,更有前途未卜的忧虑,当然更多的一部分人是坚持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请求着淳益给自己做主,他们执拗的情绪影响了淳益的心,让一股无名的火焰在他们的心中冉冉的升起,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的让这群自己心底厌恶的女子尽快的离开。 “你们想让我给你们做什么主?“淳益明知故问,正在努力的寻找机会让这群女子离去,虽然他的话语没有多少的温情,但是却很成功的让这些刚才还陷在绝望中的女子心生希望。 “皇上,臣妾只是想这辈子好好的伺候着您,臣妾可以不要这虚名,不做这后妃,只是想好好的陪着您,伺候您。”一个粉衣女子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抬起头,对着淳益言道,满脸的祈求让跟在淳益身后的奴才都心生怜意,可是淳益看着那张坚定的脸,只是轻轻地笑笑,嘴角中的笑意都泛着凉意。 “真的是这样?”淳益笑着看向这个粉衣女子,满是温情的问道,话语中的暧昧让所有跪在地上的女子艳羡又嫉妒。粉衣女子抬头看着淳益,喜悦的点头,好像自己点头就是给自己一张留在宫中的许可证。 淳益看着粉衣女子对着自己暧昧的笑,轻轻地开口说了一句:“那好,以后你就做我的御前侍女吧。”淳益的话很是清淡,但是粉衣女子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她呆呆的看着淳益,不知道该是谢恩还是拒绝,只是不管哪一个选择,自己都不是心甘情愿,谢恩,可是自己心底满是不悦,拒绝,那无疑是将自己推入了走出宫门的深渊。 跪在地上的嫔妃都知道御前侍女的意思,伺候的是皇上的日常起居,皇上稍有不悦便会惹祸上身,在整个皇宫中,御前侍女更换的频率最高,但是如果说到近身的伺候皇上,就非御前侍女无疑了。淳益的安排不可谓不周到,既能如这个粉衣女子所说的好好的伺候自己,又不是自己的嫔妃。 那个粉衣女子终于在淳益的注视之下,低下头去,轻声的谢恩,所有人都不由得舒了口气,看向一脸得意的淳益,他正环视周围的女子,这些本来还带着希望的女子,再也不敢言语,谁都是宁愿出宫都不愿意做淳益的御前侍女了。如果一个帝王不想让自己的御前侍女活到明天那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些女子心底的算盘直响,出宫,不外乎孤独终老,也比做一个任人奴役的御前侍女好出千倍万倍。 “各位爱妃谁还有话要说,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朕今天恰好没什么事情,可以给你们处理一下。”淳益得意的看向面前的女子,他们脸上慌乱的震惊让淳益很是得意,这群女子,确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都是庸俗的脂粉,比不上自己锦官的一个小小的脚趾。跪在地上的女子全都低下头去,不敢看向淳益,淳益看着齐刷刷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终于轻声的说道:“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回到自己的宫中,好好的准备一下,即日出宫吧,不愿意出宫的,可以和总管太监说一声,去做朕的御前侍女,不过朕还是有话说到前面,我已经答应了太后,今生只会好好的爱锦官一人,所以你们即使做御前侍女,都不要存什么非分之想,不然,不是朕想置你们于死地,是你们自己寻死,这个谁都没有办法救你们。”淳益的话语刚柔相济,不卑不亢,让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都低头称是,当然,还有那早就将自己的柔情倾倒在淳益身上的女子,在听到淳益如此绝情的话语之后,泪水还是不断的流了出来,连绵,如同秋季的雨。 奇_书_网 _w_ w_w_._q_ i_ s_h_u_9_9_ ._ c_ o _m 淳益说完话之后,就直直的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一个绿衣女子的面前,看着这个面容熟悉的女子,淳益的心终是一沉,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绿泥,努力的张了几次嘴,终是没说出什么话语,就径直的绕过绿泥,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皇上,绿泥愿意做您的御前侍女,只是绿泥还有话要说。”绿泥并没有回头,就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淳益开口说话,淳益听了绿泥的话,终是停下了脚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绿泥的下文。 绿泥在淳益的心中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他是自己残存记忆中第一个记忆明确的女子,他还是锦官的妹妹,是自己的贵妃,他能冷情的处理了宫中所有的女子,但是不包括自己刚刚迎娶的皇后和绿泥,所以绿泥的话语,还是让自己不由的支起耳朵,听着绿泥接下来的言语。 “皇上,绿泥已经有了您的孩子,绿泥到底是带着您的骨肉去做您的御前侍女还是带着您的骨肉改嫁他人,这个请皇上给绿泥一个答案。”绿泥说话的时候,眼角就含着泪水,手不经意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有个小生命在慢慢的孕育,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孩子。 淳益却慌忙的回过头来,走到绿泥的面前,轻声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淳益急切的话语掩不住自己的喜悦,自自己丢失了那些记忆之后,自己就很想要个孩子,不管是谁给自己生的,只要那个孩子的身上流着自己的血,那个孩子有那么几分像自己就足够,所以绿泥的话语无疑是点到了自己最致命的穴位,他关切的话语和神情,让绿泥的心中再生出一阵阵绿油油的希望。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绿泥见锦官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05 本章字数:3612 淳益最终没有说话,就一步步的远离了这群满怀希望看向他背影的女子,只是脚步显然没有了刚才的轻快。绿泥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看向面前的那群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女子们,他们的眼中有羡慕,又嫉妒更有可怜。 如若淳益能念在她腹中孩儿的面子让她留下来,那么无疑他的人生会是幸运的,他会成为今天跪在龙德殿的所有女子中最幸运的一个,当然,如若淳益还是狠下心来让绿泥也随着他们一起离去,那这个女子会成为最可怜的一个,谁敢娶一个怀了龙种的女子,那个未来生下来的孩子,谁敢让她叫一声爹? 众人带着各自烦乱的心情离开了龙德殿的门口,只有绿泥,站在龙德殿的门口,看向龙德殿早已经关上的宫门,她久久的不愿离去,好像只是为了等待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自己在淳益选择逃避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可是自己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败在锦官的手下,锦官,那是自己的姐姐,更是自己恨入骨髓的仇人。 她现在甚至已经忘了锦官的容颜,但是她还记得锦官说要给她幸福的时候信誓旦旦的样子,可是现在,就是那个说要给自己幸福的姐姐,要来抢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自己怎么能甘心呢,可是绿泥自己比谁都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和锦官对抗,论姿色,锦官的清丽是任何人都无法比的,不用浓妆,不用珠玉,就是那么淡漠的一笑,就敛却了世间所有的风景。出身,虽然同是妓院走出来的女子,可是锦官的父亲是当朝的宰相慕容秋歌,现在又有人在传说锦官是太后的亲生女儿,那锦官公主的身份更是贵不可言。 当宫内的丫鬟在私下议论锦官不可能跟皇上的时候,绿泥不是没想过这兄妹不能结婚的道理,可是绿泥更知道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锦官和淳益并非亲生的兄妹,确切的说他们连血缘关系都没有,这是自己在倚翠阁的时候听自己的鸨妈妈说的,鸨妈妈二十多年前曾经在宫中做过宫女,后来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才偷逃出宫,隐匿了几年之后开了一家妓院。 鸨妈妈又一次在说到当时还是皇后的皇太后的时候,满是可怜的说的,说皇后也是个可怜人。 所以,当绿泥知道让锦官嫁给淳益是皇后的主意之后,就知道了当年鸨妈妈话语之中的隐秘之事,太后只是在私下承认了锦官的身份,这更加坐实了绿泥所知道的传言。她不敢跟锦官比什么,只是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真感情,感谢上苍,在今天这个寒凉的早晨让太医告诉了自己自己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小的生命,昨日还绝望的她在瞬时对未来满怀信心。 所以她引导着宫中的嫔妃来找淳益,希望淳益能看在这群娇艳的女子的面上,让他们留下来,当然,更是让自己留下来,可是淳益拒绝了,为了那个叫锦官的女子,她绝望了,她算错了筹码,他以为淳益或多或少的对这群莺莺燕燕还是有丁点的感情的,可是淳益冰冷的拒绝让他明白,淳益对这群美丽的女子并无半点感情,所以不得已她才拿出自己最后的筹码,这个筹码一出,自己就再也离不开这皇宫了,不管淳益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留下。 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不是那个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姐姐承受别人的羞辱的女子,几个月的时间她从一个懵懂的少女变成了一个知道自己爱人是谁的妇人,并且怀上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孩子,如若说三个多月之前,锦官感到淳王府,要将自己带走的时候,自己当时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跟着锦官离去,可是现在,她不能了,即使是淳益强逼着她离开,她都不得不为自己腹中的孩子考虑,选择留在这个皇宫,艰难的生存。 绿泥等淳益直到华灯初上,空气中寒冷的气息渐渐的将自己的心和身体一起冰冻,直到她的贴身侍女为她送来了棉袍,披到她肩上的时候,她才缓缓的动了一下自己僵直的身子,轻声的问身后的侍女:“皇上还没考虑好结果是不是?” 侍女看着绿泥一脸悲戚的脸,有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泪水就在早已经冰冷的脸上划过,滑到下颌要滴落的时候,温度已经降得和自己的心一般,冰凉。{ } “陪本宫去一趟凤莲宫。”绿泥在愣怔了许久之后,轻声的对身后的宫女言道,心底却是片片的哀凉,天空中清冷的月光照得地上一片亮白,绿泥一步步的将这月光踩碎,看着他们在自己的脚下变得斑驳,心底不由得满是喜悦,但是抬起头来的时候,心底却是一片荒凉,她不知道该如何的表达自己现在心情,如若那月光就是那个总是淡然的笑着的姐姐,那个叫锦官的女子,那么她愿意长久的站在这月光之上,看着他碎裂。恨的原因总是很简单,因为一个男人,她开始后悔当日不该为锦官抵挡景明的侮辱,如果允许,她真的想将自己置于现在这般境地的锦官一刀刀的凌迟。 凤莲宫的门坦然的开放在这无边的月色之中,没有人防守,绿泥一步步的走入,里面也是一片寂静,来到凤莲宫之前自己曾经无数次的想过现在凤莲宫的样子,她以为这里应该是宾朋满座,这里应该是欢饮达旦,淳益,让自己揪心的那个男子也应该在这里陪着那个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可是绿泥踏入凤莲宫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只剩下了冷清。整个凤莲宫中不见一个奴仆,整个凤莲宫中只有一盏蜡烛亮着,在窗口处,照着锦官精致的脸,绿泥看着锦官,一时间竟然忘形,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秋风瑟瑟的夜晚,锦官也是这样站在窗口,轻声的对自己说,自己是她的妹妹,她要让自己的父亲收自己做义女,她还要帮自己找一个好的归宿。 锦官并没有因为身后的异动而有所反应,依旧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红烛高照,脸上不带任何的情绪,只是红烛却好像有意照拂昏黄的光将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迷离的如同一个美丽的梦。 “姐姐。”良久,锦官才开口,却不知道为何,叫出了一声姐姐。锦官听到绿泥的喊声之后轻轻地回头,对着绿泥灿然一笑,绿泥竟然看痴了,自己从没发现,灯光下的锦官竟有如此的美艳,她轻浅的笑意如同盛开的花朵,灼灼的,让自己自惭形秽。绿泥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还会叫锦官姐姐,在开口之前她曾经想过无数次面对锦官时候的开场,只是唯有这样的开场自己从没想过。 “妹妹,有什么事么?”这次再看到绿泥,锦官的眼色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陌生和疏离,自己和绿泥的故事,她听凤娇给自己讲了一些,所以在再次见到绿泥之后,自己脸上的笑是真诚的,心底也是真的想叫绿泥一声妹妹。 “没事,只是想过来看看你。”绿泥努力的遮掩着自己心底的厌恶,笑着对锦官言道,虽然脸上满是笑意,但是绿泥心底控制不住的哀怨却流泻下来,轻轻地溢到自己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将自己渐渐平复的心再次激得一片狼藉,自己还是掩饰不住心底的酸意,尤其是在面对这个一切都比自己要强出许多的锦官的时候。 “那你坐吧。”锦官的话语依旧很是轻柔,柔弱的感觉让人想到春风,但是在绿泥看来,这笑容里含着锋利的刀锋,锦官面上虽然柔软,却用无形的刀将自己的影子在淳益的心里隔离。绿泥对着锦官也是满面的笑意,只是心底早已没有个刚才叫姐姐的时候心底的柔软,她觉得自己早就看透了锦官,锦官就是个虚位至极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一片的温良,在自己的背后却无情的将自己置于死地。 “姐姐真是吝啬,妹妹来了,难道不请妹妹喝杯茶么?”绿泥看了看锦官轻声的言道,锦官怔怔的看了一眼,轻声的开口对翠缕说:“去给我妹妹倒杯茶来暖暖手,这天可够冷的。” 站在锦官身后的翠缕在夜色中走出来,将绿泥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除了锦官,这个凤莲宫中还有别人,翠缕轻轻地走出去,不一会就端了一杯茶来,递到绿泥的面前,绿泥低头看向这个名叫翠缕的女子时,不由得一惊,这个女子和自己竟有几分的相似,绿泥接过茶水,轻轻地看向锦官,不悦的问道:“姐姐你是什么意思,找了一个和妹妹长得模样相似的给您端茶递水,姐姐心里想的不会是想让妹妹再回来伺候您吧?您可不要忘了,妹妹现在也是皇上的贵妃,而且我已经有了皇上的孩子。”绿泥的话语中有几分的炫耀,带着几分的不悦,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锦官会找一个和自己眉眼之中有几分相似的饿女子做自己的侍女,她轻易的将锦官这样的选择当成了锦官对自己的羡慕和嫉妒,因为自己心底这样的认知,绿泥再看向锦官的时候,神色之中都多出了几分得意。 绿泥将翠缕手中的茶轻轻地端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啜了一口,就将那茶杯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等着锦官给自己的解释,锦官的解释也很是简单,只是说了句:“我没有要侮辱妹妹的意思,只是觉得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心里很是踏实,所以就随着自己的心,让这个丫头做了我的贴身侍女。”锦官说完,也不言语,再次看向面前的红烛。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庆幸和失望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07 本章字数:3478 “姐姐没有轻贱妹妹的心就好,虽然我和姐姐出身都是在拥翠阁中,但是姐姐金枝玉叶,妹妹只是蒲柳之姿,本来不该和姐姐你平起平坐,怎奈老天爷眷顾,让我怀了万岁爷的孩子,所以,到时候和姐姐共侍一夫,还请姐姐到时候多多照拂。”绿泥说完话之后就起身对着锦官施礼,锦官头也不回,依旧看着那灼灼的红烛,她面无表情的神色让绿泥的心再次烦乱不已,因为她不知道锦官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只是不屑和自己争那个帝王。 绿泥无趣的站起身来,再次坐下,看向锦官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哀怨,她怔怔的看着锦官美丽的面庞,而锦官只是不看她,神情很是淡漠,良久之后,绿泥才再次开口对锦官说:“姐姐,你难道不生气么?我怀的是万岁爷的孩子。”绿泥重复自己刚才说的话语,她见锦官没有反应,甚至怀疑是锦官刚才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语,他毕竟是要做淳益的皇后的,她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个孩子。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么,这可是好事,姐姐恭喜你了。”锦官对绿泥心底莫名的多了几分厌恶,自己本无意于皇后的位子,可是这个女子却为了这个三番五次的来找自己,自己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他知道自己在绿泥的眼中是个敌人,可是凤娇告诉过自己,自己曾对绿泥说过,她不会做淳益的女人,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可是绿泥,这个傻丫头,宁肯相信别人的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锦官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但是依旧不想告诉绿泥自己的打算,后天她就会离开,到时候绿泥会知道当初自己答应她的依旧没变,只是她觉得有必要让绿泥学会相信别人,在这个后宫之中,鲜有闻情,学会相信别人,也许会让她在宫中不会像现在一般的寂寞。锦官转过身去,想去摸住绿泥的手,可是手还未伸出去,绿泥已经站起身来。 “谢谢姐姐的好心,妹妹领教了,妹妹现在是双身子了,先早点回去休息了,姐姐您也早点休息,绿泥说完话就后退了一步福了一下身子,就转身离去,也不看锦官脸上的失落,只是走得果决,脸上全然没有了来的时候的悲戚。 “姐姐,绿泥的神情不对呀。“翠缕忍不住在锦官的面前低语,这是自己的感觉,尤其是在绿泥转身离去的时候,她竟莫名的感到了杀气,只是绿泥始终笑着,只是笑得阴森。 “是失望了,她来之前必定以为我会看在姐妹一场的情分将她留在宫中,可是即使不是看原先的感情,她也离不开这个皇宫了,因为她怀了臣逸的孩子,所以我没有给她任何的许诺,我想他是失望了,其实过几天她就应该明白,我始终没有食言,只是现在我告诉她的话,我怕她会不相信。”锦官娓娓的言语让翠缕听得感动,这是自己伺候过的主子中唯一一个愿意为别人着想的主子,而且还想得全面周到。 “那主子您……”翠缕不解的问锦官,锦官只是轻轻地摇头,她的想法也很是简单,只是不想让绿泥因为对淳益的感情,脸最起码的姐妹之情都丧失,所以锦官并没有给她讲太多绝情的话语的机会,那个女子,曾经在危难的时候用自己的贞洁换来了自己的平安,这是用什么都换不来的,对于绿泥的感激,从知道原先的事情之后她就藏在心里,只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好的突破口,让她能够报答绿泥的恩情。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一直拿她当妹妹,她应该相信我。”锦官说完,就低下头去,看着蜡烛上不断滴落的珠泪,一滴又一滴,仿若雨点一般,更像一个穿着红妆哭泣的少女。( ) 锦官不知道,绿泥在走出凤莲宫的时候竟然会是一脸的泪水,在她的心底,自己已经没有了锦官那个姐姐,那个自己不久前自己甘愿舍弃自己的贞洁来捍卫的姐姐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自己只是多了一个强劲的敌人,这个敌人想独占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凤莲宫走出的那一瞬间,原先温婉的绿泥已经不复存在,她的心已经坚硬的如同磐石一般,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了一件,将淳益留在自己的身边,不管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都无怨无悔。 在绿泥走后不久,就有内侍太监急匆匆的来到凤莲宫中,让锦官火速赶往楚玉阁。锦官看着内侍的脸,询问什么,得到的却是他们连绵的喘息之声,脸上还有为难的神色,锦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是淳益请自己过去,现在自己名义上还是淳益的贵妃,对于他的宣召还是要遵从的,她以为肯定是淳益在找什么理由来劝服自己留在宫中,可是她的心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走进楚玉阁,跟着内侍一步步的走到楚玉阁的内室,锦官见到了淳益一脸的怒色,不悦的看向自己,锦官不由得纳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惹得淳益如此的模样,锦官刚想开口去问,淳益就抢先一步走到锦官的面前轻声的问道:“快点把解药给我。”锦官不解的看向淳益,不知道淳益说的是什么,所以她只是无辜的看向淳益,不知道如何应对。 “锦官,将解药给我。”淳益看着锦官一脸无措的脸,再次开口问道,此时在床上传来了压低声音,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呻吟声,但是锦官却敏锐的听出这声音是绿泥的,绿泥在凤莲宫中的声音还意犹在耳,现在缺成了这般娇弱的模样。 锦官看向一脸怒色的淳益,淳益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漫溢着愤怒,如火一般,将自己的心焦灼,锦官不敢相信,面前的淳益就是不久前在皇太后面前信誓旦旦的要将自己的后宫全部清除,只留下一个自己的男子,那个刚刚对着太后表明了自己心意的男子,现在缺对自己怒目而视。 “什么解药?”锦官虽然看到了淳益怒气冲冲的脸,但是却没有明白淳益的意思,她不知道淳益将自己叫到绿泥的宫中到底是做什么,更不知道淳益口口声声的解药是什么东西,淳益为什么会跟自己要。 “别跟我装傻,绿泥是喝了你给的茶水才中毒的。”淳益果断的话语让锦官在迷乱中清醒,终于知道了淳益话语中解药的意思,锦官认真的看了一眼淳益,脸上满是失望,这个自己原先认为的英明睿智的男子,全然没有自己印象中的理智。 “没有解药,只有死路一条。我锦官要她三更死,她没有理由活到天明的。”锦官的声音很低,但是却如刀子一般的戳进了淳益的心底,就在刚才自己像锦官要解药的时候,自己还不住的告诉自己,锦官不是那样的女子,可是锦官给自己的回答却让自己失望了,锦官终于还是和自己经历过的世俗女子一样,也会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来对待自己的情敌。 “你难道不知道她还怀着孩子?”淳益还是想给自己一个理由,他是多么的希望锦官说不知道啊,不知道,那自己心头的这个女子还是率性的,自己甚至应该为锦官的吃醋高呼呐喊,因为锦官的心里有自己,肯为了自己去找绿泥的麻烦,所以在说完话后,淳益直直的看着锦官,等着锦官给自己答案,而自己认定的那个答案也早就在自己的心底盘桓了许久许久。 “她不怀孩子我干么要这么的对付她,他不怀孩子你就舍得将他放走了,所以她只有怀了孩子才有资格成为我的情敌。”锦官脸上带的得意的笑意,对着淳益高声的言道,虽然他的脸上一脸圣斗士的模样,但是自己的心底却已是满地哀凉,自己的妹妹,那个曾经用自己的贞洁捍卫自己的妹妹,终是选择了和自己对立,在不知道她的选择之前,锦官很失望,她没想到绿泥会如此的迫不及待。 “你这个……”淳益伸手指着锦官的脸,良久没有说出剩下的话,他失望到了极致,他千想万想,终归丝毫没有想到锦官会是这样的让自己唾弃的女子,她不仅仅也和别的女人一样争风吃醋,甚至比别的女人更加的心狠手辣,竟然连在绿泥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都不放过。淳益在看向锦官那张得意的脸的时候,心底一片绝望,自己甚至开始后悔,当时不该那么轻易的允诺太后,让锦官做自己后宫中的唯一,和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在一起,自己想想都觉得恐怖。 “我这个什么?恶女?毒妇?淳益,姑奶奶告诉你,喜欢你的女人,只要赖着不走的,绝对没有好下场。他们会比绿泥更惨。实不相瞒,绿泥的毒,除我之外,无人能解,你就带着你的美人等死吧。”锦官对淳益的话,也有几分的不满,现在她的心底和淳益截然相反,他庆幸自己没有答应太后,现在才有了回旋的余地,面前的这个男子,连学会怎样相信自己都没有,他如何会给自己幸福。 所以在很大程度上,锦官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感学绿泥。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不舍的情愫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08 本章字数:5325 淳益怔怔的看着歇斯底里的锦官,一时间也没了反应,在锦官的怒气稍微平息之后,淳益才满是不解的问锦官:“锦官,你是怎么了?你也是这样的女子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知道,他们也是我的女人,绿泥的腹中还怀着我的骨肉么?” 淳益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在绿泥的嘴中说出,就在自己刚才对锦官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自己的心底都不认为是锦官给绿泥下毒,他只是怀疑,只是做给绿泥看的,毕竟,现在在床上不断呻吟的女子是锦官曾经的妹妹,是他有记忆以来一个能给自己温暖的女子。 “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这么做了。”锦官对着臣逸轻轻地一笑,那笑,带着寒冬的凉意,掺杂着不绝的苦涩,渗入淳益的心中,锦官的笑,让他近乎绝望,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锦官,那个自己决意要一辈子守着她的女子,终不是自己心中那完美圣洁的样子。 懊悔,瞬间袭遍了淳益的全身,他默默的转过身去,不再看向锦官,锦官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躺在床上那个花容失色的女子,她一步步的走近,看这个将自己摄入屈辱局中的妹妹,看他虚弱的表情里看到自己时候的慌乱,锦官脸上的笑意更重,她现在不得不承认所谓的关心则乱,淳益都没有认真的看绿泥的神色,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汗水,虽然极力的呻吟,但是脸上的苦痛之色却很是淡漠,虽然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她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但是锦官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慌乱。 而绿泥慌乱的理由只有一个:诬陷。 无疑,锦官是被诬陷的,这个事实,跟在自己身后的翠缕知道,绿泥知道,这阖宫上下可能又很多人会猜到,只是淳益却相信了这样拙劣的借口,甚至为了这样的一个拙劣的戏码,说出了那样伤人的话语,锦官不敢再问,不敢再等,就在来楚玉阁之前,自己的心底对淳益都满是愧疚,因为自己做的决定必定要辜负他的一片深情,可是,就在看到绿泥的慌乱的时候,锦官的心底已经是一片坦然了。 自己辜负的终究只是淳益的感情,并没有辜负爱情,锦官心底的爱情,便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携手与共,不管什么时候都相互信任,这样的信任,淳益给不了自己,也就给不了自己幸福,给不了自己未来,稍稍游移的心终还是落到了地上,滚落成暮冬深夜一声声哀婉的叹息。 “绿泥,姐姐告诉你,姐姐不会给你解药,没有解药,你就只有死路一条。”锦官对着绿泥笑笑,正躺在床上呻吟的绿泥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神色中的慌乱更重,甚至,他的眼中出现了绝望。 是绝望,而且是锦官给他的,绿泥比谁都清楚自己中的是什么样的“毒”,更知道如何去解,只是锦官轻而易举的堵住了自己解“毒”的路,自己只能带着“毒”,一点点的耗损自己的生命。 锦官对着绿泥笑靥如花,绿泥只是轻声的在嘴里吐出狠绝的话语,她说:“姐姐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否则,皇上不会饶了你的。”绿泥口中不住的提皇上,淳益,现在是她唯一的救星。 “我就没想让皇上饶了我,这样也好,我即使是死,黄泉路上也有妹妹和你的孩子作伴,这样,我不亏。”锦官依旧是笑着,心底依旧薄凉,只是在再次看到绿泥绝望的神色时,心底竟然生出了可怜的意味,如若这个女子对自己还有丝毫的信任,如若这个女子还拿自己当个姐姐,自己怎会走出这样的一步?这是自己最不想走的一步,可是不走这一步,自己心中就有所愧疚,不走这一步,绿泥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心底还是疼爱她的,只是锦官不愿因为这份疼爱让自己成了一个卑鄙龌龊的人。 “你……”绿泥一时语噎,甚至忘了痛苦的呻吟,这更印证了锦官心底那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锦官突然敛却了笑容,轻轻的看向绿泥,自己的记忆中没有她跟随自己来到皇宫时候的样子,但是锦官的心底也不断地描摹着那时候绿泥的言行,那时的绿泥,一定清纯如水,一定有着湖水一般的眼睛,只是那眼睛不会像今日的绿泥一般,满是算计,满是恐惧,但是又满是希望。 这样复杂的神色,让锦官心疼,这不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东西,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应该是天真烂漫的过着幸福的日子,而不是在这如云的宫娥中不断的争宠,用阴谋和算计虚耗了自己的青春。 锦官终于回头再次看向淳益的时候,淳益正在怔怔的看着锦官出神,在见到锦官转身之后,他慌忙的换了神色,极力的遮掩住自己刚才看向锦官的深情。锦官笑着走向淳益,淳益只是呆呆的看着锦官,等她走到自己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锦官就率先开口言道:“皇上,不是锦官狠心,是我给绿泥的那个毒药,本就没有解药,是必死的药,我劝你还是快点给你的爱妃和未谋面的孩子置办葬礼吧,我还有些忙,先行一步了。”锦官说道最后,脸上的笑意更加重起来,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极力的想笑出来。 这是典型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绿泥为自己构建了一个虚假的投毒,那自己就送她一种无药可解的剧毒,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锦官,你何苦……”锦官说完话后就从淳益的身侧一步步的走向楚玉阁的宫门,淳益在锦官掠过自己的身子之后赶忙的开口,只是话说到一半,就梗在了喉中,只是哀怨的看向锦官,心底却有万般的不舍,连绵的向自己的心底袭来。 锦官听了淳益的话,突然的回头,看向一脸不舍的淳益,心就在某一刻突然的动了一下,但是瞬间之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锦官不再看淳益的神色,转身,离开。一步步,离开楚玉阁,一步步,消失在淳益的视线之中。 绿泥痛苦的呻吟将淳益的心神在锦官的身上寻回,淳益走近绿泥的床边,看着绿泥,只是轻轻地一笑,然后轻声的对床畔服侍的下人言道:“去着人准备棺椁,准备绿夫人薨逝之后的事情吧。”说完之后,淳益的脸上竟是如释重负般的平和淡然。 听了淳益的话,绿泥控制不住自己的坐骑身来,看向淳益,脸上突然的就流下来来,自己怎么都不会想到,淳益竟然放弃为自己寻找解药,她刚刚还以为淳益见了自己病弱的神色,定会为自己寻尽千方百计,可是淳益,却是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 绿泥突然感觉到绝望,她对着淳益绝然离去的背影,凄楚的喊了一声:“皇上,我是您的女人,腹内还有您的孩儿,您难道就这么忍心……”话说到一般,绿泥已成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咽咽的用手撑着床上的软被哭泣,泪水滴落到鹅黄色的锦被上,一点点的晕开,将她的悲戚无限的渲染。 “朕也没有办法,刚才锦官已经说了,没有解药,锦官是你的姐姐,他如若有解药不会不给你,她若是想给你活路,就不会给你下这样狠厉的毒药,不是朕不想救你,只是已经知道结果,再苦苦的纠缠,于你于我,都是很大的煎熬,我放弃,是为了让你少受罪,这也是爱你。”淳益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有连绵的深情,绿泥也忍不住抬头看向他深情的眸子,只是片刻,泪便模糊了双眼。 淳益不再看绿泥的神色,就一步步的向着锦官刚才离去的方向走去,那里,已经没有了佳人的背影,只有暮冬的天气里寒冷的空气将人冻得直哆嗦,淳益竭力的控制着自己心底连绵的失落,一步步走在楚玉阁通往凤莲宫的路上。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说了这一番话之后会让锦官对自己彻底的失望,可是自己没有别的办法,绿泥的诡计他看的明白,可是他不能不对锦官动怒,因为他想让锦官离开,他不想让自己束缚住锦官的幸福,他是个自私的人,但是想到锦官的时候,他自私不起来,他总是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锦官的云淡风轻。 原先就是配不上的,更何况今日,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骨子里流的不是皇室帝王的血脉,自己练身份都配不上锦官了,更别说自己的能力和对锦官的深情。给皇太后许诺的时候,自己只是一时的感情用事,许诺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有太多的不足,甚至自己再太后的心里必定已经成了一个爱帝王的宝座到疯狂的人,不然自己不会舍弃后宫佳丽,只愿陪锦官一人,知道真相的人第一反应肯定是自己贪恋皇位,殊不知那是自己最真挚的内心,自己真的是想将锦官留在自己的身边,留一生一世。 但是在和太后说了自己的决心之后,淳益就后悔了,有了锦官,自己就有了全天下,可是自己不想让锦官做自己争取全天下的筹码,他不想让锦官的身份那么的复杂,他的心底只想让锦官又一个身份,那就是自己的妻,自己最爱的女人,可是自己却给不了,自己连自己的地位都没有资格保住,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奢求锦官的爱。 锦官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所以自己甘愿将她送到那个真正的将他当做宝贝的男子的手中,只有那样,她还会幸福,淳益不是不知道,锦官爱着的是臣逸,是那个和他在滁州城共患难,让她发誓再也不吃蛋黄酥的男人。 淳益知道,臣逸也是喜欢锦官的,自己的线报早就告诉自己,臣逸随着锦官来到了飞澜城,还有一段故事,自己只是在下属的汇报中隐约的感觉到的,那个臣逸,好像和自己的皇位还有这关系,好像臣逸就是这个皇位真正的主人。 在猜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淳益的心底竟然是一片的阔达,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兴奋的心情,如若真的就能卸下现在的包袱,那自己心甘情愿的就这样离去,然后追着锦官的脚步,等着锦官的垂青,只是自己不知道现在这个帝位的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先皇驾崩,自己做了皇帝,现在根基未稳,如若贸然的交给臣逸,怕是国体动荡,所有的忧虑,都让自己的心烦乱不已,也只有在心底想着锦官的时候,他的心才会澄明一片。 在胡思乱想间,淳益已经走到了凤莲宫的门口,凤莲宫中一片黑暗,只有一盏灰暗的灯,山在宫内,照的凤莲宫外的夜都多了几分凉意,淳益站在宫门口,许久,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去。 他的心底全是锦官,只是莫名的不敢去见锦官,尤其是在刚才对着锦官一阵发火之后,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模样来面对锦官,他不知道锦官会不会已经恨自己入骨,他不知道聪慧的锦官能不能感觉到自己心底浓浓的爱意,他不知道此时的锦官正在宫中做着什么?是不是会因为刚才自己的话语而伤怀? 所有的一切,淳益都不敢想,只是怔怔的在这已经黑透的深夜里,深情的看着某个还亮着灯的窗口,看窗户上投出的人影,只是静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又满怀深情一般,让他的心感到恍惚,他看了锦官的影子许久许久,不愿离去,好像离开之后,连这最后的影子都不属于他自己了。 “锦官,锦官。”淳益的心底不断的叫着这个名字,心底却已经几近痴狂,有那么几次,自己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哀凉,他甚至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默默的出神,自己为什么不敢走进去,对锦官说出自己心底最隐秘的情思。 可是如若真的闯入了凤莲宫中,自己就不再是淳益了,淳益爱一个女孩子,就不会打扰这个女孩子的选择,并且会为这个女孩子谋划的更远,爱一个女孩子,就让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虽然,他明明知道锦官心爱的人不是自己,他更明白,锦官不明白自己对她的爱,因为他的爱总是默默的,不带半点的夸张炫耀。 淳益终还是在西天的月亮出现在半空中的时候,转身离去,因为屋里的灯已经熄了,淳益知道太后给了锦官三天的考虑时间,但是他也很明白的知道,凤莲宫的灯光熄了的时候就是锦官做了决定的时候,自己再也无力更改,有了自己在楚玉阁的所作所为,锦官留下的概率小的可怜,想到锦官不久之后给太后的结果,自己的心头有着连绵的苦涩,可是自己,却只能将这苦涩和失去锦官的痛和着泪一起咽下。 锦官终会离开这皇宫,自己也会离开,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的上是殊途同归,只是他不敢想,自己离开这个皇宫的时候,是不是锦官回来的时候,如若那个臣逸真的能在宫外照顾好锦官到时候,锦官一定会与他一起,再次走进这皇宫之中,成为那个人独一无二的皇后。 淳益的心空的厉害,竟莫名的走回了来时的路,重回到楚玉阁的时候,绿泥已经睡下了,淳益悄悄地走进宫中,看着绿泥的甜美睡颜,竟哑然失笑,这个没有多少心机却总是在自己面前耍心眼的女子,现在正以自己最不设防的情态对着自己,他看着绿泥,毫无睡意。 就在淳益打盹的片刻,绿泥的嘴中说出了几句话,让淳益的心再次回复温暖,绿泥的话语很简单,只是说:“皇上,不要丢下我不管,皇上,绿泥爱你。”声声,都是她生命深处的呼喊,也就是在锦官喊出这样的话来之后,淳益的心突然的感到了温暖,自己没想到,还有个人像自己期待锦官一样期待着自己的爱,这惺惺相惜的感觉,让自己瞬间觉得这个爱耍小聪明的女子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有趣。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牵念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09 本章字数:3580 而绿泥的话语,如惊雷般盘桓在淳益的心底,绿泥在睡梦中,在她最无意识的时候,想的依旧是自己,这让很少感受到别人爱意的淳益心底暖暖的,能被一个女子这样的放在心底,是一个男人的荣耀,虽然这个女子自己只是些微的喜欢,但是她的这份痴情足以成为淳益的勋章。 淳益坐在绿泥的床畔,静静的看着绿泥的睡颜,她的神色中并没有忧虑和担心,这更加印证了淳益的想法,虽然有些怨怼她对锦官的诬陷,但是想到她对自己的痴情,自己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柔软,他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手放到绿泥的脸上,暖暖的,惹得淳益的心痒痒的。 就是这样一个貌不出众的女子,心里只有自己,还为自己怀了孩子,满足,瞬间就袭扰了淳益的全身,淳益静静的守在绿泥的面前,原先打算好的惩罚一下这个女子的心再也坚硬不起来.. 绿泥仿佛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淳益的笑意,她轻轻地翻了一下身子,嘴却撅了起来,好像在怨什么一般,淳益看着绿泥孩子样的神态,终于站起身来,看向周围的一切,床头一盏红烛,孤独的盛开着自己温润的光泽,给冰冷的宫室添了几分温暖。拿了几支菊花在宫外冒然闯入的绿泥的侍女看到淳益看向自己的眼睛时,突然慌乱的跪在地上,手上的菊花撒了一地,口里直说着:“皇上饶命。” 淳益轻轻地说了一句起来吧,就将眸光聚集到了地上的菊花中,轻声的问道:“这样的天气,哪里得来的菊花?” “是在祖庙折来的?”淳益轻声的问道,现在这个暮冬的时节,能找到菊花的地方,只有祖庙吧,“你折菊花来做什么?”淳益接着询问。 绿泥的侍女依旧不敢言语,只是低着头,许久都没有言语,淳益盯着侍女许久都不见她的回答,淳益再次看口说道:“你可知道折了祖庙的菊花,是死罪呀。( )”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侍女见淳益突然变的严肃的脸,吓得失了神,慌乱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请求着淳益的原谅。淳益依旧板着自己的脸,高声的问道:“是谁让你折的?”在说完话后,他还忍不住的看向在床上熟睡的绿泥,自己虽然用冰冷的神色对着这个侍女,但是他还是担心自己变大的声音会将绿泥吵醒。 跪在地上的侍女听了淳益的声音,整个人都吓得哆嗦起来,终于忍不住说出折菊花是绿泥的主意,绿泥说可能菊花能解自己的毒。淳益看了一眼在地上跪着的侍女,终于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轻声的说了句:“这菊花估计是解不了你们娘娘的毒,这毒,锦官已经说了,无药可解。等你们主子醒了,你就告诉她,别再折腾了,就等着死就是了。”淳益说完话之后,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床上酣睡的绿泥,脸上竟然泛出了连绵的笑意。 淳益知道,绿泥已经醒了,刚才他的声音很大,足够将一个人在睡梦中喊醒,所以说完话后,淳益就转身离去,绿泥,这个自己从来没关注过的女子,她有心机暗算锦官,却不知道她有没有能力解开锦官轻而易举就给他结的难题。 淳益走后,绿泥恍然的坐起身来,看着淳益的背影,泪水再次溢了出来,在淳益走近自己宫中的时候,她就是醒着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所以她选择了装睡,绿泥看着床头上燃着的红烛,灼灼的,滴下一滴又一滴的珠泪,仿若自己的心,在被片片的碾碎,自己从没想过,这个占尽了自己心的男子,竟然是这么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爱,难道有错么?自己一直是执着的爱着淳益,可是淳益,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自己,只是将自己当成了后宫莺莺燕燕中的普通一个,可是自己的心却始终被淳益紧紧的牵着,为他的喜怒哀乐而高兴或悲伤,也为他对某一个女子的热情而心惊胆战。 不过绿泥的心底,自己最害怕的还是锦官,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淳益最喜欢的就是锦官,自己之所以能成为淳益的女人,还得感激锦官的成全,还得感谢锦官将自己托付给了淳益。 绿泥知道锦官在淳益心中的地位,所以她可以看着琳琅成了淳益的皇后,却不愿意看着锦官留在皇宫中一天,因为淡漠的琳琅不会成为自己的敌手,但是锦官只要一出现,就会牵动淳益的心,自己就没有丁点的希望了。 淳益走出楚玉阁之后,在一次踱到凤莲宫外,看着一片漆黑的凤莲宫被冷冷的月光笼罩,如镀上了一层金光一般,只是清冷的色调,将淳益的心染的苍凉,淳益久久的不愿离开,只是呆在凤莲宫外,看凤莲宫上空的月亮慢慢地向西天挪去,天色渐渐的变凉,淳益的心也因为这黎明前的曙光变成了一片薄凉。 天亮了,一切都将是个新的开始,只是在这新的一天里,自己的心都注定要被掏空,淳益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将锦官留在自己的身边,昨天的事情,在做出后自己就后悔了,可是他不想将锦官那样束缚住,他莫名的感觉到锦官的未来不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锦官是只鸟,只有飞起来,飞出皇宫,才能展现出他最生机勃勃的一面。 因为爱,所以选择放手,只是自己终还是不舍的,不舍得那个灿烂明丽的女子就这样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第一次没有去上早朝,而是躲到凤莲宫外,看着锦官迎着早上的曙光一步步的向着太后的慈宁宫走去,看着锦官坚定的背影,淳益的心底突然被掏空了一般的疼痛,这个占据着自己内心的女子,在给自己的心留下一抹浓重的影之后,终究要离开自己的生命了。 淳益跟在锦官的身后,一步步的跟着,看锦官走路的动作,看她那石榴花般红火的裙摆如百花中的牡丹一般灼灼的将自己的心都燃烧。淳益并没有跟着锦官一起走近慈宁宫,而是缓步踱到了慈宁宫的窗旁,在那里,他能清楚的听到锦官和太后的说话。 没有任何原因,在面对锦官的抉择的时候,淳益成了一个懦夫,他不敢看着锦官说出那样的结果,虽然站在这个窗外,同样能听到锦官的最终的决定,或许他是担心自己的在听到锦官说出最后的结果之后,自己会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他是不知道该怎样的面对,他能找理由让锦官随自己进宫,但是他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他能够淡然的看着锦官离开,自己的心底,终究是不舍得的。 “太后,我想来告诉你我想的结果。”锦官见太后看着自己灼灼的眼神,轻声的言道,太后因为锦官的话,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她盯着锦官,许久才轻声的问道:“这么快。不再好好想想么?”太后的话语中也有淡淡的失落,站在窗外的淳益才终于明白,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是那么诚挚的想将锦官留在皇宫之中。 “不用再多做考虑了,这里,没有我留恋的东西。”锦官轻声的言道,看向太后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而太后在听了锦官的话之后,却再也没有了言语,只是苦涩的看向锦官,好像锦官的回答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情愫。 “真的,就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么?”太后期望的看着锦官,她很是渴望在锦官的嘴里,能说出对自己还有几分不舍的话语,可是锦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怔怔的看向太后,太后紧紧地盯着锦官,良久才长舒一口气,眼角却有泪抑了出来,自己确实不该奢望什么,想想自己对锦官做得,自己确实没有理由奢望锦官能对自己有什么留恋。 锦官对然看出了太后的失落,但是还是郑重的点头,自己决定离开,就是因为自己在这宫中没有牵恋,而自己心底最喜欢的那个人,终不是这个宫中的人,所以自己愿意离开,去追寻,或者去逃避。 与太后一样失落的是在慈宁宫窗外的淳益,他的失落比太后还要厉害,锦官无声的回答,无疑就是告诉自己,自己连锦官的牵恋都得不到,这是自己的失败,锦官即使离开了,在思念这个皇宫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自己,自己只是他记忆中不重要的一抹。淳益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身子随着矮墙一寸寸的蹲下去,知道蹲在地上,他的耳中关注的依旧是慈宁宫中锦官和太后的对话。 “你真的决定不做皇后了?你可知道那是天下所有女子都想着的宝座,你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么?”太后犹不甘心,连连追问,她现在最想得到的信息就是锦官是不舍得的,那样,她还能将锦官留在自己的身边。 “太后,您坐在皇后的位子上这么多年,您感觉到幸福了么?”锦官反问太后,太后怔怔的看着锦官,她没想到锦官会打太极一般将问题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幸福么?太后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当锦官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做了皇后之后自己日日独守空房,自己独自守着淳益熬过凄苦的日子,到先皇驾崩的时候,自己处心积虑得来的皇后位子并没能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娘亲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12 本章字数:3705 “我……,锦官,幸福有很多种,如果你留下,会是皇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也会是天下所有女人艳羡的对象。”太后无法回答锦官的问题,因为想想自己的过往,竟然只能用酸涩来形容,所以,太后适时的调整了自己的尴尬,用皇后的殊荣让锦官动心。 “别人艳羡,自己却活的很苦,又有什么用呢?我只要自己的幸福,有个真心爱我的人陪在我的身边,哪怕我是别人唾弃的对象,我都是幸福的,如若你将我留在这里,我空守着皇后的头衔,那样活的也许是金光璀璨,但是心却是苦的,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锦官轻声的说完话之后,就盯着太后紧紧地看着,等着太后再说出反驳的话语,太后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自己离开的,在自己肩上的玫瑰被太后看到以后,太后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温婉起来。 “可是在这皇宫中锦衣玉食,而且,淳益是答应你的,会只爱你一个。”太后轻声的言语着,做着最后的努力,他是不想让锦官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她想将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尽过的慈母的心都撒到锦官的身上,来弥补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愧疚。 “他不会只爱我一人的,太后您耳目众多,昨日的事情您不会不知道吧?”锦官说话的时候眼角有淡淡的笑意溢出,太后愣愣的看向锦官,良久之后,脸上有更深的笑意溢出,锦官,是个心细聪慧的女子,有这样一个女儿,足以让她感到骄傲。 “淳益是被蒙蔽了,你是知道的,绿泥那个丫头心眼忒是不好,还是你这个做姐姐的不要介怀”太后本能的意味锦官是为了昨日绿泥冤枉她的事情,却不知道锦官真正在意的是淳益根本就没有相信过自己,如若淳益昨日是相信自己的,那么自己愿意做淳益的朋友,但是淳益却并不相信自己,就是因为这怀疑和质疑,锦官的心底,淳益连朋友都不是了。 “可是她还是怀了淳益的孩子,你不是和我说过他会爱我一个么?那他准备置绿泥于何地,那个孩子到时候又要怎样的生活,这都是问题。 ”锦官说话的时候很是平淡,好像在说着别家的故事一般。 “绿泥不是他心上的女人,如果真是,他就不会再宠幸那么多的女人,你难道没有发现,他宫中的女人,或多或少的都是有些像你的。”“太后的话让锦官脑海中泛起那一个个鲜活的女子,如娇艳的花朵一般盛开,确实每一个身上都有自己的影子,意识到这些的时候,锦官的心底终于涌起了阵阵的暖流,而斜倚着墙的淳益,在太后说出这句话之后才猛然的惊醒,自己这段时间宠爱的女子,每一个都和锦官有着相似,每一个女人都有点燃自己漏*点的点,或者是鼻子,或者是眼睛,或者是嘴唇,或者是笑容,每一个点自己当时都找不到原因,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那写眉眼像极了锦官,自己之所以喜欢那些女人,只是因为那些女人和自己有几多相似。 “留下来吧,淳益的心里,是真的喜欢你呢。”太后的话语极近哀求,锦官的心在太后的注视下页如水一般,成了一片汪洋,只是自己的头脑依旧清醒,他感激淳益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他仍然不能忘记昨日淳益对着自己说出的那样的冷情的话语,即使给自己太多的宠爱,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只要一个能够信任自己的人,她要的就是这么简单,但是淳益却无法满足。 淳益等着锦官的回答,心头满是惶恐,这几日,他的心繁复纠结,不想让锦官离去,但是又不想让这个无情的皇宫束缚住锦官的欢乐,想让他留下来,但是又希望她能离开。他不是不知道锦官的心底有那个叫臣逸的男子,但是自己还是想给自己一个希望,希望自己努力一把,会将锦官的心在臣逸那里夺过来,毕竟,自己还是帝王,能够用自己的权势满足锦官的需求,希望锦官在离开皇宫之后,会感念自己的好,会重新回来,心甘情愿的做自己的皇后。[ ] 当然淳益不是不明白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是他却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一厢情愿的感觉,因为这样,他总会感觉到锦官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因为她终将明白,自己才是最爱她的那个人,不管他是不是因为别的女人责怪他,不管她是不是会在出宫后马上去找臣逸,不管他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他还是希望是锦官选择了自己的未来,而不是自己用帝王的权威将锦官的身体和灵魂都束缚到这个皇宫之中,只是锦官,现在的锦官可是明白的了自己拳拳的心。淳益依着墙,痛苦的闭上眼睛,等着锦官回答太后的话语。 “太后,锦官已经心有所属了,锦官永远都不会和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所以,还请太后开恩,让锦官离开,我绝对不会再参与进皇上和皇后的感情,他们会很恩爱的。”锦官一直纳闷为何太后会突然的将自己心尖的琳琅忘掉,而是那么的关心自己的感情,还极力的促成自己和皇上的姻缘,完全不像前几日那般,只是一心的关切皇上和皇后的婚事。 “我现在只关心你和淳益的婚事,因为你才是我的女儿。“太后早就感觉到了锦官的梳疏离,自自己向宫中的人说明了锦官是自己的女儿,宫里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可是锦官见到自己的时候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叫自己太后,全然没有女儿见到娘亲时候的亲近。 “太后肯定是搞错了,锦官怎么会是您的女儿,锦官只是沧州城的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爹娘早就死了。”锦官的话依旧很冷清,带着更明显的疏离,太后听了,心头一阵的疼,再看向锦官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泪水盈盈。 “你在怨我是不是,你怪我这么多年没有尽到一个做娘的责任是不是?锦官,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你知道娘有多么的无奈么?娘不把你送出去,在这个皇宫之中就无法立足,就不回有娘的今天,娘知道对不起你,可是哪个娘舍得自己的孩子呀。”太后说话的时候,眼角的泪簌簌的下落,眼前的锦官也变得渐渐模糊,模糊成二十年前哪个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婴儿。 “太后,我真的不是您的女儿,我的父亲是前任宰相慕容秋歌,我的娘亲是个妓院的**,,没有等到父亲找到我们的那一天。”锦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泪也盈盈的落下,她不断的用自己的衣袖擦着脸上的泪,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那个靠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来养活自己的母亲,总是能轻易的牵动自己心底那根最脆弱的神经。 关于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事情,还是拥翠阁出神的袭人告诉自己的,虽然自己失去了部分的记忆,但是那个遥远的前世,自己的母亲同样是靠出卖自己的肉体养活了自己,靠着自己丧失尊严为自己赢得了成长,所以在提起那个为了自己在妓院中卖身的母亲,锦官的心底总是有太多的感慨。 “锦官,那不是你的母亲,那是我的贴身丫鬟,当日就是她将你送给了秦夫人,后来秦夫人对你不好,她就带着你逃了出去,她一个女人家,又没有什么谋生手段,为了养活你就去了拥翠阁那样的地方,是她让你活了下来,可是你的骨子里还是留着我的血,就像你的肩头上的胎记和我的一模一样,这是谁都模仿不了的。”太后在说话的时候,将自己的衣衫扯开,她依旧光洁的肩膀上,一朵红艳的玫瑰悄然绽放,和锦官肩上的玫瑰一模一样。锦官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道该如何的言语,相同的模样,相同的胎记,这无疑是铁证一般,锦官不再言语,只是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知道再如何言语,只是怔怔的看着太后,等着太后开口。 太后却也不开口,只是看着锦官,脸上的泪簌簌的落着,不长的时间,便只剩哽咽,锦官还是站在那里,不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太后,许久无言。 “锦官,我真的是你的娘亲啊,你叫我一声母后吧,我可是等了二十多年了。”太后几近哀求的言道,锦官听了,心如针扎一般的疼,锦官含着泪扭过头去,不敢看太后的眼睛,她不敢相信太后真的是自己的母亲,更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太后,所以,她只有逃避,可是太后却着急的想让尽管承认自己是她的娘亲。 “锦官,叫声母后啊,我是你的母后,你亲亲的母后。”太后的眼睛几近焦灼,想让锦官尽快的认了自己这个娘亲,可是锦官总是扭着头,不敢看太后,太后忍不住的伸手,握住锦官的肩膀,想将锦官的身子摆正,让她看向自己。 “太后,锦官的娘亲已经死了,那个在妓院中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养活我的女人才是我的娘亲,我只有一个娘亲,太后您搞错了。”说完话之后,锦官就挣脱出了太后手臂的环绕,直直的向外奔去,这一切,来的过于突然,突然的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一切就已经发生。 “锦官,你在怨母后是不是?”太后紧追着锦官走了几步,高声的喊道。锦官一时愣在了那里,许久之后,才转身,对着太后满是失落的言道:“太后,我不是怪自己,是怪自己的命,更为自己的娘亲感到委屈。”说完话之后,泪水再次挂上了锦官的双眸,那个在及原理委曲求全的母亲,那个给了锦官生存机会的陌生女子,每次锦官想到她,心底都满是愧疚,愧疚的让她不敢面对面前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子。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龙凤金印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18 本章字数:3711 “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甚至都把那个丫头的名字给忘了,倒是她,让你在秦府活了下来哦,让你在妓院那样的地方还长成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得感谢他呢。”太后满是愧疚的看了一眼锦官,轻声的说着话,头却低了下去,手兀自在扯着手中的手绢,不再看锦官。 “我也不知道娘的名字,可是我知道,那才是我的娘亲,我在秦府被秦夫人虐待的时候,您怎么不来说我是您的女儿,我在妓院里艰难度日,我的娘亲染上重病的时候,你也没出现,现在锦官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了,您倒是来了,要我留在你的身边,约束我的自由,让我陷入一个我自己不喜欢的未来里,这就是您的爱么?这就是您作为一个母亲能给自己女儿的么?”锦官说话的声音里透着哽咽,眼角也变成了一抹烟霞。 “锦官,不是,我……”太后没想到锦官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语,这是自己不曾想过的,她甚至不曾想到,自己再锦官生活中的缺席,曾经让锦官的童年暗无天日。锦官说出的话语,都是最至诚的,是她心底的话语,自己无法反驳,她也黯然的抬起头,看向锦官,氤氲的泪水让她只看到了锦官模糊的面容。 “锦官,母后不是想要束缚住你的幸福,母后只是想让你好好的呆在宫中,这宫中有太多的繁华,都是你不曾见识过的,这里有太多的好的享受,母后希望你能得到,这有错么?”太后边说边擦着眼泪,她的眼泪如水流进了田地一般,瞬间就让锦官的心变得柔软。 锦官一步步的走近太后,蹲在太后的面前,轻声的说道:“太后,对锦官而言,自由自在的生活要比锦衣玉食更重要。你如果真要疼我,那就让我走,离开皇宫,寻找自己的一片自在的天地去。”锦官说完话之后,将自己的脸紧紧地依偎在了太后的腿上,太后的手轻轻地抚上了锦官浓密如海藻一般的头发,透过发丝,锦官能感觉到太后指尖的温暖。( ) 这或许就是母亲的温度,当太后身体的温度触及到自己的皮肤的时候,锦官的心都变得温暖了,她只能由着自己的心将自己的脸贴的太后更近,更近,近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太后也只是神色安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个割舍了二十年的继承着自己骨血的孩子。 “锦官,再陪母后几天好么?”太后的话语透着哀求,锦官已经决定离开了,自己没有理由,没有权利留住她,但是自己的心底,还是想将锦官留在自己的身边,能多一天算一天,即使只是多一分钟,自己都会努力的争取。 “我入宫之前,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所以,明天锦官就出宫,到时候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锦官再回来看您。”锦官依旧没有叫太后一声母后,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质问般的疏离,她的话语很是温软,但是还是让太后的心底一片荒凉,自己在送这个孩子离开的时候,怎么都不会想到连疼她的机会自己都不会拥有太多。 太后看着锦官乞求的神色,终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锦官大了,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自己想送就能送走的女婴,她能自己的决定自己的未来了。太后既为锦官高兴,又难免有很重的失落,她轻轻地将锦官扶起,坐在自己的床边,自己却一步步的走向自己的梳妆台,在自己翡翠珍珠装饰着的梳妆盒中取出了一个金色的印章。 太后神色郑重的将这枚印章拿到自己的手中,走到锦官面前的时候,将手中的印章交到了锦官的手中,锦官看着那枚金色的印章,印章上面有飞着的龙和凤,龙和凤飞着的形态恰好构成了皇后金印四个大字,那大字,在太阳的余晖中闪着金光,耀得人的眼睛都心生迷茫。 “锦官,你要走,娘不拦你,但是这个东西,你带着,做防身之用,如果有什么需要,你拿着这个金印,找大昭治下的任何一个官府,他们都会对你伸出援手。[ ]”太后说话的时候神色郑重,锦官离开皇宫,自己能给锦官的就只有这个了。 “太后,这是……”锦官看着这个和自己身上带的龙凤金印一模一样的印章,心底一片的慌乱,凤娇当时将这枚印章交给自己的时候一脸的郑重,锦官当时就明白,这金印不是一般的东西,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想到太后这里,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印章。 “这是皇后的龙凤金印,只是皇后还得不了这个,能拿得到这个皇后金印的,除了皇后的位份,还得是皇上心中最爱的女子,我这一辈子先皇喜欢我的日子不过是那几天,他给我的只有这个金印,是能有些用处的,所以我将这个东西给你,以后多少的能给你帮点忙,到时候我会让淳益通告天下,龙凤金印在我的义女,你的手中。”太后说完,就轻声的叹了口气。 太后慢慢的再次坐到床畔,对着锦官言道:“当年的婴儿掉包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通告天下,这是皇室秘辛,如果真的被别人知道了,会动摇国本,你是知道的,几个月前,先帝刚刚驾崩,为了稳固国本,我不能给你一个公主应有的荣耀。”太后失落的话语让锦官听得心酸,这是太后最掏心的话语,作为一个太后,这正是她该为这个天下社稷所顾虑的,可是顾了这个,势必然就要再次委屈锦官。自己这一生,欠着锦官的太多,恐怕用尽自己的一切,都不会还清自己欠女儿的债。 “太后,这个金印我不能要,淳益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对您不利,有这个东西到时候也能护您周全。”锦官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了几分郑重,她感受到太后对自己的关切,所以也在内心里也为太后考虑。 锦官的话传到墙外淳益的耳中激起了一池的波澜,自己会有不臣之心么?淳益轻声的问自己,也许,会有吧,做了皇上,最得意的便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威地位,自己也曾想过,有朝一日要将帝位还给那个叫臣逸的男子,可是至于是什么时候,自己心中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也不确定自己到时候会不会不舍得,而太后到时候会站到哪一个阵营,也不好说,自自己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之后,自己每日都在想太后和自己在冷宫中度过的那段日子,那样贴心的爱护,是超越了血缘的,所以,自己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对太后不利。 “你放心,淳益不是我的儿子,但是我始终视他如子,不管宫中有什么样的风云变化,我终究还是先皇的皇后,不管是谁当皇上,我都是圣母皇太后。”太后轻声的对锦官说着,锦官的关怀,让太后感到温暖,既然锦官已经决定离开,自己就要尽全力的让锦官放心,这就是母亲,最想的是将女儿留到自己的身边,当知道留不住的时候,就会为她置办好行装,让她走的安心,飞的高远。 “太后,这金印,留在你的身边我才安心,再说,我也有一块和您的一样的金印,我原先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用的,现在知道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我拿那一块金印就可以了。”锦官说这话的时候,话语很是平淡,但是落到太后的耳中之后,却激起了一场新的风雨。 太后骤然的起身,不相信的盯着锦官的脸,轻声的问了一句:“你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太后看着锦官点头,心却陷入了万古的洪荒之中,自己的皇后金印,只用过一次,那一次他清楚的记着皇上说那个金印是不管用的,只是当时的莲贵妃拦住了皇上接下去的话,当时的场景,如闪电般再次掠过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苦苦思索的不过就是那个金印的缘由,只是没想到,锦官的手中,还有一模一样的一块。 皇后金印,是太高祖皇帝为她的皇后亲手所制,皇后去世之后,那枚印章就传给了继承大统的儿子,为了尊重自己父母长久以来的感情,当时的皇帝下了旨意,说龙凤金印只能传给皇上至爱的皇后,一个帝王的至爱只能有一个,却不一定是皇后,所以能拿到龙凤金印的人才是后宫之中最让人艳羡的人。 锦官看出了太后神色中的怀疑,赶忙的将自己怀中的龙凤金印掏出来,递给了太后,太后看着锦官手中那个和自己手中的龙凤金印一模一样的印章,赶忙拿到手中,和自己手中的那个印章做对比, 太后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原来锦官的印章上龙有九鳞,而自己手中的只有八个,太后看明白这一切之后,轻声的问锦官这个印章是在哪里来的,锦官看着太后的神色很是严肃,只是轻声的告诉太后,是臣逸给她的。 锦官的话语刚落,太后的泪就倏然的落了下来,那张刚才和生机勃发的脸,瞬间就如遭受了一场暴风雨一般,没有了半点生动的神色,锦官看着太后突然变得灰败的脸,赶忙走上前去,将太后扶住,太后的身子软软的偎在锦官的身上,软软的,好像整个人的身体被突然的掏空了一般。 “锦官,锦官,母后错了一辈子啊。”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才好像突然的醒悟过来一般,轻声的对锦官说道,锦官不明白太后的言语,只是怔怔的看着太后,等着太后给自己一个答复。 太后却不再和锦官说话,只是不断地流泪,手却紧紧地攥着两个金印,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金印,好像生怕这个金印会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一般。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过往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19 本章字数:4983 锦官紧张的看着太后突然变色的脸,心底升起无数的惶恐,她不明白太后为何会如此的珍视手中的龙凤金印,更不明白,母后为什么会这样的恨手中的龙凤金印,她知道这龙凤金印虽然形状一样,但是里面的龙凤却有区别,却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锦官在太后的神色中隐约的感觉到假的那个金印,肯定是太后珍藏多年的,看太后的神情,锦官隐约能感觉到太后手中的金印肯定是假的,不然她不会如此的伤心,不然,他不会如此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太后,这是臣逸送给我的,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印章有什么用途,所以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锦官说话的时候依旧紧紧地盯着太后,他不知道这样的言语能不能缓解太后的失落,太后依然只是无语,脸上的泪水却已是簌簌的落下。 “我以为,我至少赢了一点,现在看了,我全输了,输给了莲贵妃。”太后失落的话语带着寒冬的凉气,直抵锦官的心底,锦官感觉到了太后的失望,那是种近乎绝望的力量,在这种力量的左右下,太后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怪异,没了原先的温情。 “太后,是您输给了自己。”锦官轻轻地走到太后的面前,蹲下身,又抬头看向太后,自己所说的话都是自己的肺腑之言,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战胜与被战胜,不过时自己不愿意原谅自己罢了。 “孩子,我从来没有输给自己,如果不是这龙凤的金印,我如何会跟着先帝来到这个暗无天日的皇宫之中,做他众多妃嫔媵嫱中的一个呀。”太后的泪依旧不断的流出,当年的岁月也随着眼泪,汩汩的流出,如珠玉般呈现在锦官的面前。 当年我和人私定终身,并怀上了孩子,当时我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未婚先孕,被赶出家门,带着孩子乞讨为生,那个肩膀上开着鲜艳玫瑰的小女孩却因为长期的衣食不足,患了重病,为了给孩子治病她将自己卖入青楼,自己已经失身,孩子却终因患有恶疾在不到周岁的时候去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在她对人世心灰意冷的时候闯入了,给了自己温暖,给了自己爱情,当时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再一次找到了自己的感情,当自己将自己的身心全部的交付给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原先的恋人,那个已经考取了状元的男子却再次闯入了自己的生活,新欢和旧爱,哪一个都是自己心头不愿割舍的一方。 就在自己想走到自己原先爱的那个男子的怀抱的时候,那个温雅的男人将龙凤金印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并且许诺,只要自己为她生了皇子,她就是皇后。 龙凤金印的金光迷了她的眼睛,让她心甘情愿的放弃了那个寻找了自己两年的男子,跟着那个男人走入了皇宫,走进了一生的悲剧里。 她以为那个男人真的会如自己所许诺的给自己一生的幸福,可是到头来,给自己的却是他频频纳妃的消息,后来为了让他的允诺实现,自己就与那个已经成了当朝一品的旧情人私通,最终怀了身孕,因为她的巧妙设计,皇上一直不知道自己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为了能够成功的坐上皇后的位子,自己甚至在生产之前就做好了打算,如若不是皇子,就将自己生下的女儿送出去,换一个皇子,为了能够得到皇子,自己甚至认了哥哥嫂子,虽然这所谓的哥哥嫂子和自己只是有着相同的姓氏,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她最后将哥哥刚出生的儿子据为己有,成了皇后,自己喜欢的人只能在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对自己跪拜行礼,自己的女儿也被寄养到自己哥哥那里,自己成了世间最让人羡慕的女人,也成了孤家寡人。 因为没了皇上的宠爱,没了自己的女儿,没了自己的爱人,自己就想法设法的不想让别的人比自己幸福,所以,皇上宠幸那个嫔妃,那个嫔妃就会无端的出一些事故,皇上爱恋那个美人,那个美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消失,这样的事情直到皇上死心塌地的爱上莲贵妃才戛然而止。 因为皇上为了保护莲贵妃的安全,竟然为莲贵妃建了一座凤莲宫,凤莲宫被一汪碧水包围,宫中全是皇上信赖的人,多少次她想动手脚都无功而返,自己终于调整了心态去和莲贵妃讲和的时候,自己却在凤莲宫外听到了这辈子最梦魇的话语,皇上亲口告诉莲贵妃,当年他将自己带入宫中,只是为了自己的女人不能被臣子享用,无关爱情,甚至她对自己连丁点的感情也没有,他说自己最爱的就是莲贵妃。 就是因为皇上的这句话,她的心底恨极了皇上,为了报复皇上,她设计将莲贵妃打入冷宫,并在冷宫中对莲贵妃一通侮辱之后,送了莲贵妃一瓶千机,从此,那个让自己失去心爱男子的男人,也成了孤家寡人。 再后来自己处心积虑的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就是为了能够给自己所爱的人一个好的发展机会,在两个人私定终身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男子不时一般的男子,可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爱过的人,皇上,自己的夫君从没有给他施展抱负的机会,即使是让她做到了当朝的宰辅,都没有将重权交到他的手中。 所以她陷入了自责之中,当然,这更是催她奋进的力量,因为只有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自己才能给自己心爱的男子施展的空间,自己一直知道那个男子为了自己终身未娶,所以自己更是不敢懈怠半分,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皇上临终,将自己的皇位传给了莲贵妃的儿子,虽然新皇帝无法彻查自己母妃当年的案子,但是对自己却几多疏离,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隐约的发现,真正登上帝位的并不是莲贵妃的儿子,而是另一个人,所有的一切,如乱麻一样,紧紧地绑缚着她的心,她却拼力的挣扎,为的就是给自己一个未来,尽管自己已经不再年轻。 多年的仇恨,多年的孤独的岁月,将她的容颜焦灼成现在的样子,但是可怜的是,当年那个喜欢自己的男子,对自己也有了几多的怀疑,他甚至摆出一副忠君爱国的姿态,甚至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上,心,被那个男人和变化的世事折磨的荒凉苍老,早就没有了原先的样子。 所以,对于所有人做的事情,自己都是努力的去破坏,对于景明娶得皇后,自己要折磨一通,不仅仅因为慕容秋歌荒唐的将一个陌生的女子认成自己的女儿,更因为她不想让景明和锦官幸福,他不允许这个世间有幸福的存在,当然,也有个例外,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无论如何,自己都进全力的让琳琅幸福,所以她处心积虑的让琳琅进宫封妃,在自己的儿子成了皇上之后,自己更是迫不及待的为琳琅占下皇后的位子,只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那个自己疼了二十年的孩子,并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当她找到自己亲生的女儿的时候,自己还是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的一切都给自己的女儿,但是自己的女儿却并不像一般的女子一般,等待着自己的保护和施舍,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想离开自己,自由的翱翔,作为一个母亲,自己不舍得,也没有资格将女儿豢养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她选择放手,自己再次成为宫中最寂寞的孤家寡人。 只是所有的一切,自己怎么都不会想到,导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冷情的罪魁祸首,自己守了许多年的龙凤金印,自己怎么都不会想到竟然是假的。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候,躺在栖凤宫寂寞的龙凤床上,自己总是紧紧地攥紧了这枚龙凤印章,任他坚硬的躯壳将自己的身体咯疼,任他冰冷的温度传到自己的心底,自己总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进了这个皇宫还是值得的,因为那个已经移情别恋的男子,终究是爱过自己的,终究曾经全身心的想让自己当他的女人,并且不顾自己**的身份,将自己迎娶入宫,只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手中,那个左右了自己一生,慰藉了自己一生的印章,竟然是假的,自己看了他多少年,都没有发现,只有真的龙凤金印在自己手中的时候,自己才能隐约的发现,龙有九鳞,而不是自己那个龙凤金印上的八鳞。 “你说,这龙凤金印是臣逸给你的?”太后带着泪水给锦官讲完自己的故事之后,若有所思的问道,锦官看着一脸泪水一脸失落的太后,只有轻声的点了下头,只是本能的将自己的脸贴到了太后的胳膊上,等着太后再次开口。 可是太后给锦官的只有一片寂寞,锦官终于忍不住看向太后,太后的眼角依然挂着泪水,低着头,颈间已经有了松垮的皱纹,正在盯着那两个龙凤金印,痴痴的看着,许久之后,才轻声的言道:“她给我的龙凤金印是假的,他把真的龙凤金印给了莲贵妃,不然,怎么会到了臣逸的手上,这个男人,我还一直以为他薄情寡义,对莲贵妃,他却是少有的专情,只是他却因为专情,害死了莲贵妃。”太后说完之后长叹一口气,将眼神抛向凤莲宫的方向,那里,仿佛也有她渺远的一个梦境。 在太后的讲述中,锦官才知道了十几年的故事,当时,是皇后的寿辰,莲贵妃为皇后准备了一块玉如意,后来才发现,那玉如意中有些微的安息香,安息香,是最浓烈的**,只要闻上,便会情不自禁,皇后就以莲贵妃身为贵妃,不知廉耻,长期用这样的东西对龙体有损为名,将莲贵妃打入了冷宫。 奇怪的是皇上当时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异议,只是默许,并且对冷宫中的莲贵妃不闻不问,直到莲贵妃去世以后,莲贵妃的侍女队皇上说了实情,那安息香是那日拿玉如意的侍女带的,他和宫中的侍卫交好,那安息香是自己和侍卫偷情时所用,皇上知道以后,大怒不已,将那侍女和侍卫悉数赐死,只是皇上永远都不知道,那个甘愿认罪的侍女和侍卫并没有见过安息香,当然莲贵妃那里,更不可能用安息香,当时莲贵妃死后,无人为莲贵妃收尸,受她恩惠的宫女和那个侍卫为了能让莲贵妃入土为安,才编出了那样的借口,用自己的生命还了莲贵妃对自己的深恩。 事实,却只有一个,只有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知道,那安息香是皇后自己放上的,当时让自己心爱的男子和自己同床共枕,她用的也是安息香,不然那么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人,怎敢上皇上妃子的床,即使那个妃子和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海誓山盟。 她用安息香让自己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同时也为自己铲除了最大的对手,因为安息香世间,皇上曾经感激过她,但是随着侍女的认罪,皇上就离开了她去了莲贵妃的寝宫凤莲宫,虽然栖凤宫有着和凤莲宫一样的景致,但是凤莲宫已经留不住皇上的心。 莲贵妃死后,皇上就长居凤莲宫中,很少临幸嫔妃,日日枯守着莲贵妃的遗像,属意培养景明,那个莲贵妃的骨血,与皇上一样,皇后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儿子的身上,她用所有的心神来照顾自己的儿子,为的就是他能继承大统,能给自己的情郎一个施展抱负的空间,能给自己的女儿一个踏实的未来。 她和皇上都是自私的人,爱的只有自己,所以莲贵妃会死,所以,他们会彼此陌路的走过许多年的时光,直到其中一个死去,他们都再也没有什么交集。 “太后,您只记得您是个被伤害了的人,可是莲贵妃也很是无辜不是么?她只是被皇上爱着,并没有什么错,却要无端的丧了性命。”锦官在听了太后的话之后,不免心中不平,轻声的说着太后,不是责怪,但是话语中也有淡淡的不悦,她虽然不肯叫太后一声娘亲,但是心底,她还是将太后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所以说话的时候,两人的关系没有了原先的疏离。 “她确实是个可怜人,可是除了她,我不知道再怎么报复皇上,莲贵妃比我还幸运,他有了自己心爱人的孩子,能享受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我呢?为了能在这皇宫中生存下去,我的孩子被送走了,我日夜照顾的是别人家的孩子,我心爱的男子和我一年见不了两次面,见到的时候也是他跪下给我磕头请安的时候,你觉得这样的日子和死比起来,那个更幸福?”太后边说边流泪,面对锦官甚至有了质问的语气,锦官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太后的脸,怔怔的,许久之后,太后才轻声的说了一句:“生不如死的滋味比死强不到哪里去。” 锦官的心,因为太后的这句话,而锐痛不已,刚才自己的心站到了臣逸的角度,所以,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太后,太后说的不错,没有自己心爱的人,自己的亲骨肉也不在身边,那样的日子确实生不如死。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请求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19 本章字数:5140 也就是在心底变得柔软的时候,锦官彻底的原谅了自己的母亲,虽然她并没有像别的母亲一样对自己关怀备至,虽然她曾经无情的将自己抛弃,但是她还是原谅了,在得知她抛弃了自己过得却并不好之后,她的心底也为这个已经走入暮年的母亲伤心不已,在这后宫之中,如母亲这样悲剧的不在少数。 锦官的脸紧紧地贴住了太后的衣服,任眼泪将太后紫红的衣服濡湿,那瞬间就变得冰凉的眼泪,是自己发自心底的对母亲青春岁月的缅怀。太后见锦官如此依恋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也情不自禁的将锦官抱住,这是迟到了二十年的拥抱,这二十年,除了苍茫的时光,更有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长久的思念,那温暖的感觉,让锦官恍惚回到了穿越前的时光,自己总是这样的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在母亲受了委屈之后,在自己想撒娇的时候。 “锦官,你可以出宫,但是要带着这个龙凤印章,天下皆知龙凤印章在我的手中,所以我会让淳益下道圣旨,就说我将龙凤印章转交到你的手上了,原谅我不能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但是我会对天下宣称,你是皇上的贵妃,但是与皇上不和,所以和离,然后我认你做了干女儿。”太后说话的时候,伸手托起了锦官的下颌,锦官仰头看到了太后一脸的歉疚,锦官的心再次变得柔软。 “我一直以为我的母亲已经死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母亲来疼我,我怎么会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身份。”锦官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了刚才的凛冽,看向太后的时候,一脸的笑意盈盈,惹得太后担忧的神色也如春日的湖水一般,渐渐的浮上一层和乐之色。 “以后常回来看看吧,我想知道,你活的好,这就够了。”太后再次提出要求,她感觉到了锦官心底对自己的原谅,所以不失时机的言道,锦官看着她满是担忧的脸,不忍心拒绝,只是郑重的点点头,太后见锦官答应,忍不住再次将锦官紧紧地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不舍得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隙,让锦官的呼吸都变得艰难,但是锦官的心底却依旧甜蜜,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母亲肯如此的抱着自己。 “太后,我想马上就走。”锦官等太后终于舍得给自己留下一丝空隙让她呼吸的时候,轻声的言道,这一个要求,让太后的心突然的被针扎了一般的疼,她迷茫的松开自己的怀抱,看着锦官,好像看不懂一般,直直的盯着锦官,好像要在锦官的脸上看出什么事情一般,看的锦官很是不自在。 “我得去给你恕罪。”锦官说话的语气很郑重,却让太后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她不敢相信的问锦官道:“你不是原谅我了么?” 锦官看着太后焦灼的脸色,赶忙点头,驱除太后心底的疑虑,然后轻轻地开口言道:“太后,莲贵妃是因你而死,这才是你不想让臣逸当皇上的原因吧?” 太后若有所思的看着锦官,轻轻地点头,自己千方百计不想让臣逸当皇上,这确实是很大的一个理由,另一个理由,就是臣逸当了皇上,自己势必然要被架空,那自己无法为自己的情郎,为自己的女儿谋求更多的利益,她的生命中,现在只剩下了自己的挚爱和自己的女儿,完全的没了自己,自己所做的所有的筹谋,也都是为了他们。[ ] “那臣逸会不会更恨你?”锦官轻声的问道,语气像在问一个孩子。太后看着锦官,不知道锦官的意图,但是只能肯定的点头,臣逸是莲贵妃的孩子,他登上皇位要做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针对自己。 “您如果现在力主他能够登上皇位,他是不是还会对你不闻不问?”锦官轻声的言道,这是任谁都明白的道理,太后不可能不明白,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用这种化干戈为玉帛的方式来解决十几年来心底的怨念。 “你不用劝我了,臣逸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是我还是看好他,他更能给大昭带来福音。臣逸的性子,过于孤僻,不知道你是不是记得,臣逸可是喜欢男人的,到时候能不能给皇室开枝散叶还得另说,所以,不不用劝我,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不会让臣逸登上皇位。”太后的话语很是坚决,这冰冷的话语如一盆凉水将锦官心底刚刚升起的希望浇灭。 “那你是想看着有朝一日,臣逸带兵前来,将你和淳益置于死地了?”锦官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还是如此的固执,谁都知道这样的走下去,只能是一个死局,不是自己的母亲死就是臣逸亡,而这样的结局,不管胜利者是哪一方,锦官都是不愿意见到的。 “你过于悲观了,也过于轻看你的母亲了。为什么你只想我和淳益会死,臣逸不会么?你可别忘了,不管怎样,我都是圣母皇太后,即使是他当了皇帝,他能奈我何?谁都知道我和他对立,所以只要我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便脱不了关系。”太后说话的时候,有几分得意,她话语中的自信让锦官不得不赞叹自己这个母亲的聪慧,她将自己至于现在的处境,无疑不是在保护着自己,不管怎样,都是保护着自己。 “您确实是对不住莲贵妃,难道您还想接着对不起她的儿子?”锦官再次用感情来游说太后,刚才在说起莲贵妃的时候,锦官听得真切,太后的话语中满是自责,但是锦官没有想到,太后只是很狠厉的说了一句:“这怪得了我么?怪她的夫君,怪他的父亲,毁了我一生的幸福。 ”太后说完,不看锦官,她怕自己心底的坚持在面对锦官的时候变得怯懦不已。 “可是这样对您有什么好处呢,非得所有人都不幸福,你才高兴么?”锦官再次看向太后一脸的问询,太后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轻声的言道:“我不幸福,看着他们幸福,你觉得我心会不会变形,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扭曲的,我看不得别人的幸福,谁的幸福,我都看不得。” 锦官看着太后咬牙切齿的面容,心底生出了一阵担忧,他不知道被扭曲了心的母亲,是怎样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漫的长夜,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怎样的熬过了这样悠长的日子。 “那我呢?我的幸福,你乐意见到么?”锦官满是问询的话语传到太后的耳中的时候,太后的身体触电一般的战栗一下,然后转头,给了锦官一脸温和的笑意,然后轻声的说:“我最乐意见的就是你的幸福,这个世间我可以不在乎一切事情,我只要你幸福,只有你幸福了,我这一辈子才有出彩的一点,不然,也太亏了。”太后说完话叹了一口气,看着太后的锦官也不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声的说了句:“臣逸他们都幸福,我才会幸福。” 太后没想到锦官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满是哀怨的看着锦官,自己不是没想过,臣逸当时为了锦官仓促登上帝位的时候,自己就感觉到了臣逸爱上了锦官,只是自己终究没有想到,锦官也会爱上臣逸,不然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锦官的话语,如炮竹一般,在太后的i心头留下一声巨响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但是太后的心,再也不会如原先一般宁静,平和。 “你爱上他了?”太后的眼眸中有星河璀璨,她紧紧地盯着锦官,等着锦官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自己的心底千万遍的祈祷,希望这答复不是肯定的,但是锦官那含情的眸子让自己绝望,她隐约感觉到了自己马上就要得到的答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放下仇恨,仇恨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仇恨,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幸福,但是你放下了,也许一切都会好了讹”锦官没有回答太后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说话的时候她还不断的躲着太后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眸光。 “你真的喜欢他,喜欢那个贱人和那个人的儿子?”太后说话的时候,对莲贵妃还是有很多的鄙夷,对自己的丈夫,她更是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只是话语,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情感变得失了温度,依旧灼灼的,烧着锦官的心。 “一个男人,肯为了你不顾自己多年的筹谋,不顾自己的江山社稷,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喜欢他?”锦官依旧没有回答太后的话,只是轻声的问道,太后没有回答,看着锦官,一脸的失落,良久之后才轻声的言道:“我不允许你喜欢他。” 说完之后,太后就转过身去,不看锦官,锦官看着她落寞的背影,高声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他的儿子,他的骨子里流着他薄情寡义的血。”太后的回答很是简单,但是却针一样扎进了锦官的心里,她在问为什么的时候设想了无数个答案,却只有这个答案自己没有办法反驳,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护,虽然她心里知道,臣逸对自己的心并不像他的父亲对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的话,还是让锦官不由得想起了在滁州的日子,那个自己还是媚娘的日子,当时臣逸确实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叫媚娘的女子,太后说的话,让锦官忍不住的想,也许,他真的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品格,对所有女子都只有戏弄,都会毁了别人的幸福。 “不许你喜欢他,不管什么时候。“太后看出锦官的愣神,说话的时候,有着明显的命令的口气,太后很快的就完成了自己身份的转变,不自觉的将自己当成了锦官的母亲,虽然自己真的是锦官的母亲。 不知是太后的命令还是太后语气惹得锦官不悦,锦官轻声的说了一句:“我的成长你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在我对未来的选择上,好像你也没有决定的权利,如果您真想让我把你当成母亲,你只做一个旁观者就可以,我的感情,我自己是做得了主的,更何况,我还有我的父亲,我想父亲如果知道我和臣逸的事情,必然是会赞成的。“锦官笑着说了说,在凤娇和袭人的讲述中,那个自己的父亲可是一个死心塌地的辅佐臣逸的人,当然,也是爱自己到了骨头里。 “你……“太后看着锦官一脸坚决的神色,脸上有重重的失落泛出,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当时爱到骨髓的情郎,自先帝死后,就誓死效忠臣逸,和自己的情分越来越淡了,而自己的女儿,现在竟然拉出他来压自己,这也是自己不曾想过的,她听淳益说过,锦官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可是现在看来,锦官好像知道一切,并不像一个丢失了记忆的孩子。 “太后,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这个女儿,又不想听我的忠告,那您只管看着一切就行了。我的感情,您做不了主,我的一切,您都没有资格做主。“锦官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慈宁宫,太后跟在锦官的身后,看了许久,才终于失落的转身,一步步踉跄的走回慈宁宫,嘴里还不断地私语:“你现在不听我的劝告,终究是会吃亏的,终究是会吃亏的,哪有一个父母不为自己的子女考虑的。”说完,太后的脸上又是一脸的惆怅, 锦官走后,太后不断的在慈宁宫内慢慢地踱步,知道淳益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太后才停止了自己的步伐,怔怔的看向淳益,未等自己开口,淳益已经跪在了地上,太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淳益,久久没有开口。 “母后,请你给我追求锦官的资格。”淳益在金砖上叩了一下头,轻声的请求道。 “为什么?”太后没想到,淳益到自己的面前竟然是为了锦官,而且还是要追求锦官,那个已经拒绝了她挽留的女子。但是在短暂的失落之后,太后的心底升起一阵阵的希望,淳益,如果真的能好好的对待锦官的话,那自己即使是死,都放心了,淳益是自己自小看大的,他是个心思澄明的男子,所以她心底很是愿意淳益成为锦官的挚爱,更何况,淳益曾经对自己允诺,要锦官做自己唯一的后妃,这样的荣耀,也是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原因为锦官争取的。 “因为她是您的女儿,您照顾了我二十年,我没有办法回报您的恩情,我愿意用自己的绵薄之力替您好好的爱锦官。”淳益的话语满是真挚,让太后的心底升起阵阵的喜悦,只是历经沧桑的太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到淳益在说话的时候神色的变化,在他的心底所想的,完全和自己说的不同。 在宫外听太后和锦官说着过往的事情,自己不免心生悲凉,如若不是自己被太后选中,自己现在也许会是秦府无忧无虑的公子,不用这样天天的惦记臣逸会不会在某个夜晚闯入宫中,夺去他的帝位,不用惦记自己的一言一行是不是惹得太后不高兴,不用担心自己是不是得父王的宠爱,不用害怕陪当时的母后在冷宫的凄清寂寞。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太后的一己私利改变。 太后改变了自己的一切,对自己却没有一丝的愧疚,这让淳益的心开始不平衡,再加上锦官的心底只有臣逸,甚至说出了让太后将皇位还给臣逸,那自己又会被至于何地?自己做过皇帝,如若真的退位,便只有死路一条,可是锦官没有为自己想到这些,她想到的只有她心底爱的那个男子,全然不顾自己对他的一片痴情。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再见父亲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20 本章字数:3746 “母后,儿臣一直思慕锦官,儿臣求您,让我随着锦官出宫,好好照顾她的生活,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儿臣能第一时间赶到,相信,不久之后,锦官定然也会对我青眼有加,儿臣知道,锦官之所以喜欢臣逸,不过是因为他们在滁州曾经同舟共济。”说完之后,淳益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得意,太后看在眼中,只当他是对自己有着充分的信心。 “那朝政的事情……?”太后故意问道,从淳益的话语中她知道他已经对刚才自己和锦官的交谈了如指掌,他应该知道自己心中最好的人选,虽然宰相慕容秋歌已经病了许久,但是前段时间御医就曾告诉朝中大臣,丞相的病不日就会痊愈,只是过度悲伤所至。 就在昨天自己知道锦官是自己女儿的时候,她就派人在第一时间去告诉慕容秋歌,锦官并没有死,相信慕容秋歌不日就会痊愈,重返朝堂。 “儿臣认为宰相慕容秋歌可以暂摄朝政,他身历三朝,是当之无愧的朝廷柱石,儿臣认为除了他,没有人能担得了此任。”说完话之后,淳益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太后,太后果真一脸的得意,不等淳益再言语下去,就接着言道:“哀家也觉得慕容宰相堪当此任,皇儿你可以下道圣旨,然后随锦官出宫就行了,哀家等着你将锦官带回的日子。”太后笑着走向淳益,轻轻地拍了拍淳益的肩,将自己所有的期盼都加到了淳益的身上。 锦官能够托付给淳益这样的男子,是她的福气,自己也会放心,所以对淳益的请求,她怎么会不允。淳益见太后答应了,忙一脸感激的对太后叩首,然后急匆匆的离去。 淳益是那么聪慧的一人,就在刚才听太后讲话的时候,自己就清楚的明了了,只有将锦官揽到自己的怀中,那帝位才在自己的坐下,这两者是相关的,因为锦官的喜好必会影响了太后的决策,而太后又决定了帝王的归属。{ } 刚才锦官的话语他是听到耳中的,他更明白锦官是喜欢臣逸的,在血统上,在受的宠爱上,在爱情上,自己没有一方面赢了那个叫臣逸的男子,甚至在百姓的心中,当时锦官临走的时候百姓对锦官的拥戴无疑不是对臣逸的拥戴,因为当时臣逸和锦官是携手共进的,这一切,让自己嫉妒的心底发慌,也正是这灼灼的嫉妒,让自己再也无法在这皇宫之中多呆一分钟,他现在满心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追上锦官,将锦官追到手,然后像锦官今日无视自己一般,将锦官弃之不顾。 当年的先皇就是个极好的例子,自己心底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要用自己的全力给锦官一个类似于他母亲的人生,当然,自己比先皇要幸福许多,自己绝对不会让锦官有伤害自己至爱亲人的机会,未来的皇上,会是自己的儿子,他身上会留着秦氏的血。想到未来的一切,淳益心潮澎湃,他一步步的走出慈宁宫,走近自己构织的美好梦境中。 等淳益安排好皇宫中的一切,追到锦官的时候,锦官已经出了宫,却和臣逸在一起,他跟在后面观察了许久,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选址,听锦官的话语,好像要建什么游乐场的东西。 淳益看着他们谈的很是投机,有说有笑,心底升起阵阵的挫败感,但是不长的时间,他就恢复到了原先的平静,走到臣逸和锦官两人的中间,轻声的对锦官言道:“你的母亲不会害你,这个人不是什么专情的男子,你还是离他远些好,有什么事情锦官找我。”说完淳益给了锦官一个澄澈的微笑。 锦官没想到淳益会追着自己出宫,本来她的心底就不想用臣逸,只是臣逸自自己出宫就跟在自己的身后问长问短,自己对飞澜城又一无所知,没有办法,自己只能问臣逸些事情,臣逸也乐得陪她给房子选址之类,只是心底,锦官始终不能忘记自己母后所说的,臣逸不是个专情的人。( ) 被淳益打断交谈之后,锦官曾看向臣逸,臣逸只是一脸的失落,锦官赶忙收拢了心思,对着臣逸轻轻一笑,然后言道:“有淳益在,就不麻烦你了。”说完就将自己的脸对象淳益,轻声的对淳益言道:“我看好了这块地方,你帮我去买下来吧,我不知道协议什么的怎么写,但是我真的很看好这块地方。”锦官边说,边将希望的眼神抛向淳益,刚才自己对臣逸说得时候,臣逸可是一脸的无奈。 淳益连看都没看锦官手指的那块地,只是一味的点头,轻声的说,“这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别说是这么快小小的地方,就是整个天下,我都舍得给你的。”淳益说话的时候,一脸澄澈的笑意,落到锦官的眼中,一片的温暖。 自己不喜欢这个男子,但是自己也从不拒绝这个男子的暖意,很多时候,自己将这个男子当成自己的哥哥,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的心底都会莫名的踏实,在淳益点头答应帮自己买下这片土地的时候,锦官的心底再次泛起暖暖的感动。 锦官没想到,自己看好的这个天时地利人和都比较合适的地段会是刑部的大牢,自己只看中了这里交通的便利,人口的聚集,只考虑到这是个办游乐场的地方,去没想到,这里在十几年前已经是刑部的大牢,当然,淳益在答应锦官的时候,也没想到,锦官看中的这个地方,会是飞澜城的刑事重地,只要动了势必然会让民心浮动。 淳益出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锦官带回宫去,所以是铁了心要将这刑部大牢的土地拿下,其间臣逸也曾对锦官说过刑部大牢动不得,只是锦官觉得那是臣逸不舍得为自己买下那块土地的由头,并没有多加注意,所以当民间刑部大牢搬家的传言甚嚣尘上的时候,锦官才真正明白原来自己看中的那块土地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中有太多的朝廷重犯,里面不乏死士,所以刑部大牢的搬迁随着锦官买下那块土地而摆上了议事日程,锦官能感觉到周围百姓的人心惶惶,全是因为那刑部大牢。 锦官没想到,自己父亲,慕容秋歌会为了刑部大牢来找她,谁都知道那个要买下刑部大牢的是与当今皇上和离的皇贵妃锦官,现在她是皇太后的义女,所以在飞澜城中找到锦官并不困难,只是慕容秋歌始终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自己曾经深深伤害了的那个女儿。 慕容秋歌见到的锦官的时候,锦官正穿了一件明湖色的锦衣站在刚刚发芽的柳树下,看着柳树上嫩嫩的叶芽,脸上一片恬静,在看到锦官的那一刻,一直惴惴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这个传言中的锦官,确实是那个被自己深深地伤害了的女儿,只是现在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是以一个受伤者的姿态,而是恬然自得,好像去年秋天的事情不曾发生一般。 慕容秋歌看着锦官在柳树下的样子,一时间忘了时间,忘了自己来找锦官的目的,只是怔怔的看着锦官,看着锦官脸上露出来的那发自内心的微笑,那一刻,自己的心底特别的满足,好像自己的一声,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等着自己老去的时候,能看到自己的儿女在自己面前展露最幸福的一刻,展露最自在的笑容。 等锦官意识到有人进了院子,蓦然回头的时候,正好迎上一直在笑着的慕容秋歌的脸,这张满带笑意的脸,让锦官感到亲切,只是早就忘了,这个男子曾经和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更不知道这个男子来这里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她只是本能的笑盈盈的走上前去,亲切的问道:“老先生,请问您找谁?有什么事么?” 慕容秋歌没想到锦官会不认识自己,所以在锦官叫出自己老先生之后,自己的心底竟是满心的失落,从认了锦官做女儿的那一刻,自己就没想过自己会失去锦官,锦官失踪之后,自己以为再也没有女儿了,曾经绝望到极点,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伤痛终是慢慢地减轻,直到太后告诉自己自己的女儿并没有死。 这次来找锦官谈判,自己都是抢着来的,本来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他这个当朝的宰辅亲自出面,但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见自己的亲生女儿一面,他抢先在众臣表态之前就表示自己要见识一下这个女子,这个能让太后认为义女的女子,这个敢和皇上和离的贵妃,当然,他的心底比谁都明白,这个女子之所以享有这样的殊荣,是因为这个女子是自己和皇太后的女儿。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想念了几个月的女儿竟然叫自己老先生,虽然太后曾经告诉自己锦官已经失去了原先的记忆,当他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当锦官真的再不叫自己爹爹的时候,自己的心还是被掏空一般的疼痛,这疼痛让他无法自已,让他不敢锦官一脸探寻的眸光。 “我叫慕容秋歌,是来找锦官小姐您的。”慕容秋歌的话语很是简短,但是他还是轻易的让锦官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父亲叫慕容秋歌,凤娇给她讲过,父亲对自己娘亲的痴情,袭人也曾经对自己讲过,只是袭人的故事里的娘亲,并不是父亲专情的那个。 “您好,有什么事咱们屋里说吧。”锦官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她努力的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喊出父亲这个称呼,只是轻声的将慕容秋歌请到屋中,她很明白,慕容秋歌现在是摄政的宰辅,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刑部重地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23 本章字数:4061 慕容秋歌跟着锦官一步步的走入内室,眼睛却始终不离锦官的背,那熟悉的背影,折磨心头了自己几个月的心神,自己曾多少次的以为,此生,真的再也见不到自己的这个女儿了,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女儿,终是被自己推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能再这样的见到锦官,于他而言,仿若梦境一般,让自己的心中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在看着锦官的背影一步步走入内室的时候,慕容秋歌忍不住感谢上苍,再次将自己的女儿还给了自己,上苍对他确实已经够眷顾了,即使是锦官还活着,她也有理由拒绝见这个薄情的父亲,可是锦官失忆了,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劝她好好和景明恩爱的事情,所以见面的时候,也就少了那抹尴尬,只剩下骨肉亲情。 慕容秋歌愣神的功夫,锦官已经坐在了室内正中的椅子上,并做了一个让自己坐下的姿势,慕容秋歌竭力的掩饰住自己心头的喜色,轻轻地坐到了锦官的身侧,面对锦官,一脸的笑意。 “宰相大人来找我有什么事么?”锦官明知故问,但是话语中已经多了几分疏离,自己虽然没有了原先的记忆,但是自己心底还是本能的和面前这个男子疏离,因为失忆,锦官更相信自己的心,就如她在失忆后第一次见到臣逸的时候,自己心中涌动的温暖,那是自己心的感觉,不会欺骗自己,后来的事实也果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锦官看向慕容秋歌的时候,也是莫名的疏离,因为自己的心底,并不觉得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老人是有几分可亲的,所以她淡漠的叫慕容秋歌宰相大人。 锦官的称呼,让慕容秋歌的心头一紧,自己没想到,锦官会是如此的称呼自己,看刚才的情状,锦官应该知道自己的是她的父亲,只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如此生疏的对待自己。眼中有一抹失落划过,但是旋即,就恢复了正色,他的心底何尝不明白,自己对锦官做得事情,差点害得锦官去了另一个世界,现在能赚的一个宰相大人,能看着她安然的过日子,自己的心总是踏实的。 他自知自己会对先帝尽忠,所以作为自己的女儿未必幸福,所以私心里,他也不想尽快的任锦官做自己的女儿,他是早就听说了的,淳益对锦官有这爱慕之心,如若锦官真的还是他的女儿,如若淳益像自己提出要娶自己的女儿,那自己确实是没有办法应对的,或许这样疏离的姿态,才是相互保全的法宝。 慕容秋歌心底的淡然随着丫鬟端上的茶水的水汽氤氲,渐渐的弥散开去,只剩下清亮的眸子,灼灼的看着锦官的脸,那张酷似自己故人的脸庞,那个让自己自责了数月的容颜,现在,就那么淡然的在自己的眼中绽开淡淡的笑意,让慕容秋歌看着,不忍失神。 直到锦官的笑意渐渐的敛去,认真的看向自己的时候,慕容秋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的用一声咳嗽掩饰住自己的尴尬,片刻之后,轻声的言道:“老夫此次来,是想和姑娘商量一件事情。”说完之后就看向锦官,他相信自己女儿的聪明,在自己开口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自己的所指,更何况这几日朝堂的传言纷纷,早就成了寻常百姓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除了那件事情,恐怕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个当朝的宰辅来这里和一个她这般年轻的女娃谈判。 “那件事情,恐怕不好……”锦官看出了慕容秋歌的用意,他是不想将事情说出来,说出来,锦官如若拒绝的话会失了他当朝宰辅的颜面,这样说出,没有到问题的实质,终是不会失了他们父女二人的和气,只是他的女儿锦官也是聪明极了的一个人,他怎会不明白慕容秋歌的意思,只是她也同样的抛给慕容秋歌一个无解的难题,等着慕容秋歌作答。 慕容秋歌看着锦官欲言又止,心里为自己这个女儿的敏锐反应击节,所以看向锦官的时候是一脸的笑意,锦官必是不愿让步的,不然,她不会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语。锦官看着慕容秋歌满脸的笑意,终还是清浅的笑了起来。 “宰相大人可能会听说了吧,太后娘娘可是很赞成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呢。”锦官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还刻意的将皇太后的名字加重,为的不过是慕容秋歌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来命令自己,否则,自己也是能搬出皇太后的,皇太后,她的母亲,同样是慕容秋歌曾经挚爱的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锦官也是在做一个赌注,她想看这个可以称作自己父亲的男人,对自己的母亲是怎样的态度。 慕容秋歌在听到皇太后的名字的时候,身体猛的一颤,但是这失神片刻便恢复了常态,他兀自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地啜着杯里的清茶,锦官看向慕容秋歌的脸却已经变了神色。 “老夫不知道皇太后有这层意思,老夫来这里也绝不是以自己的官威来压制姑娘,老夫只是为了国家社稷,为了黎民百姓来肯定姑娘,不要打刑部大牢的主意。”说完之后,他再次端起茶杯,掩住自己莫测的神情,锦官,已经不是出宫之前那个固执单纯的姑娘,她现在的聪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自己不想让自己的眼神里露出自己最后的底线。 “刑部大牢的主意我从来就没有打过,我只是看中了一块地方,有人帮我把地契拿了来,我正要在这上面建立我自己的理想,却不知得罪了谁,非要阻拦我。”锦官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中已经有了几分不悦,自己出宫,不外乎为了实现自己再上个世界就已经打定主意的理想,只是理想的实施,却是难上加难,即使自己手中掌握着龙凤金印,即使自己有太后的支持,即使自己有着美好的构想,总有人要出来阻拦,阻拦者中还包括自己最亲近的人。 “可是姑娘你看中的地方就是刑部大牢。”慕容秋歌看出了锦官是在故作姿态,话语中有了几分不悦,在他的心底,总是觉得自己的子女肯定是要为国家分忧的,而不是像今日这般,因为刑部大牢的事情惹得众臣在朝堂上头疼不已。 “刑部大牢的地契应该在官府的手中,可是现在怎么在我的手中呢?所以,这块地方必不是刑部大牢。”锦官说话的时候,得意的在自己的袖间掏出那纸契约,那是淳益送给自己的,自己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游乐场建好之后,要让淳益随时随地的进入游玩。 慕容秋歌没想到锦官真的能拿到地契,现在他们在朝堂上议论的是不能将刑部大牢的地契交给别人,可是锦官,分明已经拿到了地契,他们的讨论都是晚了一步,仗着手中的地契,锦官完全可以在刑部大牢那片土地上做任何的事情。慕容秋歌的心头有连绵的失落泛起,这事关飞澜城安宁的大迁徙已经势在必行。 “姑娘就不能通融一下么?先听老夫说一下利弊,然后姑娘再决定是否在这个地方建你所要的游乐场。“慕容秋歌的神色之中带着哀求,话语轻轻地,虽然有着失落,但是还是话语铿锵,看着慕容秋歌的形容,锦官的心不由得变得柔软起来,她轻轻地点头,等着慕容秋歌将话语说下去。 “这刑部大牢在飞澜城正中已经有些年头了,里面有好多的国家重犯,先帝和现在的皇上都心存仁厚,有很多大奸大恶之辈都让他们留了性命,在这天牢之中已经有些时日了,如若突然的搬迁,怕是来不及。再说将他们迁出之后,在哪里安置,这也是很重要的问题,再者,这种恶人的转移,如若不周密,怕他们再次流窜作案,到时候恐怕要害的飞澜城不得安宁,飞澜城是国家根本,如若他出现丁点的动摇,老夫担心会动摇过本,你是太后的义女,也曾经是皇上的皇贵妃,总是要为咱们大昭的百年基业多想想。“慕容秋歌说话的声音不大,珠玉一般滚落锦官的耳中,自己只知道那是个刑部的大牢,刑部大牢在城中不是很合适,却忘了搬迁的苦恼。 锦官的脸上浮起了层层的疑虑,自己以为已经想的周密,没想到,还是会有纰漏,自己已经认定了刑部大牢这个地段,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怎样安全无虞的将大牢中的人运出,怎样的为他们找一个妥帖的去处。 “宰相大人,你说的这些,锦官确实有很多事情没有想得多么的周全,锦官会尽全力为您将事情考虑周全,只是刑部大牢这个地方,我是思谋了许久才做得选择,是不会改变的。”锦官说话的时候带着无奈,丝缕的,让慕容秋歌失望,自己以为自己的女儿必是通晓事理的,却不想锦官还是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虽然自己内心清楚的很,自己没有理由要求锦官做什么,但是当锦官告诉自己她要定了刑部大牢这个地方的时候,自己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只是不知道是他作为一个父亲不尽的心伤,还是孩子忤逆自己颜面的难堪。 锦官也是害怕慕容秋歌拿出当父亲的威严或者作为一朝宰辅的权利来压制自己,所以看了慕容秋歌不定的神情之后,锦官轻声的对慕容秋歌言道:“宰相大人,小女身体不适,还想快去歇息,就不远送了。” 锦官说完话后对着慕容秋歌歉意的笑笑,慕容秋歌也只是怔怔的看了锦官一眼,然后轻轻地起身告辞,只是满脸的失落,让锦官的心忍不住轻轻地颤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第一次来找自己商谈事情,自己给他的竟然只是拒绝,当然,这是锦官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这样的拒绝,竟成了自己给父亲的见面礼。 父亲,父亲,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只是刚才做说话的时候,很大一部分时间自己是将他当成了一个陌生的宰相,而不是自己的父亲,想必慕容秋歌也是如此,并没有将自己当成他的女儿,否则,他怎会对自己不闻不问,自己故意的说身体不适,他都没有表示出丁点的关切,如若他真的对自己有怜惜之心,那游乐场的选址,也并非非刑部大牢不可。 锦官失落的重新回到院子,看着满园鹅黄的嫩绿,春天,终于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春天,总让人漏*点满怀的想做一些事情,尤其是像现在的锦官这般,一切已经如意,要的不过是许久之前心里就憋着的那股劲,自己一定要让妓院无处遁形。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臣逸的劝阻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27 本章字数:3432 “姑娘好兴致,现在市井传言,皇上要将整个天下都交到你的手上,没想到你还能淡然的在这里赏这还未舒展开的嫩枝芽。”臣逸清淡的声音传入锦官的耳鼓,他身上淡淡的莲香也随着这吹面不寒的杨柳风细细的划过锦官的鼻翼,这熟悉的味道,让锦官的心底一片安稳,这是自己自那日买下刑部大牢的地契之后第一次见到臣逸,他依旧是那么淡然的样子,只是看向自己的时候,有着几丝凝重。锦官看着他,只是笑笑。 “你躲不开我的。”臣逸看着锦官连绵的笑意,终于轻声的言道,自那日分别之后,锦官就没了踪影,这飞澜城太大,有着太多的人家,他是让手下一家家的排查,才在今天早上找到锦官的,任他怎么想都不会想到,锦官选择的栖身之所,竟然会如此的隐蔽,而且周围有许多乞丐出没。 “你耳目众多,想找到我总是不难的。”锦官轻声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失落,自己是打定了注意要逃出臣逸的视线的,她爱过这个男人,所以更不想成为这个男人前进路上的牵绊,只是她没想到,他还会找她,而且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找到自己。 “不是我耳目众多,是你周围的人出卖了你。”臣逸轻声的言道,在滁州的时候,他就知道锦官会是下一任丐帮的帮主,虽然锦官进了皇宫,但是丐帮必不会弃锦官的生死于不顾,而且丐帮这么多年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锦官在滁州带领众乞丐的所为,让丐帮终于能扬眉吐气,现在丐帮帮众心底最服气的不是原先的丐王,而是现在的锦官。 所以锦官一出宫,就被丐帮盯上,并在脱离了别人的视线之后,顺利的拜了锦官这个主子,并妥善的为锦官安排好了在飞澜城的衣食住行,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个院子里住的是公侯家的小姐,断然不会想到,住在这里的这个绝色的女子是丐帮的头目。 “他们才不会,我是他们的主子,他们最讲究对帮主尽忠。”说完之后,锦官转过身去,不让自己再盯着臣逸的脸,臣逸,他清秀的眉目,眼中的情愫总是让自己无法自控,自己能做的只是躲闪,她最是清楚,长久的和这个男子在一起,最容易万劫不复。 “可是他门出现最多的地方,肯定是你所在的地方,不管什么时候,他们总是有事情向你汇报的,跟何况,丐帮大会就在眼前,你要继任丐帮的帮主,事情肯定会更多。”臣逸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志得意满,大昭,毕竟是他的天下,虽然他现在没有在龙位上,但是自己对大昭的每一寸土地上的事情都是了如指掌。 “谁说我要继任丐帮的帮主的?哪有女子所丐帮的帮主。”锦官回过头了,啐了臣逸一下,然后言道,自己所说的话,正是这段时日以来自己心底的忧虑,虽说曾经和丐帮的众兄弟同甘苦共患难,但是毕竟自己是一介女流,自己不知道会不会服了众人之心,丐帮丐王的位子自己是想得到的,不止是为自己,更为自己心头那个男人。虽说现在用不上,但是他不是池中之物,也不会永远的这样默默下去,等有朝一日,他站上那九重宝塔,自己愿意为他的帝业尽自己微薄的力量,而丐帮帮众众多,耳目广泛,是个不可多得的力量。 “锦官,不要当丐帮的丐王,你只是个弱女子,这样的大事,本就不该你来承担。”臣逸第一反应就是不想让锦官接下这个担子,锦官和自己,现在感情虽然很是尴尬,但是他能感觉到锦官对自己的感情,不管是锦官还是媚娘,他们都是爱自己的,就像自己的心底,爱极了锦官和媚娘,不管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她已经成功的占据了自己的心,所以自己不想让锦官担下这样的重担,他只是想锦官做一个小女人,等自己将天下捧到她的面前,让她和自己分享作为一个帝王的喜悦。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虽然管不了天下的兴亡,但是在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能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也是好的,所以我不想放弃。”锦官轻声的言道,她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自己只是在用这样的话语来试探臣逸是不是需要自己这样的帮助。 “你可知道,一个人的能力越强,等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是首当其冲的?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不管什么时候。”臣逸强忍着自己要将锦官揽入怀中的冲动,深情的言道,自己何尝听不明白锦官话语中的意思,只是自己不舍的让锦官陷入危险之中,锦官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一次,自己的心也随着死了,他最是知道锦官在自己心底的地位,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舍得让锦官涉险。 “你总是这般自恋,我又没说是为了你,我为的是自己心头的那个人,不是你,你在我的心底只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不管我是锦官还是媚娘,你都深深的伤害了,所以,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帮你。”锦官违心的话语说出来的时候,如针一般扎进臣逸的心头,臣逸看着锦官,久久的,没有言语,直到锦官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向他的时候,他才轻声的问道:“锦官,不管你是为谁,真的没有必要以身犯险,不值得。”臣逸的话语温润中带着春天特有的暖意,融融,似要将人融化了一般,锦官听着他的言语,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心底连绵的情谊,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想将自己心底所有的情愫尽数的吐出。 可是她不能啊,有些话,最好永远都不要说出来,只要说出来,一切,都会成为另外的样子,那样,自己就再也离不开臣逸的生命了,不管他是不是爱自己,不管他能不能登上帝王的位子,不管他有多少的妃嫔媵嫱,虽然心底,还是有对臣逸的连绵情谊,但是自己还是不愿将自己卑微的心事和盘托出,那里面,也满是她作为一个柔弱女子的骄傲。 “我真羡慕那个男人,只是我也恨他,他不该让你的身心受损,这也是我最怕的。”淳益轻声的言语一句,然后不再言语,只是深情的看着锦官,等着锦官的话语,锦官却已经没了话语,只是手扯起了自己面前垂柳的枝桠,看着柔软的枝条上吐出的嫩芽,像极了刚刚出生的婴儿,很是娇弱,但是他粉嫩的感觉却让人心生暖意。 “公子来找锦官好像不是为了丐帮帮主的位子吧?”锦官终于在扯弄柳枝的瞬间回过头来,笑意盈盈的问道,就是那如花的笑意,让臣逸一时之间,忘了周遭的所有,只是怔怔的看着锦官,好像在看一场渺远的梦。 锦官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一群,衣裙上没有任何的花色,衣料很是柔软的贴着锦官的衣服,衬得锦官像极了春日里那刚刚盛开的粉白的桃花,那淡淡的笑意,让她整个人好像是笑在这春风中,盈盈,让人怦然心动。臣逸看着笑着看向自己的锦官,一时间,整个人都变得痴痴的,只是静静地看着锦官,等着锦官的反应。 锦官只是不语,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淡了,只是淡淡的看向臣逸,等臣逸醒过身来的时候,锦官只是对着臣逸再次淡然的一笑,臣逸已经在尴尬中恢复了心神,笑着看向锦官,轻声的言道:“我是为刑部大牢的事情来的。” “公子也是觉得我应该放弃刑部大牢是么?”锦官眼中掠过一抹不悦,说话的声音也不觉得高了许多,带着阵阵的不悦,她不是不明白,现在飞澜城中穿着什么样的谣言,但是他没想到臣逸也会来阻拦自己的计划。只是当他凛冽的神色落到臣逸的脸上的时候,臣逸只是轻轻地摇头,这带着微笑的摇头,让锦官找到了自己的知己一般,看向臣逸的脸上也有了几丝温情。现在的锦官,其实是在苦力的支撑,谁不知道刑部重地不能转移,可是不转移,自己的理想就永远都实现不了,实现不了自己的理想,那会有很多女孩子继续被迫害,那样毫无尊严的日子,锦官是见过的,他不能让那样的历史重演。 想到以后女子的命运,锦官忍不住的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那么屈辱的生活,那么艰难的生活,只是现在,自己连尽一份孝道的心都无法实现,自己能做的就是让更多的女子不走母亲的老路,那也算自己作为一个女儿送给母亲的最大的厚礼,锦官知道,自己的母亲最是善良,为了保护一个植物他都要饶远路,在知道了她帮了许多的女子之后,她定然会高兴万分。 锦官愣神片刻之后再将眸光落到臣逸的脸上,臣逸的眼眸中闪过一分痛楚,然后对着锦官轻轻地点头,锦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没想到臣逸真的是为刑部大牢这件事情而来,关于刑部大牢的占用,除了臣逸,似乎没有人能阻止自己的这个决定,可是来阻止她的偏偏就是臣逸。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用皇宫交换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29 本章字数:3466 “为什么?”锦官扭头,紧紧地看着臣逸,他的消息是那么的灵通,应该知道刚才宰相大人已经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回去。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原因了。”臣逸淡淡的笑着对锦官言道,锦官再看向臣逸的时候,神色之中的不悦渐渐的如夏季的天空突然的浮上了云层,浓重的让臣逸都搞不明白她的所想。面前的这个女子,澄澈的如同一湖秋水,但是却又如万古的寒潭一般,深不可测。他不敢再贸然的言语,只是恢复了原先的平和淡然,淡淡的看着锦官,看着锦官的神色渐渐的变得平和,他才终于放下心来。 “公子心思缜密,让人钦佩,只是公子猜测的别人的心思,却总是失算,锦官心底,并无原因,刑部重地,我要定了。”锦官说完话,珠玉般的贝齿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刚才自己心中确实没有理由,却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自己最大的理由,自己要任丐帮的帮主,自己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干自己的事业,为的不过就是自己能够帮助他成就大业,只是自己不能说,心底也不愿承认,当然,她更不要臣逸认为自己是为了他才做一切的事情,他不想成为臣逸的牵绊,更不想让臣逸对自己的感情成了自己的牵绊。 “那是臣逸多心了,臣逸来这里请求姑娘,和宰相大人是一样的陈词滥调,同样的理由,只是希望姑娘在做事情的时候千万三思,如若惹怒了民心,恐怕到时候不是姑娘和臣逸能够收场的。”臣逸的话语平和的如同流水一般,落到锦官的心里,起了层层的涟漪,锦官知道臣逸是在为自己考虑,只是自己所考虑的却远远不是他想的这么的简单。 锦官想到自己的打算,心底生出阵阵的哀凉,自己愿意做那个民众心中不顾天下大局的女子,只为成全他的霸业,而且还不能让他知道,她只能如此,固执的一步步的走自己的路,为他将成就霸业的路铺好,这是自己爱他唯一的方式。 “锦官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大可不必在乎别人是怎么想我,更不用在乎众人眼中锦官的样子,只要锦官生活的好,才不会管周围的人怎么看我。“锦官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寒霜,自己好像只能用这样的话语,让臣逸和自己划清界限。等自己的目的达到的时候,自己可能会成为很多人眼中的坏人,恶人,他不想让到时候的皇上和自己一样,背着万古的骂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开始划清界限。 “可是我在乎。”臣逸听了锦官仿佛赌气一般的话语,心中升起一阵不舍,他在锦官说完话之后,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几个字,锦官没想到臣逸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臣逸也仿佛被自己的话语惊住,片刻的怔忡之后,臣逸轻轻地走到锦官的面前,将锦官抱在怀中,轻声的说:“我在乎,我不想让我的女人成为别人嘴里最不堪的女人。”臣逸说话的时候带着连绵的温情,他说锦官是他的女人,锦官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心都停止了呼吸,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臣逸会说出如此霸道的话来。 “公子未免过于妄自菲薄了,锦官只是锦官,是慕容宰相的女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锦官果断的将臣逸紧紧地抱着他的手扯开,然后给了臣逸一句冰冷的话语,只是说话的时候,锦官的手心里还残留着臣逸手心的温度,暖暖的,像极了现在的春风。 臣逸的手骤然的被锦官扯落,心也如自己现在空落的怀,他无措的看着锦官,良久才开口言道:“现在没有关系,难道以后也没有么?”臣逸终是不甘心,他不想和锦官仅仅有这么少的缘分,不管是锦官还是媚娘,他都是爱极了的,他还想以后和他们有着许多的交集,还想让锦官陪伴自己以后的日子。[ ]只是锦官却回绝的如此的果断利落,远远地超出了自己所能接受的程度,所以他再次开口,就是在期待锦官给自己一个机会,能让自己再以后的日子里,有所期待。 “现在都没关系,以后就更不可能有关系了,刑部大牢搬走,如若在搬迁过程中出现丁点的失误,锦官都会成为飞澜城百姓心中的祸水,你难道还巴望着和我有什么关系?“锦官用最柔和的声音遮挡住自己心底连绵的忧虑,自己并不是不知道刑部搬迁过程中可能要出现的情况,只是自己不得不做。 “你果真是狠心。“臣逸轻声的言语一句,心底的失落却如繁花点点在春风春雨中萧然的坠落。他知道锦官依旧忘不了当时自己的对媚娘的感情,虽然媚娘就是锦官,但是在锦官的心里,恐怕早就将媚娘当成了情敌,所以锦官不会原谅自己,他自己也同样的不会原谅自己,他不能原谅自己锦官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和她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他原先以为自己是爱锦官的,可是当离了皇宫,两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相逢的时候,他却认不出锦官了。 臣逸曾经无数次的觉得自己爱极了锦官,爱的舍得为他放弃了自己整片的江山,舍得为她放弃自己多年的筹谋,可是他却没想到,这个自己拼尽了所有的力量来爱的女子,竟然只是个模糊的幻影,当她以别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的感觉竟然是陌生的。这是自己想不到的,也是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 锦官的心底确实是放不下那翩翩的白衣,那出尘的影子,但是自己更放不下的是这个男人在爱自己的时候,竟然还爱着别人,虽然那个别人是另一种状态下的自己,但是自己依旧不敢将自己的心托付给面前的这个男子,不是因为不爱,也不是因为这小小的顾忌,只是因为这样的形势下,自己确实不适合和自己喜欢的男子同进退,共患难,在她小小的心里,除了帮助臣逸,自己还想做一番自己的事业,那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许下的愿望,袭人还在等着她的理想实现。 “锦官,我不会害你,将刑部留下,其他的地方,你想要哪,我臣逸都会帮你弄回来。“臣逸的话语带着坚决,他是有这个自信的,普天之下,他想弄到的土地,还没有弄不到的,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给锦官最想要的。这是他给自己的任务,更是自己对锦官的许诺。 “真的?“锦官抛却了刚才深色之中的凝重,笑着看相臣逸,一脸的纳罕神色,仿若一个期待糖果的孩子,这纯真的不含任何杂色的渴盼,让臣逸的心头升起淡淡的温暖,这才是自己喜欢的锦官,当时自己第一次见到锦官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对着自己清淡的一笑,没有对一个帝王的谄媚,没有见到陌生人的惝恍,只是清淡的笑笑,一片的云淡风轻。 臣逸对着锦官点头,脸上一片满足的笑意,这一刻,两个人的心好像是相通的,都是快乐的。 “你说的,不许反悔,如果你给不了,就不能阻拦我买下刑部这块地。”锦官的脸上依旧带着调皮的笑意,好像已经做好了埋伏,只等着臣逸自投罗网,只是臣逸完全陶醉在了锦官连绵的笑意之中,面对锦官的话语,只是畅快的点头。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只要锦官高兴,也是值得的。 “那我就要咱们的皇宫,皇上和太后所说的地方,如果我在皇宫中建了游乐场,那估计游人会增加许多。”锦官得意的看向臣逸,皇宫,那个威严的所在,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让平民百姓去接触他的威严高大,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允许的,就像淳益,他能给自己一个刑部重地,却不舍得给自己皇宫的一角,这一点,锦官还是明白的。所以说完话之后,她一脸得意的看向锦官,等着臣逸给自己一个答复。 听了锦官的话,臣逸的脸上闪出几丝无奈,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小女人,竟然会想到那样的地方,那是任谁都不敢觊觎的地方,她却想到了,而且让自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自己是万万不敢现在就将皇宫抢下来送给锦官的,即使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宫的主人,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准备能将整个天下送到锦官的手上,所以对于锦官这并不苛刻的要求,自己都无法答应,虽然自己的心里总是盼着终有一日,自己能将这皇宫交到锦官的手上。 “你是不能弄来还是不舍得给我?”锦官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臣逸,脸上依旧带着娇俏的笑意,让臣逸砰然心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欺上了锦官的脸,甚至都能感觉到了锦官温热的鼻息,他控制不住的要将锦官抱在怀中,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好好的怜爱面前的这个小女人,锦官的呼吸也在臣逸的耳中加重,却在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地推了臣逸一下,让两个人保持了距离,这陌生的距离,让臣逸感到生涩,再看向锦官的时候,他的眼中有纷繁的情愫,而锦官两颊上有着连绵的红晕,如晚霞一般,点燃了臣逸的心。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羡慕凤娇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30 本章字数:3570 “我舍得,只是现在不能给你,一年后,我将皇宫全部送到你的面前可好?”臣逸脸上的笑意更是温润,紧紧地挨着锦官的耳畔,温软的呼吸,拂过锦官的耳畔,让她的身体都有阵阵的酥麻,锦官竭力的稳住自己的心神,努力的让自己不要陷入这无底的缠绵之中,一年的时间,这是臣逸的底线,也是自己的期限,一年的时间,游乐场必须走入飞澜城百姓的心中,一年的时间,太长,又总是太短。 “不好,一年之后,我的游乐场在刑部大牢这块地上会开出多么迷艳的花,会给我带来多少的财富你知道么?一年,太长了,我等不及。”锦官轻声的拒绝,心底却早就有了思量,自己本来说出要皇宫就是为了能够摸出臣逸的底细,她也知道臣逸不可能立时允诺将整个皇宫交付到自己受伤,所以在她开口问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样的答案。 “可是,锦官……”臣逸慌乱的看向锦官,不知道该再怎样的面对锦官脸上决然的神色,锦官却淡淡的笑着,言道:“没有什么可是,我要的你给不了,所以刑部大牢,我用定了。”锦官清浅的笑笑,然后再没了言语。她一步步的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已经选择了拒绝,那就不能再待下去,因为他不知道再和臣逸在一起,自己会不会妥协,因为她控制不住自己在见到臣逸的时候心底连绵的情绪。 臣逸看着锦官着急的往屋内走,自己的心底也突然地变得空落,他突然不明白自己刚来的时候,为什么会是那么的信心满怀,此时,锦官却用拒绝,让他陷入了万古洪荒办的空凉,他一步步的离开这个多柳树的院子,一步一步,带着不舍,更带着心底连绵的哀痛。 锦官,终是没有听从他的话语,他和锦官终究是要走到陌路殊途,今日,是第一步,今日自己出了这个幽静的小院,不知道何时自己才能够再回来,回来也许并不难,但是要心底没有一丝顾忌的回来,那样,就太难太难。[ ] 臣逸的身子离开小院的时候,锦官已经回头,看着他孤独的身影一步步离开自己的小院,未来的日子,谁都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臣逸能不能再次走进这个小院,像刚才一样情不自禁的将自己抱住,谁都不知道,锦官更不知道,自己心底涌动的情愫,竟然与臣逸一模一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但是等他们知道在这一刻心有灵犀的时候,已经是许多日子之后的事情了。 臣逸走后,凤娇笑意盈盈的走入了锦官的屋内,张嘴就对锦官说姐姐大喜,姐姐大喜,锦官赶忙将眸光投到他的身上,等着他说出下面的话,凤娇也看出了锦官神色中的不悦,赶忙敛却了自己神色中的喜悦,轻声的言道:“皇上已经下旨,明天就要将大牢中的囚犯都搬移走。” “这么快?”锦官难掩脸上的兴奋,高兴地问凤娇,凤娇只是兴奋地点头,锦官脸上刚才的失落也变成了连绵的喜悦,他没想到淳益办事会是这么的快,自己只是一封信,催他快点把自己看中的刑部大牢让出来。 凤娇点头,然后轻声的说了一句:“咱们皇上现在可是拿你的话当圣旨呢。”这虽是句玩笑话,但是锦官听了之后,心底还是莫名的泛起一阵惊慌,他真的已经拿自己的话当做圣旨了么?他原来已经如此这般的在乎自己了么?锦官的心底也开始惶惑,不知道淳益对待自己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她只是一遍遍的祈祷,希望淳益如此的对待自己,只是因为太后是他的养母,自己做这些都是对太后,对自己的回报,当然,锦官心底很是明白,在淳益的心底,肯定不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因为淳益对自己的言出必行,锦官的心底生出了阵阵的愧疚,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愧疚,只是堵在心里,在想到淳益的时候,心底开始有缕缕的不安,在见到淳益的时候,自己不敢看淳益的眼睛,好像淳益的眼睛能看透自己一般。与淳益相比,她面对臣逸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一种主见,是一份付出,尽管有时候自己并不想告诉他自己在帮助他,但是自己还是尽心尽力的为他的以后做好筹谋。 锦官心想,这也许久事爱与不爱的区别,爱的人自己尽全力给他最好的,为了让他高兴无忧,如果不爱,那他即使付出再多,自己都不会在乎,因为在她的心里,那永远都是个外人,自己心早就被另一个人牢牢地占领。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么?明天可是个关键的日子。”锦官轻声的一言,话语中却带着淡淡的哀良,都准备好了么?如若明天运囚犯的时候自己劫囚成功,那自己和淳益就开始为敌了,那自己又该怎样的回报他如此多的给予呢,自己一无所有啊…… “小姐你放心好了,我能保证这次旗开得胜,小姐,那一天离我们不远了。”凤娇的兴奋并没有将锦官感染,凤娇眼中的胜利和自己想要的结果是一样的,只是自己的心境和刚才送臣逸离开时的心境已然不同。 “是不远了。”锦官若有所思的答道,那样喜悦的一天,离凤娇是越来越近了,因为她是那么的想让臣逸获得胜利,登上那象征胜利的九重宝塔,可是这胜利却消耗着淳益对自己的信任和给予,如若说以前自己对淳益没有感情,那么现在自己对淳益则多了一份同情和愧疚,锦官怎么都不会想到淳益的付出会如此的快速,如此的不求回报,这超乎寻常的容易,让她不敢相信即将到来的胜利会是那么的简单,容易。 喜悦是你们的,和我无关。锦官又看了凤娇一眼,脸上有连绵的情愫升起,只是那花一样的容颜在瞬间就变成了哀凉的神色,锦官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低下头去,对于自己的筹谋,自己除了对臣逸的绵绵爱意,对淳益的不绝愧疚,更有对自己的无可奈何,她早已经决定好了,臣逸成功的那日,便是自己离开臣逸之时,因为那时的自己会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她已经没有资格站在臣逸的面前,那时候的臣逸,在百姓的心中会是最美的天神,会是太阳一般闪耀的君王,而自己,只会在角落里,连沐浴他的阳光都会困难无比,对于未来,她没有丝毫的期待,但是自己还是要坚定地走下去,因为,毕竟,曾经爱过,那个为自己付出了很多的男人,自己要帮他夺回一切,不管他是不是曾经爱过别人。 即使,那个别人也是自己,那只是自己在某个时期里的影子。她也不肯饶恕,这决绝的不肯,变成了他心底的刺,疼痛到最后,他都分不清是她不肯原谅臣逸还是不肯原谅自己了。 “小姐,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他们今晚上就要去埋伏了,你觉得他们能行么?”凤娇没有见过这群乞丐在滁州城拼命地时光,不知道这群乞丐是多么英勇的人物,所以请求锦官去给他们打气,她是担心这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在真的要办事情的时候会像他们日常的生活一样懒散邋遢,她更是担心自己会无法号令他们,因为她毕竟是个女人,即使自己武功高强。 锦官看着一脸忧虑的凤娇,只是轻轻地笑笑,然后言道:“你放心就行,他们的能力会超出你的想象,他们也会听从你的指挥,这群人是我的嫡系,你只要拿着我的令牌去,肯定没问题。”锦官轻声的说完话,将龙凤印章交到了凤娇的手上,虽然皇太后曾经告诉自己,这印章不能交给别人,但是尽管还是很放心的交到了凤娇的手上,因为她是知道凤娇的心的,如过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希望臣逸能够重新登上帝位的,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凤娇,她是喜欢臣逸的,尽管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极力的隐藏,尽管她从没告诉她她也和自己一样喜欢着臣逸。 锦官不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她能看出凤娇是真的为臣逸高兴,就像她一样,这样真挚的表现是掺不得假的,她和凤娇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曾经是臣逸名正言顺的妻,唯一不同就是臣逸是喜欢自己的,虽然他在喜欢自己的同时也喜欢上了一个和自己有着一样容颜的自己的影子媚娘。但是毋庸置疑,他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他不会在爱上一个和自己容颜相同的女子,但是对于凤娇,他却没有明显的喜欢,所以,锦官很是羡慕凤娇,羡慕臣逸不爱凤娇。 因为不爱,所以就不会因为她失了理智,凤娇也不会成为臣逸的软肋,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放心的将凤娇放到臣逸的身边,然后放心的离去。可是臣逸是喜欢自己的,所以自己就不能安然的呆在他的身边,有了一次不加准备的登基,就会有第二次忘情,只是自己再也不敢冒这样的险,锦官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爱臣逸,爱到宁愿放手,只是为了他能够好好的,一生顺遂,就为了这样的结局,自己愿意永远的隐姓埋名。 因为爱他,所以自己最终会选择离开,只是现在,她还是要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帮他走完最艰难的路,为了帮他走完这段路,自己赔上了良心和所有的感情,更搭上了自己的未来。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为爱远离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39 本章字数:3774 “凤娇,这件事你一定要用心去办,办好了,于新的皇朝,你就是首功一件,到时候,我会让臣逸娶你。”锦官的神色之中多了几分郑重,她知道凤娇对臣逸的感情,更知道这样的许诺会让凤娇更加漏*点昂扬。 锦官知道,自己在臣逸心中的地位,到时候只要是她的请求,臣逸肯定会答应,那样,一切都会好起来。凤娇会如意,臣逸会如意,自己也大概是会如意的吧。 “姐姐又开玩笑了,妹妹知道你对公子的情分,到时候自然是你们成了一对佳人,妹妹是乐见其成的。”凤娇的笑容中带着丝缕的苦涩,臣逸心底的女子是锦官,就在刚才自己闯到屋子里之前,他还见到了臣逸失神的看着凤娇屋子的神情,屋内的凤娇同样的也是黯然伤神,他们的感情可以共鸣到了如此的地步,恐怕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插足的吧。 “是姐姐乐于见到你们成为夫妻,如果我真的要嫁给臣逸,我不会选择失去记忆,如果我真的决定和他双宿双飞,我不会现在用让自己声名狼藉的方式来成全他。”锦官说话的语速有些变快,但是话语中的坚决从来没有因为她的语速而有所变化,她说的话语落到凤娇的耳中,却很是难以置信,但是铁一样的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知道他喜欢你。”凤娇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多了几分可怜,她不明白为什么锦官总是躲着臣逸的爱,为了忘记自己的爱,她甚至服下了忘情的丹药,但是命运总是会在巧合中折磨人,让她在忘记了那个男人之后再次遇上,这一次,凤娇觉得就是命运了,是上苍让他们在一起厮守,可是锦官,偏偏还是要离开,并且都上了和臣逸完全相反的道路,虽然两个人的目的一样,但是再次出现交集却是很难很难。 “就是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我才不能辜负了他的喜欢。”锦官轻声的话语,让凤娇心中的疑惑更重,在凤娇的心里,相爱的两个人就该在一起,哪怕是历尽千辛万苦。 那姐姐你真是应该留下来,只有在臣逸公子的身边,你才能方便的了解公子的一举一动,你才能知道他的消息,帮助他,和他相互扶持,共同走以后的路。凤娇曾经听说过在自己不再锦官身边的那段日子里,锦官带领乞丐在滁州城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她相信锦官的能力,有她在臣逸的身边,必然能让臣逸无后顾之忧。 “姐姐,你还是留在他的身边,那样多好啊。”凤娇想想以后的日子,都觉得是那么的美好,她想不通为何锦官会不向往那样的日子,那样美好的日子,就是想起来都会让人垂涎。 “我呆在他身边有多不好你知道么?”锦官的话语很是轻,但是却成功的吸引了凤娇的注意力,锦官所说的问题是凤娇不曾想过的,她只是觉得相爱的两个人应该在一起,却不知道锦官和臣逸在一起会有什么不好,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不,她也曾想过一点,臣逸和锦官在一起,自己虽然为她们高兴,但是自己的心会疼,这是凤娇能想到的唯一的不好。 “姐姐你胡说什么,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不好?”凤娇遮挡住自己脸上的僵硬神色,怔怔的言道,凤娇是真的没有想过,为什么相爱的人在一起会不好。 锦官却并没有急着回答凤娇的话语,只是轻轻地转过身,问凤娇道:“妹妹,如若我被人下毒毒死,那臣逸会怎么样?”凤娇看着锦官不由得愣住,他没想到锦官会如此的诅咒自己,所以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锦官,良久锦官才淡淡的笑着说,“我只是说假如。” “那公子不会饶了那个恶人,会将他碎尸万段。”凤娇说的话恶狠狠地,好像这样的事情真的已经发生了,而她眼中喷出的怒火,就是冲着那害了锦官的人,锦官见他难掩神色之中的怒气,终于笑着再次开口,只是这次的问题让凤娇陷入了迷茫之中,这次,她再也不能回答的那么干脆利落。 因为锦官说:“如果杀了我的是护国将军的女儿,到时候臣逸是不是要将护国将军的女儿也杀了?” 凤娇没有回答,脸上却露出了无限的哀怨,因为锦官给自己的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不能,因为护国将军是国家的基石,谁都知道护国将军爱女如命,如若真的将她的女儿依律杀了的话,那恐怕会自毁长城。可是凤娇还是不明白,难道就要这样轻易地答应么?就让锦官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死了也没有办法报仇,凤娇心中塞满了满满的悲愤,她无助的看向锦官,一脸的委屈,好像锦官真的已经死了,而自己只是无能为锦官报仇。 锦官看着凤娇写满哀伤的脸,心终于软了下来,她轻轻地拍打着凤娇的背,说那只是假如,没有人会对自己怎样。但是旋即,她就接着言道:“如若皇后不是我,死去的女子不是我的话,同样是被护国将军的女儿杀了,那臣逸会不会杀了护国将军的女儿?”凤娇终于明白了锦官的话,在锦官说完话之后,痛快的承认,臣逸不会,他的公子,除了对锦官是一片赤诚,对别人总是多了几分淡漠,别人的生命不会在臣逸的心里激起一片涟漪。 “那你知道我为何不会到臣逸的身边去了吧?”锦官说完话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无边的落寞之中,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她的理想,可是这个理想,在上一世没有实现,在这一世,更不会实现了,因为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是皇帝,他势必然要为了天下娶那个护国将军的女儿,只有如此,边境才能保证安宁,只有这样,臣逸才能一步步的走上王位,自己却只能离开,只有离开,才能为他赢得最多,虽然自己一直不肯原谅臣逸的多情,但是自己还是身不由己的爱上了臣逸,这就是命,上苍对自己的捉弄。 “那凤娇也不会去。”凤娇的回答依旧坚决,让锦官不由得看向凤娇,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自己明白离开自己心爱的人的苦,他不想让这样的苦也被凤娇尝遍,正是因为这样的感情,锦官才决定要让凤娇回到臣逸的身边去,那是对爱情的成全。 “姐姐,我替他来守护你。永远。”凤娇的话让锦官感动不已,但是锦官还是本能的拒绝,凤娇年纪还小,该有自己的爱情,可是凤娇在听了锦官的言语之后,只是轻声的说了句:“我是提他守护你。不管他知道不知道你这么爱她,我都会替他保护你,因为我爱他。”凤娇在再次提到臣逸的时候,说到了爱,只是在说到爱的时候,她再也不会去爱,而是选择了远离,和锦官一起。 锦官听了凤娇的话,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绪,只是上前一步,将凤娇揽到了自己的怀中,轻声的叫了一声妹妹,但是在她的心底,还是打定了主意,在合适的时间再将凤娇送到臣逸的身边,因为他对臣逸的爱,让自己放心,只要有凤娇在臣逸的身边,她可以不用担心臣逸的安危,不用担心臣逸的衣食,她心底期盼着凤娇能替代自己照顾好臣逸的一切。 “你们可当真是主仆情深。“淳益的声音在两人渐渐地无语,终于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响起在屋外。凤娇赶忙从锦官的怀中挣脱开来,轻声的言道:“我们主仆情深也不会背着别人,不像某些人专会听人墙角。”凤娇说话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些担心,因为刚才和锦官言语的时候,忘了听外面的动静,这个阴魂不散的淳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他们的谈话淳益听到了多说,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们的话语中并没有特别机密的事情。 “凤娇姑娘真真是牙尖嘴利,不过你这么说我,这天估计都要飞雪了。”淳益笑着看向凤娇,这几日,自己来到锦官这里,总是被这个娇俏的女子吸引,每一次,这个女子都是牙尖嘴利的驳得自己无言以对,但是每次,他都还是不甘心的想和这个女子在此言语一番。 “胡说,现在已经是早春的天气,飞雪才怪。”凤娇不知道淳益话语的用意,只是凭借自己心底的所知回答,她的话刚说完,锦官已经拍上了她的肩,只轻声的说了一句:“凤娇,皇上的意思是他并没有听我们过多的言语,所以你说他听墙角,他很是委屈,所以春天就要飞雪。”锦官一解释,凤娇才记起了几日前锦官给他讲的六月飞雪的故事,只是知道了自己言语失当之后,凤娇也不躲闪,只是红着脸对着淳益说了一声:“估计因为你这无赖的德行,三九寒冬估计也不会下雪。”说完之后就跑了出去。 “凤娇一贯牙尖嘴利,还请你多担待。”锦官对着淳益福了一下身子,然后站起身对淳益言道,淳益意犹未尽的看着凤娇的背影,轻声的对锦官说了句:“这个丫头的脾气和她的武功一样,都让人难以割舍。” 锦官看着淳益失身的眸光,轻轻地笑笑,淡淡的询问道:“皇上难道是看上我这个妹妹了?我这个妹妹可是心有所属了,你还是守着你的绿泥去吧,那可是真正的解语花,从来不会如此忤逆于你。”锦官话语中直指绿泥,那个凤娇话语中曾经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鬟,她的心底依旧不能释怀绿泥栽赃陷害自己一事。 “我的解语花?我的解语花被你的毒药弄得现在还下不来床。”淳益冷声的一句言语之后,整个室内一片寂静,关于那次栽赃陷害,关于自己和绿泥曾经的姐妹深情,都在这寂寞的空气中轻轻地流转,只是锦官不知道改如果处理这段感情,如何走下去……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一网打尽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42 本章字数:3595 “你可别说这话,到底是不是我的原因你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她说是我那就是我么?”锦官笑着看向淳益,她相信淳益和自己一样,很是明白绿泥现在的状况并不是那盏茶的作用,只是淳益还是用这样的话来应对自己,难免让她心底生出不悦,虽然这不悦很淡。虽然在心里有了这淡淡的酸涩之后,锦官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难道真的已经在乎淳益到了这种地步? “这话不对,可是你自己承认的,说是你在绿泥的茶水中放了无解的剧毒,不然,她现在不至于连床都下不了。”淳益得意的看着锦官,当时锦官说出下的是无解的剧毒的时候,他就想为锦官鼓掌,她这么轻巧的太极,将设那个局的绿泥陷入了无边的深渊,想尽办法都无力解脱。 “我只是说说而已,是她不该这么做。”锦官轻声的言语一句吗,话语中有淡淡的失落,自己和绿泥在一起的时光他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在凤娇话语的讲述中,当时的绿泥是将自己当成了最好的姐姐,至于为何当日的姊妹亲情变质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锦官愿意看到的,她更不知道原因,所以在想到绿泥导演的那场故事的时候,锦官的心中都有哀凉传出。 “可是你也未免太……”淳益心底还是有绿泥一脸纯真的睡脸,那样纯净的一张脸,完全没有平日的心机,全然没有筹谋算计,他真的不敢想,锦官将她逼到了绝地,她如何绝地反击,如何走出自己设下的苦局。 “是她自寻死路,怎么能怪我,如果你真的心疼他,你大可以找个什么药丸,告诉他你苦心为他寻到了解药,那样,她还会感激你,毕竟,她是怀了你的孩子的,现在每日想着怎么装出中毒的样子,对你的骨肉总是不好。”锦官的话语里带着不满和酸涩,她不明白,淳益这样晴明的男子,话语中怎么总是在维护那个心里满是算计的女子。[ ] “我……”淳益一时僵在那里,许久之后,他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在意是么?你在意我对绿泥的关心?”就在刚才僵在那里的时候,淳益的心思突然地变得澄明,他意识到锦官在因为自己维护绿泥而不高兴的时候,自己的心底瞬间乐开了花,他走近了两步。离锦官更近,直直的看着锦官的双眸,等着锦官给他答复。 “我在意这些有什么用呢?他是你的女人,我和你并没关系,这样的干醋,我还是没必要吃的。”锦官的话语如寒冬里一盆冰冷的凉水浇灭了淳益心头的激动,他早就知道,锦官心底并没有自己,他早就应该明白的,或许刚才他就不该怀有希冀,最大的悲伤莫过于找到了一丝希望,又看着希望渐渐地远离,淳益还是感觉到锦官给了自己希望,虽然片刻之后,锦官给臣逸的就是冰冷的拒绝。 臣逸愣愣的看着锦官,心底的失神在眼色中表现的最为明显,他的心也一寸寸的灰凉下去,自己总是奢求太多,就好像他奢求锦官的爱,他以为给了锦官一个刑部大牢,锦官定会对他心存感激,在自己示爱的时候不会拒绝的这么爽利,可是结果,还是和没有给予是一样的。淳益面对一脸坚定神色的锦官,才终于明白,爱一个人的时候,他丁点的给予都是天堂,不爱的时候,给他一个天堂,他都视如草芥。 淳益就是卑微的担当了一个不被爱的角色,所以,他的付出注定了悲剧。 “锦官,如若我现在再提母后的提议,你陪我回宫,我废弃整个后宫,你可愿意跟我回去?”淳益的问题很突兀,但是他还是怀有希冀,因为自己已经冒着众臣的反对,将锦官看中的刑部大牢送给了锦官,他还是希冀或多或少,锦官会为他的所作动容,因为这段时间的市井传言,锦官肯定会听到一二,她肯定也明白,将刑部大牢送给她,他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我既然出了宫,就不会再回去,永远不回,你不要总是这样想着了,太后说了,你是他的儿子,只要你不过多的忤逆太后,她不会讲出实情,至于我,这刑部大牢就算你对我的补偿吧。”锦官轻轻地说完就转过身去,不敢看淳益的眼神,刑部大牢,算是补偿,锦官都有些心虚,自己在宫外的日子虽然困苦,但是淳益陪着太后,当时在宫中也是疾风苦雨,可是除了说是补偿,她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虽然她明明知道,淳益不皱眉头就将刑部大牢送给自己,是因为他心底的喜欢。 锦官不是个麻木的人,他不是不知道淳益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这喜欢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的爱已经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虽然这辈子不能和他相守到老,但是锦官还是不想以这个理由去爱别人,虽然爱上别人之后,自己的心不会那么的痛,但是自己还是宁愿选择看着心爱的男人登上九重宝塔,好好的爱另外的女子,因为那样的日子,他毕竟是幸福的。 “那你是伤了我的心了,我爱你的心,你真的不明白么?”淳益的话语也变得凌厉起来,他虽然知道锦官事明白他的情愫的,但是他还是希望锦官能亲口告诉他。 “我明白,可是锦官已经心有所属了,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别人。”锦官说完话之后看出了淳益脸上的失望,她不敢看淳益那伤心地模样,赶忙的扭头躲避淳益那炙灼的眼神,他怕那带着愤怒,带着伤心地眼神会将自己一刀刀的凌迟,锦官也觉得自己是个无耻的人乐,为了帮助淳益,自己还是利用了淳益对自己的感情,这让他在面对淳益的时候心怀愧疚。 “谁,是臣逸吧?”这又是一个明明就知道答案的问题,等他说出的时候嘴中都满是酸涩,在锦官哭着说自己再也不吃蛋黄酥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臣逸才是锦官心底的男子,只是那个臣逸,和自己相比,他实在找不出臣逸比自己出色的地方,论地位,论对锦官的真心,更重要的是,这段日子的查访,他隐约得知臣逸会造反。所以他的心底很为锦官不值,自己是皇帝,她想要的自己都能给予,可是她却偏偏喜欢上一个乱臣贼子。 “是。”锦官知道淳益明白自己的心,所以话语也很是坦率,对于淳益这样精明的男子,掩饰倒是没有必要了。 “他不会善终的。”对臣逸的恼火如排山倒海的巨浪一般,将淳益淹没,真的是臣逸,那个想图谋自己江山的男子,还喜欢自己的自己的女人,两个人势必然会有一场大战,只是这场大战,最终的赢家只能是自己,他怎么会允许臣逸赢,自己是帝王,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他肯定是最后的胜利者,所以他对锦官说的话也是自信满满。 淳益不知道自己的话刺激着锦官的心,他的勇气越大,信心越足,锦官的心底就越痛,她最是知道臣逸当初是因为什么丢失了江山,所以,自己有责任还他一片天下,可是淳益的话语如此的坚定,自己该努力的还很多很多。 淳益的话语显然刺激了锦官,她听淳益自信的话语的时候,心底一片恼意,臣逸在她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个澄明如玉的男子,怎么会成为淳益心中一个不值得注意的对手,所以,锦官在淳益说完话之后,很是自豪的对淳益言道:“是谁不会善终那可不好说,臣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堪的男子。” 在锦官的心底,臣逸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岸的男子,最有能力最有魅力的男子,他会善终,会有自己的幸福,因为臣逸,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才是真正的龙子龙孙。他最终登上九重宝塔才是实至名归。 淳益看着锦官不悦的脸上升起片片的红潮,轻轻地一笑,不再言语,现在过多的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只是自己必须赢,自己只有赢了,才能坐稳了帝王的宝座,自己只有赢了,才能获得锦官的青睐,才有可能得到锦官的爱。所有的一切,让他不得不奋起,为自己的未来,为自己的爱情而战。 今日在听了锦官类似于爱情表白样的话语之后,淳益的心底再无愧疚,原先的时候,淳益还有些微的愧疚,因为自己并不是先帝的骨肉,他觉得如此坐在龙椅上很是不安,可是看到觊觎皇位的臣逸竟然被锦官如此尊崇,自己心底的意念也就更长,毕竟,身子坐在龙椅上,享受的优越感太重,所有人都仰视着你,所有人都听你的吩咐,所有的女人都围着你转,淳益也很是喜欢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在知道这样的尊位其实并不属于自己之后,他愈加的迷恋着被人仰视的感觉。 淳益自己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爱上这种帝王的感觉,当时自己的父皇并不宠自己的时候,他就总是想着以后不当帝王,闲散一生,所以总不在父皇的面前表现自己的聪慧勇敢,就在父皇传位给别人的时候,自己的心底也定然没有酸涩的感觉,直到顺着母后的命令登上了帝位,也从未觉得帝位有多么的好,但是自己在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要离开那皇位的时候,心底竟是满满的不舍得,不舍得,只能逼迫自己站稳了,逼迫自己将所有的政敌都一网打尽。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只剩一年的生命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43 本章字数:3509 淳益再次看到锦官的时候,看到了锦官脸上那胜利者的姿态,自己的心底突然地生出一阵不悦,他轻声的说了一句:“如若我真的有什么不测,真的成了输家,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输,想必,这也是你不愿意看到的。”淳益再次对着锦官笑的时候,神色中有了几分阴鸷,带着万古的寒凉,让锦官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淳益所说的,锦官如何不明白,自己的亲生母亲与他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若他真的有什么不测,恐怕没有什么人能救自己的母亲于水火之中。 锦官与太后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太后对自己的爱,这爱如同连绵的春风,让自己的心都变得暖暖的,锦官知道太后对自己心怀愧疚,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不舍得苛责自己,但是自己真的要置自己的母亲于死地么?臣逸真的当了皇上,定然会查自己母亲的死因,那样的话,太后,那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子,又该如何自处…… 锦官很久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这个问题是个无解的答案,因为这件事情的两端,是两个都不能割舍的人,一个是自己心爱的男子,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每次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心怀侥幸,希望臣逸到时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饶恕了自己的母亲,毕竟那个自己现在还没叫一声母亲的女子,也是个可怜人,她不过是个被辜负了额可怜人,一个一生都没有得到幸福的可怜女子。 “你也太武断了,为什么太后非得和你站在一样的立场上,如果我站在太后的对立面,你说太后是会继续和你并肩作战还是反戈一击,毕竟,我才是她嫡亲的血脉。”锦官说话的时候,眼中也露着不善的神采,这也是自己唯一有神算的地方,到时候不管太后多么的不愿,都肯定会和自己站在同样的战壕,那是自己保全母亲姓名的唯一法宝。[ ] “那咱们就到时候走着瞧。”淳益再次对着锦官笑笑,然后转头离去,锦官看着淳益的背影,萧索,寂寞,是个帝王空洞的影,锦官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突然地生出阵阵的不详,心底慢慢的思量他的言语,总觉得这不像往日的淳益,至于不同在哪里,她却说不明白。 在自己的心底,淳益总是温和神武的,只是今日这神武之中带着戾气,让自己莫名的胆寒。 与锦官一样处于忧虑中的是刚刚回到自己住处的臣逸,黄公公已经将当年的真相查明,锦官是太后嫡亲的女儿,但是却不是鲜黄的女儿。 听了黄公公的汇报之后,臣逸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必再担忧两个人的关系,但是随即,自己的心底又是满满的愤恨,太后,总是过于嚣张了,在自己父皇的眼皮底下与人偷情,剩下了孽子,却还明目张胆的狸猫换太子,太后,那个总是凛冽的看着自己的女子,现在他几乎忘了她的模样,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那样的一个女子,竟然能在后宫之中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给自己的父皇戴了绿帽子不说,还将自己的女儿换成了别人的儿子。 更让人不能想像的是,那个和皇室毫无血缘的孩子现在还成了皇上,一切,都仿佛是个传说一般,但是却在后宫之中发生着,不由得自己不信,不由得自己不去想,这是个重大的消息,对于自己日后重登皇位有着很大的助益,但是臣逸的心还是一寸寸的沉重下去,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的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思,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是锦官的母亲,而锦官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他已经打定主意,等自己登上皇位,一定要将锦官迎入中宫。 可是事情的发展,永远都不会随着人的意愿,只是臣逸怎么都不会想到,事实和自己的意愿南辕北辙,在他的心底,甚至生出了阵阵的恐惧,他害怕自己的和锦官,以后也会这样,明明是在努力的走进对方,可是在走近之后,却发现了千疮百孔,只能逃避,只能离开。 “黄公公,本宫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吧?”臣逸仓皇的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手轻轻地扶着椅子的靠背,整张脸都变成了毫无血色的病态。 黄公公看了臣逸的脸色,赶忙的回答道:“是太后娘娘,当时的皇后娘娘赐的千机。”黄公公说完之后就抢先一步走到了臣逸的面前,紧紧地将臣逸抱入怀中,臣逸的脸上已经变成了白纸样的苍白,没有血色,刚刚还润泽的嘴唇,也像被抽了血一般,只有靠近牙齿处的嘴唇还是红色,深红的颜色在嘴唇上变得越来越淡,远远看去像一朵滴血的梅花。 “公子,是不是又犯病了?”黄公公摸着臣逸冰冷的手,着急的问道。臣逸的身体在黄公公开口说话的时候已经哆嗦成深秋树枝上的一片枯叶,没有任何生命力,只是在风中做着最后的炫舞,臣逸只是不住的点头,黄公公无助的看着臣逸,再次将臣逸揽到了怀中。 “公子,你坚持住,老奴去想办法,”黄公公说着话,却并没有将臣逸抛开,他去寻人,而是紧紧地将臣逸抱在怀中,如同抱着自己垂死的孩子,臣逸已经不能说话了,苍白的脸因为疼痛眉头皱得更加的厉害,没有血色的唇不住的抖动着,黄公公不住的摸上臣逸冰冷的手,那样的凉,仿佛隔着春天的暖意,重又回到了大雪纷飞的寒冬,黄公公的身体已经老了,没有足够的热能传到臣逸的身上,所以他只能无助的看着臣逸不住的打着寒战,不住的接受疼痛的袭扰。 黄公公看着臣逸在不长的时间之后,就没有了太大的动静,这突然来的寂静让他心底生出阵阵的恐慌,他颤巍巍的将自己的手搁到臣逸的鼻翼间,能感觉到臣逸细微的喘息,黄公公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但是泪却随着心一起落了下来,臣逸毒发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毒发时间的间距却越来越少,这让他很是忧虑,不知道该如何办,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臣逸万一有一天毒发的时候再也醒不了会怎么办。 黄公公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揣测,这样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在当年御医诊出公子中的是前年寒毒的时候,他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只是自己还是希望上苍会垂怜这个可怜的孩子,在25岁之前能找到解这寒毒的良方。可是黄公公等了20年,都没等到良方,只是等得臣逸的寒毒毒发的时候越来越折磨人的心神,只等到每一次毒发的时候,臣逸都徘徊在生死的边缘,直等到每一次毒发,都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一般。 黄公公在臣逸的身体渐渐地停止了颤抖之后,费力将臣逸病弱的身体扶起,将他拖到了身边的椅子上,黄公公是知道的,寒毒最怕的就是地气,所以他尽力的让臣逸尽快的逃离这要命的地面,然后才匆匆的走出去,找霍刚,请大夫给臣逸诊治。 虽然说每次大夫看了之后总是摇头,但是黄公公还是忍不住的去找大夫,虽然很多的时候大夫过来呈现给黄公公更多的是摇头和无奈,但是每一次,黄公公总是在臣逸毒发之后,找一个大夫来看一下臣逸的情况,哪怕大夫告诉自己的是臣逸离死亡更近了一步,黄公公都会找大夫,只是为了心底的安稳。 这次大夫在摸了臣逸冰凉的脉搏之后,对着黄公公只是清浅的一句话:“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了,这位公子的命不会超过一年了。”说完之后大夫就歉意的对着黄公公做了个揖,施施然的走去,留下了一地的荒凉,黄公公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在回头看看臣逸昏睡的容颜,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上苍原来已经无情到了这个地步,只给了臣逸一年的时间,一年,正好是臣逸准备好了夺回帝位的时间,一年,是不是等都到胜利的巅峰的时候,臣逸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还是他还没有享受到胜利的一切,他的生命就成了无边的烟尘,还是他根本就等不来胜利的那一天了?上苍总是这么的不公,五岁之前臣逸还有几日欢愉的时光,可是随着十几年前莲贵妃的去世,臣逸就终结了他无忧无虑的童年,一直,一步步,孤独寂寞的走到了今天,没了父皇,没了皇位,留在他身体里的只有寒毒,无药可解的寒毒,时时折磨着他的心神,不断地袭扰着他的筹算。 黄公公走到臣逸的面前,看着臣逸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的淡定的神色,沉静的如秋日的湖水,没有半点涟漪,只是静静地,安静的仿佛是永生的长夜。黄公公细细的看他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和先帝有着八分的相似,只是沉静的容颜更似当年的莲贵妃,他不断地想想臣逸醒着的时候对着自己的言笑晏晏,那样美好的日子,上苍去只能在给他一年,一年的时间,能做太多的事情,但是黄公公却不想让他做任何事情,只想让他静静地享受着人生的快乐和幸福,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那样臣逸总不至于枉来这人世一遭。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因为锦官,所以不舍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44 本章字数:3459 黄公公看着臣逸,心底终于有了主意,他轻轻地走出屋门,对着站在门外独自伤心地霍刚轻声的言道:“我写一封信给护国大将军,麻烦将军把信送过去。”说完之后也不等霍刚有所表示,就直直的向着臣逸的书房走去。 霍刚知道,臣逸一直把黄公公当成自己尊敬的长辈,所以对黄公公也有几分敬畏,加之黄公公全心全意全是为臣逸所想,所以霍刚对臣逸还有几分敬佩,这样忠诚的情愫左右着霍刚,让霍刚连质疑都没有,就紧跟着黄公公一步步的走到藏书楼。 黄公公提笔挥毫,不长时间便写就了一封信,交到霍刚的手中,轻声的嘱咐道:“马上将这封信送到护国大将军手中,对谁都不要说,只要你把这个送到护国将军的手中,便是首功一件,老奴这辈子都会感激将军的恩德。”黄公公对霍刚说完话之后,就要跪到霍刚的面前,霍刚看着真心实意要跪下的黄公公,赶忙抢先一步,跪到了地上,直轻轻地说了一句:“公公的吩咐,霍刚敢不聪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阻碍,只要霍刚有一口气在,这信,我一定送到护国将军的手上。”霍刚铮铮的话语,掷地有声,让黄公公的心终于安然,他担心的不是这封信能不能送到,担心的是臣逸知道这封信,如若他知道了,定不会让自己这样做,臣逸是他从小看大的,臣逸的心事,他自然是最懂的。 霍刚领命离去,黄公公急忙的走回臣逸所在的宫殿,等他到了的时候,臣逸已经醒来,只是身体虚弱的瘫软在椅子上,容色依旧苍白,在看到黄公公的时候,神色中勉强的挤出几分笑意,让黄公公的心底更添几分哀凉。 “我现在毒发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臣逸充满歉意的对着黄公公笑笑,然后艰难的抬手,将自己鬓边的发丝轻轻地绾到脑后,黄公公见臣逸行动有些艰难,终是忍不住泪眼朦胧,臣逸说出这样的话语,不是抱怨,而是让自己放心,他那充满歉意的话语,分明就是担心自己为他的病情担忧,他艰难的抬手,那吃力,他是看到眼中的,臣逸,永远都是这么的坚强,坚强的让人心中生出无限的怜意。 “您又叫大夫来了吧,大夫怎么说,每次我在大夫来之前能醒来,这次却是不能够了。”臣逸的话语中依旧满含着歉意,好像自己不能醒来让黄公公费心是很大的罪过,或许在臣逸的心里真的把劳烦黄公公当成了罪过,自在皇宫中将黄公公带出之后,臣逸的心中对黄公公就满怀歉意,这个一直伺候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在用自己的余生为自己筹谋,虽然他已经很老了,但是他却始终关系着自己,用自己全部的心神,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对他是忠诚的,那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黄公公。 “大夫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让你好好歇着,只有心情放松了,以后毒发的时间才能少,只有你好好地养好了身体,才有体力对抗寒毒。”黄公公轻声的劝慰,他自是知道不能将大夫的话语告诉臣逸,臣逸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怕那样血淋淋的现实摆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会颓废,或者会为了在生前完成自己的愿望,不顾自己原先的谋划,乱了方寸,黄公公自是有办法让臣逸很快的坐上龙位,这是不得已得办法,也是最快捷的办法。 “横竖只是这样的话,我都听了20多年了,当时那个知道我中了寒毒的御医曾经说过,我是活不过25岁的。我现在离25岁是越来越近了,上天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臣逸对着黄公公轻声的一叹,刚才身体里的冰冷和疼痛,那种来自生命深处的感觉,让他感到了死神的临近,虽然原先每一次毒发都是和死神的一次较量,但是没有一次,比这次更凛冽,没有一次,比这次更让他感到担忧。( ) “胡说什么呢,当时那御医也没说无药可医,只是咱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药罢了。”黄公公轻声的安慰着臣逸,臣逸刚才绝望的话语让自己听的心生悲凉,但是他还是很明白,此时不能让臣逸失去希望,这么多年,臣逸和自己都在竭尽全力的寻找那治疗寒毒的良方,只是寻而不得,只是隐约听说,治疗寒毒需要人的心头之血,但是不是每个人的心头之血都是可以的。臣逸和黄公公都明白,这心头之血,是会要人命的,所以即使是罪大恶极的人,他们都没有拿来试验。 “黄公公,你我何必自欺欺人,这良药咱们寻找了十几年了,都没有找到,怎么会那么巧,在我临死之前找到,我现在所愿不过是在死之前,能实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理想,只要将父皇的江山抢回来,将妖后杀了告慰我母妃的在天之灵,那么即使是死,我也是无怨无悔的。”淳益说完这话,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自己的母妃,那是自己记忆之中永远的痛,自己永远都无法开解,也正是这噬心的痛意,让臣逸强忍着毒发时的寒冷疼痛,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 可是一切的变化都过于迅即,也许昨日自己心里还想着以后的日子和锦官琴瑟和谐,可是现在,锦官却和他有着遥远的距离,自己心底最痛恨的人正是锦官的母亲,虽然这是许久之前就知道的,但是臣逸当时还是心怀希冀,希望这是个传言,不是真正的事实,当知晓当年事情的人都来作证,说这是个事实的时候,他的心里不免生出了阵阵的绝望,让他放弃锦官,那怎么可能,这可是这段时日以来让自己牵肠挂肚的男子,如若是让他放弃复仇,那自己十几年的筹谋岂不都成了一场空,自己所受的所有的苦,自己母妃年轻的生命,都是那样的无辜,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饶恕扼杀了他童年的刽子手。 “黄公公,我……”臣逸的心头有着连绵的情愫,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的说下去,或者说是直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黄公公说,难道是要说自己准备放弃,还是说自己是个懦夫,要放弃了自己弑母的仇恨,当然不能,自己能放弃的只是对锦官的感情,可是那样,自己的心就要好苦好苦,苦的日子没有了丁点的意思。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这么多年总是为别人活着,总该为自己活一次了。”黄公公看着臣逸,心疼更重,如若说不是大夫说了他只有一年的时间,恐怕自己不会这样的对臣逸说话,现在他不想再把所有的责任都施加到臣逸的身上,他只要臣逸好好的活着,快了的活过每一天,他虽然是个奴才,但是心底里却总是将臣逸当成自己的孩子。他知道臣逸是为了什么痛苦,所以他只是出言安慰。 臣逸不敢置信的看着黄公公,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在他的心底,终是逼着自己将锦官放到了自己的脑外,自己不可能做那个不孝的儿子,自己不想做那让人唾弃的为了美人忘了自己母亲的不孝孩儿,可是自己心底还是喜欢锦官,不舍得割舍。 “黄公公,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登上皇位,要面对杀害我母亲的仇人的时候,还请你,让我鼓足勇气。”臣逸的话语是有所指的,他不知道当自己真的成为了一个胜利者之后,会怎样的对待太后,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再也不会如原先一般对太后恨之入骨,不是不想将太后斩杀,而是多了几分顾忌,他害怕当自己满手血腥无法面对锦官,虽然现在锦官并不愿意理他,但是他还是第一感觉就想到了锦官,锦官,锦官,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已经决定着自己的思想,自己做一些事情,最先想到的是锦官会不会高兴,锦官会不会在意,也许这就是爱吧。 臣逸是不曾爱过的,在爱锦官之前,所以他爱锦官的姿态是小心翼翼的,他不知道该给锦官什么,不知道锦官想要什么,只是一味的不想让她受到威胁,不想让她成为别人嘴里的叛逆,不想让她伤心,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自己愿意为锦官做一切的一切,不管她知道还是不知道。 “公子,您在胡说什么?鼓足勇气?你不杀了太后,你有什么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贵妃娘娘,您寒毒发作的时候心里都不恨那个恶毒的妖妇么?”黄公公歇斯底里的话语,让臣逸的心头再起波澜,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黄公公,父皇临死的时候曾经和自己说过,父皇不杀皇后的原因只有一个,心怀愧疚,因为毕竟是他亲手扼杀了皇后一生的幸福,扼杀了他对慕容秋歌的感情。 “黄公公,父皇当时为什么没有杀太后,你知道原因么?”臣逸冷冷的看着黄公公,往日总是温和对人的黄公公,为什么在对待太后的时候总是这样的凛冽,他料定黄公公定是不知道当年的内情,却不知黄公公恨太后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太后在臣逸的身上施了寒毒,仅仅因为臣逸再也没有太长的时间,他是恨那个女子,那个同样为人母亲的女子,怎么会那么的残忍,残忍到残害别人的孩子。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护国将军的绝色女儿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45 本章字数:3605 “老奴只是觉得她那样的女人,最该千刀万剐。”黄公公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悦,让人不免想到如若太后现在在他的面前,他肯定会将太后吞吃入腹。 “我的父皇又如何不知道呢,只是父皇却一直没有杀他,因为她也是个可怜人,你可知道她此生喜欢的人是谁么?”臣逸脸上划过一丝无奈,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自己很是不解父亲留下太后的性命,今日,他却用父皇当时的话语来劝说黄公公。 黄公公没有言语,只是看着臣逸,等臣逸轻轻地吐出他疑惑了多年的原因,臣逸的话语也很是简单,只是这简单的话语却不啻惊雷一般,将黄公公的世界都击得粉碎。臣逸说,太后真正喜欢的人是宰相慕容秋歌。 “慕容秋歌?”黄公公呆呆的看向臣逸,脸上全是难以置信,自己和慕容秋歌多年的好友,他对当年的皇后有情义,他怎会不知?而皇后和慕容秋歌之间,并无逾矩之事,这是自己看在眼中的,慕容秋歌,那个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终身不娶的男子,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是为了在后宫之中不允许别人有一点点幸福的太后,这是难以让人相信的,所以他怔怔的看着臣逸,久久不能再震惊中醒过神来。 “是他,当年是父皇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毁了他们一生的幸福,这也就是为什么父皇临终托孤的对象不是慕容宰相,甚至连景明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慕容宰相,并不是因为他能力不够,是因为父皇怕他心怀怨恨。”臣逸的话语徐徐如同春天里的风,但是落到黄公公的耳中,却不啻于狂风暴雨。 先帝当时出宫会花魁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当时自己还不是伺候先帝的奴才,所以只是风传皇上将龙凤金印交到了一个烟花女子的手中,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太后除了是个烟花女子,更有一段情缘。 是了,有了这个解释,一切便都理所应当,理所应当的太后会报复,理所应当的慕容秋歌会孤寂一生…… 黄公公不再看臣逸,只是一步步的走出臣逸所在的房中,他是真的不能平静的呆在屋内了,慕容秋歌对自己情人的情,他这个局外人看的比慕容秋歌自己都清楚,只是黄公公怎么都不会想到,慕容秋歌口中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就是那个肆意的污蔑,杀害者宫中嫔妃的皇后。 原来,皇后也曾贤良淑德过,原来皇后也曾温婉可人过,原来皇后也曾是一个明媚灿烂的少女,只是她的爱情却被横刀夺爱的人生生的斩断,那个曾经和他山盟海誓的爱人,现在只说自己的爱人死了,那个斩断她情思的人,给他的除了一个皇后的名分,就只剩下了寂寂深宫,这样的日子,她怎么能不疯,这样的日子,她又该是怎样数着自己的伤心直到天明…… 黄公公没有过男女之情,但是他看了许多的悲欢离合,太后所受的煎熬,他感同身受,因为自己也是看着皇上在情爱消失之后整个人渐渐地枯萎,虽然莲贵妃的死,自己心底永远都有那样的死结,她恨当时的皇后将皇上的心都给掏了,可是现在他才知道那仅仅是因为皇上同样的掏空了皇后的心,这样,也许是最大的公平吧。 那么,黄公公开始相信命运,相信上苍,不然上苍不会讲锦官送到他们的身边,并让臣逸深深地爱上,上苍定是为了了结这段恩怨,才让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了这样缱绻的情意。可是上苍如果真的意在于此,那却为什么还要让臣逸成了个短命的人,那样,这个世界上岂不是又要多出个伤心人? 黄公公再回到屋内的时候,臣逸正一脸笑意的看着黄公公,见黄公公并不言语,才轻声的说道:“我想,母妃如果知道只有锦官能给我幸福,那肯定会原谅了皇后,因为她永远都是宽容的,更何况,母妃是不会忍心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更何况,那是锦官的母亲。 “你真的就那么的想娶锦官?”黄公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臣逸,锦官对臣逸的冷漠他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让霍刚去给护国将军送那封信,可是他没想到,臣逸心底牵念的还是锦官,娶锦官,他又能给锦官什么呢? “锦官是我这一生打定主意要娶的人。”臣逸的回答很是坚决,但是却让黄公公心生惶恐,他怯懦的看着臣逸,不知道如何开口,遣霍刚去护国将军府的事实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看臣逸现在这坚定地神态,如若他知道了自己是遣霍刚去求亲,那自己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怕死,但是他怕臣逸伤怀的眼神,臣逸只有一年的时光了,所以他只有竭尽心力的让他高兴,可是那个决定,注定是不会让臣逸高兴了。 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臣逸喜欢就可以的,也不是臣逸的愿望就是最好的,比如这次,黄公公让霍刚向护国将军求亲,为的是臣逸能够尽快的将天下收到自己的手中,当然还更有一层考虑,护国将军之女,是传闻中大昭的绝色,如若臣逸能被她吸引,到时候生下一男半女,臣逸一生也算有后,大昭慕容皇室也算后继有人,到时候有外祖护国将军,想必到时候定能坐稳江山。 “可是你是慕容家族唯一的皇子,你不能不为江山社稷考虑,你难道想让慕容氏的江山永远姓秦?先祖创业不易,慕容氏历代先王巩固国家更是不易,难道到了你这一辈,要将慕容氏的江山拱手让人?”黄公公的话语中带着激愤,虽然在他的心底也很是喜欢锦官和臣逸,但是自己必须用眼前这样的事实来说服自己,同时也说服臣逸,只有臣逸同意了,护国将军的女儿才能真的嫁入皇室,慕容氏才能重新掌握政权。 “我……”臣逸一时无言,这确实是自己一直忧心的问题,自己从每次毒发的感觉就能知道,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所以他现在在竭尽心力,只是为了在临死之前,能让大昭的江山重新姓慕容,可是这江山,离自己太遥远,让自己早就没有了心力,他现在只想在临死之前,能握着自己心爱女子的手,一步步的走下去,直到死亡,他认为那是自己一生最大的幸福,可是这样的幸福,他都不能够拥有,因为自己是皇子,身上流着慕容氏的血,肩上担着大昭的江山。 “刚才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让霍刚给护国将军送去了你的亲笔信,当然,是我模仿你的,就说你答应他的条件,娶她的女儿为皇后。”黄公公说话的时候,很是小心的等着臣逸的反应,臣逸的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愣愣的看着黄公公,好像黄公公是个陌生人。 娶护国将军的女儿为后,如若自己原因,何必等到现在呢,一年前护国将军就和自己提起, 三个月前护国将军就曾亲自登门拜访,说只要娶了他的女儿,他便帮助臣逸夺回属于自己的江山,可是臣逸没有答应,一年前,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和别人讲条件的感觉,更兼不喜欢那个据说从小就思慕自己的护国将军的绝色女儿,三个月前自己拒绝,是因为自己的心里住着另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有着花一样的容颜,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淡泊的性子,那个女人,就是锦官。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臣逸会答应,但是臣逸还是拒绝了,当时,臣逸只是个流浪在外的人,没有任何的名分,有人愿意将江山给他,可是他为了锦官拒绝了。这次,黄公公再次将这个选择题抛到自己的面前,这次自己还是毫不犹疑的选择放弃,因为自己不想害了那个喜欢自己的女子,他的心理已经有了锦官,不会再装下任何人了,与其再出一个当年皇后的悲剧,倒不如一切安然。 黄公公无奈的看着臣逸,良久之后,才轻声的说了一句:“晚了。”说完之后就轻轻地转身离去,自己说的是个事实,这封信,霍刚已经在送信的路上,已经来不及追了,送到护国将军的府上然后再悔婚的话,那对护国将军来说是极大地耻辱,恐怕这边臣逸一说不娶那位绝色的女子,那护国将军会在第一时间站到臣逸的对立面上,成为臣逸最强有力的敌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接受这样大的耻辱。 “黄公公,你难道要让臣逸死不瞑目么?护国将军的女儿自小就在深山习武,是数一数二的人才,虽然人称绝色,但是并没有人真正知道那个女子长大什么模样,我为什么要娶她,仅仅是为了天下,我就要娶一个陌生人么?那锦官怎么办?在我的心底,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我当上皇上,锦官就是我唯一的皇后,没有人能够取代。”臣逸说话的声音很是坚决,但是心底已经有了连绵的绝望,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虽然他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自己要迎娶护国将军的女儿,已经成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看着黄公公离去的背影,臣逸艰难的站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向门口,门口春风不绝,缕缕,却仿佛传递着不尽的哀思,想着自己,想着未来,臣逸的心突然地变得很凉很凉,刚才的事,如深冬骤然而起的风,将自己的希望吹灭,让自己再次陷入这无望的黑暗之中,挣扎不得。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琴音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45 本章字数:3392 臣逸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一步步走到自己的书房,轻声的第门外的守卫言道:“将黄公公叫来,就说我有话对他说。”说完之后就扶着们一步步踉跄的走入书房,书房的桌子上,果真有他写给护国将军的一封信,现在臣逸看到的底稿,看了许久,臣逸终于轻声的叹了口气,缓缓地坐下身来,神色也不像原先一般焦虑,而是缓缓地变得平稳下来。 黄公公再次走进书房的时候,臣逸的面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他见到黄公公之后,只是轻轻地拿起书桌上的那封信的原稿,轻声的说了俩字:“很好。”然后就面色冰冷的看着黄公公,黄公公看着臣逸,终于满面愧疚的跪到了地上。 “公子,老奴也是不得已。”黄公公的头紧紧地贴着地面,说话的时候,头有微微的颤抖,那头上,白发已经占了大半,臣逸看着这夹杂着黑色的如霜白发,心底生出阵阵的怜意,黄公公在父皇去世的时候,头发还是全黑的,仅仅是几年的功夫,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臣逸心底,一直视他如父,今天,他却满是愧疚的跪到自己的面前,臣逸是不忍心责罚的,更何况,他本就没有错,如若非要说他有错,那也是错在他将自己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心一意的为自己筹谋,虽然没经过自己的允准,但是毫无疑问,这是最妥当的方式,这也是能最快的帮自己夺回江山的方式。 “黄公公,我说的是很好,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以后行事,千万要先和我商量。”臣逸一步步艰难的起身,脚步仍然有些踉跄,他一步步的走到黄公公的面前,将黄公公扶起来,黄公公这才看清了臣逸的脸色,竟然是一脸的枯槁,好像刚刚大病了一场一样,唯有一双眼睛,如深秋的湖水一般,深邃又聚敛着万千的神采。 黄公公感激的看着臣逸,随着臣逸的脚步一步步的走向桌案,桌子上那张刚才自己写信的原稿缓缓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里面的话语,都是自己字斟句酌的,所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因为臣逸不说话,黄公公心中的惶惑终是连绵开来,不安的看向臣逸。 臣逸伸手,将自己白皙的手指指到那蝇头大的小楷上,那是臣逸的字眼,黄公公模仿的很像,甚至连臣逸都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自己写的还是黄公公写的,他的手指最终落在了一行字上,上面说等事成之日就迎娶将军千金。 “我是说如此说,很好。”臣逸的话语很轻,但是却让黄公公悬着的心终于落在了地上,这是自己斟酌了许久之后才写下的文字,这也是缓兵之计,可能能为臣逸争取几分自由。没想到连自己这些微的心思,臣逸都能体察到。 “公子,终是要委屈你了。”黄公公脸上依旧满是愧疚,对臣逸说话的时候,还偷偷地抬头,看着臣逸的神色,臣逸的神色已经没了刚才的寒凉,只是静静地看着黄公公,好像刚才的那封书信并不关乎自己的未来一般。 “公子,如若护国将军真的举兵,到时候您可只能娶她的女儿。”黄公公担心臣逸还有什么打算,赶忙提醒,自己的这个公子,很是聪慧,而且总是出奇制胜,所以他担心如此安然的接受了这一事实的臣逸其实是另有打算。 “我知道,你放心就行,我绝对不会辜负了护国将军一家。”臣逸握着黄公公的手拍了拍,示意他安心,自己毕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个黄公公应该明白,只是很多时候,别人要的自己不能给,当然,他总是用相应的代价来让人心底平衡。 “公子,那锦官……”黄公公犹不死心,大昭第十任帝王在封了皇后之后,又爱上了另外的一个女子,当时的皇后是大将军王的女儿,为了不动摇国本,当时的皇上为自己心爱的女子重建一座宫殿,也成后宫,只是这后宫之中只有一个皇后,没有妃嫔,后来那个皇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另一个家事雄厚的皇后只能在另一个皇宫中守着皇后的位份抑郁而亡,这是臣逸的祖先为自己的后辈做的典范,看着臣逸一脸的淡漠,黄公公不由得想到了这段历史,莫名其妙的,看着臣逸的神色,自己总是身不由己的想到那段历史。 “你可不能效仿当时的历景皇帝,当时因为皇上另封皇后,中宫皇后亡故之后,皇后的父亲大将军王差点一怒之下将历经皇帝推下皇位。”历史总是以血淋淋的姿态出现在各人的面前,这段史实,黄公公不会忘记啊,臣逸又怎能不知呢,只是黄公公忘了,锦官同样的也有显赫的家世,臣逸已经想好了,等自己举事的时候,到时候多多提携丞相慕容秋歌,等自己登基临朝之后,就娶两个女子,一个是父亲是武官之首的护国大将军,一个是文官之首慕容秋歌的女儿慕容锦官,这样,既利于朝政,到时候想必护国将军也不会因为这点不同而反对,否则他就会成文众文臣攻击的对象,到时候能不能娶护国将军的女儿,都得另说了。 臣逸想着自己的筹谋,眼中用连绵的得意溢出,自己想要的终是锦官,别的女子,不管对自己有多少的眷恋,不管她是多么的适合自己,不管她的家世有多么的显赫,自己喜欢的终是锦官,不管锦官是不是太后的女儿,不管锦官是不是慕容秋歌的女儿,更不管锦官是不是丐帮的帮主,他爱上的就是那个对宫中的争宠很是淡漠,对自己的丈夫都没有多少漏*点的女子,他爱上的就是那个对滁州城的百姓满怀爱心的女子,他爱上的是那个在沧州城抱着一个垂危的小女孩跑遍药房的女子,他爱的就是那个现在还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靠近的女系。 臣逸没有对黄公公说自己的打算,他知道黄公公可能为自己想了许多的计策,其实臣逸心底还有更多的筹谋,为了锦官,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想出了许多的计划,他甚至想到,到时自己娶了护国将军的女儿,但是自己还是要和锦官生个孩子,等孩子生下来,自己就将整个天下交给他,然后自己和锦官归隐,那样,一切又会是另外的样子,未来,可以有许多样子,并不一定是黄公公规定的那种。 想到未来,臣逸有些无法自控,许久之后才终于回过神来,轻声的对着黄公公言道:“明天刑部大牢就要搬迁了,记得到时候将咱们自己的人救出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臣逸说完之后,心底又不免得想到锦官,这是锦官给他们提供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不用过于可惜,几个月前,和自己一起发力让景明落马的部众有很多都被关在了这刑部大牢之中,刑部大牢号称固若金汤,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出来然后再进行营救,锦官搬迁大牢的主意,在自己最需要自己人的时候为自己提供了便利,他从心底感谢锦官给自己创造的机会。 但是在自己的心底,臣逸还是不希望这样的可能是锦官给自己的,淳益对锦官的心思他是明白的,这样的机会是锦官给自己的,更是淳益给锦官的,如果这次趁机救了自己的人,那锦官会欠着淳益的情谊,到时候,这笔帐恐怕是没有办法偿还,只能用自己的情谊来偿还,那到时候淳益如果真的再让锦官回到皇宫,锦官如果回去了,那里又有自己的母亲,臣逸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想的这些事情如果真的变成了现实,自己的心底又会是怎样的薄凉孤寂。 臣逸竭力的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甚至不敢想明天会是什么样子,他现在只有一个冲动,再去看锦官一眼,在自己还没将锦官置于尴尬的地位之前,现在他们还能平静的交流,明日之后,也许他们无形之中会成为敌人,也许他们会越走越远,可是臣逸的心底,却总是感觉不管自己走到哪一个地步,自己和锦官的心永远都贴的很近很近。 臣逸一步步的走到锦官所住的小院,院内只有琴声缕缕,如泉水呜咽,又如山风缕缕,只是里面的情致很是淡然,淡淡的如春季空气中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臣逸循着声音一步步的走进,正是锦官在轻声的抚琴,她坐在青岩的石头上,着一袭白衣,如谪仙一般坐在亭子里,十指纷飞,奏出缕缕清音。整个世界,只有琴音和一袭白衣的锦官,臣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从没想到,锦官会抚琴,更没想到,锦官会奏出这样的天籁之音。 这音乐,让人心生沉静,让人心无旁骛,只想随着这音乐,静静地静候时间的离去,臣逸心底竟然生出无边的希冀,只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也能如今日一般静好,自己的面前,永远都有那个让自己心仪的女子,还有这个女子在静心为自己做的一切,他都是喜欢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为了爱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46 本章字数:3425 只是瞬间的喜欢之后,臣逸的心就莫名的纠结起来,因为那缓缓流出的音乐,已经不似自己刚来时的柔情缱绻,而是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如寒冬的冰雪一般,簌簌的降落到臣逸的心底,那样绝望的爱恨,那样无望的感情,就好像在叙说着自己最隐秘的心事,此刻,锦官的琴音仿佛讲透了臣逸心底的无奈和彷徨,对于他们的这份感情,两个人都是盲目的,更何况,这中间还隔着太多的东西,臣逸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多,他现在心思牵绊的除了江山大业,便是锦官。 只是她的琴音充满了绝望,这绝望让他看不到一丁点的希望,要将他吞噬一般,他不知道为什么锦官会这么的绝望,明明他告诉自己,她要做游乐场,要将妓院打垮,那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宏图伟业,虽然自己很少踏入那烟花之地,但是他比谁都明白,那个地方越早取缔越好。锦官的宏愿未尝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他甚至隐约觉得锦官的心思是和自己一样的,只是他现在搞不明白锦官会是怎样的一个状况,为什么同样的目的最终的结局却原来越远。 锦官的琴音依旧缠绕在心间,仿若魔音一般左右着自己的心神,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锦官,看着锦官寂寞的身影在自己的眼眸中渐渐模糊,臣逸知道,自己这个时间最是不能见锦官的,如若见了锦官,不仅是自己要引火烧身,更会给锦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就是想走到锦官的面前,将锦官抱在自己的怀中,肆意的怜爱。 当然,锦官和自己现在还有着些许的隔阂,他知道锦官定不会允许自己将她抱在怀中,但是锦官,就是那么轻易地弹乱了自己的心,锦官的琴音,如魔音一般,紧紧地牵绊着自己的心,密密的将心缠绕,让自己没有了呼吸的余地,只是越来越疼,越来越紧,紧得自己无法呼吸。 臣逸将自己的手拍在身边的树上,那刚刚发了枝芽的树木如着了深冬的寒风一般,,树枝摇摆不断,如一个重病的人发抖的身子,只是嗓子里德暗叹之声臣逸终是克制住了,才没惊动一心在弹琴的锦官。 等臣逸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再去听锦官的琴音的时候,已经是那首耳熟能详的《桃花源》了,这是臣逸的母妃当时做的曲子,当时莲贵妃正值盛宠,却抛却了整个世界的富贵荣华,只想和自己喜欢的男子携手相爱,生活在无拘无束的桃花源,父皇终是没有给自己的母妃一个桃花源,因为就在那个琴音奏出后的第二天,母妃就因为太后的诬陷,被打入了冷宫。 母妃去世之后,年幼的臣逸曾想过要弹一遍自己母亲的这首曲子,只是没有曲谱,只有自己的记忆,直到今日听到,他整个人都变得清冷起来,当时,自己理解不了母亲当时的无奈和苦涩,只觉得母亲的想法很是奇特,甚至让人觉得难以理解,但是现在,臣逸的心底,却深深地理解了当时母妃的心情,她哪里是想和父皇采菊东篱下呀,她只是想独自拥有一个自己喜爱的男子,和那个男子真的白头到老。 现在的臣逸也想有这样的一个女子,能和自己携手到老,可是他也知道,想做到这简单的幸福,是多么的难,难得如同登天一般,锦官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理想,自己更不可能为了锦官放弃了自己筹谋多年的江山社稷,那是自己父亲临死对自己的托付,那也是自己的父母留给自己的所有的东西。 苦涩,再次溢上心头,当年自己觉得母妃过于奢求,现在想来,自己对那样感情的期许,也是奢求,自己总是奢求这遥远的东西,得到都那么的难,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美丽璀璨,但是却永远无法让自己接近。 臣逸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虽然黄公公并没有和自己明说,但是黄公公是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人,黄公公的一个异常的神色,他都能明白是哪里的异常,更何况自己毒发之后黄公公那样浓重的忧色,黄公公总是想办法遮挡自己的病况,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大夫,虽然医者不自医,但是一摸自己的脉搏,便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在一步步的走向末路,没有任何的出路了。 想到自己身上的寒毒,臣逸心底所有的感情,都泛滥起来,是的,该离开了,即使自己的心底爱锦官已经到了骨髓,可是自己能给锦官的毕竟太少,甚至,自己都不能确定能不能给锦官一个名位,锦官这样的女子,肯定是不屑于与人享有同一个男人的,她一直都是那么的骄傲,他终是不忍心让锦官为了自己损了她的骄傲,那是自己不忍也不舍得的。 离开,或许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臣逸一步步的走离锦官的世界,那里琴音邈邈,那里,云淡风琴,那里春风阵阵,那里有着无数的风景和数不尽的情致,只是因为那里有他的锦官,那个以不同的姿态呈现在自己面前最美生命的女子。 臣逸一直认为,锦官的盛开只是为了自己,去年初秋的时候,她跳着一曲别离,渐渐地走进自己的心里,深冬里她用自己的温情点燃了滁州城的阳光,秋天到了,她的琴音诉说着不尽的情愫,只是臣逸不知道,锦官现在的情愫是否有那么一两点是为了自己但是自己还是心怀期望的,即使自己给不了锦官幸福,但是他依旧那么奢侈的希望,锦官有那么一二刻,是喜欢自己的。 当然,这只是奢求了。臣逸落寞的一步步走离锦官的世界,只是在他终于走出锦官的院门的时候,锦官的琴弦突然地断裂,手上一枚艳若梅花的血珠盛开在锦官如葱的手指上,一根断弦斜躺在几根琴弦上,慵懒的如同没睡醒的美人。 泪,落在了那根断弦上,将琴弦胭湿了不少,断弦上有了浓重的色,让锦官的心变得更沉,她轻轻地转过头去,看着早已经没了人影的院门,泪,簌簌的落下来,让自己看向院门的眸光都变得模糊。 “姐姐,黄公公已经让霍刚派人去给霍刚大将军求亲了,公子不久之后就会娶护国将军的女儿。”凤娇说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失落,她在锦官黯然伤神的时候走了出来,虽然自己的心底也带着淡淡的失落,她仍是忍不住对锦官说出了这样的事情。 “黄公公在宫中,怎么会知道护国将军曾经对臣逸求亲?”锦官好像没有听到凤娇的话一样,轻声的问凤娇道,凤娇不知道锦官为什么会突然地问出这样的问题,所以只是不再言语的看着锦官,等着锦官给自己一个答案,确实,护国将军给臣逸求亲是在滁州城中,如若不是锦官告诉自己,自己也不知道,当时远在京城的黄公公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个,自己没有想过,但是想起来的时候,自己的心底却是疑惑阵阵。 “是袭人告诉她的。”锦官说话的语气依旧平和,好像和自己无关一般,凤娇看着锦官云淡风轻的神色,终于有些忍不住,高声的言道:“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的忘恩负义,当时如若不是你,她现在还是一个被拥翠阁抛弃的娼妓,现在还不知道沦落到哪家低等的妓院被人作践,她怎么会这般的没有良心?”凤娇说话的时候有些气愤,他没想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袭人会是这样的女子。 “这不怪她,是我让袭人找了自己原先的恩客,才将求亲的事情传到了黄公公的耳中。”锦官说话的时候依旧是淡淡的,淡的仿若无波的水,只是神色之中带着的落寞和伤情,让人心生怜意。 “你为什么呀,难道你不喜欢公子,还是你觉得公子配不上你,如若你对公子当真无情,刚才还弹得什么琴,你难道没看到他是多么伤心地离开么?”凤娇连绵的质问,让锦官的心一下下的揪紧,紧得没了缝隙,凤娇,毕竟是个只懂武功的女子,她并没有读懂自己的琴音,自己弹奏的桃花源,要比黄公公出手更为严重,臣逸今日能到自己院中来,为的不过是自己心底的情谊,而自己的桃花源,无疑是断了臣逸的念想,告诉自己喜欢的是山水田园,是一山一水一璧人,而不是锦绣荣华,不是富贵权势。 “凤娇,我都和你说过了,我不能嫁给他,嫁给他便是毁了他,所以,我宁愿成全他的事业,他的江山是我给弄丢的,我得帮他夺回来,即使让他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我也都是为了他的江山大业。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锦官说话的时候,拇指和食指还紧紧捏着被琴弦给弄得出血的手,那上面,还有一滴血珠盈盈,似自己心底的泪。疼痛依旧在自己的手指上不断地蔓延,直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痛意,生生扯动着自己的呼吸。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眼泪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47 本章字数:3967 “姐姐你这是何苦,你们本来就爱的这么深,其实今日他在你身后,神色萧索,我真想走上前去,告诉他,你其实是知道他要来的,你们已经彼此知晓到了这样的地步,你们这样彼此了解对方,不成为夫妻,真是可惜了。”凤娇的话语中透着几缕似有非有的遗憾,锦官转头看着凤娇,许久之后,终是轻轻一叹。 他们这样了解对方,结局只有两个,一是成为最好的伙伴,两人携手同行,另一个就是做仇敌,然后必置对方于死地,每一招,都是招招致命。可是现在,他们却只能在这两者之中做最好的平衡。 所以他们在明面上只能做生死对头,所以他们只能在暗地里成全彼此,锦官在无意识中为自己谋划了未来,但是却不知道这个未来和臣逸息息相关,全是为了臣逸,他才舍弃了自己的一切,奋不顾身的投入到一场即将到来的浩劫之中。明天,会有暴风雨,明天,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再平静。 “凤娇,明天的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锦官可以的让自己忘记对臣逸的念想,就重新提起明天的事情,明天,会是一个很关键的槛,这个槛过了,一切都会是另外的样子。只是锦官忘记了,自己设计这场劫难,为的依旧是臣逸,锦官自己现在都不能保证自己会在这场劫难中全身而退,他心底唯一的希冀就是太后,到时候,淳益可能会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饶自己一命,当然,这只是希冀。 估计太后也不会那么轻易地饶恕自己吧,因为自己要做的事情,会动摇了太后的根基,现在的天下毕竟是淳益的,淳益还是他名义上儿子,如若终有一日,臣逸要取而代之的话,自己的母亲是不是还能堂而皇之的坐到太后的尊位上,还得另说。 “姐姐,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明天的事情,会万无一失的。”凤娇笑着对锦官说,锦官对着凤娇淡淡一笑,确实,自己问了太多关于明天的事情,可是除了担忧,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能做的只能是坐等一切变成现实,等着淳益气急败坏的走进自己的小院,那时候的他应该没有了原先的柔情,看向自己的时候,应该是满面的愤怒,毕竟,是自己利用了他的感情,为自己心爱的人铺路。 锦官也曾多次觉得,这样对待淳益,过于不公,但是他占据着臣逸的江山已经太久,是该完璧归赵了,更何况淳益的母亲让自己流落青楼,即使是自己想要原谅,恐怕心都是不愿的,所以他将这成为孽缘,没有办法解决,只能越纠缠越紧,最后垂死挣扎。 等待,总是容易焦灼人心,但是时间又总是最公正的,第二日的傍晚,在锦官翘首的期待中到来,西边的天空已经多出了一轮弯月,带着温和的光晕看着天下芸芸众生,锦官依旧坐在昨日的石台上,轻轻地拨弄着琴弦,里面,有着无限的埃斯惆怅,仿若锦官无法言表的心事。 袭人气喘吁吁的跑到锦官的面前,高声的喊道:“锦官,咱们赢了。”锦官却好像没有听到袭人的话一样,只是轻轻地抚琴,琴音里依旧是柔情脉脉,只是她的嘴角上已经现出了一缕不易觉察的微笑。琴音如流水一般,淡淡的流泻进人的心里,袭人满面笑意的看着锦官,一如既往的弹奏自己手中的曲子,仿若整个人都沉浸其中一般。 “锦官,你听到没有啊,咱们赢了,重犯迁移的时候咱们的人成功的就下了去年因为帮助臣逸公子而被囚禁的重犯。在咱们出手的时候,还有一些蒙面的黑衣人帮助了咱们。”袭人的喜悦溢于言表,她虽然不清楚锦官和臣逸的关系,但是他知道这些重犯之中还是有不少好人的,最起码这里面很多大臣不曾在京城最出名的拥翠阁呆过,袭人判断好人坏人的标准也总是很简单,只是他们是不是去过拥翠阁。 “锦官,你别总是弹琴,你该高兴啊,公子赢了,臣逸公子的人都救出来了,小姐,从此以后你可以安枕无忧了呀。“袭人如一只欢快的鸟一般在锦官的耳中不停地叽喳,锦官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兀自的弹琴,好像此时只有琴才能让自己的心思变的澄明,变的冷静。 “今天晚上谁照顾他们?“良久之后,锦官才停止了弹琴,随着她琴音的结束,锦官天籁般的声音传到了袭人的耳中,泠泠,如同刚才为奏完的琴曲。 “凤娇在那呢,她武功高强,肯定能完成你的嘱托。”袭人说完之后还很是自得,是自己安排的让凤娇守着那些朝廷重犯,即使是皇上出兵,估计也不会将那些人从自己的手中抢走,今日,袭人算是见识了丐帮的能力,那些平素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叫花子,在抢人的时候表现出的英勇,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她现在甚至觉得,锦官手下的这群叫花子,在对外作战的时候,能抵百万雄兵,毕竟,丐帮子弟遍布天下,滁州地震的时候这群叫花子表现出来的对百姓的关怀,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官兵,在百姓的心中,丐帮的子弟才是他们真正的子弟兵,现在民间甚至出现了宁做叫花,不做羽林郎的情况。有丐帮跟着凤娇把守,一切万无一失。 “让凤娇率着几个丐帮的首领回来吧,你找几个小喽啰一块在那把守就行,如果有人来抢,如果不是官兵,就让他们抢走就行,不用奋力死拼。”锦官轻声的吩咐完,不等看袭人脸上的不解,就弯身抱起琴来,一步步的走向自己的屋子,袭人也不言语,只是跟在锦官的身后,等着锦官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袭人,那黑衣人定是臣逸公子的人。”锦官轻声的将话说完,就快速的离开,袭人却愣在了当场,臣逸公子要趁夜劫人?怎么会是臣逸公子?锦官喜欢臣逸,自己看得出来,如果臣逸真的想要这些人的话,大可不必这样麻烦,只要一句话,锦官就会送给臣逸,只是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别扭又生疏。 袭人知道锦官打定主意之后是很难改变的,所以只是回了他们安放那些朝廷重犯的地方,不知道在锦官这清冷的小院之中,还有另一阵的风狂雨骤。 淳益到达锦官小院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梢头了,西天上弯刀一般的月亮在初春的晚上散发着清冷的光,万无之上如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辉,偌大的天空中只有月亮旁边一颗明亮的星,闪烁着清辉,似要将他的光芒来照耀整个灰暗的世界,锦官对着一室的月华,淡然无语,只有寒凉的风吹入这个温暖的居室,霸道的想带走这个屋子里所有的暖意。 “姑娘好心情。”淳益的声音在渺远处传来,带着愤怒,带着不屑,连对锦官的称呼都变得陌生,他叫锦官“姑娘。” “皇上您也好兴致,这么冷的晚上,不再后宫中守着你的解语花,来我这个卑陋女子这里作甚?”锦官听的出淳益的不满,他更明白淳益心底的怨尤,只是面对自己一手制造的悲惨结局,面对臣逸,他只能装作一无所知。 “如果朕再不来,朕怕你会凭借朕对你的爱意,把朕的江山拱手送给别人。”淳益愤怒的眸子里能喷得出火,说话的瞬间他已经走到锦官的面前,紧紧地将锦官的手腕抓住,将锦官的身子紧紧地抵在窗户的风口上,只有几缕凉风透过锦官单薄的身子传入室内,但是还是让淳益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因为是初春,风都还带着寒冬的冷硬,如同他此刻的心,他曾经担心过在迁移囚犯的时候会出现的状况,但是他没想过会是预谋好了的,他当时只是想满足锦官的愿望,但是他却没想过这个自己想讲一切都给予的女子,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算计着他,然后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失望。 “我没有。”锦官强忍着后背泛上来的凉意,高声的言道,现在的她只能用高高的嗓音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虽然在说话的时候自己的心底都是窃窃的。 “你撒谎,你是个骗子。”淳益的回答还是很简单,但是在说出来之后,确实连绵的愤怒,面前这个柔弱的被自己掌握控制着的女子,柔弱的如同一根美丽的草,只是此刻他的心底再也不敢有半分的怜悯。他生怕自己心底一丝一毫的不舍,会再次将自己抛入无情的深渊,自己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他不能再没有了帝位,那个闪着金光的所在,要比锦官的爱更切实,更能给自己带来兴奋和快感。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我只是想在那个地方建游乐场,因为只有这刑部的大牢,地理位置最为优越,如若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建起游乐场给你看,到时候你会明白,今日的我是冤枉的。”说话的时候,锦官的眼眸中有泪洒落,仿佛初春里梨花指头的一滴清泪,只是轻轻地一滴,却轻易地落到了淳益的心底。 就是这滴泪,在瞬间软化了淳益的愤怒,淳益整个人都变得慌乱起来,他来到只是想让锦官告诉自己一个结果,只是没想到他让锦官流了眼泪,锦官的眼泪是自己不敢奢望的,他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锦官流下眼泪,他清楚的明白,是自己让锦官流了泪,这让他心底惶恐莫名,他突兀的放下了锦官的手。愣怔的看着锦官。 锦官的神色带着几分的不悦,脸上的泪水依旧挂着,淳益忍不住想动手去擦拭那晶莹的眼泪,那触动自己心房的眼泪,锦官只是扭头躲避,淳益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 “是我抓疼了你?”淳益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确实不知道锦官为何会突然地哭泣,只是觉得心怀愧疚,锦官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愧疚的女子,这愧疚的感觉瞬间掩盖了他内心连绵的情愫,甚至让他后悔不该那样的对待锦官,好像锦官哭泣全是自己的原因,而刚才自己也不该来这里兴师问罪。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如此不信任我,我真的没有害你之心,更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你发这样大的火。”锦官低着头说话,话语委婉嘤嘤如歌,瞬时将锦官的心俘虏。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误会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50 本章字数:3594 “这件事怪我,我不该不相信你,我只是气的厉害,第一个人就想到了你,我知道,你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其实我的心底,一直是信任你的,只是你也知道,是你要求的迁出重犯,才有了今天的事情,所以,你多担待一些,我只是太冲动了。”淳益说话的时候,有些语无伦次,好像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很大的罪过,自己不该对锦官发火,所有的怀疑所有的不悦,随着锦官的眼泪,全成了自己心底的浮云。 他的心底唯一想的,就是锦官不要如此的伤怀,所以在看到锦官的神色依旧是悲戚的时候,他轻轻地走上前,将锦官抱在怀中,轻声的言道:“怪我,怪我,其实我生气的也不是囚犯的被劫,我是生气你,我担心你和臣逸是一伙,迁出重犯这样的事情是你和臣逸为我设的局,那我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果连你都算计我的话,那我真的……”淳益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神色之中的悲凉让锦官心底升起阵阵的怜意,或许,自己真的不该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淳益对自己的话语是真挚的,锦官听的出来,她已经不知道如何的回报淳益,只能任由淳益将自己紧紧地抱住,,这是对锦官的感激,更是自己歉疚躲藏的地方,看着淳益神色中的慌乱,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淳益那双炽着的眸子。 “锦官,你知道么,今天被劫走的重犯,全是臣逸的当年的部署,现在他们只要活着,就会有一大批人响应他们的号召,这对江山社稷不是什么好事。我在想怎么能找到他们。可是我又明明知道,他们是鱼入大海,虎进深山,以后恐怕是不会再轻易地被我抓住。”淳益的话语中带着无奈,带着担忧,从今天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他就再也不是朝堂上稳坐如泰山的帝王了,现在已经有人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将自己弄下龙位,这是自己不允许的,自己要做皇帝,还要让锦官做自己的皇后,即使锦官并不将自己放在心里,但是他还是相信水滴石穿,到时候,江山美人,全是他的,有了锦官这个靠山,恐怕天下的人都不会动摇他的统治,这不仅仅因为锦官在百姓心中地位很高,更是因为锦官是太后的女儿,有锦官在身边,自己就戴上了永远都确保无虞的平安符。{ } 淳益看向锦官的神色愈加的柔情,好像要将锦官再次揽入怀中一般,锦官也只能深处自己的双手紧紧地将淳益抱住,抱住这个可怜的被自己利用了的人,除了自己,恐怕还没有人敢如此对他,锦官更不知道,当他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之后,还会不会欣喜的将自己抱在怀中,神色看向自己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稀世的珍宝一般。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只是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却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影响你的江山社稷,锦官惹了这么大的乱子,真是无以为报呢。”锦官歉疚的低下头,看向淳益的神色愈加的无辜,淳益看着锦官澄澈的眸子,所有的担忧都随着他的话语烟消云散。 “锦官,你随我进宫吧,只有你成了我的妃子,明日朝堂之上你才不会成为众人愤怒发泄的对象,因为就是你的提议才让重犯脱逃,所以他们尖锐的话语都会指向你,如果你不随我进宫,恐怕我都无法说服他们。”淳益满怀忧虑,自己为锦官考虑的已经够多,只是不知道如此周全的考虑会得来什么,现在他唯一的意识就是好好的保护锦官,锦官是自己心底所爱的女子,自己不想让她受丁点的委屈,即使她现在在苦心孤诣的算计着自己。淳益虽然选择相信锦官,但是自己的心底还是有许多解不开的结,因为爱,他愿意将这些心结都藏在心里,永远都不拿出来晾晒。 “不,我出来了,就没有打算回去,后宫,我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 “锦官的声音很小,但是清晰地落入淳益的耳中,锦官是对淳益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那个后宫,自己在那里爱上了一个男人,自己在那里知道了自己另外的身份,虽然那段记忆自己并没有想起,但是在凤娇的讲述中,她知道自己爱惨了淳益。 “可是,我是皇上,我的爱人只能在后宫之中,所以,回去是你唯一的选择。“淳益的话语中开始有亟不可待的命令的语气,在锦官看来很是不解,但是他的话语落到锦官的耳中,竟如开了一个偌大的玩笑一般,他爱的人未必爱他,爱她的人未必他爱,这就是自己和绿泥的区别。自己不爱他,所以才肯利用他,绿泥是因为太爱他,所以也在利用他写的心软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排除异己。 “等过段时间吧,我现在为唯一想做的就是将游乐场开下去,那是我的事业,只有我的事业有成,嫁给你的时候我才心甘情愿,毕竟那是我唯一能和你比肩的东西。”锦官的话语很是诚恳,让淳益直点头,他知道锦官不是个简单的女子,所以自己愿意成全锦官的不一般,他笑着点头,只是在锦官的耳畔轻声的言语一句:“等你的游乐场赚了大钱,我娶你做我的皇后。” 说完之后,淳益再次将锦官抱到了自己怀中,锦官若有所思的接受,因为除了接受淳益这凄迷的行为,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弥补自己内心的歉疚,只是锦官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轻声的答应和淳益对自己亲密的神态,会全部的落入臣逸的眼中。 臣逸是来感激锦官的,虽然那些朝廷重犯还在锦官的手中,但是却能保证他们生命无虞,不会像在大牢之中朝不保夕,更何况,自己已经安排了人手,会在夜半的时候把那些人抢回来,想到要对锦官做如此的事情,她努力得到的人要成为自己的手下,他的心底总是有些微的愧疚,所以才来到这里,想和锦官聊几句,虽然自己已经打定主意,娶护国将军的女儿,但是自己的心底依旧忘不掉锦官,在他的心里,锦官就像月光中的女神一样,圣洁美丽,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女人现在被那个抢夺了自己帝位的人紧紧地搂在怀中,而且锦官是笑着的,好像在笑自己是个自作多情的傻瓜。 锦官哪里是要帮助自己呢,如果她真的要帮助自己,此刻,他怎么会和淳益如此的亲密?好像爱锦官的自己成了局外人,看着锦官和淳益亲密的神色,臣逸的心底突然地升起一阵担忧,会不会,那些重犯都是假的,那是锦官对自己使的障眼法,为的只是自己能够自投罗网,到时候,江山便没人和淳益争,他们两人就可以安乐的生活下去,到头来,只有自己是个可怜的傻子,还努力的为未来忙着什么。 臣逸紧紧地攥着拳头,好像要将面前两人揉碎了一般,身体的温度也因为这一幕渐渐地在身体里抽离,知道冰冷再次袭上他的身体,他才恍然知道,自己的寒毒又发作了,这短时间寒毒发病非常频繁,尤其是在心思郁结的时候。 臣逸轻轻地蹲在花丛中的树下,哆嗦着身子,仅仅的用双臂抱紧自己,只有漫天的冷在身体中席卷而来,好像要将他吞噬一般,臣逸已经没有了心情去听锦官和淳益的对话,因为他担心,再听下去,他么两人之间的你侬我侬,会让自己加速的崩溃,会让自己在寒毒的作用下再也不会站起来。 自己的生命已经是如此冰凉了,锦官再一次为自己并不漫长的岁月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地哀凉,自己喜欢的女子,喜欢的竟然是被人,这是臣逸最害怕的,当时锦官对自己不满,觉得他不该在爱锦官的同时再爱上那个叫凤娇的女子,那时,虽然锦官和自己疏远,但是当时的感觉是幸福的,因为毕竟锦官是在乎自己的,可是现在,臣逸发现锦官不在乎自己了。这不在乎让他绝望,绝望的不想睁开眼,绝望的想永远就这样沉沉的睡去,再也不想未来。 携带着千年极寒病毒的臣逸,身心都冰凉一片了,锦官对淳益的情谊如一剂重毒,将自己击倒,这个事实比千年极寒的病毒都更有杀伤力,因为他让臣逸绝望,再也不愿醒来,其实除了锦官,臣逸的世界没有任何的可以留恋的东西,最爱自己的父皇母后没有了,父皇留给自己的江山也是别人的,自己喜爱的女子也是别人的了。锦官,这个绝世独立的男子,现在一无所有,除了一身不好医治的病痛。 他已经被寒冷击垮,或者说他的心已经被失望击垮,自己的锦官是别人的了,这是多么大的悲剧,他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之中,好像这是躲避的唯一的好的方式,只有昏迷的身体不住的在花丛中颤抖,好像是因为寒冷哆嗦一般,他不知道,在刚才的拥抱结束之后,淳益就离开了,因为锦官的心底还是排斥那样的亲密,只是因为心底的愧疚,才勉强自己和淳益站在一起,当然在他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之后,她还是找理由让淳益尽快的离去。 锦官对淳益的背影毫无留恋,凤娇踏着淳益离开的脚步声来到锦官的小院,只是刚刚踏入小院,她就警惕的一步步轻轻地走向花丛,她是个习武之人,对外来的事物有着极度的敏感,所以花丛处轻微的颤抖吸引了自己的心,他一步步的走到花丛处,看花丛中那张苍白如雪的脸,再也掩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愫,轻声的喊道:“公子。”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太后下毒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51 本章字数:3653 凤娇发现臣逸的时候,臣逸已经沉沉睡去在浓密风草丛之中,整个绿色的田地里,只有臣逸的脸上是毫无血色的煞白,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锦官也听到了凤娇的喊声,赶忙的走到凤娇驻足的地方,在看到臣逸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心突然地变得慌乱起来,在她的记忆力,臣逸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憔悴,虚弱的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记忆中的臣逸永远都是淡淡的笑着,看向自己好像看迷人的风景,锦官从没想到,有一天臣逸会这样的躺在自己的面前,给自己留下连绵的慌乱。 在锦官愣神的功夫,凤娇已经抢先一步将臣逸抱起,不知是因为凤娇的武功还是因为臣逸的身子太轻,锦官总是感觉到凤娇抱起臣逸的时候,像抱着一个弱小的孩子,全然没有平时臣逸给自己的健壮之感。 锦官跟着凤娇走入自己的卧室,看凤娇好像怜惜一朵美丽的花一般将臣逸放在自己柔软的床上,看她悉心的将绵软的锦被盖到臣逸的身上,看她在再次看向臣逸的时候,脸上溢出连绵的泪水,一滴一滴,滴到臣逸苍白的脸上,如同雨水溅上了刚刚展露花瓣的雪莲,美的惊心动魄。 “他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他就在那里,不知道他在那里呆了多长时间。”锦官惶恐的对凤娇解释,她的心现在已经搅成了一团乱麻,刚才自己和淳益的话语他那么远的距离肯定是听不到的,刚才如若不是凤娇失常的大喊,自己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臣逸曾经来过,还在这里呆了不知多长的时间,但是他肯定能看得到自己和淳益绵密的纠缠,肯定能看到自己被淳益紧紧地揽到怀中。 一切,或许早已经无法解释,锦官在稳定下心神之后才清晰地明白,自己现在和臣逸并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必要跟臣逸解释,即使自己真的和淳益有什么关系。可是她的理智还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心,所以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向臣逸解释,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知道臣逸为何会突然地成了现在的模样,和自己记忆中的相差千里。 凤娇扭头,看着锦官,良久才轻声的说了一句:“我先去找医生。”说完之后凤娇连看一眼锦官都不曾,就匆匆的去找大夫,只留下锦官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臣逸,莫名的失身。 看凤娇的神情,这好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然凤娇不会如此震惊,不然凤娇不会因为这次不知道缘由的昏倒,就莫名的失神。可是臣逸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却不知道,自己总是以为自己是爱臣逸的,可是现在锦官才发现,自己对臣逸的了解却并不多,不了解臣逸的身体,不了解臣逸的打算,她唯一明白的就是臣逸曾经为自己丢失了整个天下,现在她只想帮臣逸夺回那原本就属于他的江山。 锦官轻轻地抚摸着臣逸的脸,那脸上有这个世界上最寒凉的温度,锦官从没想到,臣逸的身体会这么凉,她仔细的想来,原来臣逸和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哪怕是像今日这般,自己只是触及他面庞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锦官心底泛着连绵的情愫,她轻轻地摸过臣逸身上的每一个骨骼,在摸到臣逸的手的时候,才发现臣逸的手竟然是紧紧地攥着的,锦官忍不住将自己的双手放到了臣逸的手上,轻轻地掰开他近攥的手指,只是他攥的那么紧,好像将自己所有的愤怒都攥紧手中一般。 想到愤怒,锦官再次失神,臣逸生气的时候总是会攥紧自己的手,那是在努力的克制,在滁州地震的时候,锦官就知道了臣逸的这个秘密,只是这次,臣逸的生气却是为自己,虽然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是喜欢自己的,虽然他还喜欢上了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样容颜的另一个自己,但是毋庸置疑,他的心底还是装着自己,有了不舍,才有了他今天的愤怒,锦官很珍惜臣逸今天的愤怒,,但是她却清楚地明白,自己改变不了这一切,等臣逸醒了以后,他们只能是陌路,但是殊途同归。 只是怕到时候那个自己已经配不上这个至高无上的王者了。 锦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臣逸的手掰开,那细的只剩骨骼的手,如魔鬼的爪牙一般,手上有缕缕的青筋暴露在苍白的皮肤下,如同狰狞的蚯蚓一般。看着臣逸的手,锦官的心再次的揪起,稍有常识的人都明白,像臣逸这般的手,只有长期缠绵病榻的人才会如此,可是臣逸分明是健康的,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锦官的眼睛一颗也不舍得离开臣逸,只是看着安睡的臣逸,看他不时的因为寒冷哆嗦的身子,可是凤娇去了那么久都不见回来,这让锦官的心底更是惶恐莫名,他听得到臣逸牙齿相撞的声音,她听得到臣逸在昏睡中仍然含糊的喊着自己的名字:“锦官,锦官。”就在那一刻,臣逸的话语如同寒冬的骄阳,将锦官心底的冰雪融融的化开,柔软的流泻在他的身边。锦官终于再也看不下臣逸寒冷的样子,轻轻地将自己的外袍拖去,也进入被窝之中,将臣逸冰冷的身体紧紧地抱住。 刺骨的寒凉在锦官的身体触到臣逸的身体之后就弥漫开来,将锦官的理智都冻僵了一般,锦官从没想到,臣逸的身体会是这样的凉,比死人都要凉的温度渐渐地也将锦官身体的温度驱赶,紧紧是一会,锦官就只感觉到身上的凉意了,臣逸的身子依旧冰凉,锦官身体的温度在触及他的身体的时候,变得没有了丝毫的意义,臣逸再一次不住的颤抖,意识迷离之中喊出的依旧是锦官的名字,锦官的泪终于再次暖暖的在眼角流下,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将自己的身体灼伤一般。 锦官果断的站起身来,也不披外袍就奔向了自己寝室外的大厅之中,她还记得下午的时候,因为冷,翠缕给自己生了个火盆,她跑到火盆那里将自己的身体烤的发烫,然后再跑回自己的卧室,用自己身体的温暖来温暖臣逸身体里的冰凉。 火热的温度在遇到臣逸的身体之后不长时间,锦官的身体就再次变的冰凉,锦官只能再次起身,再次将自己的身体烤暖,再次用自己的身体温暖臣逸,反复几次,臣逸的身体才不那么冰凉,而锦官的身体却因为反复几次冰与火的较量,浑身变的瘫软,没有了丁点的力气,等臣逸的身体不再发冷的时候,大夫也已经到了,锦官慌乱的起身,将自己绣着鸳鸯戏水的外袍松松垮垮的披到身上,就随着大夫走到了大厅之中。 “这位夫人,你家老爷的病恐怕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好好的调养,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夫人还是早些为老爷准备后事吧。”大夫到来的时候只看到锦官和衣与臣逸躺在床上,就误以为锦官是臣逸的娘子,所以才说出了夫人和老爷的话来,也毫无防备的将臣逸的病情对锦官和盘托出。 听了大夫的话,锦官整个人都怔在了当场,他呆呆的看着大夫,良久之后才轻声的问道:“你说什么?” “老朽能力有限,实在是治不好老爷的病了,夫人可以另请高明,只是你家老爷的病,恐怕是神医再生,也怕是无药可救了。”大夫对着锦官轻轻地做了个揖,就转身离去,好像逃离一般的速度,让锦官心底的绝望更重,如果真的又丁点的办法,就不会这样的离去吧。 锦官失落的看着大夫离去之后,凤娇轻轻地走到了锦官的面前,看锦官面色中的潮红,终是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锦官的额头,火一样的温度,惊了凤娇的心,锦官的言行总是很有度,很少会有今天这样失态的行为,如若不是臣逸病的危机,锦官也不会置自己的清誉于不顾,自动的将臣逸抱到怀中。 凤娇刚想言语,就看到了锦官眼角溢出的泪水,晶莹的,在她红红的脸上划过,让凤娇的心底又添一份心疼,她轻声的开口问道:“你可是为公子流泪么?”凤娇听到了刚才大夫的话,虽然自己的心底也是一片荒凉,但是她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好像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只是为了今天那个大夫宣告的结局,这是她许多年前就知道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结局来的这么快,在自己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 “他怎么会突然地这样?”锦官没有回答凤娇的话,眼睛中依旧是泪水盈盈,现在的情景,回答什么问题都是没用的了,最有用的就是找到臣逸病的根源,让臣逸活下去。 “他五岁那年中了寒毒,是太后下的毒。”凤娇轻声的言道,在锦官终于向自己问臣逸的病情的时候,她的心底还是生出了一阵希望,毕竟,下毒的是太后,太后是锦官的生母,而且是欠了锦官许多的生母,如若锦官肯为了臣逸去向自己的母后要解药,那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太后?”锦官不敢相信一般的看着锦官,自己的母亲,虽说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却真的干出了这样的事情么?不过想想当时太后很是悲凉的说出自己在宫中的遭遇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又都变成了可能。只是自己的母后,怎会狠毒到那个地步,连一个五岁的孩童都不肯放过,不过如果自己的母后知道自己现在钟情的男子就是当年他下了狠手的那个,那她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唯一解药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52 本章字数:3594 锦官看着凤娇,良久无言,只是在凤娇的注视下,一步步的走向了臣逸熟睡的屋子,现在的臣逸还在熟睡之中,安然的像个孩子,只是肤色还是一如刚才一般苍白,没有丁点的血色,在这灰暗的白色中还带着一丝颓靡的黄,让人不忍卒看。 锦官上前,为臣逸掖了一下被角,就招手示意凤娇跟着自己过去,刚出了房门,锦官就轻声的对凤娇说:“等他醒了,不要告诉他刚才的事情,就说是你救下了他,趁我不在。”说完之后就让凤娇回到了房中,自己则整顿衣衫,去马厩牵了马,就直奔皇宫而去。 等锦官凭借着自己的那块龙凤金印闯入太后的宫中时,太后宫中的一切都变了样子,原先金碧辉煌的所在,现在只剩下最清淡的灰白两色,原先衣着华丽的宫女也都换成了灰色的衣服,还没走到大殿之中,就听里面传来了木鱼声声,一声声,让这个空寂的宫殿愈加的寂寞,锦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有这样的变化,只是本能的一步步走进殿内。1。 太后正端坐在蒲团上敲打着木鱼,一身缁衣,并不是华贵的布料,但是却显得太后的神色愈加的清朗,脸上也有淡淡的红晕,那是种健康的色泽,手上正一粒粒的数着万佛朝宗的佛珠,锦官还没说话,木鱼声已经停了,锦官知道是自己冒然的闯入惊扰了太后,她满面愧疚的看向太后,太后看向锦官的时候却是一脸和善的笑意,完全没有了原先时候的凛冽。2。 锦官震惊的看着太后,良久才终于轻声的言道:“太后,这是……”锦官眼睛所触及的全是这个宫殿的变化,雕梁画栋变成了现在素洁的模样,却仅仅是十几日的功夫,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太后突然的变得如此和蔼温婉。 “锦官?你怎么来了?”太后满是不解的看向锦官,虽然现在她的心已如古井之水一般,但是在看到锦官之后她还是忍不住自己心头的担忧,锦官能够再次来宫中,肯定是遇到了他不容易办到的事情。锦官现在成了唯一能拨动她漏*点琴弦的手指,整个大昭,恐怕只有锦官才能让她淡泊的心重新泛起阵阵的涟漪。7。 “你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锦官没有回答太后,只是不解太后为什么会突然地变成了出家人一般,脸上也没有了她记忆中的那份凛冽和狠绝,这样的变化太大,在锦官离开皇宫的不长时间里太后就完成了自己的蜕变,这是锦官不曾想到的。 “没什么,只是我一生罪孽太深,现在吃斋念佛,也算是赎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罪过。”太后的话语很是清淡,但是说话的时候眼角的笑纹很深,看得出并不是受人胁迫。锦官听太后说的真切,也不加怀疑,只是看向太后的时候有那么一二刻的失神。 锦官不会知道,这个最后只剩下权势和荣华的太后,是为了她放弃了自己一生追寻的东西,只因为在锦官走后的第二天,太后曾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锦官又血光之灾,第二日起床之后,太后就寻找钦天监的礼官解释自己的梦境,那礼官说太后的执勤血肉在一月后有血光之灾,如若想消弭这场灾难,只有太后的余生日日与青灯古佛相伴,只有那样,她的亲人才会平安终老。9。 太后原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锦官要有血光之灾,她的心就安静不下来,自己欠锦官太多,如若能用下半生的清淡岁月作为补偿,她是愿意的,她爱锦官,不啻于任何一个爱自己女儿母亲,为了女儿,她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更何况是下半生的岁月,只是她还不舍得死,她刚刚知道了自己的女儿的消息,她感觉的出,自己的女儿定会是个巾帼英雄,她还想等着看到女儿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好像只有那样,自己的一生才会完满,自己死的时候也能够安然的闭上眼睛。9。 也正是因为梦中的预言,太后在锦官闯入的时候心底才会蓦然的慌乱,但是在看到锦官安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太后的心才渐渐的落了地,她只是清浅的笑笑,和蔼的看向锦官,她慈爱的目光让锦官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赶忙对着太后歉意的笑笑,才轻声的说了一句:“太后既然有心赎罪,那为臣逸解毒的配方,想必太后是愿意奉上的。3。”锦官的脸上透着笑意,直直的盯着太后慌乱的神色,她的眼神虽然凛冽,但是心底却是万般情愫,看到太后那慌张的神色之后,锦官竟然有刹那的自责,自己终是将自己的母亲逼到了这样的田地。 “我没有解药。”太后在看了锦官良久之后才轻声的言道,太后的话语很轻,看向锦官的时候神色中也有几分躲闪,锦官盯向太后的双眸的时候,太后只是一味的躲闪,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面对家长一般。 太后的心底确实是惶惑的,她甚至不敢看锦官的眼睛,锦官和臣逸的感情她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两点的了解的,当她听到锦官质问自己的声音的时候,自己就什么都明白了,十几年前自己做的孽终是报应到了自己女儿的头上,不管自己多么的不愿,不管自己多么的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锦官还是爱上了臣逸。3。 不然,锦官在出宫之后不会和臣逸还有联系,不然,臣逸毒发锦官不会知道,不然,一切都还是和乐安宁,可是锦官终是踏进了自己只有古佛和木鱼声的慈宁宫,搅乱了原先如水的幸福,自己以后的日子,再也不会如原先这般的安宁喜乐。 “您没有解药?那您怎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锦官看出了太后神色中的躲闪,急促的询问,但是话刚开口,太后的脸上就再现了急切的潮红,但是太后还是在锦官说完话之后抬头郑重的看向锦官,轻声的言语一句:“我不敢看你,并不是因为自己在撒谎,也不是因为自己心怀愧疚,只是我不想看到你质问的脸,毕竟,我还是你的母亲。1。”太后努力的为自己辩解,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让锦官也没有了刚才的锐气,只是渐渐地低下了自己愤怒的头。 她没想到,太后会是如此的处理这件事情,她以为自己来找到太后要解药的时候,太后应该是很欣喜的将解药交到自己的手上,可是等她真的走到太后的面前,伸出索要的手的时候,太后给锦官的只有冰冷的拒绝,太后的拒绝,让锦官绝望,虽然自己的心底很是明白,自己不会和臣逸一起地久天长,但是自己还是希望能够看着他幸福的走到自己生命的终点,而不是在现在还在壮年的时候就带着壮志未酬的惆怅离开这个世界。6。 “那毒是你下的,你都没有解药的话,那这世界上不是没有解药了么?”锦官轻声的询问太后,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自己希望还有个地方能给臣逸一线生的希望,也给自己的心一个光明的希望,因为太后的质疑,锦官的心终不像刚才一样咄咄逼人,所以在对太后言语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哀求,少了几分锐利。 可是太后还是对着锦官摇了摇头,将锦官所有的希望再次摇碎,太后在摇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是泪水盈盈,自己知道失去心爱的人的滋味,她当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女儿会喜欢上那个被她下了毒的男子。2。 锦官看出了太后眼眸中的泪水朦胧,心底终是生出了连绵的绝望,如若当年这个下毒的人都说没有解药的话,那臣逸估计是真的没救了,太后的眼泪不会撒谎,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臣逸一步步的走到生命的终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锦官从来没感觉到自己如此的无力过,面对臣逸脆弱的生命,面对凛冽的寒毒,自己竟无力的像个幼小的孩童一般,自己只能等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只能看着臣逸鲜活的生命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他还有多长时间?”锦官不敢再看向太后的眼睛,太后这么多年的苦她也知道,臣逸成了现在的样子,她虽然有责任,但是她终究也只是个可怜人,自己不能过多的苛责,自己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明白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直接不看太后,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太后有太多的责备。 太后见锦官背着身子对着自己,以为锦官是不敢不愿面对那样的结局,没有解药,结局永远就只能剩下一个,虽然这寒毒又解药,但是自己终是不舍得,在这个世界上,能救臣逸的只有那个解药,但是那个解药也是自己的心尖命根,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舍得割舍的,所以,她宁愿看着锦官失神的看向自己,她宁愿看着锦官伤心,因为自己终还是那样自私的人,自己的所有本来就不多,现在她更是不想舍弃一分一毫。 “应该没有一年的时间了,那个寒毒,中毒后能安然的活十六年的不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毒已经十五年多了。”太后的话语依旧平和,但是在说到十五年前的事情时,那无情的狠厉还是会打湿自己的记忆,那是她的孽,但更是先皇的,那晚之后,先皇除了上朝就不离凤莲宫,只是凤莲宫中斯人已逝,那里永远都只能留做怀念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真情流露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52 本章字数:3706 “不到一年的时间了?”锦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几日前还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的男子,竟然没有几天的时间了,甚至自己为他准备的那个大礼,他都可能享受不到了,一年的时间,看起来很长,却容不下臣逸的生命。 锦官的神色变得无比的凄楚,眼泪在自己还无意识的时候就泛上了眼角,她在用自己的眼泪来掩饰自己的失误,自己想的只是怎样给臣逸一个完美的江山,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江山臣逸是否想要,那样的未来是不是臣逸一直期待的,错了,全错了,很多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错了,甚至都没有更改的机会。 “太后,有没有办法让他多活段日子,我只要他活一年就可以。6。”锦官眼含热泪问太后,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期许,只是希望臣逸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能看到自己处心积虑为他准备的一切,太后看着锦官的神情,心底的疼痛也连绵开来,自己不是不想告诉锦官,臣逸的毒是有救的,只是需要一个人的性命,那个人的性命,是太后不舍得的,因为就是锦官。 锦官心头的热血是唯一能解臣逸身上的寒毒的,因为最冰寒的毒药怕的就是最炽热的感情,在锦官追问寒毒的神色之中,他就知道锦官是爱上臣逸了,她对臣逸的感情也绝对不是轻描淡写,是发自肺腑的。 当时自己给臣逸下寒毒的原因,也是为了报复先皇,报复他唯一的儿子,他心爱的人的儿子,即使他能得到一切,也必须舍弃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条,当时她以为这是最好的报复,却不想这报复在报复了臣逸的时候,也报复了自己。6。 她千算万算,终是没有想到,先皇的儿子会喜欢上自己的女儿,如若要救臣逸的命,自己只能舍弃女儿的性命,如若不舍得,那只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爱人的死去伤心欲绝,但是太后还是想留下锦官,因为锦官是她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牵念,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在老去的时候有自己的孩子陪在身边。 但是随着自己下定决心不告诉锦官,她的心底更是生出无限的惶惑,因为自己曾经告诉过景明,臣逸的毒是有解的,当时的景明,是臣逸的替身,他曾经伪装毒发,当时太后就说可以用他最爱的人的血,所以自己才不让当时的琳琅做皇后的位置,才不让琳琅争宠,虽然最后琳琅还是爱上了景明,但是景明从来没想过对琳琅不利,当时自己只是纳闷,却直到臣逸将景明的身份公之于众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景明只是个幌子,真正中了寒毒的是臣逸,臣逸才是先皇的儿子。4。 当时自己是庆幸的,因为琳琅,但是现在她的心底却比黄连还苦,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也许这叫做自食恶果,但是这样的结局未免太让人心寒。太后看着一脸悲哀的锦官,终是没有开口,所有的苦涩,与其两个人分担,不如留给自己。9。 她对着锦官挥了挥手,心底的荒凉已成了一片,锦官看着太后果断的让自己离去的手势,终是忍不住心底的责怪,轻声的说了一句:“老吾老以及人之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您也是有孩子的,当时怎么这么狠的心,能这样的对待别人的孩子,你难道不担心别人也会这样的对你的孩子么,当时我还怪秦夫人,现在我不怪了,一切,都是报应。”锦官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慈宁宫,只留下太后一脸的愣怔,锦官的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底,自己在知道了秦夫人曾经那样的虐待自己的女儿之后,曾经不顾淳益的反对,将秦夫人关在了永巷之中,让她和那些废弃的嫔妃作伴,她觉得秦夫人过于狠毒,但是想想当时还年幼的臣逸,自己心底的自责终于慢慢的溢出,锦官说的是对的,自己当时过于残忍。4。 太后站在锦官离去的地方看了好久,直到锦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慈宁宫的门外,太后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轻声的言道:“传我的旨意,放了秦夫人,并且把这个结果告诉皇上。”说完之后,太后就缓缓地走到了蒲团上,蹲下身子,轻轻地对佛祈祷,祈祷锦官不要过于伤心,祈祷,一切还有变数。 但是祈祷刚刚开始,太后的身子就渐渐的颤抖起来,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心底的颤意和担忧,因为自己前段时间的梦,因为面前这尊和蔼的佛,锦官的血光之灾,会不会是这件事情,思来想去,除了解药这样的事情能够危及锦官的生命,别的好像没有,太后忍不住的心生紧张,连自己敲打木鱼的声音都变得凌乱不堪,良久之后,太后才轻声的吩咐身后的侍卫道:“你去查一下,谁知道寒毒的解法,谁知道,杀无赦。3。”太后说话的时候,神色之中有几分狠厉,全然忘记了天象所言,忌杀生。 身后笑着的哪个侍卫只是轻轻地允诺,然后笑着走出了宫殿,只是他并没有按照皇太后的指示去查宫中有谁知道真相,而是急急的奔赴宫外,找到了宫外臣逸的住所,那里黄公公正一脸急色的等在那里。 “黄公公,奴才有好消息。”那个侍卫一边说话,一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去,露出了一张苍白但是很是机灵的脸,黄公公看到那张脸之后,脸上突然现出笑容,他快速的伏下身去,将跪在地上的那个侍卫抱在怀中,只是轻声的言语一句:“冯生,这么多年委屈你了。3。”说完之后也不问冯生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只是轻轻地将冯生抱到了怀中,像爱抚自己的孩子一般,不停地拍打着冯生的后背。 “黄公公,您先听我说,皇太后说公子的毒是有救的,而且还有人知道解毒的方法。”冯生喜悦的言语道,说完之后,他就对着黄公公讲述了锦官去向太后要解药的情况,黄公公早就知道锦官是皇太后的女儿,皇太后欠锦官太多,按理说对于锦官的请求,她应该是很乐意的就允准了的,她却并没有告诉锦官,还要将知道这个解毒方法的人赶尽杀绝,这不得不让人纳罕,如若真的有救,那太后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她应该很乐意给锦官一个顺水人情,即使不是为了满足锦官,想必她这个做母亲的终是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因为臣逸的死而伤怀吧?可是她还是决绝说出解药,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解药交出了,她会有危险。3。 黄公公不敢妄猜是什么样的解药,他只是让冯生尽快回宫,还是潜伏在太后的身边,随时将与臣逸有关的信息传送过来,并不断地嘱咐冯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黄公公看着冯生快速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心底生出阵阵的温暖,这个小内监,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做事机灵,当时的九龙金印就是冯生在景明的手中夺下并掩藏了起来,为了能够便于行事,他甚至化妆多日,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真的帮臣逸的忙,帮臣逸登上帝位。2。 冯生的心底对臣逸是心怀感激的,因为是臣逸救了乱棍之下的她,所以对臣逸有益的事情他总是抢着去做,不等黄公公吩咐,当时自己的哥哥被太后乱棍打死,自己含着泪请求去照顾锦官,只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臣逸心底是希望有一个自己人去照顾锦官,后来,臣逸离开,他又冒着生死危险为臣逸抢回了龙凤金印,现在他又将事关臣逸生死的消息传递出来,现在臣逸的毒是能解的,这让他欣喜莫名,只要有希望,那臣逸就会坚持到胜利的那一天,一切都会是另外的样子。4。 黄公公想着未来的美好,眼角竟然溢出缕缕的微笑,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最想做的就是等臣逸走进这个小院的时候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走到臣逸的面前,告诉臣逸,臣逸的毒是能解的,那时候的臣逸,脸上或许会有会心的微笑,以后终于可以无所顾忌,以后,他们终于有了以后,终于有了未来。 黄公公急切的看着门口,等着臣逸的回来,门口夕阳已经渐渐地落了下去,臣逸还是没有回来,黄公公并不知道臣逸为何会耽误这样久,今天晚上,那些被关入牢中的臣逸的死党都要被就回来,以后,他们的未来有他们的保驾护航,就会一片坦途。 黄公公担忧臣逸的那个时间,臣逸早已经在昏睡中醒来,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是在锦官的闺房的时候,心底总是生出阵阵的缱绻,不舍得离去,好像能在这里闻到一袭锦官的气息也是幸福的,但是这样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锦官的闯入给打乱。 锦官是哭着走进自己的卧室的,当时臣逸已经醒了,但是当他意识到锦官来了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眼睛闭上,刚刚闭上眼睛,就有温热的泪滴到了他的脸上,这带着锦官身体温度的泪,让自己的心都变的温软,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锦官如此的伤神,自己唯一明白的是锦官的眼泪,让自己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该睁开眼睛。 锦官以为臣逸还在昏睡之中,忍不住自己的泪雨磅礴,她用手轻轻地摸着臣逸的脸,神情的责问臣逸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如若告诉自己,自己就不会对臣逸那般的绝情,如若告诉自己,她就只会做她怀中的宝,和他一步步走完以后的日子。 这样真情的话语,让臣逸心底感到无比的熨帖,有几次他甚至想伸出自己的手,将锦官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但是自己还没有行动,锦官就如一块石头一般重重的砸在自己的身上。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隐瞒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54 本章字数:4407 臣逸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锦官的声音,他终于睁开眼睛去看向那个突然栽倒在自己身上的人的时候,他才吃惊的发现,那个栽倒在自己身上的就是锦官。他赶忙伸手去拉锦官,可是触手可及的都是那能将自己燃烧的温度,等他终于将锦官的身体摆正的时候,才发现锦官的脸已经红得如天边的晚霞。 臣逸赶忙的将锦官抱在怀中,她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直穿进臣逸的身体,那如暖炉一般的灼热气息,让臣逸担忧不已,刚才,在自己昏迷之前,锦官还在淳益的怀中那般的柔情万种,却在不长的时间后变成了这般模样。 看着这个被高烧折磨的只剩下些许喘息的锦官,心底所有的怨念都变成了心疼,他不知道锦官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病的如此的重,他唯一的意识就是赶紧让锦官在沉睡中醒来,锦官刚才对自己真情的话语还在自己的耳畔徘徊,他相信锦官不管做过什么,做了什么,对自己终归是有情的,他爱重了这份情,他愿意等着锦官醒来,等着锦官将自己话语中的情分对自己叙说。5。 他将锦官抱到自己的怀中,伸出手为锦官诊脉,是骤冷骤热造成的身体不适,他怀疑的看向锦官,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锦官经历过冰火两重天。他轻声的喊了一声凤娇。 凤娇应声而来,看向臣逸的时候面色中带着羞赧,她没想到臣逸还会记得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在锦官的身边服侍,这样的关注,是臣逸原先不曾有过的,当然如若她知道了刚才臣逸苏醒的时候听到脚步声就判断出了是她,她会更加的兴奋莫名。 凤娇走入锦官房中的时候,臣逸只穿了薄薄的内衫,还有些凌乱,因为着急面上还有几分的潮红,而他怀中的锦官,脸色红得如同晚霞,像一个口渴的孩子依恋水源一般紧紧地抱着臣逸的腰,臣逸明白锦官贪恋的只是自己身上的凉气,可是这样暧昧的场景,和着因为挣扎着坐起弄得凌乱不堪的被褥,一切,都成了另外的解释。9。 凤娇笑着走入了凤娇的卧室,看到这个场景之后,嘴再也何不拢,但是片刻的诧异之后,凤娇只是轻声的对臣逸说了句:“做什么事情,我是不阻拦的,可是你也不必如此,用这样的场景来寒我的心。”说完之后也不听臣逸解释,就匆匆的离去。 臣逸赶忙呼喊解释,可是凤娇使出了自己的功夫,在极端的时间内就离臣逸很远很远,对臣逸的呼喊,也没有半点的回音,只留下臣逸在室内着急莫名。 凤娇走出锦官的卧室时,脸上是含着泪的,但是在含着泪的同时,她的嘴角也有连绵的笑意,不错,自己是爱臣逸的,就像爱自己一般,所以她才会答应臣逸帮着他保护锦官,因为锦官是臣逸的心头肉,当然也是她终点保护的对象。4。在和锦官相处的日子里,她是发自内心的希望锦官能够获得臣逸的心,可是当锦官真的和臣逸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心底竟然是莫名的失落,原先锦官和臣逸不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甚至自私的想,自己可能有机会和臣逸在一起,但是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她又会陷入自责之中,因为臣逸喜欢的是锦官,锦官喜欢的是臣逸,自己都觉得他们是一对璧人,可是他们今日,实在是不该做这样的姿态给自己看,这样无异于拿针直戳自己的心。 虽然自己早知道臣逸会和锦官在一起,但是他们真的在一起的时候,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在意的。5。这份在意让她不愿意听臣逸的任何的解释,只是独自逃离,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被她留在锦官卧室内的臣逸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和锦官的不妥,他赶忙站起身来将锦官放到锦被之中,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才从锦官的屋内走出,对站在大厅中的翠缕言道:“你们姑娘发高烧了,我给你开个药方,你马上去抓药。”翠缕听说是锦官病了,不加思索的点头,拿着臣逸开的药方就直直的奔药店而去,凤娇和袭人经常对她讲,锦官心底爱着臣逸,当然她也知道臣逸是爱锦官的,所以,他对臣逸的吩咐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急匆匆的赶去。 臣逸独自回到房中,看着锦官静静地睡在床上,心底生出无限的柔情,这是第一次,锦官如此安静的躺在自己的面前,他记忆中的锦官永远都是凛冽的,永远都是舌尖嘴利,虽然总是摆出一副淡然的姿态,但是哪一次两人的交锋,自己都会莫名的以失败告终。4。 这一次,锦官终于恢复了她应有的淡然,只是臣逸心底很不习惯锦官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这样的姿态,他感觉这样的姿态不是他喜欢的锦官了,他宁肯锦官对着自己说让他离开,宁肯锦官在自己的视线里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那样的锦官是鲜活的,不会像现在这般,没有丁点的生机和活力,更没有每日他神色中的自信和坦然。锦官像一个疲惫了的小猫,在自己的面前沉静的睡着,让他突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现在的宁静。 “臣逸,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锦官说话的时候,眼角竟然又累溢了出来,在她绯红的脸上划过一丝光影,臣逸被锦官突然发出的声音弄得一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锦官挣扎着的双手已经紧紧地将臣逸的手抓住,好像抓着一个不舍得割舍的珍宝一般。9。 臣逸再看向锦官的时候,锦官竟然是安静的睡着的,好像刚才的话并不是她说出来的一般,臣逸轻声的喊着锦官的名字,叫了很多声都没有回答,臣逸才知道,锦官刚才是因为昏睡说的胡话,只是臣逸没想到,此时,锦官的心底想的竟然是自己,这让他很是兴奋,但是旋即,自己的心又疼的要命,锦官病的不轻,不然她不会说出胡话。 臣逸抽出一只手,摸上了锦官的额头,烫烫的,好像要将臣逸的心灼烧一般,臣逸将手抽回,重新放到锦官的手心里,任她在昏迷的时候依旧抓着自己的手,久久的不愿放手,臣逸只是将自己的两手紧紧地攥住,四只手,两双手,终于没有任何距离的握在了一起,只是还是在锦官在昏睡的时候。4。 臣逸的心头划过一阵哀凉,都说自己是爱锦官的,可是直到现在,他们相识已经半年有余,自己第一次触碰到锦官的皮肤,这样滑嫩的感觉是自己从来没体验过的,这样被人牵肠挂肚的感觉,竟然这么的美。 臣逸轻轻地伸出手,将锦官眼角滚落的泪擦去,擦泪的时候自己竟然控制不住的泪水盈盈,面对锦官的惦念,自己真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该如何的言语,他只是知道,锦官在病中都不忘的挽留挽留不住他的生命,他的寒毒,已经入了骨髓,只有一个办法能够医治,但是那是自己不舍得的,所以自己不会去做,当然,也就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的陪伴着锦官。6。 臣逸看着锦官的脸,泪竟也落了下来,面对锦官纯真的脸,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的言语自己的情谊,按照锦官的性格,她定是不会辜负了自己的感情,但是自己却终是要远离的,终是要消失在锦官的生命之中,与其给锦官不尽的思念,倒不如就让这段感情戛然而止,有锦官这样牵念着自己,自己死而无憾。 想到自己以后要走的路,臣逸的泪不断地滴落到锦官的脸上,他对锦官有着万语千言,只是不能说,不能说,只能瞒在自己的心里,这算是自己对锦官最大的爱了,爱就是在自己转身离去之后让她幸福。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臣逸突然地明晰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他的人生已经很短了,他愿意用着短暂的生命为锦官以后的路铺上锦绣,仅仅因为自己爱她。 臣逸未等锦官醒来,就离开了锦官的卧室,不是他不关心锦官,更不是他舍得如此离开,只是因为他害怕,害怕锦官醒了之后自己再也没有了离开的勇气,他比谁都清楚,这次离开,自己再也不会踏入这个地方,因为锦官,终究要不再属于自己,尽管自己心底爱她爱得已经没有了空隙。1。 臣逸走出锦官卧室的时候,神色灰白,翠缕赶忙迎了上去,将手中刚刚煮好的一碗燕窝放到臣逸的手中,臣逸只是低头看了看,劲量的色泽让人食指大动,这是难得的血燕,滋补的佳品,只是他不知道为何翠缕会将这样好的东西送到自己的手中,他看了看血燕,然后和善的对翠缕说:“待会等你家小姐醒了,喂你家小姐吃了,这东西补元气。”说完之后臣逸就将血燕还给了翠缕,臣逸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只是觉得锦官需要,却不想自己也刚刚是在昏迷中醒来。7。 “这是小姐嘱咐我给你煮上的。”翠缕低着头不敢看臣逸,锦官在去皇宫之前就嘱咐了自己,只是忙到现在她才端到了臣逸的面前,臣逸因为翠缕的话回过头来,对着翠缕言道:“就对你家小姐说我不想吃这东西,你家小姐醒了之后,记得告诉你家小姐,我醒来之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就离开了,是你发现了你们小姐,然后为你家小姐请了大夫。”臣逸轻声的吩咐,自己的目的让自己不得不这样违心的吩咐,直到现在臣逸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忘记也是这样的艰难。 “为什么?”翠缕不知道臣逸为何会突然地如此嘱咐自己,她忍不住轻声的问道,话刚说完,臣逸就轻声的言道:“没有原因,只是不想让她知道。”臣逸说完话之后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好像要逃离翠缕的质问一般。 “你们真是怪人,明明都是为对方好,却要这般说的跟没事人一般。”说完话之后,翠缕就歪着头看向臣逸,等着臣逸的反应。臣逸果真回过头来,为翠缕道:“你家小姐瞒着我什么事情了?” “小姐不让我们告诉你,在你寒毒发作的时候,小姐为了给你取暖,和你抱在了一起,为了让你温暖,他跑到大厅去烤火,等身体热了就来这屋温暖你,如此几次,等到你的身体不冷了,小姐的神色也异常了,等你的病情稍微稳定了,小姐不顾自己的身体,策马去皇宫为你要解药,等她回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管就直奔你的屋子,和你说了不长时间的话,你就在里面走了出来,让我去给小姐买药。”说话的时候,翠缕脸上的担忧将臣逸久久的笼罩,刚才摸锦官的脉象,自己就能断定锦官肯定是经历过大的波折,只是不想这样骤然的冷热,为的竟然是自己。 臣逸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飞一样的跑到锦官所在的屋子,再一次将自己的柔情撒到锦官的脸上,他不知道在自己昏睡的时候,锦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对自己的感情,让自己感动,让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想快点将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抱到怀中,肆意的怜爱,可是不行啊,自己给不了这个女子一生一世的幸福,所以自己只能离开,甚至会帮她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臣逸将自己心底苦涩的打算叫**。 爱就是为她着想,不让她受丁点的委屈,臣逸知道,自己一定能做到。有大昭的万里江山做注,他相信,淳益会答应。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封存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55 本章字数:3487 臣逸回去的时候带着满心的担忧和心底无限的伤神,却在回来的时候碰上了黄公公一脸的兴奋,黄公公见臣逸回来,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连绵的激动,高兴地对着臣逸就说:“公子,天大的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臣逸却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被黄公公的话语吸引,只是停止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黄公公将话说完。 黄公公走到臣逸的面前,对着臣逸笑言道:“公子,你身上的寒毒有救了。”黄公公说话的时候,神色中满是激动,看那架势,像是要将锦官抱在怀中一般,臣逸只是认真的看了一眼黄公公,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轻声的对黄公公说了一句:“你知道那解药是什么么?” 臣逸的一句问话,让黄公公瞬间没了主意,黄公公只是遗憾的说了一句:“只要有救,还怕找不到解药么?”黄公公的话语是在安慰臣逸,也是在安慰自己,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对臣逸说明,只是他敏感的感觉到,臣逸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声音中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好像这个结果他自己早就知道一般。8。 “解药只有一个,但是我不会用,我宁肯死都不会用那个解药。”臣逸仿佛在心底发誓一般,说出来的话斩钉截铁,黄公公只是吃惊的看着臣逸,看着他一步步的在自己的视野中越走越远,在走近自己书房的时候,臣逸突然地回过头来,对黄公公说,那个能解我寒毒的解药,我在半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你可能忘了,我除了是父皇钟爱的儿子,更是一个出色的医生,还有,我从中毒那天起,就开始寻找解毒的良方。4。 臣逸说完话之后,神色中的仓皇之意更重,好像阔别良久的寒秋再次降临人间,能在瞬间将人的心吹的寥落,黄公公见臣逸神色凄惶地将自己书房的门关闭,许久,都没有再打开,夜已经渐渐地深了,臣逸的书房却并没有掌灯,黄公公只是站在那里琢磨着臣逸的话,他不知道那解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臣逸如此的珍视,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舍得用它,当然,那也是太后的至宝,不然太后不会试图杀了所有的人来求得那个秘密的封存。6。 等到夜半的时候,臣逸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他如一缕幽魂一般,轻轻地走到黄公公的身边,因为黄公公长久的站在夜风之中,惨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鬓发中竟都带了几分湿润的光泽,臣逸对着黄公公清浅的一笑,轻声的言道:“黄公公,你知道有解药之后必定会想尽办法为我找到解药,可是,真的不用了,那解药即使她愿意给,我也不能要。”臣逸说话的时候轻轻地拍着黄公公的肩膀,好像在安慰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公子,你应该知道,老奴平生的所愿不过就是能找到解药,那样老奴就是死也有脸见先皇了。9。”黄公公听臣逸的话语,心底一片惶恐,他不知道如何讲述自己心底的恐惧,因为臣逸的话语越是肯定,那臣逸能毒解的概率越低,昨天那个大夫的话还在自己的耳畔回响,臣逸还有的时间不多了。 “黄公公你不必多费心思了,那个解药就是锦官的心头之血,你觉得我能要么?”臣逸说话的声音骤然提起,看向黄公公的时候神色中叶多了几分冷寒。黄公公也被臣逸的话语惊住,他甚至不敢相信臣逸所说的话,为什么又是锦官,为什么每次在事情的紧要关头,臣逸都会和锦官紧紧地牵连。5。 黄公公神色凄楚的看了臣逸一眼,久久不知如何言语,臣逸也只是看着黄公公不说话,等着黄公公给自己答案。黄公公的神色多了几分悲悯,但是看向臣逸的时候,眼中却多了蓄满的泪水,良久之后,黄公公才轻声的言道:“这也许就是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黄公公说完话后就对着臣逸做了个揖,轻轻地走离了这个小院。 臣逸很满意黄公公的反应,想必黄公公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就不会总是费力于怎么得到解药,因为那个解药,自己不舍得吃下,也不允许任何人将那解药放到自己的面前。这是自己这一生拼尽了全力都要做的。3。 臣逸自己回到书房,点燃了一盏灯,昏黄的灯光照让整个书房都温馨静谧不已,臣逸静静地坐在灯光下,脸色平和温润,整张脸虽然苍白,但是却温润的如一副清淡的水墨画,只有眼中如秋水般的眸子,不时有潋滟的流光溢出,仿若窗外天边的寒星闪烁。 “公子,几位大人已经安然的救了出来。”黄公公闯入臣逸的书房,打破了书房最后的宁静,臣逸果断的回过头来,看了黄公公一眼,却突然失神一般的说了声:“好”。然后整个人就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好像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般,黄公公赶忙的走到臣逸的身边,轻轻地为臣逸拭去了额头的汗珠,然后轻轻地将臣逸抱在了怀中。5。这个季节,空气中还带着凛冽的寒气,臣逸单薄的衣衫下虚弱的身体却溢出了虚汗,这让黄公公忧心,臣逸虽然自由就寒毒深种,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保养得当,加之他素日练的武功,所以身体一直还算健壮,只是今日这般情景,却让人心底生出不绝的担忧。 “黄公公,我现在身子有些发热,麻烦你去看一下各位大人,这段日子,他们受苦了。”臣逸轻声的言语刚罢,黄公公就点头离去,那些在刑部大牢中呆了许久的大人们,素日和黄公公的交情匪浅,现在别说是臣逸吩咐,就是臣逸不吩咐,黄公公也会在臣逸休息之后只身前往的。6。 可是黄公公刚走到书房的门口,臣逸就再次开口,仿佛是要告诉黄公公一般,只是他的话语声音很低,只是轻轻地说:“那些劫走这些大人的,是锦官的人。”说完之后,臣逸的眼角就再有烟雾浮起。 在劫法场的时候他听自己的部属说有一群武功高强的人抢走了那些人,当时臣逸是断定自己想要救的人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抢走了,他甚至自己的人在这个晚上贸然出击就能将那些大人们救回,理由或许只有一个,他们根本就没有严加防范,譬如凤娇,如若真的严加防范的话,恐怕早就被派去守卫了,虽然他只是个女子,但是他的武功却是前所未有的好,除了锦官,谁还能号令天下最精锐的丐帮,能让他手下的虎狼之士侧目的唯有锦官的丐帮啊。6。 臣逸断定是锦官的时候,心头再次泛上连绵的喜悦,他想要透露给黄公公,不外乎是想让黄公公知道,锦官的心也是为自己的,让他千万别打锦官的主意,他这样的心思,黄公公如何不懂,在听了臣逸的话之后,他只是轻声的说了句:公子放心,锦官是你的心头之宝,也是我的。”说完之后,黄公公就匆匆的离去,只留下臣逸在这空寂的书房,臣逸艰难的站起身来,在暑假中抽出一卷画卷,画上的女子,清淡如菊,明艳却胜于荷花,他只是轻轻地看了一眼,便觉得心都痴了。1。画上的女子每一张都是锦官,只是里面的女子或喜或怒,明媚娇艳如同春天的花朵,臣逸只是屏气凝神的看着,这些画卷,都是锦官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思念她的时候画的,里面有的根本就不是锦官的样子,只是神情和气度像极了锦官,臣逸看着画中的女子,久久,只有泪滴落下来。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子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从开始的假死一直到现在帮自己救出牢中的亲信,没一件,都会影响自己的大局,每一步,都对自己的大局有着莫大的助益,如若说这个女子不爱自己,那他真是没有理由为自己做这一切,她努力为自己经营的每一事情,,都是她心的体现,自己现在能感觉到锦官对自己的偏偏温情,可是上苍,又是多么的不公,在让一段爱情到达自己面前的时候,却让自己选择离开。 现在自己是多么的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他害怕自己离去之后锦官会伤心,他害怕锦官会受不了自己不在的寂寞,虽然锦官现在一心的药逃离自己,但是等自己离开之后,想必她的心会像自己父皇当年一般的苍凉。臣逸还是忘不了母妃死后父皇过的凄苦的岁月,也正是因为父皇那长久的自责和无尽的寂寥,让自己原谅了父皇对母妃所做的一切,他没有理由再去怨恨了,因为上苍都在惩罚着自己的父皇。 那样的日子,度日如年,臣逸不希望锦官会拥有,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每况日下,每一次毒发之后,他都是颤颤巍巍的触摸自己的脉搏,那么虚弱的脉搏,没有丁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力度,每次摸到自己的脉搏,自己心底都会莫名的发慌,曾经有人中过河自己一样的毒,最后那人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死去了,他现在也担心,自己会在不知不觉间死去,在自己还没有为锦官安排好一切的时候,所以,他现在不敢睡觉,他怕睡去了之后再也不会醒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情绝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57 本章字数:3484 尽管臣逸是那么的不想自己沉沉睡去,他还是睡着了,因为毒发。 黄公公赶回臣逸的书房,见到的就是沉沉的睡在锦官画像上的臣逸,黄公公也从来没见过臣逸这么多的画像,只是知道臣逸总是一人在书房长久的呆着,每次他来收拾书房的时候,书房都是光洁如新,直到今日,他才知道了臣逸呆在书房中的秘密,只是此时,黄公公关心的不是这满室画上的美人,而是躺在这画纸之上的臣逸。 黄公公慌忙的吩咐人将臣逸抬到自己的房中,安排霍刚去请大夫,自己却并不呆在臣逸的身边,虽然自己的心落在了那里,他更知道臣逸心底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等他安排妥当以后,就急匆匆的走向书房,那里锦官的画像还没有收拾,如若臣逸醒了直到这些,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心疼。1。 他是眼见得臣逸对锦官动情的,也明白臣逸对锦官的感情,只是他也不会想到,他们的感情竟是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两个人,必须有一个是伤心人了。 等黄公公收拾完回到臣逸的房间的时候,臣逸已经醒过来了,面对黄公公一脸担忧的脸,他只是轻声的言道:“我刚才只是睡着了,不是毒发。”臣逸说话的时候,嘴角再一次溢出苍白的笑意,如一枚针一样,深深地扎进黄公公的心里,臣逸,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这般的懂事,只是他脸上的苍白枯黄已经遮挡不住他的病色,但是黄公公还是和善的对臣逸说了一声:我说呢,我在书房见到你的时候就和毒发的时候不一样,也是呢,你一夜没睡,只是不该在书房中不盖件东西就睡,总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的。7。“黄公公的话说的中肯,让臣逸只是不断的点头。 “那几位大人你可见了?他们还好么?“臣逸看着黄公公稳定了心神,赶忙问道,黄公公只是点头说好,水哦那些大人在知道了是臣逸吩咐他去探望他们的时候,心底激动不已,都说要调理好身体之后来看你。 “他们的身体都不好么?“臣逸敏锐的在黄公公的话语中捕捉到关于他们的信息,赶紧的问道。9。黄公公没想到刚刚在昏睡中醒来的臣逸会如此的敏锐,所以只是点头说是,说半年多的牢狱生活已经严重的摧残了他们的身体。 “把我日常服用的补品送过一些去,好好照顾好他们,开国之日,他们都会是国家的柱石。”臣逸的话语让黄公公心底欣喜万分,自己所盼,除了臣逸能够安康,不过就是臣逸能够完成先皇的遗愿,让这天下重新的回到臣逸的手中。所以对臣逸的吩咐,他忙不迭的答应,将自己所用的滋补之物赏给群臣,这应该是多大的恩赏,想必得了臣逸的赏赐之后,他们肯定更会为臣逸尽心竭力。8。 “公子,刚才护国大将军回信过来了。“黄公公在离去之前踌躇了许久,终是开口言道,这个事情有这样的结局是好的,只是看臣逸和锦官的感情,这样的消息到来的是太不是时候,尤其是在臣逸心底对锦官有着这样情愫的时候,可是护国大将军的条件是那么的明确,不能不知会臣逸知道,毕竟现在淳益才是真正的帝王,臣逸只是个流落在外的先帝骨血。 “怎么说?”臣逸在听到护国将军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他冷声问道,黄公公看了臣逸几眼,见臣逸只是做了一个听的姿势,终于还是大着胆子言道:“护国将军说如果您现在只是和小姐定亲,他只会按兵不动,保您边境无忧,如果真需要护国将军出兵的话,必须马上迎娶护国将军的小姐。9。”黄公公说这话的时候,尽量的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他害怕臣逸听后会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臣逸在听完黄公公的话语之后,只是轻声的长叹了一声,然后轻声的吩咐黄公公:“给护国将军回信,让他马上将小姐送回京都,我将在十日后迎娶他家的小姐。” 臣逸的话音刚落,黄公公就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臣逸,他没想到臣逸会是如此的反应,明明刚才他躺在了锦官的画像之中,明明,他昨夜刚刚嘱咐了自己,不许妄动锦官的主意,明明,他的心里只有锦官,却这么爽快的答应迎娶护国将军家的小姐,几天之前,他可是夸赞自己先定亲的主意,现在他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迎娶护国将军的小姐了。1。 黄公公没敢多言,他怕问出锦官之后,臣逸会在瞬间改变主意,他现在心底也不确定,臣逸为什么会突然地答应,他的心底到底将锦官置于何地。 锦官是臣逸挚爱的女子,更是黄公公至交好友的女儿,他爱惜锦官不亚于自己的女儿,虽然自己和锦官的交集很少,但是他还是爱重这个女孩,他现在心底甚至为锦官抱屈,为臣逸做了这么多,得到的却连一个名分都不会有,因为护国将军的话说的很是明白,他的女儿将是臣逸的正妻,那个注定与臣逸白头偕老的女子。6。 “黄公公,你马上去办吧,让霍刚尽快,就说是我的意思。”臣逸将话说完之后就虚弱的躺在了床上,好像这个决定费尽了他的心神一般,黄公公也看出了臣逸神色中的寂寥,什么话都没说,就轻轻地走向门外,独留下臣逸一人,躺在空荡的房内,视线中出现那个笑意盈盈的女子,臣逸伸手,想去握住她的手,可是她只是对臣逸娇俏的一笑,便转身离去,只留给臣逸一个背影。臣逸只是失落的抬手,想将这个女子挽回,可是这个女子,终是一步步,一步步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7。 黄公公出去传达了臣逸的意思之后,就匆匆的赶回,他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臣逸,在处理自己的婚事的时候过于冷静了,这冷静让他心生不安。他赶回来的时候臣逸正兀自在房中失神,黄公公也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臣逸发泄自己的情绪,作为一个帝王,总是有很多的不得已,但是这次,却要用自己的心来换取江山社稷,臣逸对锦官是有情的呀,而且绝对是情根深种,只是上苍,却总是这样的捉弄这对璧人。 “明天一早,就将我要结婚的事情宣扬出去,务必要让锦官知道。”臣逸冷清的吩咐,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但是他的话刚说完,黄公公就忍不住惊呼出声,臣逸,何必将事情做的这么绝呢,这样的话一出口,她和锦官最后一分的牵恋也会失去,他不知道臣逸出去之后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回来之后神色大变,只是现在这样的公子,再也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他现在好像是在挣扎,但是这挣扎的姿态却在无形间伤害了他身边那个心底深爱着他的女子。5。 黄公公惊呼一声之后,再也没有了言语,只是轻轻地转身,离开,等着第二天,臣逸还有回旋的余地,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臣逸突然地喊了一声:“黄公公。”喊完之后,就满是期待的看着黄公公,一句话也说不出,良久之后才轻轻的挥了挥自己的手,好像终是下了决定一般低下头去。4。 黄公公看着臣逸,他的头如一朵凋零的花一般艰难的支撑在他的身体上,他的身体脆弱的如同深秋枝头降落未落的叶子,独自在风雨中飘零,黄公公以为是自己神色恍惚,等他稳定了心神再次看向臣逸的时候,臣逸还是艰难的笑着,神色依旧颓败,那五彩织锦的被子在熹微的晨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似要将病弱的臣逸淹没一般,黄公公看着往昔淡然如玉的公子突然间成了这样的一个样子,心底终是不免酸涩,他只能用唯一的理智告诉自己,快点离开,这样深的悲凉,他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 黄公公走后,臣逸几次想努力的站起身来,只是努力几次,自己的身体都是软的,他只能躺在床上,想象着锦官知道这一切的样子,现在的臣逸,更想叫回黄公公,让他不要将这话传出去,但是片刻之后,他又认定这事情必须得传出去,否则,自己一切的筹谋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在这样纠结的苦痛中,臣逸一遍遍的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自己意念中的锦官。 等臣逸终于想到锦官还因为自己陷在昏迷之中时,他拼力的叫着黄公公,等着黄公公进来,不要将自己的吩咐传出去,可是走进来的只有霍刚。 “黄公公呢?”臣逸看了一眼霍刚,轻声的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霍刚的身后,好像这样看下去,黄公公便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一般。霍刚见臣逸问的急切,赶忙言道:“黄公公在外面等了您一日,等得太阳都下了山,仍然没有等到您的招呼,就去办你让他办的事情了。”霍刚将话说完之后,臣逸脸上灰败的神色更重,看向霍刚的时候脸上竟有了少有的绝望。 霍刚赶忙上前,扶住臣逸的身体,臣逸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闭着眼睛,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让他很痛苦。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慕容秋歌来访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58 本章字数:3695 良久,良久,好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臣逸的声音才带着疲劳传到了霍刚的耳底,他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快去告诉黄公公,留言不要太猛烈,锦官还在病中。”说完之后臣逸就好像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耗尽了一般,只剩下不停的喘着粗气,霍刚看臣逸的情形,不敢贸然的离开,却不想臣逸在刚刚恢复了精神之后,轻声的说了一句:“锦官还在病中,别这么急着让他知道了这些事情。”说完之后,臣逸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霍刚看着臣逸被折磨的有些变形的憔悴脸色,终是长叹了一声,轻轻地走出屋去。 心内却是百感交集,他从来没有想过,臣逸会为了一个女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心目中的臣逸,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会因为儿女的私情丧失斗志,可是现在病重的臣逸不忘的就是锦官,却将他应该担负的江山大业抛在了脑后,虽然他还是答应了护国将军女儿的婚事,可是他总是如此的惦记着锦官,到时候于与护国将军的合作,恐怕不是什么好的事情。8。 但是看着臣逸如此的自苦,他的心底还是有无限的心疼,这个和自己兄弟一般一同进退的兄弟,此刻正在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不管是生命还是感情,都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霍刚终是没有按照臣逸的要求,去让黄公公将留言放小,不管锦官是不是病着,她终有知道消息的一天,长痛不如短痛,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也好,当断则断,臣逸毕竟是要登上帝位的人,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有锦官,倒是件好事了,这样以后的日子臣逸就不会为事情所牵绊。9。他已经看出来了,锦官是为数不多的能让臣逸心乱的男人。 所以等臣逸醒来的时候,关于臣逸要迎娶护国将军女儿的消息已经甚嚣尘上了。臣逸出门听到了这样的传言,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霍刚一眼,霍刚却很是冷静的看向臣逸,一点愧疚的神色也无。 臣逸因为这样的谣言,瞬间成了飞澜城炙手可热的人物。原先不名一文的公子臣逸,只有知情者才知道他是帝室骨血。现在因为要迎娶护国将军的女儿,成了朝中亲贵要巴结的对象,臣逸没想到第一个来找自己的竟然是慕容秋歌。1。 经过一场大病,慕容秋歌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见到臣逸之后纳头便拜,眼中老泪纵横,臣逸站起身来,将慕容秋歌扶起,慕容秋歌站起身来,看着臣逸,嘴唇哆嗦了许久,才喊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皇上。” 臣逸没有应答,只是轻轻地点头,好像是承认了慕容秋歌的称呼一般,原先臣逸只允许别人叫自己公子,这是在景明登上皇位之后臣逸就对身边的众人言明,这次,是第一次破例,臣逸很是平静的接受了慕容秋歌的称呼,这让臣逸身边的黄公公和霍刚等人欣喜不已,多年以来,臣逸终于再一次在心底将自己当成了皇上,这一刻,他们这些身边的人等候了许久许久。6。 “爱卿,因为朕,差点害你失去了女儿。”臣逸轻轻地挽着慕容秋歌的手,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用手将慕容秋歌的手拍了又拍,这样贴心的体恤,让慕容秋歌兴奋不已,但是旋即,他又跪在了地上,轻声的告罪:“老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说完之后纳头便拜,也不管臣逸的阻挡。 “爱卿,是朕对你心怀愧疚,当时如若不是我让你去找锦官,锦官也不会被景明……”臣逸依旧不敢想那个晚上,当时他只是心底有着隐隐的不安,却不想,那晚之后,一切都将不同,锦官因为受了景明的侮辱最终选择了假死,也正是这个选择让他最终放弃了对景明的感激,一鼓作气坐上了帝王的宝座,虽然后面的事情并不是尽如人意,但是当时有很多老臣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到现在依旧坚定地站在自己的身后,成为自己再次崛起不可缺少的力量。2。所有的一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臣逸明白的就是当年是自己公布了自己的身份,才让锦官受了那样的侮辱,让慕容秋歌差点失去了锦官那个女儿。 “皇上,那是老臣应该做的。只是老臣愧对先帝,臣……”慕容秋歌再次开口,臣逸才明白了慕容秋歌所言是为何事,那是锦官的身世,这个事实如若公布,必然会让先帝蒙羞,慕容秋歌也确实是有胆量,能和父皇的妃子行苟且之事,只是这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他在知道之后虽然有愤怒,但是还不至于失去了理智。1。 “你很大的胆子,你应该把这件事跟先皇说了,而不是我,皇太后当时是父皇的宠妃,于我,她是长辈,我可不能行不孝之事,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你就去先皇的皇陵去守皇陵吧,父皇当时也说你和他很是投缘,想必你们有很多的话要说。”臣逸的声音里依旧透着温和,只是几句话,就将慕容秋歌和太后的罪责都推到了别处,守先皇皇陵,这对于臣子是很大的荣耀,慕容秋歌没想到臣逸会这样说话,再看向臣逸的时候,神色中多了几分感激。 “见过锦官了么?”臣逸在慕容秋歌站起来之后,轻声的问道,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慕容秋歌的第一时间,自己想到的就是锦官,就是想知道锦官好不好,甚至自己刚才对慕容秋歌说的话,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锦官,想到锦官,自己就忍不住的对所有人都心怀宽容,更何况慕容秋歌还是锦官的父亲。6。 “见过,几日前我奉淳益的命令,去劝锦官将要刑部大牢的事情放弃。”慕容秋歌是个老实人,对于什么事情他只是实话实说,臣逸听了,只是长叹一声,问道:“淳益不是当场就决定了要将刑部大牢交到锦官的手上?怎么还会让你去?”臣逸没有想过,锦官在要刑部大牢这件事情上,收到的阻力要比自己想的要多的多。 “她拒绝了你。8。”臣逸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声音很低,慕容秋歌听了只是一味的点头,他在臣逸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对锦官的在意,这让他的心终于安然,他嗫喏的言道:“锦官曾经被景明给……,但是那也是因为你的坚持,所以,还请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嫌弃锦官,她还是个好孩子,在他弄下刑部大牢的时候,我就想着她可能是为你,只是我不知道你就在飞澜城中。” 慕容秋歌的声音很低,但是落在臣逸的耳中,却如针扎一般,这么长日子以来,自己一直想让自己忘了那个晚上,但是那个晚上总是被人提起,那个晚上如噩梦一般时时提醒着臣逸当时对锦官的疏忽和愧疚。臣逸看着慕容秋歌,身体都变得僵硬,整个大厅中所有的空气仿若被凝滞了一般,只有臣逸轻微的呼吸之声,如同蚊子煽动翅膀,在人的耳畔不时的回响,轻易地就抓住人最敏感的那根神经。9。 “那个晚上,是我的错。”臣逸终于说出话来,他的声音如冰穿破人温暖的心,让人清醒又不由得打个寒颤,在听了臣逸的话之后,慕容秋歌的喜悦已经在脸上尽显,能得到臣逸这样的答复,自己是没有什么担忧的了,如若他心底没有锦官,怎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做出这样的答复,可是正是因为臣逸这样的回答,他的心底生出无数的质疑,如若两人真是自己想象中的情根深种,那怎么会出现现在市井的传言。 “既然是公子的错,那公子怎会在这个时候背弃了锦官?”慕容秋歌在知晓了臣逸的心之后,问的问题也敏锐起来,好像面前站的并不是自己的君王,而是一个辜负了自己女儿的薄情男子。9。 “我从未背弃锦官,只是有些事情是不得已的。”臣逸说话的声音,悠悠,如同一声长叹,带着哀婉的音调,让听的人心底生出阵阵的怜惜,也能感知到他的无奈和彷徨,但是慕容秋歌却丝毫没听到臣逸的声音一般,高声的言道:“不得已,就可以娶别的女人,你可知道,锦官为你,做了多么多么?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她的一片心。”慕容秋歌控制不住自己连绵的情愫,锦官,当时为了锦官选择了隐居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如若为了臣逸,让锦官去死,想必他也不会犹豫,其实刑部大牢的事情是淳益对锦官还怀有感情,不然,锦官的性命都不能保全,慕容秋歌相信,在做这些的时候,锦官是不会考虑自己的安慰的,他那个傻傻的女儿,选择了用自己的性命来成全这个男人的世界,虽然这个男人,可能真的不值得托付。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再说,我娶护国将军的女儿,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臣逸仿若并没有听到慕容秋歌的话语一般,轻声的说着自己的理由,这是他在努力的为自己辩护,可是他这样的话说出口来,别说说服自己,就是自己,都没有说服,臣逸自己所想的,不过是得一个能够真正爱自己的女子,护国将军的女儿,那个自己连面都不曾见过的女子,肯定不是自己的所爱,可是那个自己心头的女子,他是不舍得将她娶进门,娶了,就等于是害了锦官,他还不舍得。 “你不是三妻四妾的人,更是视三宫六院如粪土,不然,你怎么会愿意得一个断袖的名声?”慕容秋歌的话落到臣逸的心底,让臣逸的心一片舒畅,原来,慕容秋歌也是知道自己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女儿,锦官会不会在意,他更是不敢问负责保护锦官的侍卫,现在锦官是怎样的情况,虽然自己的心底比谁都想知道锦官是什么样的情况。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再喊父亲 更新时间:2011-3-18 13:02:59 本章字数:4149 面对慕容秋歌的答语,臣逸只是清浅的笑笑,轻声的说了一句:“我对护国将军的女儿属意已久,在锦官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那个女子了,娶锦官,不过因为他是您的女儿,能借你的力量站稳朝堂,虽然最后没能如愿,但是这段感情终是有了丝缕,至于现在,那个暗恋我多年,我心仪已久的女子,是时候迎娶她了,你应该听说过的,护国将军的女儿思慕我多年,为此还百病缠身,如若现在我再不娶她,别说是他的父亲,就是这市井传言也不会让我消停。”臣逸说话的时候,尽力的让自己的眼神看向门外,不敢看慕容秋歌的眼睛。他知道慕容秋歌不同于锦官,他的谎言,慕容秋歌能看的出来。 “那是老臣自作多情了,老臣威远公子心想事成,等公子登基之后,老臣会带着锦官远离这世间的纷扰,也自会祝愿公子和未来的夫人心想事成。1。”慕容秋歌强掩着心头的不悦,重新再地上叩头,刚刚,臣逸给了自己希望,说会对锦官好,但是只是片刻之后,却告诉自己要迎娶的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姑娘,他的心底必是不把锦官放在心中了,这样突兀的失落,让慕容秋歌的心瞬间被抽空,人虽然站在臣逸的面前,心底想的却全是锦官。 “那样……也好,到时候就有劳慕容宰相照顾好锦官,刚才我也说过,对锦官我总是心怀愧疚,你就替朕好好照顾好他。”臣逸笑着对慕容秋歌说话,慕容秋歌竟然有瞬间的失神,他没想到臣逸再说起未来的时候,自己带走锦官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慕容宰相久在朝中,臣逸不日之后就会将淳益取而代之,到时候还请慕容宰相不要看在我对锦官的薄情上,鼎力相助才行。8。”臣逸在说完话之后赶忙接着言语,慕容秋歌看向臣逸一脸风轻云淡的脸,终是点头答应,说了句:“老臣虽然疼爱女儿,但是国家的事情和个人的事情,还是分的很是明白的,所以您大可放心。”慕容秋歌一直是公私分明的人,不然臣逸也不敢讲出这样绝情的话语,说这番话的时候,心是苦的,这个中滋味,只有臣逸自己能够明白。 “那慕容大人你下去吧,我几日后就要迎娶我的新娘,还有好多事情要忙,没时间和你闲聊了。”臣逸依旧笑意盈盈,对着慕容秋歌的满心失落,慕容秋歌见臣逸已经是主意已定的样子,也不多言,就一步步的走出门去,直直的奔锦官的住所。 锦官所居的地方离臣逸并不是很远,但是这段路却好像一生那么漫长,当慕容秋歌一脸失落的走到锦官的面前的时候,锦官正在咳嗽,脸涨得通红,看到慕容秋歌的时候,一口还未咳出的痰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只能怔怔的看着慕容秋歌,却没有任何的言语。2。 在锦官身边的翠缕赶忙为锦官递上痰盂,锦官将痰吐了,才面带潮红的看向慕容秋歌,说出话来却满是责怪:“慕容大人不知道姑娘的闺房是不能乱进的么?”她的声音里带着责怪,心底完全将慕容秋歌当成了外人,虽然太后已经告诉自己,慕容秋歌是自己真正的父亲,虽然她也渐渐地了解,自己当时也是因为父亲的关系被封为景明的皇后,并且爱上了臣逸,但是对于慕容秋歌,她终还是陌生的,所以在他撞到了自己不堪的一幕之后,心底终是有连绵的羞涩之意。8。 “是我鲁莽了。”慕容秋歌对着锦官欠了下身子,就在此将焦灼的目光投向锦官,神色中的关切,好像是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一般,与前几日那个正襟危坐来和自己谈条件的慕容宰相截然不同。“我来只是想看你的病可好些了不?如若不好,我给你推荐几个好的大夫,这天都渐渐地变暖了,怎么会突然地说病了就病了。“慕容秋歌说话的时候,脸上透着不解,倒是翠缕,站在锦官的身边,看着锦官并不想言语,就对慕容秋歌说锦官的病好些了,然后也不言语,一时间,整个屋子只剩下了喘息之声。 “慕容大人今日来这里就是为这件事情么?如若真的只是为这事的话,大人还请回吧,锦官体弱,还想好好休息一下。9。“锦官的话语中带着客气的疏离,但是慕容秋歌的脸并没有因为锦官的话语而变色,只是轻轻地抬起头来,满含爱意的言道:“锦官,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是,等你病好了,我将我的门生全叫到我的府上,任你挑选。”慕容秋歌看出了锦官说话时话语中的萧索,赶忙劝慰道,只是他的话刚说完,站在锦官身边的翠绿就愤怒的言道:“慕容大人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听您这意思,我们家小姐还是嫁不出了,还得嫁你的门生?” 翠绿的原意是想阻挡慕容秋歌将臣逸要结婚的消息说出来,只是他的话刚说完,还不等慕容秋歌反应,锦官已经变了脸色,高声的问翠绿:“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没有告诉我,你快说。7。” 锦官的话刚落,慕容秋歌就莫名的紧张起来,自己从来没想过锦官会不知道臣逸要娶妻的消息,但是事实却是是锦官这里的侍女都瞒着锦官,而自己无意之间说漏了嘴。慕容秋歌慌忙的将自己的嘴捂上,看着突然就跪在锦官面前的翠绿,翠绿只是跪在地上,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是跪在那里,以最卑微的姿态。 这个时候,翠绿选择不告诉锦官是对的,可是锦官却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见翠绿没有反应,将头转向了慕容秋歌,慕容秋歌也不答言,只是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却不想锦官在无望之际,轻声的喊了声:“父亲。” 这两个词,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瞬间就将慕容秋歌征服,自己辛苦半生,最盼的不过是锦官的这一声父亲,自己悔恨数月,怕的也是锦官会从此以后不再视自己如父,可是今天,锦官在叫自己父亲,虽然他曾经失忆过,虽然他曾经对锦官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锦官今天还是肯叫自己一生父亲。7。 锦官的一声呼喊,让慕容秋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锦官的面前,蹲下身去,仰视着坐在床上的锦官,轻声的问道:“孩子,你想问什么,你说就是。”锦官看着面前这个须发已有多数白了的老者,心底生出无限的哀婉,她没想到,自己一个糖衣炮弹就能让他快速的屈服,一声父亲,就能让他放弃心底所有的顾虑。 “慕容大人。”翠缕在慕容秋歌的身后着急的喊道,她们费力的瞒锦官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是慕容秋歌,现在就要将这个残酷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如若是以前,翠缕也许不会担心,但是那日锦官为了给臣逸取暖,在大殿和卧房反复几次,在臣逸身上寒毒稳定的时候,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跑到皇宫去为臣逸取药,等等的事情,将锦官对臣逸的情尽数展露,更加上袭人和自己说的,锦官要刑部大牢的事情也是为了臣逸,就更笃定了锦官对臣逸的感情,所以臣逸要结婚的事情,她更是不能让锦官知道。1。 好在锦官病的这几日,知道臣逸身子也不是太好,倒没有多问起臣逸的事情,倒是在病中念念不忘那刑部大牢的改装事宜,为了那个游乐场,锦官已经将自己手下所有的能工巧匠都用上了,为了游乐场,她带病连夜画出草图,不然游乐场到现在都不会破土动工。8。也正是因为那一晚上的苦熬,她的身体到今天还没好。因为锦官的身体的脆弱,他们都没敢将臣逸要娶妻的事情说出,如果现在慕容秋歌将这件事情贸然的告诉锦官,那锦官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当然她更不确定现在锦官的体制能经得住那样的一件事情的摧残。 慕容秋歌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翠缕,就再次转头看向锦官,翠缕的提醒让他明白有些事情不能这样直白的说出,但是面对自己的额女儿,他实在是不想再隐瞒什么,只是想将锦官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诉锦官。 “父亲,还有什么事情是咱们父女之间不能说的么?”锦官看出了翠缕的警告,但是她同样也抓住了慕容秋歌的软肋,我们妇女之间,这样亲密的称呼,将翠缕搁到了外面,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锦官和自己。9。 “臣逸的事情,你真的还不知道么?”慕容秋歌仍是没敢直接就将事情说出来,只是探询道。锦官看着慕容秋歌神色中的游移,笑着对慕容秋歌说:“臣逸的事情我是全知道的,甚至连他哪一天死,只是我不知道父亲所指的是哪一件?”锦官轻声的说着话语,在说话的时候满脸的笑意盈盈,只是在说到死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体都突然地变得僵硬,自己确实已经知道了臣逸的死期,自己要做的就是在他的死期到来之前,能让他实现自己的理想。 “你都知道,那你知道他几日之后要迎娶的是护国将军的女儿,不是你对不对?”慕容秋歌的话语如钉子一般扎进锦官的心里,锦官看着慕容秋歌炽着的眼神,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言道:“这个我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他真的等不及了呢。”锦官说话的时候神色之中有几分落寞,臣逸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明白,不过是要借这场婚姻,使自己用护国将军的兵马更为容易一些而已,他的行动这么快,除非他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能在活着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死期,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锦官想到臣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而慕容秋歌神色郑重的告诉她的事情倒是没有能激起太大的波澜。 “父亲,女儿有事求您。”锦官在愣神片刻之后,突然地起身,跪在了床上,慕容秋歌慌忙的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到她的身上,然后轻轻地靠近床沿,等着锦官的话语,锦官看慕容秋歌郑重的神色,也不再多说无用的话语,只告诉慕容秋歌一句:“父亲,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臣逸求你,一定要答应,就当是女儿我求你。”锦官说完之后纳头便拜,让慕容秋歌瞬间没了主意,只是木然的去将锦官扶起,不住的点头,早就忘了自己心爱的人和臣逸是敌对的一党。 “孩子,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只要我还是宰相,只要臣逸有求于我,我定会帮他。”慕容秋歌的话语抽空了锦官的精神一般,他如一朵绵软的花朵,轻轻地倒在了绵软的锦被上,脸上又恢复了苍白,眼角,却有一滴泪轻轻地溢了出来,慕容秋歌想为锦官拭泪,锦官却只回他一句:“父亲,我累了,你让我歇会儿。”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慕容秋歌怔怔的看了锦官许久,才终于转身离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绿泥的屈服 更新时间:2011-3-18 13:03:00 本章字数:4941 翠缕以为,慕容秋歌走后,锦官会有一段时间的伤怀,没想到,她却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对翠缕言道:“去讲凤娇叫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翠缕见锦官坚定地神色,赶忙去将凤娇请了过来,凤娇从那日之后,就刻意的回避锦官,虽然锦官给了他游乐场的督建之权,但是她心底依旧是恨锦官和臣逸,虽然在心底,自己也是盼着他们能在一起的。“凤娇,到底怎么了,这段日子,你一直不愿意见我。”锦官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所以对凤娇的躲闪还是有些不解,凤娇却并不知道当日的锦官是昏迷的,所以心底生出更重的怨气,这个素来真诚的锦官,现在却为了臣逸在自己的面前伪装,所以在看向锦官的时候,她的眼中第一次有了鄙夷。 “我想见的是那个对我永远真诚的锦官,我愿意听的也只是那个锦官的吩咐。”凤娇抬头,连看都不看锦官一眼,就高声的言道,她的话音刚落,锦官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她咳嗽完,就将眼神抛向凤娇,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你面前的这个锦官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不管是对臣逸还是对你,我永远都够坦荡。6。”锦官不知道凤娇怎么会突然地有这样的言语,也只是凭自己的心说这样的话,能惹得凤娇不悦的,除了自己,再有一个就是自己对臣逸的感情,她错以为自己是对臣逸不管不顾了么,还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也恨上了自己? 凤娇没有言语,只是站直了身子,等着锦官接下来的话语。却不想锦官只是轻声的说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的心里是早就为你做好打算的,我拿你当妹妹,我求你,帮我让这游乐场必须在三日之内完工,只要你赶完了这个游乐场的工程,你于大昭的江山便是首要的功臣,这不是为我自己,也是为臣逸,所以,希望你能帮我。”锦官抬头看着凤娇,眼神中的祈求让凤娇终于放下了自己高傲的坚持,终是对着锦官点了点头。 不仅仅是因为锦官在自己面前折损了自己的自尊,更因为她相信锦官对臣逸的感情,不管他们做过什么,是否伤害了自己,他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和自己的目的,自己现在倾尽心力,不过是让臣逸能够幸福,能够安然,爱一个人就要尽全力的为他着想,为他做他需要的一切,虽然她现在对臣逸的所作所为越来越不能理解。6。 臣逸要大婚的消息,她是几日前就知道了,并和翠缕,袭人他们一起对锦官隐瞒,她不知道锦官和臣逸之间出了什么事情,明明如胶似漆,却要另娶别人,在这点上,她还是有些同情锦官,因为毕竟,她为臣逸付出了那么多,臣逸最终的新娘却不是自己。比之锦官,凤娇的心也安然不少,所以,她愿意一如既往的帮助锦官,不仅仅因为锦官是自己的主子,更因为她对臣逸的心,不会因为他娶了另外的女子而改变。 “凤娇,我的身体不好,只能拜托你了,锦官无以为报,当时答应你的,我定会勉力做到,你尽管放心。8。”这是锦官很久之前对凤娇的承诺,她早就盘算好了的,等自己帮臣逸夺去了江山,自己会选择离去,会吧这个同样深爱着臣逸的人留在这里,帮自己照顾臣逸。 “我不知道你原先许诺给了我什么,我只是想帮你,因为你对臣逸没有坏心,这一点,就足够了。”说完之后,锦官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不是不知道锦官的所指,但是自己已经亲眼看到了臣逸将锦官揽在了怀中,而锦官并没有拒绝,所以锦官的许诺怎么会到自己的头上,她不是不想得到锦官的那个承诺,可是那个承诺,离自己太远太远。自己好想只能远远的看着臣逸,以一个守护者的身份看着他的悲欢离合,不管是在他得意还是失落的时候,自己永远都是一个旁观者。 “凤娇,你要相信我,因为我一直视你如我的妹妹。”锦官的声音突然地变大,好像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只是凤娇听了,只是摇头,如若锦官真的肯割舍,自己是不是会要呢?不知道,或许这么多年缠绵的爱意会让自己妥协,但是她的心底,依旧记着,在自己来保护锦官之前,曾经对臣逸说过,自己好好的保护他心爱的女人,他必须要答应自己的一个条件,自己到时的条件会是让自己成为臣逸的妃子,能够让自己以最近的距离来保护他,。5。他于自己,不仅仅是自己心爱的男子,更是自己保护的对象。 凤娇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的离开了锦官的卧室,锦官挥手,让翠缕也跟着下去,独留自己在无人的屋内,室外,春风已经带了暖意,就如别人所言的吹面不寒杨柳风,像极了母亲的手抚摸着你,但是却暖不了锦官心底的寒凉,虽然自己故作对臣逸的绝情,但是当自己知道,臣逸真的药娶别人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是疼的,虽然这个婚事自己极力的促成,虽然这个婚事会为臣逸的未来铺上满地的锦绣,但是臣逸娶了那个护国将军的女儿,自己和臣逸永远都只能是陌路了,虽然自己心底早就规划好了末路的行程,但是真的饿要走这段路的时候,自己却很是失望,好想自己的心也要掉出来一样。1。 翠缕已经和自己说了,那日臣逸在自己生病时候的着急,只是这么多日子他都没有来看自己,一定是在忙着自己新婚的事宜吧,虽然护国将军的女儿很是思慕臣逸,他娶了那个美妙的女子也许会永远的幸福下去,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但是锦官的心还是阵阵的疼虽然,一切实自己促使,但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的心底还是满是不舍,自己终是要和那个淡然的男子有缘无份了。 凤娇走后不久,那个“中毒”的锦官的妹妹再次出现在锦官的面前,只是这次,绿泥的肚子已经明显变大,神色也变得很是憔悴,见到锦官,就安分的跪在锦官的面前,真诚的喊出一声:“姐姐。” “是你呀,神色憔悴好多,我差点都认不出你来了。4。”锦官笑脸看着不久前还被嫉妒左右着的女孩,对于这个女子,虽然过去的事情她已经忘记了,但是在凤娇等人的讲述中,她不免对这个女孩子心怀感激,只是对她莫名其妙的嫉妒感到厌恶,所以才给她一个不大不小的惩罚,当日她说中了自己下的毒,到现在却依然活着,这无疑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只是她没想到,她还会屈尊,来到自己的面前,并虔诚的跪在地上,面色恭谨。 “姐姐笑话妹妹了,妹妹来这里是负荆请罪的,希望姐姐能原谅妹妹原先的过错,妹妹实在不该栽赃嫁祸姐姐,毁了姐姐的清誉,妹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所以还请姐姐给妹妹一条活路,给妹妹未来的孩子一条活路。”绿泥的声音不大,但是温软的嗓音,让人生出阵阵的怜惜,锦官不是不知道这段日子,绿泥一定为自己身上的“毒”殚精竭虑,只是自己在等着有一天,她能这样恭谨的来到自己的面前,对自己说一声对不起,那样,也许自己还能重拾姐妹之情,毕竟,绿泥是自己的姐妹,那个曾经和自己携手共患难的姐妹,就冲这个,自己都应该报答她。3。 “你终于知道了,我等你等了许久,今天终于将你等来。”锦官的话语很是平静,但是在面对绿泥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说完话之后她就起身将绿泥扶了起来,笑着看向绿泥,好像在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般,绿泥的神色虽然很是憔悴,但是怀孕的肚子已经大了不少,站起来之后绿泥还伸手好好的保护着自己的肚子,自己无意识的看向自己已经变大的肚子,脸上的笑容闪着母性的光辉。 “孩子还好么?”锦官看着绿泥安宁的神色,轻轻地将手放在了绿泥的手上,绿泥有了淳益的孩子,这是自己所期望的,当时自己曾经给绿泥许诺,要给她一个完满的爱情,这是自己记忆中关于绿泥的一切的东西,现在看着绿泥幸福的样子,自己的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锦官没想到,自己的话刚开口,绿泥就在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话也不说,只是抬起头哀婉的看着锦官,眼中蓄满了泪水,好像深秋的湖水一般,烟波浩渺中带着让人伤感的力量,锦官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的变故,只是下意识的想讲绿泥扶起。6。怎奈绿泥的身体好像长在地上一般,不管锦官怎么拉都拉不起来,最后锦官无奈,只能随着绿泥跪在地上,等着绿泥开口。 “姐姐,妹妹知道我对不起你,所以妹妹求你,有什么恨有什么怨你尽可以发到妹妹和这个没出生的孩子身上,只求你,饶了皇上,他也是无辜的呀,当时是太后给他吃了失忆的药,他才答应当皇上,他也是不愿意的,这个我愿意做保证的。”绿泥说话的时候仅仅的抓着锦官的衣袖,扯得锦官的手腕都有些疼,等锦官下意识的用手指去轻抚自己的手腕时,才看到手腕上那道淡淡的勒痕,心底却是莫名的荒凉。8。 绿泥,她已经看明白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淳益,更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会将淳益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也是自己不愿意的呀,可是这江山本来就是臣逸的,她只是把应该属于臣逸的东西夺回来,这好像并没有什么错误,可是却注定要给绿泥带来一场悲剧。 她的孩子出生之后应该就是王爷,甚至是太子,甚至是未来的皇上,可是自己的计划一实施,他的孩子就只能是这时间平凡的孩子中的一员,甚至因为他的父亲,连性命都保不住,还有,如若没有自己的计划,没有臣逸,也许一切都还是原先的样子,绿泥的孩子会有个爱他的父亲,可是现在,谁都说不好,结局是什么,只是越来越多的人明白,淳益会是个失败者,当时将他保上皇位的太后,显然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参禅上,当年他的政敌,现在都成了臣逸的股肱,所有的一起,都在向着臣逸的方向发展,淳益肯定已经觉察到了这个不明白政事的绿泥早就明白的真理,淳益煊赫的权势正如西去的太阳,一步步走向那暗淡的黄昏。6。 “姐姐,妹妹求你了。”绿泥轻轻地叩头,除了请求锦官的手下留情,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能保护臣逸,现在的臣逸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威武的王爷,现在的他暴躁易怒,每日都对身边的人发泄,只是没有人知道,在他的暴怒之下,还有惶恐,让人胆寒的惶恐。 “王爷,他现在很不好,你是知道的,王爷也喜欢你。”绿泥在说话的时候说的是王爷,因为在他的心底,自己爱上的,终究是那个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淳王爷,当时,淳益对锦官的感情她看的明白,只是不管淳益怎么努力,终是得不到锦官的心,这让绿泥为淳益失落,但是失落之外,又有重重地甜蜜的惊喜。现在,她是无措的,不知道如何将淳益在水火中救出,她能想到的不外乎当年淳益对锦官的恩情,只是她不知道,当时的事情,锦官已经没有了记忆,绿泥说起的淳益对锦官的感情,只会让锦官想到自己在皇宫中的日子。 锦官只是对着绿泥笑笑,淳益对自己的感情,她是知道的,不浓烈,也没有紧紧地将自己的心给吸引,相对而言,臣逸与自己的感情,虽然过于疏离,但是心却永远都是一起的。 “妹妹你多想了,我对淳益并没有感情,所以你只要好好爱他就行,只要你用心去爱,你会得到他的爱的。”锦官轻声的安慰绿泥,绿泥在说起淳益对自己的感情的时候,自己能听得出他话语中的遗憾之意,所以她出言安慰,不过是想绿泥的心能够因此安然,也是表明自己和淳益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不可能在一起,让绿泥放心,自己终是不能让绿泥放心的,不然不会有前段时间的茶水事件,但是锦官的心底很是坦然,这份坦然,成功的让满脸忧色的绿泥脸上笑意盎然。 “姐姐,妹妹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绿泥的话音很小,落在锦官的耳中,如啾啾的鸟鸣,让人心神愉悦,锦官笑着回头,对锦官说:“你还是劝劝淳益,如果他能听你的最好,如果不听,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不管什么办法,终会好的,你,我,淳益都会很好,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孩子都会有一个爱他的父亲。”锦官说完之后,再次将眸光投到绿泥的肚子上,脸上温和的如同春日的暖阳,绿泥听了锦官的话,终是忍不住自己心底的激动,欢快的跳跃出去,不顾自己已经怀着身孕。 看着绿泥放下包袱之后的神情,锦官心底一片湿润,那个和自己同甘苦过的妹妹,自己终是没有辜负。当然,她更期待,绿泥能带给他好消息,也许绿泥会让一切硝烟都消弭于无形之中。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凤娇离开 更新时间:2011-3-18 13:03:01 本章字数:3589 锦官终是没有能盼来自己想要的和美的结局,锦官带着病注视了自己的门口两天,这两天的时间,过的好像一辈子那般的漫长,但是锦官的等待却并不苦涩,因为想想自己也许能等来的美好,自己的心都激动地能开出花来。 但是这花终还是在没开的时候就衰败了空气之中,随着最后一缕夕阳的光渐渐地散去,锦官疲惫的眼也终于重重的阖上,自己最希望的结局,终是没有了,自己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不管自己是不是愿意,都只能走下去,不管结果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样子。 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的木门终于吱呀响了一声,像是人浓重的叹息,等那女子走到自己的面前,锦官才在黑暗中看清了她的轮廓,是凤娇,只是今日的凤娇,一反往日的活泼,连走路都很慢,慢的门口到床头的这几步摇走上千年万年一般。8。 “妹妹,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慢,就这几步路,等你到我床头恐怕这天都明了。”锦官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很重,心底却对凤娇有了几分怜惜,自己要的游乐场的工期过急,肯定是累坏了她了,可是除了他有那么高的功力,能六七天目不交睫的坚持下来,恐怕自己身边没有几个人能够帮自己完成这个任务,也许这件事情自己做起来会是得心应手,可是自己的身体,自那日之后就没有好的迹象。 “是累坏了吧,快走几步过来,坐下。5。”锦官的话语说出之后凤娇没有任何的回音,只是还是用凝重的脚步一下一下的走到锦官的面前,随着凤娇的走进,锦官已经模糊的能看得出凤娇神色中的凝重,赶忙再次开口,只是凤娇还是不言不语,一步步以自己的速度走向锦官。 “妹妹,你是怎么了?”等凤娇终于走到锦官面前的时候,锦官一手将凤娇的手抓到了自己的手中,凤娇的手因为长年练武,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手,除了手指上的厚厚的茧子,仍然不失女子手的柔软,好像水一样的柔软,锦官将凤娇的手放到自己的面前,借着几缕月光,看到一片白玉凉。 “姐姐,游乐场妹妹已经给你建好了,一切按照你的吩咐,以后游乐场就是姐姐你的天下了,以后妹妹也会有自己的天下,只是这一切,和姐姐无关了,也和姐姐再也没有了交集。7。”凤娇说的话语很感性,但是锦官还是很快就明白了凤娇的话语,游乐场确实可以称作自己的天下,但是凤娇却要离开这个她努力建造的地方,去拥有自己的天下了,凤娇终究是要离开了,只是锦官还没做好准备,看着凤娇能幸福的离去。 “你要去哪里呀?”锦官轻声的一问,凤娇神色中却多了几分戒备,她只是轻声的说:“姐姐,有些事,我不想瞒你,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父亲,在我重病养伤的时候,所以我得回去了。6。我得为他养老送终,因为我终究是他的女儿,他为当初救我也付出了很多,他给了我两次性命,这次,是我好好的报答他的时候了。”凤娇说完话之后就轻轻地往外走,只是还没出门,锦官就轻声的喊住了凤娇。 “妹妹,你回来,你和姐姐这么长时间的感情,姐姐不会阻拦你,姐姐只想让你回来,然后姐姐送你样东西。”锦官的话语中有着急切,身子已经在自己背后的枕头下翻检,凤娇只是站在了那里,却不回头,锦官在拿到东西的瞬间扭头,看凤娇还在那里,终于忍不住的言道:“妹妹你尽管放心,姐姐真的不会拦你走,其实这样的话你早告诉我,姐姐会早早的就放你走。7。”锦官说话的时候已经一步步的走下来,赤足走到凤娇的面前,凤娇没想到锦官会不穿鞋子就这样走到自己的面前,而且,她手上拿着的是龙凤脚链,这个锦官只记得曾经见过,却不知有什么故事的龙凤脚链。 “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吧?”凤娇看到龙凤脚链的时候神情中满是激动,龙凤脚链,这是只有当朝的皇后才能贴身佩戴的东西,现在锦官却要将他交给自己,这是多大的殊荣,尽管说hi太后的亲生女儿,又是臣逸挚爱的女子,有这些东西不足为奇,只是这样的稀世国宝,锦官却舍得送给自己,凤娇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去,上次自己接触这个龙凤脚链,还是在自己和锦官借焚宫出宫的时候,那时锦官为了让臣逸死心,就毅然决然的将自己随身佩戴的脚链带到了那个替死的宫女身上。4。 “不管他是什么,只是我觉得实在没有什么能送给妹妹,除了我母亲给我的皇后的封印,别的是我的也是妹妹的,妹妹看好了什么,尽管拿就行。”锦官将脚链递到了凤娇的手上,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凤娇的手,凤娇的手凉的没有任何的气息,等锦官抬起头来看向凤娇的时候,凤娇的脸上闪过一丝悔意,但仅仅是片刻之后,凤娇就恢复了常色,笑着看向锦官,对锦官说:“以后姐姐没有妹妹的近身保护,一定要保重身体,还有,如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妹妹,姐姐你只要着人带着印有你皇后封印的章的指令,妹妹定会尽心竭力帮姐姐完成任务。6。” 凤娇在临走的时候对着锦官的室内一笑,那笑如同月光一样明亮皎洁,但是在转头之后,凤娇的脸上却有了浓重的哀伤之色。 这哀伤,是自己早就知道的,在臣逸的婚讯传来的时候,自己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让自己心生佩服的女子,虽然自己还是很是介怀锦官和臣逸那日在房中的事情,但是比之自己接下来对锦官更大的背叛,自己真的是没有勇气去责问锦官,更何况锦官对自己一直很是仁慈,对自己更像是对自己的妹妹,虽然锦官不知道这个龙凤脚链的贵重,她肯定知道这是臣逸留给自己的,因为,臣逸毒发和锦官病重那日,自己清楚地记得臣逸的腰间就带着这个龙凤脚链,肯定是那日臣逸故意的留在了锦官的房中,只是锦官将这个给自己,是不是早就觉察到了什么,但是这只是一个闪念之后,凤娇的神色就恢复成原先的样子,一步步的向门外走去,走出这个锦官的小院,走向自己更广阔的明天。3。 锦官在凤娇走后,心底也是久久都不能平静,凤娇努力的给自己留了一个游乐场,明天,自己的游乐场就要开张大吉,明天,臣逸就要迎娶护国将军美丽多情的女儿,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尽管这巧合是锦官刻意营造,但是锦官都是喜欢极了这巧合,因为这巧合的存在,让锦官终于再次有了接近臣逸的理由,臣逸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自己不是他的妻子,只能以一个献礼者的姿态出现在他的婚宴上,看他的志得意满,看他的踌躇满怀。8。 锦官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艰难的为自己穿上了衣服,一步步的走向游乐场,那个自己几日之前就想到来的地方,没一个构造,都是按照自己图中画的意思布局,锦官一步步的走上摘星楼,那是全城最高的地方,能看到整个飞澜城任何一处的风吹草动,那里,也是精英的集散地,等锦官终于气喘吁吁的走上摘星楼的楼顶,拿起白雀龙鼎上的铜棍,对着龙鼎击出最美妙的音乐的时候,摘星楼下瞬间就点燃了数千支火把,灼灼的,有着燎原之势,让锦官看了,心底生出阵阵的满足和得意,随之,自己这几日一直虚悬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处。7。 “请帮主吩咐,请帮主吩咐。”摘星楼下的声音如沸水一般,洪亮,有着海水一样的气势,锦官看着摘星楼下自己的部众,双手一挥,夜晚的凉风吹起锦官的的袍脚,飞舞,如春日里最美丽的蝴蝶。 “摘星楼的工程,辛苦各位了,但是咱们的路才刚刚开始,咱们的目标,只是走出了一步,离成功的那日,还很远。明天,就是臣逸公子登基的日子,我觉得咱们该给他送份大礼,所以今晚上各位还是不要休息的好,好好准备这份礼品,明日,才能堂而皇之的去臣逸公子的府上去喝喜酒。”锦官说话的时候还满带着笑意,只是脸上的颓败之色却在笑过之后闪出一缕,这神色,在夜色中并不能看的分明,但是锦官在遮掩住自己的神色之后,心底还是忍不住泛出汩汩的酸涩。 “帮主,那明日我们是见不到你了,后天咱们喝庆功酒咋样,就在这摘星楼下,我看这地比较宽敞,适合喝酒。”丐帮一个和锦官相处不错的长老大声喊道,锦官看着摘星楼下着宽敞的地面,心底也是一喜,他一步步的走下摘星楼,走到那个长老的面前,轻声的言道:“明天是个极好的日子,明晚,本帮主和各位兄弟不醉不归。”锦官说话带着笑意,但是帮众却被锦官的话给惊住,也难怪,这几日他们一直在忙于建造这个游乐场,根本无暇顾及外面的传言,更何况,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在外地赶来,根本就不知道臣逸公子是谁,护国将军又是哪位,恐怕臣逸公子的名他们听说还是在锦官刚才的言语之中。 但是还是有几个对锦官比较了解的不免纳罕,比如刚才那个满脸不解的长老,在锦官说完话之后轻声的问了一句:“明日帮主大婚,还来陪我们喝酒,那帮主的夫君恐怕是不愿意吧。”说完之后,他们几个就会意的大笑。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新娘是凤娇 更新时间:2011-3-18 13:03:02 本章字数:3524 锦官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所以只是豪爽的说了一句:“愿不愿意,你们明天就能知道了,现在猜的什么,不过能不能看到他明天是不是愿意,就得看今天的事情你们做的怎么样了,完不成命令的,明天不许去喝喜酒。”说完之后,锦官就将自己袖间的一封信拿到了刚才那个长老的面前,然后对长老说,自己要的人的性命都在其中。 因为有了命令,帮众也不再围着锦官,反而将分配任务的长老围得喘不过起来,等长老终于将染污分配完,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等他终于想再和锦官说话的时候,锦官已经没有了踪影。 他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丐帮这个新的帮主,心比老帮主要大,而且心在家国社稷,只是自己很荣幸,能够见到他的婚礼,那个能让她心甘情愿嫁于的男子定不是一般的男子,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提及明天的婚礼,自己帮主的脸上会有淡淡的苦涩。6。自己和帮众这么多日子以来不眠不休的建造这个游乐场,为的就是赶上她结婚的日子。 这个乞丐中位份最高的长老不会想到,自己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见到了锦官,此时的锦官,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是还是原先的淡漠的样子,脸上虽然有喜悦,但是淡淡的,淡的好像这喜悦不曾有过一般,但是看到众帮众手中托着的木头匣子,看着他们志得意满的脸之后,锦官的脸上终于绽开了微笑,美丽的,像极了盛夏里盛开的莲花。4。 “帮主,您的名单上共有四十八人,我们已经在午夜之前将这四十人的人头装到了里面,不会让今日这样的好日子染上血腥。”长老的脸上带着笑容,看向锦官那张盛开了笑容的脸,锦官听了长老的话,回过头来,对着长老说了一声:“谢谢你考虑的这么周全。” 不让今天这个日子染上血腥,这是锦官未曾想到的,所以昨日下命令的时候,也没有让他们务必在午夜之前完成任务,今天毕竟是臣逸的婚礼,自己不希望臣逸的婚礼因为自己血腥的杀戮而带上不吉的阴影,虽然今日臣逸成婚,新娘不是自己,但是锦官还是希望这次婚礼能够让臣逸满意,臣逸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能有一次他愿意做的事情功德圆满,也是好的。9。 “你们不要去的太早,去的时候只说自己是滁州旧人就可以了。”锦官轻声的吩咐完之后,就对长老说:“白天你们先喝喜酒,晚上,我来给你们庆功。”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游乐场,众人不明白锦官的葫芦里装的什么**,但是锦官是他们的帮主,对于帮主的命令,他们只有听从的份。 等锦官走出游乐场,臣逸迎亲的队伍正好经过游乐场的门口,那是说不出的十里繁华,那是道不明的锦绣遍地,看着十六人抬着的喜轿一步步走向自己,又一步步的走远,锦官的心底泛出无尽的酸楚,自己终是失去了和他并肩的机会,可是命运,早已经注定了,她不会和臣逸一起,自己的母亲是杀害臣逸母亲的凶手,也同样是自己的母亲将最毒的毒药施到了臣逸的身上,时时的蚕食着臣逸的生命,如若说以前见臣逸的时候心底总怨念,那么现在,自己不敢见臣逸,是因为自己对臣逸有太多的愧疚,这愧疚不是语言能够言明的,所以即使是臣逸要娶别的女子,自己都会送上自己最真诚的嘱咐,并会努力的为臣逸谋划,尽管自己的心底如黄连一般的苦楚。1。 锦官的心头满是沉重,待那迎亲的队伍在自己的面前走过之后,才一步步艰难的走向自己的小院,原先,自己总是能感觉到臣逸的到来,即使臣逸只是在某个地方逗留,他都能感觉到臣逸的存在,但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臣逸将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小院,所以,想想自己要回的小院,也是荒凉一片,没有感情的充盈,相信再美的天堂也只是个美丽的泡影。1。 锦官不会想到,在自己走到小院附近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一袭白衣,臣逸就站在她小院的门口,好像在等待她一般,今日是臣逸大喜的日子,他的新娘已经在到他府门的路上,他却还在这里等着自己,是有什么话要说还是……?锦官的心里很不确定,但是锦官却没有勇气走上前去,和他说一两句话,他们已经有好多日子不见。1。 锦官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房屋重叠的墙壁之中,看着臣逸白色的衣袍随风翻动,如天空中白色的云朵随着风舞动,但是这里没有明澈的天空,有的只有已经失落的没了任何缝隙的心,今日之后,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可能了,锦官最是明白,自己不会让另一个女人和自己分享一个丈夫,臣逸的妻子是未来的皇后,皇后,永远都只能有一个。两人,注定了,再无交集。 臣逸又等了许久,这时间过得很是漫长,好像时间都得了永生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的让人的心都焦灼,臣逸的府邸离锦官所居的小院不远,现在,在臣逸府邸的方向,已经隐约传来了丝竹管乐之声,是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府门口了吧?锦官听着声音是在同一个方向发出,不向是在走动的时候发出的,想必,臣逸也能听的分明,只是臣逸还是坚持的站在自己小院的门口,锦官的心也随着这等待莫名其妙的快速跃动起来,只是他没有勇气走上前去,更没有勇气离去,好像站在这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看着臣逸等待自己也是莫大的幸福一般,虽然她也知道,臣逸的心底,并不快乐。4。 臣逸所娶的并不是他真心想娶的女子,只是形势所迫,锦官所做的只是想在臣逸离开这个世界前心底能够没有遗憾,谁都知道,臣逸最大的心愿就是夺回那属于自己的江山,不然,臣逸无言面对他的父皇和母妃。9。所以锦官不敢走到臣逸的面前,她怕自己的出现会让臣逸动摇。 喜庆的丝竹之声越来越响,好像在召唤着这场婚礼的主角快点上场,锦官听的分明,臣逸也听的分明,就在锦官终于忍不住要走出去劝臣逸去迎娶新娘的时候,臣逸也终于在锦官的小院门口退缩,一步步的向着自己府邸的方向走去。远处的锦官看着臣逸终于离去,心蓦地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这就是自己所求的,但是自己的心也随着变得空落,自己终究是失去了这个男子。7。 臣逸走后,锦官就赶忙回到自己的小院,忙不迭的换好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带着自己为臣逸准备的离去,一步步的向着丝竹之音响起的地方走去,锦官身上才穿的,是当日自己在拥翠阁跳《别离曲》的时候穿的衣服,绿色的,轻薄的纱衣,随着风的拂动吹出湖水般的纹路,美妙的身段在衣服下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的浮想联翩,锦官,就是这样美丽的女子,即使平日他不这般的收拾打扮自己,都已经是很美,更何况,这是最适合她的颜色,最适合她的妆容。 锦官不知道这是自己和臣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的妆容,这样的衣服和妆容都是袭人指点她的,确实让她整个人都非常的明艳动人,锦官无意于在臣逸的婚礼上夺了别人的风头,只是想将最美的自己展示给臣逸,因为她的心底是那么的爱臣逸,她私心里甚至想将这个婚礼当成自己和臣逸的婚礼,只是婚礼的双方,只有自己是知道的,臣逸并不明白他的心。5。 锦官走到臣逸的府邸时,扫视了一眼全场,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臣逸和新娘子的身上,她也忍不住看那个幸福的女子,那个得到了臣逸妻子这个名分的女子,虽然被红纱遮面,但是脸的轮廓和神情锦官还是看的分明,尤其是她含羞带怯的模样,让锦官的心底生出阵阵的疑惑。 她终是忍不住,轻声的叫了一声:“凤娇。”锦官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到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锦官的身上,此时锦官虽然看着凤娇,但是眼神中的失落和她整个人的美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眼中的泪水让所用看着他的人都心生怜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锦官突然伤心失落成现在的样子。 所有人将眸光投向锦官的时候,锦官脸上的泪水顺着两颊滴落,而臣逸在听到了锦官的话之后,已经是毫不犹豫的将面前新娘子头顶的红纱揭开,里面的女子虽然浓妆艳抹,但是臣逸能看的分明,那就是那个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叫自己哥哥的女子,那个叫凤娇的女子。 所有知悉凤娇身份的人也瞬间愣住,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护国将军的女儿会突然的变成凤娇,一切,好像突然间变得无法解释,而臣逸的神色,在刚才淡淡的喜悦之后,就变成了浓重的失落,虽然自己从未想过会好好的爱面前的这个女子,但是自己也没想动这个女子竟会是凤娇,这样的话,自己给凤娇的恐怕除了不屑就只剩下怨恨了,自己对锦官的感情,别人不知道,凤娇也是知道的呀,可是她还是任由护国将军错点鸳鸯,任由她和锦官由鸳鸯成了怨央。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记忆归来 更新时间:2011-3-18 13:03:03 本章字数:3612 凤娇看到了臣逸脸上的不可置信,脸上的笑意渐渐地变成了苦涩,她努力的让自己的脸上多出几分苦涩的笑意,问面前这个依旧一身白衣的臣逸道:“知道新娘子是我,你很失望是么?” 臣逸没有回答凤娇,只是将眸光转移到了锦官的脸上,锦官的脸是经过精心的修饰过的,明艳一如凤娇那张精心打扮的脸,两人旁若无人的看着彼此,好像今日的婚礼不是臣逸与凤娇,而是锦官和臣逸一样,这时,所有的丐帮的子弟也都恍然大悟,为什么昨日说话的时候锦官的脸上没有淋漓的笑容,只是因为新娘不是锦官,不是他们的帮主。 “你真的很失望是吧?”凤娇的声音透过春日早上的寒风刀剑一般的扎进臣逸的耳中,臣逸终于将自己深情的眸光转到凤娇的脸上,只是落到凤娇那张娇媚的脸上的时候,深情再次变成了云淡风轻。5。 “不失望。”回答干脆利落,凤娇将得意的眸光投向了锦官,这是胜利者的微笑,她得意的时候却没想到臣逸在她转头的时候也将自己怜惜的眸光投向了锦官,那种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的感情,是语言永远都无法描述的清楚的,锦官感觉的到,但是她还是将自己最真诚的目光看向了凤娇,自己对凤娇,确实是最真诚的祝福,因为这是自己的妹妹,虽然她嫁的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自己依旧祝福她,因为臣逸是那么优秀的男子,是可以让任何女人仰望的男子,自己不能得到,那么她愿意让自己最亲密的人享有这个男人。8。 “谢谢姐姐的成全。”凤娇看锦官久久没有言语,就言语道,话刚说完,锦官就对着凤娇笑了,凤娇的话,说的很中肯,确实这段感情得感谢锦官的成全,袭人告诉过自己,将护国将军女儿求亲的事情告诉黄公公,不然,不会自己梦寐以求的今天,虽然自己的心底,对锦官还是心怀愧疚,但是能嫁给自己的人,能遵从自己父亲的意愿,这对于凤娇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恭喜你们。”锦官笑着对着凤娇,好像要将自己所有的喜悦都说出来一般,但是她真诚的话语落到臣逸的耳中,却多了几分嘲弄,恭喜,她原来也是乐见这样的场景,虽然自己的心里有锦官,但是自己很是搞不明白,在锦官的心里,自己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位置。7。 “姐姐,公子以后就是我的夫君了,以后没有我,还请你好好照顾他。”凤娇的话随着春风缕缕吹来,让锦官的心底生出无尽的不解,他不知道凤娇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分明,臣逸是她的丈夫,自己只是个陌生人罢了,她却要这般的嘱托。锦官心底的不适被随即响起来的丝竹之声掩盖,但是自己的心底还是有了隐隐的不详,只是不知道这不祥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只是有种感觉,尤其是在看到凤娇明媚笑容后的苦涩之后。6。 “妹妹说什么傻话呢,你们成亲了,以后公子就是我的妹夫呢,以后自有你好好照顾他,怎么会用得上姐姐。”锦官的回答简单又有力度,让凤娇的脸上再次现出尴尬的笑意,确实刚才的话说的有些失了分寸,只是自己于锦官相处久了,习惯了这样亲密的话语,却忘了今日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 “新娘和这位来宾真是姐妹情深,不知道这位姑娘给咱们的新郎新娘带来了什么好的礼物,我可是看这位姑娘手上擎着一个东西,很久了呢。“负责婚礼主持的司仪终是忍不住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也让锦官终于在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来,她笑着将自己手中的盒子交到臣逸的手上,轻声的言道:“这是我送给公子的礼物,公子如果舍得,完全可以将这个礼物送给你的新娘。6。” 锦官将手上托了许久的锦盒交到了臣逸的手中,脸上带着连绵的笑意。臣逸也是满含笑意的接过那个盒子,轻轻地翘起自己葱根一样细的食指,将锦盒打开了一条缝,只是片刻的时间,臣逸就果断的将锦盒关上,对着锦官说了一声:“这礼物,过重了。”说完之后,就将锦盒交到了身后的黄公公手上,黄公公忍不住打开锦盒,所有的人只看到了一道金光闪过,所有人将眸光投向黄公公的时候,黄公公已经满脸错愕的关上了锦盒,只是在众人目光散去之后,随着锦官深深地做了个揖。2。 锦官看到了黄公公的动作,对黄公公笑笑,将眼神投向了正在台上的凤娇和臣逸的身上。那里,司仪已经在指导着两个人不停拜天地,拜高堂,最后是夫妻对拜,对拜的时候,锦官控制不住的将眼睛看向臣逸,他的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的云淡风轻,没有喜悦,也没有不悦,好像这样的事情像平常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而凤娇的脸上,分明是带着笑的,笑的好像五月里美艳的花朵。这样娇艳的美丽,是锦官不曾想过的,忘记了是谁说过了,只有心中有爱的女子才是最美的,无疑,今天的凤娇是最美的,因为她一直喜欢臣逸,今日,能够嫁给臣逸,不管臣逸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她都成了臣逸最美的新娘,独一无二的妻子。3。 两人的结婚仪式结束之后,众人开始将自己的礼品都送上前来,那喜悦的脸和如山的礼物瞬间将臣逸和凤娇淹没,丐帮的子弟更是不甘落后的挤到臣逸的面前,将臣逸层层围住,向锦官展示他们送上的礼物,那里面的人头,虽然血腥,但是却个个都是死忠淳益,是臣逸的劲敌,臣逸在打开他们的礼盒之后都会快速的盖上,然后对着他们道谢不已。 对于自己的这些劲敌,臣逸心底是有忌讳的,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因为只要自己动手,所有的矛头定会指向臣逸,现在,以滁州故人的身份,将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对手杀的片甲不留,臣逸知道,这肯定是丐帮的力量,只有丐帮才会杀人于无形,这肯定是锦官的意思,他隔着众位道喜的人,将感激的眸光投向锦官。5。 就在众人纷纷扰扰的说话的时候,锦官转身,准备离去,自己这次来臣逸的婚礼现场,为的不过就是将龙凤的皇后封印送到臣逸的手上,那是皇后才能拥有的东西,原先她将这封印放到自己的手中,求的就是有朝一日这皇后的封印能实至名归到自己的手中,但是终是有一日,这皇后的封印自己送给了别人。自己再也没有了拥有皇后封印的权利,虽然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妹妹,但这个自己心底喜爱的女子,终是成了别人的丈夫。4。 “锦官,随我来。”就在锦官走到门口的时候,臣逸熟悉的声音传来,锦官回头,看上臣逸一脸笑意的脸,锦官的心底生出一阵暖意,她对着臣逸笑笑,就任由臣逸将自己拉到了他府邸后院的一个屋子里。 锦官走入那个房间,才发现,这里一切的布置,都是凤莲宫的样子,锦官看着,心头升起暖暖的痛,她忍不住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春风带着凉意缕缕的吹进锦官的心中,这熟悉的气息,突然的扑面而来,面前依旧是这个淡然如玉的女子,依旧是风声阵阵,所有的记忆,如窗口的风一般,扑面而来。3。 自己也曾多次这样的站在凤莲宫的窗口,当时臣逸也是现在这个样子,看着自己,像在欣赏一幅画,而窗外田田的荷叶上,已经有小荷尖尖立在满溢的荷塘上面,这美丽,好像是那个富有才情的女子用着柔软的笔触,轻轻地描画出的美丽图景。 锦官不敢看向臣逸,当时自己在宫中的种种,就这样没有丝毫遮掩的抵达了自己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她在愣怔了许久之后,才将自己的脸转向了臣逸,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原先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臣逸不敢相信这个凤莲宫会让锦官恢复了原先的记忆,这是自己不曾想过的,因为在锦官失忆之后,也曾入住过凤莲宫,这里,不过是一个与凤莲宫布置一样的所在,当时自己布置这个宫室,为的就是在这里自己曾见过锦官一切的喜乐,也是做好了娶锦官为妻的准备,想把这宫室作为锦官的住所,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类似凤莲宫的地方,还能让自己有意外的收获。 锦官说完话之后就不再言语,只是怔怔的看着臣逸,好像在看一个许久没有见过的故人。她是不确定该怎样的看待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了,是当时对自己别有深情的臣逸,还是滁州城中那个喜欢给自己蛋黄酥的男子,还是那个喜欢在小院外面不做任何声息的看着自己的臣逸?这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是却重复的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这是自己喜欢的那个臣逸,也是已经娶了别人的臣逸。 臣逸看出了锦官神情的多变,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劝慰锦官,只是任由自己心底的情愫泛滥,将锦官紧紧的抱在怀中,好像抱着一个急需要安慰的孩子。 “我到底该怎么办,臣逸,我该怎么办?”锦官含着泪抬头看向锦官那张已经变色的脸,臣逸咬了咬牙,轻声的言道:“不管怎么办,只要你愿意,我都接受。”说完之后,臣逸将锦官抱着的力度加深,好像要将锦官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放弃臣逸 更新时间:2011-3-18 13:03:03 本章字数:3644 “那咱们走,离开这里,咱们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陪着你。”当时在凤莲宫的情景如同梦一般袭扰着记忆,锦官记忆中的男子并不像今日一般憔悴,当时自己也从没想过会对面前的臣逸如此的绝情。但是一切就是现在的样子,臣逸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夫君,而自己,依旧独身一人,那么,就任由自己任性一次吧,臣逸的生命已经不多了,自己不想再用这样的事情牵绊着两人的情事,就由着自己的心,和臣逸一起向着自己喜欢的方向走去,不管这条路是不是深渊万丈,更不管这样走下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只争朝夕吧。 锦官说完这话之后就后悔了,因为臣逸毕竟不是个一般的男子,一般的男子可以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一切,但是臣逸不可以,因为臣逸的肩上是江山社稷这杆大旗,除了他恐怕没有人能够扛起,因为只有他才是先帝的骨血。3。 “好,我陪你走,咱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臣逸说话的时候身上还发着淡淡的杜若的香气,锦官记得的,这是臣逸最喜欢的香气,让自己迷离,如同臣逸斩钉截铁的话语。锦官伸手,将臣逸揽的更紧,好像要将臣逸融合在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锦官不再说话,这样的气氛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只是她比谁都明白,这只能是忘情的时候的话语,不能当真的,等一会心底的情潮过后,臣逸还是那个背负着江山的男子,自己还是丐帮的帮主,这就是两人的宿命,永远都无人能改变。1。 “臣逸,你去吧,凤娇还等着你呢。“锦官轻声的一句言语,让臣逸也回到了这现实之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刚才锦官还和自己说,要和自己一起离开,要陪着自己,现在他却说要自己回到凤娇的身边。 恢复了原先记忆的锦官应该知道自己对她的情谊了,可是他还是不接受,这让自己变得无措,他不知道现在锦官心底想的不是两人的感情,而是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江山社稷。但是锦官的话语还是让臣逸失望了,臣逸是真的想抛弃了这一切,和锦官一起,他自己也明白属于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所以他更想任性一次,从五岁的时候,自己就担负着太多的责任,现在,在频死的边缘,自己最想的就是和心爱的女子一起,不管这个女子和自己才曾经有过什么样的仇怨,他只爱这个女子,他的一切都吸引着自己,让自己身不由己的想靠近。4。 “我不走,我想带你走,咱们不管江山社稷了,什么都不管了,咱们就好好的在一起,能多呆一天就多呆一天好不好?”臣逸轻声的请求着锦官,希望锦官能和自己离开,抛却所有的一切,只为和他在一起的宁静美好。 “臣逸,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咱们不能这么任性,我的母亲已经对不起你的母妃了,我不能再对不起你,那样的话,我的心不会安宁,所以,锦官求你,回去,等你得到属于自己的江山社稷,我会陪在你身边,一切,还都是我们的。5。”锦官的话语说的委婉,臣逸坚持的心被锦官的柔情软化,他只是含着泪将锦官抱在怀中,抱的越来越紧,轻声的言语道:“让我再抱抱你,好不好,只是抱抱你。” 锦官无语的躲在臣逸的怀抱里,臣逸的怀抱带着绵延的温暖,让锦官沉迷,真的原意就这样久久的睡去,再也不醒来,那样,对自己而言也是幸福的呀。 “锦官,等我,我会回来,有朝一日,我会将我的江山拿来做聘礼,迎娶你,我最美的新娘。”臣逸的话语听着像是誓言,锦官只是点头,眼中有泪水溢出,她一直很是坚强,但是现在面对臣逸,能表白自己内心的仿佛只有眼泪,臣逸伸出自己柔荑一样的手,轻轻地为锦官擦去了泪水,笑着看向锦官,那张美艳的脸在锦官的视线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但是在心里却越来越清晰。8。 锦官只是轻轻地点点头,主动地起身将臣逸在地上拖起,然后牵着臣逸的手,一步步的走向门外,臣逸却因为锦官的点头变得兴奋莫名,他边走边在锦官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到时候,我还是把这里做你的寝宫。” 锦官听了臣逸的话,只是将眸光在这类似凤莲宫的屋子里看了一眼,里面有自己熟悉的一切,让自己的心控制不住颤抖,如若不是真的爱自己,他不会费劲心机来布置这个宫殿,更不会将这个酷似自己母妃宫殿的房子留给自己。7。 锦官也只是对着臣逸笑笑,对于这个男子,自己除了微笑的看着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确实是没有任何别的应对的办法。臣逸见锦官答应,突然的在锦官的身后将锦官紧紧地抱住,在自己的袖间取出了刚才锦官送给他的礼物,轻声的言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现在我再把它送给你,你才是当之无愧的拥有这个皇后封印的人,不管我娶了谁,在我的心底,你都是我的妻子,无可替代,等我当上了皇上,你也是当之无愧的皇后,谢谢你今日为我所做的。3。”臣逸说完话之后就将自己的吻深深地印到了锦官的耳根,锦官的脸倏地一红,臣逸看了她本能的反应,脸上的笑意更重。锦官在臣逸对着自己满脸笑意的时候,掰开了臣逸箍着自己身体的胳膊,一步步走向门口,等锦官打开门的时候,门口正站着凤娇,凤娇依旧一袭新嫁娘的红衣,美的像凄美的晚霞,脸上带着薄凉的笑意,看向锦官惊愕的神情的时候,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姐姐。” 锦官不知道凤娇在门口等了多久,只是看到了凤娇脸上的失落,而锦官回头看向臣逸的时候,臣逸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微笑,只是在意识到锦官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的笑意中多了几分柔和的暖意。6。 “你现在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臣逸的话语很是冷清,和刚才对锦官的柔情不是一人一般,连锦官都怀疑臣逸怎么会在瞬间变幻自己的感情,凤娇在听了臣逸的话之后,脸上竟然还是有连绵的笑意,只是说出话来之后,竟然是无尽的悲凉,她的话语倒也很是简单,只是轻声的说:“好像你也不该在这里吧。” “你管的太多了。来人,将夫人带回自己的房间。”臣逸的话音刚落,在凤娇的身后就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如罗刹一般,在锦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凤娇带离了自己的视线。 锦官回头看向臣逸,刚才臣逸的话让自己的心突然的一疼,因为他说锦官是夫人,是他的夫人,明明刚才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却因为一个称呼莫名的心疼,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记忆,这段记忆成功的将臣逸霸占,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来和自己分享。6。 臣逸在看到锦官不悦的神色之后,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是我疏忽了。“锦官看向臣逸那张坦诚的脸时,心底连绵的情愫再次蔓延,他们已经到了如此心有灵犀的地步了么?自己只是一个表情,就能让臣逸明白自己心底的所想,原来,真有这样的情缘,能将两个人深深地牵绊。锦官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臣逸。 “锦官,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会记住。9。我没给你做过什么,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臣逸说话的时候满含深情,似乎要将眼眸中的锦官融化了一般,锦官只是深情款款的看着臣逸,眼眸中含进了自己所有的柔情,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这样的时刻,能够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深情款款的看向自己。臣逸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而接下来的事情,自己的生死都是难卜的,所以她任凭自己的心贪婪的享受着臣逸眸光的爱抚,许久之后才轻声的说了一句:“你不该对凤娇那样。” “为什么?”臣逸低头,笑着看相锦官的脸,锦官的心再次一紧,良久之后才轻声的说道:“毕竟,他是护国将军的女儿。”锦官不知道凤娇为何会突然的变成了护国将军的女儿,但是这个名号还是有很大的震慑力,能让臣逸不得不对他礼敬有加,能让自己对未来心怀畏惧。 “你是担心他会将咱们的事情告诉护国将军吧?”臣逸的话语依然温润,锦官抬头看着臣逸,轻轻地点头。心底再次一片温软,这正是自己担心的,臣逸对这也肯定是担心的吧,不然他不会再第一时间就猜对自己的忧虑。 “放心,凤娇对我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她的性情你也明白,你说她舍得将我对他不理不睬的事情告诉护国将军么?她不舍得,因为她的心和你是一样的,都希望我还好。”臣逸说话的时候比刚才的冰冷多了几分暖意,但是锦官的心却因为臣逸变成薄凉一片,凤娇,那个爱臣逸已经到了极致的女子,在臣逸的眼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喜欢自己的女子,锦官不得不为凤娇悲哀,但是又控制不住的为自己庆幸,因为毕竟臣逸喜欢的自己,自己终不像凤娇一样悲凉,凤娇一样悲凉。 “不管你爱不爱她,都好好对她吧,她救过我的命,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妹妹。”锦官说话的时候紧紧地握住臣逸的手,她能感觉到臣逸身体的温暖,只是这温暖,注定了不会属于自己太久,所以,锦官的心底很是贪恋。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凤娇之死 更新时间:2011-3-18 13:03:04 本章字数:3568 “公子,夫人不好了。”臣逸和锦官在这个酷似凤莲宫的房间里呆了许久,直到太阳最后一缕光线都射向这个宫室的时候,这个宫殿的门也被人重重的敲起,笃笃的敲门声好像穿过了万古的悲凉一下下的敲到锦官的心上,锦官蓦地离开臣逸温热的身体,等着臣逸下令,将那厚重的门打开。 “怎么回事?进来说话。”臣逸的声音还是很冷静,冷的好像深冬裂帛一般的风,锦官也忍不住的支起耳朵,听着下人的回复。 “夫人刚才突然的晕了过去,奴才本来不敢来打扰公子,只是黄公公说夫人是护国将军的女儿,不能太过疏忽,请公子过去呢。”那个奴才听出了臣逸话语中的不悦,说话的时候满是战战兢兢,生怕臣逸会生气一般。3。 “臣逸,快点过去,凤娇身子不弱,能让他晕倒,肯定是中毒或者身体大病,去照顾她。”锦官的声音很是激动,激动中带着不可拒绝,臣逸听了锦官的话,心底也是一阵着急,是谁在自己大婚的时候下毒?凤娇的身体是不是不好,这都是自己不曾想过的,这次大婚,臣逸是百般布置,万般防护,毕竟凤娇的身份不同一般,如若凤娇在臣逸的府上出现意外,那臣逸就是护国将军最大的仇人。 臣逸当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来不及和锦官说话,就紧紧握住锦官的手,轻声的说了一句:“等我回来。3。”说完之后,整个人就消失子啊茫茫的夜色之中,锦官失落的看着臣逸离去,自己多次想去看望一下凤娇的心,也终是变得慢慢的平复下来,毕竟,今夜,是臣逸和凤娇的洞房花烛,自己终是一个外人,即使凤娇的身体出了意外,自己都依旧是个外人。 锦官没有等到臣逸回来,整整一个晚上,锦官都在等着臣逸,这座酷似凤莲宫的宫室,连灯都没有点一盏,只有夜风不断的透过窗棂吹进来,窗外,连经过的人都没有,天边外,星星如孩子无辜的眼睛一般,看着这个大地上静谧的一切。锦官好像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晚上,这个晚上让人心生惶恐,总是隐隐,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发生一般。4。 等天色渐渐变亮的时候,正是这个宫室之中最清冷的时候,锦官的身上有些许的冷意,仿佛要将自己淹没一般,而且天也变得愈加的黑暗,好像黑夜马上要再次回来,将锦官淹没。 锦官的心底莫名的惶恐,他不知道为什么臣逸还不回来,更不知道凤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音。 就在锦官疑惑的时候,一阵阵杂乱的声音将这个漫长深夜的黎明惊醒,锦官慌忙的打开房门,走向面前急促的往西走的丫鬟,跟在她的身后,一步步的走向那个灯火通明的院落,等锦官走到那里的时候,厅内已经乱做一团,有很多人一直在谈论着什么,锦官听了许久,都没听明白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能一步步的走向室内。6。 只是室内香艳的场景刺激了锦官的眼球,臣逸曾经告诉自己让自己在那座酷似凤莲宫的房中等他,他却在这里翻云覆雨,面前虽然没有了那让人耳红心跳的场面,但是凤娇只穿了一件红色的肚兜,下半身被绯色的棉被盖住,只是在她的腕上有道鲜艳凛冽的血痕,蔓延的血染湿了她身下的被子,和着被子上嫣然盛开的几朵梅花,一起染就了这个春日的早晨,让他的万丈光芒有了几分惨烈的血色。 臣逸的嘴角带着血,深情却满是悲伤,眼睛盯着合眼躺在自己面前的凤娇,不断涌进来的人群,好想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睡袍凌乱的披在他的身上,露出他有些清瘦的上身,他身上的肌肤如他现在的脸色一般,白的如雪一般的皎洁。4。 这是任谁都能看得明白的场景,只是不知道在一段香艳的故事之后,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锦官已经不在乎以后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在乎的是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男人,竟然在别的女人的床上演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场景。 锦官控制着自己心口汩汩流出的血,顺手拿起不知何时臣逸遗落在地上的外袍,将外袍披到了臣逸的身上,为他遮挡住半掩半露的身体,让更多跑进来的丫鬟避免了无谓的尴尬,锦官的手触及到臣逸的身体时,感觉到了臣逸身体里透出来的彻骨的凉,锦官的心有着轻微的一动,但是旋即,自己的心底变成了一片冰凉。7。 “锦官,你听我说。”臣逸在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暖意的时候,抬头看了一下这个能给自己温暖的人,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锦官,这个晚上,有着太多的故事,只是自己用一句两句的话语无法说明白的,尤其是对锦官,尤其是锦官见到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自己更是百口莫辩了。 “昨晚,你说让我等你,我等了,一直等到这样的事情,你还要说什么呢?什么都不用说了,是我痴心错付,只是凤娇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1。”说完之后锦官头也不回的就走向外面,臣逸慌忙的起身去追,只是刚走了两步,锦官披到他身上的外袍就落到了地上,臣逸知道以自己的穿着时不能走出门的去的,再说凤娇的事情还需要处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臣逸不知道。他明白所有的事情不是自己用言语能说的明白的,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自己用语言也无法言明。 臣逸颓废的走到凤娇的面前,看着这个已经永远的长眠了的女子,这个昨夜在自己的身下魅惑的如妖精的女子,这个昨夜努力的将自己装扮成锦官模样的女子,在昨夜的风狂雨骤之后,就如一场凛冽的暴雨突然的袭击了自己的心,然后果决的离去,没留下任何的痕迹。5。 只是凤娇走了之后,自己又要面对太多的风狂雨骤,只是这次,没有锦官陪自己携手与共。失去凤娇,臣逸只是觉得头大,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凤娇的父亲,但是失去锦官,却让臣逸的心都变得失落,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守身如玉,只是昨夜,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会情不自禁到这种地步,更是不知道在得到了自己的爱抚之后,凤娇还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彻底的离开自己的生命。一切,都是不明白,无法用言语解答。3。 黄公公在锦官走后也来到了臣逸的面前,看明白了情况之后,就问臣逸是什么情况,可是臣逸开口,只有一句话,就是在自己醒来的时候,凤娇的手腕已经被割破,鲜红的血液如同蛇一样蔓延进自己的嘴中,而昨夜还是风情万种的凤娇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响,她的身体冰凉的如同冬日的寒冰,任臣逸怎么呼喊都不再睁开眼睛,对着自己娇俏一笑。 黄公公见臣逸总是不断的重复自己醒来的场景,在说起那难忘的一幕的时候,额头上还不断有细微的汗珠溢出,黄公公只是轻声的安慰了臣逸,就安排几个丫鬟为凤娇穿上衣服,丫鬟们给凤娇穿的衣服,还是昨日大婚的时候她穿的那件大红的绣着龙凤呈祥的衣服,外面太阳的光闲适的射入整个房间,穿着大红喜袍的凤娇,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那绣凤凰的金线在眼光下闪着七彩的光,灼灼,让人的眼睛心生迷离。5。 凤娇只是睡着了,像往常一样,醒来之后,就会再次换上自己家常的衣服,当然,也是红色的,他一直喜欢红色的衣服,走向锦官的小院,去保护锦官,或者去和袭人闲话家常,或者干她最喜欢的事情:紧跟在臣逸的身后,观察臣逸的一言一行。 而在凤娇沉睡的隔壁书房,已经整理了衣冠的臣逸手上拿着一张绯红色的信纸,脸上的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滴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到那绯红的信纸上,如盛开的朵朵梅花,红得如血,所有的一切,原来是这个样子。 臣逸控制不住的自责,昨日他还很是冷清的告诉凤娇,她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若自己知道当时凤娇有这样的打算,那自己昨日定不会做出让凤娇伤心的事情,他还记得自己昨日走进凤娇的房间的时候,还对称凤娇夫人的丫鬟一阵斥责,现在想来,自己全都错了,自己应该好好对她,因为她对自己的心,对自己的爱,不亚于任何一人,她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爱自己,用自己的生命来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只是所有的事情,臣逸知道的太晚,等他有心要弥补的时候,凤娇已经不在了,再也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让他好好的去爱她,好好的呵护她,凤娇这样的女子,是值得任何一个男人真心对待的。 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机会了,一切,都晚了,世间有许多事情,都是这般,在你知道某件事情很是重要,要去做的时候,做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原先那般简单了,所能做的,只剩下尽力的弥补,臣逸轻声的跟在身后良久不言的黄公公说:“黄公公,尽全力为凤娇风光大葬,到时候我百年之后和她合葬,也算全了她对我的一片痴情。”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为爱涅槃 更新时间:2011-3-18 13:03:05 本章字数:3592 臣逸说话的时候,黄公公连连点头,只是点头之后,黄公公才轻声的问臣逸:“锦官姑娘那里可怎么办呢,我听府里的奴才说,她是看到了全部的场景的,锦官姑娘对你的心,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你不能不顾及呀。” 锦官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的情况,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明白的,到时候她会明白的,我的为人,凤娇的为人她最是明白不过。 “公子,就是再明白你的人,看到了那一幕,也会想入非非,更何况,那事情确实是发生过。”黄公公心底的担忧更重,他没想到臣逸会这样的回答,或许,是凤娇的死在他的心头占据了太重的分量,重的压过了他一直喜欢的锦官。6。 但是黄公公要比臣逸更明白,如若现在臣逸不去跟锦官解释,以后恐怕再解释也难以解释清楚了,更何况臣逸还要和凤娇死的时候同穴,锦官是个高傲的女子,想必她的心中不会和另一个女子分享一个男子,即使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子。 臣逸现在全部的心神都落到了那张纸上,红色的纸上黑色的蝇头小楷,说不出的娟秀熨帖,臣逸在说完话之后就将自己的眼神盯向那写小字,上面的字,好像是凤娇用血刻上的一般,那红纸,如血,浇灌着臣逸唯一的理智。 “公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4。是为了你,因为我想让你活下去,你的寒毒现在发作的越来越厉害了,我知道解毒的方子,是在太后那里听来的,是人的血,一个爱极了你的女人的血,一个和你有过一夜缠绵的女子的血,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后才不会告诉你解毒的办法,因为她知道锦官喜欢你,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锦官能救你,却不知道,我也能救你。 你都不知道我知道我能救你的时候是多么的幸福,这一辈子,我习惯了仰望你,能为你做些事情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所以我要嫁给你,上苍给了我一个父亲,虽然他并没有对我过多的照顾,但是他爱我,会尽全力让我的心愿达成,所以,我才能顺理成章的嫁给你,才能和你在一个房间里缠绵。8。这是多么好的事情,我觉得能和你肌肤相亲时世间最美的事情,虽然只有一次,但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这一辈子,我奢求的是你的爱,可是锦官姐姐是你心中的太阳,我永远都是锦官姐姐身边最不起眼的星星,所以对你的爱,我只能仰望,与其在你的心里做一个不起眼的星星,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之血在你的心头画一个图腾,这样,你就能记住我了对不对? 公子,你不要怪我,我知道你一直洁身自好,是我在熏香上动了手脚,才让你的心思浮动,让你背叛了锦官姐姐,虽然我希望得到您的垂青,但是我是没有办法才行的下策,请您原谅,因为我明白,不用这样的手段恐怕您是不会和我有一夜的缠绵的。9。 公子,你不用担心我的父亲,在我出嫁的时候我就告诉了他,我中了淳益的毒,是情花的毒,只要我和你缠绵,我就会死,但是我心甘情愿赴死,因为我爱你,我爱的人父亲就不会为难他,所以,我死之后,我的父亲定会帮你一局拿下淳益,江山以后就全是你的了,只是我见不到你坐到龙椅上睥睨天下的神情了。 我死了,我的父亲就不会再心怀妄想,因为我知道他一直等着有朝一日我生下你的孩子,到时候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死了,他便只有一颗为我报仇的心了。2。等你当上了皇上,替我照顾好我的父亲,给他安逸的生活,这就是我能给她的唯一的报答了,毕竟他曾经帮我实现了我最美的梦。 公子,你还记得当年你曾经答应过我,如果我保护好了锦官,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么?虽然我死了,你都要答应我的条件,和锦官姐姐好好的生活下去吧,她是个好女子,比我好,有她在你的身边,我会很放心,因为锦官姐姐很爱你。 有锦官姐姐陪着你走以后的路,你不会寂寞的,锦官姐姐一直担心她会成为你的软肋,所以你登上龙位之后,就要消除所有的敌人,那样,锦官姐姐才能无忧的和你生活在一起。4。 公子,我死了之后,你不用自责,不用哭泣,你能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不管是不是在我的视线里。 就这样吧,这是我和你说的最多的话了,不罗嗦了,最后还是要说一声,公子,我爱你。和锦官姐姐一样爱你。” 眼角的泪漫上了臣逸的眼睛,如云雾一般,看的字都有些朦胧,良久,臣逸就轻声的叹了口气,怔怔的看着前方,好像那个喜欢穿着红色衣饰的女子笑盈盈的走到自己的面前,俏皮的一笑,轻声的说道:“公子,我爱你。” 臣逸惶惑的伸出手,想握住凤娇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只是自己摸到的只有凉薄的空气,如同臣逸的心。7。臣逸失落的抽回手来,脸上已是泪雨磅礴。 自己终是失去了凤娇,在自己还没注意到她的时候,如若不是凤娇用自己的生命救了自己,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这个跟在锦官的身后始终用翩然的笑意看着自己的娇小女子。 “公子,大将军来了。”黄公公在出去不久之后惶惑的来到自己的面前,声音里全是担忧,臣逸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黄公公一步步的走出自己的书房,向着门口走去。 护国将军长年戍边,这次如若不是因为凤娇的出嫁,估计也不会轻易的来到京城,臣逸一直没注意到,凤娇的眉眼和护国将军还有几分相似,这是自己从来没注意过的,只是看到护国将军脸上那双酷似凤娇的双眸的时候,他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6。 “将军,我没能照顾好您的女儿,我没想到,刚刚结婚就让您承受丧女之痛,如若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臣逸愿意孤独终老,也不会让将军的女儿枉失了性命。”臣逸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悲痛之色并不比护国将军脸上的悲色少多少,两个有着同样哀伤的男人,似乎更能找到说话的契合点。 所以当臣逸将护国将军请到自己的房中的时候,护国将军就亟不可待的告诉臣逸,凤娇的死并不是臣逸,而是淳益,那个窃居帝位的男子,是他在凤娇的身上施了情花剧毒,才使凤娇在新婚之夜就血尽而亡。8。 果然是凤娇信中说的原因,果然,这个女子在自己出嫁之前就为自己筹备好了一切,臣逸的心再次颤抖,为这个爱自己爱的宁愿失去自己生命的女子。所以和护国将军商量起对付臣逸的方案的时候,他格外的用心,格外的费力,因为这是凤娇用生命为自己筹划好的,如若自己不好好利用,自己恐怕对不起早亡的凤娇。他愿意将帝位作为最大的礼物,送给凤娇,要给凤娇皇后的哀荣。 凤娇的死让护国大将军和臣逸头仇敌恺,护国大将军很轻松地将凤娇的死归结到淳益的头上,虽然淳益是枉担了这样的罪名,真正的让凤娇赴死的臣逸却能意外的得到护国大将军的忠心拥护,一切,都仿若犹有神助,只是可惜了凤娇如花的生命,为了让臣逸拥有现在的力量,凤娇用自己的生命之血浇灌了臣逸的生命,更用自己的生命为臣逸赢得了护国将军的支持,这是别人都做不到的,臣逸想对锦官说声谢谢,但是却找不到说谢的人,只能想着昨日他含着羞怯看向自己的样子。9。 护国将军看出了臣逸不经意间的失神,更是认定了臣逸对凤娇的痴情,话语之间总是不免赞叹之意,为了女儿有这样一个丈夫高兴,虽然自己的女儿已经不在了,但是能帮助女儿喜欢的人好好的生活下去,得偿所愿,也就是对自己女儿最好的答复了。 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如果不是自己的手下救下了当时危在旦夕的凤娇,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好好的照顾那个属于自己的女儿,可是自己陪伴凤娇的只有他养伤的日子,当时他的手下曾经喜欢上了凤娇,怎奈凤娇的心底早就喜欢上了臣逸,别的男子怎么都不会入她的心,尽管那个手下的武功比凤娇更高强,尽管那个助手很是得自己的心,凤娇对他的多情只是不闻不问,等她的病好了就去做锦官的侍女,为的只是为了能接触臣逸,为的是能为臣逸保护他心爱的女子。 凤娇以护国将军千金的身份宁愿为奴为婢,为的只是那个心爱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并不喜欢自己,但是自己还是为他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心甘情愿的沉浸在对他的爱里。 所以作为一个父亲的他,愿意成全自己女儿的这份爱,算作自己作为一个父亲送给女儿的唯一的葬礼,他要给自己的女儿一个优秀的丈夫,不管这个丈夫她是不是看的到。当然,所有曾经让自己女儿不悦的人,他也会为女儿将那个人给除掉,这是自己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深的爱。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通缉锦官 更新时间:2011-3-18 13:03:05 本章字数:3561 一切改变因为凤娇的死变得迅疾起来,凤娇出殡的那日,送殡的队伍蜿蜒成环绕飞澜城的一巨龙,因为穿插在飞澜城的各个角落,使的这座古城也有了几分悲凉的哀色,于是市井传言多了起来,都说那个娶了护国将军女儿的臣逸公子爱重了自己的妻子,都说那个护国将军爱重了自己的女儿,当然更多的人开始怀疑臣逸的实力,为何这葬礼有了倾一国之力的架势,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传言。 最大的传言是护国将军的女儿是被皇上害死的,当然至于其中的细枝末节,街头巷尾的茶馆酒肆里仿佛说的更生动一些,不过都是写僵老的调子,比如说护国将军功高震主,皇上看中了护国将军的女儿,可是护国将军的女儿却只爱臣逸公子,所以皇上气不过,就派自己的手下杀了护国将军的女儿,更有甚者,将锦官变成了护国将军的女儿,臣逸和锦官,锦官和淳益的故事更是在他们的嘴里肆意的编排,传言很多,至是没有任何一个传言能接近真相,真相却只有一个,淳益感觉到了,但是他无能为力。8。 淳益手下得力的干将都在臣逸大婚的前一天悄无声息的没了踪迹,自己原先不很信任的人现在更是不敢为他出谋划策,谁都知道是护国将军现在恨毒了他,和他亲近,无异于和护国将军作对,所以所有的人在朝堂上都变得支支吾吾,好像臣逸是个爆竹,谁都不敢将他引爆,因为引爆的结果似乎只有一个,死路一条。6。 淳益在焦躁无奈中走向了太后的寝宫,慈宁宫中的太后还是一袭缁衣,对贸然闯入的淳益不闻不问,良久之后才在木鱼声中传来他慵懒的声音:“是不是锦官出了什么事情?” 淳益知道太后在吃斋念佛之前曾经有言在先,除了锦官的事情,谁都不能打断他的清修,除了锦官的事情,别人的事情他一律不管,哪怕是天要塌下来,淳益是早就知道太后的心思的,但是他实在是没了办法,病急乱投医,大约就是如此。 “那你还是出去吧。我不会再管俗世的事情。”太后的话语很是简单,但是却将淳益的期望生生的打乱,太后是自己唯一的希望,现在能帮自己稳定朝纲的只有太后了,当时是太后将他推上了帝位,现在却不帮自己了,这让他感到慌乱。1。没有办法的时候,他还是亮出了自己最后的杀手锏锦官。 “太后您现在什么都不做,其实就在做一件事情,您做的这件事情,臣逸会感激您,因为您会帮他当上帝王,到时候第一个为他的帝位殉难的就会是您的女儿锦官。”说这话的时候淳益的脸上带着连绵的笑意,这笑意如春天的花朵,只是开始出现狰狞的艳色,太后看着淳益对着自己笑意连绵,心底的痛却开始隐隐的发作,自己不是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自己已经阻挡不了了,自己现在想的,不过是通过参禅,让锦官远离这场祸患,或者在臣逸登基之前让锦官远离,从此和死亡无关。6。 人之所以相信天神,原因往往都是自己太无力了,无力应对这马上都到面前的劫难,只能希望天神的帮助,希望他们的出现能让一切变得温情起来,来庇护自己喜欢的人。太后就是这样,虽然他贵为太后,但是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实权,除了黑煞门。 只是黑煞门门规森严,只有掌握着皇后的封印才能对他们施行命令,而且黑煞门的门规就是帮自己杀死一个人之后,必然会杀死自己至亲的一个人作为他们杀人的代价,她大可以让黑煞门的人杀死臣逸,但是她最亲近的人却是锦官,所以,她不舍得,也没有那样的勇气,淳益虽然和自己感情很是深厚,但是他还没有那个魅力让自己舍弃自己的女儿来保全他,再说她当初让淳益登上皇位的原因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好的未来,可是淳益娶得的女子却不是自己的女儿。8。 “没有人能阻挡得了这个潮流,你是知道的臣逸才是真正的帝室之后,你窃据君位日子虽然不长,但是已经享尽了这世间的荣华,所以你还是选择放手吧,这样对谁都是好的。”太后的话语中有很多的无奈,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臣逸才是真正的帝室之后,谁都不能阻挡正本归位这样的现实。4。在她让淳益窃居帝位的时候,她就知道有这一天的发生,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的到来。 “那你就不管锦官的死活了?她是你的女儿。”淳益知道,锦官是自己唯一的法宝,所以他再次开口,话语中带着深深地悔意,他现在甚至后悔多日之前曾经答应锦官将重刑犯迁出天牢,他觉得那是自己错误的开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锦官和自己就不是同道中人了,她的心早就偏向了臣逸,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自己恨锦官,虽然自己不是帝室的骨血,但是自己毕竟坐在龙位之上,掌握着天下大权,却因为爱上锦官,短短的数日之间就要将自己的江山失去,最大的幸运从来就不是得到什么,最大的痛苦却是得到后再失去,然后失去的东西再也寻找不回来。3。 “生死有命,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锦官会在臣逸登基之后离开,她会安然一生。”太后说话的时候带着让人不忍违拗的拒绝,好像她已经知悉了天意一样。 淳益看着太后,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最赤诚的话语,他说:“如若你不帮我,现在,锦官就会成为朝廷最大的通缉犯。”这是威胁,却是淳益在来太后的宫中之前早就想好的法宝,他知道这样的话语一出,势必然会伤害他们母子的感情,但是伤害感情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江山,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锦官的爱,没有一切,除了一个已经近乎发狂,一日见不到他都会生事的母亲,除了一个担着大将军王的职责却并不会领兵打仗,现在还在女人堆中胡混的父亲之外,他一无所有,他爱的女人,他爱的江山,马上都要成为别人的了,虽然那个人身中剧毒,但是他还是带着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来抢夺自己的帝位,抢夺自己的女人。3。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应该恨的,恨一切人,恨造就了这一切不公的人。只是所有的不公最终都落到了自己的心里。 “你终于肯说真话了,我也告诉你,你如果敢威胁到锦官的性命,我绝不饶你。9。”太后在说话的时候,将字咬的特别的真切,在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如若他真的敢让朝堂对锦官不利,自己会用黑煞门先将淳益置于死地,大不了,自己将自己的性命奉献给黑煞门,作为黑煞门杀人的奖励,相信想比自己最亲的人,自己这个太后更能吸引黑煞门的注意,更何况自己还是黑煞门的门主,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相信门众们会心甘情愿的服膺。 “那您最好是等着我的好消息,我会让你和锦官都满意的。”淳益脸上的笑容愈加的邪魅,太后看着臣逸甚至不敢相信,面前的淳益竟然是那个自己从小到大的淳厚男子,一切都变了,都说权利最容易让人迷失自己,果然不错,这是一个别人都无法否认的真实。9。那个他从小带大的孩子,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倚在自己身上,小心的给自己温暖,轻声的叫自己母妃的孩子,现在他在用自己锦官的生命在威胁自己就范。 太后如何不知呢,锦官是爱重了臣逸的,尽管外面有传言说臣逸娶了护国将军的女儿,但这并不是不爱的理由,锦官那孩子的性情,像极了自己当年,爱了就是爱了,才不会管别人眼中是如何看的,更不会管他是不是有了妻子儿女,那个男子,就是自己心头最爱的人,生死不渝。 “你如果敢的话,我也会让你得偿所愿,你现在所有的东西,只要我一张懿旨,一切便都不属于你了。你最好是小心点。”太后听出了淳益的威胁,自己又怎会是会将把柄落到别人手中的人,当然,锦官是一个成功的把柄,也是制服自己唯一的把柄,因为那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和最心爱的人的女儿,自己一生都想用尽自己的全力给他富贵荣华,给她所有欢悦的女儿,可是作为一个母亲,自己现在给他的东西太少,太少,少的自己都觉得不配做一个母亲。 “来人,把太后的慈宁宫给朕围起来,不许任何人的出入,还有,马上传旨,全国上下,谁能抓到慕容锦官,赏千金,杀慕容锦官者封万户侯。”说完之后淳益甩了一下自己的宽大的衣袖,带起阵阵的春风,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是他衣袖掀起的风竟然有了凛冽的寒意,好像时空倒转,让人心神俱寒的冬风再次袭进了佛音缭绕的慈宁宫。 太后被淳益突然的吩咐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君王会不顾自己的养育之恩,将自己软禁在慈宁宫中,她更没想到,淳益会诛杀锦官,自己分身无数,无法为锦官通风报信,更无法命令黑煞门的门众,一切,在淳益下达命令的时候,到了一个解不开的僵局里,层层的将她缠绕,让他无法呼吸。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尘埃落定,锦官不再 更新时间:2011-3-18 13:03:06 本章字数:3562 淳益刚刚离开慈宁宫,太后就迫不及待的召集众人,问谁能帮自己出去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黑煞门杀淳益。只是要找到黑煞门不是很容易,要找到锦官才能找到让黑煞门服膺的皇后封印,当然,最艰难的莫过于走出宫去,因为慈宁宫已经被淳益给严密的封堵。 太后坐在大厅之中给众人许诺,同样的万金,万户侯,同样的诱惑,金钱和权力,似乎永远是人费尽心机追求的东西,这些东西在最关键的时候总是最有诱惑力的,但是谁都明白,现在这些诱惑都不及生命更为重要,他们都很明智的选择了保留自己的生命,因为只有生命在,才能享受这些富贵荣华。太后看着面前这些说着誓死效忠的奴才,心底的悲凉越来越重,如果没有人替自己出去送信,自己的锦官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没有人去送信,一切,也许自己吃斋念佛再久都扭转不了这样的乾坤。5。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宫中的鎏金铜龙滴漏一滴滴的讲述着慈宁宫的寂静和焦灼。太后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起来,因为在这里多等一分钟,锦官的危险就多一分钟,时间仿佛是吃人的恶魔,压的太后喘不过起来,最终太后只能无奈的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言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还是哀家自己走一趟吧,哀家平日对你们不错,如若哀家有个三长两短,逢年过节,记得给哀家烧点纸钱,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4。”话说完之后,太后就决然的起身,好像已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也就在太后起身的时候,离太后极近的一个小太监站起身来,说自己要替太后出去送信。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如春风一般,瞬间让整个慈宁宫春意盎然,刚才所有的顾忌和担忧,都变成一口长叹,在心底发了出来,太后的神色却并没有因此变得平静,反而更加凝重,只是单独将他一个人叫到屋内,悉心的嘱咐,说完话之后,才满是期待的看着那个小内监离开,那个小太监,就是几日前帮自己找知情人的人,这个太监来自己的宫中不久,但是人很机灵,很得自己的喜爱,在这样生死的关头,又是他站了起来帮自己分忧,这不能不让太后感动,所以在送走小太监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被这个小太监的忠诚给打动了。8。 太后没想到,这个小太监其实有通天的本领,本来是最难通过的皇宫的守卫,他不出半个时辰就走了出去,只是他并没有按照太后的指示去找锦官,而是找到了臣逸,对着臣逸参拜之后就将自己脸上的人品面具揭去,里面剩下的只有冯生那张俊俏的脸。 “皇上,奴才有急事要和您说。”冯生在对着臣逸参拜的时候就忍不住的言道,臣逸也看出了冯生的急切,所以轻声的问道是什么事情,冯生只是简单的告诉了臣逸淳益要下令诛杀锦官,只这一句,就让臣逸失去了理智,他只是看着冯生,久久的盯视,好像全国通缉锦官是冯生下的命令一般。9。 “皇上,太后为了保护锦官,让奴才去找黑煞门,杀了当今的圣上,这对您来说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只是奴才还得找锦官姑娘要件东西,只是不知锦官姑娘是不是舍得割爱,所以来请示王爷,该怎么问锦官姑娘要那件东西,因为那是个很大的宝贝,如果奴才拿不到,还请公子帮忙,奴才知道锦官姑娘对公子的情分。”冯生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房间中激起阵阵的回声,可是臣逸恍若未闻,他的脑中不断浮现的是锦官的脸,淳益要杀锦官,那锦官是真的没有活路了,因为现在的淳益还是帝王,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并不是先帝的血脉,所以他的命令官府都会遵守,所以,锦官的安危成了现在他心头最大的痛。4。 “皇上,奴才要去找锦官姑娘要皇后的封印,不知道如何去要,请公子指点。”冯生见臣逸默不作声的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忍不住的开口言道,他的话语声音比刚才更大,臣逸是听到耳中了,他没想到,皇后的封印竟然是黑煞门的图腾,而锦官却将号令黑煞门的武器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原来皇后的封印,并不仅仅是皇后的御用印章,不是象征皇后权威的器具,更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利刃,更是能让一个国家在一夜之间覆亡的杀手的图腾。9。 一切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都以他最简单的方式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臣逸的心头却并不在这上面盘桓,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锦官的安危,却忘了锦官是丐帮的帮主,丐帮的力量是能够和黑煞门抗衡的,所以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能将锦官保护好,事后,臣逸想起自己现在的焦急,总是淡然的一笑,想起那个关心则乱的古语。 “皇后的封印在我的手上,你去给黑煞门下令,杀淳益。”臣逸说话的同时,将自己袖中的皇后封印递到了冯生的手上,冯生是自己救过命的奴才,所以冯生的话是值得相信的,更何况他为了自己潜伏在宫中,为自己保护锦官,他为自己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除了感激,自己对冯生没有其他的感情,能给予他的也就是这份信任。7。 冯生没想到臣逸会毫不犹豫的将皇后的封印交到自己的手上,这份信任让他热泪盈眶,他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站起身来,去找黑煞门,因为现在的淳益,不仅是皇太后的敌人,更是臣逸的敌人。在行走的路上,冯生忍不住的慨叹,锦官就是有自己的魅力,能让宿敌的太后和皇上变得同仇敌忾,而淳益,显然病急乱投医,走错了最关键的一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一切发展如同夏日最炎热时天上反复的云层,仅仅是几日的功夫,一切尘埃落定。1。 只是这一切,太快,快的让人猝不及防。只是所有人想要的结果并没有得到。淳益并没有死,而那个深深地爱着他的女子,那个在拥翠阁走出来之后,就跟随着锦官,帮着锦官地方景明侮辱的绿泥,她为淳益抵挡住了致命的一刀,那刀不偏不倚,正好落到绿泥的肚子上,绿泥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她和淳益的孩子。 见过那个场面的人都被当时的感情所震慑,据他们传言说绿泥中刀之后,以为自己必死,只是请求淳益紧紧地将自己抱住,还说能替淳益死是她最大的幸福,这样的话语终于让淳益动容,更让淳益明白,躺在自己怀中这个一直劝着自己收手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爱自己的人,才是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自己的人。1。 淳益动用了当时太医院所有的御医为绿泥诊病,自己在绿泥的床头几日不眠不休,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君王。 所以臣逸和护国将军的筹谋很快的得逞,他们正要进攻皇宫的时候,绿泥在沉睡中醒来,唯一的请求就是让淳益带自己离开,永远的离开这纷纷扰扰,做一对快活的夫妻,绿泥还说要给臣逸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淳益是含着泪答应的,只是绿泥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了做母亲的机会,但是淳益的心已经笃定,这个肯用自己的性命来救护自己的女子,是自己这辈子努力要找的女子。2。 所以淳益很快的就放弃了抵抗,他和臣逸谈判,唯一的条件就是让自己和绿泥离去,臣逸看出了淳益心底的柔情,终是放下了许久以来的积怨,其实自己和淳益本就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因为淳益是皇后的儿子,所以才成了自己一直针对的目标,虽然他窃据了帝位,但是臣逸还是明白,淳益接受帝位的时候记忆并不是完整的,他的记忆是在绿泥中刀之后才突然的唤醒的。 随着淳益一起离开皇宫的,还有淳益几天下下的一道圣旨,就是诛杀锦官的,因为帝王的变换,那张追杀的圣旨成了一纸空文,这让臣逸的心终于不再过度的担忧,虽然自己对凤娇心怀愧疚,但是他还是爱着锦官,只是隔了几日,自己更是没有办法言明当时自己的情况,更何况自己和凤娇确实是有一夜缱绻的。 锦官自那日之后就没有了踪影,唯一知道锦官存在的是起事那晚,所有着白衣的人在同一时间涌上了飞澜城的大街小巷,而娱乐城中的白衣人最多,而且在攻占城中要塞的时候,那群白衣人出力最多,懂得武功的人看的出他们功夫的路子是出自丐帮,都不知道臣逸是怎么得到了丐帮的帮助,只有臣逸知道,那个让自己伤透了心的女人,在关键的时候仍然是选择了帮助他。 他感激锦官,只是不知道锦官在哪里了,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臣逸曾经专门到了锦官所在的小院,只是院中早已人去楼空,没有了让心底牵绊的那个人,臣逸去的那天,桃花满天,在风中洁白的花瓣纷纷落下,带着胭脂般的红晕,好像含羞带怯的少女。 蓦地,臣逸竟不能自已的想哭,因为那个已经离开自己生命中的女子,他没有一次比现在更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失去了锦官,因为原先,即使自己以为锦官死了,他都会在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而现在,锦官真的已经不存在了。 正文 大结局 有情人 更新时间:2011-3-18 13:03:06 本章字数:5168 臣逸觉得锦官不会再回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皇太后的死,皇太后的死是臣逸意料之外的事情,因为当吃忙于和城中的兵士作战,早就忘了宫中还有一个让锦官牵肠挂肚的人皇太后。那是锦官的亲娘,锦官锦官选择了远离她,但是她的心肯定是想着她的,这是自己的疏忽,虽然皇太后不是死于自己之手,但是这样的话语说出去,恐怕没有一个人肯信,攻城的是臣逸,进攻皇宫的也是臣逸,城内所有的死人好像全是才臣逸的责任,更何况宫中的皇太后。 只是皇太后真的不是臣逸的责任,在皇太后死后臣逸才知道,太后原来是沧州知府尹文敬的亲姐姐,而当时锦官口口声声叫姥姥的老妇人竟然是太后的亲生母亲,只是这一切人们知道的时候,太后已经去世了,姥姥终是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臣逸知道,即使不为太后,因为姥姥,锦官也会恨毒了自己。 真正的事实臣逸是在后来冯生的嘴里知道的,在黑煞门的人刺杀淳益的时候,太后就必死无疑了,因为黑煞门的门规,不管是杀谁,都要杀托付者至亲的人,太后至亲之人是锦官,她不舍得,作为门主的她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来换淳益的死,为的不过是淳益想杀害自己最亲的女儿,这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的。 也直到这个时候,臣逸才明白了太后的舐犊情深,一个敢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自己女儿的母亲,总是让自己心生敬畏的。也正是因为她生命最后的作为,让臣逸心生敬佩,觉得有必要好好的厚葬这个女人,虽然作为一个妻子她并不合格,但是她是个伟大的母亲。 让人想不到的是,在太后的棺椁就要阖上的时候,宰相慕容秋歌,这个在拨乱反正中给过自己很大助益的慕容秋歌却撞死在了太后的棺椁前,轻声的叫着太后的名字,拼劲自己最后的力量看了太后一眼,才重重的阖上眼睛。 慕容秋歌和太后的感情臣逸是知道的,为了满足两个有情人的愿望,他把慕容秋歌改名换姓,当成了太后随葬的仆从,因为太后和先皇的关系,臣逸也没让她与先皇合葬,这样,生不能在一起的人,死也能相互依偎了,臣逸把他当成对锦官,对太后和慕容秋歌最后的哀怜。自己能为锦官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只是锦官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自己成了九五之尊的皇上,可是他的身边终是缺了一个和自己睥睨天下的女人,这个女人,他的心中只有锦官,即使是最后以皇后的哀荣厚葬的凤娇,也不过是他心头连绵的愧疚,锦官才是自己心头的朱砂痣。 成为帝王的日子,臣逸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孤独,冰冷的龙椅上坐着殚精竭虑的自己,回到后宫,没有任何的莺莺燕燕,还是清冷的如同大殿上空荡的龙椅,有很多大臣劝臣逸纳妃,可是臣逸真的是没有这份心情,自己的心全在锦官身上了,锦官走了,自己也就没有心了。 自己再也不舍得用别的女人来玷污了自己和锦官的感情,他的心底一直觉得自己和锦官的感情才是最真切的。他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外来者来侵占这份感情,来分享这份感情,可是自己终究是背叛了锦官,因为凤娇,那个爱自己就像自己爱锦官的女子。 自己现在后悔的事情只剩下了两件,一件是当时没有注意到凤娇的心思,让凤娇带着遗憾怀恨离去,另一件就是当晚,自己在迷香的作用下没能控制住自己,让自己的身体背叛了锦官,当然,作为一个帝王,三宫六院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自己是那么想找一个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和她白头携老,这样的事情,别人做不到,但是作为一个帝王的他想做到,在见到锦官的第一日,他就想将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锦官,可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这样的理想终究只能是理想了,虽然当时的背叛帮自己解了毒,救了自己的命,但是臣逸还是无法饶恕自己,如若能忠诚于锦官的感情,那自己死也是值得的,可是自己这样的心情锦官是不知道了,因为她已经像一只蝴蝶一样飞离了自己的生命。 锦官留给臣逸的只是不尽的回忆,关于往昔的点点滴滴,尤其是锦官曾经双眸含泪的和自己说,咱们一起走吧,每次想到锦官当时说这话的神情,自己的心都是疼的,虽然锦官最后选择了让自己离开,但是她的心底还是盼着自己能够和她一起走的吧,但是自己听从了锦官的话,先做自己的事情,所以自己才永远的失去了锦官。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心底对江山的欲望占据了锦官的位置。 所以,得到这样的结局是自己应得的报应,这是自己咎由自取,所以他应该坦然的接受现在的结果,失去锦官,百年寂寞。 可是自己在享受没有锦官的寂寞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疼的钻心,他甚至甘愿将自己的一切放弃,只为求得和锦官在一起的快乐惬意,可是上苍不会让他重新选择,所以即使拥有了江山社稷,他依旧只是个千古的伤心人罢了。 与臣逸的孤独寂寞不同,飞澜城这段日子处在前所未有的繁华之中,游乐场的出现,如一剂兴奋剂一样,让这个百年的老成焕发出自己新的生机与活力。确实如当初锦官所愿的那般,娱乐城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眸光,孩童喜欢上了娱乐城中的摩天轮,老人喜欢上了娱乐城中的健身器。 女人喜欢上了娱乐城中的美容汤,男人爱上了里面千变万化更为刺激的游戏,当然娱乐城更得民心的地方在于K歌厅,那里有最妖娆的女子,最风情的女子,最妖艳的女子,他们像娱乐城的一盏灯,让男人们心驰神往,但是所有进入K歌厅的男子,都会得到鲜血的教训,那里的美女会让他们知道背叛自己妻子的教训,那里的美女会有办法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妻子才是最好的人,所有喜好女色的男子变得顾家,所有心有旁骛的男子会学会专情,当然,他们的代价一直都是非常的高的,是自己所有的金钱,或者自己的妻子儿女,所有人都说娱乐城的老板是个狠辣的女子,也只有他才有铁腕将这些男子制服。 臣逸曾经以为这个娱乐城的老板会是锦官,但是他多方打探,屡次出入娱乐城中,得到的结果都是锦官并非娱乐城的老板,在臣逸进宫皇宫的那日,这个娱乐城也易手成了别人。 也是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臣逸才知道锦官是打定了注意离开自己的生命,所以臣逸比谁都明白,锦官是想躲着自己,自己是真的伤了锦官的心。 臣逸不知道该如何的将凤娇的事情说明白,毕竟当时的场景,任是自己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自己能做的只是将凤娇给自己的信塞给每一个乞丐,因为锦官是丐帮的帮助,只有交到丐帮子弟的手中,锦官总能知道自己对她的一汪真情。 可是结果还是不像臣逸想的那般的简单,锦官依旧没有出现,臣逸等得时间都变得干涸了,锦官还是没有出现,臣逸知道,锦官肯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是她是真的不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所以在自己将真实的事情告诉她之后她还是选择远离自己。 臣逸是绝望了,绝望之后健康的身体也变得虚弱起来,城中的传言越来越多,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刚刚登基帝位的男子,身体会这般的禁不得国事的操劳,只是真实的情况好像比传言更为厉害,因为臣逸的身体已经辍朝多日。 传言越来越重,连远在沧州的锦官都感觉到了臣逸的病情,这么多日子以来,自己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臣逸,那日见到臣逸和凤娇在一起的场景,自己确实是吃醋了,吃了很大的醋,这让她明白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臣逸,她本来以为自己不在乎臣逸身边有别的女人,但是现在她才真切的明白,他在乎,他在乎他的身边有任何的女人,所以自己不敢回去,在臣逸胜利之后,自己都不敢面对臣逸的感情,她害怕臣逸会有三宫六院的女人来和自己分享对臣逸的爱,这是自己无法允许的,所以自己宁可离开,宁可不见到臣逸,直到臣逸病了,病的要离开自己的生命。 锦官这几日与其说是担忧,不如说是她一直在煎熬中度过,传言中臣逸的病情和自己见到的臣逸毒发的时候是一样的,浑身冰冷,冷的哆嗦,只是锦官不知道现在臣逸犯病的时候有没有一个人紧紧的抱住臣逸的身体,自己还是担忧了,尽管自己决定了离开臣逸,可是自己离开是为了让臣逸过的更好,事实的结果是自己离开之后臣逸过的不好。 臣逸在春风得意的时候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呆在自己的姥姥和舅舅的家里,享受他们的宠爱,但是在臣逸病了之后,锦官真的无法安然了,虽然自己的人在沧州,心却早就跑到了重重殿宇之内。 “锦官,不好了,外面说皇上快要驾崩了。”说话的是袭人,袭人知道自己对臣逸的感情,所以在知道臣逸的消息之后,总是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锦官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袭人,许久之后,才下定了注意一般匆忙的走出了府门,一步步走向马厩,牵了一匹马,果断的向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锦官进京的路一帆风顺,就连在皇宫之中也没有一个人拦住她,锦官是骑马一路狂奔到臣逸的龙寝宫中的。等到门口下马的时候,她才注意到龙寝宫的门是打开的,外面的风随着锦官的脚步吹进了殿内,殿内明黄色透明的帷幔在风中起舞,龙形的帷幔在风中起舞,只是龙寝宫中满溢着衰败的气息,让锦官的心头愈加沉重。 不等宫中人的言语,锦官一步步的走到臣逸的床前,黄色的被子掩盖着臣逸瘦弱的身子,还有一块袖龙的绢绸盖住了臣逸的脸,锦官知道这是宫中的风俗,只有死的人才会用丝绢遮住面部,锦官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 锦官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出来,所有隐忍的情愫轻轻地在自己的眼角流泻,自己终还是失去了这个自己最爱的男子,从此,这个世界上,再次只剩下了自己。如若没有爱过,或许不会有这么大的失落,但是爱过了,爱的人再离开了,那会是更大的失落,那样的落差,让人无力承受,就像锦官现在不敢将臣逸面上的丝绢揭开一样,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看臣逸的面容,那张自己一直回避的脸,再也不会变化了,悔意,就那么铺天盖地的袭上心头。 锦官忍住自己心底的悲伤,将手颤颤巍巍的触到那张丝绢上,闭上眼睛,想拼劲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揭开那个丝绢,因为那下面有自己最爱的男子,那个自己一生都不舍得忘怀的男子的面容。 可是就在锦官屏住呼吸,准备睁开眼睛好好的再看一眼臣逸的时候,自己的手却被紧紧地抓住,继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传入自己的鼻翼,温暖瞬间就将自己包围,一切恍若梦中,锦官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真实,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忍不住的用牙齿将自己的下嘴唇咬住,是疼的,这是唯一清醒的意识。 锦官睁开自己朦胧的眼睛,泪水盈盈,看向臣逸的时候竟然控制不住的再次流下泪来,锦官任臣逸将自己抱在怀中,眼中的泪控制不住的连绵落下,现在,好像只有眼泪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他感激上苍,将臣逸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她现在奢求的不是臣逸独一无二的喜爱,而是自己所爱的人还活着,还活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睁开眼睛,能看到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这种方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也是没办法,锦官,没有你的日子,我过不下去,生不如死。”臣逸在说话的时候眼角也含着泪,锦官抬手,轻轻地为臣逸擦拭了眼泪,轻声的言道:“我只是害怕你有了别人会忘了我,所以我才远离你,这样在你的记忆中我总是最美的,不至于到最后会是你讨厌的模样,你的后宫肯定会有许多的佳丽,我算不得什么。”锦官不忍说出自己的担忧,自己害怕的不过就是日子长久之后,自己在臣逸心中的地位会有变化,自己会老去,臣逸会不喜欢自己。 “傻瓜,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并不是你的容颜,我爱你,因为你的清淡,因为你对百姓的爱,因为你会为我着想。你永远都是我独一无二的锦官,没有人能与你相比,没有人有资格和你相比,我的故事你最是明白,如若不是父皇喜欢上多个女人,我的人生不会如此坎坷,而且,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和我一样艰难,所以我的后宫会永远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你,我的傻丫头。”臣逸说话的时候有些动情,锦官听了,心底一片柔软。 一切,这就够了,自己所求的,不过是个爱自己的人,这个人为了自己放弃了以后可能遇到的所有美丽的女子,自己也许是值得的,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温暖,也让自己感觉到了值得,一切都值得,做多少事情都值得的。 直到现在锦官才彻底的明白,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寻找一个这样温暖的结局,能够这样被一个男人温暖着,永远都是幸福的。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